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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多情 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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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齐荣钊来到他的卧房,告诉他明天就送他回家,他愣是呆了半分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齐荣钊不耐烦地转身要走,他才心急火燎地扑上去抱住男人,生恐他下一秒会改变主意。

  男人留在他体内的炽热和疼痛,还清晰地刺激着他的腰身,飞机已经穿过雪白的云层,飞临到了中国的上空。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到家了。

  安平靠在座椅上,看着机窗外绵软堆叠的云朵,脸上挂着清淡的笑意。

  美萍抱着娃娃,大笑着一头撞在他的身侧。安平往一旁挪了挪,腰间倏地窜起一阵酸麻。安平慌忙用手掌捂住脸,遮住满面的红晕。

  昨晚,实在是有些过火了。

  原本他的身体,怎么摩擦挑逗都没有反应。安平迷茫地盯着天花板,还在呆呆地想,新型药物果然奇效,不过三周他淫乱的身体就成了一根死气沉沉的木头。

  齐荣钊的手伸下去握住他的阴茎时,他还在数天花板上的纹路。等感觉到下体难耐的热意,他猛地打了一个颤,这才发现男人正套弄着自己的下体,膨胀的阴茎顶端不断吐出前液,透明的液体已经沾湿了男人的手掌。

  安平又是恐惧又是兴奋,想迫不及待地缠上去,又怕一不小心会惹男人发怒。他抖着渐渐被欲海吞没的身体,无力地去掰男人的手指,“不要大哥,不要,好脏……”

  男人没有说话。他更加细致地搓揉着他的下体,眼睛幽幽地抬起来看着他。

  安平看不懂男人眼中的情绪。他只觉那窜着火花的眼底密密地织开了一张网,一层又一层将自己紧紧裹住,不容分说将他拖进咆哮奔腾的欲望中。

  胀痛的阴茎陡然一颤,浓稠的精液喷溅在两人的腹部。

  安平彻底迷乱了,他像蛇一样缠上去,跨坐在男人身上,摇摆着臀部主动将男人的性器吞进体内。他高声呻吟着,让男人滚烫的精液,一次次射进自己身体最深处。

  他放浪形骸地扭动着,彻底蜕变成一只淫欲滔天的蛇妖,痴缠淫媚,巴不得死在齐荣钊的身下。

  阴茎不知在男人手中射了多次,花穴分泌出的汁液把床单都打湿了。清晨醒来时,齐荣钊的性器还插在他的体内,而男人的指缝间,黏白一片全是他的精斑。

  脸热得快要烧起来了。飞机突然轻微颠簸着,缓缓自高空降落滑行至停机坪。

  安平赶忙收敛下情绪,拿好行李,搂着美萍缓步走出机舱。

  齐荣钊事先应允,保镖只送到省城,之后也不会再派人在这边“保护”。

  不论他的话算不算数,起码他现在自由了。

  安平深吸一口气,与齐荣钊的人告别后,给母亲戴好宽沿帽和太阳镜,将她紧揽在怀中,往航站楼走。

  出了闸口,一眼就看到老王大力挥舞着双臂向他们招手。

  “安平,美萍!这里这里!”

  他一边喊着,一边奔过来,步伐矫健像是回到了二十岁。

  安平牵着美萍快步迎上去,距离越来越短,喉头突然一阵哽咽。

  “安平!”老王跑到他跟前,抬手想抱他,却中途改了方向抓了抓头发,“我的个天呀,终于想起回家了,去了这么久电话都打不通,可把你王婶想死了。”

  他又逗美萍,“哎呀,小美人越长越俊了。”

  “讨厌,美萍明明是公主!”

  老王被逗得哈哈大笑。

  安平突然跨上去,一把搂住他,“王叔,我回来了……”

  老王霎时呆的不知如何反应。安平有洁癖,他很清楚。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安平都很少与他们有肢体接触。今天这是……

  “王叔……”

  这一声王叔喊得,亲热又委屈,分明是一个撒娇的孩子。

  老王胸口一热,两臂一夹回抱住安平,蒲扇似地大掌三两下将他的头发揉成鸟窝。

  “臭小子,回来就好!”

  二十四

  二十四

  一别数月,家中变化倒是不大。王婶经常会过来打扫整理房间,屋子几个月没住人也没有冷寂感。豆豆长大了一些,看到美萍进门,撒着欢儿往她上扑,小屁股扭的都要断掉了。

  安平在绿意初萌的小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茶花树下停住脚。

  经过一个春天的滋养,挺拔的茶花树更加自信地挺立着笔直的树干。蓬茸的树冠压在了围墙外面。新生的嫩绿小悠从话机里钻出来。

  安平惊得险些把手机摔出去。他像抱著一颗手雷,心惊肉跳盯著屏幕看了半天,才看清是房东打来的。

  安平陡然放松,身体软得差点跌掉。

  就这点胆子,竟还想背地里做点齐荣钊不喜欢的事。不被整死,也要先被自己吓死。

  安平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苦笑著躲进一旁的小巷子里接起电话。

  二十五(下)

  当初为了方便裴宿恒养伤,安平在附近的闻水街,租了一个小院子,一次性付全租金,时长十个月。

  现在租期将至,房东打电话问要不要续租。

  住在那里的人早已离开,当然没有再租下去的理由。安平担心裴宿恒有遗落的东西,回家翻找出钥匙,打算去看一眼再把钥匙还给房东。

  大门发出沈重的声响,吱呀退向两边,一群麻雀忽然惊腾而起,急速扇动著翅膀飞向墙外。

  太久没人住,入夏後又雨量丰沛,院中四处新长出一丛丛乱蓬蓬的野菜,成了鸟雀小虫觅食的好地方。

  当时布置这所院落,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十个月光景,便荒废成这样,安平心里多少有些低落。

  说不定屋子里,已经结满了蜘蛛网。

  安平掏出钥匙,闷闷地拧开锁。房门刚开了一道缝儿,就有闷热的潮气扑面往鼻腔钻。安平拿手在脸前挥了挥,推开房门。

  安平站在门外,抬眼往里一了,不由意外地愣住。

  屋子里,地板的确落了轻薄的一层灰,角落也有纤小的蛛网,但家具却都用白帆布仔细地遮盖著,看布料的起伏,下面似乎还有没来得及收起的零碎物件。

  安平狐疑地跨进房门。他走到客厅的茶几跟前,弯腰掀起白布的一角。随著他的动作,一包已经开封的薯片掉落到地板上。安平捡起那包薯片,仔细看了一阵,突然猛地将整块白布掀开,茶几上堆成小山的杂物,顷刻暴露在眼前──

  机车杂志、游戏手柄、口香糖、马克杯、各种型号的画笔,还有鞋带、手表、便笺本、紧身背心、树远无垠的星空里,连自己的光芒都传递不出。

  如此微不足道的一粒暗星,真的不必担心太多,因为只一转眼,别人便不会在记得他。

  鄙夷也好,憎恶也罢,都只是一瞬间。一转头一回身的工夫,他便又被绚烂的星光遮掩住,再也寻不到存在过的痕迹。

  所以,根本不必担心失去,因为他注定不会拥有。

  颠三倒四想了一夜,到天亮也一点没睡。

  安平顶著两只大大的熊猫眼爬起来,从窗口看到裴宿恒已经早早赶来,在院子里跟美萍一起给豆豆洗澡。

  胸口又猛地跳了一下。安平赶忙压住。

  昨天一晚,他已经彻底想透了,再不会为了那小子心惊肉跳发疯错乱。

  他定了定神,开门走出去。

  裴宿恒听到声响,抬起头对著他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容。

  “安平,早安!”

  安平眼前一闪,铺天盖地的金灿灿的小星星从天而降。

  伴著心口一声闷响,整整一夜构起的心防,被青年的微笑撞得一片碎末都不剩。

  二十七

  裴宿恒回来的第二天,便理所应当地扎进厨房,继续他的新式糕点开发研究。

  他每天早起赶来报到,做好一天所需的茶点,下午腾出大半的时间陪美萍玩耍,晚饭过後备好明天烘焙糕点所需的材料,顺便给安平做好明日的早餐,忙到深夜才匆匆赶回家休息。

  按部就班的时刻表与往常别无二致,仿佛他一直呆在这个安宁的小城,心无旁骛地做著蛋糕,从未离开过。

  表面上看他也确实没有任何改变:依旧青春帅气,俊秀逼人,裹著沾了白面的大围裙去大堂送蛋糕,都能惹得一群小丫头连声尖叫。脾气也一成不变地温和,一同人讲话眼睛便笑笑地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活似只傻乐傻乐的大金毛。

  若非提前听老王和书画斋老板说过他的近况,安平决想象不出,不过一个月前,这青年还曾在自家的院落里痛哭到崩溃。

  有好几次,安平差点脱口问出他母亲的事。但每次话头飞窜到嘴边,都被安平按捺著吞回去。

  不主动提起的伤痛,便是不想再让旁人关注。不管自己有多担忧,都不能以关心为借口,随意去撕裂别人的伤痕。

  更何况,现在安平只要一看到他就心悸胸闷,对视间稍长些,头脑便晕眩发懵,伴随著那晚的亲吻也趁机添乱在嘴唇上复活,脸红心跳地简直要缺氧昏倒。

  这情形,比刚学会跟小女朋友约会的初中生都不如。

  更可气的是,裴宿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一点不知避讳,稍有空闲便找尽理由往安平跟前凑,一径端著那张牲畜无害的脸,文文雅雅地笑,一双春水流波的眼眸,柳丝样纤纤密密地缠绕过来,几欲叫人溺死其中。

  如此可气可恨,全没了一丝金毛的憨厚,分明是只将老鼠按在爪子底下玩弄戏耍的波斯猫。

  安平羞怒交加,整日躲著他还来不及,哪里还敢自动往枪口上闯。

  安平也想过,干脆彻底撕破脸,抄起扫把,将那装模作样青年轰出门去,看他还有什麽能耐拿自己寻开心。但一思及他刚刚遭受母亲去世的打击,美萍又雏鸟般一刻也离不开他,安平便是恼怒到内伤,也下不去手了。

  两人明追暗躲,每天一大清早开始上演追击战,到晚间围在一起吃晚饭,战斗算是进入例常停火整顿阶段。

  饭後裴宿恒自觉收拾碗筷整理厨房,安平便趁机躲进房间,拧上三道门锁,受惊的兔子般缩在自己窝里,两只长耳朵嗖地竖起,直到再捕捉不到一丝外面的声响,才敢偷偷摸摸溜出去洗刷。

  今天房门外的温馨娱乐时间持续的特别长,厚重的积雨云直堆到窗口,位於院落死角的小卧室里憋闷异常。

  安平在房中踱来踱去,不时烦躁地扯著衬衫扇风,真想跑出去给那个不识趣的臭小子一脚。

  他正烦得无处发泄,手机铃声响了。

  安平将手机抓在手里,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电话,泄愤般口气不善地道:“喂,哪位?”

  那边静了许久,安平等的不耐烦了,刚要挂断电话,方有一个低沈的男声淡淡地道:“怎麽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安平浑身蓦地一颤,手机差点握不住。

  “大,大哥……”

  他回家之後,这是齐荣钊第一次联系他。虽说都是意料之中的,但在发生过那些事後,陡然听到男人的声音,还是不由得心惊。

  “有人去你那边找麻烦?”

  “没,没有的!”安平另一只手掩在嘴边,走到房子深处的角落里,“我这边都很好,没有什麽事。大哥不必担心。”

  “那就好,”齐荣钊停了停又道,“你多加小心,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平。”

  “不太平?”安平愣愣地重复一遍,惶然惊醒,“大哥,大哥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话一出口,心尖就似被烙红的针尖挑了一下。安平立时冲到衣柜前拉出旅行包,“大哥你等我,我这就回去。我回去照顾你!”

  那边又静默了一阵,突地传来一串浑厚的笑声,“傻瓜,我若是出了事,还能用手机联系你吗?”

  齐荣钊似是被他逗得极开心,平日无机质般的声音,竟柔和地能滴出水来,“不过是个不成气候小毛贼,若不是现在有所顾忌,早就让他去大西洋游泳了。你在那边安心呆著,别过来瞎掺合。这个时候你在外面我反倒好办事。”

  安平听他讲话中气十足,不像受伤病重的样子,这才放下心,连连应道:“是是,我都听大哥的。大哥,你,你要保重。”

  “放心。你也保重。”

  将要收线,齐荣钊犹豫了下问道:“那药,你……”

  “我一直在用!”安平生怕他细问,急忙抢白,“一直都……大哥放心……”

  “好,我信你。”齐荣钊又嘱咐他 几句,便收了电话。

  安平紧握著挂断的手机,望著书桌上那只还没开启过的冷藏箱,不禁悲从中来。

  仍是逃不过。就算个了几千公里,就算他能拖延一时,这一辈子,他仍是逃过去。

  安平失魂落魄走到书桌前,抖著手指,拧开冷藏箱的锁扣。

  裴宿恒开怀的笑声突地传进来,安平脑中一晃神,後背霍地寒毛直立。

  这些日子,他只顾在陷在自己那点迷迷糊糊的感情里,坐卧不宁茶饭不思,他怎麽就忘了最重要的一环:以齐荣钊的狠厉,若他知道裴宿恒又回到了自己身边,那青年哪里还会有活路。

  安平汗如雨下,魂不附体地冲过去拉开房门。

  二十八

  二十八

  裴宿恒从美萍房里出来,径直走进卫生间洗手。安平赶忙跟过去,焦急站在他近旁。裴宿恒低头冲洗手上的泡沫,眼皮都没动一下,似是根本没有看到身边有人。

  安平心急如焚,按捺著担忧等他洗完,他却仍旧头也不抬,出了卫生间直接转去厨房,取出食材给美萍准备晚餐。

  头一回被青年这样忽视,安平纵使明白这全是他咎由自取,仍不免委屈难过。但他到底心里有愧,裴宿恒既然不想理他,他便不好多说什麽,只默默转身,轻手轻脚往美萍房里走,打算偷偷进去看看情况。

  “站住!”

  青年刻意压低的叱喝从背後传来。安平立即停住脚,定在原地,眼睛都不敢随意眨动。

  “镇定药刚服下不久。现在进去,有可能会吵醒美萍。”

  “宿恒,美萍现在怎麽样?伤口好些了吗?会不会有後遗症?”

  裴宿恒开了口,安平如蒙大赦,忙不迭冲回他身旁,一连串的问题冲口而出。

  美萍出事後情绪异常激动,一看到他便哭闹挣扎不肯配合治疗。医生禁止他接近美萍。到今天他已经三天没见到美萍。裴宿恒气他害美萍受伤,三天来一直对他不理不睬。到现在,除了医生那点一成不变说辞安慰,他连美萍的伤势究竟恢复到什麽程度都搞不清楚。

  裴宿恒总算肯正眼看他。

  “既然这麽担心,当初何必……”

  话甫出口,见他满面忧虑形容憔悴,终归不忍心再责备,轻叹一声,低头专心切菜。

  “伤势没有大碍,没伤到关节。膝盖淤青比较严重,注意休息定时上药按摩就可以。最关键是情绪,”青年深深看他一眼,“美萍不能再受刺激。她没法控制自己,若在发生一次类似的事,结果会怎样谁都很难说。”

  安平低声应著,讷讷地垂下头。

  几天前,齐荣钊的那通电话,将他吓得魂飞魄散。他在齐荣钊手下这麽多年,自是知道他的厉害。裴宿恒若落到他手里,下场绝对比三年前的那个医生还要惨。

  安平急的脑子都要裂了,什麽也顾不上,冲出去便赶裴宿恒走。

  那天裴宿恒买了新的泡脚桶,跃跃欲试给美萍做足浴。他一边给美萍按摩,一边讲笑话,逗得美萍咯咯直笑。两人玩儿的正开心,安平突然凶神恶煞一般冲到跟前,什麽都不肯说,上来便要撵他出门。

  青年摸不著头脑,愣愣地站起来任他叱喝,一时没忍住也回了两句嘴。

  安平登时神色俱厉,一把扯住青年的衣领。他情急之下手上不知轻重,裴宿恒也没有防备,猛力拉拽下,裴宿恒脚下打滑重重跌倒在地。

  自裴宿恒回来後,美萍的病情一天好似一天。那晚他们吵嚷不休,起先美萍也没吱声,只是纳闷地踩著大木桶里的水,有点害怕地缩著身子看他们吵架。

  哪知裴宿恒一摔倒,美萍突然便情绪失控,凄厉地尖叫一声,身子猛地前扑要去拉裴宿恒。她一双脚泡在木桶里,又是个病人,自然站不稳,身体刚离开沙发便连人带桶滚到地下,膝盖狠狠地可在瓷砖上。

  美萍受了惊吓,自那天起便不能见安平。这些天的生活起居还有治疗护理,都是裴宿恒请教医生过後独自承担。他这个做儿子的,反倒无所事事了。

  “宿恒,谢谢你……”

  一句谢谢,相较於裴宿恒的付出根本微不足道,但除此之外,安平也没有更好的报答。更何况,这个年轻人从来不要他的报答。他掏心掏肺地帮持他们全家,不过是想对自己好,想让自己接受他的善意。

  “宿恒你去休息会儿,我来做。等下美萍醒了,又要累你了。”

  安平洗净手,殷勤地接过裴宿恒手里的活。

  “没关系,大多数时间美萍不太闹,并不是很累。”青年站在他一侧,专注地看著他,“安平,我现在,其实比较担心你。”

  “我?”安平纳罕地转过头,“我,我有什麽好担心的。”

  “你……”青年起了头,却不知如何继续,皱眉凝思片刻,摇了下头,似有些无力地道:“算了,以後再说吧。”他换了个话题,“现在只说美萍。安平,如今这情形,你还坚持要我走吗?”

  安平目光明灭,躲闪著青年的视线 ,底气不足地道:“你,你总归是要走的,即便现在……”

  “我说过我可以留下来!”裴宿恒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我说话算话。学校那边,还有父亲那边,这次回去我都处理好了。只要你点点头,安平,我後半辈子便是你的了。”

  “别再说那些我年纪小,心性不定,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之类的话。”裴宿恒飞快截断安平欲要出口的推辞,语气从没有过的坚定,“我回去三个月,想了三个月,结果还不是一样?妈妈走了,没见我一面就走了,”青年语音哽咽,可仍坚持说下去,“从那一刻我就发誓,为了自己爱的人,我再不能软弱。安平,我要跟你在一起,不然我会悔恨一辈子。”

  裴宿恒呼吸急促,满心期待等著安平的回应。

  刀刃撞击案板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空洞地回荡著。安平豆角,又伸手去拿莲藕。

  “安平!”裴宿恒上前将他抱在怀里,按住他的手,“求你别折磨我了好吗?今天就给我个答复,好不好?”

  又是一阵难耐的沈默。那胶著的叫人窒息的静默,让裴宿恒疑心也许安平这辈子都不会再开口。他心跳几乎都要停顿了,怀里的身体蓦地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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