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欲望乡村》(未删全本) 第6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我说:“会呀,这是常事。”
李副主任说:“这里的矿难,就像你们老师体罚学生那样平常。”
整整在这座煤矿呆了二十天,李副主任给了我一个月的零工工资,一共是三十元钱。另外,李副主任又塞给我一叠钱,说,这一百二十元钱是老龚他们生前交到我这里的,是他们每人十元凑给你的。
一百二十元钱,在当时,那是一笔巨款了。我捧着那笔巨款,泪眼婆娑。他们是多好的一群人啊,吃苦耐劳、勤劳善良,偶尔在井下发发无伤大雅的牢sao。他们皮肤像煤炭那么黑,心却像金子那样纯洁。
我说:“那也不对呀,他们一共才十一个人。”
李副主任说:“林石林是二十块,他说,你是他的本家兄弟,他要特别关照你。”
我的泪水又一次涌出来。
第五十二章两件事
新学期开始,学校发生了两件比较大的事情,一是换了一个新校长,王校长上调公社教办当头,接替他的不是鹰眼主任,而是别的学校调过来的。正巧也是姓王,走了一个王校长,又调来一个王校长,只是这个王校长不带眼镜。
那一天,鹰眼主任找到我,劈头就问:“林谷,我的东西究竟送到没有?”
我说:“送到了呀,蒋主任还让我替他谢谢你呢。”
“那怎么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我心里暗笑。我说:“主任,你知道现在这个王校长是什么背景吗?人家有一个亲戚是县革委会副主任,后台硬着呢。”
我当然是信口开河,我根本不知道这位新校长的底细。鹰眼主任却信以为真:“升迁不是凭本事,而是凭关系。他娘的,真是官场黑暗。”
我说:“主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耐心等待,就有机会。当然,我也会在蒋主任那里继续为你说话。”
第二件事是,康老师又回来了。
前面我们已经说过,康老师是因为父亲的事受到牵连赶回下放地点的。
康老师的父亲也是老师,是某城市中学的一位历史老师。因为在一起给学生讲到“井冈山斗争”,老康老师说:“去山下挑粮的是朱德,不是林彪,朱德的扁担怎么成了*的扁担?这是歪曲事实嘛。”
就这样一句话,老康老师被打成攻击林副统帅的现行反革命。
后来,*出事了,折戟蒙古沙漠。*完了,老康老师的事还没完。他们说,当时*是无产阶级革命司令部的人,你反对他,就是反对无产阶级司令部,不是反对他个人。所以,你的问题,还是革命与反革命的问题。这是什么逻辑?老康老师不服,往上告状,锲而不舍地告,最后一位相当级别的领导了解了这件事,当场拍案而起:“你们这简直是胡闹嘛,是拿人家的政治生命当儿戏嘛!谁办的案谁纠正,谁戴的帽子谁摘掉,要不然,我就把这顶反革命的帽子给他戴上!”
至此,老康老师的问题才得到解决。
后,老康老师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让女儿回到学校去代课。
再次回到学校的康老师已是为人之妻。
大chun这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又可以天天见着他喜欢的康老师,忧的是他喜欢的康老师已是他人之妻。
我劝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不要再纠结了。”
大chun说:“康老师在我心里已刻下深深的烙印,一下子是抹不掉的。”
我说:“那又怎样,那还要把康老师从那个队长手里夺过来不成?”
康老师是大chun心中的隐痛。
康老师更黑了,也更瘦了,重回学校的康老师已经不再喜欢打乒乓球,更多的时间,康老师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活泼好动的康老师变得文静沉默。
第五十三章招工
我把打工赚来的三十元钱连同龚班长他们用血汗换来的一百二十元钱一起存在银行。这一百五十元钱,是我为叶诗文招工而准备的专用资金。
这笔资金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消息最先是从我妈妈那里知道的。那个星期天,我没有回家,妈妈帮我带来米菜和一些零用钱。妈妈看着我说:“谷子,你还不到年龄,要不然,也可以试试。”
我就问她:“什么事,什么可以试试?”
妈妈告诉我,最近县城机械厂要招工,我们大队有一个名额。
我又问:“什么条件?”
妈妈说:“十八周岁至二十五周岁,初中毕业。”妈妈说完,又叹一口气:“谷子你就是年龄附合,也不一定有份,想去的人多着呢!”
十八周岁,初中毕业。我的心思一下子就活起来。叶诗文不是刚好符合条件吗?
我盯着妈妈那张漂亮的脸蛋,说:“妈妈,我又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她有一个姐姐,刚好附和条件。你帮帮忙吧?”
“谷子,你说的轻巧,我怎么帮?”
我说:“你在林少康那里说句话。”
“他那里同意又有什么用?还有大队,还有公社,最后还要县里核定。”
“妈,我只要你做通少康叔的工作就行,其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
妈妈用探询的眼光看着我:“谷子,你怎么对别人的事那么关心?”
我说:“她的弟弟是我一个很要好的同学,不久前去世了。我答应过他姐姐,一定要想办法把她弄到城里去。大丈夫说话一定要算数是不是?”
“谷子。人情是一项有限资源,为了别人的事有求于人,到时你自己怎么办?升学啊,招工啊,难道又再次开口告人?”
“妈妈,我还早着呢。你的儿子很有自信,一定是前程似锦。妈妈,那次‘叶神棍’,就是叶诗文的父亲帮我和大chun看了相,叶神棍说我是大富大贵之人,非久居人下者,还说我能当县长呢。”
妈妈浅浅一笑,脸上抿出两个好看的酒窝:“你呀,能当上大队书记就不错了。”
“妈妈你这是小看我。”
“朝中无人莫望官,厨中无人莫乱钻。当官是要后台的。”
“也许谷子关键时刻就能遇上贵人呢。”
我想起蒋小莉的父亲蒋中平。
妈妈还是摇摇头,叹一口气,说:“谷子长大后不要像你父亲那样窝囊,妈妈就知足了,当官,咱家没那个风水。”
我盯着妈妈那两个浅浅的酒窝,说:“妈妈,什么风水不风水的,你这是封建迷信。”
妈妈又笑了:“妈妈是封建迷信,你让神汉看相,那又是什么?”
妈妈在我面前,是很少笑的,这次竟然笑了两次。
我发现我离家之后,与妈妈的感情反而更亲密了。
第五十四章两肋插刀
为了稳妥起见,我又亲自拜见林少康。
我是和大chun一起去的。
我买了两瓶中等价位的酒,还提了两包饼干。
购买这些礼物,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礼不需太重,(因为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钱要花在刀刃上,要在关键人物那里打通关节,林少康这里虽然是第一关,但难度相对小一些。)当然也不能太轻,太轻了显得我谷子小气。所以买了两瓶酒之后,我又加了两包包装jing美的饼干。两样东西用一个塑料袋装了,简洁大方。
林少康看见我们,眉笑颜开,我想,不仅仅是因为那两瓶酒。
我基本上是不太理睬他的,当然是因为他和我妈妈的传言。
我是他的稀客,所以,对我们的到来显得热情而又有些惊讶。
我还来不及说明我们的来意,林少康就问起我在红卫中学学习和生活的情况,又长辈式的讲了一些大道理,什么年轻人要有上进心啦,要好好珍惜学习读书的机会啦,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啦,好像捕捉到我难得来一次的机会,就要把天下所有的大道理都跟我摆尽似的。尽管我心里不耐烦,但我还是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耐着xing子听完他的说教。因为有求于人,我不得不把脸se放的和缓一些,诚恳一些。
我似乎才发现,林少康原来是一个很能“侃”的人,不像我老爸,三棍敲不出一个闷屁来,其唠叨程度,都能赶上我妈了。
最后,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话。
“少康叔,你这些话,我妈已经对我说过几次了。”
我这句话就像在林少康的嘴上安装了一个开关,滔滔不绝的林少康马上就停了下来,不过,脸上还是挂着和蔼的笑容,对我不太礼貌的打断似乎不太介意。
“少康叔,我这次来,是为了招工的事,就是县机械厂招工的事。”
“谷子,你年龄不够。”
林少康看着我,说。
“不是我,是我同学的姐姐,她叫叶诗文。”
“叶诗文?”
“对,就是我同学叶畅文的姐姐。叶畅文是我很要好很要好的同学。”我着重肯定了我与叶畅文的关系。
“整个大队只有一个指标。”
“我知道少康叔你是很有办法的。”
我适时地恰到好处地拍了一下他的马屁。
林少康摇摇头:“谷子,这件事难度很大。”
“就因为难度大,所以我和大chun才来找你呀。少康叔,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帮忙。”
“谷子,你不是爱上那个小妞了吧?”
林少康笑一笑,林少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当然不会承认,我说:“我林谷为朋友两肋插刀,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和叶畅文是铁哥们,大chun和他也是铁哥们。”我说完,看看大chun,大chun很坚决地点点头。
“谷子也讲起江湖义气来了,是不是最近《水浒》看多了?”
我没想到林少康竟然也知道《水浒》,结合刚才的那些名言jing句,看来他也是受过相当的教育,看过一些书的。
“好吧,为了你的江湖义气,为了你的两肋插刀,我就试试看吧,能成与否,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我乘热打铁:“少康叔,大队书记那里,也希望你去摆平。”
“摆平?哈哈,谷子你这个词用得妙!好,我林少康尽力摆平他,也来个两肋插刀!”
林少康的豪爽,让我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作者题外话:收藏啊,朋友们,后面更jing彩!
第五十五章爱情与情人
我和大chun在家里住了一晚。
妈妈对我说,那个“窝囊废”(就是我的老爸林chun明)一个礼拜之前又去看了张万清。老妈对这件事看的淡了,向我谈起这件事时,表情淡淡的,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么激动,像是谈论别人的事。我看的更淡。也许,自从我与范彤有了那层关系,我把男女之事比以前看的更淡了。男女之事不过就是这样,你需要,我需要,就抱在一起。
我是晚上九点多钟走进老爸房间的。刚刚跑了一趟长途,又在张万清那里耗了体力,我老爸看起来有点疲倦,眼圈还有点黑。
我坦诚告诉他:“老爸,这次我回来,是有事求林少康。”尽管我也知道,老爸对林少康也是十二分的反感,但我觉得我没必要隐瞒什么。
老爸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妈真的不幸而言中,林chun明整个就是一个窝囊废,自己的亲生儿子去找自己的情敌(或者是疑似情敌),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那次我为两条狗的*呐喊助威,你还打了我一巴掌,现在怎么了,成缩头乌龟了?我真希望我的老爸会拍案而起,会冲着我吼叫:“你再去找他,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但是,老爸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老爸猥琐的样子让我失望。
“老爸,你不是教我可以用手解决问题吗?我已经不需要了,我已经有了一个可供发泄的对象。”
“谷子,你才多大?你就”
老爸抬头看我一眼,好像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
“是的,我已经有了,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就这样。她是离我很近的一个人,但是,我不能告诉她是谁。老爸,你不是说你和张万清的关系是爱情吗?我和那个人也是一样,我们每个星期解决一次,但是,我却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爱情。我给我们之间找了一个比较准确的词汇,那就是――情人,是的,我们就是情人。老爸,我觉得你跟张万清也应该是情人关系。”
你们一定会觉得滑稽,儿子竟然大言不惭地跟父亲谈起爱情,谈起情人。我前面跟你们说过,我林谷就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有什么事,就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我心直口快,敢作敢当,这一点,我爸不像我,或者说,我不像我爸。
我们是第二天赶了个大早去叶诗文家里的。没想到叶诗文竟然不在家,说是走亲戚去了,昨天上午去的,下午才能回来。
我就对她的父亲――叶神汉说:“叶叔,叶诗文回来了你马上告诉她,让她务必马上去我们学校,我谷子有要事找她。”
叶神汉一双小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大chun,好像怕我们有什么yin谋。
我说:“叶叔,这件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在叶诗文回来的第一时间告诉她。叶叔你告诉叶诗文,就说谷子答应过她的事,现在看见了曙光,正在努力争取之中,要她务必来一趟我们学校。”
我又一次用了“务必”这个词,以强调这件事的重要xing。至于什么事,我暂时还不能对叶神汉说,由于潜在的竞争对手不在少数,所整个事情还要处于保密状态。
说这些话时,我的表情相当严肃。叶神汉看着我,眼睛骨碌骨碌转。我相信,这个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鸡毛蒜皮的神汉,一定没有算到,一个难得的机会正在降临在他女儿头上。
第五十六章恨不相逢未嫁时
康老师没有担我们的课,担任的是另一个班的语文,大chun还常常去找她,名义上是请教一些问题,实际上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chun去找康老师的时候,我大都陪着他去,他也有一个人去的时候,但这样的情况不多。
大chun一个人去的时候,我常常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大chun和康老师单独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跟范老师一样,我抱着你,你抱着我,我吻着你,你吻着我,如胶似漆,难解难分?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问大chun:“你跟康老师怎么样啊,是不是发展到了我与范老师那样的程度?”
大chun摇摇头:“哪有啊,我们纯粹是革命友谊,没有一点暧昧的成分。”
“那你鬼鬼祟祟一个人往康老师那里跑,不是居心叵测?”
“谷子,我就是想打听清楚,当时那个小子是不是强暴了康老师,一个貌不惊人,低微贫贱之人,我们的康老师怎会甘心情愿委身于他?”
“大chun,那又怎么样呢,不管当时是什么情况,自愿也好,强迫也罢,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啊,难不成你还想让康老师去告发自己的丈夫?大chun。算了吧,你就别费这个心了。”
大chun悻悻地:“我总是不甘心。”
我老成持重地安慰他:“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我看到大chun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对他说:“大chun,我从书上看到这样一则故事,也许讲出来,你听了心里会更平衡一些。”说完,不管大chun愿不愿意听,我都把这个从书上看来的故事讲了出来。
“说是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强暴,一个月黑风高夜,这个女人双手双脚被男人捆绑在床上,嘴上塞着毛巾。在这个女人无谓挣扎中,男人蹂躏了她。对女人来说,这无疑是一场难言的屈辱,这个脸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疤痕的男人的影像,在女人脑海里留下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后来,这个女人事业有成,成了当地的首富。她后来也经历了许多男人,却没有一个男人让她感到快意,让她满足,她对这些男人深感失望。那个男人也混的不错,混成一个手里握着一些实权的小官。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重逢了。女人认出了男人,男人没认出这个被自己野蛮糟蹋过的女人。女人向这个男人详细地复述了那一夜。男人大惊失se,站起来yu逃走,女人一把握住他的手,说:‘无他,我只要求你做我的男人,正正经经堂堂正正的男人。’男人答应了她,于是,他们就结婚了。这个女人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来一直在等待,等待这个让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他们结合了,新婚之夜,女人却无法找不到当时那种死去活来的感觉。
女人说出自己的困惑。
男人笑一笑,说:‘让我试试吧,也许可以让你找到那种感觉。’
那一晚,男人带着面罩,闯进女人的房间,捆住她的手脚,塞住她的嘴巴,强行与她发生关系。
事毕,男人摘下面罩,对软瘫在床的女人说:‘怎么样啊,有没有感觉?’
后来,他们行夫妻*,总要让男人捆住手脚,塞紧嘴巴,让女人享受暴力之下那种特有的快慰。”
第五十七章只做你的好姐姐
“谷子,你说的这个故事是个特例,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大chun说。
“但是,逆来顺受,随遇而安,这是中国妇女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她们不愿意不忍心随意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我把这件事上升到一定的理论高度。
其实,我也怀疑,康老师并不是出于自愿,至少那个小队长有乘人之危之嫌疑。
知青下放农村,这些人自小在城市娇生惯养,突然放到人生地不熟的荒凉地区,举目无亲,孤立无援,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很容易地乘虚而入,以关生生活为借口,以招工、升学为诱饵,骗取女知青的贞cao。这样的事比比皆是。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安徽某县首次由贫下中农推荐知识青年上大学,全县数万知青展开大规模竞争,结果七十余人获得此幸运。在进行上学前体检时,妇科检查的医生惊讶地发现,数十名女知青没有一名是处女,而且都不是陈腐xing裂痕,以此推测,她们都是在招生通知发下以后失去贞cao的。
女知青们是以自己的贞cao为代价,艰难地换得一张离开农村的通行证。
当然,这些被jian污后而上大学、入党、提干的女知青,她们不会主动把这事向公众向社会披露。
听说有一年年,四川知青慰问团去云南建设兵团慰问去兵团的四川知青。一个未婚女知青含着眼泪向他们讲述了她在农场流产的事,慰问团马上把她反映的事向新华社作了汇报。
新华社很重视此事,马上派了一位分社主任去兵团了解情况。不去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查出了很多问题,回来后马上向bei jing有关领导作了通报。此事惊动了党zhong yang,zhong yang领导亲自过问,于是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了全面追查。
一大批当地干部和知青办干部因为诱jian女知青而获取“破坏上山下乡运动”罪名而受到惩处。
为了安抚人心,为了让“上山下乡”得以继续进行,知青待遇有所提高,女知青受到军*子同等程度的保护,jian污女知青与破坏军婚都是要判刑入狱的。
但并不是每一个jian污了女知青的人都会受到查处,不告不理,所以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康老师纵然是这些受害人其中之一,只要她心甘情愿与那个男人油盐柴米过ri子,谁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那一天,康老师找到我,说:“谷子,你是大chun的好朋友,你劝劝他吧。”
我说:“康老师,怎么了,大chun他怎么了?”
“大chun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这个大chun,也是一个犟脾气。
我说:“康老师,能不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说完,我又加了一句:“康老师,我不会对大chun说的。”
康老师低下头:“那一晚,狂风暴雨,是我让他进来,生着火帮他烤衣服,后来就那个了。”
我看着一脸羞红的康老师,点点头。
康老师叹一口气,说:“谷子,真的不算强暴,老师当时是顺从的。而且,他后来对我也很好。你对大chun说,我永远是他的好姐姐。”
康老师虽然低着头,我也能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
第五十八章我们去见蒋主任
你们一定惦记着叶诗文的事,我也一直惦记着这事,我比你们还急。
叶诗文是第二天下午到学校来找我们的。
那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你望着蔚蓝蔚蓝的天空,会有一种想伸手抚摸一把的yu望。
叶诗文穿一件浅se的上衣,草绿se的裤子,在现在看来,那是整个一个土气,而当时,那是简洁大方。十八无丑女,何况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美女?所以,叶诗文像一朵云彩似的飘到红卫中学时,招来不少人侧目,一点也不奇怪。
我为了慎重起见,对大chun说:“这次接待叶诗文,由你担当主角。”
我这样做不是没有理由的。吃醋是女人的天xing,虽然范老师和我只是互相需要是逢场作戏的关系,但我还是尽量避免刺激她。
我把大致情况跟叶诗文说了说。叶诗文妩媚地对我们笑笑,说:“我爸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我本来上午就可以过来的。”
我们还有一节课。
我对叶诗文说,下课后,我们一起去公社找一个关键人物,只要把这个关键人物摆平了,事情基本上就成了。
叶诗文就在我们的寝室,坐在大chun充满汗臭味的床上等着我们。大chun基本上是不叠被子的,一张床乱七八糟,叶诗文帮他整理的时候我就担心,生怕从里面掉出一个避孕套出来。
那一节课,我根本没有心思上,眼睛看着讲台上老师,脑海里装的尽是叶诗文的影子。
在我的学生生涯中,这好像是最长的一节课,我怀疑打铃的勤杂工一定是记错了时间。
特赦令一样的下课铃终于“当当当”响了起来,我和大chun蹿出教室,快步跑向寝室。
我从箱底抽出那条早已买好的香烟,朝大chun、诗文他们一挥手:“我们走!”
我相信,我那个挥手的动作一定很潇洒。
三个人屁颠屁颠朝公社跑去。
路上,叶诗文反反复复问,“行不行啊”“有没有把握啊”,问的大chun都没了信心,都想打退堂鼓吞吞吐吐吐地对我说:“谷子,我们究竟有几分希望?”我说,“事在人为,不试,一点希望都没有!”
门卫显然还认得我们,我大大方方对他说:“潘淑,我找我叔!”门卫朝我们点点头:“你们去吧,蒋主任正好在家。”
蒋主任的办公室敞开着,蒋主任歪歪靠在沙发上,脸红红的,显然喝了酒。见我们进来,也没有站起来,我想,蒋主任喝得也差不多了。
我向蒋主任介绍了叶诗文,接着,开门见山说明了我的的来意。
叶诗文很乖巧,马上倒了一杯开水递到蒋主任手中。
蒋主任接过开水,朝叶诗文打量一眼:“叶诗文?好一个漂亮的名字!名字漂亮,人也漂亮!”
“没错,机械厂是准备招一些学徒工,你们大队也有指标。”蒋主任说完,看看我。
我赶忙回答:“我们大队两个指标。”
“你是不是知青?”蒋主任转过头,看着叶诗文。
叶诗文还没张口,我就替她答道:“不是。”
“那就有点难办,”蒋主任摇摇头,“这次招工,基本上是招回乡青年和下放知青。”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chun插了一句:“结了婚的知青行不行?”
蒋主任摇摇头:“一定要未婚,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周岁。”
我知道,大chun一定是想到了康老师,关键时刻,这家伙还自私了一把。
我恳切地望着蒋主任红红的脸膛:“蒋叔,能不能想想办法?”
“可以试试,希望不大。”
蒋主任这八个字基本上浇灭了我们心头的希望之火。
第五十九章播音员
“叶诗文你非得去机械厂吗?还有其他的机会啊?”
蒋主任这句话又点燃了我们新的希望。
“最近,公社准备招一个播音员,叶诗文你有没有初中毕业?”
叶诗文点点头。
“那你可以试试嘛。”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头大喜,表面上却不露声se,我对蒋主任说:“那到时,还要你蒋叔拉一把。”
“行行行,没问题,在我的权力范围之内,应该没问题。
蒋主任没有食言,确实拉了叶诗文一把,叶诗文也顺利当上公社播音员。只是蒋主任这一把拉得也重了些,直把叶诗文拉上自己的床上。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我们离开蒋主任,一路兴高采烈地回学校。
管他机械厂学徒工还是公社播音员,只要能跳出农门就行。我们都替叶诗文高兴。
大chun说:“既然蒋主任答应让叶诗文去广播站,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广播站进个把人,公社一把手说话还不算数?”
“我说,是的是的,正是这样。我也是看到了光明的曙光啊。”
大chun说:“蒋主任已经答应,我们也不需要再去求什么人了吧?”
我说:“应该是吧,看来,这件事只有蒋主任是关键。”
“既然这样,那我们的活动经费就宽松了。”
这个大chun,狡猾狡猾的,绕了一个大弯,原来是惦记着我兜里的钱呢。
我说:“行行行,我们去啜一顿,也是提前预祝诗文跳出农门!但是,”我犹疑了一下,“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吃饭,那多晚了!”
大chun狡黠地看看我,说:“你不会吝惜一晚住宿费吧。”
我犹疑四看看叶诗文,人家一个姑娘,跟两个男人在外头住宿,这合适吗?
叶诗文却大大方方地说:“行,我可以明天一早回去。”
不知是我把大chun灌醉了,还是大chun把我灌醉了,反正,两个人都差不多了。这次我没有吐,只是头晕晕得厉害。
来了三次,老板都认得我们了。
结完帐,老板很热情地为我们泡了一壶茶。
我喝着热茶,豪气十足地问老板:“这里有没有。。。像样点的旅馆,要最最豪华的。”
听说我们要住旅馆,饭馆老板眼里露出一丝惊奇。一个漂亮姑娘,两个年轻小伙,人家当然会有想法。我赶忙指着大chun说:“这是我同学。”又指指叶诗文,这是我表姐。我们来公社办事,赶不会去了,所以想在这里住一宿。”
“旅馆当然有,但说不上豪华,最好的一家,就是公社大院隔壁,也就是公社招待所。”
我不想去那里,我怕碰见蒋主任。我说:“其他有没有,公社招待所我上次住过了,并不怎么样,服务态度也不行。”
老板就说:“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楼上就有床铺,本来是两元一间,你们是熟客,给你们打个折,两个房间收你们三元,行不行?”
我不假思索,就答应他:“行,给我开两个房间。我们喝完茶就去休息。”
第六十章隔墙而眠
楼上其实是一个大间,用木板隔了,就成了一个个小房间。
每个小房间有两张小床,比我们学校的床宽不了多少,除去两张床的位置,房间的空间也就差不多了。
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我还是很满意,又不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长期居住,只此一宿,要求那么高干嘛?再说,跟心仪的叶诗文住在一起,就是露宿街头,我也愿意呀!
大chun抱怨说:“都是你,宿在公社招待所多好,这那里是旅馆,简直是猪圈,怎么睡呀,放个屁隔壁都能听见。”
我说:“我的大少爷,你就委屈一晚吧。两眼一闭一睁,天就亮了。”
喝了一杯茶,头不那么晕了,我和大chun都没有*服,和衣躺在床上。
真像大chun说的,房间之间只隔着薄薄的木板,隔音条件相当差,真的放个屁隔壁都能听见。
叶诗文就住在隔壁,我们可以很清楚地听见那里的动静。
悉悉索索*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是那么的清晰,那么近,仿佛就在同一个房间。
我的脸一阵阵发烧,当然已经不是酒jing的作用,而是隔壁?的叶诗文,让我辗转难眠。
大chun用眼神鼓励我,轻声地:“谷子,憋不住,就去吧,反正迟早都是你的人。”
我也用同样的音量回答他:“大chun,我有这个贼心,但没有这个贼胆。”
“嘿嘿,你就别装了吧,拿出你当初sao扰范彤的勇气。”
我大呼冤枉:“哪有啊,我跟你说过,我是一不小心上了贼船的,纯粹是一件偶然事件啊!”
“那后来呢,那无数个星期三晚上,都是偶然?哈哈!”
我说:“大chun,我和范老师,那是逢场作戏,彼此都没有动真心的,叶诗文不同,叶诗文对于我,那是一件瑰宝,我不忍心破坏。”
“说你傻,你还真傻,谷子,你以后把叶诗文娶回家,准备当菩萨供着?女人啊,就是那么回事,说不定啊,叶诗文也已经不是处女了。”
“你别瞎说,叶诗文不是这种人。”
就在这时,隔壁叶诗文一个翻身,压得床板格格响。
“谷子,你听,叶诗文也没睡,兴许在等你呢!谷子,我现在想起一条主席语录,你知道是哪一条吗?”
“我不知道,那么多,谁知道是哪一条。”
“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
“什么意思?”
我想,这与叶诗文有什么关系?
“谷子,你这是浪费资源。多好的机会,你不去利用。可别后悔呀!”
不久,大chun就睡着了,睡着了的大chun响起了鼾声。
夜越发静了,除了大chun的时重时轻毫无规律的鼾声,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争执在打架,一个说:“去吧!”一个说:“别去!”一个说:“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莫失良机。”一个说:“不行,以帮忙为借口,乘虚而入,这是可耻的!”
也不知鸡叫了几遍,我才昏昏入睡。是大chun把我摇醒的:
“谷子,快起来,我们还要赶回去上课呢!”
第六十一章一夜成熟
叶诗文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公社的播音员。
每天六点钟,我就会准时来到学校cao坪那颗大榕树下,树上那一声:“同志们,红卫公社人民广播站现在开始播音”是世界上最让我陶醉的声音!
为了听到叶诗文的清晨第一声,天蒙蒙亮我就得起床,这对一个有机会就睡懒觉的我来说,这需要一定的毅力。
我不知道我的执着会不会感动叶诗文,首先就把大chun给感动了。他说,谷子,什么时候,我陪你去看看她。
公社的拖拉机到铜锣湾把叶诗文接到广播站,我和大chun都没有去送,因为事先不知道确切的时间。叶诗文上班近一个月了,我们竟然还没有看过她。
又是该死的作文竞赛。为了备战即将进行的全区中小学生作文竞赛,学校对我们几个语文成绩比较好的学生进行一个月的封闭xing训练,这段时间,班主任盯得严,一律不得外出,不得请假。新王校长更是给我们下达了硬xing指标,保八争三。就是一定要进入前八名,力争进入前三名。我的指导老师范彤对我说,林谷,你只要正常发挥,以你的水平,进入前三绝对没有问题。我也憋了一股劲,上次失手,被姓洪的那小子得意了一阵子,这次我一定要远远把他甩在身后!
封闭xing训练结束,有了几天相对轻松的ri子,大chun可以陪着我去看看叶诗文了。
士别三ri当刮目相看,这句话现在用在叶诗文身上,一点也不过分。
叶诗文上身一件花格对襟衣,下身一条蓝se长裤,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这身服装,该突兀的地方突兀,该凹陷的地方凹陷,仿佛一夜之间,叶诗文就变成了一个成熟少女!
与光鲜漂亮楚楚动人白天鹅一样的叶诗文相比,我和大chun简直就是丑小鸭小瘪三。就说我吧,卷卷的头发未经认真梳理,显得乱乱的,裤腿上还带着路上的泥尘。
我有一种感觉,我与叶诗文的距离好像无形之中就拉长了。
有了这种想法,坐在播音室小凳子上的我便有些局促不安。
大chun还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谷子,中午还要你破费,我们老地方庆祝一下!”
叶诗文就微微一笑,说:“大chun,谷子,下次吧,中午听说县领导会来,蒋主任特意关照,要我一起陪同一下。”
我酸酸地说:“大chun,人家叶诗文现在是公家人了,今非昔比了。”
叶诗文说:“也不是的,大chun,谷子你们不要误会,今天也真是不巧,下次吧,下次我请你们!”
叶诗文这样说,让我心里稍稍得到一些安慰。
我们正想到蒋主任那里坐坐,顺便向他表示谢意,就听见窗外传来他的声音:“叶诗文,出来吧,我们一起去接县领导!”
叶诗文悄声对我们说:“等会你们把门关上就行,我得跟蒋主任去接领导。”说完无可奈何地朝我们摇摇头,表示她也是身不由己。
叶诗文像一只燕子一样飞出播音室,外面,公社唯一的那部bei jing吉普在等着。
我苦笑地看着大chun,摇摇头说:“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叶诗文弄到公社,也许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大chun说了一句很具哲理xing的话:“谷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莫强求。”
第六十二章攀附权贵
是的,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与叶诗文之间的一层隔膜,尽管叶诗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她那闪闪烁烁的眼神却让我有一种读不懂的东西。是什么呢,是跳出农门的那种优越感?好象不是,叶诗文好象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更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那又是什么呢?这个读不懂的眼神让我心虚,让我气短,让我生出莫名的恐慌。
难道?我不敢往这方面想。但是,我却无法忘记叶诗文像一只燕子飞向那部吉普的情景,无法忘记叶诗文、蒋中平一起躬着身子钻进吉普车的后座。
不仅仅是为了感恩,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弱女子,依附权贵或许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想到这里,我的头痛了,我的心碎了。
但愿我这揣测是庸人自扰。我把庸人自扰的揣测跟大chun说了。
大chun说:“谷子,不瞒你说,我也正是这样想的,你想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谁不垂涎三尺?谷子,我们是把一只羊羔活生生送进虎口了!”
“妈的,恩人变情人了!”我攥紧拳头,恨恨地捶了一下床板。
“谷子,你也不要太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用这句话安慰过大chun,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