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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逍遥风流记(未删全) 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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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大而化之。他也不例外,并没细心察看熟睡中的杜英有何异状。

  一个大男人,那能细心观察一个睡觉中的少女?更不能观察女人的撩人睡态,除非心中没有非礼勿视的修养。

  即使是一个已经精疲力尽的高手睡熟了,也会被相当大的启锁开门声所惊醒。杜英虽然不配称超等高手,称一流高手绝对有资格。

  可是,杜英居然毫无动静,令人怦然心动的睡姿,细心的人应该可以看出不是自然形成的。

  约定半个时辰后把早饭送入房中,他提前片刻打开房门等候店伙,要在房外从店伙手中将食物接入。客房设备简陋,打开房门便可看到床,床上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肯定会引人非议有麻烦。

  身后突然传来起床的声音,扭头便看到杜英挺身下床。

  “哦!吵醒了你了?”

  他笑问:“早膳即将送来,你可以着手梳洗了。”

  “高兄,你何时返房的?”

  杜英脸一红,掩上微敞的前襟窘态可掬,微敞的前襟露出一抹酥胸:“我是跳窗进来的,等了你半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了我半夜?”

  他大感惊讶:“半夜之前,我得到你被囚禁在响山西村的消息,前往救你……”

  “你成功地把我救出来了,是你的朋友将我从地窟出救的。哦!我从来不知道你有朋友暗中相助,难怪消息灵通。那位扮鬼怪,把我救出地窟的人是谁?”

  “我的朋友将你救出来的?”

  他一头雾水。

  大衍散人整夜都在盛园附近出没,策应他救人。他虽然另有朋友,但朋友只能供给消息,不可能随同他行动,怎会有朋友暗中陪他前往响西村冒险救人?

  “是呀!你这位朋友非常了不起,行动比鬼就还要快,而且精明机警。”

  “哦!能将你救出,当然很了不起,苍天教那些人无一庸手。”

  他含糊以对,委实不知道这人是谁。

  “大概在出困时,你仍在那家农宅拼搏。那位鬼怪不许我露面。一股劲催我快走。怪的是我也糊糊涂涂听他的话,顺从地撤离。他告诉我你落脚在凤凰桥的悦来老店,要我去和你会合。自始至终,他一直走在后面催见不许我回头看他的面目。怪的是我一切听他的,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可思议。”

  “哦!他扮什么鬼怪?”

  “没看清,不易分辨,反正蒙了面,穿了奇怪的衣裤外罩披风,难辨真正的形影。说话的嗓音很怪异,伊伊呀呀不象是人声,初次见面,真吓了一跳。高兄,能替我引见以便向他道谢吗?”

  “他送你回来的?”

  他答非所问。

  “这……”

  杜英一脸尴尬:“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绕溪东岸走,从凤凰桥过来的,我……我记不起他是否跟在后面,反正就这样来了,登屋人店,似乎他并没跟来。”

  “费解费解。”

  他心中疑云大起。

  “高兄,他是谁?”

  杜英追问。

  “也许是那位怪老人。”

  他信口敷衍。

  “真是罗祖教的弟子?你真与罗祖教有关?”

  “见了鬼啦!我那有闲工夫参加什么秘教,去拜他们自己也不相信的神佛?我听说过罗祖教,也称无为教。苍天教的教主,早年创教初期,就曾盗用无为教的名号。我从没见过罗祖教的人。”

  杜英还想多问,被送早膳来的店伙所打断。

  店伙的眼神怪怪地,但不敢正视,排好食物,一言不发急步离去。

  盛园又在忙乱。上面的元妙观也在忙碌,所有的人都在拾掇行装准备离去,一个个怒形于色。

  大街小巷中,出现临时召集的丁勇,一小队一小队往复巡逻,气氛紧张。

  通向盛国的小街,以及登山的小径上,不时出现成双巡走的捕快,穿了整齐的公服,携有铐链等等戒具,佩了单刀铁尺。

  府城的豪绅们首次团结,一致对外,保嫖、打手、护院,一个个神色紧张,戒备森严。

  “官府已传下话,声称本城发现有人与妖言惑众的教匪勾结。

  皇甫俊终于挺身而出,与盛园的张七爷并肩站,不再协助苍天教的人,必要时不惜放手一拼。

  这一招击中陆大仙的要害,事出仓卒,事前毫无所悉,这时想进一步控制皇甫家的人,已没有机会,只要盛园发生异动,捕快丁勇便会潮水般涌到。

  豪绅们并不敢正面和苍天教冲突,也不打算提出警告驱逐外人离境,仅明暗里积极准备,备战的行动明显可见。摆明了要请外人放聪明些自行早离疆界,不然后果严重,离境愈早愈好。

  官府何时展开行动,谁也无法预测。

  面对强大的压力,苍天教着急了。

  真正胆大包天,什么人都不怕的是陆大仙,这位往昔的严府黑龙帮余孽,见过大风大浪,是真正的亡命,出了事可以远走高飞,没有人能拦得住他。这是说,他是主张不顾一切蛮干的强硬派主将。

  但灵光佛母和三菩萨,却不想把所有的人葬送在这里。一旦官府宣布戒严罢市,全境丁勇民壮出动,封锁道路传警相邻州县,能逃脱的人不会超过一成。陆大仙可以遁入山区,苍天教的几个首脑也不难脱身,其他的人恐怕在数者难逃,一旦有人落网,必将危及京都的基业。

  他们第一次体会到,地方人士一旦团养自保,他们在当地发展的机会微乎其微。物腐而后虫生,如不先在基层三教九流城抓社鼠中建根基,决难获得扩张发展的空间。

  在芜湖与宁国府,他们只是过境的外人。用强硬手段胁迫皇甫俊,其实皇甫俊根本没有基层实力做后盾,虽然获得相当程度的协助,毕竟皇甫俊缺乏号召力,注定了无法站稳脚跟。

  在宁国府,皇甫俊起初不敢把实情告诉朋友,因而获得几位豪绅的友谊相助。等到高大元揭破苍天教的底细,豪绅们立即对皇甫俊产生反感,虽则豪绅们敢怒而不敢言,但拒绝合作的态度已逐渐加强。

  皇甫俊断然反抗,在本城他们成了公敌。

  走,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高大元也是要走的,在境外等候也是唯一的选择。

  只要离开城市,他们的安全的。

  人分散成小组;先后从城南化整为零撤出。

  高大元要到黄山,在城南的南门大道等候,机会多的是,一定要把高大元弄到手。这次他们为了劫持医仙王金,谋夺医仙藏在京都的千万财富,与偷自皇宫的仙书秘芨,出动了教中的精锐,以及声势震江湖的外围组织雄风会,敦请一些江湖名入高手助拳,花费金银万两,已经失败了一次。好不容易无意中发现了高大元,医仙王金的去向下落,全在高大元身上,这次决不容许再失败,更不能受到些少挫折便半途而废。此时此地,绝不可能撒手离境功败垂成。

  他们还有足够的人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们不敢漠视当地豪霸的威胁,也知道事态严重。这些地方豪霸本身的实力更不可忽视,豢养的打手护院中,武功与皇甫俊相当的高手,为数必定可观,团结一致对外,籍官府之力两面夹攻,后果将极为严重,所以暂时撤走是唯一的选择。

  他们是化整为零秘密撤走的,但瞒不了有心人的耳目。不到半天工夫,城内已无神秘陌生人的踪迹。即使有,也都是化装易容掩去本来面目,不至于受到注意的人,很可能留有一些精明的眼线。

  高大元待在悦来老店中,暂时停止活动。他知道他的建议已被采用,城内正在布置戒备森严,为免受到波及,最好是待在店中等候变化。

  他和杜英在房中畅谈事故后的经过,杜英其实也说不出多少情节,只知道糊糊涂涂被圆光菩萨擒走之后,换了几处囚禁的地方,先后有不少男女轮翻问口供,被问时双目被黑布蒙住双目。

  杜英与天暴星结怨的事,用不着隐瞒,她所知道的事也不多,有关高大元的底细,她也招不出甚么秘辛。

  高大元真身份是西洞庭山,左神幽虚之天洞主的土地刀客,也不算是秘密,那些土地刀客,本来就是威震天下的名震江湖人物,并非真正神不知鬼不觉,见不得人的牛鬼蛇神。高大元自己也公开承认了,用不着守秘。

  高大元也将紧迫营救的经过说了,但瞒下了他有人暗中传送消息的事,也隐下大衍散人暗中协助的经过。

  这些牵涉到第三者的秘密,杜英知道得愈少愈好,一旦落到仇敌手中,就不会危及第三者。他的忧虑果然成为事实,杜英果然不幸落在苍天教手中。假使落在天暴星那些歹徒匪盗手中,命运便决定了。

  高大元对有关救出杜英的鬼怪,询问得最详尽,可借杜英也说不出全盘经过,出村北走,一直就无法看清跟在后面的鬼怪面目。连她自己也对为何埋头赶路的原故,说不出所以然来。

  高大元始终怀疑是大衍散人扮的鬼怪,这老道的化装易客术神乎其神,高大元一直就无法知道,老道何时在他身边出没。可是,大衍散人的确整夜都在盛园附近活动,高大元赶到盛园,大衍散人早就在盛园等候了。

  已牌时分,店伙领来一个像貌堂堂,穿了一装青衫的中年人。

  “高客官,请开门,有贵客前来拜会。”

  店伙轻叩房门高声说明来意。

  拉开房门,他颇感意外,第一个念头是:这人的气质与皇甫俊是一时瑜亮。

  “在下高大元,尊驾贵姓?”

  他出门行礼:“怒在下眼拙。请房里坐。”

  “不必问在下的姓名来历。”

  中年人却显得托大,而且口气不善:“咱们捉住一个可疑的人,招出是老弟台的朋友,老弟可否移玉,至敝处指认”“朋友?”

  他一怔:“是老道方外人?”

  “届时自知。去不去,老弟台可以自主。”

  “这……”

  “不去,在下告辞;去,没有任何保证,吉凶祸福,归于天命。”

  “是威胁吗?”

  “你说呢?”

  “阁下是苍天教的人?”

  “是你就不敢去?”

  中年人用上激将法。

  “好,我去。”

  他不假思索一口答应。

  “幽虚洞天的土地刀客,名不虚传,他们都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好汉,胆气之豪名震天下。好,佩服佩服,可否就此动身”“在下稍加拾掇……”

  “带刀?”

  “这……”

  “带不带刀,重要吗?”

  “苍天教还有上百名高手,用人墙就可把我压死。有刀在手,铜墙铁壁也压不死我。”

  “我们不是苍天教的人。”

  “好,这就走。”

  他不再打算进房取刀了。

  “你信任我?”

  中年人笑问。

  “大白天,在下只怕两个人。”

  “谁?”

  “家父和家师。”

  “令师……”

  “在下从不抬出师门唬人,做刀客也不是什么可以光宗耀祖的事。”

  “说得也是。咱们走。”

  “我也去。”

  杜英跨出房门高叫。

  “只许高老弟一个人去。”

  中年人断然拒绝。

  “杜姑娘不宜单独留在这里。”

  高大元不同意,确也关心杜英的安危,可一不可再,可不能再把人丢失啦!

  “大白天,店前店后甚至店内,都有便衣公人监视。街上和码头,捕快同时准备捉可疑的人。高老弟,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杜姑娘不是小女孩,她的武功如果全力发挥,绝对可以自保。”

  中年人用教训人口吻说:“在外闯道的男女,如果要人寸步不离保护,是活不了多久的。在与人交手中,生死间不容发,即使有人在旁保护,也绝对保护不了,除非保护人是神仙;你是神仙吗?”

  也许,神仙也保护不了必死的人。

  杜英被擒走时,高大元就在杜英身边。

  “你在房中等我,不要外出。”

  他只好让步,劝杜英留下:“我保证,我会回来。”

  “好吧!杜英知道不能勉强,只好答应留下:”

  一切小心,高……高大哥。““我会小心的,放心啦!小英,用我的刀。我该先替你找一把剑的,可惜事先不知道你脱险了。”

  他居然有心情说笑,杜英那一声大哥,激起了他的豪气,表示他有十足的信心,没把危险当一回事。

  “请随我来。”

  中年人摇摇头,转身举步。

  过凤凰桥沿溪东岸北行,三里外便是三河口。十年前,这里设有鱼潭河油所,栽撤废弃后不再重建。这座小村的豪绅是胡家宏大爷,胡家大院的主人。但主人通常住在城内的大厦,大院子留有子侄管田产。

  胡大爷是皇甫俊的好友,大院也就成了苍天教徒众第一次落脚的地方。

  中年人偕同高大元,进入胡家大院宏丽的院门,看到不少打手型的人交头交接耳向他指指点点,他毫不介意昂然直入。

  有人相迎,有人领路。进了垂花门,便看到大院子里有不少男女在四周指指点点,大厅前,廊上交立着七位衣着华丽,仪表不俗的中年人,其中有两人佩了剑,虎目炯炯神光四射。

  等他和中年入到达大院子中心,七位中年人降阶而下。他以为对方把他当贵宾,所以客气地降阶相迎。地位身份稍高的主人,通常站在阶上,伸手肃客升阶,不必降阶相迎。

  岂知料错了,七位中年人迎出十余步,左右一分象列阵,拦住去路来意不善。

  “带他来的中年人,在两丈外止步。

  “我叫周旭,我替你引见。”

  中年人通了名,逐一自有至左为他引见:“他们七位老兄的大名是:高日青,你的本家。夏凌云、蔡嵩、田荣、李学文、罗世豪、吴元济。那位李学文与罗世豪两位仁兄,是颇有名气的武术名家。你敢来,他们感到光彩。”

  “高老弟,久仰久仰。”

  七位中年人泰然施礼,表面上客气,骨子里怀有敌意。

  不请来客大厅招待,就是敌意的表现。

  “诸位宠召,不敢不来。”

  他同时行礼毕,声如洪钟:“周老兄说,擒住在下一位朋友,可否请将敝友带来见见面?据在下所知,似乎在贵地,除了杜英小姑娘之外,并无其他朋友。”

  “呵呵!皇甫淑玉姑娘,不是你的朋友?”

  中间权充主人的田荣怪笑:“杜小姑娘是你的同伴而已。”

  他脸色一变,虎目彪圆要冒火了。他不认识这八位仁兄,也不认识真正的主人胡大爷,也不知道这座村的胡家大院,更不知道派人赶他离城的人是胡大爷。

  牵扯到皇甫淑玉,他气往上冲。

  “你们是苍天教的人?”

  他厉声问。

  “不是。”

  田荣立加否认。

  “是四海社的匪徒?”

  “也不是。”

  “那……”

  “为何不说我们是弥勒教的人?”

  “弥勒教的人已经走了,向在下保证返回芜湖,不再过问在下的事。他们曾经是打江山的英雄人物,四川二次举兵失败,根基全毁,今后不再作出轴之云。所以,我信任他们的保证。他们摆出来的气势,也比不上他们浑雄壮盛。阁下,皇甫姑娘何在?”

  “你关心她?”

  “当然,他是在下共患难的朋友。皇甫大叔目下可能在繁峰盛园,皇甫姑娘一定是眼见妖人已经撤走,认为不再有凶险,所以去找我,不幸被你们擒住。阁下,你们知道后果吗?”

  “你不要气大声粗……”

  “我警告你,千万不要估低我对朋友尽道义的决心。苍天教用诡计抓走杜小姑娘,已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要惹火我,快放了她。”

  这期间,他与皇甫淑玉一直合作得契合愉快,不但供给他重要的消息,包括杜英被囚禁在响山西村的消息。甚至在重要关头,救助他在复壁藏身。

  “这件事,他一直瞒着杜英在暗中进行,保密工作做得到家,有效地保护皇甫家的安全。

  团结地方豪绅一致对外的计策,就是他请淑玉姑娘转告的。为防万一,他劝淑玉姑娘尽量少接近他,姑娘的化装易容术并不真的高明,被苍天教的眼线发现就大事不妙。幸好这期间一切顺利,不曾发生意外。没料到苍天教的人走了,意外却发生了。

  “你还敢撒野?”

  佩剑的李学文声震屋瓦:“你这狂妄亡命刀客,手中没有刀,象玩蛇的花子死于蛇,没得玩了,还敢卖狂?哼!”

  “没有刀,我同样可以宰你。”

  他向李学文招手:“有种你拔剑上,在下赤手空拳,保证可以毙了你这武术名家,来吧!”

  李学文撩起衫尾塞人腰带,神情威猛大踏步上前。

  “我不会用剑斗你一个后生晚辈。”

  李学大拉开马步:“以免抬高你的身价。上啦!前三招是你的,把的绝活立即掏出来,机会不可错过。”

  听口气,像是挑战比武而非仇敌,当然口气显得托大,像是要教训后生晚辈。

  让前三招,是最令人产生反感的托大傲慢态度。敢向名震天下左神幽虚之天的土地刀客,说这种傲慢的话,真需有惊世的武功做后盾;也表示这位李学文,根本没将土地刀客放在眼下。

  没有刀而敢徒手搏剑,也表示他的态度也傲慢,可能也因此而激怒了李学文,也用傲慢的态度回敬他。

  让三招,这三招必须接,也不能反击,敢夸这种海口的入,武功必须比对手强一倍,或者两三倍。这与一比三或三打一的性质不同,武功相当的人,也可以一敌二或以一打三,有回旋的空间,武功高的人不一定稳占上风。

  两人心中都有反感,出手必定强猛辛辣。

  “在下得罪了。”

  高大元谦虚地行礼,心中却冒火,一拉马步,左掌上扬虚探:“大地现龙,美人揽镜,最后……打!”

  说出招式,让对方准备对策。

  第一招是正面强攻的现龙掌,但不攻上盘而攻中下盘。第二招是自右至左的旋回掌,强力阻止对方左移位。第三招他不说,已发动攻击了。

  不但表示攻击的技巧,也表示他有强烈的信心。第一招对方即使能接下,马步也将左移;他的第二招,似乎早已料定对方非左移不可。

  更为傲慢,近乎狂妄。

  马步滑进,左掌疾吐,果然是现龙掌,只浑雄的掌劲并非正面平吐的,而是掌心微向前倾,力道因而下沉,而且手外张的宽度也比原招宽些,掌心自然略向右斜。

  右掌,几乎同时略向外抄出。

  李学文必须用右手接拨,或者右移用左手外封硬格,以擒龙手的金丝缠腕迫他撤招。

  拆招的左手刚抬起,糟了,劲到掌到,自外向内力道有如怒涛,左半身受到无铸的压力重迫,根本无法向右移位,不得不用右掌硬投将及体的巨掌,马步也就顺理成章左移。

  一声闷响,右掌拨中高大元的左小臂。

  很不妙,象是拨在捣来的万斤巨柱上,手掌发麻,反震力出奇地猛烈,身不由已,马步加快左移,连后退的机会也没抓住,非向左移不可,而且身形被可怕的压力,迫得马步下沉。

  美人揽镜的劲道恰好一涌而至,掌挟万钧力道,从右外侧向左拍手,象是伸手抱婴儿。

  贴身了。

  高大元的右掌,象是转向的一面镜子,举镜照面,李学文正隔在他与镜子的中间,掌一收,一定可以贴上李学文的背心。

  也许该说,李学文是落在蜘蛛网中的虫。

  千钧一发,李学文人化流光,向下突然萎缩、隐没、逸出。

  接触太快,旁观者不清,看清交手情形的人恐怕没有,一接触人影便倏然中分,如此而且。

  李学文现身在丈外,头巾不见了,挺身站起,脸色突然因惊恐而泛青。

  高大元屹立在原地,右手丢掉抓到手的头巾,左手举着李学文的连鞘长剑。

  一声长吟,长剑出路精光闪烁,龙吟隐隐,是可列入宝剑级的利器。

  “不用刀改用剑,在下仍然可以十荡十决。”

  他声如雷震:“不放人,这里就是屠场。”

  “这……这怎么可能……”

  李学文连嗓音都变了,似乎仍难以相信所发生的事实:“我的剑……”

  “我挡他一挡。”

  另一位佩剑的罗世豪,披剑目前叫:“文学兄,退!”

  高大元的剑,缓缓指向接近的罗世豪,虎目中冷电森森,杀气直透华盖。

  右方突然出现土老头打扮的大衍散人,支着打狗棍不住摇头,似乎早就站在那儿旁观了。

  “中州一剑罗世豪,你不要不服气,你一上去,一定死。”

  大衍散人大声说:“这小子杀孽之重,连老天爷也害怕,他已动了无名,一剑就会把你解决掉。你初来乍到,对所发生的事故毫无所知,便替朋友出头,倘这一窝子浑水,真是愈老愈糊涂,何苦?”

  “老牛鼻子,果然是你在这里作怪。”

  李学文脸一红,收了剑:“你是他的撑腰人?”

  第30章

  “呵呵!我散人老了,那敢替人撑腰?这小子把我恨得牙痒痒地,不断找机会要拆我这身老骨头呢!幸好我老奸巨猾不上他的当,其实我也接不下他多少招。”

  “你这散仙级的有道全真也怕他?”

  “不仅是怕,甚至见了他就仙气全消。”

  “他的武功……”

  “道术更佳,经过长期观察,我知道他的来历,苍天教南下这批人,注定了凶多吉少,是这小子故意设下的圈套,引他们来就歼的。高小子,不要做得太绝了,好吗?”

  “你这狗屁散仙故作慈悲,似乎好意地阻止我杀人,其实心怀鬼胎,看到我杀人心中乐透了。”

  高大元收剑归鞘:“这些人不死光,王道士那能平安逃世?他们必须滚回京都,不然,哼!杀!”

  “该死的!你比你师父更狠:“大衍散人拖着打狗棍走近:“你师父把一身绝活传给了你,也把一肚子凶狠邪毒传给,我要去找他理论,他躲在何处现世?”

  “你知道我的师父?少来唬人啦!”

  高大元把剑抛给脸色还没恢复正常的李学文,提高嗓门:“不把皇甫淑玉姑娘给我带走,这里一定有一大堆死人。”

  “小丫头值得你杀一大堆人吗?”

  站在最左道的中年人吴元济大声问。

  “不是值不值的问题,而是需不需要这样做。我这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要认为该做的事而不违背天理人情,那就当机立断去做,一切利害后果不必深思熟虑斤斤计较得失。”

  他虎目中杀气并未消退,冷然扫视众人一眼:“淑玉姑娘不但是我喜欢的朋友,而且是共患难的同伴,在最危险关头,她曾经助我渡过难关。为了她,我将毫不迟疑把你们杀光,说一不二。”

  “知道厉害了吧?”

  大衍散人在一分说风凉话,是向众人说的:“左神幽虚之天的土地刀客威震江湖,你们最好不要再挑逗他。”

  “也许他真的非常了得。”

  罗世豪似乎仍有点不服气。

  “不是也许,而是一定。”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左神幽虚洞天的洞主,是三十年前在河南途中,杀得弥勒教高手七零八落,杀得上一个死鬼皇帝一昼夜奔逃三百里的天斩邪刀桂星寒,杀得江湖的邪魔外道心胆俱寒。这小子的师父……”

  “你少给我胡说人道。”

  高大元大声阻止。

  “李施主,你栽得不冤。”

  大衍散人向李学文说,想必与李学文罗世豪往昔有交情:“这小子的掌劲掌招,是不是很怪异很强猛难测?”

  “不错,他的手简直有鬼。”

  李学文讪讪地苦笑。

  “这小子终于掏出绝学发威,被贫道看出他的师承了,他不是神圣,而是邪魔。”

  “什么?邪魔?”

  “第一招的左掌主攻,正是大五行掌向戊己方位攻击的狠着,会把你打倒在地压扁。第二招断木揽水回流,他可以阻断你左移与后退的去路,反而向他冲撞。第三招夺走你的剑,那是如意神手的杰出手法,他一定称之为神魔爪。你很幸运,可能他留了三成劲。”

  “哎呀!”

  四大邪魔排名第二的……”

  “四海魔神徐奎二十年前一口气宰光横行关中蜀道,号称秦蜀第一帮,划千里禁区杀人如麻的顺天帮,八星相十二天王无一侥免。这老魔神杀孽之重,无与伦比。大五行掌与神魔爪,据说三十年没逢敌手。你们,害怕了吧?”

  “你……”

  高大元欲言又止,对大衍散人多了一份敬意,向大衍散人挑战的念头,减弱了许多。

  “那老魔神调教出来的门人……”

  李学文倒抽了一口凉气。

  “好的性格没传下,坏的德性全传下了。”

  “去你的!”

  高大元扭头就走。

  “大衍散人是有道的全真,武功道术深不可测,与这些人认识,这些人决非歹徒恶棍,因此皇甫淑玉的事,用不着他担心。

  “淑玉丫头是我的甥女。”

  吴元济在后面高叫:“谢谢你啦!她会找你向你道谢的。”

  “她很了不起。”

  高大元转身笑说:“胆大心细,冰雪聪明。她小小年纪阅世有限,居然完全信任我。而这个只会煽火打烂仗的有道牛鼻子,却担心我向苍天教招供,告诉她,后会有期。”

  “你真的有位朋友,一时大意落在我们手中。”

  “咦!”

  可能吗?这……是谁?”

  他又迷惑了,除了皇甫淑玉,他那有朋友?当然杜英也算是朋友:“你不会说是杜英小姑娘吧?”

  “日后自知。”

  “你们把她怎样了”“笨哦!你的朋友,我们能不尊重吗?”

  “这……”

  他离店时与杜英分手,显然不是指杜英。

  “你去办你的事吧!后会有期,好走。”

  等于是下逐客令,他能不走吗?

  怀着满腹狐疑,跟着领路的大汉出院回店。

  午正刚过,他偕同杜英出现在暗堂。

  店伙们在他面前,一个个供若寒蝉,非必要决不与他打交道,似乎把他看成瘟神。

  悦来老店规模小,供应的膳食普普通通,如想好酒好菜大快朵颐,须到对街的凤凰居酒坊方能如愿。他准备膳罢便结帐动身南下,因此草草进膳以便早早启程。

  等饭菜期间,店伙彻来一壶好茶。

  “下午或今晚,这里的事一定要解决。”

  他向杜英说,喝了一口茶:“之后,我送你回芜湖。”

  “咦!你不是答应带我……”

  杜英大感惊讶。

  “到黄山。但天暴星那些四海社混蛋,已逃出数百里外。弥勒教也走了,不再理会你。苍天教这些人,我估计即可解决。这是说,你不再有敌人,用不着带你走避黄山了,你可以放心大胆,继续你的行程。我到黄山可能有一阵子逗留,何时出山难以意料,你跟去,所有的事都担搁啦!在穷山恶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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