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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离(BL) 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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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红笑笑和这个叫凌若的人有婚约,我听她说,凌若是她的未婚夫,需需需需要好好儿监视,她还说,天凤学校里给予凌若的人太多了。”
“婚约?未婚夫?”沈飞冷笑了一下,眼中的毒忙更甚。
施若风与那个叫红笑笑的发展如此迅速,可是,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沈飞嗤笑着说:“那个女人怕她的未婚夫被人觊觎是假,真正怕的就是他到处勾搭人吧?”言语中有着对施若风与红笑笑的嘲讽。
沈飞把摄像机还给男人,道:“你给我好好儿拍照,到时候,我自是不会忘记赏你。啊,你要知道,如果做不好,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
“嗯,一会儿,我会拖着他kiss,你可以照清楚些。”沈飞的瞳仁闪烁了一下,随后以着略显愉快的心情道。
手拿摄像机的人傻了一下,才说:“……好。”
就像是沈飞说的,在教室里,沈飞与施若风拉拉扯扯,两人力量上就有绝对着差距,然后,沈飞拖着施若风强吻。
可是从摄像机的角度来看,便是两人相互亲吻。
四处的围观人均在喝彩,除了喝彩的人,便是冷眼旁观的人。
闪光灯在暗处闪烁着,施若风的瞳孔闪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下午第一节课的铃声蓦然响起,沈飞在施若风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声道:“若风,看来……我还是太过放纵你了。”
“……”施若风深吸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位置。
下午一共有四节课,第三四节是仔细。
下午最初的二节课过的很平静,第三节课的铃声响起,班导坐在了座位上,四处一片的静默时,忽然,教室的门被踹了开来。
无数双眼睛争相看着教室口穿着一身白的女生,红笑笑。
她的双瞳中有着炙热的火焰,她的目光微微浏览了整个教室一遍,在第一眼中就看到了施若风。
大跨步地走到施若风的面前,红笑笑扯着他的手臂,指甲乱抓,一不小心刮伤了施若风的手,留下了红色的血液。
红笑笑宛如没看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若!我不允许你上学,不允许!跟我回去!”红笑笑说着,拉扯着施若风就想走。
施若风被红笑笑自椅子上拉开,整个人莫名其妙,没反应过来,倒是红炎月,从位置上站起来,冲到红笑笑的面前,扯开了她一直以着指甲伤害着施若风的手。
红炎月脸色青青紫紫,他冷声问:“笑笑,你还没闹够?给我回去!”
“哥!为什么连你要这么说?”红笑笑的双瞳瞬间被泪沾湿。她指了指施若风,大声地说:“他是谁?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是我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让他在这个班级里生存!?若是我的我的我的!”
红笑笑说着,她从背包中拿出今日下午从跟踪者手中拿到的照片,扔到了施若风的脸上。
红笑笑的言语震惊了所有的人,班里的人均以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施若风。
红笑笑扔着的照片击打上施若风的脸,然后轻飘飘地落了地。
照片里的内容反反复复,施若风与任何一个人亲密的画面,与任何一个人暧昧的画面,都被以着完美的角度照射了出来,看起来……施若风这个人就是喜欢勾三搭四。
其实,与其说施若风喜欢勾三搭四,不如说是施若风一直被迫着勾三搭四。
身体微微颤抖,施若风咬住下唇,脚步微微后退了两步,向着教室的后门走去。
红笑笑紧跟在后,施若风加快了脚步。
红笑笑声嘶力竭地喊,不让施若风走,她说,若风是自己的,不准走不准走……
离去的人,不为任何人所留下。
红炎月跟在施若风的身后走了,教室里只留下红笑笑一个人了。感觉上,孤零零的。
不知是哪个女人伸手推了红笑笑一把,说她下贱,纠缠他们班的施若风,伤害他们班的施若风。
红笑笑一遍又一遍地说,施若风承诺过,等成年后,便结婚。
栾越讽刺地说,他也承诺过,永远只与他在一起,只是没有做到罢了。
沈飞冷眼看着,最终,他说:“若风曾对我说,承诺比什么都廉价!”冰冷的话语,把一切都看得不值。
红笑笑跌跌撞撞地走出教室,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不知是谁,绊了她一脚,她的身子笔直地掉落在地,头撞击在桌脚上,让她的额头出了血,然后,慢慢地摩擦,最终,撞击到了心口的位置。
痛感,让她连呻吟声也来不及喊,便倒落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中。
沈飞的嘴角轻扬,他想,红笑笑死了最好。
高二七班,均是冷血的人,看着一直不停流着血的人,他们都说,红笑笑活该。
四九节
谁都不知道是谁叫的救护车,只知道穿着白衣的人把红笑笑带上了担架,然后入了救护车。
班级里的桌角,地面,有着一片的血迹,看着都极为可怖,或者说是恶心。
班里的同学猜测着,红笑笑所言是真,还是假。
沈飞微微垂下睫毛,恶毒地说:“放弃就好了。如果不放弃,我会让你走入人间的地狱。”这句话说的很轻,轻到无人听到。
施若风走出了天凤学校,红炎月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乱无目的的行走着,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最终,施若风踏上了脚,停下了脚步。
红炎月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站。
施若风看着桥下滚滚奔流的河水,说:“红笑笑不过是在扮家家酒罢了。”
红炎月点点头,一只手轻轻抚了抚施若风的发,道:“若,你最想要什么?”
“……家。”
“所以,是孩子吧?让笑笑为你生一个孩子,好吗?”红炎月淡笑着问。
施若风眉头一皱,不敢置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有病!怎么可以生孩子?”
红炎月摇摇头,“有病也好,没病也好,如果若认为,笑笑会毁了你的一生,你自然有资格从她的手中得到自己喜欢的孩子。”
“不公平!如果,笑笑肯接受我,是我……占了便宜。”施若风把双手放置于栏杆上,闷闷地说。
“没有公平和不公平。无论是什么结局,都是自找的……”爱人的,总是被伤害的那方。“笑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家家酒。”
“……嗯。”施若风淡淡应了一声。
几人在桥上站了一小会儿,直到斜阳西下,天上被染成一片的昏黄时,红炎月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他接起电话,“喂喂”了几下,之后应答了几声,最终,只问了一句,“她还好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面色苍白,嘴唇有些灰暗。
不知道对方说了一些什么,红炎月挂上了电话后,便抓着施若风的手打的,向落成0x医院走去。
从接到电话起,红炎月的手便一直握着施若风的紧紧不放,直到两人相交处冒出了微凉的薄汗,他才慢慢松手。
松了手,身体却依旧在轻颤,无言中,施若风回握住了他的手,给了他一点点的温度。
红炎月愣了一下,瞥了施若风一眼,随后,便把头埋入了他的胸怀中。
施若风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没能力改变什么,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地陪在红炎月的身边。
到了0x医院,红炎月下车,施若风尾随在后,向急诊室的方向走去。
门口处,施若风看见了红父红母在焦虑地渡步,仔细地注视着两人,能从他们的额头上看着微细的汗,显然在担忧着什么。
红炎月走向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他问完,红父的手便高高地扬起,甩了他一巴掌,一巴掌似还不解气,想要再打一巴掌,却被红母制止了。
在红父的心中,红炎月蓦然成了毁坏一家幸福的始作俑者。
“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照顾笑笑的?为什么笑笑会倒在你们班的教室?为什么她在流着血,你却弃她而去?你真的要狠心至此吗?”
红母愤恨的目光转移至施若风,纤纤十指指向了施若风,以着尖锐的声音,问:“就是为了他,你追着他跑,倒是把笑笑给扔下了?”
施若风被职责地莫名其妙,皱着眉头看红炎月,红炎月只是低垂着头,无声地承受着父母的职责。
在漫长的等待中,焦虑的心情中,红炎月低声地,对施若风说,他们走后发生的大概。
红笑笑受伤了,被带入医院时便立刻进行手术。
说是手术,不过是让她依旧得意喘息而已,未找到适合的心,根本就进行不了心脏移植,况且,红笑笑一直拒绝手术。
成功了还好,如果不成功了?
那不是正好要在人生中最好的时光中丧命吗?谁愿意……哪怕会死,也要挥霍掉一生中最为黄金的岁月,才能了无遗憾。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外走出穿着白衣大褂,一脸冰冷的人。
红父红母立刻围堵了上去,医师问了一下两人的身份,便说,红笑笑的病暂时稳定了下来,就在众人安心时,他又补上了一句。
“病人需要尽快进行手术,不宜再拖。”
廊道静静的,谁也不知要说什么。
后来,红笑笑被搬入加护病房,有着她的家人看守。
第一日,红笑笑昏迷了一日一夜,手腕上一直插着针管,不停地输液,看在施若风的眼里,她就像是药罐子一般。
陶瓷做的药罐子,易碎……所以,需要好好儿呵护。
如果不说我,你就不会受伤。名为愧疚的感情瞧瞧地缠绕上了施若风的心田间。
第二日,红笑笑睁开了双眼,她赶走了父母、哥哥,只留下了施若风。
苍白的面孔,破了皮的唇,微弱的气息,她说:“若,求你……吻我。”求你……
怎么也没办法拒绝。于是,施若风微微俯下头,在红笑笑的唇上印了一下。
蓦然,病室的门“砰”一声打开,施若风惊了一下,却在红笑笑的纠缠下,阖上双眼,加深了两人之间的亲吻。
这一切,沈飞尽收眼底。
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沈飞推开门走入病室,就站立于窗台边,冷眼看着两人渐渐加深的吻。
他的手中拿着一束雪白的花儿,不知名,可是,不知谁探病是会拿着白色的花儿,分明是不安好心。
等到两人的亲吻结束,沈飞一双深黑的眸中闪过许许多多复杂的思绪,当红笑笑以着得意的目光看向他时,那双澄澈的眸子又回复了平日的清明。
“若,我想吃橙子,你去给我买好不好?”红笑笑对施若风撒娇。
施若风看看沈飞,又看看红笑笑,摸了摸她的头,说:“让我陪着你不好吗?”
“若,你不爱我吗?爱我的话,就给我买好不好?”
施若风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宠溺地说:“嗯,因为爱你,所以去给你买。”
施若风懂,红笑笑是在故意支开自己,可是,不管怎样,他依旧离开了这里。
空旷的病室里,徒留下红笑笑与沈飞。
“你看到了吧?若现在是我的人,对我忠心的很,你可别死不要脸地纠缠着若不放。”
沈飞冷冷一笑,问:“你在害怕……是吧?怕他会放弃你抛弃你丢下你?嗤!也对,如果是他,什么做不出来呢。”
“你就好像很了解他一眼,什么话都随你怎么说!不过,我告诉你,他是绝对绝对不会放开我的!”
沈飞一愣,脸上的笑意微微凝结了一下,之后,笑的更欢了。
他问:“是吗?真的不会放开了?”
“……”红笑笑不语,心中忽然闪过一抹不安。
“既然,他不放开你,你放开他不久可以了?”沈飞说得及其鬼魅。
红笑笑愣了一下,才道:“你在异想天开?现在还是白日里,你就做了白日梦!给我滚,疯子!”
沈飞不理红笑笑的话语,喃喃自语一般地说:“嗯,这真是一个好办法。既然,若风不会离开你,你离开他就好了。”
“我永远不会离开若的!”红笑笑说的坚决,双目赤红。
对此,沈飞只一句云淡风轻的“是吗”来带了过去。
冗长的沉默过后,沈飞忽然说:“你最重要的是什么东西呢?疼爱你的父母哥哥?享用不尽的金钱?或者是你自身的长相容貌?如果,你失去了这一切,你还会纠缠着若风不放吗?”
没等红笑笑反应过来沈飞的话,他便离开了这个病室。
红笑笑扪心自问。她真会失去这一切吗?不可能,沈飞的话语就像是笑话一样……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的难受?为什么会这么地不安?
有一会儿,病室的门被开启,走入的是施若风,他的手中正拎着一兜的橙子。
用刀子切成一块块,想要喂红笑笑食下,却被红笑笑一手挥了开,嘴里飞快地吐出一句,“你很烦,滚!”。
这话一出口,红笑笑便傻了,当她的耳中传入施若风以着柔和的声音说“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的话语时,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正在逐渐崩塌中。
红笑笑紧紧握住施若风的手,清丽的面容上缓缓流着泪。
她说:“若,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对于红笑笑的问句,施若风闭口不答,反问:“笑笑。沈飞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施若风不信。揉了揉红笑笑的头,他说:“好好儿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
施若风确实一直陪在红笑笑的身边,所以,这一切看在沈飞的眼里便是出奇的碍眼。
另一方面,在施若风开来,红父红母日益憔悴,最初,施若风认为两人是为了笑笑而憔悴,这些或许站了一些理由,施若风却觉得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最初,红笑笑的私人看护被撤走了,然后,照顾着红笑笑的便一直都是自己与红炎月。
几日又过去了。这会儿,私人病房没了,进入了普通间。
又是几日过去了,红笑笑心脏病发,再一次使用到昂贵的药物,对于此,红家支付不起,把私家的车给卖了。
施若风一直看在眼底,包括红炎月的苦恼。
红笑笑的病日益加重,医生不允许红笑笑出院,她,就像是药罐子一般地在医院里生存着,过着背不能离床的生活。
这个医院,似乎就成了她的家。
一个月后,红家彻底垮了,至于是怎么垮的,红父红母只知道被人四面围击,被商界强大的势力所围堵,然后,自然而然地每日的生意便日日下降,最终,两人相继累倒了。
先是红父,后是红母。
一下子,一家四口人中,三口人强大的医药费全部施加到了红炎月的身上。
红炎月卖掉了家,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物品,小部分的钱留下来给父母治病,剩下的钱全部用来还债,却依旧欠着一比为数可观的钱。
钱的数字在施若风的眼里一直是天文数字。
人生,总是为了钱字而苦。
为了红笑笑的病施若风没来得及考期末考试,为了这一家人,整个放假期间红炎月与施若风一直在打工。
微薄的薪水并不足够于强大的医药费。
两人是在酒吧里做服务生的,这里属于gay吧,是个极为龙蛇混杂之地。
当沈飞与施若风在这里穿梭之时,总会被人碰几下p股,揉一下腰,性 骚扰几下。
虽然如此,两人依旧在这里干了下去,只因这里的小费较多,是赚取金钱的最好渠道。
不过,不管如何,这些钱依旧不够医药费的钱。
金钱上的不足,让医院冰冷无情地停了红笑笑的药,一点的情面也不给,甚至放话,如若再没办法拿出金钱,就要求红笑笑转院的话语。
金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着,人生在世,一直被金钱所缠绕终身。
那一天的午夜,在客人中穿梭之时,施若风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他牵扯着红炎月的手腕走向了卫生间的方向。
因为担心,施若风在身后跟了上去。
入了卫生间,施若风从门缝中看见,男人把红炎月压在了墙壁上。
红炎月挣扎着,叫着,让他放开,却在男人一句“你真要弃你妹妹不顾了吗?”的话语下,静寂无声。
男人的唇停留在了施若风的脖颈上,亲吻了一下,咬出了一个鲜红的口子。
他说:“月,如果你早听我的话,回到我的身边……就不会这样了。”
“不会怎样?你是想说,红家不会破产吗?”红炎月冷笑。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贱了。
五十节
“嗯。就像月说的,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什么,都会恢复成从前的样子,所以,月月会回来吧?”男子的手轻轻捏住红炎月的下颚,笑容中满是从容不迫。
红炎月双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微眯的双瞳带着一丝厌恶,如细看,能从中看到一丝迷茫。
如果,再这样下去,施若风知道,红炎月迟早会回到这个男子的怀抱里。不为别的,只因为,红炎月还在爱着这个男人,这个曾经让红炎月付出所有的男人。
再回去了有什么用,不过是再一次地毁坏了别人的幸福罢了。
“咯吱”一声,施若风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向两人走进。
红炎月挥开男子的手,看向施若风,轻声叫了一句,“若。”
施若风吸吸鼻子,不满地说:“月,你告诉我你跟这人是什么关系?我们不是说要一辈子在一起吗?不要跟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有牵扯,好不好?”
走到红炎月的身边,施若风一把推开男子,与红炎月对视。
红炎月轻轻一笑,宠溺一般地揉了揉施若风的头,“嗯,好,不跟你以外的任何人有所牵扯。”
“也不可以爱上我以外的任何人,也不可以看着别人,这个别人中包含的不止是女人……还有男人。月,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好,我只是你一个人的。”红炎月轻笑。
施若风以着得意的目光仰视着男子,男子嘲讽地一笑,道:“两个零号能做什么?”
施若风愣了一下,之后眨眨眼,随意嫣然一笑,“两个零号啊?不管怎样两个零号都是男人,你懂的,男人都是容易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要我告诉你,或者是演给你看两个男人之间能做什么吗?”施若风说着,他的一只手缓缓抚上红炎月的脸轻轻摩擦,之后,食指流连在红炎月鲜嫩的唇瓣上,强迫他张开嘴,伸入他的口中,轻轻地翻搅。
不久,银色的唾液便从红炎月的嘴角留下。
情景,十分冶艳,充满着情 欲的色彩。
“做我们这一行的,别说是做零号,被迫的时候做一号也无所谓。”施若风以着嘲讽的语气说。
瞬时间,男子说不出话来,脸色极其阴沉。
他说:“月,你可以好好儿想想,是不是要回来……只要你回来,一切都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如果你不回来,你的家人,你身边的人,你的生活,甚至是你的人……会出什么意外,我可不会确定……”男子的眼神极冷,看着施若风的目光充满了阴毒。
最后,他瞥了一眼红炎月,便踹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等他一走,红炎月便拍开施若风放肆的手,他的背抵着墙,慢慢地软倒在了地上。
施若风蹲下,手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说:“你怎么了?”
红炎月抬头,苦笑,“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想,如果我没跟过来,你会跟着他走,是吧?”
“……嗯,或许吧。”红炎月的眉头微微皱起,眉眼中带着一抹不确定。
施若风在他的脑门上拍打了一下,“为了钱,为了笑笑,为了伯父伯母!?”
“嗯。”当迫不得已时,能选择的路或许只有这一条。
施若风轻轻抱起红炎月,轻声道:“不许原谅,绝对不要原谅那个人!那个人是人渣,他伤害你,欺骗你,如今,还欺骗你家的财产,他夺走了你的一切!不可以原谅!绝对不可以!”
“可是……”
没等红炎月说出个可是来,施若风便截断了他的话,“没什么可是,如果真的缺钱,或许……”或许怎样,施若风没有说出口,只是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让红炎月捕捉个正着。
“不好做傻事。”红炎月说。
施若风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当施若风与红炎月工作结束时,已是隔日早上八点钟。
两人一同在路边摊儿上吃了些果子油条果腹,便去饭店了点了三菜一汤,向医院送去。
医院里的普通病房里,红笑笑半卧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瞬也不顺地盯着施若风看。
“若,你今天陪我一天好不好?”
施若风摇摇头,“对不起,我还要打工。”
“打工打工!你除了打工就知道打工!就是再忙,你就不能陪陪生病中的我吗?”红笑笑又开始歇斯底里了起来。
红炎月看不过去,便沉下脸,冷着声音说:“笑笑,说过多少次不许无理取闹!如果不是为了你,若怎么会这么累?”
“为了我?”红笑笑嗤笑,“怎么是为了我?如果不是他,我们家会落魄到这种地步吗?”插着针管的手指着施若风,双瞳一片血红。
“哥,你不知道!我们家会这样都是他的关系!是沈飞,沈飞说,因为若不乖,所以牵连了我们家!都是若不好!如今,若要承担这一切是应该的!应该的!若不能抛下我,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红炎月声嘶力竭地说着,喊着。
这一句,让红炎月与施若风愣怔住了。
两人对看了半晌,最终,红炎月面色惨败,道:“若,别听笑笑胡说。”
“我才没胡说!”
施若风咬住嘴唇,脚步向后退了两下,之后,转身,开启门,便奔了出去。
宽敞的病室里,留下的是别人的流言蜚语,还有红炎月的挽留声,以及红笑笑的哭声。
“若,我失去了一切,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绝对,不要离开我……”
天外的天气些微的冷。
施若风在寒风中奔跑,跑向记忆中的公寓,原本被火灼烧的地不过才一两个月的时间,便恢复得差不多。
施若风想要寻找沈飞,可是不知道要从哪里找。
这个小区,这栋楼,是施若风对沈飞唯一的线索,如今这里已经不同于以前,施若风就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寻找到沈飞。
施若风呆呆站在大门外,站了很久,就是无法走入小区内。
蓦然,一辆暗红色跑车慢慢停在了他的面前,后车座的玻璃慢慢地摇下,施若风看见了沈飞。
沈飞的嘴角微微扬起,他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是嘛。沈飞,告诉我,红家会破产是你搞的鬼吗?”
“嗯,谁知道呢……”沈飞的笑容更为肆意,“比起这个答案,我更想知道……你是不是会回到我的身边。”
施若风瞪了沈飞一眼,随后半转身离去。
跑车随着他移动的脚步缓慢地开着,之后,车龄声不断,极为刺耳。
“若,只要你回来的话对你来说昂贵的医药费,就有了着落。”
“……”施若风停住了脚步,深深看了沈飞一眼,转个身,反方向走。
沈飞愣了一下,让司机掉头又是一个事儿,眉头微微一皱,便从车上跑下来,追住施若风,扯住了他的手腕。
“若,回来我身边不好吗?你也不想红炎月去那个人的身边吗?”
“可是,他也不希望我回到你的身边。”施若风的瞳孔中带着一丝丝的迷惘。
“不是一辈子。若,在我身边,直到你想待的日子为止,我会一直一直支付你想要的生活费,以及红炎月他们的医药费,如何?”
“……不要。”施若风原本想着就这样回到沈飞的身边也好,总比红炎月回去来的好,可是,到了如今这一步,施若风忽然退却了。
不甘心,太过不甘心。明明,这一切都是沈飞算计好的,如果不是沈飞,似乎也不会出了这种事。
施若风的双手握紧成拳,此刻,只想狠狠地给沈飞一个拳头,好宣泄一下全身的怒气。
甩了甩胳膊,施若风用冰冷的眼神示意沈飞把手给松开。
沈飞深吸了一口气,放软了语气说:“若风,算我求求你了,求你回到我的身边让我给你钱吧。”说话的语气可委屈了。
施若风的眼珠子也转了两圈儿,道:“我也求求你了,求你别再纠缠我了……不过,你要给我钱,我会要的。”那双大眼水盈盈的,似乎在期待着沈飞还给他钱。
沈飞顿时无语了。
两人在街道上僵持不下,施若风持续甩沈飞的手,沈飞紧握着施若风的手不放。
好半晌后,沈飞说:“你不跟我在一起,我是不会给你钱的。”
“嗯,我也不要你的钱,所以,从此以后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施若风甩脱沈飞的手劲加紧了一些。
后来,遇见了寻找着沈飞的苏青玉。
她的腹部微微凸出来了,当看到沈飞依旧纠缠着施若风不放时,泪水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她跑到两人的面前,硬生生地扯着施若风的手,尖锐的指甲刺入施若风的肌肤,划下一道道刺目的伤痕。
沈飞甚至来不及阻止,便见苏青玉的手高高抬起,狠狠地打了施若风一巴掌。
这时,沈飞松开了紧握住施若风手腕的手,同时推了另一只手高高地抬起,眼看就要打上施若风脸颊的苏青玉一把。
轻轻的一推,让苏青玉没防备,跌倒在地上,然后人的面色瞬间苍白慑人。
“你,你推我?”苏青玉的眼中有着不可置信,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嘴里一句句地嚷着,“孩子,我们还有孩子。”
她骂施若风是贱人,坏话她家幸福的贱人。
施若风的眼睛微微一眯,看了眼被抓坏了的胳膊,眼中闪过厌恶。
施若风微微仰头,看了一眼沈飞,对准他的唇轻轻印了下去。
紧接着,施若风听到的便是苏青玉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孕妇的情绪总是不太稳定。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在早期施若风或许还会有着一丝处于对爱恋中的女人怜悯的感情,可是那次火灾后,施若风只想让她走入地狱。
就像是那一天,在一片的火海中,陷入绝望中的自己。
施若风的嘴角微微扬起,对着沈飞,他一脸认真地说:“苏青玉的孩子……只要,打掉那个孩子,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收你的钱,最后把你所有的财产都给收光了。
沈飞一说出此话,一瞬间,三个人的世界似乎变成了一片的空白,半晌后,沈飞淡淡一笑,以着冷漠的口气,道:“我本身就没有要孩子的打算,这孩子,被打掉也无所谓。”
苏青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她喊着:“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就为了这个贱人?爸爸妈妈不允许的,伯父伯母更是不会允许的!”
苏青玉从地上起身,就朝着施若风扑过去,她说,施若风破坏了她的幸福,她说,施若风不得好死。她说,只要她还活着,她会迟早要了施若风的命。
苏青玉泪流满面,她的言语越来越过激,甚至说,她要让许多许多肮脏龌龊的人强了施若风,让他变成世界上最为恶心的人,她要看看,到时候,沈飞是不是还会要施若风。
听那“最为恶心”这几个字,施若风有片刻的闪神,之后,他轻轻一笑,说:“现在的我还不算最为脏的人吗?”微微嘲笑的语气,深深看了沈飞一眼,施若风说:“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只要,你不跟苏青玉结婚。”
不跟苏青玉结婚。施若风依旧放软了心,换言说,已经不需要苏青玉打掉孩子了。终归,施若风心太软。
独自一人在四处上逛,然后,在夜深时走回医院。
这时候,红炎月已不知去向,医生告知施若风,红笑笑又犯病了,结果,几千块钱就这样没了。
施若风与红炎月预交的钱也已经成为赤字了,再拿不出钱,也就之能“请”三个人出院。
顿时,施若风感觉心情无比的沉重。
瞧瞧地向红笑笑的病室走去,开了门,没进去,只是从远处望着她。
蓦然,红笑笑睁开了眼睛。
她以着沙哑的声音,问:“是若吗?你回来了吗?”
施若风“嗯”了一声,之后迈起脚步,慢慢走到红笑笑的床沿边坐下。
红笑笑说:“若,今天早上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说。”
“我知道笑笑不是在乱说,所以,要说对不起的是我。”
“你会离开我吗?”
“现在,会。以后,还会回到你的身边。”
“算是承诺吗?”
“算。”不知道何时才会履行的承诺。
“若,哥哥说你想要一个孩子,我给你,好不好?”
“……好。”
两人静静地谈着彼此心里的话,全然不知,病房外停了一个人,是沈飞。
他的双手握紧成拳,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掌心,却不知痛。
若风,再一次回到我的身边,这一次是真的了……不再让你走了,至少,要让红笑笑痛一辈子,让她生活在病痛中,折磨他一辈子。
施若风不常生病,就是生病了也很少来医院,只要医院开口要医药费,他与红炎月几乎是盲目地给予。
所以,对于不正常的天文字数的医药费用,施若风都只是认为本应如此。
五一节
施若风陪在红笑笑的身边有三天,三天后,医生为红家三人办理了出院手续。
房子是红炎月匆匆寻来的,虽然是两室一厅,却非常小。
红父红母住一件屋子,红笑笑自己一间,红炎月与施若风睡在客厅。本应该是她样安排的,可是到头儿来,红笑笑把施若风扯入了自己的房间。
她后,两人在一间屋子里又过了七天糜烂的生活。
一天天的日子中,施若风略显不安地问:“做了避孕措施吧?”
红笑笑点点头,道:“当然!”
“……”施若风总觉得不信任,“笑笑,你要知道,你的身体不好,不能生孩子的。”
“嗯,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想要。如今的生活环境中温饱已是大问题,昂贵的医药费谁能出的起?
红笑笑想,哪怕是死,也要留给施若风一个自己曾经留下来的证据。
红笑笑忽然变得极为贴心了,施若风则是真心把红笑笑当做是自己的妻子一般地疼爱。
施若风早已忘了对沈飞的承诺,而沈飞则是在暗地里看着,也不见他急着让施若风回到自己的身边。实际上,并不是不急,而是沈飞的父母对沈飞施压,不允许他再胡作非为,冻结了他的银行账号,限制了他的行为。
他们说,直到沈飞学乖为止,不再与施若风纠缠为止,或者说……苏青玉的孩子生下来为止,是不会再让沈飞胡作非为的。
而苏青玉则是如同宝贝一般赞住于沈家,被沈飞的母亲照顾着。
如今的沈飞几乎是自顾不暇,每日每夜要面对苏青玉的无理取闹,歇斯底里,以及时不时的猜忌,沈飞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娇蛮起来能到她一种程度,在心里的某一处,沈飞不由庆幸着自己爱的并不是女人,否则一辈子就只能做妻奴了。
不过好在苏青玉也在忙着发脾气,根本无暇报复施若风,要不,施若风或许在哪天忽然死亡,也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与苏青玉同住了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沈飞变了许多。面色苍白,唇色灰暗,精神萎靡,却总会抽出时间跟随在施若风的背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随着时日的推荐,沈飞能看的出来,施若风对红笑笑是越来越宠溺了。
每天,施若风只要工作结束,便跑回家,在路途中,看到一些女孩子喜欢的,攥了攥口袋里的绵薄的钱,最终还是买了那些小玩意儿。
沈飞眯起的眸子中闪过阴鸷,之后打了一通电话。
是施若风常去的一家药店,沈飞以着清浅的语气要求店家把药费持续抬高。
沈飞想,她样,施若风便无法再买一些多余的东西来讨红笑笑的喜欢了。
事实上,每次施若风买东西回去时,红笑笑开心的同时心里多少有一些晦涩。
红笑笑不敢问,施若风的钱是怎么赚来的,做什么赚来的……
那是一种直觉,一种……会伤了自己的直觉。
时间过的匆匆,她年的新年较晚,是在二月份。
一大早上开始,天外下起了细细的飘雪。
在一张餐桌上,众人默默地吃着饭,红笑笑忽然说:“若,今天是新年,你……不用去工作了吧?”
施若风夹菜的动作僵了一下,好半晌后,他摇摇头,道:“对不起,今儿晚还是要出去。”言语中带着一丝歉然。
红笑笑放下筷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施若风与红炎月对看半晌,相继摇了摇头。
新年属于较大的节假日,大部分的员工都回家探亲,所以,她时候的工资是平常时候的两倍,对施若风来说实在不愿意放弃她份工钱。
哪怕是再辛苦,钱就是钱。
有时,施若风想一辈子就她样过着也好。
先赚钱,然后为红笑笑治病,之后,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她样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想一想,施若风的嘴角不由轻扬,淡笑出声。
等吃过走饭,施若风走到红炎月的房间敲了敲门,敲了许久也听不见里面的人应声。
叹了一口气,施若风独自走到院子里赤手堆起了一个雪人。
小巧而玲珑可爱的雪人,并未用多少时间。堆好了,施若风用红炎月的手机给红笑笑打了一通电话,他说:“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语气闷闷的。
“笑笑,新年我没办法送你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施若风的脸红了红,挠了挠头,以着略微羞涩的声音说:“院子里我堆了雪人,她就当做是……生日礼物好不好?”
红笑笑愣了一下,之后,笑答:“好。”然后挂掉了电话。
施若风把手机还给红炎月,便开始向酒吧的方向走去。
等两人离去了,房间的门轻轻开启,红笑笑着着一身素色衣裳,走了出来。
漫步到雪人面前,红笑笑有一丝愣怔。
“笑笑,明明叫笑笑,可是……要笑起来好难。”面对她孤零零的一个雪人,红笑笑蹲下身,在雪人的身边又堆了一个。
两个手牵着手的雪人立即诞生。
“她个是若,她个是我……嗯,还要堆一个孩子……”(原来孩子是要堆出来的)喃喃自语一般地说着,红笑笑的手开始动了起来。
几个小时,一直与雪奋战,双手冻得通红,脸上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滑落,怎么也止不住。
后来,房间的门再一次开启,走出的是红母。
快步到红笑笑的身边,把她轻轻拥抱在了怀中。
红笑笑哭喊着说:“妈妈妈妈,为什么我会生病?妈妈,昨天,我接到了沈飞的电话,他说,他说若为了我的医药费,答应与他在一起……妈妈,我该怎么办……”
“……傻孩子。”红母沉默了一下,许久后,她轻轻叹息出声。
她句傻孩子,不知是对施若风的还是红笑笑的。
新年的第一天,施若风一到酒吧,就收到了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