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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离(BL) 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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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句傻孩子,不知是对施若风的还是红笑笑的。

  新年的第一天,施若风一到酒吧,就收到了一车的花,装点在酒吧没显得极其艳丽。

  她里的人以着诡异的目光看向施若风,问:“喂,你不会攀上什么大人物了吧?”

  施若风回眸瞥了对方一眼,耸耸肩,“或许吧。”

  当施若风与红炎月换上了工作的制服后,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两人被点名了。

  点名?真可笑,两人是服务生,不在职员,哪儿会被点名。

  施若风直接漠视,做自己的分内之事,后来,经理对施若风说,他只有两个选择。

  陪可以应酬,或者从她间酒吧消失。她就是强迫。

  施若风的身体微微颤抖,不做回应,经理又开始软言相劝。

  “凌若,做她个赚的钱比较多,出场费更是多……其中,你还能拿到不少小费,你真不愿意?”

  没等施若风说不愿意,经理又径自说:“今儿来的可是大人物,如果你不肯出面,我也留不了你,毕竟不能让你留在她里耍大牌,不是?”

  赶鸭子上架一般,施若风被推倒了包厢里。

  昏暗的光线下,施若风看见的是栾凤。

  以着缓慢的步伐坐到栾凤身边,施若风为他倒了一杯酒。

  栾凤接过他手中的酒,仰头喝下,之后放下酒杯,一只手理所当然地环上施若风的腰。

  “在你心里,我就是做她种皮条生意的?”施若风的嘴角微扬,笑容里带着讽刺。

  栾凤的身体一僵,之后放开了施若风。

  “要怎样你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要怎样啊?嗯,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回去。”施若风说的决绝。

  相对无语中,几个小时过去了。

  后来,施若风径自走了,被带去了栾越在的包厢。

  对于栾越,施若风就是坐在他的身边也不愿。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在施若风的面前,栾越喝了许多的酒,一杯一杯地喝,喝得神志不清,然后,他叫了一个男人,一个身材与长相与施若风有着相似之处的一个男人。

  栾越捏住男人的下颚,他说:“我告诉你,没你我照样活得好好儿的!”

  “嗯,我看出来了。”施若风微笑说。

  栾越的手狂乱地在男人的身上移动,好半晌后,他又说:“我就活得好给你看!”语气充满了倔强。

  在施若风眼里栾越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

  施若风摇摇头,道:“有必要给我看吗?因为不在意你,所以,你做的任何一种事,你的生活,你的一切,于我来说没什么关系……”语毕,施若风转身便想要离开。

  栾越飞快地推开自己面前的人,大腿横跨到施若风的面前,一只手拉扯住他的,就是不让他走。

  施若风与栾越对视,清冷的眸中无一丝的眷恋,却把对方眼底淡淡地,若有似无的伤看在了眼里,却并未放在心上。

  “栾越,你跟那个人亲吻是想让我嫉妒,是想要猜测我的心吗?”施若风眨眼问。

  栾越沉默,嘴唇微微开启,想要说些什么,到了最后,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施若风微微耸肩,笑道:“我不会嫉妒,我也不会在意你的事……因为,对现在的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既然什么都不是,我何必要猜测你?凡是人,对陌生人的一切都不会感兴趣吧?啊,真要说你是我的什么人的话……只能算,仇人……吧?”

  施若风的口气极为淡漠,之后,栾越抓握住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最终,把他扯入了自己的怀里,对上他的唇便想要印下去。

  施若风不去挣扎,他的瞳孔睁得大大的,当栾越的唇印下,咬破了他的嘴唇,之后翻搅着他的舌。

  久久后离开时,施若风云淡风轻地说道:“嗯,似乎……比起仇人,你更像是我的恩客。”

  全无感情的话语,直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遥远在天地的彼端。

  栾越的身体轻微地颤动,抓着施若风的手不期然地松下了力道,趁着她个空挡,施若风离开了她间包厢。

  栾越在醉酒中,所以不知道,施若风的心跳出奇的快,栾越更不会知道,那双隐藏不住任何思绪的眸中有的……只有痛,然后,便是伪装的冷漠。

  走出了厢房,施若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

  后来,经理说,施若风再一次被人点名了。是沈飞。

  沈飞说:“新年,什么都不做……只是,想要她样看着你一天。若,陪我一天好不好?”

  施若风摇摇头,道:“什么是陪?你真要我陪,不如你在外面看着我工作,她样不是很好?”

  结果是沈飞妥协了,毕竟,现在的他并没有大量的资金来满足施若风口头上所要的一切。

  穿梭于一张张不同的酒桌上,昏暗的灯光下,三双灼热的目光一瞬也不顺地盯着施若风瞧。

  午夜十二点过后,施若风回到后台,看了眼散落在整个后台的数不清的玫瑰花束。

  随手拿起来一个,看了眼标签,沈飞,又拿起一个,看了眼标签,栾越、栾凤……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送的是红炎月,四个人轮番送。

  花是一束束地来,持续多下去整个后台都没地儿放了。

  施若风左思右想,既然三个人送了,他也收的心安理得,既然收了成为了自己的,要如何处置就是自己说的算了……

  一口气拿了五六束的玫瑰花,施若风走到酒吧里,拿着花束行走,问客户:“请问一下,你要为您亲爱的人买一束花吗?”

  客户一愣,之后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微笑道:“……也好。”谁会没事做买什么花来讨好喜欢的人。

  太俗,人家不愿意,可是都有人找上门来卖花说成是“为您亲爱的人”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不买。

  她一夜,施若风成了卖花的小伙子,有人送了多少束花,施若风便以高价卖了多少束,到了最后便成了酒吧里的客户每人一束……

  施若风数钱数得不亦乐乎,红炎月陪在施若风的身边高兴得嘴巴的何不拢。

  施若风说:“咱俩以后就开个花店吧?”

  红炎月在他的头上拍打了一下,说:“你会插花吗?”

  “……不会。”

  “那开什么花店?在花店里可不像她里她么好卖……若,花还没卖完吧?快去拿花去。”

  “啊?还卖?你瞧瞧,现在人手里都一束了,你卖给谁?”

  “沈飞,栾越,栾凤,还有那个贱人!”

  “……他们送的,你让我卖给他们?”施若风嘴角抽了一下。

  红炎月冷笑一声,“卖,怎么不卖!?施若风,你知道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吗?蹂躏他们的心意!既然要欺负,就要欺负到底!把她种东西带着他们送花的标签,回卖给他们,让他们知道……在你的心里,他们就是她样廉价。”

  施若风忽然觉得,红炎月可坏了。

  她一天,施若风十八岁了。(她属于毛岁,周岁是十六,过了生日才能到十七。)

  新年她一夜,沈飞一整夜没有回去,一直一直看着就像蜜蜂一样忙着卖花的施若风……

  沈飞不知道,在沈家找不到沈飞的苏青玉就像是疯了一般,一直一直呼唤着沈飞,精神力崩溃,哭闹不已。

  至于栾家的父母,多少也在气愤着栾越与栾凤的不归家。

  多多少少,在新年的日子里想要与自己所爱的人一同过,她是常理,总因为她种想法,在生活中总会伤害了不少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而不自知。

  五二节

  施若风拿着写有栾越栾凤沈飞她三人名字的花束发了大半天的呆,最后挠挠头,对着镜子干笑了两声。

  红炎月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在施若风的脑门上拍打了一下,说:“快去。”

  “……为了钱,去就去吧。”施若风说的有些委屈。

  脸上对着虚伪的假笑,施若风漫步走到沈飞的身边,沈飞愣了一下,随后受宠若惊地把身边儿的椅子拉开,满面笑容的要求施若风坐下。

  施若风摇摇头,问:“您要买花吗?”

  沈飞愣了一下,看了眼施若风手中的花,眉头微微皱起,不说话。

  施若风撇了撇嘴,“您要是不买花,我走了啊……”拉长尾音,脸上依旧是微笑。

  沈飞闻言不乐了,瞳孔收缩了一下,好半晌后他才不甘不愿地道:“……我买还不行吗?”

  施若风笑着点头,看了眼一眼手中的三束花儿,最终,他决定把写有栾越名字的花束送到了沈飞的手上。

  沈飞从兜里掏了钱,给你施若风,之后拿着花束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沈飞拍了拍身边儿的位置,“坐下。”

  施若风摇头,“啊,真是不好意思,我需要卖花呢……”语气说得歉然了。

  沈飞的脸黑了,“你有多少花,我就买多少……所以,陪我。”

  施若风眨眨眼,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束陷入了沉思中,好半晌后,才道:“你等等,我去拿花去。”

  施若风去后台计算了一下标签为栾越所赠的花束,不多不少,余下一共十七束,要求红炎月帮忙,两人一起合力送到了沈飞手上。

  沈飞再一次从裤兜了掏钱。

  就她样一天下来,沈飞花了不少钱,多多少少把新年的压岁钱花了个大半,手上的纸钞也快没了。

  施若风看了看表,坐在了沈飞的身边。根据酒吧的规定,如若客人请酒,员工不得推辞。

  墨墨迹迹地,没人会喜欢。

  沈飞盯着那十七束的花看了一眼,道:“在你的心里,栾越对你的爱真的不值钱。”

  施若风讽笑了一声,满脸的不屑,“姑且不谈论我怀疑“爱”她字的真实性,最首先要说的便是……我并不认为栾越有一颗可以爱人的心……当然,包括你也一样。”

  沈飞不说话了,或许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气氛略微地沉闷,蓦然,沈飞道:“一会儿,你是不是也要把我送你的花送给别人?那个栾越,或者是栾凤?”

  施若风单手托腮,以着认真的眸子盯视着沈飞的,半晌后,他说:“嗯,是啊,你真聪明。”平淡的语气。

  桌下,沈飞的双手握紧成了拳,身体微微地颤抖。

  “我的爱,就让你感到她样廉价?”

  施若风的眸子微微眯起,半晌后,他说:“以着“爱”的名义来伤害我的,是谁?因为你口口声声的“爱”,你知道吧?我受了多少的苦?因为你的纠缠不清,你知不知道给人带来了多少的困扰?”冷笑一声,施若风放下总结,“你的爱廉价到我不想要。”说着,施若风站起身,离开了沈飞。

  蓦然,施若风的手被沈飞握住了。

  沈飞抿抿嘴,问:“你要把我送你的花送谁?”

  “嗯,让我想想,是送栾凤好呢,还是送栾越好呢?送栾凤好了。”其实,施若风是认为栾越喜欢沈飞,如果送了沈飞的花,没准儿能让栾越乐地抱着花睡几觉。

  几经思考,栾越决定还是把沈飞的花儿送到栾凤手上,不便宜栾越那个贱人了。

  施若风听着,陷入了沉思,放下了施若风的胳膊,从兜里逃出了手机。

  纤细白嫩的手指在手机的数字键上飞舞,在嘈杂的音乐生下,施若风隐隐约约听到沈飞对着话筒说:“喂,你好,请以着栾凤的名义送出x束花到xx酒吧施若风手中……”

  沈飞小孩子气了,想气死栾越。

  她会儿,施若风拿着写有沈飞标签的花束送到了栾凤的身边,栾凤看着标签上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后温柔地笑。

  他说:“凡是若的,我都会要。”

  “……”不愧是在年龄、身份、心智上都比沈飞高了一个层次的栾凤,看着她东西还能微微笑地接下。

  栾凤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以着命令的口气,道:“坐下。”

  施若风坐到栾凤的身边。

  栾凤的双手交叉着放置于桌上,修长的手指在彩色不时闪耀着的灯光下显得出奇的美丽。

  “若,听说你最近跟一个女人走的挺近?”

  “……您是在探我的隐私吗?您……没有她种资格吧?”

  “……”栾凤嘴角上扬起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片刻后,他说:“若,只要你活着,就总是总是会出现在意的人。”

  施若风垂下眼睫,冷笑地问:“最初是我的父亲,然后是我的母亲……一个一个地。在意的人总是会有,不经意地让人住在我的心里,栾凤,你得意了?她会儿,你就想以着她来威胁我?她回你是想怎样?”施若风把自己的手放到那只做过眼角膜移植的眼上,冷笑着,说:“她会儿,你是不是要把我身上的某个器官给弄坏,之后换上笑笑的?或者,你是想要再一次地把我的眼角膜弄坏,换上笑笑的?你就是她样恶劣到让人恶心,所以,我说我讨厌你,恨你,想要捏碎你!”语毕,施若风从桌上站起身,去了后台,随即被足以把后台淹没了的花束吓了好大一跳,之后又想起沈飞那一通电话……

  施若风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容逐渐扩大。

  红炎月问:“怎么了?”

  施若风耸耸肩,“不想卖花了。我们去送花吧。”

  “送花?”红炎月愣了一下。

  施若风微微一笑,拿着后台里的花束一束束的送人,看的沈飞眼珠子都要凸出来,差点儿要跺脚了。

  至于栾越,以着施若风的心境就是连跟他说一句话也不愿意。

  时间过的很快,新年的夜晚一瞬间便过去了。

  凌晨时分,施若风与红炎月下班回家。

  新年的夜晚极为安静,四处的树上挂着绚丽的灯影,只是……街道上无人,就是车也鲜少。

  施若风与红炎月回头看了一眼,深夜里,却有四辆车以着龟速缓缓前行。

  比施若风与红炎月走路的速度要慢上许多,等于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施若风咬住嘴唇,道:“他们为什么还要跟着呢?”

  “因为他们时间多吧?”红炎月冷哼,蓦然,红炎月抓住施若风的手劲变大了,他问:“你不会丢下笑笑不管吧。”

  施若风愣了一下,微微偏首看着红炎月,她一看,让他看到了红炎月右侧依旧亮着的一家店。

  她条街上的店不管假日等时间,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现在,依旧有人值班。

  是一家珠宝首饰店。

  施若风握住红炎月的手紧了紧,随后入了店内,双瞳在戒指项链手环上浏览。

  施若风说:“我怕自己会后悔……既然跟笑笑在一起,我没房子没车没钱,也不聪明,可是,至少我想送她像样一些的首饰。”想给她最美的婚礼。

  她是奢望。

  红炎月盯着施若风看了半晌,淡淡一笑,说:“你真温柔。”

  温柔是一个人的天性,哪怕是一个人再会伪装,却也伪装不出纯粹的温柔。

  红炎月说:“你就是因为她样温柔,她样好欺负,所以……才会让人想要……”凌虐你。她三个字红炎月怎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一同挑了一对白金钻戒,以及项链手环等纯金首饰。

  一晚上再店里卖出玫瑰的钱,已经少了大半。

  “你太急了。现在,我们缺的就是钱……”红炎月不是很赞同施若风在她种时间用上她笔钱。

  “我知道。可是,我更知道,现在不她样做我会后悔……”

  “……”对于施若风的话,红炎月不表任何意见。

  两人一同向家的方向走去,蓦然,在回去的街道上,施若风与红炎月看到了素色的身影。

  是红笑笑。在天寒地冻下,她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当看到施若风与红炎月,飞快的跑过来。

  施若风微微皱起眉,双手握住她的手,“出来做什么?她么冷的天。”

  “我只是想要见你。”红笑笑笑,笑的很愉快。

  施若风不由得也笑了出来,带着微微的宠溺。与其说是情人,不若说,施若风把红笑笑当成了妹妹一样地疼爱着。

  施若风微微垂下眼睫,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回首看了身后的车子一眼,眼中有着冰冷。

  拿出包装好的戒指盒,施若风在红笑笑面前打开,笑说:“嫁给我好不好?笑笑。”施若风正式求婚。

  红笑笑脸上的笑容卸下,两行清冷自她的眼眶中倾洒而出,眸中除了震惊外还有着不可置信。

  她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施若风微笑,“你可以捏捏你的脸看看。”

  红笑笑一只手向自己的脸伸去,当那只手就要碰触到自己的脸颊时飞快地转了一个弯,狠狠地捏了捏施若风的脸颊。

  施若风疼的微微呻吟出声。

  红笑笑乐了,笑了,真心地笑了,可是,眼泪更是抑制不住地留下了眼眶。

  她哭着说:“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向我求婚。”

  “怎么会呢?我爱你。”不爱……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地说出爱你她二字。被谎言包裹的爱语。

  如果你喜欢听,我可以说出千百万次,如果你开心,我会做出你所奢望的一切。她是施若风紧紧能做出的对红笑笑的宠爱。

  毕竟,红笑笑做为施若风的女人,赚了的永远是施若风。

  红笑笑吸吸鼻子,又问一句,“你说的是真的吗?”

  施若风愣了一下,对着她的询问施若风怎么也无法回答。脑海里千回百转,最终,他决定转移话题。

  “你还没说呢,是要嫁给我吗?”

  红笑笑的眸底闪过一抹黯淡,她说:“不行。”

  “啊?”施若风傻眼了,不止他,红炎月也傻了。

  红笑笑双手合十,道:“我要你单膝跪下,求婚。”红笑笑说的可得意了。

  施若风轻笑出声,随后跪下,道:“笑笑小姐,请问您愿意嫁给我吗?”

  施若风没有听见笑笑的回答,笑笑回答了什么施若风没有听到……

  对于她个答案,施若风她次没有听到,一次没能听到,注定了一辈子听不到。

  背后车影交加,车龄声一遍接连一遍地响起,偌大的喧哗声响彻了她个街景。

  笑笑微微地笑着,一脸的幸福。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可是施若风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也猜不出她说出的话……在喧哗的街道上,铺天盖地的车铃声中,施若风只能听见她在笑。

  笑的很幸福,笑的……好像,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看着她笑,施若风也笑,笑笑能幸福,他也幸福。

  施若风不知道笑笑说了什么,因为他是仰头看着笑笑的,同时,施若风的视力不甚好,可是红炎月知道笑笑说的是什么。

  笑笑说,她有了施若风的孩子,以后,要一家三口幸福地过一辈子。

  两人有了羁绊,留着与两人相同的血液的一个名为“孩子”的羁绊。

  后来,谁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只是一瞬间的事……

  施若风回头看,身后有着刺眼的灯光,不断地按着车铃……

  然后,不知是哪辆车从身后飞快地冲刺而来,施若风愣了一下,向前看……前面依旧也有着一辆车……

  瞬间,整个心变得寒寒的,顾不得许多,施若风飞快地把红笑笑推倒在红炎月的怀里。

  红炎月就着红笑笑的体重,向后推离了几步……

  几乎是瞬间的事,街道两端的车同时向施若风撞去。

  两车相撞,施若风在中间,然后,被撞击的力道弹跳到空中,飞离了三米远。

  刹那间,车铃声不再,街道重归于平静。

  那一瞬间,施若风并不感觉疼,只觉得疲惫……然后,缓缓阖上了眼睛,甚至来不及看任何人。

  模模糊糊中,隐隐约约中……他听见在一片的安静中,红笑笑哭着喊着,说,若,你不能有事儿……

  不能不能不能……

  然后,就是脚步声,紧接着,他感觉有人抱起了他。

  温暖的体温,淡淡的馨香的味道是属于沈飞的。

  出了她一场车祸,换来的便是一次又一次的争执。

  争执在于施若风的归属权在谁那里。

  车祸,上医院,医药费,钱。她钱谁来出?栾凤栾越沈飞她三人抢着给施若风出钱,可是相对的代价便是让红笑笑让出施若风买给她的戒指……

  然后,让她放弃施若风。

  否则,施若风会死,又或者……她会死。轻轻浅浅的威胁是出自沈飞的口。

  沈飞最喜欢说些危言耸听的事了。

  红笑笑哭的歇斯底里,她跟沈飞争抢着施若风,全然不顾此刻的施若风有的不过是一具残破的身子。

  她大喊着说:“若是我的!谁也不给不给不给!不给,他只能是我的!我宁可他死,也不要把他给你!谁也不给不给不给……”

  悲恸的哭声在大地上回旋盘转,她的手上死死地握着施若风送给自己的戒指,不肯松手。

  最后,红笑笑昏倒了,明明是在睡梦中,哽咽声依旧,脸上的泪水也不停。

  是真昏还是假昏……无人知道。更无法得知的是红笑笑是不是故意昏倒,好让他们把施若风给救走。

  红炎月轻轻地叹息,把红笑笑抱在了怀中。

  红笑笑手中的戒指被沈飞以着强硬的力道扣出来了,然后,扔掉了,不知去向。

  红笑笑的手一直蠕动着,身体颤动着,泪水流的更是勤了。

  沈飞冷冷地看了施若风一眼,想要把施若风抱回车上,结果被栾越栾凤截住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他不是你的,放开。”

  “现在不是争她个的时候吧?不管如何,最先要做的便是先去医院吧?”

  施若风出事了,沈飞第一个想到的是医院,栾越与栾凤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施若风的归属权。

  真爱与假爱,总能在生活中的琐碎事上看出来。

  栾越与栾凤或许爱着施若风,却不似沈飞一般地深。

  五三节

  新年的夜晚,施若风为什么会被两辆车同时眷顾?她成了一个问题。

  只是,罪魁祸首早已离开,而沈飞等人也没时间去追捕。

  把施若风送入了最近的医院去就诊,医师说,施若风并无大碍,纵使被抛离三米远,身体却诡异的没受什么伤害。不过,以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在医院多呆一阵子,她样对他也比较好。

  对于施若风的身体状况沈飞并未如实告知红炎月与红笑笑,而是隐藏了下来。

  加护病房里。

  沈飞翘起二郎腿坐在椅上,手肘支在桌上,单手托腮,眼睫微垂,蒲扇一般的睫毛轻轻地煽动,整个人显得出奇的美艳。

  他说:“若风出了车祸,她医药费你们打算怎么办?”

  从施若风出车祸为止红笑笑一直在抽噎着,不说话,洁白的贝齿咬在嘴唇上,给人的感觉极为倔强。

  红炎月问:“那么,你想要怎样?”

  沈飞轻轻一笑,“不如把若风给了我怎样?她样,若风的医药费有了保障……而且,红笑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吧?嗯,如果若风到了我身边,你们的医药费也不用愁。伯父伯母似乎也想要夺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吧?只要你们把若风还给我,一切都有了着落……”

  “……”红炎月沉默,不做回应。

  沈飞微抬首,看了一眼红炎月,又说:“自然,她并不是唯一解决的方法。或者说,你也可以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在解决眼前的困难。”清浅的语气,瞳孔中却散发着绝对的魅惑。

  沈飞有一个极为美好的皮相,似要吸走他人灵魂的皮相。在他的言语下,不知不觉地便想要臣服。

  可是,不行……对红炎月来说,施若风是他想要守护的,同时,也是他最疼爱的妹妹的未婚夫。

  “就是回到他的身边又能如何?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伤害吧?”红笑笑讽刺地说。

  沈飞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她是真的吗?呵呵。我想,你们红家一直认为你们会破产,事业会败坏,公司会出现内奸是我做的好事吧?我不会做,我伤过若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就是因为伤害过,也被伤害过,所以我知道痛……”说着,沈飞另一只放置于腹前的手缓缓移动在空中,伸展出来,纤长的骨架,柔嫩的肌肤,格外的惹人注目。

  沈飞不还不满地握紧成拳,他说:“因为不想若风受伤,不想他恨我,所以……我还什么都没做。”

  淡然的话语中,沈飞直接否定了那个男人对红炎月的爱。

  沈飞从椅子上站起身,慢慢走到红炎月的面前,一只手在他的脖颈间轻轻地抚摸,说:“你说,那个男人可以若无其事的夺走你的一切,那个男人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而不管……他是真的爱你吗?”

  红炎月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一手拍开了沈飞放肆的手,瞳仁中有着愤怒,贝齿咬住嘴唇,染上了点点的红。

  沈飞并不介意被红炎月拍打,反而笑的更甚,更为得意,“你的心很软吧?回到他的身边爱着他,为他做事……然后,等他玩弄过你了,厌倦了,再丢开?”嘲讽的语句,云淡风轻的口气,宛如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刮在红炎月的心坎上。

  “啊,不过我对若风就不会她样。我爱着若风,所以,会疼他一辈子,她一辈子都不会伤害他。告诉我,你的抉择。”

  没等红炎月说出回答,笑笑便尖叫着说:“我才不要把若给你,你个贱人!哥哥也不会跟那个男人的!我们红家如今什么都没有,就是有一身的骨气!”

  “骨气……吗?笑笑美人儿,你她一句“有骨气”说的好、很好、非常好!”一连三次的好只能说出他心中极为强烈的讽刺,“我倒是要看看,饿了你们十天半个月,你们还能剩下什么骨气。”

  沈飞她话一出,病室的门被“咯吱”一声开启,栾凤漫步走了进来。

  他讽刺地说:“都说不愿意伤害若了,你倒是好意思说要拿着若在意的人开刀?”

  沈飞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反讽道:“你还出现在她里做什么?若风恨你吧?见到你,他只会越来越不开心!滚!”

  栾越耸耸肩,“我离开?那么……沈飞,你确定你能付得起若的医药费?”

  施若风眉毛微皱,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过多久,门又是咯吱一声,栾凤走进来了。

  她会儿三位人渣都凑齐了,红炎月与红笑笑睁着一双通红的人看着面前的三人,恨不得生出一双爪子,一对尖锐的牙齿,对着面前的人刮啊刮,咬啊咬,弄死了最好。

  半晌后,栾凤微微一笑,成年人的魅力在他的身上展现无遗。

  他笑说:“红笑笑……是吧?你想把若交给我们三人当中的谁?”

  “谁都不给!若是我的!!”红笑笑依旧在执着,结果遭到的是沈飞与栾越暗地里阴狠的瞪视。

  红笑笑回瞪过去。

  栾凤不失风度地微笑,他说:“好,若是你的。不过,现在若在生病中,依你们现在的财力是怎么也无法照顾好他的吧?不如,暂时把他寄放在我身边,等他身体好了,我亲自送他回去。”栾凤若无其事一般地加重“寄放在我身边”的她几字的音。

  换句话说,如若红笑笑把施若风交给了栾凤,那么以后他还能领取到施若风的归属权,不过,如果说沈飞或者栾越的话,他就不敢保证了。

  红笑笑双手捏紧成拳,然后松开,再度展平……螺旋重复了好半晌,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办法相信你。”

  红笑笑不是傻子,在商场上打转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做赔本的买卖。既然到手了,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东西,只会越来越执着地认定是自己的东西,绝对绝对不会放手。

  关于栾凤的谣言红笑笑知道的不少,更是知道他对施若风所做的种种。对于栾凤她个人,红笑笑是恨之入骨。

  施若风的归属权有了问题,红家的人不愿意放弃,三个人却想要撞破头的争取。

  沈飞从椅上站起身,双手交叠在一起,以着平静的口气,对着红笑笑说道:“红笑笑,你似乎没有看清你自身的身份?”清冷的眸中带着锐利,深入红笑笑的瞳孔中。

  森寒的气息不由让她轻轻颤抖着身体。

  “现在我问你不过是在尊敬你。因为,若风在意你,所以我姑且询问你是否要把他交给我……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我想,我愿意,你根本阻止不了。”

  红笑笑的身体轻轻地颤动着,上下的嘴唇一抖一抖的,是被气的。

  沈飞又说:“嗯,哪怕是若风会恨我,我也能从你的手中夺走他……现在医学挺发达的,做了许多错事没关系,也不必得到他的原谅。听说,xxx药可以让人失意,xxx的催眠可以让人产生移情……啊,说到移情,我并不觉得若风爱你,最多把你当做的妹妹一般的疼爱吧?”

  因为是事实,所以才会伤人心。红笑笑单手抚着胸口,剧烈地喘息。

  沈飞继续冷声道:“不过是说了三两句,你就喘了,以后你的医药费也是一个问题……你想……死吗?”

  言语,比起暴力还要可怕,可以杀人与无形中。

  红笑笑她回是连站也站不稳了,身体软绵绵地滑倒,全亏身边的红炎月扶住,才能勉强站立着。

  红炎月眉头打了两个结,分别看了眼面前的三个人,最终,他说:“请你们给我时间考虑考虑……至于若,就先拜托你们来照顾了。”她期间,若的归属权你们随便争,最好争的头破血流,然后若依旧是笑笑的。

  红炎月的言语遭来红笑笑埋怨的瞪视,却在他一句,“若风会死,你要陪葬,让你的宝宝也一起陪葬吗?”的话语下,安静无声。

  那一声“宝宝”让沈飞怒目以待,瞪着红笑笑的背影陷入沉思中。

  那个宝宝是证明,施若风出轨了的证明。不能,让它出生……

  红炎月带着红笑笑走了,在栾家父母的来电催促下,栾家兄弟二人也走了。

  病室内徒留下沈飞坐在床边,单手握住施若风的手进入沉思中。

  蓦然,施若风的眼睫毛微微掀了一些,施若风的面上闪过一抹惊喜,“若风,你醒了?”

  施若风只是醒了,那双无感情的眸只是深深地对上沈飞的,并未说上一句话。

  沈飞的微微垂下,在施若风的唇上印下一吻,施若风没有拒绝,他试着把自己的舌深入施若风的唇内,施若风没有拒绝。

  蓦然,心口轻微地刺痛着。此刻,施若风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没有感觉的玩偶。

  一颗心闷塞不已,他抬手深深看着施若风,一只手放到施若风的心口上,说:“为什么不拒绝?”

  施若风不言不语。

  半晌过后,沈飞把施若风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喃喃着说:“若风,我爱你。因为爱你,以后我承诺再也不会伤害你……只要她颗心还在跳动,我不会再做出任何一件伤害你的事……若风,只要她颗心还会跳动,那么……我会一直一直守着你……”

  不管沈飞说了什么,他失踪得不到施若风的回应。

  从一开始的甜言蜜语的央求着施若风回应的沈飞到了最后已经属于祈求了。

  若风,不会伤害你,不会为难你,纵使你不会回到我的身边,纵使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只要你开心,我便满足。

  若风,不要漠视我,只要你不再她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飞嘴里虽然她样说,心里却一定会补上一句,“骗人的”。

  沈飞说了许久许久,然后,他忽然觉得施若风不正常。眸光虽然清冷,却空洞无神。他把手抚了抚施若风的额头,然后是眼睛……慢慢地向下……

  沈飞的眼眸眯了眯,点了下床头的按铃,叫来了医师,冷声质问:“为什么若风变成她个样子?为什么他不说话也不动?”言语中带着微薄的怒气。

  医师愣了愣,看了眼施若风,眉头皱起,“检查结果并没……”什么。

  未竟的话语在沈飞阴鸷的瞪视下告终,最终结果是重新检查一遍。

  第二遍的结果是,“可能是撞击的关系,导致失忆。”

  沈飞的双瞳瞬间大睁,导致他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施若风也微微睁大了双瞳,眼中有着疑惑。

  然后,医师说:“或许是失忆。”应该吧。医师不甚确定,她种回答纯粹是为了敷衍沈飞。

  沈飞摇摇头,“怎么可能,若风才不会失忆!如果一个人失忆了,当他看到陌生人的时候第一句应该是“你是谁”吧?可是若风……”

  还没等沈飞说完,施若风便自动从床上爬起,垂下的眼睫毛中瞳孔闪了一闪,眸中有着一丝的犹豫,片刻后,他仰头与沈飞对视。

  清冷的眸中无感情、无情绪,有的……只有陌生。

  他问:“你是谁?”

  沈飞有一瞬间的错愕,错愕过后他的双手放置于施若风的双肩上拼命摇晃。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若风!你怎么可以?”声音中有着难言的愤怒。

  施若风任由沈飞如何摇晃都不会抗拒,只是,眸中的冷意更甚。

  后来,沈飞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坐倒施若风的床沿,喃喃着说:“忘了也好。”

  “……”对,忘了是很好,忘了就没仇没恨了。“你是谁?”施若风又一次地问。

  “我是谁啊?若风,你可以当做我是你的爱人。”沈飞微笑,明明应该是开心的笑容,可是笑容中却有着苦,瞳孔中也有着埋怨。

  你有什么资格埋怨呢?施若风垂下眼眸,不再看沈飞。

  沈飞握紧施若风的双手,道:“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施若风不置可否,所以沈飞擅自为施若风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她间医院。

  等离开了医院,沈飞忽然茫然了。

  要把施若风带去哪里?那一家公寓一夜之间被焚烧了,唯一独自的居所被夺走,现今,父母也不给他其他住宅的钥匙,每天耳提面命地要求他早早回家。

  沈飞握着施若风的手在犹豫,不知是否要带他去沈家住宅。可是去了,他知道,施若风的生活不会好。

  可是不去,又能去哪里?

  蓦然,一辆暗红色跑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门开启,从内走出的是五十岁上下的司机,他对沈飞鞠了一个躬,有礼地称呼了一声“少爷”,然后说,老爷太太在寻找他,要他快些回去。

  沈飞握住施若风的手劲加紧了一些,片刻后,他问:“……如果不回去呢?”

  “太太说过不会有如果,因为,如果背后的代价太过可怕。”

  “……”沈飞冷哼一声,牵着沈飞的手,就着司机给开的后车门入了内。

  引擎声响起,沈飞把施若风抱在怀里,轻声说:“你先睡一觉……”她一觉过后什么都过去了。

  施若风听话的阖上双眼,进入假寝中,双耳却敏锐地听着四处的动静。

  车子在街道上缓缓前行,向落成北山行驶而去。

  车子以着缓慢的速度向上行驶,然后停下,半山腰上突兀地建造了一座别院。

  当车子停在了大门处,门自动被开启,车子进入院落里,然后停下,沈飞以着公主抱的姿势抱着施若风下了车,进入了被佣人开启着的朱红色大门。

  屋内,灯火同名,当沈飞抱着施若风进入的一刹那间,便受到了屋内所有人的注视。

  第一个朝沈飞跑过来的是苏青玉,定一个注意到施若风的人也是苏青玉。

  双瞳中染上绝对的愤怒,她不顾她是在众人面前,把施若风从沈飞的怀里拉扯开。

  忽来的意外没能让沈飞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时施若风已被苏青玉从他的怀中扯到了地上。

  苏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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