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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多情 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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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难耐的沈默。那胶著的叫人窒息的静默,让裴宿恒疑心也许安平这辈子都不会再开口。他心跳几乎都要停顿了,怀里的身体蓦地微颤了一下,就听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道:“我的答案,早就已经告诉你了。”
“你!”裴宿恒气结,掰著他的肩膀逼让面对自己,“你那明明是在敷衍我!”
“随意怎麽想吧,”安平垂著视线,任那青年如何气愤,神色始终清清淡淡,“反正对这件事,我的决定不会改了。你心里若真有我,”安平停顿一下,轻声道,“便不要逼我。”
青年被他这事不关己般的态度逼得抓狂。握著拳头在客厅心焦气燥地疾走两遭,遽然在他跟前站定,满目怨愤地道:“好,好,我尊重你,我不逼你,我不逼你!”
他连喊两声,一声比一声凄绝,话音未落便肝胆欲裂地疾奔出去。
青年的身影刚跑出院子,安平便扔下手里的菜,冲进卧室把自己关起来。
他顾不得满脸激涌而出的眼泪,颤抖地扑到书桌前,掀开冷藏箱,抓起一只雌激素吸进针管,不要命地胡乱扎进自己的血管。
手臂似被砍断的剧痛凶猛地冲荡到全身。每次给自己扎针,疼痛都似滔天的洪水,波涛滚涌咆哮不绝。但现在,也只有这身体上的剧痛,才能缓得了他心口濒死般的哀伤。
二十九
二十九
裴宿恒跟安平赌气,第二天就急著订机票。美萍还在卧床休养,离不开他,但话已说到这种程度,安平也没脸求他等美萍好了再走,只能一面帮他整理行装,一面尽力拖延点时间。
五六天後,美萍能下床稍微做些简单的活动,安平的心总算能安稳放回腔子里。他心里轻松了,便琢磨著要给裴宿恒准备一场送行宴。以他们如今的关系,也唯有如此聊表心意了。
安平刚打定主意,当晚裴宿恒便打来电话,邀他过去小聚,算是给他送行。
难得裴宿恒有这个心情,安平也便不再拘泥日子形式,利落地答应下,请王婶过来照看著美萍,自己换了身衣服带了几样小菜,拎去裴宿恒的出租屋。
安平原想自己过去再烧几个菜,到了地方才发现裴宿恒已备齐一桌酒席。种种菜色,无一不是他喜爱的。
他怔怔地看著那桌酒菜,忘记了入座。裴宿恒牵住他的手,引他坐在自己身边,“安平,前些日子我,我态度不好。你,你别怪了好吗……”青年把筷子塞进他手里,“之前就一直想做菜给你吃,可惜总也赶不巧。今天这场宴席,半是为我饯行半是向你赔罪。安平一定要多吃一点。”
这孩子,分明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可无论究竟有没有过失,却从来都是先认错赔罪的那一个。
安平微微侧头让刘海滑下来,遮住微红的眼睛,抓著筷子,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
两人话都不多,席上太沈闷,便彼此劝酒。到得後来,菜没吃多少,却不自觉开始拼酒。
安平酒量欠佳,灌了两瓶啤酒三四两白酒,头脑晕乎乎地已完全失去自制力。情绪亢奋话也多了,抓著酒杯,罗里罗嗦地教训裴宿恒,念叨他要好好念书,不能太任性。又说他做的蛋糕好吃,他给美萍做的抹茶蛋挞,自己也经常偷吃一两块。
裴宿恒的神色一直没多少变化,他清澄的目光此时含了丝笑意,拿过安平还要往嘴里灌的酒杯,轻轻柔柔哄他道:“安平既然喜欢,我留下来做给你吃就是了。好不好?”
安平呆呆地伸手去抢被他夺走的酒杯,听他问话,顺势答了声好。想想不对,赶忙摇头,“不好,不好。你快走,快走……”
“为什麽一定要我走?安平心里,其实也是想我留下的,对不对?”
“嗯,嗯……”安平又顺著他应了一声,但脑中残存的理智仍在发挥作用,他又连忙否认“没,我没有,没有……你走就是了,不要再说这些。”安平找不回酒杯,干脆把就斟进汤碗里,“来喝酒喝酒。酒真是好东西,我现在才知道,真是好,真是好……”
裴宿恒手臂长伸,又将他的酒碗拿走。
安平手里捞了空,扭头见又被他抢了,登时双眉倒竖,“裴宿恒,拿回来!别以为你生的好看,就可以欺负我!”
这话没头没脑,裴宿恒笑得险些岔了气。笑完了将每个字在心里慢慢念一边,又觉得甜蜜。
青年不觉脸生红晕,又羞涩又好笑地道:“真会冤枉人,向来都是你折腾得我半死不活,哪里有我欺负你的份儿。”
酒鬼眼里只有酒。安平才不管他说什麽,黑著脸扑到青年身上,就要抢回自己的酒。
裴宿恒眼疾手快把送上门的人圈在怀里,仰头将酒一滴不剩灌进口中。扔了酒碗,抬手抹下嘴唇,“没有了,都在嘴里了。有本事自己来拿。”
安平醉的晕头转向,连裴宿恒有几个脑袋都搞不清清楚。偏他醉了就爱犯傻气,别人一撩拨火就往上窜。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扒开青年的嘴巴张口就咬下去。
裴宿恒早有准备,一手按住他後脑,一手捏住他下颌,舌尖趁势而入,反客为主送给安平一个结结实实的法式热吻。
安平本就头脑晕沈,被这经验不足的青年人一通乱吻,肺部的空气所剩无几,更加晕得身软体虚。
裴宿恒站起身,圈紧他瘫软的身体,吻得愈加陶醉。
安平口中似涂了沁著冷酒清香的蜂蜜,青年的嘴唇片刻不舍得离开。他的牙齿不时啃咬著安平红润欲滴的双唇,舌尖探在口腔深处,毫无遗漏地舔吻过无数遍,又吮著来不及咽下的口涎吻至安平雪白的颈侧。
安平的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没有系,沿著颈部优美的线条,再往下便是精致的锁骨,和微露出一小片的诱人胸膛。
裴宿恒眼睫稍错,一眼瞥到安平胸口那片月光织就般的柔白,心头猝然乱跳,失口在安平颈子上咬了一下。
短促的疼痛兀地给大脑被注入一股清明,安平闷哼一声,陡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他羞愤难当,立时缓过神猛地将裴宿恒推开,拔腿便往外跑。
“安平!”
他摇摇晃晃脚步不稳,裴宿恒三两步便追上,将他紧紧锁在怀里,“安平你也有感觉的,对不对?你明明有感觉,为什麽还要逃??”
“住口!我没有感觉,根本就没有!”
安平捂住耳朵,拼命挣扎。
“骗人!你刚才……”青年羞涩地咬了咬唇,贴在安平耳边极小声地道:“你刚才,下面都反应了……”
“啊!混蛋畜生!你放开我!”
安平气急败坏,手脚并用地踢打青年。
“好,我放开,”说是要放开,青年的手臂却收的更紧,“这次我放开以後,就真的再不回来了。我会去找一个女孩子,跟她结婚跟她生宝宝,我会拥抱她亲吻她,我会……”
“住口!我不许,我不许!”
安平突然掩住口,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眼眶。
“为什麽一定要逼我说出来!你就这样走了不好吗?为什麽连你也逼我,连你也逼我……”
安平瘫在裴宿恒怀里,痛哭失声。
“安平……”青年拥著他,泪湿的脸庞贴在他的脸颊上,“我不是想逼你,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想照顾你,想爱你一辈子。安平,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不,不行……不行……”
“安平!”裴宿恒紧攥著安平的肩膀,简直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剖开了瘫在他手上,“你还不信我?到底怎麽样你才肯信我?”
安平无力地摇头。“别问了。走吧,走吧宿恒,我们没有缘分,注定的,没有缘分……”
“走?不确定你的心意时我尚且舍不得,如今明白了你的心情,我怎麽还能走得了?”
“求你别说了,别说了。”安平几欲崩溃,失魂落魄地推拒他。
“别想有这样不明不白地赶我走!”裴宿恒抓紧安平,眼中迸射出些微怒意,“要想赶我走,给我个充足的理由!”
“理由……”安平脚步踉跄地走到一边,身体靠在桌子後方的一张案几上,“好,我给你理由,给你理由……”
他面上还在流泪,嘴唇却浮起一抹凄绝地笑。
“我让你死心,让你死心……”
他轻轻抬手,从上而下,解开衬衫纽扣。
三十(h)
夏日轻薄的衣衫,很快就被褪尽,凌乱地散在脚边。
安平仰起头,轻微侧过身子,让刺眼的日光灯可以照射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衣物滑落的一瞬间,他所有的羞耻和自尊也随之被剥落了。
他不去想裴宿恒的反应,也不去想过了这一刻,他会多麽痛恨自己现在的无耻。
他伪装的太久,早已心力交瘁。今晚他只想借著酒意,把自己的画皮撕得粉碎。
既然注定要失去所有珍视人,那就让他亲自来做那个摧毁一切的刽子手。
一点回忆一点美好都不留。
唯有这样,他才能让别人解脱,让自己死心。
身体赤裸地暴露在灯光下,安平抖得像寒风中的雏鸟。他死死紧闭著双眼,还是止不住磅礴的眼泪。
但这样仍旧不够。
安平手臂撑住桌面,上身微微後倾,臀部靠在桌沿上,正对著青年,缓缓打开双腿。
白亮的光线直射进最隐秘的私处,软垂的阴茎下面,那朵让他厌恶、憎恨,折磨得他生不如死的女花,挣脱黑暗的束缚,残忍地跳进了光明里。
安平知道,这丑陋的一幕都已落进裴宿恒的视线中。他克制著双腿近乎抽搐的颤抖,将腿根更大幅度地打开。
他用这近乎自虐的方式展示自己的残缺,希望这具扭曲、肮脏、不堪入目的畸形身体,能像芒刺一样扎进青年的眼里。
扎出鲜血,留出脓水,在视网膜上刻下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疤。让他的丑恶地面目一辈子都戳在青年的心里。让那个可爱的年轻人,只要想起他就呕吐反胃,後悔曾遇到自己这种恶心的怪物,後悔曾经那麽温柔地对自己笑,拥抱自己,照顾自己。
这样就能够死心了。真的死心了。t
即便青年遇到了心爱的女孩,有了心爱的宝宝,也能够装作不在意,漠然地转过身去,不经意间擦掉眼角的泪痕。
微弱的抽噎声,从紧咬的牙关溢出来。安平的手心,被紧按在掌下的桌沿压出了血痕。他倔强地支撑著,一脚踏在悬崖边缘,等著裴宿恒慌不择路地逃走,顺带夺走他唯一依靠,让他跌落进万丈深渊,再也无法爬起来。
他等了许久,漫长的等待使他的身体都失去了直觉。他以为自己已经意识混茫,也许青年早已逃离而他还没有发觉。
安平畏缩地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裸露的肩膀突然感到一点湿意,随即便被拥尽一个温暖的怀抱。
“傻瓜,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安平蓦地张大眼睛,一下撞进裴宿恒的眼眸里。
青年的双眼闪著泪光,柔和而悲悯地望著他,像一双洁白的羽翼,温柔地展开,轻轻将他护在翅膀下。
“只有天使才配拥有这麽美丽的身体。安平,你真的是上天给我的礼物。我是有多幸运才能遇到你。”
刚刚收住的眼泪又要涌出来。安平抖著双唇撇开头,执拗地反驳他。
“骗子!谁会相信这种鬼话。”
“我知道你不会信,”裴宿恒手臂用力,禁锢住他瑟缩想逃的身体,“所以,给我时间证明吧。让我向你证明,在我眼中你就是天使,最美最美的那个天使。”
“不……”
安平揪著青年肩头的衣服,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吐出一个字。
从来不敢想象,揭露真相的时刻会是这样的情形。最无忧纯真的少年时代,纵是一直将他当做亲弟弟爱护的宋杨,当初知晓他的秘密,也惊慌的足足一个星期不敢跟他亲近。
而这青年……
心口急剧地鼓胀著,那里面似藏满了破茧欲飞的蝴蝶,只等著他破开心防,振翅高飞,五彩斑斓地铺满一天一地。
他简直就要沦陷了,全凭脑中的最後一丝理智把持著。
裴宿恒更加不肯放过他。他步步逼近,除下自己的衬衣裹住他畏惧羞怯的身体,霸道又温柔地紧抱著他,嘴唇贴在他的颈侧,说些孩子气的傻话,“干嘛要说不呢?我们彼此喜欢对方,就应该在一起呀。”他笑一笑,脸上又露出那种清甜羞涩的神情,“而且,而且我都把安平看光了呢。当然要负责啊……”
他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唇,闪闪发亮的眼睛,满含期待地凝望著安平,“答应啊安平,快答应吧,快点。”
安平不敢再看他,垂下头,板著声音问,“到底什麽理由才能让你走。”
“真固执。”裴宿恒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调皮地蹭蹭,似是玩笑又似是得意地道:“其实很简单的,只要安平说不爱我,我马上就走!”
“我本来就不爱你。”安平低垂著眼,飞快地回答。
青年撅了撅嘴巴,轻声埋怨他“安平,不要乱说话,爱人间随便说这种话,不吉利的。”
“不爱你,从来没爱过。”
裴宿恒脸上的笑意慢慢撑不住了,“再说一遍。”
“不爱你。原本就不爱你。”
青年捏住安平下颌,逼他正视自己,“再说一遍,看著我的眼睛说。”
那双眼睛干净透明,专注地映著两个小小的安平。安平的喉咙像被沙土堵住了。他像垂死的病人,张开嘴大口地喘息,在艰难换气的空隙里,撕扯著干哑的咽喉一字一血哀鸣。
“不,不爱……你,本来,就……就……”
柔嫩的嘴唇突然堵住安平的双唇,把他无情的话全都吃下去。
“再说呀……”
舌尖缠进口腔,青年咬著安平的唇,在唇舌胶著间低语。
“说你不爱我,说啊……”
舌头被吸得发麻,全身地力量也都被吸走了,安平攀在青年的肩膀上,抖动的如一只无骨的海妖。
“说啊,现在还有机会,你说了,我就放手。”
湿热的嘴唇顺著颈侧下滑,停在胸口,卖力地吸吮胸前的红樱。
安平颤抖地吸著气,已经听不清青年在说什麽。
“不说了吗?那好,安平,你是我的了。”
青年横抱起他,几步走进卧室,轻轻将他放在床上。
安平惯於淫乱的身体,欲火已被勾起。他双眼迷蒙,焦距摇晃著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凭著本能想要为突然空虚的身体找一个依靠。
安平伸出手,无意识地摩挲。手掌飞快地被包进另一个温热的掌心。
青年紧跟著压上来,年轻的身体修长柔韧,匀称的肌肉有著优美而紧绷的线条,一身缎子样光滑的皮肤,在灯光下奕奕地闪著诱人的光泽。
“安平,安平……”
青年不断呼唤著他,像膜拜神祗的信徒,虔诚地吻遍他的全身。
安平含混地呻吟,身体难耐地在床单上摩挲。
不够,远远不够,他需要更激烈更凶猛的进攻占有自己,他需要有更火热更强大的凶器刺穿这句淫荡的身体。
意识被欲望侵占,安平扭动著身体,主动张开了双腿。
裴宿恒口干舌燥。他看著身下美丽到魔幻的身体,迫不及待地发出邀请,可他却不知该怎麽去占有他。
他想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啃咬撕扯,狠狠地蹂躏他贯穿他毁灭他,可手下颤动的触感,却让他根本狠不下心。
初尝情事的年轻人困窘地咬著唇,战战兢兢地碰了碰安平腿间已经挺立起来的阴茎。
安平猛地抽吸一声,呻吟声变得更加柔媚,眉头紧锁的神情也愈加痛苦。
“安平,安平……”
青年无助地喊他的名字。安平早已现在欲海中无法自拔,根本分辨不出青年在求助。
裴宿恒望著在自己身下被欲火煎熬的爱人,咬了咬牙,大著胆子伸出一根手指,试探著插进安平腿间的女花。
“安平,是这里吗?”
“啊……嗯……”
安平急切地缠上来,青年却不知所措地向後缩了一下。得不到更深切的抚慰,安平焦躁地扭动著身体,颤巍巍地伸出手,一手握住自己胀痛的阴茎,一手探进下面的女穴,激烈地抽插揉搓。
裴宿恒目瞪口呆,全身的血液狂奔著向下腹汇集。下体涨得几乎要爆裂了。青年咽了好大一口口水,飞身扑过去。
安平雪白的双腿蛇一样在眼前扭动。青年拿捏著力度,按住他挣扎的身体,回想著以前看的av的画面,别扭的摆好姿势。
他既窘迫又急切,不知是不是不必再征求安平的一件,直接插进去就好。
目光不停地在安平身上打转,贪婪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突然安平大腿根处的一个淡红印记让青年怔了怔。
他犹疑地俯下身,等分辨那浅淡地痕迹到底是什麽,脑中突地冲上一股热血。
“啊……”
安平发出一声惨叫。
青年掰开安平的腿,夹带著突如其来的愤怒,直冲进去。
对了对了,想帮小裴说句话:小裴是经验不足的小年轻,这次表现很烂,估计没法让安平多麽享受(泪,其实是我不会写h),但是小裴很好学的,以後一定会成为个中高手,把安平喂得饱饱的~~
三十一(h)
蛮横的插入,让比正常的女性器官要窄小很多的花穴,刹那如撕裂般疼痛。
安平尖叫著跌回床上,被欲火蒸烤的身体瞬时浸到了冰水里。
他急促喘息著,张著眼睛瞪视著前方,当看清在自己身上肆虐的人到底是谁时,安平立时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他打著冷战,牙齿磕碰著发出咯咯的声响,不断挣扎著向後退缩。
“不,不要……大哥,大哥,不要!”
安平退到床边突然大声喊叫,声音惊惧可怖。
他看到一只拿枪的手,自青年的背後的阴影中钻出,黑洞洞的枪口正对著青年的後脑。勾在扳机上的手指,随时准备抠动下去。
安平被自己的幻觉逼得神经错乱,他哭喊哀求,拼死地挣扎,想要从青年身下挣脱,扑上去替他挡住那要命的一枪。
可他的恐惧裴宿恒并不清楚。
青年看不到安平在极度惊恐下幻想出的那只手枪。他压制住安平一次次想要逃开的身体,心口的怒火如淋了汽油,火苗腾空窜进大脑,烧毁了他的理智。
他伸手捂住的安平的口,堵住他一声声似是渴望的呼唤,更加凶狠地在安平的体内穿刺。
花穴娇嫩的内壁,在之前的插入中已经受了伤。青年的性器粗暴地反复插送,来回刮蹭著伤口,粘膜敏感丰富的神经将痛苦源源不断传向大脑,那感觉就像把剥落了皮肤的血肉浸在了盐水里。
安平耐不住痛楚,摇著头激烈地抗争。他扑腾著手脚,像一只被活活地一片一片拔去鱼鳞的小鱼,在案板和刀锋之间无望地蹦窜。
这无意识的反抗,却让裴宿恒的怒意更加高涨──
原来这才是安平拒绝他的真正理由。
为了另一个,为了他口口声声不停呼唤的“大哥”。
裴宿恒早就猜到安平背後有人,他也料到那人定然捏著安平的把柄,让他不敢随意接受其他人。
但青年想不到的是,安平的心里,居然也有那个男人的位置!
他现在才明白,安平并不是纯粹被逼迫的。
他跟那个男人去度假,与那人朝夕相处,一去就是三个月。期间电话停机,电邮不回,逍遥快活地享受二人世界,把他们之外的所有人都忘记了。
他们还会激烈地做爱。每天每晚,卧室、阳台,也许还有沙滩。
裴宿恒能够想象,安平像蛇妖一样缠在那个男人身上,不知餍足地索取。
该是多麽狂热的性爱,让爱欲的痕迹居然在三个多星期後还没有完全消退!
他们难道是两情相悦吗?安平难道也爱那个男人吗?
爱到连跟自己上床,也要不停地呼喊那个男人。是不是只有想著那个男人,安平才能够得到快乐?
青年愤恨地捏著拳头,直接卡卡作响。
这剧美丽妖娆的身体,到底是在为了谁绽放?莫非如此的风情柔媚,都只是属於那个人?
裴宿恒又发狠地大力撞击了几下。安平被冲击的挂在床边,瘦削白皙的身体想白色的波浪,在他的暴怒下可怜地摇晃起伏。
真想干脆就这样折断他。
青年盯著安平後仰的脖颈。那纤细修长的弧度,诱惑著他,让他想将那天鹅长颈般优美的颈子握在手里,然後轻轻地卡住那上下抖动的喉结。
那样安平就能完全属於自己了。不会再想著别人,不会再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温柔地躺在自己怀里,只允许自己爱抚他美豔的身体。
裴宿恒慢慢趴在安平身上,胸口抵著胸口,将他整个覆在自己身下。
青年伸出手放到安平的颈侧,却只是轻柔地拂去那上面的汗珠,而後双唇吸住喉结一侧的皮肤,报复般印下一枚豔红的吻痕。
不管有多麽渴望安平能属於自己,可伤害他的事,青年永远做不出来。
只要能允许自己留在他身边,哪怕他心里有别的男人……
眼泪从睫毛的缝隙里坠落。裴宿恒红著眼睛故作凶狠,下身又猛地一顶。
安平的呻吟自他指缝间泻出来,痛苦地变了调。
青年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醒来,注意到安平疼到扭曲的神情。
他慌忙从安平体内抽出来,低头一看,安平的花穴肿胀不堪,淡粉色的肉缝间,沾了几缕殷红的血丝。
裴宿恒心疼地一阵抽搐。
“对不起安平,对不起……”
青年想像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拥著安平,不住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断地亲吻著安平,双手在他身上游走爱抚,试图缓解他的痛觉。
身体的敏感带在细心地抚慰下又战栗地涌起了热潮。安平迷茫地望著眼前的青年,轻轻碰住他的脸。
“宿恒?”
“是我,是我!安平,看清楚,是我!”
“宿恒,宿恒!”
安平钻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炙热的吻细雨般落在他的脸庞。
“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
青年回应著,狂喜地回吻他。
身体在躯体的厮磨中迅速升温。安平的双腿环住青年的腰身,齿列咬著青年的下唇,细细地研磨。
“进来……”
他最大限度地打开身体,引导这个叫他心疼的年轻人进入他的身体。
那一场幻觉中,他都可以为了他去死,还有什麽不敢做。
青年鲜活的肉体,带著蓬勃的活力和炙热的激情,勇猛地楔进他的身体。
那健美的身躯,像一只狂野的幼兽,毫无章法不知疲倦地在自己体内冲刺掠夺。
他用尖锐的兽牙撕咬著自己,在自己身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用血般的赤红宣誓对自己的占有。
他狂暴地律动著,激烈刚勇不知疲倦,似要在这原始的肉体交合中,毁灭掉一切。
安平轻喘著摇动著臀部,一次次承受著青年没有技巧的冲击。
痛苦贯穿著这次性爱的始终。但安平心甘情愿。
只要是为了青年,他什麽都甘愿。
伴著一声嘶吼,青年滚烫的精液撒进安平穴道深处。
安平绷紧脚趾,恍惚间有一团灿烂的烟花在眼前炸裂。
一丝若有若无的快感,自被青年的精液冲中的花穴嫋嫋地浮起。
安平轻轻勾动嘴角,闭上眼睛,瘫软在青年怀里。
==
卡死了!
肉不怎麽可口,gn们凑合著看吧。
话说看来我是真不适合炖肉啊,泪目爬走……
三十二(有小雷,慎入)
安平紧按著腹部倒卧在床上,冷汗湿透全身。
他在疼痛中醒来时,窗口刚映出一层浅淡的白光。
枕边的人睡得正熟,秀美的脸孔罩在清凉的晨光里,还泛著兴奋的红晕。修长的手脚缠在他身上,将他团在怀里,活像只护食的八爪鱼。
安平近乎痴迷地看了一会儿,抵不过翻搅的腹痛,抽著冷气把青年的四肢挪开,勉强穿上衣服,趁著清晨人少,贴著墙壁,磕磕绊绊地危重病人般一步步蹭回家。
安平知道自己这该死的身体又犯病了。二十几年了,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这病根也越发凶残,每次不折腾得他死去活来绝不肯罢休。他想尽快抢在还能动的时候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後就能安心在床上躺一天。可这次的疼痛来的过於凶猛,之前也毫无征兆。宿醉加上不知节制的性爱,又加重了身体的负担,他强撑著走回家已到了极限。回到房间,倒在床上就再也爬不起了。
安平把被子咬在嘴里,才没有痛得喊出声。
强挨著挺了一个多锺头,活似在地狱中被锤炼了半辈子。痛感一波连著一波,中间没有半点停歇的间隔。好几回安平眼前骤然一黑痛得要晕过去,腹部马上就更剧烈的翻腾,就像有只铁钩把肠子勾出来一截截戳碎,安平生生又被疼痛从昏厥的中拉出来。
到底被磨得忍不住了,安平咬著被子细碎的呻吟。他痛到眼黑耳鸣,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叫出来,周身的感觉全被抓在腹部的绞痛上,外面的声音也听不到。
直到被一双手急切地抓在怀里,安平才略微缓过神。他微张开被冷汗浸湿的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摇晃著一个人影。那人不断给他擦拭额头的冷汗,还在喊他的名字。
“我没事……你,你别……”
视野中的人像清晰了一些,安平认出那是裴宿恒。
青年紧张地把他揽在怀里,眼睛红红的,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那担忧心痛的神色,比这要命的腹痛还让安平难以承受。
安平气息微弱,挣扎著说了几个字,想安慰裴宿恒自己没事。
股间突然涌出一股热意,湿热的感觉沿著双腿的夹缝向身下蔓延。心脏猛地一挣跌倒谷底。安平攒著仅有的一点力气从裴宿恒怀里滚出来,身体抖动著,竭力往被子里钻。
“走开……走开……”
安平躲开裴宿恒又伸过来的手,磨蹭著往墙角贴。
裴宿恒只当他在为昨晚的事害羞,单膝跪在床上,倾下身就去掀他的被子。
安平“呜”地悲鸣一声,抓著被角抽泣著哀求。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快走,快走啊……”
声音凄厉哀绝,直如被逼入绝境,要用性命与猎人决斗的幼兽。
裴宿恒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停住手不敢再乱来。
两人僵持了片刻。安平痛得抽搐,身体细微地抖了一下,连带著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一点。从被角下延伸出的床单上,隐隐约约似有一道血痕。
裴宿恒一惊,再管不得其他,霍地将被子掀到一边。
“啊!安平,安平你怎麽了?!”
青年吓得肝胆俱裂,紧抱住安平,眼泪像倾倒的雨珠,连成了线落在安平脸上。
安平羞愤欲绝,脸色涨红得能滴出血。如果现在手边有刀,他肯定半点也不犹豫地砍死自己。
裴宿恒哭得伤心欲绝,过了一阵想起要送安平去医院,忙不迭地跌下床去找手机。
安平捏著拳头,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强按著满腔的羞耻颤声道:“你,你……不,不要去医院……”
青年急的跌脚。
“怎麽能不去!你都病成这样了!”他拨了急救号码,按下呼叫键,“安平别怕,我会一直陪著你!不管你是什麽病,我都不会离开你!”
“你,你……”安平又气又急,眼泪也止不住涌出来,“你个笨蛋,呆瓜,傻子,糊涂虫……你,你……”
安平哽得语不成调,抽抽噎噎将头埋进枕头里,委屈地痛哭失声。
裴宿恒见他哭的伤心,却不似在为身体担心的样子。将事情的前前後後细想一番,青年兀地跳起来,扔了手机,憋红了脸不停在原地打转。
“我,我是傻子,我……啊!”
裴宿恒总算想到现在究竟该做什麽,风风火火跑去将上次给安平吃过的止痛药找出来,温好水端给安平。
安平屈辱地只想在他跟前自行了断,自是顾不上吃药,蜷在被卷了怎麽哄也不肯出来。
青年无奈,只得把人从被窝里硬拉出来,扣住安平的下颌,把药含在自己嘴里,口对口地喂进去。
“你敢吐出来,我就把昨晚的事再做一遍。一边做一边喂。”
那气势竟是少有地强悍。
安平舌尖顶著药丸在口里转了一圈,乖乖吞下去。
“家里,还有那……什麽吗?”
安平咬著唇,撇开头不理他。
裴宿恒了然,点点头。
“我去买。稍微忍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他跑到门口,安平突然讷讷地细声道:“要……内置式的……”
青年呆了呆,赶忙答应,“呃,好的,明白了。”
一阵风冲出去,眨眼就不见了。
再醒过来时,身上干净舒爽,身下是干净的床单,被子也是簇新的,还有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
安平稍微缩了下肩膀,围在他腰间的手臂立刻又将他抱紧一些。
“舒服些了吗?肚子还疼不疼?”
一双温热的手掌轻轻揉了揉他的腹部,调整了下热水袋的位置。
“走开!”
安平恶声恶气,挣著身子往一边躲。
裴宿恒轻声笑著又贴上来。
“安平别害羞,没什麽的,真的。我以前也给安妮买过那些……”
“谁要听你跟她的事!”
安平说完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那突然就长满了坏心眼的小屁孩果然又笑了。
“是是是,我不说了,不过……”他不顾安平的挣扎,嘴唇咬住安平的耳朵尖,“我也只是偶尔她买过东西而已,才没有给她洗澡擦身。安平,以後我做你专属的洗澡工好不好?”
安平扭著头,躲避喷在脖颈见湿热的气息。
“不要,我不要你,你走开!”
“好好好,别闹了,再睡会儿……”
裴宿恒怕他挣扎的幅度过大,碰伤了身体。把他的手脚都缠住,胸膛紧贴住他的後背,像一只巨大的贝壳,将他整个人包在怀里。
谁在跟你闹!
安平嘟嘟囔囔地腹诽。他不服气还要翻腾,眼皮却又开始发沈,终於不情不愿地,在青年胸口间飘散的淡淡清香里,沈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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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的好开心好爽~~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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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安平从屋子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困兽般兜转了上百遭。
平常日子,他大多七点就已烤好第一箱蛋糕,准备开张迎客。今日眼看分针便要擦过七点半,他仍旧跨不出自己的卧室,一个人在房中兜兜转转,急的七窍生烟。
老王从大堂跑来催促,被裴宿恒在院子里拦下。两人交谈几句,那青年又一口把安平的活包过去。
裴宿恒一大早就蹲在院子里,守着一只小药锅,不知在煎什么药。
安平在窗口瞟了他一眼,立时面红耳赤,急忙奔回角落里,一颗心还兀自砰砰跳个不停,气喘地似要心脏病发作。
捂着胸口平复了许久,心慌之后又是一番心酸。
自己的脸面,算是在这青年面前丢尽了。最丑陋最无耻最放浪的姿态都被他看了个干净,过去辛苦装扮出的长辈形象,全被自己卑劣无脑的行径撞击得分毫不剩。
如今于这青年而言,自己根本就一只全身光裸的畸形小丑,可笑又可鄙。两人再要像过去一般相处交往,也只能让自己徒增笑柄。
裴宿恒但凡有一点慈悲之心,就该主动离开这里,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把那一天一夜,连通自己统统忘个干净。
他那么玲珑剔透的心思,绝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可他偏偏装聋作哑,摆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在自己家来去自然形如主人不说,现在竟然还要管起自己的生活起居。他纵使看不起自己,也没理由如此霸道!
安平脸色一时煞白一时鲜红,心头滚过无数个念头,上一秒想干脆冲上去跟裴宿恒拼个你死我活,下一秒又自觉无脸,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他患得患失,颠来倒去把自己拉扯得精疲力尽。
阴沉着脸又从墙角偷偷摸摸转回窗边,探头一看裴宿恒竟没在院子里守着他的宝贝药锅。
想必是趁着熬煮的工夫去厨房做糕点了。
小药锅在炉火上噗噗冒着热气。满院子都飘荡着一阵阵幽淡的药香。
只不知是什么药。先前没听说裴宿恒有什么病,前两天他也还生龙活虎的,褪了那身斯文娴雅的外皮,狼化的野兽一般,把安平折腾得过了两天才从床上爬起来。
安平脸色红了红,左右张望一周,见院子里的确没有人,慌张张溜出屋子,蹑手蹑脚走到小药锅跟前伸手去掀锅盖。
父亲学识渊博,家乡有名的全能才子。安平小时候跟着父亲,也学着认过几味药,虽远不到治病开方子的程度,药性药理还是略懂一些的。
他刚把药锅掀开一道缝,耳边便炸响一道惊雷。
“安平!你起来了?身上好利落了?”
不过将他撵出去一天没理他,裴宿恒却如半辈子没见面,兴冲冲狂奔过来,大狗狗一般张开手臂便要往人身上窜。
安平惊慌失措地躲开他,抽身便往屋子里逃。
“安平!”
青年到底扑上来,拉住他的胳膊,勾住手指,脸上飘着粉红云朵,笑吟吟望着他。
“安平~~我好想你。起来了怎么也不理我?”
青年摇晃着他的手臂,嘟着嘴撒娇。眼中春波柔腻,亮灿灿地晃得人眼前直冒金光。
被握住的手臂骤然撩起一丛火苗,火舌势如燎原,顷刻间就烧的全身发滚烫。腿间尤其热得厉害,热硬麻胀的感觉,便似那晚青年在自己体内抽插的情景又重现了一半。
安平羞得没脸见人,胡乱甩着手臂挣开他,没头苍蝇般乱跑,竟一头撞到茶花树上。
“安平!安平你怎么样?撞伤了没有。”
青年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将他巴拉到怀里,撩起他的刘海仔细检查他的额头。
“都撞红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青年给他揉着额角责备他,脸凑到安平跟前,嘟起嘴唇向着他撞疼的地方轻轻吹起。
“弗弗,不痛了不痛了,痛痛都飞走了……”
“烤好没有?客人都等得……哎,你们干什么呢?”
安平如吹爆的气球,砰的一下从裴宿恒怀里炸出来。他没头没脑在院子里瞎跑了两圈,好歹找准厨房的门一头钻进去。
裴宿恒顺了下头发,轻笑着对老王解释,“没什么,安平迷了眼,帮他吹一下。”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小安又不舒服了。小安啊,你病刚好点别急着忙活,有我跟小裴呢你再去多休息会儿。”
安平额上滑下一道冷汗,闷头揉面团只当听不见。
烤好一箱蛋糕,裴宿恒的药也煎好了,他仔细地用棉网滤出一小碗药汁,捧在手里殷勤地端到厨房。
“你又要干什么?”
安平羞怒未消,见他把那晚褐黑色的药汁送到自己眼前,皱眉怒目瞪着他,离开他老远。
“喂安平吃药啊,”青年还是满脸笑容,又把药送过去一些,“吃了这药以后就不会肚子痛了。来,快喝了吧。”
安平嫌弃的皱皱鼻子,“你知道我什么病就给我胡乱吃药?!拿开!”
青年无辜地眨眨眼,“我知道啊!怎么可能给安平乱吃药。这药是专门针对安平的症状请香港那边有名的老中医配的,可灵了!”
“骗谁呢。走开!我不喝!”
“真的不骗你!”他往外张望一下,压低声音小声道“这老中医调理月事不调最有经验了,很多外国人都……”
“裴宿恒!!!”安平放声怒吼,抡起一把勺子冲青年砸过去。
“你给我出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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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裴宿恒!!!”安平放声怒吼,抡起勺子冲青年砸过去。
“你给我出去!出!去!!”
勺子打著旋飞出去,手柄正打在裴宿恒的手腕处。
青年短促地低喊一声,手上一疼,药碗跌在地上摔破了。
浓褐色的药汁和碎瓷片溅在青年的脚面上。他捂著手臂往旁边躲了躲,眨眨眼睛,委屈地看著安平。
“你,你怎麽都不知道躲开!”
打人的一方比挨打的还要著急。安平跑过去碰碰青年的手腕,慌得不知所措。他方才气急了,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扔过去,偏巧摸了一把老式的木柄勺,分量很重。这会儿工夫,青年的手腕就肿起道一指多宽的印子,颜色煞红,缠在白皙的皮肤上,更加触目惊心。
“痛不痛?你等著,我去拿药膏,涂上稍微推拿一下,第二天就能好些。”
安平急著往外跑,却被裴宿恒牢牢抱住。
“宿恒?”
“我不疼。”青年环著安平的腰,目光望进他瞳孔深处,“只要安平身体好起来,我怎麽样都不会觉得痛。”
似乎也觉得这情话太俗烂肉麻,青年自己先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嘴笨,不怎麽会说话。想说点好听的,也总说不到点子上。不过,”青年摸了摸安平的额发,笑容轻柔温暖,“那份心意绝对不假。安平,我知道,你……你害羞,不喜欢我总提,总提那件事……可是,你的身体真的不能放著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