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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非浅 全文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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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chapter.9

  尤然为沈浅准备的卧室是水蓝色调,当初沈浅来到这间房间的时候,特别喜欢,感觉很巧合,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水蓝色。

  沈浅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水蓝色睡衣递给他,“这个是待会要换的衣服。”沈浅现在甚至都不敢看他了。尤然接过放在他右手边上,又开始他的静默。

  “先……先帮我脱这件t恤吧。”沈浅每说一句,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脸已经烧得无以复加。尤然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你得指引我,要不我也帮不了你。”

  沈浅死死抿着嘴,看着眼前这位神情泰然的男人。她极力保持镇定,深吸一口气,左手微微动了动,想伸手触碰放在她不远处的那只男人才有的大手。

  沈浅伸缩不前,迟迟不敢冒昧握起来。经过强烈的心理斗争,只见沈浅那只徘徊不定的左手狠狠握住拳头,然后瞬间松开抓起尤然的手。尤然的手很冰凉,就连沈浅被雨水浸透的冷身子都比尤然的手掌温暖。

  沈浅把尤然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神经顿时绷得很紧,身体机能似乎就这么停止了,她僵硬地说:“可以脱了。”

  尤然把另一只手伸过去,放在腰的另一侧,扑哧笑道:“水桶腰。”

  “你……”沈浅咬牙切齿啊,占她便宜,居然还嘲笑她怎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再说了,李美丽蹭说过,沈浅是很标准的s型身材,身材高挑,曲线凹凸有致,用“好身材”形容沈浅一点不为过。一尺七的腰,哪里水桶了

  “双手举起,套头式的衣服不好脱哦。”尤然稍稍抬起沈浅腰间的衣角,露出肉色,一点冷气灌了进去,使得沈浅浑身一激灵,立马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好了。”沈浅越来越感觉她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啊……

  尤然很娴熟地帮她把t恤脱了下来。沈浅转下身,背对他,“帮我把内衣扣扣解掉。”

  “这次不指引我,我可要占便宜了哦”尤然抿嘴而笑,显出几分无辜。

  可这是明显的明知故问。沈浅的手难道能背对着他从后面指引沈浅极力忍住,“随便摸吧。”反正摸的是背后,没什么大不了的。

  尤然只是呵呵笑了下,手轻轻触碰了沈浅背后那冰凉的肌肤,冷冷相对,还是尤然的更凉一些,自然受刺激多点的是沈浅。当尤然触到的刹那,沈浅忍不住抖了起来。

  尤然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即使冰凉,抚摸在沈浅的背部,还是滑滑的。那掌心的凉意在酷暑的夏天让人忍不住多摄取一点。刚开始,沈浅很抵触,心里更觉得羞涩,可最后被那股冰凉征服了,竟然产生贪婪之意。

  终于扣子被解开,沈浅立即捂住双胸,蜷缩在原地。尤然摸索一旁的睡衣,摸了摸,发现也是套头式,不禁苦笑,“又是套头,还要我帮你穿吗”

  沈浅听得脸红,想转身,虽然知道尤然看不见,但还是别扭在男人面前“袒胸louru”,随便扯起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再转身,夺过那件睡衣,“我自己来穿吧。”

  尤然好笑而道:“你手腕能动还是我来吧。”尤然忽而俯下身子,把沈浅围在他宽广的怀里,虽没触碰到,但离得很近,沈浅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她立即逃离开,紧紧抱住被子,惊恐的看着突然像她靠近的男人,“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我只想拿那件衣服,沈小姐。”尤然一本正经地说。

  “……”沈浅原本惊恐的心情被吐血身亡的挫败感给代替了,她刚才是想问他想干什么而尤然理解的是,“干”吗(所谓‘干’是做|爱的意思,某个地方常说的口语)

  沈浅叹息,“你又在说冷笑话了。”

  尤然不答,向她伸手,“衣服。”

  “我还没穿内衣呢。”

  “女人睡觉最好不要穿,对?不好,容易得ru腺癌。”

  “……”沈浅彻底膜拜尤然了,对女孩说这事居然那么平常,虽然她也知道这事……

  没辙,沈浅老老实实地交了衣服,因实在过不了自己这关,在男人面前袒胸louru,她要求背对他,尤然无所谓地道:“反正又不是没看过,再说我眼睛也看不见。”

  沈浅打心底鄙视尤然,以前一定常看黄片,对女人都见怪不怪了,瞧他的脸,是多么平静自然。也许实践能力也会很强。用李美丽的话说,“有钱人家的男人最靠不住,不愁吃不愁穿,从而无聊泡女人。一般都是床上高手。”

  看起来,尤然也该是个床上高手才对。

  尤然为沈浅穿完以后,便自觉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沈浅应道:“好,再见。”

  尤然点头后便出去了。沈浅望着他的离去,脸不自禁地又开始烧了起来。她就纳闷了,平时她即使脸红也只是一阵就好,怎么这次一直在脸红

  并且一直持续着。沈浅觉得特累,便直接躺下来睡觉。很快她就进入睡眠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夜越来越深,大雨后天上的星星都隐藏在云层里,看不到几颗。弯弯的月亮挂在深蓝的夜里,偶尔的云为它遮了一层面纱,月光渐渐暗了下来。

  沈浅翻了个身,浑身发冷,裹起被子,竟还是很冷。她吞了口口水,发现口水都没了,她很渴。沈浅本想起床去倒杯水,刚一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头天旋地转,她不稳地又跌在床上。

  此时浑身无力,时而冷时而热,她感觉自己发烧了。她这里没有药,也不知道尤然这个男人有没有准备一些平常疾病的药。她咬咬牙,站了起来,挪步走出房,向尤然的房门敲了敲。

  尤然打开门,疑惑地问,“沈小姐怎么了”

  “尤先生,你这里有药吗”

  尤然愣了一愣,直接把沈浅抓进房,把她带到沙发上,摸了摸额头,再试试自己的,蹙眉道:“是比我热。”

  沈浅呵呵笑了笑,感觉尤然这反映有点大,不像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刚才抓她力度还真大,幸亏不是她受伤的右手,要不真是不敢想象。

  果然是当过兵的,体能还是有一定基础。

  尤然走到电话座机旁,拨了号,“你过来一趟,送点发烧的药,还有一些粥。嗯,清淡点的粥。”尤然把电话挂断,坐在沈浅旁边,“还有哪些不对的吗”

  “我哪知道哪里不对,我又不是医生。”

  “你不是兽医吗”

  “……”沈浅无语了,兽医跟医生是两码事好吧,一个给人看病,一个给动物看病,这两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而且她是专修动物杂交这方面。

  不得不说,尤然冷笑话,真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沈浅又感觉无力了,她全身靠在沙发上,脑袋沉沉的。尤然咬咬牙,“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尤然蓦然站起来。

  “谢谢。”沈浅也没多想,她确实很想喝杯水。

  看着尤然走出去,沈浅又闭上眼休息。她浑身乏力,脑袋沉沉的,真难受。沈浅叹息,她身体体质比别人弱,一般着凉必感冒发烧,摔倒很大机率会哪里撞坏,整个一个瓷娃娃一样。沈母曾感慨感叹,都是那场意外造成她身体这样,以前的她身子壮个跟牛似的。

  牛……

  她现在还是一头牛,只是是头奶牛-_-|||李美丽对沈浅的终极评价。

  时间过了会儿,沈浅又开始昏昏欲睡,但离睡眠还是有点距离,属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砰!!!”一声巨响响起,沈浅立即被吓醒并且连人蹦了起来,她连忙跑出去,自楼而下看,只见尤然痴痴的看着地上,而他的脚下有碎瓷还有倒了的台灯。

  发生什么事沈浅立即跑下去,到尤然跟前问:“这是怎么了”

  尤然却一动不动,眼睑低垂,那扇形的睫毛投下黑影让沈浅看不出他眼神中的复杂,他表情看起来却相当平静,但也只局限于火山爆发时那种。

  “没事。”他半天吐出这两个字,任谁都知道知道这没事是一定有事了。沈浅疑惑地看着他,自上而下的打量他哪里不对劲,终于看见他的右手指都红了。

  沈浅走过去,“手给我看看。”

  “没事。”尤然把右手往身后缩了缩,沈浅还是抓着他的手臂细看了下,他皮肤是过分的白,这样的红,很突出,而且这种红一看便知是烫伤的。沈浅把目光看向地上的碎瓷,原来是个瓷杯被摔碎了,同样倒在地上的台灯里的灯泡也破裂了,所以才发出那么大的巨响。

  尤然把手缩回去,自嘲笑道:“我真没用,你生病了,倒杯水都不能做到,还把这里弄得一团糟。”

  沈浅有些愣,她知道现在这个男人伤到自尊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笑笑,“没事,我自己可以倒的啦。”沈浅说着从茶几里拿出一瓷杯,在饮水机旁倒了杯热水喝了起来,“嘶嘶……”沈浅的舌头被烫到了,有些尴尬说,“这水真烫,嘴皮子都烫掉了。”

  “这是刚烧开的水。”尤然的眼睛虽然没有聚点,但总会亮晶晶,而此刻他眼睛暗了下来,回想刚才自己的没用,心里不是滋味。

  他下楼来烧水,这是他第一次烧水,他不知道烧多久水是温的。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接水,又不能知道水什么时候会满上。他发现他以前一切都没有考虑进来的生活小细节问题会让他这样棘手。他现在眼里只有光,还有一些太过模糊的影像,这个家他太熟悉,所以他能畅通无阻,与正常人一般,生活上的事都由钟点工或者老张办理好。而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他一直安逸的“盲”人生是如此无能,连为她倒杯水都不能,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力挽狂澜

  她来了,那么他就不能这样再继续下去。

  “沈小姐,我要出去几天。”

  沈浅愣了一愣,被这突然的话给弄懵了,“你要去哪”

  “有事。”尤然含糊带过。沈浅知道他不想说,也就没问,只是礼貌嘱咐一下,“路上小心。”

  尤然微微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平时那惯有的亲切微笑。沈浅真不懂这个男人,自个吹了吹杯子里的水,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解渴解渴……

  正文chapter.10

  关于尤然突然要离开,沈浅表示没什么,只是当尤然把偌大的房子交给沈浅,沈浅开始压力变得很大。那天晚上,老张拎着一盒米粥还有发烧药来。尤然先让沈浅量了下|体温,确定发烧温度不高,感觉不会很严重,就打算直接跟着老张离开。

  沈浅还记得尤然在老张耳边说了什么,老张那表情极其震撼,好似听了不可置信的东西。然后老张就火速为尤然收拾东西,搬上车,还一面对沈浅狂鞠躬,弄得沈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尤然在离开之前轻笑,“杂毛,你帮我照顾好我的浅浅。”

  “你放心,杂毛会照顾好她的。”沈浅乐呵呵地傻笑。

  尤然点头而笑,笑容淡淡的又轻飘飘,如浮云一般。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不住转头对沈浅说:“一定要等我回来,浅浅。”

  沈浅抓起脚下匍匐的浅浅,摇晃着浅浅的手掌,对着尤然说:“尤然爸爸再见。”

  尤然的嘴型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关上车窗,不再看他们。老张发动车子,车身发出嗡嗡的声音,尾气出了越来越多,慢慢离开。

  沈浅看着尤然离去,轻轻呼了一口气,自己摸着自己的额头,感觉状况良好,回家吃药睡觉去。

  沈浅所住的房子三层,第一层将近三百平方,二三层两百多一点。以前沈浅只要一下班,总会有大妈来打扫,沈浅也就免了卫生这档子事。尤然离开的几天,沈浅照常上班,精神嗷嗷的好,上班治疗母狗,学了几声看家本领小狗叫,安抚母狗那躁动不安的心灵。对于沈浅这种资深动物接生婆而言,她会八国语言,驴叫、猫叫、鸡叫、羊叫等等,但最拿手的是狗叫。下班就回家打扫卫生,整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在尤然离开的一个星期以后,沈浅晚上加夜班,将近晚上十二点准备下班之时,一位厨师模样,膘肥体胖的男人牵着一头巨型黑色犬种走进了沈浅的诊室里。沈浅倒吸一口气,沈浅清清嗓子,“敢问这狗怎么了”

  “貌似长蛋了,最近看见女的就提腿跟着女人屁股跑,追也追不上,你看看这是怎么了”

  沈浅走上前,对那位厨师说:“你放开它。”

  厨师把狗链松开,这松开的瞬间,只见那只巨型大犬四脚一飙,朝沈浅扑过去,沈浅一声狗叫,那狗就望而却步了。

  “这狗病的不轻。”沈浅面容严肃地说道。然而,厨师已经被那声非常有震慑力的狗叫给镇住了。

  “这狗平时有没有做交|配的动作就是那种两腿起立,抽动的动作”沈浅很专业的开始做笔记。

  厨师一愣一愣的,“有,抱着我的腿常常这动作。”

  “这狗正如你所说,长蛋了,发情初潮,要么找个母狗让他玩玩,要么把它阉了。”

  厨师低头看着这只巨型狗,咬紧牙关,认真思考的样子,“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打激素,推迟发情期,治标不治本。”沈浅认真点头道。厨师隐忍地看着这只狗,随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boss,黑狗警长真长蛋了,要发情了啊。医生说要么阉了要么找个母狗发发,嗯,你说咋办吧哦,明白了。”

  厨师关上电话,“医生,一个晚上多少钱”

  “……”沈浅嘴角抽了抽,“你说什么”

  “包一只母狗一个晚上多少钱”

  “……”沈浅深呼吸,“我又不是狗老鸨,我怎么知道”

  厨师拽着那只巨型黑色大犬,“走,给你找位狗小姐去。”

  沈浅看着一人一狗离去,舒了一口气,准备脱衣服准备下班。这白大褂刚一脱掉,只听见走廊里那厨师嗷嗷大叫,“黑狗警长,蛋定蛋定。”

  然后又听见黑狗警长的惨叫。沈浅一溜烟地跑出诊室,看向走廊里两只狗在打架,旁边坐着夹起尾巴一直在发抖的浅浅。沈浅愣了一愣,跑过去安抚下浅浅,又看看一旁焦急万分,捶胸顿足的厨师,“怎么回事”

  “黑狗警长对这只拉布拉多犬发情,结果被这只杂种狗阻碍,两狗咬起来了。”厨师一脸担忧,“哎呀,不要把黑狗警长给咬伤了,伤了我赔不起啊。”

  沈浅连忙招手,“杂毛,不要咬了回来。”

  这是杂毛第一次不听沈浅的话,只见他发了狗疯,对黑狗警长一顿撕咬,那黑狗警长此时一看就知道是一向娇生惯养的宠物,连连被咬无法反击,只能夹着尾巴一顿跑,杂毛在后一阵扑,黑狗警长哀叫连连。

  厨师吓得满头大汗,又掏起手机打电话,“boss,boss,不好了,黑狗警长调戏有夫之妇,被人家原配咬的半死啊……我拦不了啊,咬得很激烈。我们现在在市宠物医院呢,好好。”

  厨师挂完电话,快哭的表情看着沈浅,“这是谁家的狗啊,医生啊,赶紧拦着啊。”

  “杂毛怒了,谁叫你家的狗敢试图当着他的面,强|奸他女人这不是找死吗”沈浅不屑一顾,厨师点头哈腰,“医生啊,要是黑狗警长有什么闪失,我们boss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

  沈浅心有些软了,低头看向浅浅,发现浅浅正耷拉着头,无精打采,夹着尾巴浑身发抖,显然是吓了不清。这黑狗警长也太胆大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奸要学也得学她家的杂毛,要神不知鬼不觉啊,笨狗。想必他家的主人也是笨得可以的人。

  沈浅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她家英武的杂毛,展现他撕咬的本领。

  “汪汪。”杂毛嚎啕一叫,把黑狗警长逼到了墙角,张大嘴巴大口chuanxi。厨师拍着大腿,对沈浅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说,“医生,等下给我准备打狂犬疫苗。”

  “啊”沈浅一时不理解,只见厨师跑向杂毛那边,手里居然举起一把随身携带的伸缩水果刀沈浅大惊失色,“死男人,你想干什么”沈浅立即奔过去,狠狠地咬了一口那位厨师,只听那厨师发出几百分贝的鸣叫,划破了整夜的宁静,如一道忽闪而至的流星……

  “发生什么事”身后一名男子低沉地说。

  缩在角落里的黑狗警长夹着尾巴跑向那男子旁边,沈浅也送了口,木愣愣地看向来人。那厨师张着大嘴,见到自家的boss立即跨了脸,委屈至极,“boss,boss……”

  男子虽然背光,脸上的轮廓不是很明朗,但是对于沈浅而已,他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她暗恋这么多年的男人啊,就这样活生活色的站在她面前

  那男子随意朝沈浅瞟了一眼,有些愣愣的,而后变得极为吃惊,“浅浅”

  沈浅轻轻咳嗽一下,缓解自己的尴尬,“好啊,小耗子。”

  那男子哭笑不得,“多年不见,你还是喜欢咬人啊!我一直以为你咬人只对我特殊呢。”

  沈浅皮笑肉不笑,忽而转头对杂毛说,“杂毛,见过耗子叔叔。”秦昊把目光放低到杂毛身上,只见杂毛很不友善,那嘴皱起来,鼻子发出不友善的哼声,毛还竖起,敌意地看着他。

  “这只狗跟沈浅你有点像。”秦昊扑哧一笑,显然对杂毛的敌意不以为然。沈浅白了他一眼,“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了”

  沈浅怎会不记得那是一段极其悲催的经历。她有记忆的时候,年龄都二十了,却重读高三。那年几个学校组织夏令营,她因为年龄大,老师特意让她去招待从邻市重点高中来的学生。那天下了磅礴大雨,沈浅又没有带伞,冒着大雨去接那些学生。沈浅的城市是一座古城,充斥着青苔清味还有糜烂的腐木味。她淋了落汤鸡,好不容易接到这些学生,可偏偏这些学生不敢走,因为他们的头头班长也就是秦昊因为一时摄影激情迸发,先出去拍照去了。

  沈浅那个火冒三丈啊,这个公子还真是有情调。无奈沈浅问了问这位班长的大概特征,知道他顶着大黑伞穿着深蓝色牛仔裤还有白色名牌球鞋。沈浅打听完,只好顶着倾盆大雨去找偶尔迸发激情的秦昊,跑了四五条街,终于在炮火台下面,见到一位顶着黑色大伞,安逸在伞底下,拿着高档照相机猛拍的少年。一袭白色团队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一双名牌运动鞋。

  沈浅便嚎啕一嗓子,“乱窜的耗子,归队。”

  秦昊蓦然转头,沈浅张着嘴傻在原地,好标志的混血美男。几乎同时,一辆飞奔的四轮汽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水花四溅,全打在她的身上,还有那张过于张大的嘴里……

  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扑哧。”秦昊轻轻一笑,“那水甜吗”

  沈浅深呼吸,“比你口水甜。”

  秦昊原本带笑的脸,莫名其妙地瞬间红个通透。厨师眨巴眨巴眼,大脑一下子迟钝起来。

  正文chapter.11

  每个少女总会对一种少年有着特殊的情感,美其名情窦初开。沈浅记忆里的情窦初开时已经是老油条,刚准备奔三的人。然而即使年纪比较大了,她还是情窦开了。

  沈浅从来不否认自己肤浅,确实,她因为秦昊那标志的外表对秦昊一见钟情。虽然初见时喝了一口脏水,但她印象里那黑伞下回眸一笑的倾城,从此挥之不去。

  奈何这位少年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见沈浅在大雨磅礴下淋着,也不招呼她来他的伞下躲一躲,而是反问一句,“你叫谁耗子”

  至今沈浅对秦昊跟她说第一句还耿耿于怀,她一个大活人要不是因为他遭遇那么悲惨,在大雨下挨浇,只不过说了下外号而已,却立即指责她起来这么小肚鸡肠,鄙视。

  怀恨在心,沈浅在相聚的一个月里,从此只叫秦昊,小耗子。

  秦昊听沈浅说到口水那事,先是脸莫名的红了个遍,而后想起往事,又白了个彻底。关于口水那事,可是说来话长。初见水火不容,秦昊烦沈浅给他取的外号,沈浅厌秦昊时不时的傲慢。

  夏令营组织上山夜宿一个星期,检验生存能力。为了加大学校之间的友好程度,分成n组,一组两人。本来是同性一组,偏偏多了一位女生一位男生。这种尴尬境地,作为班长的秦昊自然只能屈身求全。而沈浅作为班里年龄最长的大姐,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于是,互相有偏见的两人,成了生死与共的“伴侣”。

  沈浅身子弱,别看她身形“奶牛”,以为强壮,实则不过是虚胖。上个山,累得半死,走不动了。她见前面那健步如飞的混血,干巴的嘴吧唧吧唧都没唾液了,真是又气又无奈。

  她只能蹒跚上山,尽力不服输。沈浅本是埋头爬着,不想早一步上山的秦昊突然在上面吆喝着,“奶牛,这里有大水塘。”

  沈浅白了一眼,有水塘有什么奇怪的又不是山上出现大海。沈浅继续她的龟速,不过,她安心没走几步,便听见上面秦昊在叫,“救命,我不会游泳。”

  “……”沈浅脑袋一嗡,加大马力上去,却见水塘里,秦昊在扑腾扑腾喊着救命。沈浅一下子急了,她原地打转,不知道怎么办,眼看秦昊愈发疲惫,开始不再呼喊,一点点下沉,沈浅那心底无上的见义勇为精神突然迸发,扑通一声落水了。

  一沾水,沈浅发现她会游泳……

  把秦昊救上岸,他躺尸昏迷了。沈浅给他做人工按压,他就抖了两下,没啥反应,沈浅盯着他的脸看了十多秒,最终下定决心,进行嘴对嘴人工呼吸。

  要不是看在秦昊的脸很漂亮的份上,沈浅是断然舍不得自己的“初吻”。可悲催又恶心的事,也发生了。沈浅在给秦昊做人工呼吸的过程中,由于给秦昊输气过多,造成他反胃,卡在喉咙里的水稍微喷出来那么一点,沈浅不幸喝了点……同时对上秦昊那惊讶的表情。

  从此,沈浅对秦昊望而却步,而秦昊对沈浅百依百顺。

  秦昊回忆至此,有些无奈,看向对面的沈浅,“这种往事,我们不要温故而知新了。”沈浅眉毛一挑,觉得此事确实不值得回味,而后笑着转移话题,“小耗子怎么回国了”

  秦昊略有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出国了”

  额,这个问题沈浅很难回答。总不告诉秦昊,她很关心他的事,没事就爱打听他的事要是沈浅这么说,所不定秦昊会开怀大笑,这还是沈浅吗

  沈浅故做冷漠地:“哦,也不知道哪里听来的。”

  秦昊笑道,“其实我本来打算一辈子不回来的。”后面似乎还有一句,但秦昊并没有打算说下去,而是反问沈浅,“你是不是下班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浅顺着回答,“好啊。”

  当沈浅见到这辆炫酷的迈巴赫以后,她不禁有些错愕,她不懂车,但她懂牌子。迈巴赫的价格从来不菲,她一直不知道秦昊是个有钱人。

  “家住哪”两人上车的第一句。

  沈浅随意答了一句,“江夏小区。”

  秦昊愣了一愣,眼睛不自禁地往沈浅无名指上瞟了一瞟,见没有自己预期看到的,不禁莞尔,“原来兽医这么能赚钱。”

  “一个月工资不到四千,也叫能赚钱”

  秦昊没再接着说话,只是突然把手机递给沈浅,“留个电话。”

  沈浅接过电话,意外看到他无名指上带着钻戒。她一面把号码输进去,递给他,一面说,“你结婚了”

  秦昊不说话,直接把电话塞进衣兜里,认真开车。沈浅觉得自讨没趣,便保持缄默。看样子,秦昊是结婚了,然而沈浅却没有该有的难受抑或者不甘,只是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湖又是一阵平静。

  秦昊把车停在江夏小区门口,对沈浅说,“今儿不登门拜访,我还有些事。”

  沈浅点头,直接干脆利落地下了车,摆手,“拜拜。”她打开后车门,却见杂毛直接压在黑狗警长身上,一副慵懒欲睡的样子,杂毛旁边的浅浅则是依靠在杂毛的肚皮上,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出来。汪汪!”沈浅狗叫两声,车里的两只狗立即跑了出来,只有那只黑狗警长坐在车上,木愣地看向沈浅。沈浅对秦昊说,“你养得狗怎么那么木愣”

  秦昊随意往后一睹,轻笑,“不是我养的。”说罢,立即转移话题,“我走了,回联系。”

  “哦。”沈浅目送秦昊离开。

  回到家,沈浅惯例从上到下打扫卫生。她喜欢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洗地,这样洗得不仅干净而且死角也能洗到,虽然有点累,但沈浅觉得值得。

  忽而家里的座机响了。沈浅吃了一惊,不敢接。在尤然离开的这一个星期里,家里几乎没有电话,而且这通电话也一定不会是找她。她连这家的座机号是多少都不知道,怎会告诉认识的人沈浅便任由电话响着,自己干自己的。但打这通电话的人特有耐心,一直响个不停,一通又一通的来,沈浅极力保持耐心,坚决不接电话。终于,电话连续响了十多次,才停止罢工。

  当沈浅洗地洗了两层,洗到楼底的时候,她浑身已经湿透了,背上的汗几乎与她的衣服粘在一起,让她很不舒服。沈浅当机立断,直接把衣服脱了,剩下一件xiongzhao,分外凸显出“奶牛”式的身材,她跪在地上一阵猛搓,嘿|咻嘿|咻。

  搓了一半,准备换水顺便到楼上穿衣服。她刚站了起来,大门便被人打开了。一寸阳光偷偷溜了进来,在逆光中,一抹身影闪现,修长的身形就呆呆地立在门口。

  沈浅侧脸看去,略有吃惊,虽然逆光模糊了那人,但那空中飘来的清爽的柠檬香,便让沈浅知道来人是谁。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很有礼貌地打声招呼,“欢迎回家。”

  尤然却依然站在门口,语气有些哭笑不得,“你在干什么”

  “洗地啊。”沈浅“袒胸louru”地朝尤然走去,看上去相当的自然大方,尤然则一动不动。

  沈浅大汗淋淋,笑呵呵地走到他面前,“怎么不打声招呼回来”

  “刚才打过电话了。”尤然目光下移到她锁骨以下肋骨以上,轻飘飘停留不到三秒,便把目光移开了。沈浅挠挠头,本想上前扶他,因为刚洗完地有点滑,但她此时衣服不全,有点小小的不好意思。毕竟还是肉隐肉现的夏天,可以碰上肌肤的。

  “额,原来刚才打电话的是你啊。”沈浅这下有些不自在,闪了下|身子,避免走光。尤然点点头,目光一直不敢在她身上停留。

  “这个给你。”尤然忽而提起手,手中提着一个袋子。沈浅疑惑地接过袋子,发现里面是一套相当性感的内衣一般沈浅这种超级大罩杯很难买到好看又性感的内衣。沈浅由于一下子看到这么漂亮的内衣激动起来,忘记一个男人给她买内衣尴尬,光顾着打量。

  “啊……”当她看到上面的标签上的尺码,沈浅终于后知后觉发现一个问题。

  尤然给她买的内衣居然是她穿的标码36e……他居然准确无误的买了这个尺码就算是个一眼看出罩杯的男人,但他明明是看不见,怎么会?沈浅一脸恐怖地看向尤然,“你……你怎么知道我穿这个码”

  “沈小姐不记得,我摸过”尤然忽而淡然一笑。然而沈浅立即脸上染起红晕,很不自然地傻笑,“谢谢你的礼物。”

  “我第一眼看到这套内衣,就觉得很适合你。”

  “你怎么看啊”沈浅歪着脖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很疑惑。

  尤然一愣,好看的眉目中若有似无中带着狡黠,扑哧一笑,“说错了,是老张第一眼看到这套内衣,觉得适合你。”

  “……”沈浅呆掉了。

  正文chapter.12

  沈浅回到卧室,一直在摆弄着老张给她挑选的内衣。她左看右看,心里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这老张为何那么清楚她的恶俗偏爱沈浅是个俗人,她不如别的女人一样,喜欢简单大方看起来又会很性感的文胸,她只喜欢蕾丝,只要有蕾丝,她就喜欢,不管适合不适合,不管土气不土气。大部分蕾丝文胸都是小女孩的款式,大多是a或者b罩,即使有意外的e,也是1/2杯,杯的前伏与下脚为平行线,把胸都挤得变形了。

  用李美丽的话说,人家胸前两个大馒头,你胸前是两个大花卷。

  沈浅不以为然,花卷就花卷,反正没人看。可眼前这内衣,实在是甚得沈浅的欢喜,虽然罩杯不是蕾丝,但罩杯上的绣花由细蕾丝编制成优雅的荷花,显得多了一份端庄,与恶俗沾不上边。更好的,这个是全罩,整体呈球状,可将胸部全部包容于罩杯内,很有稳定性。

  于是,沈浅纠结了。

  这老张这么有眼光,特意挑这种款式,难不成他平时总往她那瞄上一瞄觉得大花卷太影响市容偶尔看到了内衣居然想到她这、这……

  这内衣俨然成了烫手的芋头,不敢收。沈浅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不收为好。她出了卧室敲响了尤然的卧室。敲了两下,门便开了。要是以前,五下能开还是个问题。

  尤然此时穿着浴袍,头上还滴着水,浑身上下看起来特别的清爽,他微笑道:“怎么了”

  沈浅轻轻嗓子,“这内衣我想来想去,觉得不能收,你顺便帮我转告老张,谢谢他的心意。”沈浅不敢看他,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此时害羞的表情,但偏偏这事,她特不好意思。

  尤然扑哧笑了起来,“这是我买给你的,只是他做我眼睛看了而已,而我赠你这东西,仅仅是……”他把内衣塞到她怀里,笑说:“挺挺更健康。”

  “咳……”一口口水直接把沈浅呛住了,恶寒地看向尤然,却见尤然云淡风轻地继续说,“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那么明天见,晚安。”尤然点点头,立即关了门,沈浅的面前剩下的就是一面冰冷冷的门。她低头瞄了眼又回到自己手里的内衣,哭笑不得,自言自语地说着尤然刚才的那句篡改的广告词,“挺挺更健康、哼,挺挺更健康。”

  丫的,这是在嫌弃她胸部下垂!!

  沈浅愤恨地“啪”的一声关上自己的卧室,立即换上了……全罩杯,穿穿更健康才对-_-|||

  第二天,沈浅没班,她便打算睡到太阳晒到屁股才起来,所以她故意拉开窗帘让明天早上的太阳照shejin来。结果太阳真的晒到她的屁股了,沈浅也说到做到,老老实实地爬起来,不过当她看到床头柜上的闹钟时,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才7点才7点就晒到她屁股了,这是为毛

  答案是此时是立夏时节。

  沈浅一面打哈哈一面拖着拖鞋从卧室走出来,她以为她会起的很早,可当她走到二楼栏杆旁俯视落地玻璃外之后,才知道自己不是早起的鸟。

  尤然穿着洁白的白色棉质t恤,脚上踩着黑色人字拖,正蹲在门口,一手给杂毛喂食,然后时不时的去抚摸一旁慵懒的浅浅。

  有那么一种熠熠生辉的感觉,白光映射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慢慢顺着他深刻的五官流转,他有很优美的下巴弧线,不仅仅用清隽能形容得开的。

  沈浅脑子里忽而闪现出秦昊的轮廓来,当初她第一次见到秦昊,被那种极具视觉效果的模样所震惊,从而一见倾心,但那时她总会不时的把另一个人的轮廓与秦昊重叠,总觉得是她要找的人。

  然而,今日所见,她发现,尤然的轮廓更能吻合起来,那是一种心头契合的感觉,没由来,如此莫名其妙。沈浅明媚的忧伤了一把,还在沉浸中呢,她家的杂毛忽而站了起来,直接奔过来。

  可惜,这狗跟他主人一个得性,不知前面有一面透明的玻璃,直接撞到玻璃上,脸部扭曲,汪汪叫个不停。尤然愣了一愣,透过玻璃看向楼上栅栏上的沈浅,微微一笑,温润得比朝阳还刺眼。

  沈浅错愕不已,他这笑容太了。

  忽而一阵电话铃响起,眼见尤然起身想要去接电话,沈浅那怜悯之心又dangyang起来,本想抢着去接电话来着,急急忙忙下楼,也不知是还在沉浸在的笑容还是怎么的,她在下楼梯最后一格的时候,不幸脚崴了一下。沈浅这一崴,立即支撑不住,像突然断了一只腿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尤然见着,立即跑了过来,在他身边蹲下,低头关切地问道:“伤到哪里了”

  沈浅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却逞强,“没什么,没什么,你赶紧去接电话。”

  尤然不动,抬头看向沈浅。沈浅本想报以安慰的笑,表现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但突然意识到尤然眼睛有疾,笑也是白笑,于是默不作声隐忍地说,“真没事,赶紧去接电话。”

  那头的电话还是不眠不休地响着。尤然咬咬牙,走了过去,语气不是很好的道:“喂你怎么打电话来是吗恭喜。”尤然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语气柔了许多,“你的消息真灵通。”尤然说到这,把目光转向沈浅,那眼底流露出过多的温存,“嗯噗,你还是老样子,不打声招呼。好,我等你,拜拜。”他说完话,挂了电话,重新走到沈浅的面前,蹲下身子,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沈浅惊呼一下,“干嘛”

  “不想干,我只是把你送到床上而已。”

  囧,尤先生又歪曲‘干’的意思了。

  沈浅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尤然一步步地上楼,那眼波中虽没任何情愫,但总带着鲜有的光。沈浅想,眼睛看不见,还有这样的稳性,实在是难得。

  “尤先生,你住这里多久了”

  尤然愣了一愣,原本聚光明朗的双眸顿时暗了一暗,勉强一笑,“这是我出生的地方。”

  沈浅瞪大眼,一脸惊奇,“哇,这房子看起来很现代,不像年代久远啊”

  “翻修了一遍,不过布局没变而已。”

  沈浅心头的疑问更重了,众所周知,尤司令现居的房子是曾经法国租借遗留下来的老房子,并且自从尤司令来到这座城就一直住那里,为何这里还有一所旧房而且江夏小区是新开发的,怎么还遗留这栋房子满腹的意外让沈浅不得不仔细又仔细地盯着尤然看。反正他看不见,又不知道她一直在偷看他。

  尤然却扑哧笑了起来,“沈姑娘今年大概25岁吧。”

  “额,是。”被尤然这么突然一问,沈浅有些莫名其妙。

  尤然又笑说,“我实际年龄是26岁,但是我户口本的年龄是28岁。我小时候很笨,跟那些大龄孩子读书,一直跟不上,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的一直留级。”

  “啊”

  “我那时只想跟一个女孩同班而已。”尤然忽而抿嘴苦笑,带着小小的忧伤,“我那时太任性,把我妈妈伤了遍体鳞伤。”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门口,尤然忽而转移话题,“把门开一下。”

  沈浅照做了。门打开以后,尤然便把沈浅送到床上,他则坐在床的另一头关切问道:“你活动下脚踝,看看疼不疼。”

  沈浅点点头,这脚一动则牵全身,疼得她差点咬到舌头。尤然见她如此表情,也不做声,而是掏出电话,打给一个人,“你什么时候到还没出门的话,你顺便带点跌打药水,谢谢。还是要客气的。”尤然轻笑,把电话挂了,沈浅很想问是谁,但总觉得这样显得她有点多管闲事,所以只好保持缄默,锤锤自己的大腿。

  “咚咚!”门忽而有人敲了起来,不过声音不大也断断续续。沈浅想,不会这么快吧随叫随到尤然起身去开门,只见从尤然脚下窜出杂毛的头,杂毛四脚踮着跑到沈浅的床下,抬着那双很大的绿豆眼瞄着她。沈浅哭笑不得,摸了摸他的头,顺了顺毛,“你女人脚受伤了。”

  杂毛两腿起立,耷在床上,往沈浅靠了靠。沈浅呵呵笑道:“我家杂毛还是知道关心我的。”

  尤然看过去,哭笑不得。这时他电话又响起,他接过电话,“嗯,我下去接你。”他转头对沈浅说:“你先老实呆着,我下去接个人,待会让她来帮你看看脚。”

  对于突然多了个人,沈浅脑子还在发生反射弧,待终于想点头的时候,尤然已经不见了。沈浅无趣地抿抿嘴,逗弄着杂毛。

  过了一段时间,她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先是尤然进来,他对沈浅一笑,身后便有一女子跟了进来。这个女子沈浅不好形容,眉眼上挑,是狐狸的媚眼,一头亚麻色卷发,配上高挑的身材和一身看起来是名牌衣服,虽是很有气场的富家女而且给人感觉带点盛气凌人,从而挂在她嘴边的那个微笑显得有些突兀不自然。

  那女子见到沈浅始终保持微笑,唯独第一眼的时候,眼底一划而过的无奈。

  “你好,我叫于橙。本来是想看看老朋友,没想到又要让我干点老本行。”那女子先自我介绍,脸上挂满了无奈。

  沈浅略有不懂她的意思,只见于橙坐在床沿,用手按了按她的脚踝,沈浅一受痛,立即叫了起来。于橙似乎明白什么,转脸对尤然说,“没什么,应该是韧带拉伤。吃点跌打损伤的药,一个星期不要下地,应该差不多了。”

  “你还是很专业的。“尤然似带调侃又不似调侃地说。

  于橙站起来双手抱胸,“是不是后悔不娶我了”

  这句话,不仅沈浅大吃一惊,就连尤然都是一愣一愣的。然而于橙却并没有打算圆场的意思,而是一脸认真地等待尤然的话。

  “你已经订婚了。”尤然面带微笑。

  沈浅自然瞄到了于橙左手上的那枚闪亮的钻戒,很亮很晃眼,这颗钻戒还是大颗。

  于橙抱拳呵呵一笑,对尤然说,“三个月以后结婚,你来吗”

  “自然。”尤然抿嘴微笑,表情看起来很淡定。

  倒是沈浅这只好奇的猫一脸好奇,总感觉这两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奸|情。于橙忽而侧头看向沈浅,沈浅立即摆正好表情,微笑以对。

  “记得带上沈小姐。”于橙侧目一望,虽说不上那眼神中带着挑衅,不过足以带着笑里藏刀的敌意。

  “那得看她愿不愿意了。”

  沈浅本来对于橙一点好感都没有,如今加上这眼神,就更不爽了,她笑道:“于小姐既然请了我,婚礼怎么不去见见世面也好嘛。”

  于橙保持着她那傲慢的身姿,忽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了电话,“喂哦,我在医院看看朋友呢,嗯,我待会儿就去。”于橙挂完电话,反而不敢看尤然了。

  尤然却表现的太过云淡风轻,他淡淡地说,“他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吧。”

  于橙点点头,朝沈浅点点头,“我先走了。对了沈小姐,我给你带的外敷中药一天一次。”

  沈浅了悟地点头,而后见到两人纷纷离去。人去楼空,沈浅忽而心情也低落了起来,到底是为何低落,连自己都不知道。只是猜想到于橙和尤然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她就莫名的抑郁。

  沈浅蓦然发现,她了解他,太少。

  正文chapter.13

  沈浅一直觉得自从见到于橙后,看尤然总是别别扭扭的。初见尤然,他即使看不见,眼眸总是会发着幽幽的光芒,可从他回来的这一两天里,沈浅发现,尤然的眼里的光是金光闪烁,偶尔的互相对视,沈浅总感觉他在看她,可她又不能确定是不是在看她。

  直到第三天,沈浅一大早起床准备出卧室上班,门一打开,正好与同出来的尤然碰个正着,两人又对视了。

  “一听动静,就知道你要上班了。”尤然一直盯着她看。

  自然,盲人的目光会长时间不移开,盯着一个地方。但沈浅极其不喜欢他目光在她身上,感觉他能透视,把她看得精光。于是沈浅蹦到离刚才的位置两步之遥,再次窥测,很好,他目光没移开。

  沈浅轻轻咳嗽一下,“时间差不多,我得上班了。”

  “这个给你。”尤然忽而抬起手,发现他手里攥着面包和牛奶。

  沈浅愣了一愣,蓦然发现,这么长时间,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目光里,竟没察觉到他手里的面包和牛奶沈浅不免失笑一番,接过尤然的好意,“谢谢。”

  “同谢,这段时间多亏你的照顾。”

  沈浅呵呵笑道:“你那么乖,根本没给我机会照顾。”

  尤然表情僵硬一下,哭笑不得,“这样啊,那我今天不乖一次好了。”

  “啊”

  “你回来就知道了。”尤然依旧保持着他惯有的浅笑。

  沈浅也不能多聊,就此告别上班去了。心里有些纳闷,她回去,尤然到底要怎么不乖把家里砸个稀巴烂,让她收拾故意生病或者摔倒让她照顾还是离家出走让她找

  沈浅越想越扯,最后竟然想到尤然会把她家的杂毛煮了吃掉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不淡定的上班去了。

  夏日时节,天气炎热,吃东西也要有一定的讲究。也许是吃这方面太过讲究,造成很多病人,而狗更是那种毫不讲究食物只讲究吃食物的动物,病的机率是更大了。

  不是夸张,宠物医院的门槛都要被狗的主人踩破了。宠物医院也就几个诊室,几乎个个是门庭若市。就连沈浅的妇科和儿科,也一样。当然,病情乱七八糟,没有正对性。

  忙活了一上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沈浅见这样的形式是不能回家做饭了,她便打个电话给尤然。

  “喂”电话那头接通了。

  “尤先生,不好意思,我今天很忙,没办法回家做饭,今天中午你要么去叫外卖”

  “没事,你忙吧。”

  “谢谢。”还未等尤然再开口,沈浅已经挂上电话,继续工作。

  另一头,尤然一脸惋惜地挂上电话。一直站在他旁边的老张忽而开口,“少爷,车备好了,赶紧去吧,老爷不喜欢迟到。”

  尤然叹口气,“他不是说不再管我了吗怎么今儿叫我过去”

  “少爷,您这眼睛也好了几天了,老爷知道你肯复明别提多开心,作为儿子,看看父亲是应该的。”

  “儿子父亲”尤然冷笑,“知道了,去看看我那高处不胜寒的父亲。”

  老张见尤然这种态度,也就习以为常了。他知道,尤然少爷性子一向淡然,对每个人总会报以微笑,平易近人,无论言语还是表情。只有提到他的父亲,他才会失控情绪。

  老张跟老爷宅子的管家混得比较熟,道听途说了一些事。对于尤然为何不待见他父亲,也猜出了一些头绪。

  其实尤司令当初不只一个儿子,而是三个儿子,但其他两个儿子分别是在十五年前和七年前去世了。而这三个儿子中一个是尤然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是尤然的亲弟弟。

  在尤然的母亲和尤司令结婚之前,尤司令曾经有过一个女人,并育有一子。只是最后不知名的因素,两人没有在一起。

  这个孩子由尤司令抚养,几乎可以说宠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而对于尤然和他弟弟,可谓说可有可无。

  至于这个长子怎么死的,管家含糊其辞,称是意外死去。而那个幺子,则是在四岁时玩耍意外坠楼而死,当时尤然的母亲带着尤然去学钢琴,而作为父亲的尤司令却只带长子出去游玩,把幺子留给保姆看管。保姆由于内急上个厕所,就这么点时间,孩子没了。

  而这,老张自我猜测,便是这家庭悲剧的开始。

  尤然失去母爱便是他弟弟死去的第二年。抑郁成疾,不治而终。尤司令的这种态度,带给尤然的伤感是无法用言语表述的。

  如今,尤司令也就只有尤然这么一个孩子了。老张望着尤然消瘦的背影,叹了口气,父子这隔夜仇什么时候能消停呢

  沈浅突然打了喷嚏,吸吸鼻子,抬头看向时钟,指针已经指到傍晚七点十分。沈浅吁了一口气,伸个懒腰,今天终于忙活完了。整个宠物医院也特别安静。一般这个时候,要不是什么大病,狗主人也会选择第二天再来。

  李美丽手里拿着一本杂志,一副悠闲的样子,“下班”

  “下班时间早过了吧”沈浅委屈道:“找院长要加班费。”

  “得了,院长的人影都没见过呢,还要加班费”

  “额……”沈浅耷拉着肩膀,表示很无力。

  李美丽说:“我今儿难道买一本杂志准备上班时间消遣一下,没想到忙得我连撒尿都没时间。”

  沈浅汗颜,对于李美丽的这话,她无语了,用吃饭比撒尿好那么一点点吧……

  李美丽接着说:“发什么愣啊,下班了,赶紧收拾,我送你回家。”

  沈浅立即眼睛闪烁不定,水汪汪的大眼望着李美丽,“美丽,我爱你。”

  李美丽已经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捧着杂志阅读,很随意地说道:“mua宝贝,我也爱你。”然而话是煽情,可这人的态度……沈浅还是忽视吧,收拾收拾准备打道回府。

  “靠,现在的有钱人真奢侈,不就订个婚嘛,居然包下豪华大游轮环游世界一周,由于游轮太大,请的人太少,在民间举办抽奖,得奖者可被邀请免费环游世界一周!靠。这么好的事。”李美丽一边看杂志一边碎碎念个不停。

  沈浅随声附和,“显摆呗。”

  “首富的孙子,难怪。”李美丽哼哼一声。

  沈浅愣了一愣。李美丽继续说:“靠!开……开国际玩笑,这新郎的爸爸是白种人,妈妈是黄种人,噗……这首富秦政是黄种人,怎么生儿子也是混血儿,怎会生出白种人”

  沈浅听了晕了一晕,不免停下手中的活,问了一句,“可以简介一点吗”

  李美丽白了她一眼,“秦政是黄种人,儿子会是纯白种人吗”

  沈浅摇摇头。

  “这不就得了,所以我靠了!这秦政的儿子肯定不是亲生的,那么这个新郎……额,叫什么名字来着。”李美丽往杂志上睹了一眼,“啊,啊……新郎是秦昊!”

  秦昊原来这么有钱啊,是首富的孙子,虽然不是亲生的。沈浅根本没有管李美丽的大呼小叫,只是脑海第一反应是如此。

  “哇撒,浅浅……”李美丽又大呼小叫起来,突然抬头,眼睛发出金光,嘴角带着狡黠的贼笑,“我们等下去百货商场。”

  “干什么”

  “买东西啊!”

  “我不缺东西啊”

  “凡是在百货商场六楼购任何商品,可以领取一张抽奖卡,能免费环游世界一周啊!”李美丽看起来特兴奋。

  沈浅嘴角抽了抽,斜睨着她。

  李美丽忽而大彻大悟,“对哦,我忘记浅浅对秦昊念念不忘,这新郎是秦昊,多大的打击啊,新娘不是你。哎,可怜的浅浅。”李美丽摇摇头,脸上表现出相当的无奈。沈浅一脸黑线,相当无语。李美丽忽而站起来,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杂交水稻呢”

  “我没有。”沈浅很幽怨。

  “没事,带你喝酒疯一疯。”李美丽把手搭在沈浅的肩膀上。

  “我没有。”沈浅开始委屈了。

  “酒吧里说不定能泡到男人,走。”李美丽开始拖沈浅出去了。

  “我真没有。”沈浅誓死不从。

  “怕什么有我在呢。”完全不理会沈浅的反抗,继续拖。

  “我发誓,我一点难过都没有。”

  “还有我家那位在呢。”李美丽不听,还在拖。

  沈浅极力反抗,最终妥协,很痛苦地说,“好吧,我们去百货商场购物。”

  李美丽嘿嘿奸|笑,拍拍沈浅的肩膀,“好样的,大大方方过去,面带微笑看他进坟墓。”沈浅皮笑肉不笑,这奖还没抽呢,就想到以后了。再说,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的目的不是安慰她,而是忽悠她去百货商场购物。

  如此损友!

  正文chapter.14

  百货商场六楼卖的都是礼服,各色各样的不同款式,自然还有不同的档次。沈浅与李美丽都是比较节约的女人,一般月工资一半以上会存入银行,每三个月会开出一点资金给自己打点一下。原本两人合计着花个一两千就好了,买一套衣服差不多。

  可没想到六楼只卖不实用的礼服并且六楼来来往往的人是络绎不绝,显然来此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那个抽奖而已。

  两人面面相觑,买一件不实用的东西,去抽一次奖而且这奖又不是百分之百中奖,虽然几率很大,有百分之十五,但不是人人能那么好运

  稍微有点钱的人也许不会在意那么点钱,但之于沈浅这种月收入只有四千又在一线城市而言,简直是一比不小的挥霍。李美丽咬咬牙,一狠心,“买一次,要是中了就发了。”

  沈浅睨了李美丽一眼,一时说不上话。她还真舍不得钱去买一件她以后绝对不会穿的礼服。李美丽拉起沈浅,带她去了一间rochas品牌的礼服销售台柜。

  这种品牌卖的礼服比较杂,一般都是为客人搭配好一整套。李美丽一眼就看上了木偶模特身上穿的以黑色的绣花天鹅绒和白色的珠绣轻纱分隔开来的两层质地,再配上白狐坎肩,看起来极致优雅。

  柜台小姐走来,向他们介绍,“这款是今年rochas首席设计师所设计,目前全国只有三件,我们商厦也今天刚进,仅此一件。”

  限量版沈浅脑海第一反应便是,这款衣服价格上可能是天价。李美丽也察觉到了这价格肯定不菲,只是摇摇头看向别处。沈浅就跟着她后面当个小跟班,随便看看,其实她还真的不想买,对于那点免费环游世界这点小便宜她还真没兴趣。

  说起来也奇怪,李美丽就只愿意逛这一个柜台,来回转悠,想挑选一个合自己心意的。终于,她在一间看起来比较简洁大方的黑款及膝盖的礼服停了下来,“就要这件。”

  沈浅瞄了下价格,不禁苦笑。这件礼服虽然不是这里面最便宜的,但是确实rochas公司首席设计师设计里最便宜的。

  柜台售货员开了单子,李美丽便去交钱,留下沈浅独自一人在rochas柜台。

  “小姐,您也要挑一件吗”柜台售货员那面对微笑的脸让沈浅顿觉不好意思,随意地瞟了几眼,最后指着刚才那套限量版的衣服,“这个。”

  柜台售货员惊喜过望,“小姐您要买”

  “是啊,我挺喜欢那上面的胸花,挺好配衣服的。呵呵。”沈浅傻笑中,然而柜台售货员已经石化了,原来沈浅要买的不过是那件限量版礼服上的那朵葡萄紫的胸花……

  柜台售货员无奈地开了个单子递给她,“小姐,收银台交钱。”

  “好。”沈浅灰溜溜地转身,偷偷地吐吐舌头。只是她刚把眉眼太起来,迎面就见秦昊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沈浅顿了顿,突然感觉自己很丢脸,本想当做没看见来着,不想刚迈出一步,秦昊叫了下,“浅浅,真巧。”

  沈浅强拉着笑脸,停了下来,“呵呵,真巧。”

  “买礼服”秦昊此时西装革履,然而由于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倒是看不出来正派。

  沈浅挠挠头,很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就买个胸花。”

  秦昊一听,先是一愣,忽而扑哧大笑,“我服了。”

  沈浅朝天翻个白眼,她也不想投机取巧,只是由于李美丽激情过剩,她这闺蜜不得不一起激情一把,但资金不足,只好那啥那啥。

  沈浅连忙撇开话题,笑脸盈盈,“忘了恭喜你,新婚快乐。”

  沈浅未察觉到,秦昊那好看的眉宇间蹙成一团,脸色也失去了颜色,他半翕动着唇,似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到该说的话。

  “浅浅。”他突然开了口。

  沈浅抬起头看向他,却见他正专注地凝视她,他说:“我们私奔吧。”

  “……”沈浅脑袋一嗡,忽然感到自己在梦游。

  两人就这样无人境界般互相凝视,谁也不肯退让一步,都在等对方先开口。不过,不如愿。结完账的李美丽走过来,看见两人“相互凝望”不禁“呀”的一声,虽声音不过小惊音量而已,但足以让两人恢复。

  沈浅呵呵笑说,“小耗子,我先去交钱。”而后,沈浅灰溜溜地跑去收银台。李美丽望了望沈浅那窜逃的背影,在看向迎面朝她而笑的秦昊,一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只胸花的价钱是八百!沈浅付款的时候,真想吐血。她这是徒什么啊就为一张抽奖券真是赔本生意。她带着萎靡的态度回到专柜时,秦昊已经不见了。沈浅把单子递给柜台销售员,销售员则把一个包装很精致的袋子递给她。

  “靠,浅浅,你真舍得钱买那件衣服。”

  “啊”沈浅也有点奇怪,她明明是买了一只胸花来着,怎么袋子里面居然是那件限量版的礼服

  沈浅带着疑问地目光望向柜台销售员,柜台销售员只是淡淡一笑,“买一送衣。”

  “……”这、这真是让人崩溃的事。

  尤其是李美丽,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她连忙看自己的袋子,里面只有的盒子里只装有一件,她问:“为什么她有我没有”

  “只针对这一款。”柜台小姐依旧面如春风,很淡定的说。

  于是不淡定的李美丽双手握拳,想死的心都有了。岂有此理,居然有这种biantai的事买个价值八百的胸花赠送一件价值八万元八千九十八的礼服

  开国际玩笑!

  沈浅也是相当忐忑不安地带着这件礼服走出去。李美丽红着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沈浅手里提的袋子,“你真走狗屎运。”沈浅不答,心慌慌中。这整个事件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两人走到抽奖地点,李美丽把单子给客服人员,人员看了小票,为她按好电子自动转动系统。这屏幕上滚动着不同的字符,要是字符是百年好合中的任意一个字,那么便是中奖了。

  李美丽有些紧张的按了按钮,在字符渐渐减速的这段过程中,李美丽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结果屏幕上赫然出现一个“好”字,李美丽想哭的冲动都有了。

  “恭喜,这是邀请函。”客服人员把一张红色信笺递给李美丽,李美丽接住,狠狠地亲了一口。沈浅把单子递给客服人员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是只买了个价值八百的一只小胸花而已。

  “哦rochas最新款”客服人员保持平易近人的微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红色信笺,“只要购买这款衣服的顾客,就能免费获赠豪华游轮免费券。”

  “……”这是沈浅第三次在百货商场无语了。

  原本高兴的李美丽哭笑不得,“浅浅,我想是他故意的。刚才rochas的柜台售货员接到一通电话,就把那件衣服塞进去了。”

  其实沈浅也猜到了。这家百货商场在秦政公司的旗下,秦昊来着,无可厚非。有一定的权利,也是无可厚非。只是秦昊这么安排,是想让她豪华游轮参加他的婚礼还是作为朋友,为她实现一个环游世界的梦

  沈浅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种

  李美丽把沈浅送到家门口,便直接调车离开。沈浅刚把家里的大门打开,杂毛就扑到她身上,一顿添她,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她抽空看了下家里大厅,却没见到尤然的影子。

  奇怪,平时她回家,尤然都会静静坐在沙发上,然后露出温暖如熙的微笑,“你回来了”

  可如今,他忽然不见了,倒让沈浅有些无所适从。她放下杂毛,上楼喊了下尤然,却没有应声。沈浅更是纳闷了,而后又想起尤然说的要使坏,一下子全是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好,难道她早上的设想变成了现实他的离家出走让她去找

  沈浅这么一想,立即给老张打电话。

  “喂”老张略带诧异地接了电话。

  “不好了,你家少爷离家出走了。”沈浅在这头慌张地说道。

  老张先是一错愕,而后把目光看向前面那高而悬立的紧闭大门,明明他家少爷在里头,怎会离家出走随后想明白似的笑了笑,对沈浅答道:“少爷在老爷这呢,今儿晚上可能会晚点回去。”

  沈浅怔住,吊着的心也跟着舒坦起来,呵呵笑道:“那就好,吓死我了。”

  “难为沈小姐这么关心我们家少爷。”

  “……”沈浅的心又吊了起来,他确实也许太关心尤然了吧她只好咳嗽两下,“一个屋檐下,照顾照顾是应该的。”

  “以后还请沈小姐多照顾我们家少爷,尤其是生理心理都要体谅下。”

  生理……心理……

  沈浅挂完电话,顿时有点小小的空虚,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那件礼服,心里不禁有点小小的颤动,她从来没穿过晚礼服,更别说是这么贵的了。反正现在家里没人,穿穿看看。

  于是她便直接了当的把袋子打开,衣服抖开,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由于此衣服是从下往上穿,抹胸露肩的晚礼服,最大的特点是突出胸部线条。这件衣服一个人是无法完全穿上,背后的拉链自己不能拉上,也只能作罢,还好有大胸撑着。沈浅身材其实真的没话说,一米七的高挑个子,凹凸有致的曲线。再配上她精致的小脸,她其实是个美人。

  世界上没有丑女,只有懒女人。沈浅就是不爱打扮的懒女人,所以如此的人儿就淹没在人海中。今儿这件晚礼服档次极高,极大地拉伸出沈浅暗无天日的气质。

  一旁的杂毛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沈浅看,沈浅把目光看向他,只见杂毛开始用嘴扯她的裙摆。沈浅惊呼一声,连忙护住自己的胸部。

  本身沈浅这么大的胸,穿这晚礼服就不能把她那两个大皮球给包全,如今这只selang一扯,更是岌岌可危要掉下来的感觉了。

  她只要一屁股走在沙发上,减少点冲力,然后开始教育这只色狗。

  今天她一直在忙,结果一舒坦,脑子就变的沉甸甸的。这舒软的沙发更让她全身放松,于是她就地躺下,直接倒头就睡。

  她这次可是沉甸甸的直接睡得很死的状态了。

  直到……

  沈浅感觉她的裙子又要被彻底的危机,她才慢悠悠地睁开一条逢,眯着眼睛看见拉布拉多犬浅浅和她家的杂毛正在一起扯她的裙摆。

  她愣了一愣,浅浅回来了,那么尤然……

  “浅浅。”尤然的声音忽而在她头顶上飘了下来。她把头摆正,只见尤然正坐在她旁边,俯身盯着她看。

  不对,他的眼神怎么发出如此灼热的光芒还有……他的谈吐中带着浓浓的酒气沈浅一愣,刚想起来,尤然却忽然捧住她的脸,“还是我的浅浅。”

  “你……”他居然可以看得见沈浅还没开口质问,尤然突然把她压下,狂风暴雨地吃她的嘴。是的,不是吻,而是吃,几乎要把她吃掉才甘心。

  沈浅根本没有抗拒的力气,因为她在保护着她的礼服,死死拽着自己的礼服不让它被扯掉……她脚下的两只狗还在用嘴扯裙摆,偏偏这高档衣服不容易扯掉。

  “唔……”于是一场悲剧发生,她努力捍卫的走光,终于春光大泄,她的胸也撑不住这件本身就没怎么穿好的晚礼服。

  那件晚礼服就如泥鳅一样滑,一点点从沈浅的身上滑下……

  正文chapter.15

  当她身子光溜溜以后,沈浅是真的急了,身子的触碰,惹得她胸口热热的。她想推开尤然,刚一发力,却听见尤然闷哼一声嘶嘶作响,他说:“疼……”

  沈浅愣了一愣,还未想个明白,到底怎么弄疼了他,尤然重新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沈浅自有记忆来,从未接过吻,可这一吻,让沈浅错愕了。她居然显得那么不生涩,反而如此自然的去应承他的轻薄沈浅对自己如此放|荡的反应,有些吃不消。她怎么是如此随便的女人

  直到尤然的手覆上沈浅那傲挺的地方之时,沈浅蓦然睁大眼睛,呜呜几声,又淹没在尤然的热情中,无法阻止尤然的“蹂躏”。

  沈浅一直以为尤然身子娇柔,毕竟白白净净的花样美男,属于阴柔型。可这次她发现,丫的当过兵的男人,无论外表如何,那骨子里的生猛,会让人崩溃。

  “尤先生,清醒一下。”沈浅终于恢复下理智,呼唤突然兽性大发的尤然。

  尤然微微抬起下颔,眼波dangyang,额头已经渗出汗来,他呼着浓重的气息,“你难道认为我不清醒”

  “你喝酒了。”沈浅把身体缩成一团,担忧地看着眼前这个她陌生不已的男人。她还是适应那个眼睛看不见面带微笑的淡薄男子,至少她不会感到如此慌张。他的眉宇、他的激情、还有他那双灼灼热烈的目光,是那样的让她有种恍如隔世再相逢的错觉。

  尤然蓦然抬起沈浅的下巴,紧紧地与她对视,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太瞧得起这酒了。”他说完,低头轻佻瞟了一眼她那傲挺的部分,面容依旧,淡淡的目光下,若有似无的掠过一瞬间的火花。

  沈浅被他看毛了,双手交握,护住胸部,生气地说:“你个骗子加selang。”

  尤然眉毛一挑,极具危险地歪嘴一笑:“骗子selang是吗”那么轻巧的反问,却带着极致的致命率,沈浅因为他这语气不敢笃定的肯定,而是躲闪他灼热的目光,侧脸不去看他。

  尤然轻轻叹息,背脊挺直,从她身上爬起来,坐在沙发上开启电视,无人般境界地开始看电视。沈浅磨磨蹭蹭坐起来,双手捂住胸口瞟向尤然,面容柔和,长卷的睫毛下那双漂亮的眼睛聚精会神地在看电视,电视映射出来柔和的光弥散到他脸上,那么优美的侧脸线条更是让沈浅心头柔软几分。

  忽而,尤然侧头看向她,沈浅心头一震,身子一紧,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害怕他又禽兽一把。尤然突然解开身上衬衫的扣子,沈浅颤抖地问,“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

  “脱……脱衣服干什么”沈浅往里缩了缩,惊恐地看着他。

  尤然把衣服脱下来,一把扯出躲在沙发角落的沈浅,沈浅大叫,“我不是随便的人。”尤然并未辩解什么,而是把他脱下来的衬衫穿在沈浅身上,面无表情地为她穿好扣子,最后把目光锁向沈浅那错愕的脸上。

  “你可能不知道,你随便起来,不是人。”

  沈浅嘴角抽了抽,他这、这也知道

  尤然帮沈浅穿好衣服,捏捏有些疼的额角,目光落在蹲在沙发下面的两只狗,浅浅的肚子下面垫着那件礼服,杂毛来回衔着礼服,把礼服堆在浅浅的肚子下面,让她能更舒适点。

  尤然笑了。

  沈浅一脸难过的看着那件被糟蹋的礼服,这么高档的礼服,竟然沦落到给狗用的睡垫!其实她很想挽救这件礼服,奈何此时她最好低调,毕竟刚才惹到眼前这位阴晴不定的男人。

  尤然忽而站起来,准备上楼去,沈浅看着他要离开,立刻光着脚丫追了几步,喊道:“尤先生!”

  尤然蓦然转身,见沈浅穿着松垮垮的大衬衫,下面露出笔直雪白的大腿,正无措地看着他。尤然脑海中想起一个画面。

  那年是深夏,枝头上的知了已经埋进土里,蛰伏起来。天气总是多风,有一阵微凉。还是这栋房子,不过还是老装修,由红木为主,空气中都能闻到来自大自然渗出木质清香。一位少年穿着白色t恤休闲裤,背上背着军绿色画板朝这间屋子走来。

  雨后的下午,微暖的阳光打在茂密的梧桐树上,落下参差不齐的光斑,少年走在树下,手里提着一袋橙子。当他刚开启门,里面便传来脚踩木板“噔噔”地声音,还在他未反应过来,一团白影冲向他,双脚夹住他的腰肢,死死抱住他。他条件反射的反抱她,怀里的人撒娇道:“老公,我闻到橙子的香气了。”

  “我还以为你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呢。”少年呵呵一笑。

  少女把手环在他的脖子后面,对他笑说:“你身上的味道充满了橙子味。”

  少年这才发现少女身上穿着他的衬衫,她的身型很小,撑不起来,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然而妙龄女子曼妙的身形却若隐若现,加上刚刚沐浴完身上残留着沐浴露弥留下来的清香,带着致命的诱惑。

  少年红着脸,微微侧脸地说:“乖,下来。”

  少女蹦跶下来,迫不及待地拿起少年手里的袋子,数了数里面的橙子,兴奋地小脸蛋红扑扑的,倒让少年看得愣了一愣。

  更让他错愕的是,少女光着脚丫,下面毫无遮物的露出雪白的长腿,长发披散在一侧……

  少女拉着少年,略带失望地说,“你房间里好多画哦,怎么一副我的都没有”

  “我不画人物。”

  “那你帮我画个嘛,走啦。”少女把少年拉上楼,进入卧室以后,坐在床上,双腿盘上,一副要静坐的模样,“老公,你慢慢画。”

  少女说着,便又开始剥自己的橙子。

  “我帮你拿水果刀,别这么剥,太费劲了。”少年刚准备站起来,少女立即按下他,坐在他身上,把剥好的橙子塞在他的嘴里,“橙子剥出来的才有味道。”说着有塞一瓣给他。

  “你辛苦剥的,全给我吃啊”

  少女晃了晃手中剩下的橙子,塞到自己嘴里,“哪能这么便宜你”

  少年忽然把嘴凑过来,“就要便宜我。”说着抢露在外面一半的橙子,少女应急的吞咽了那橙子,“我吃完了,哈哈”

  少年不气馁,“我还有的吃。”说罢,端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少女仍由少年吻着,直到自己也被沉浸在里面,双手环起在他脖子后面,回吻着他的热情。情到浓处,两人不自禁地双双倒在床上……

  少年说:“浅浅,我会负责的。”

  少女笑:“到底是谁吃谁啊”

  少年红着脸,腼腆笑得很羞涩。

  尤然闭起眼,想锁去这段画面,然而那段记忆历历在目。他凝望着眼前的她,三步并两步走在她面前。沈浅缩身后退两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沈小姐,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沈浅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难得尤然回变成斯文样,只是他裸|露着上身,让她这位看电视里接吻戏都脸红的人来说,着实是不小的压力。

  “你有喜欢的人吗”

  “吓”

  尤然保持着他惯有的“春风拂面”,淡笑不语。沈浅的心则七上八下了,好端端地问她这个问题干什么难道是为刚才非礼的事要是有喜欢的人,他该不是找那个人像他道歉吧虽然这事比较扯,但以眼前这男人的言行举止,总会有那么点可能。自从知道这位“装瞎”先生骗了她这么久,好了也不跟她打声招呼,想起来这几天那些囧事,她就暴躁。

  于是沈浅斟酌了很久,也不敢贸然给尤然答案。尤然性子有个优点,他很有耐心,他就一直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貌似非要知道原因才行。

  沈浅被这种状态有点毛了,她轻轻咳嗽,润润喉咙,一副很正派凛然的样子,“有。”

  尤然听后,脸上依旧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那笑容美的如罂粟,风中摇曳,如痴如醉,他忽而轻飘飘地说,“难为有人被沈小姐你这样的人喜欢。”

  “什么意思”沈浅觉得尤然此时的嘴很臭,他这话含沙射影是在说她这种人,很不堪吗

  尤然笑而不答,轻轻捏了捏额角,自言自语,眉毛拧成一团,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看来我喝醉了。”

  “你本来就醉了。”沈浅嘀咕了一下,还带着一丝丝抱怨,刚才被吃豆腐,还念念不忘呢。尤然忽而伸手,把她捞进怀里,把她更紧贴着他的身体。

  沈浅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浑身不禁哆嗦。他的胸肌很紧绷也很滑,那有力的心跳一直抨击者沈浅那脆弱的神经,她顿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连你也说我喝醉了,那么……喝醉的人,是怎样的”

  沈浅闷声不语,阵阵酒气沁入她的鼻息中,让她全身紧绷,喝醉的人,沈浅想到刚才尤然对她做的事,难道还要来一次

  “尤先生、我们从长计议,不要动、动粗!”

  正文chapter.16

  尤然但笑不言,抬起沈浅的下巴,那双瞳剪水脉脉注视着她,他嘴角含笑,“怎么从‘长’计议怎么才算不动‘粗”他特意把长与粗强调一番。

  沈浅想了想,说:“不准非礼我。”

  尤然失声而笑,一会儿,收敛笑容,“沈小姐所说的是这个啊,不好意思天比较黑,我认错人了。”他说罢,便转身上楼,留下错愕的沈浅。

  认错人该不会是他那死去的女友吧沈浅浑身冒着火,他情愿他是一时色起更好过他认错人!靠,这是对她的侮辱。

  沈浅如此想,很是闷闷不乐。

  她坐回沙发,瞄了一眼地板上的两只狗,杂毛已经趴在浅浅的旁边,耷拉着脑袋,一副慵懒的样子。沈浅叹息,这两只助纣为虐的狗崽子,居然把她衣服扯掉,真是祸害。

  于是,她扁着嘴,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看着电视……

  晕,这是午夜惊恐台,在放恐怖片!刚刚尤然看得明明很认真来着,而且面不改色。由于声音调成静音,减少恐怖气氛,但那突然而至从背后伸出血盆大口,让毫无防备的沈浅吓得魂不守舍,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火速关了电视,飞奔上楼。

  杂毛瞪着无辜的表情,看着他主人那矫健的身影,不禁一愣。

  经过上次事件以后,尤然如往昔一般,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倒是沈浅,浑身表达出她的别扭,总躲着他。知道他眼睛复明了,她便肆无忌惮地中午留在医院不回去,每次向尤然请假,他总是语气平和的答应了。

  “又不回去做饭”李美丽看见又跑她诊室的沈浅,实在耐不住,随口问了下。

  沈浅点头。

  “奇怪了,前段时间那天气都成什么样了炎炎夏日,高温三十八度以上,你还坚持回家买菜做饭,如今天气有些微微转凉,竟然不回去了难不成大队长嫌你菜不和胃口也不对啊,都吃这么长时间了”李美丽一个人嘀嘀咕咕地,最后一脸惊恐,“啊,难不成要把你赶出来呀,浅浅,我房子还没帮你找呢。”

  “不……不是啦。”沈浅一脸无奈地说:“他眼睛复明了。”

  “啊!”李美丽眨巴眨巴眼,惊奇地问:“然后呢”

  “然后我别扭,对着一个健康的男人。”沈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李美丽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一脸郑重地告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了,难道一点火花都没擦出来”

  “衣服都擦破了,还是没有火花。”沈浅翻个白眼。

  李美丽气馁,“那你想怎样搬出来”

  “等他的浅浅把狗崽子生下来以后吧,也差不多了。”

  李美丽递给沈浅一盒木糖醇,沈浅倒了一粒放到嘴里,开始嚼,一般不镇定的时候,嚼一嚼会好些。李美丽忽然说:“其实,我前几天跟我老公谈起你的事。”

  “嗯”

  “我老公有个队友其实就是从飞行基地里出来的,而且很巧,就是尤然那只队。”李美丽也塞了一颗木糖醇口香糖,“其实你可以对大队长很放心,他除了他的那个女朋友,谁也不染指的。这也是我那么放心把你扔到他家里的原因。”

  扔……沈浅一脸黑线。

  李美丽继续说:“其实大队长很悲情,原本是并不想当兵,由于家庭和个人的原因,不得不放弃原来当画家的志愿,做了飞行员。你也知道,飞行员的要求是兵种里最严格的一种,身高、体重、五官、小到鼻子的内部结构,可以说这种兵种很值钱。他刚来部队的时候,一直不开心,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这人不开心归不开心,训练的时候也是最吃苦耐劳的。即使他以后官升了,其他人也心服口服。”李美丽讲得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不是一直好奇那个传说中的女友吗”

  沈浅点点头,一副期待的样子。说也奇怪,也许是认识尤然了,倒是比以前好奇许多,希望多知道他的过去。

  “你知道怎么死的吗八卦杂志说,是发生交通意外,而且是在大队长进部队以后的第二个月。据说大队长是三年以后才知道的。”

  “现在交通真是祸害人啊。”沈浅不禁感慨,对于交通事故的伤亡人士表示深深的同情与默哀。

  李美丽神叨叨地说,“这你也信”

  “啊”

  “我们都被这破杂志忽悠了,这不过是尤司令买通杂志社的编辑这么说的,其实大队长的神秘女友是失踪了。而且据说,这位神秘女友也是高干家的孩子。”

  “失踪好神奇的词语啊。”沈浅不禁笑了起来,现实中失踪这个词,很少见吧

  李美丽见沈浅那种不相信的莞尔一笑,翻个白眼,没好气的嘀咕,“不相信拉倒,反正这是事实。”

  “那尤司令为什么要放出假消息呢”沈浅提出一个疑惑。李美丽嗔了她一下,语气更是不好,“你问我,我问谁,能知道这个已经很不错了。”

  沈浅立即安抚李美丽躁动的情绪,“消消气。”

  “娘的,你不知道,那队友说的把我感动死了。尤司令给大队长介绍一位军医mm,那个时候大队长其实已经跟神秘女友分手了,可这呆头鹅,居然当众不给尤司令面子,直接说,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娘的,那个欠|干的女人,这么好的男人都不要。”

  沈浅又是一脸黑线,对于李美丽这种要么很开心,要么很悲愤的状态下说话吐脏字的习惯,她已经适应了,只是每次都是这么突然。

  不过,沈浅还是知道了一个信息。悲催的尤先生,原来被甩了。她好好奇,怎么样的女人,把他给降服成这样呢

  沈浅下午没有班,吃完饭,等接班人来后,便提着包包准备先回去了。公交达到农贸市场站的时候,沈浅还是不禁地下了车,买了点菜,准备做晚饭吃。她如此贤惠,却死不承认与尤然有一点关系。

  回家刚一开门,只见她家的杂毛飞窜到她的怀里,前面两只爪子一直抓着沈浅手里的塑料袋。浅浅也慢悠悠地踱步而来,可怜兮兮地表情望着沈浅。

  沈浅有些纳闷,把菜放到厨房里,收拾一下,扔垃圾的时候,看见方便面袋子。难不成这几天尤然都以方便面度日她不禁愣了愣。正在她准备切菜的时候,这时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一出厨房,便见到尤然从楼上下来,见到沈浅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半眯起眼。

  “今天这么早回来”尤然问道。

  沈浅点点头,想问又觉得没必要,问他为什么不叫外卖只吃方便面干什么感觉自己好白痴。她只好说:“你这几天吃的好吗”

  “你不都看见了吗”尤然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原来他是故意把方便面袋子扔在垃圾桶里,让她看得这是什么意思在无声地控诉她,不给他做饭,不照顾他小样,还真小气。

  吃人家的嘴软,住人家的也心软。她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拿着胡萝卜地说:“那我以后回来做饭给你吃吧。”

  尤然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笑得很是招摇,细长的丹凤眼眯起,嘴角泛着梨涡浅笑,“好。”而后歪着脑袋,对旁边坐着的两只张着大嘴,吐舌头,不停哈气的狗狗说:“我们有饭吃了。”

  “汪汪……”两个齐声欢欢。

  沈浅彻底被打败了,自荐给他们当老妈子。她只好退回厨房,洗菜做饭,给外头的那三个祖宗做饭吃。人生就是如此悲催的。

  看着尤然心满意足吃完后,那恬淡地用纸巾擦拭油渍,眼眸含笑,“辛苦你了。”

  自他脚下,两只狗狗拱完饭,大舌头在嘴边转了一圈,汪汪叫了两下,貌似也是在感谢沈浅。沈浅嘴角抽了抽,形式不利,这以后的日子可是三比一

  尤然忽然站起来,走到沈浅面旁边坐了下来。沈浅那时正在啃排骨,尤然的忽然靠近,让她错愕不动,嘴里衔着排骨,转头看向他。

  他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形,细长的眼逢也弯成弧形,他笑说:“谢谢,我代表我们仨,感谢你。”然后在她满嘴油腻腻地嘴上啃了一口,从容地站起来,坦荡荡地上楼去了。

  沈浅僵硬地吐出排骨,排骨投射很远,蹭蹭几米,杂毛摇摆着尾巴去衔排骨去了。

  这就是饭后还要吃下豆腐的三世祖啊!沈浅狂扒饭,吃饱收拾碗筷准备干活。她一个个开始倒垃圾,厅里的、厨房里的、娱乐房里的等等,可当她看见几乎每个垃圾桶里就连厕所的垃圾桶里都有方便面袋子的时候,沈浅暴躁了。

  妈的,用不着这样使用苦肉计吧,害怕她看不到方便面袋子一样。苦肉计,也不带这样的。

  正文chapter.17

  沈浅来这座城市起码也有两个多月,在这两个月里,沈浅觉得,比她失忆以后的这五年时光还要精彩,遇见曾经暗恋五年的男人,陪伴她这么多年的杂毛也要当爸爸了,而她也不可思议般的与一位美男住在一起。这仿佛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一步步做到的事,她仅仅只花了两个月。

  沈浅每个星期都会给沈母打个电话慰问,沈母总是淡淡的应了应,并无多澜。这就是母女俩的隔膜,连沈浅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不喜欢现在的她还是更喜欢以前的她

  今天下班早,李美丽突然兴起想买一些首饰,作为陪吃陪玩陪聊的?沈浅,她也得去。两人对这城市也不怎么熟悉,一般逛街都是在商业街逛逛,两人几乎相当默契,去的自然是百货商场。虽然沈浅一直囔着肚子饿先去吃饭,但是拗不过李美丽,直接奔向二楼。

  二楼是金店专柜,李美丽转了一大圈,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应接不暇。李美丽见一专柜里很符合她品味的白金项链,她停了下来,杵了杵沈浅的手臂,“那项链怎么样”

  沈浅瞄了一眼,木讷地说:“还好啦,一般。”

  李美丽嘴角抽了抽,认识沈浅那么多年,每次买东西征求意见,沈浅的回答永远是“还好啦,一般。”问了也是白问。李美丽决定跟着自己的想法走。她叫售货员把东西拿出来,售货员露出职业笑容,“不好意思,这款项链是别人特别定做,您可以看看别的款式。”

  李美丽先是愣了愣,表情顿时掩盖不住丝丝失望,原本的心情也质一般改变,没了兴致。她随意瞄了耳钉区域,然后随口问了问旁边比她还没兴致的沈浅,“你要不要买耳钉”

  “你知道我不爱戴首饰。”

  “那耳朵穿那么多洞干什么你左耳都连穿七个耳洞!”

  沈浅不禁摸起左耳那七个耳洞,其实她也很纳闷,以前的她到底是怎么了一个耳朵穿七个耳洞有必要吗这该是多么疯狂的举动啊

  售货员却插上一句:“想必这位小姐的心上人是七月七日生。”

  李美丽蹙眉疑惑地凝视售货员,沈浅也不解的看着她,售货员继续职业的微笑,“其实也不过是一本迷信书,那时候小女生很迷的星座命理什么的。貌似是七年前的吧,我记得那年是闰年,要是属虎又是七月七日生的男孩那年会有灾星降临,只有身边的人左耳为他打七个耳洞,方能解灾。本来这事谁不会信,但貌似那年有个很火的偶像明星在拍戏过程中,出现意外去世,偏巧那明星是属虎又是七月七日生。那时我可喜欢那明星了,所以这事就记得清楚些。”

  “这也太邪乎了吧”李美丽显然是不信,沈浅也不信,以她的性格会早恋会因为一个这么邪乎的迷信去打七个耳洞要知道耳朵上很多xue位,打那么多耳洞有害健康啊

  “其实这也是玩玩而已的东西,确实不大可能。”售货员然后又非常职业化的为沈浅介绍耳钉,“我觉得这款逗号小耳钉很有特色,戴起来又大方又显得年轻。”

  沈浅瞄了一眼,还是没提起兴趣。

  正在此时,售货员似乎把注意力看向他们俩身后,很有礼貌的说:“总经理好。您的项链已经打好了。”

  “小橙,你看看你满意不”身后传来较为稳重的声音,而这声音,他们俩都熟悉,李美丽立即转身,便见到西装革履的秦昊还有他身边的未婚妻于橙。

  秦昊也是愣了一愣,随即浅笑而对,“这么巧。”

  李美丽很假的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杵了杵一旁发呆的沈浅,沈浅回道:“巧毙了。”

  在秦昊身边的于橙,今天的感觉与第一次的感觉截然不同,她没有沈浅高,属于小鸟依人,上次的卷发今日盘了上去,看起来倒有点少妇的感觉。她略有吃惊,侧头问向秦昊,“你和沈小姐认识”

  “嗯你也认识浅浅”秦昊显然也有些吃惊。

  两人互看几眼,心里也不知道揣摩着什么,于橙更是显得不安,她用手挽了下额前的发,不自然地说,“黑狗警长闹肚子,所以……”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把眼睛抬起来,看向秦昊,好像很怕被“捉|奸|在床”一样。秦昊也不多问,以笑回应算是略过去了。

  “浅浅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很照顾我。”这下是秦昊向于橙解释了。然而李美丽对于秦昊诉说的这种关系显然是嗤之以鼻,这种关系可是撇得很轻巧却又让沈浅很无地自容。李美丽以为沈浅会有很受伤的表情,侧脸看去,只见沈浅捂着肚子,低着头,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听见若隐若现的咕噜咕噜叫。该不是已经伤心过度,在呜咽起来吧

  李美丽怕沈浅伤心过度,吆喝着,“你们忙你们的,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拉着沈浅一溜烟地离开。

  秦昊忽然回头,“浅浅,记得豪华游轮。”

  李美丽代理“哦”了一声,拽着沈浅下去。被拽得莫名其妙的沈浅很无辜地问了一句,“你不买首饰了”

  “买你个头啊,我还不理解你,你一难过就胃疼,刚才那模样,我是怕你控制不住,直接大哭,那样我会很丢脸。”李美丽白了沈浅一样,把沈浅塞进她的车里,自个上去,开车走人。

  沈浅坐在副驾驶位上,说:“我其实是饿的胃疼,你没听见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吗”

  “啥刚才那是你肚子叫我以为……”李美丽彻底拜服了,朝天翻个白眼,“你这女人,果然是没心没肺,这也好,拿得起放的下,你是不是不喜欢秦昊了”

  “喜欢啊。”

  李美丽侧头睹眼沈浅,神情疑惑地问,“那人家订婚了,你不难过”

  “唔,没得到过,没必要难受吧,难受了也不会是我的。”沈浅的语气是如此的淡定,倒是李美丽多愁善感了,李美丽只好摇晃着脑袋,哭笑不得,“这样也对。”

  李美丽本来是打算送沈浅回家的,不想路途中,她家那口子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去医院,她家那口子食物中毒,在医院躺着撒娇呢。李美丽又是无奈,又是郁闷,由于电话扩音大,沈浅听见了,便又“贤惠”了一把,“你去吧,把我丢在菜市场附近就行。”

  李美丽非常抱歉地点点头。

  沈浅下车以后,第一想做的就是想吃东西,而且今天她特想吃菜市场西门拐角处的黄鱼面。沈浅现在的方位是在菜市场的东面,去西面得从菜市场旁边的小巷穿过去。沈浅也没意识一个女孩子晚上出没这人烟稀少的地方,会出点小意外。她着急地朝小巷走去,想快点解决温饱,小巷走深点,便遇见三个男人蹲守在那里,一个靠在路灯下大口吸烟,其他两个蹲在地上,看着沈浅。由于这三个看起来比较正常,滞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手里没什么危险东西,虽然沈浅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刚走进几步,三人立即光速般围住沈浅,让她不能逃跑。那个手里夹着烟的男人,大口抽了一口烟,把那口臭烘烘的烟喷到沈浅的脸上,坏坏地说,“小妞这么着急是去哪里啊”

  沈浅立即捂紧背包,怕他们抢她的钱,她顿了顿,唯唯诺诺地说:“去我二舅家借钱。”

  “借钱干什么”面前的男人色迷迷地把目光飘向沈浅那引以为“傲”的地方,沈浅浑身一哆嗦,敢情这些人不是劫财的,是劫色的沈浅吓得浑身发抖,带着哭腔说:“刚从医院回来,查出得了性病,身上没钱,着急治病,二舅家离医院近点。”

  面前的男人脸色发青,沉吟了半天,突然咆哮,“的还呆着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滚。”说着,三个男人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沈浅,倒是比沈浅跑的快,火速离开。沈浅常常吁了口气,肚子不适宜地又响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她的黄鱼面!

  沈浅从黄鱼面店出来,手里还提了一袋打包,她这人就是贤惠,自己吃着总会记得别人吃了没家里的那位美男,貌似很有可能晚餐没吃。

  沈浅颠颠地走进江夏小区,离家不过十米的地方,却站着不敢动弹了。在尤然的别墅外停了一辆车,车牌底色是白色,这是军车!在路灯的反射下,那辆黑色的车锃亮锃亮,沈浅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害怕。

  不一会儿,从别墅里走出三三两两的人,沈浅立即躲在围栏一边,借着灌木挡着自己。

  四个男人,走在最前面的沈浅知道这个人,是尤司令,电视上看过。他身后跟着一个健硕高大的男人,想必是保镖什么的,还有一个与尤司令差不多的男人,身形瘦高,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旁边曲着腰的是老张。

  “老张,你多劝劝少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可是司令,我觉得少爷真的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比以前真实。”

  “你的意思是说,是那个女人的功劳”尤司令睨了一眼,显然不悦。

  老张连忙辩解,“不敢说功劳,但至少总觉得有一定关系。”

  “那你明天把那女的资料给我。”几人已经走到车子旁边,老张为尤司令一边开门,一边说,“好。”旁边那瘦高的男人插嘴,“司令这次还是别管小然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尤司令大声呵斥,“你是怪我当初做的不对”

  “确实不对。”瘦高男人面不改色地说道,看起来不怕激怒尤司令。尤司令咬牙切齿,一副气打不出的暴躁样,狠狠摆手,“好,这次我不管可以,你得给我做个保证。”

  瘦高男子伸手指向车子,示意尤司令上去再说。尤司令面色不悦地钻了进去,紧接着都进去,车开走了。当见不到车影以后,沈浅才走出来,泛白的灯光打在沈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脸色。她把目光转向尤然的别墅,忽而心里沉甸甸的。

  这样的家庭,注定不能那么自由。

  沈浅回到家,打开门的那瞬间,却见尤然站在那边的落地窗眺望着外面。也许是听到响动,转过头看了看,见是沈浅,原本凝重的表情瞬间化开,面带微笑,不轻不重地说:“你终于回来了。好想你。”

  “额……”

  只见尤然朝她走来,目光柔和,步伐健稳,然而更摄魄的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眼里投射的是抑制不住的闪烁精光。

  正文chapter.18

  尤然朝沈浅走来,沈浅的胸腔好似有灌满铅,沉甸甸的。对于尤然这种突然的发骚,以沈浅的性格,会直接对天翻个白眼。偏偏他目光点点,似一道流光贯穿沈浅迷糊的大脑,顿时激灵起来,新陈代谢加快,有点紧张。

  尤然走到她面前,“我在想,要是你再不来,我就自己解决了。”他笑得如此坦荡荡。

  沈浅脑海幽幽地提取关键词,等她来……要是不来,自己解决……自己解决什么沈浅蓦然睁大眼睛,立即退后,一副防备的样子,“你、你想干嘛”

  尤然愣了一愣,本是莫可名状,最后茅塞顿开,扑哧笑了起来,附耳吼着热气,吹得沈浅的耳根通红,他说,“你想干嘛想的话,我可以配合一下。”他话里带着小小的暧昧,还有点坏坏的。

  沈浅咬咬牙,本能想推开他,不想他忽然一手揽住她,把她带到她的怀里。沈浅一下子慌张起来,奈何手里提着东西,不能大动干戈,只能稍稍挣扎着说,“我的意思是干什么,不是那个啊!你龌龊。”

  “那你刚才把我的话,领会成什么了”尤然似笑非笑,不理会沈浅的挣扎。

  沈浅这下没话说了。她承认,她刚刚有那么一点点不纯洁,想歪了,她只好认错道:“我错了。”

  尤然似乎满意了,手也跟着放开她,矮身拿过沈浅手里提着的黄鱼面,“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黄鱼面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就知道你会带吃的给我。”

  他边说边进厨房取碗筷,落下沈浅愣在原地,慢慢回味刚才一系列的话……

  尤然所说想她,是想她手里的黄鱼面,所说的,她再不来,他就自己解决,要么是叫外卖或者自己煮方便面吃这么一分析,沈浅顿时一脸黑线,顿感无力。

  原来一开始,都是自己想多了。

  “你不吃吗”尤然坐在餐桌上,摇晃着手里的筷子,有点无邪地朝沈浅笑。

  “我吃饱了。”沈浅心里不是滋味,想上楼冲个凉,浇灭心头那把无名火。尤然抬头看向沈浅无精打采的脸,不禁淡笑地喊了一句:“沈小姐。”

  沈浅转头过去。尤然说:“你什么时候没班”

  “干嘛”忽而想到尤然会领会另一层意思,立即再接了一句,“干什么”

  “我家浅浅把你的礼服弄坏了,我想赔你一件。”

  原来是这事,沈浅本身就觉得那礼服没什么用,再者那件礼服大多是她家的那只杂毛啃的,她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算了,不需要。”

  尤然依然一副从容样子,“实在不方便,那你告诉我的三围是多少,我帮你买一件。”他又在笑,笑得那么正常,却让沈浅毛骨悚然,随便告诉一个男人三围,成何体统她顿了顿,尴尬不已,“真不需要。”

  “要是你不知道,没事,我可以帮你量。”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半眯着。

  沈浅一惊,也认知尤然这种有点家底的公子,最见不得自己欠别人的,尤其是金钱挂钩的东西。沈浅只好妥协,“那等、等星期六,我那天休息。”

  “正好,这几天我要出门,星期六早上九点就到阳光国际酒店等我。”

  沈浅奇怪地问:“你要去哪为什么要到阳光国际酒店等你”要知道阳光国际酒店位于本市机场附近,离市区两个小时的路程,每天的班车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这样多不方便。

  “沈小姐,你问多了。”尤然保持着微笑。

  沈浅吃了瘪,只好缄默不语。她确实管得多了,她只好点头说:“我知道了,我先上楼了。”

  “好。”

  沈浅扁扁嘴,独自上楼。走到一半,尤然忽然喊起,“浅浅……”沈浅的心忽而打了下鼓,心里有点点紧张,应声转身,只见浅浅摇晃着尾巴跑到尤然的脚下,抬头与尤然对视着。

  见尤然的笑容是那么温馨,她忽然忆起她梦魇中那位每次笑嘴角泛着梨涡,总会带着暖流流淌她的全身的少年,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幽幽地听他唤她,“浅浅。”

  浅浅。很多人这么叫她,但从来都没有那种暖流流淌身心的感觉。

  当沈浅第二天醒来下楼的时候,见空旷的客厅时,她心里一阵落寞。她见茶几上留有纸条,拿来看看,是尤然留着的,他说,这几天,浅浅就由她照顾。还提醒她星期六别忘了阳光国际大酒店。

  她讪讪放下小纸条,嘴巴又扁起来了。这个男人,真会神秘消失。

  这几天,沈浅一个空留这偌大的房间,心里竟然有些小小的空虚。沈浅本身就有点小小内向,朋友不多,她想她这几天只所以不开心,是因为见不到尤然了,她是真把他当朋友了。她如此这般给自己找借口。

  星期五下班以后,她本想例行打扫卫生。沈浅算是个比较整洁的女人,她见不得乱。她本想打扫下自己的房间还有整个第一层。不想她刚把自己房间收拾完,见到浅浅从尤然房间里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嘴里衔着一堆纸走到沈浅面前,放在簸箕上,摇摆着尾巴,一脸邀功的样子,帮助收拾房间是一件多么厉害的事。

  沈浅顺势摸摸她的脑袋,拿起这一堆纸,看看是不是有用的。

  这是病历,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尤然那次事故的详细经过。那是三年的事冬天的事,早上六点,那天雾气很重,刚打了霜,他开车的时速是110,在九行高速入口由于车轮打滑,撞到围栏直接翻车。

  九行高速沈浅愣了愣,去的地方是她的城市尤然去那个地方干什么穷地方,难不成去旅游但也太早了吧沈浅有些纳闷。

  她又随手翻了几页,看到尤然的基本资料,沈浅愣怔。尤然身高一米八六,居然这么高她一直还真没注意,也许是自己本身也高,所以没感觉出来。当他看到的出生年月日,首先是被他的生日吸引了,七月七日。他居然是七月七日生然后联想到那日售货员的话,不禁掐算了他的生肖,她当场大惊失色,属虎的。

  沈浅一下子哭笑不得,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那么会有人为他打七个耳洞消灾嘛沈浅打开尤然的房门,把病历整整齐齐的放在他的书桌上。她顺道四周望望他的卧室,也是爱整洁的人,收拾得很整齐,她瞄了眼他书架上的书,各类杂书,人文地理什么的,唯有一本很不符合类的书插在里面,那样格格不入。沈浅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下。

  七年前的算命命理书这本书有些旧,里面的纸张都泛黄,质感很脆,沈浅翻了一页,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沈浅拾起,上面有字迹,很丑的字,歪歪扭扭,带点幼圆体。

  老公,我来保护你。今年你只能乖乖躲在我的怀里,不让你单独走。听见没

  上面画了个四不像卡通的凶悍表情。

  原来……也有这么一个女孩,曾经保护过他。沈浅忽而摸了摸自己左耳那七个耳洞,心头一阵疼痛,当初她去打这七个耳洞,到底是为着怎样的男孩他是否是那梦魇中,带着温润如熙的微笑,能喊出让她身体仿佛流过暖流的“浅浅”二字

  这是沈浅第二次好奇自己的过去。她拿起手机给沈母打了电话。沈母接了电话,有些错愕,沈浅一般都是固定星期天给她打电话,今儿怎么提早了

  沈浅问:“妈,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

  “我……”沈浅略有些迟疑,她答应过她,不会再对自己的过去好奇,只是……她摸了摸自己左耳的那七个耳洞,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在我失忆前,我是不是有男朋友”

  电话那头一片沉寂,半晌,沈浅都觉得自己等了一个世纪,沈母说,“嗯。”

  “他……”

  “你答应过什么”沈母不轻不重地反问了一句,打断了沈浅继续的发问。沈浅只好不再吭声,挂断了电话。她只知道她确实有过这么一个少年,同样为一个少年,打过七个耳洞。

  她哭笑不得。他还好吗是不是跟尤然一样还在沉寂在旧日岁月中她突然拍着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她把书重新塞回去,出了尤然的房间。

  她还是要做无忧无虑的沈浅。

  星期六,沈浅本想坐出租车过去,发现去那里一趟,出租车费是280多元,于是只好赶最早一班车去,然后再坐出租车,节约了一百多块。

  她昨天给尤然打过电话,知道他住2939,还让她到达阳光国际大酒店的时候,到前台通报一下。阳光国际酒店是秦政集团的旗下一个小支流,专门为旅游区而设。背靠海,环境优美。离旅游专区一百多公里,在旅游区里是最奢侈最豪华的酒店。

  沈浅一到前台刚开口问2939,前台小姐则笑道:“是沈小姐吧”

  沈浅愣了一愣,点头。

  前台小姐递给她房卡,“这是2939的房卡。”

  “啊”沈浅一下回不了神,这是唱哪出

  前台小姐只是一味对她职业的微笑,也不给个解释。沈浅越来越纳闷,坐电梯上去,开了房,里面空无一人。这到底是……

  突然,侧门处的一扇门突然被打开,沈浅浑身一哆嗦,蓦然转身,只见尤然一副悠闲地擦拭自己头发的滴水,身上就挂着一条毛巾,睨了她一眼,“怎么不敲门”

  “你给我房卡啊。”沈浅侧脸不敢看他。

  “哦,我忘记这事了。”尤然坐在沙发上擦头发,“你去洗个澡。”

  “吓”沈浅瞪着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尤然。尤然随口说了句,“这是蜜月套房,什么东西都齐全,放心,有你想要的。”

  “蜜……蜜月套房”沈浅随意一眺,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床头柜上的biyuntao,还几盒叠在一起!

  正文chapter.19

  沈浅无法理解尤然突然带她来蜜月套房的用意,只觉得满屋充斥着不和谐的风,还有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她抬眼看向尤然,只见他半倚靠在沙发上,含笑地看着她,显得那么自然应当。

  “尤先生,你为什么要我来蜜月套房你不觉得别扭吗”

  尤然扑哧笑道:“这样很怪吗”

  “当然,我们……我们又不是……这样给人误会不好。”沈浅又忍不住瞟了眼床柜上叠了几层的biyuntao,脸开始火烧起来。

  尤然见沈浅那似娇似羞的模样,有点好笑地说:“这是阳光国际酒店新推出的蜜月套餐活动,住一个星期,免费出租高档跑车游城,外公叫我来试试。我找不到伴,就找你咯。”

  沈浅蓦然抬头睁大眼睛,吃惊全显在脸上了。尤然再笑,“这家酒店外公早在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了,几年没来,变化这么大,是吧浅浅”

  “额,我又没来过这,我怎么知道”沈浅躲闪尤然的目光,脸又臊红起来。尤然只能笑笑,原本闪烁有神的目光也暗淡下来,样子看起来那么无趣。

  他突然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女式浴袍,递给沈浅,“你去洗个澡,这么大老远赶来,浑身都是汗。”

  可不是,现在虽然没有立夏的时候那么热,但温度足以让身体流汗,黏稠黏稠。沈浅想了想,便点了点,洗个澡也许会爽些。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在家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但至少洗完澡是回到自己单独的空间里。如今,眼前腰间系着浴巾,似要摇摇欲坠,头发上尚且还滴着水,一点点滑在深刻的轮廓上,忽上忽下的胸脯上也带着刚出浴的潮气,漂亮的倒三角身材在她面前晃荡一下,沈浅就觉得晕了一晕。

  男人出浴时,也是能让人喷鼻血的。罪过,不该如此细细观摩。

  尤然一点也不介意沈浅这般细致的打量,反而嘴角挂着微笑对沈浅说:“要是你再不去洗澡,我可要把浴巾扯掉,让你再更细细的看一遍。嗯”

  沈浅大惊失色,一溜烟地飘进浴室,然后关上门,大口大口地喘气。留在外面的尤然脸上立即挂出一丝苦笑,风水轮流转,当初也是某个女人用这一招吓唬他,那时候,要是他泰山不动,他真的怀疑,那个女人不敢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可惜时光无法倒流。

  尤然在身上披了见衣服,走至阳台,双手拄在围栏上,目光眺望……对面还是一望无际的海,海滩上零星有些人正趴着晒着阳光浴。骄阳高照,光芒四射的阳光刺得他的眼睛都开始疼了起来。自复明以后,他很难接受阳光,也许是习惯了黑暗,他这几年的世界里,只有三样东西。黑暗、他的导盲犬浅浅还有深入骨髓的记忆。

  如果她不出现,他想他会沉浸在自己的黑暗里,永不出来。

  “尤先生”沈浅草草冲了个凉便出来了,她双手捂住毛巾,身上穿着严实的浴袍,试探地喊了一句背对着她的尤然。

  她刚出来,找不到尤然,四周望了望,便见到阳台上的他。颀长的身形在艳阳之下,即使那么光芒四射,沈浅还是隐隐感到一股孤独,触摸不了的孤独。

  尤然蓦然转头,见沈浅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包得严严实实的身子,还有怕生又害羞的表情,忍俊不禁。他朝沈浅走去,指了指她那完全没有擦水的头,“应该擦一下。”

  沈浅连忙用手上的毛巾擦,只一抬手,她就感觉这浴袍要松了似的,让她十分不自在,只能低着头,擦擦发梢那一点点长度。

  尤然见她这副“艰难”的样子,失笑接过她的毛巾,帮她擦了起来。沈浅大呼小叫,“尤先生,这个我自己来,不用劳烦你了。”

  “你闭嘴。”

  沈浅果然乖乖闭上嘴。尤然温柔地帮她擦完头发,并且还做全,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帮沈浅吹头发。他的指尖绕过她的发丝,沈浅的发色不好,有点黄,还好发质保养得好,分叉很少,断根几乎没有。尤然一边为她吹头发,脑海忍不住想起那时候,她也帮他吹头发,还喋喋不休地说:“老公,你头发好乌黑啊,我也想要,我头发偏黄。”

  “我人都是你的了。”

  “嗯哪!”她亲吻他的头顶,然后把头搁在他的颈窝里,双手环住他的腰,从后面抱住他,“老公,你身上的什么东西都是我的。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私自外借。”

  “好。”他宠溺地笑道。

  “包括你的小,也不准外私自乱用!”

  “浅浅……”他这下是哭笑不得。

  “嗯”她把音调一下子抬了起来,似一种威胁。

  “好,只给你用。”他无比委屈。

  “嘻嘻。”她满意了,抱住他亲了起来。

  吹风机的嗤嗤声一直连绵,尤然摸了下,感觉差不多便关掉,顺手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沈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带点小潮湿的触感,手感很不错。她正想起身转头说声谢谢来着,不想有人先快了一步,尤然忽然俯身靠到她背后,自后抱住她,有些失控地低喃着,“浅浅。”

  沈浅立即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觉得他浑身那滚烫的温度一下子全数传给她,让她浑身如火烧一般,脸也跟着烧红了。

  “尤……”她刚想开口,只听见尤然说了一句话,顿时让她这火烧的身子浇了一盆冰冷的水。

  “沈小姐的腰围可是两尺”

  “……”

  她明明是一尺九……/

  准确出阳光国际大酒店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多。这蜜月套房套餐果然是彪悍,免费一个星期的车居然是巨拉风的阿斯顿马丁

  沈浅坐上去,直夸这酒店,“这套餐还真是划算。专门为蜜月小夫妻准备这么拉风的车。”

  “一个星期八万,能住的,对这种车见惯不惯了。”尤然开始驾车进高速。

  沈浅见尤然那娴熟的驾驶技巧,不禁问,“你学车几年了”沈浅自上班开始学车,每次借李美丽的车,都是提心吊胆地看,怕一点摩擦什么的,就算是李美丽,开车也快三四年了,姿势也没有尤然这样自然,还是有点不放松。

  “十三岁就会开车了。”

  “这么早”沈浅真想内牛满面一番,她都二十四岁开始学车,整整大了一轮。

  “十五岁外公就送我一辆跑车,只不过我喜欢骑单车。”尤然先是笑了笑,但不消一会儿,目光神游起来,保持了缄默。

  男人忽然沉默,那必定是想到一些事,大多是些不开心的事。沈浅也识相,不再说话。一路上,几乎都在沉默。

  尤然带沈浅来的地方,不是她所熟悉的商业区,而是她从来没来过的一个郊区繁华段。而且尤然也没准备带沈浅去像百货商场那样大型的购物天堂,带她来的是一件专卖女性时尚衣服的高档次店里。

  这家店铺很大,足足三百平方,位于十字路接处。里面有许多各式款式,看得沈浅是眼花缭乱。从柜台前走来一名女营业员,穿着正规的黑色职业套装,礼貌地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太太”

  太太沈浅嘴角抽了抽,她……她看起来很老吗

  这时,尤然反问道:“你们家老板呢”

  “老板今天去参加服装展去了。”

  “什么时候能回来”尤然再问。

  “请问您是尤先生吗”

  “是。”

  “啊,尤先生,我们老板特意吩咐过,您来了,她立马就回来,您稍等。”女营业员鞠了躬,返回柜台,打了个电话,“老板,尤先生已经到了。”

  沈浅有些莫名其妙,尤然带她来这里是挑衣服的还是来叙旧的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尤然蓦然站起来,走到一件v领秀花白色双层礼服上,他执起它,摩挲着质感,忽而笑着对沈浅说,“浅浅,这件很适合你。”

  额,又叫她浅浅……说实在的,尤先生的忽冷忽热,让她招架不住。

  被逼无奈,沈浅去试了下那件礼服。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尤然笑得很妩媚。沈浅知道把妩媚用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好,但她只能如此形容当时尤然那清澈一笑,dangyang着沈浅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心湖上,让她神魂颠倒。

  两人在互相凝视之际,门口忽然来了一位匆匆而来的女人,利落地短发,深黑色的小西服,还有九分长的低腰紧身裤搭配,给人的感觉带着中性却又有一份只有女子才有淑女气质。

  “姐夫!”那女子显得相当兴奋,甚至要跳起来的冲动,沈浅吓了一跳,只见尤然脸上露出淡淡的晨曦微笑,那样的恰当。

  “姐……”那女子像见了鬼一样,突然木愣地望着沈浅。沈浅发现她的眼里含满了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

  由于更新快了,我字数飙升,编编说要v了……

  本来这章开始就v,但来不及通知,于是跟编编协商,这章先公共章节,然后再倒v这章……

  届时更新的当天,连更两章==

  我做好被抛弃的准备了……555,表太凶猛,姑娘们……

  正文chapter.20

  那个女人叫沈浅,姐。沈浅先是一愣,脑子短暂性休克,思考不来这个女人突然的叫唤。还是尤然忽而笑道,语气平常地说:“南南,她叫沈浅,但不是你姐。”

  那个叫南南的女人一副不理解地看着尤然,即使心里有诸多疑问,她还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向沈浅道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沈浅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别扭。她明明看见那个女人的闪在眼眶中的泪水,也看见尤然与她之间暗地里的眼神交流,搞不清楚到底是唱哪一出也许真如那个女人所说,她认错了

  “我们进去说吧,这里不方便。”南南嘿嘿笑着,率先往里屋走。

  沈浅一直不动,在她认为,这是他们俩的叙旧,跟她无关。不想,尤然忽然长臂一揽,把沈浅揽入在怀,微笑道:“一起。”

  “我去不大好吧”沈浅挣扎一下,奈何尤然臂力太大,挣扎无用。

  “我想你一起去。”尤然直接蛮力让沈浅就范。

  这真是霸道。沈浅在心底内牛满面了一番。两人进了一件小会议室,里面简简单单陈列着沙发和茶几,还摆着各式各样的礼服,一横排下来,眼都花了。

  南南偶尔转头看到尤然揽住沈浅,不禁苦笑,然而由心感到安慰,尤然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到头了。她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看到他们俩肩并肩,走在一起了。

  想当年,尤然与沈浅的名字永远写在一起,任谁也分不开,就连老师也不例外。她是沈浅认的妹妹,其实她比沈浅大,但还是叫她姐。原因是是沈浅救了她的命。

  以前她的性格很内向,交不到朋友,常常独来独往。高中学业繁忙,总是要晚自习到很晚,那天她一个人走夜路,路上遇见歹徒,她身上没财,便要劫色。要不是那天沈浅想给尤然买混沌吃路过,奋不顾身拿削铅笔的小刀先发制人地戳那歹徒的大动脉,把那歹徒吓得连滚带爬。那一夜,她就喜欢上了沈浅。她是那么英勇。

  她永远记得事后沈浅的那句话,“我其实很没脑,一鼓作气势如虎却不想后果。事后,总会怕得要尿裤子呢。”那时候,她不信。

  后来,她信了。沈浅敢翘课,坐在五楼的阳台上,晃着双腿等尤然下课,一点也不怕,一个后仰,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沈浅却笑说,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尤然见到,然后把她抱下来,那样她就可以扑个满怀。

  沈浅敢夜不归宿,跟尤然开房。沈浅还是在笑,我家尤物,不染指白不染指。那时候她觉得沈浅不要脸,后来的后来,她知道,他们爱得早就是一体了。

  两人并肩走的情景,俨然成为校园里一道风景线。他们敢公开早恋,大大方方。老师劝过无果,通知家长,沈浅的母亲却在外地,无暇管制。尤然的父亲更是无暇,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那时候她还记得,她默默站在两人的身后,看着尤然揽住沈浅有说有笑,她既羡慕又嫉妒。

  “南南,想什么这么入神”尤然把沈浅拉下坐下,问了问。

  南南呵呵笑了一番,恢复状态,“姐夫找我,有什么事吗”

  “帮沈小姐找一件适合她的礼服,过段时间要参加一场订婚仪式,她不想那么寒酸入场。”

  “姐姐……不,沈小姐穿身上的这套就很不错。”南南又想了想,起身走向那排了一行的礼服架上,搜索出一间长款着地的浅咖啡色礼服,“这件也适合,沈小姐身材高挑,穿这个既显得高贵又大方,很有气场。”

  沈浅看过去,觉得这件衣服有点保守,露出的就两只胳膊,脖子部分露得太少,不能显出她的脖子。尤然似乎也发现这点,他指出,“这件颜色不错,但把脖子的那边稍微修改下,开个适当的宽度显出脖子,拉伸脸部轮廓比较好。浅浅的脖子很漂亮,不能浪费资源。”

  沈浅听得一愣一愣的,尤然咋知道她脖子漂亮她都没注意。更让她错愕的事接着发生,尤然接过这件衣服,用手比划下尺寸,不轻不重地说:“浅浅的胸、腰、臀分别是84厘米、62厘米和86厘米,这件衣服偏小了。”

  南南与沈浅都愣了一愣,沈浅更是脸颊红透,居然把她三围弄得这么精准她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姐夫等等,我去裁衣间,弄一下。”南南走进里面的小屋里。

  尤然这时抬头,正好与沈浅的目光重合,沈浅轻轻咳嗽一番,很是不好意思的说,“为什么尤先生知道我三围啊”

  “摸过就记得了。”尤然相当淡定地说。沈浅一下子血液倒流,蹭到她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你哪有摸那么多,你就摸了一下。你乱猜的。”

  尤然笑儿不答,只是忽然站起来,坐在沈浅的身边,问了一句,“沈小姐,我说的数字准不准,等下就知道了。还有……”尤然忽而抬起手,把手朝她的胸口摸去。沈浅蓦然瞪大眼睛,缩身弓背,“你要干嘛这里有人的,别……”

  话还没嘀咕完,尤然那纤细的手指在离她胸口三四厘米的地方停住,掐了掐,带走一根长发,“这里有头发而已,沈小姐,我不想‘干’,你别激动。”

  沈浅死死咬着牙,几乎咬牙切齿的心都有了。

  这时,从小屋里走出来的南南嘴里咬着一根线,抖了抖刚修改好的衣服,“沈小姐穿穿看。更衣室进里屋就行。”

  沈浅点头,拿着衣服走了进去。服装设计师的闭关场所是沈浅第一次来,真是大开眼界,里面各式各样的线,而布料也都让她看得应接不暇,好几款她都叫不上名字。

  在她瞄了这几眼中,她的目光定格在放在壁桌上的相框里的照片。这是一家四口的照片。两个小女孩,还有一对夫妻。两个小女孩笑得很天真,尤其是较大的那个,抿着嘴,一脸害羞地对着镜头。沈浅知道,这就是南南。女人看起来很和蔼,目光柔和,眉宇间舒展开,笑得很是平易近人。男人带着军帽,不苟言笑,目光并没有夹杂出一丝一毫的感情似的。他肩上有一颗金星。这个男人,她又见到了。她就因为这个男人而来,她以为这座城市那么大,怎么也不会找到,然而今天沈浅才发现,世界真的好小,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

  沈浅忍不住拿起相框,细细得看着这个男人,她和他哪点像她根本找不到。

  “沈小姐,好了吗”在外头的南南,忽然喊了一句。

  沈浅立即把照片放回原位,应承,“快了。”她火速换下衣服,匆忙穿上那件浅咖啡色礼服,确实改得很合身,量身定做般舒服,她略有局促地走了出来。

  尤然凝视着她几秒,半眯起眼,赞道:“很好。”

  “姐夫给的尺码太准了。”南南忍不住笑道:“交缝处我是用针法缝制的,沈小姐一定要多加注意,别让人踩了裙角,要不然很容易扯裂,到时候可会走光。”

  沈浅点头,回小屋换衣服。她把衣服换回来,准备出去的时候,又忍不住转头看向壁桌上的全家福,默默定格几秒,走了出去。

  尤然见沈浅出来,便站起来,对南南说:“耽误你不少时间,你先去忙吧,我们也得走了。”

  “没事。”南南笑着说:“那么订婚典礼见。”

  尤然点头,望了眼身后的沈浅,“我们走吧。”

  沈浅加快步伐跟在尤然身后,礼貌地朝南南点点头。南南回敬,目送着两人离去。她静静地坐回沙发上,从茶几上拿出一包烟,点燃抽了起来,样子看起来很深沉。

  刚才谈话间,她知道沈浅还是那个沈浅,只是没有记忆。难怪她觉得,如今的沈浅没有当初眼底那不桀的灵气,多了份傻气,难道是脑子撞坏了

  不过让南南略带沧桑的是尤然还是原来的尤然,一点也没有变,心里只有一个沈浅,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要的只有她。她迷了方向,他便一点点把她重新带回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南南不禁自嘲地笑着,想到尤然不去相认的理由,“她失忆了,忘记我们的过去,她忘记了,可我记得。告诉她过去可能成为她的一种负担,而且这也已成了过去。既然这样,我就一点点的把她带入我的怀里,一个重新的她。”

  “能进你怀里的,只能是她,是吗”她忍不住反问。即使现在的沈浅与曾经的沈浅差那么多,也可以

  他的回答是,“我答应过她,我的全部都是她私有,不准外借。”

  南南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浓郁的白烟自鼻息之间涌出,环绕成一圈圈徐徐缭绕上升,到最后化为虚无。南南就这样看着那缕白烟,讽刺般得笑了。

  沈浅是个私生女,以前是,现在即使失忆,也无法改变。尤然应该懂,他们以后的路,不是那么简单。他还要闯,真是个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00明天白天再更新一章。这文是温馨治愈文,放心哈,不能虐,温馨搞笑为主……

  自从v后,我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没评没花了。tt

  来写下评嘛。25字送分分啊

  正文chapter.21

  沈浅最近总是心不在焉,脑海里总会浮现肩上有一颗金星,头戴军帽的男人,没由来的心神不宁。有时会发呆一阵子,定格在原地,如雕塑一样。

  头几次还是上班空挡的时候发呆,这次居然轮到她烧菜的时候,油锅里的大白菜吱吱作响,开始发黑,散发出一阵烧糊的味道。

  尤然在门外的餐桌旁本是逗弄着两只狗,忽而闻到厨房里散发出来的烧糊味道,他好奇走进厨房,只见沈浅在手忙脚乱地关火,着急之际,碰到热锅,烫得直接跳了起来。

  尤然连忙执起她的手,打开水龙头,放在下面冲凉,他嗔怪地侧眼,语气不善地说:“怎么这么马虎”

  “我……我刚才在想事情。”沈浅低头,不敢去看尤然,她怕尤然再责怪她,瞧那烧糊的菜全黏在锅底,真是糟糕透了。

  尤然拉着沈浅到客厅里,从急救药包里拿出烫伤药给她擦好,一切做得妥妥帖帖,他说:“你老实呆在这里。笨蛋。”

  “我菜还没做好。”沈浅翘着“兰花指”,想站起来。尤然侧目一睹,“我做,你乖乖呆着。”说完,他就直径去了厨房,留下错愕的沈浅。

  尤然会做饭烧菜开什么玩笑沈浅似遭到雷劈一般站了起来,后脚跟进厨房瞧个究竟。这不看还好,一看才知道高手都是身怀不露。他洗菜切菜很娴熟,刀功利索,能有效的分配时间,在烧水的时候切菜准备一切工作,两个炉子上都用上了。沈浅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下得了厨房的男人。这真是没她的时候,就去吃泡面的男人

  尤然似乎察觉到沈浅在身后,他一边忙活一边说,“帮我到冰箱里拿两个蛋。”

  “哦。”沈浅屁颠颠地拿蛋去了。

  菜做好以后,沈浅真是越想越泪流满面。她一向自诩自己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可跟尤然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他长得那么标志,哪怕只要在路上一站,都会引来注目。如今他又能下厨做出美味的菜肴,沈浅只能抽了,全身抽搐,要不要这样打击人的自尊心啊。

  尤然正看着他的浅浅吃东西,偶尔抬头见沈浅正娇羞地tou kui他,他不禁好笑地问,“沈小姐,你看什么抑或者想说什么”

  沈浅忍不住心头地好奇,“你明明会做饭,而且做的比我好吃,为什么一定要我做”

  尤然一愣,想了想,“我要是说我只想吃你做的饭菜,你信吗”

  “打死我都不信。”

  尤然抿嘴一笑,“你变聪明了。”

  “……”

  夜晚,月空无星星,但夏夜的夜空很明亮,白月光透过窗户落进屋里,柔柔的。沈浅睡到半夜,觉得口渴,起身下楼准备去倒口水喝。她刚打开门,不小心见到尤然站在走廊的尽头的窗户边,仰望外面。他那修长的背影屹立在昏暗的长廊中,月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却晕染出一点寂寥。

  他这么晚还不睡觉站在那里是在赏月吗沈浅带着莫名的好奇,走了过去,唤了一声,“尤先生。”

  尤然微微侧了下脸,淡淡地笑,“浅浅。”

  沈浅走到他旁边,与他并排,侧目低头见他的大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一只戒指,有些泛黄的银戒指,虽然看起来很低档,但那只戒指很特别,特别在于上面的图花是字,貌似是用黄金雕刻的字,至于是什么字,沈浅看不清,离得有点距离。

  “浅浅。”尤然忽然转过身来,把那枚戒指递给她,“能帮我戴上吗”

  “啊”沈浅看着呈现在自己身前的戒指,有些愣愣的。

  “麻烦你了。”尤然一脸笑意,让沈浅无法拒绝。她接过那枚戒指,偷偷瞄了一眼上面的字,这显然不是用刀刻或者手工做的,很明显是用机器写的字,很循规蹈矩的六个字。

  沈浅独家所有。

  沈浅不敢置信,一下子愣了一愣,带着错愕的目光询问尤然这到底是什么然而尤然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脸上很平静,并不打算解释,而是说:“帮我戴上吧。”

  “这上面的字……”

  “戴上以后,我就告诉你。”他眼里闪出一丝促狭,嘴角弯出一道半弧,泛起梨涡。

  沈浅看愣了,满心疑惑,执起他的手。那是一只很修长的左手,指骨纤长,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常干活的娇贵手。她小心翼翼地为尤然把戒指戴上,脸也在同时红个通透。

  那六个字,总让她觉得眼前这个尤物就是自己的了。沈浅……跟她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虽然她承认自己的名字很一般,重复率肯定很高。

  “那个,现在告诉我吧。”沈浅显然发现自己八婆的本质了,她就好奇这六个字,这六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沈浅从何而来为什么她心里有点毛毛的,有种血液倒流的感觉

  尤然朝沈浅身前走了一步,为了防止被撞倒,沈浅退了一步,不想尤然继续朝她靠近,她只好连连退步,直到她靠上了墙,无路可退。她笔直的贴在墙上,眼前一黑,尤然的身子已经贴了过来,沈浅吓得不清,她嗫嚅地问,“尤先生,你这是要干嘛”

  尤然一手抵在墙上,一手抬起他的左手,沈浅以为他要干什么,连忙说,“尤先生,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样啊”尤然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把手放在沈浅的眼前,让她更贴近的看着他手里的那只戒指,尤然说:“这上面是什么字嗯”

  沈浅咽了口口水,脸烧得无以复加,她不自然地结巴道:“沈浅独家私有。”

  “沈浅嗯”尤然那只在沈浅眼前的右手动了一动,沈浅立即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好,我动口,不动手。”

  沈浅一听,提上来的心顿时舒坦了,可还未吁口气,却被尤然突然而至的吻给顺回肺里去,上不来了,她只能瞪大眼睛,任凭尤然的君子行为,动口,不动手。完全忘记了反抗,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思考不来。

  尤然那戴着戒指的手一把捞起沈浅,两人的肌肤贴得很紧,沈浅都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体的灼热。他在她耳边呵着热气,轻声细语地呢喃,“我的所有都是沈浅的。”尤然把那只拄在墙上的手揽住她,那只戴戒指的手反而一把抓起她无处安放的手,指引她去摸他的脸,他的胸肌、肋骨、腹肌,他一点点的下移,沈浅也一点点顺着他的指引下移,当达到肚脐之下,尤然停顿了一下,沈浅反而由于惯性继续下移去摸,尤然一把抓住,稳稳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坏笑,“那里也包括。”

  沈浅的脸一下子腾地有一股血液倒流,她无不尴尬地说:“刚才手滑了一下,绝对不是有心的。”但她这句话,反而是越描越黑了,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想摸就摸吧,只是很久没开荤了。”

  沈浅扛不住了,她立马撒手,推开尤然,大大鞠个躬,“尤先生,我先去睡觉了,晚安。”说着一溜烟地跑进自己的卧室,砰地关了门。

  夜,又静了。尤然抬起手,望着那只戒指,久久凝视。沈浅独家私有,这六个字,他一直坚守着……

  这枚戒指,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沈浅精心制作的。本身沈浅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孩,那天情人节要不是尤然收到一堆爱慕女生送得小礼物,沈浅也不会这么在意情人节这一天。

  她嫉妒地说:“你个死尤物,你能不能少惹点桃花债啊”

  尤然只能哭笑不得,“浅浅,我也不想啊。”

  “我要打标签,谁再干染指我的尤物,我跟她们拼命。”

  她专门跑到金店,把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叫师傅给她打个银质戒指,在外面作为图花写了六个字,沈浅独家私有。然后给尤然戴上,一脸得意地拽着尤然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谁敢染指你,直接朝她竖起中指。”

  “浅浅,这可是国际标准鄙视人的手势。”

  “本来就该鄙视,敢抢我沈浅的男人,要不要脸”

  这枚戒指戴了两年,分手的那天他摘下来还给沈浅,沈浅凝视很久,一把拍掉他手中的戒指,冷冷地转身离开。他没有骨气,捡了回来,一直收藏到现在,也一直兑现了当初的承诺。

  他是沈浅的独家私有,任人不能染指。

  对吧浅浅尤然凝望着那关得严严实实的门,那浩渺的夜空下,尤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闪闪夺目。

  沈浅同样也是他的独家私有,谁敢染指,他不仅仅是竖起中指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tt……求花花,我熬不下去了,这文不给力==

  是不是有点平淡了

  正文chapter.22

  李美丽说沈浅是个比较内向没大脑的孩子。眼看教师节要到了,沈浅居然还想着高中时候的校长兼职班主任,买了一包红枣寄了过去。

  从邮政局里出来,李美丽不断地翻白眼,“你还真是有孝心。”

  沈浅嘿嘿笑道:“当年要不是钱校长收留我让我读书,我现在哪来的文凭找工作”

  李美丽想了想,觉得这个恩情确实蛮大的,不过接下来她便想到什么,随意问道:“你不是来这里找生父的吗怎么一点心思也不花”

  沈浅无奈耸肩,表情看起来倒有几分淡漠,“当初来只是想看看而已,现在倒有些无所谓了,怕看了难受。”当她在南南的店里看到那张全家福,她是大彻大悟,自己当初不该好奇来这里,这不仅让自己难堪,也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李美丽听沈浅这么一说,抿嘴笑了笑,“说实在的,我觉得你妈妈很伟大。”

  “嗯”

  “听我老公说,当初你来那座城镇的时候,连走路都走不稳,但医生又说你得常常走动,要不一辈子也站不起了。你妈妈一个女人骑着自行车,就带着你日复一日地走遍了那座小城。”

  沈浅自然记得,康复的那段时候,沈母一直陪着她、照顾她。要不是有那段经历,康复以后沈母的那般冷淡,她可能会相信沈母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仇人。

  李美丽把沈浅送到别墅,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过段时间到我家吃顿饭,聚一聚。”然后她贼笑地道:“可以顺便把大队长拉过来一起,他可是我老公曾经的偶像。”

  沈浅没好气地嗔了一眼,“你赶紧走吧。”

  李美丽“啵”了一口,赏沈浅一记飞吻,便开车离去。沈浅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这闺蜜,都结婚了,还是那么“放|荡”。

  沈浅开门进屋,看见尤然正在跟人打电话,他今天穿着一身褐色长衫,挽起衣袖,露出他精壮却又消瘦的手臂。

  他频频点头,嘴里不时“嗯”着,最后挂电话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尤然抬头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呆呆的沈浅,不禁笑道:“傻乎乎的站着干什么”

  沈浅支支吾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旁边看他打电话,她错忙地想找个借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偏巧瞄到尤然中指上戴着的那枚与他气质不符的戒指。

  也在同时,沈浅的脸红了起来,她忙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没,等你。”尤然微微一笑。

  “那我去做饭。”沈浅急忙想去厨房,尤然却及时抓住她的手臂,脸上保持着温温的笑意,“不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沈浅愣了一愣,“什么事”

  “坐。”尤然把沈浅拉在旁边坐好,又召了浅浅和杂毛一起过来。这是干什么全家总动员开会

  “浅浅,你在宠物医院一个月工资不多是吗”

  沈浅一愣,点了点头,纳闷尤然葫芦里卖什么药。尤然顿了顿,接着说,“你要不换个工作”

  “我除了会这行,其他一窍不通。”沈浅有些纳闷了,尤然今天怎么问这些

  “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军医,你要不去他那里”

  沈浅大吃一惊,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学的是兽医,专门给畜生看病的,怎么可以给人看病而且还是伟大的军人们罪过。”

  尤然听沈浅这么一说,扑哧笑了起来,“你想多了,军医里也有兽医好吧专门给军用犬看病的。”

  “啊额……”沈浅思忖片刻,抬起头瞄了瞄尤然那双谦和的目光,不受电力,立马撇头,“那个,为什么尤先生那么有心”

  “当年出事眼睛失明,本来是退役了。最近父亲有让我回去的意思。”

  “啊这样很好啊,听说飞行员很赚钱,按照飞行时间赚钱,一分钟六块钱,这飞一次起码一两万,每天都飞的话,赚翻了。”

  当初沈浅听朋友说当兵就去当飞行员,那个赚钱啊,那个地位高啊,吃得都是超高级伙食,国家待遇好到顶点。国家宁愿失去一架飞机也不愿意失去一位飞行员。可这飞行员门槛太高,没关系是很难考进去的。

  尤然听沈浅这么一说,哭笑不得,“我不缺钱。”光是他外公赠给他的阳光国际大酒店,就够他挥霍一辈子了。沈浅也想到尤然的外公,开的起劳斯莱斯幻影的人,还缺开飞机的那点钱

  尤然抿了抿嘴,“我要是回去了,就很难出来了。”

  沈浅愣怔地看着尤然,他要是重新当飞行员,那就很难再见面了沈浅知道尤然和李美丽的老公高长丰不一样,高长丰是特警,缉拿带枪的犯人。而飞行员重任大得多。

  “我想把你带走。”

  尤然这句话,无疑不是一道晴天霹雳,把沈浅雷得外焦里嫩。这……这算表白吗沈浅一下子慌了起来,嗫嚅起来,“尤……尤先生,虽然你平时对我多加照顾,我很感激。”

  沈浅不敢看尤然的眼睛,躲躲闪闪的,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看他,发现他歪着嘴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似在等她说话又似乎不是,只是目光闪着精光,让她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我家浅浅快生了,离不开你。”尤然忽然轻飘飘说了这么一句凉飕飕的话,沈浅那高悬的心一下子出了裂缝……她眉毛抖了抖,干笑:“其实不一定非我不可。”

  “不,我就是非要你不可。”尤然把目光瞄向趴在一旁乖乖的浅浅,“对吧浅浅”

  沈浅压力很大,尤先生现在开始叫她浅浅,而他的狗也叫浅浅,情何以堪啊……

  “尤先生以后不要叫我浅浅,当你叫狗的时候,我会以为叫我。”

  尤然突然微笑起来,聚精会神地凝视她,一边帮浅浅顺毛,一边说:“那我叫你什么好”

  “沈小姐就好了。嘿嘿。”

  尤然听后蹙了下眉,低沉沉地说:“不习惯,叫惯了浅浅。”

  “啊”

  “我以后叫你浅浅2号,怎样”

  沈浅不禁眉毛抖了抖,“不要。”

  尤然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长卷的睫毛扑扇扑扇地眨着,嘴角挂着他千年不变的梨涡浅笑,他忽然露出洁白的牙,笑得煞是动人,“我知道该叫你什么了。”

  “嗯”

  “还是叫浅浅。”

  “……”沈浅一脸黑线,这不等于没说吗

  “我喜欢浅浅,改不了。”

  沈浅对于这句话的理解是他喜欢浅浅这个称呼,而对于尤然,这句话是喜欢这个人,再也改不了。

  两人谈话至此,沈浅准备去做饭,尤然再次拉住她,“没菜了,我本来等你回来一起去买菜的。我们走吧。”说罢,不等沈浅回答,就拉着出门了。

  尤然没打算开车去买菜,也没打算乘公交车,他就这样拉着沈浅慢慢的散步去。沈浅想扯出手来,不想尤然握得很紧,抽不出来。

  “我怕我自己走丢了,请谅解。”尤然回眸一笑,百媚生。

  这个吃豆腐的理由,沈浅居然无话可说,拒接吧,倒显得自己多小气又不理解这位大病初愈的人。如此,沈浅只好依着,只是依照尤然这熟悉的箭步,怎会走丢而且感觉是他在带路。

  两人手牵手走出江夏小区门口,保安见着了,乐呵呵地说:“先生太太出去散步啊”

  沈浅刚要解释,尤然颔首微笑,“去买菜。”

  保安一脸羡慕,“这感情好啊。”

  沈浅嗔了尤然一眼,“你怎么……”

  “我说的不对吗我不是去买菜嗯”尤然保持他的微笑,笑眯眯地看着沈浅。沈浅咬咬牙,乖乖闭嘴。尤然说的是事实。

  沈浅觉得,尤然这种笑,是笑里面藏着把刀。

  尤然对菜市场的方位很到位,那条路连沈浅都不知道,从另一条街走过,然后就能直接到沈浅喜欢吃的黄鱼面馆。沈浅一见到黄鱼面馆,就嘴馋。她忍不住在经过黄鱼面馆那停了下来,尤然见沈浅这垂涎欲滴的模样,不禁笑起,“想吃”

  “有点。”她吞了一口口水,那表情不止有点。

  “那进去吃点吧。”尤然笑着拉沈浅进去。沈浅愣了愣,这位少爷居然进普通面馆

  这黄鱼面的老板是位三十开头的女人,沈浅每次都会来这里偷吃,解馋。那女人记得沈浅,今天见她跟个长相颇好的男人手牵手进来,笑得眉飞色舞,“姑娘,领男朋友来吃啊”

  沈浅老脸一红,尤然先开口,“老板娘,这家店以前不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先生卖的吗转租了”

  “啊,那个是我公公,头个月把骨头摔断了,在家休养呢,我在这里先帮个忙。”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尤然保持微笑。

  沈浅不禁愣住,她知道这家面馆,就是这个女人当管,都偷吃一个月了,她都不知道,这尤然貌似比她还了解这家店像尤然这种大少爷竟然来吃面馆

  两人找个位子坐好,尤然见到沈浅还是那不可思议的模样,便回答:“我从小到大吃这家面长大的。”

  “诶你也这么爱吃黄鱼面”

  尤然只是笑,没有回答。尤然还记得是他带沈浅来此吃的黄鱼面。那时的沈浅很挑食,很多东西不爱吃,加上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更懒得吃,日渐消瘦。尤然心疼,带她吃了很多地方,但她总提不起兴趣。他这一身的厨艺就是那时练成的,他很认真地去学很多菜式,又自创很多菜,只想把让她长胖点。最后他做了那些食物中,只有黄鱼面让她再次钦点,她说这面汤很鲜,很好吃。

  那黄鱼面就是向当时的老板学成,那老板还笑话他,小小年纪,就这么疼女朋友,当个宝似的。老板知道他是个大少爷,一个大少爷肯为女孩下厨,确实值得揶揄。

  老板叫他带他女朋友来看看,他也就献宝一样带来了。老板又开始揶揄他,有福啊,这么火爆的身材,好啊。他只骂老板,老不正经。

  服务员把黄鱼面端来,沈浅便迫不及待地稀稀疏疏吃了起来。尤然含笑地凝视着她,那样轻轻浅浅的微笑。

  “你不吃”沈浅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她一抬头果然见到尤然面前的那碗面一口未吃,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浅浅,你是不是最爱吃这个”

  “貌似是的。”沈浅笑嘻嘻。

  “我觉得你比较好吃。”尤然如此一说,沈浅立马呛了一下,嘴巴含着一大口面,抬头愣怔怔地凝望尤然,显然是吓到了。

  “我觉得我挑食。”尤然叹了口气。

  这突然不着边的话,让沈浅稍微缓过神来,她继续吃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嗯爱吃什么”

  “肉。”

  “额……”沈浅干笑两下,“肉确实好吃。”

  “你喜欢什么做法”

  这个难倒沈浅了,她貌似觉得怎么做,都好吃,她笑眯眯,“什么做法都好吃。”

  尤然一脸端庄地点头,然后再微笑,“我们找个时间,通通做一遍看看,哪个更好吃”沈浅觉得也行,笑呵呵,傻乎乎地点头,“好啊。”

  “这可是你答应的哦。”

  “当然。”沈浅还一手抬起,做出发誓状,继续笑眯眯,“什么时候做啊”

  “适当的时候。”

  “……”沈浅斜睨他一眼,这也要适当的时候尤然欣然接受她的卫生眼,舀了一勺汤,抿了一口,笑得怡然自得,浑身散发出春风拂面的温和,却背地里好似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阴风。

  作者有话要说:双坑党,日更浮云……我会努力日更的,保证隔日更==

  你们也要不留余力的给我花花。tt瞧我多么幽怨啊,想吃肉的话,你们懂的……

  表示那位黄鱼面馆的老板以后会出来滴。=bsp;正文chapter.23

  沈浅爱吃黄鱼面,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受这面的味道吸引,而是这家店。她记得刚来这菜市场买菜,转转悠悠凑巧路过这家面店,然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点了碗面吃,最后便觉得这面是她喜欢的。

  沈浅和尤然都爱吃这面,可两人却非常契合地吃吃停停,磨蹭了一段时间,才双双起身结账走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昏昏暗暗似乎已经入夜。

  “都吃过东西了,还买菜吗”沈浅抬头看向尤然。

  尤然点点头,“买点吧,放到冰箱里,省得再来一趟。”

  沈浅表示同意,两人便想穿过巷子,去菜市场的东门,这条巷子可以大大缩短路程,不过这条巷子是条废巷,平时没什么出没。沈浅对这条巷子还有点印象,记得上次贪吃想买黄鱼面抄近道,遇见几个流氓来着。她这刚一记起,从岔路口走出三三两两的小流氓便堵上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还是当初那个。那个流氓似乎也还记得沈浅,见到是沈浅,还很不情愿地蹙了蹙眉毛。尤然挑了下眉毛,淡定地先入为主,“抢劫还是劫色”

  为首的流氓愣了一愣,尤然站在面前,足足高他半个头,加上尤然那无关痛痒的表情,让他极其丢面子,指着沈浅问:“你妞”

  尤然似笑非笑,不否认也不肯定。为首那流氓想扳回一局,冷笑:“哎呀,你妞身上的性|病也不知道是谁染上的,你哈哈,千人骑的婊|子。”他很轻佻地藐视尤然一眼,样子看起来极其欠揍。

  他身后的弟兄,起哄般地嘲笑起来。沈浅顿时羞红了脸,当初她怕劫色才出此下策,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连忙用着急的眼神望向尤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尤然并没搭理沈浅,而是上前迈了一步,向为首的那流氓靠近。那流氓显然感觉到尤然身上的怒气,有些恍惚地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想干一架不成”

  尤然一把提起那流氓的衣领,面无表情地说,“向我女人道歉。”

  “草,你认为可能吗”

  “是吗”尤然冷冷地睹了他一眼,浑身散发出一股冷飕飕的寒气,让那流氓不禁哆嗦一把,他还在逞强地囔囔,“就你身子骨,打得过我们”

  身后的那些男人,都向他迈了一步,似在威胁。沈浅心想,这巷子跑出去大概要三分钟,尤然一比五干架,貌似胜率不大,而且巷子宽度不够,一堵就出不来了。

  可这趋势看来,尤然似乎很生气,不干一场不行啊。

  尤然一手拎着那为首流氓,一手抬起拍拍他的脸,和善地笑了起来,然而任谁看这笑,总觉得阴森森的。尤然说:“我不爱打架,打得手疼。但是……”尤然一拳挥过去,“你该打。”

  混乱了,混乱了……沈浅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只见身后的四个男人全朝尤然拥过来,包围起来,乱成一锅的蚂蚁。

  沈浅左右思索,该怎么办她冲进去,肯定鼻青脸肿出来,不进去,又显得自己太无能,她捶胸顿足,心头那个着急啊。

  忽然,尤然连续两个过肩摔,按倒两个,接着一个横扫千军,绊倒两个,最后只有一个站着的,那个男人自知打不过尤然,便把主意打到沈浅这边,偏巧沈浅离她近,想去抓沈浅。这方位刚一确定,还来不及实施,沈浅反而送上门,直接朝目标揣去,快、准、狠……

  那男子夹住双腿,双手捧着胯部,蹦蹦跳跳,快要哭出来,“你乱踹,踢到我命根子了。”

  沈浅呆呆地说,“啊,踢准了我本来就想踢那里的,那里最软,最脆弱……”

  “你……”男子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顺便刷刷地直流,那个悲怆啊。沈浅吐吐舌头,瞄了一眼地上打滚的四个人,再把目光抬高点,尤然站在打滚人群里,鹤立独群。他虽然站着,但是脸上还是挂彩了,清隽的左脸颊上青了一块。

  尤然喘足了气,一把抓住倒在地上的流氓,拎到沈浅面前,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命令的口气对那流氓说:“向她道歉。”

  “对不起。”流氓脸上挂得彩比尤然多得多,脸都打肿了,说话都有些含糊。

  “没关系。”沈浅见如此“挂彩”,眼睛不禁抖了下,真是惨不忍睹。尤然把那流氓丢掉,牵起沈浅的手要离开。

  他们身后,那名被沈浅踢到命根子的男人哇哇哭起来,“老大,我命根子被踢肿了。”

  “闭嘴,变大了不是更好。”

  “可是我怕以后硬不起来啊……”

  “……”沈浅越听越惊悚,不禁加快脚步,尤然却拖住她的步伐,一手按住他的肚子,“浅浅,走慢点。”沈浅扶住他,“你怎么了”

  “我受伤了。”尤然顺势把沈浅搂在怀里,一边蹙眉,一边身子往她身上靠,“浑身疼。没力气。”

  “那我背你。”沈浅立即窜到尤然的身前,蹲下|身子,“快,上来。”

  尤然顿觉哭笑不得,把她重新揽入怀中,“走吧,扶我就行了。”

  “你也真是的,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打架啊。”沈浅一边说着一边抱怨。尤然依靠在她身上,轻轻柔柔地说,“因为我不允许有人骂你。”

  “他们本来就是那种没素质的人,反正我不是那种人就是了,尤先生,你不该那么冲动的。”

  尤然嗔了她一眼,“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沈浅拉了下尤然的脸皮,尤然倒吸一口气,“疼。”

  “知道疼还打架,我看尤先生你是越活越年轻了。”沈浅白了他一眼,身子被压得好重,看这趋势,直接打的回去,不用买菜了。

  走出小巷,沈浅招来一辆出租车,把尤然塞进去,自己跟着进去,对司机说:“去江夏小区。”

  车便开了起来。尤然忽然把沈浅揽入怀中,把她头硬压在他肩膀上,沈浅刚要提问,尤然自个倒解释起来,“这里不压一压的话,难受。”

  “我可以帮你锤一锤。”

  “不用,这样挺好的。”

  “……”

  沈浅无语,她这种姿势实在有点点别扭来着。尤然则忽然笑开了,心满意足地低头,把脸枕在她的发间,闻到一股淡雅的橙香。

  “沈小姐喜欢吃橙子吗”

  “最喜欢的水果呢。”沈浅摆正好姿势,找个最舒适的姿势靠在尤然的肩膀上,偏巧闻到他身上也同样有着橙香,不禁一愣,“尤先生也爱吃橙子。”

  “下次我们买一箱橙子回家吃,怎样”

  “好啊。”沈浅笑弯了眼。

  开车的司机通过前车镜,看到车后面两个如此亲密,依靠在一起,说话又有趣,既生疏却那么亲密。不禁感慨道:“你们这对夫妻真有意思,先生小姐的称呼很有创意。”

  沈浅一怔,尤然反笑:“师傅也可以回家试试,你太太一定也会配合。”

  “她啊,肯定骂我老不正经。”司机呵呵笑了起来。

  沈浅本想解释来着,看这融洽的气氛,还是不必解释了,她就闷声不吭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尤然见沈浅如此“乖巧”,眼波流转,横生一番情趣,压低声音对沈浅说:“好久没听你叫我老公了。”

  司机一听,扑哧笑了起来,沈浅抬头怒瞪他一眼,只见他很不要脸地保持他一贯的淡定自若,微笑地说:“叫一下吧。”

  司机接着又笑起来,“你太太真害羞。”

  沈浅刚想把头抬起来,却又被尤然压了回去,对着驾驶位上的司机说:“有些方面她不是这么害羞。对吧,亲爱的”尤然眼里带着太多的戏谑。

  沈浅深呼吸,为了防止尤然继续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只好娇滴滴地娇嗔;“老公,别说话啦。”

  尤然凝视她良久,那眼神太过复杂,让沈浅看不懂,只是接下来尤然突然一个用力,把她揽得更紧,眼神柔得如水一般,他说:“好,听老婆的。”

  那五个字,轻如羽毛,如一泓清泉趟过沈浅那波动的心弦,柔化了她的情绪。她一下子闷声不吭,低头默默地错开尤然的目光。

  她在心慌,她的心,慌得很,好像随时会跳出来。

  两人先后下车进屋,尤然先坐在沙发上,沈浅从急救药包里找到跌打水,帮尤然上药。沈浅看他手臂上都紫了许多块,不禁嘀咕道:“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原来这么猛。”

  “我体力过人。”

  “果然是当过兵的啊。你当初训练肯定很苦吧。”

  “嗯,挺苦挺累的。不过,那时就想自己更苦更累点。”尤然眼神忽而暗淡下来,沈浅抬起头瞄了他一眼,见他这模样,讪讪地道歉,“对不起,触及你伤心事了。”

  “浅浅。”

  “嗯”沈浅正在帮他擦手臂上的伤。

  “帮我把衣服脱了,我身上也有,貌似小腹那最疼。”

  “……”沈浅的脸,立即飞上两朵红云,飘飘荡荡。

  作者有话要说:=。=悲剧的我,更新迟了,更新这两天不给力,抱歉泪奔,这几天忽然想到一个青梅竹马的青春文,太他妈有爱了,我每天想啊想,对手头两只坑居然无爱了==我思过,我不该这么三心二意

  正文chapter.24

  这是赤|裸|裸的挑逗。

  沈浅见尤然那似笑非笑的脸,嘴角微微上翘,梨涡泛在嘴边,还有那明亮的眼神中偶尔闪现的精光,她心头一阵,很不高兴地说:“尤先生,调戏良家妇女是不对的。”

  “沈小姐,我哪里调戏你了”

  “你……你叫我脱你衣服。”沈浅开始有些口吃,“这不是调戏是什么”

  “哦这样我只是手臂受伤,抬不起胳膊,叫你帮我擦下药,不为过吧”尤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语言带着轻佻,眼神中夹杂着戏谑。

  沈浅闷哼不响,他说得头头是道,可任谁都觉得这是在挑逗人嘛。既然他借此让她吃豆腐,她就吃个精光,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随便调戏良家妇女。

  沈浅叛逆心一上来,便没想到后果。她直接靠近他,一个个给他解扣子。尤然似笑非笑地说:“沈小姐不是说我调戏你吗你这是干什么”

  沈浅嗔怒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是要我帮你擦药吗我在做善人呢。”

  “沈小姐果然是善解人‘衣’。”他特意把衣字强调一番,奈何沈浅粗神经,并未细酌品会。尤然微微低着头,看着沈浅一个个给他解扣子,他很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

  当尤然春光大泄的时候,沈浅早就做好见惯不惯的打算。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尤然裸|身,只是她忽略了曾经她与他的距离较远,即使近了,她的注意力早不在他的身材上。

  此次是沈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凝视。甚至他肌肤上的毛孔都能看得清。他虽然清瘦,手臂上的肌肉有些松软,然而那腹部上的六块肌肉着实让沈浅愣了一愣。

  这么健硕的腹肌,这腰身力量肯定勇猛啊!沈浅盯着他的小腹一直看。尤然被她如此虎视眈眈,下腹不禁燥热起来,比城墙厚得脸竟然跟着红了起来,似乎不是很习惯她如此专注的打量。

  沈浅见那小腹来回浮动,实在好奇地戳了戳尤然小腹上的肌肉,看看是不是跟尤然的手臂一样,松软了这一戳发现,还有那么点硬。

  “你在干什么”尤然声音忽然沉了起来,略带沙哑地倒吸一口气,不稳的口气问。

  沈浅愣怔一下,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揩油了她连忙一边尴尬地笑,一边在尤然小腹上倒药水,手拿上去按摩,“按摩按摩,找xue位。”

  沈浅的力道不轻不重,然而对于尤然而言好似一片羽毛轻轻扫过他下腹敏感的肌肤,痒痒的,让人有种躁动的冲动。他的脸随之而来红得无以复加,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缺氧了。

  沈浅一边按摩,一边琢磨着,这尤然的腰围到底有多少怎么感觉比她的还要细他腰部一块赘肉都没有,精壮到完美。要不是仔细观察,她也许不会注意。

  她这琢磨着的思想一进入,手就不禁动了起来,还真打算围起来瞧瞧能有几尺。她双手这一乱“摸”,让尤然的呼吸加重了些,他语气严肃地说:“你又干什么擦个药怎么这么不老实”

  沈浅听这话,顿了一顿,抬起头看向尤然。尤然也低视凝望。沈浅今天穿了个比较时尚的宽肩开领,肩膀上露得比较多,此时她又半蹲在下,略微俯身,胸口那崎岖的“沟”展现出一派春光。尤然不禁眯起细长的眼眸,屏息吐纳。

  沈浅不知自己走光了,还在为刚才尤然说的话纠结,她为自己如此大逆不道吃豆腐感到羞愧,她嗫嚅道:“你的腰很精壮,我忍不住……”

  “忍不住摸了”尤然忽而淡然一笑,看起来倒不是很生气。

  沈浅略显尴尬地站起来,局促地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无处遁形,很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是情不自禁,不是故意犯色。”

  尤然静静凝视她许久,伸手包住她那绞衣角的小手。沈浅愣了一下,想抽离,却被他握得太紧。她蓦然抬首,只见尤然那般纵容又宠溺的眼神。

  沈浅被尤然这般凝视,有些扛不住了,她连忙用大笑掩盖住氛围的尴尬,“话说,你饿了吗”

  尤然点头,沈浅便说:“那我给你煮点吃的。”沈浅刚准备进厨房,步子还没迈出第二步,尤然却及时的抓住,他说:“浅浅,我想要你。”

  沈浅当即石化,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尤然那认真又执拗的模样,不敢相信地说:“尤先生,你是不是刚才脑子被人抽了,神经错乱了”

  尤然站起来,与他平视,他眯起眼笑道:“你说呢”

  “呵呵,一定是。”沈浅无不尴尬地继续嗤笑,“尤先生这么出色的男人,一定看不上我这样的女人。”

  尤然很认真地问:“你很差劲吗”

  沈浅抿抿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下,“配不上你吧。”

  “那我去配你,可好”

  沈浅感觉尤然是真的抽了,她皮笑肉不笑,刚想说什么,门铃忽然响了起来,两人面面相觑,尤然率先走过去开门。

  这一开门,门口站着于橙。她泪光点点,极度可怜地凝望着尤然。

  “小橙”尤然略有些惊讶。在尤然后面的沈浅也很是惊讶,这秦昊的未婚妻半夜敲独居男人家的门,是什么意思

  “然,明天我就要登船了,我……”

  尤然不等于橙说完,便立即说道:“你终于长大了,快嫁作他人妇,以后好好对秦昊。”

  于橙缄默不言,她只是专注的凝视尤然,“你不觉得可惜吗如果当初你答应娶我,你外公所以的财产都是你的。”她的语气中竟有一丝祈求。

  “秦昊比我更适合得到这份财产,我不适合从商。”

  “尤然!”于橙眼眶中的泪水瞬间决堤,她义愤填膺地指着他身后的沈浅,“她只是长得像那个死人,她不是那个女人。”

  尤然轻轻闭上眼,还是好脾气地说:“小橙,这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你乖乖回去准备登船,我会参加你的婚礼。”

  于橙的泪水汹涌而出,她死死咬着牙,“你为什么眼里只有她你车祸住院,是谁没日没夜的去照顾你,是谁一次次去开导你,为什么你可以对她那么痴情,对身边那些对你好的人那般绝情”

  尤然不轻不重地竖起中指,指环上那泛黄的戒指上,模凌两可隐现出那几个字来,他说:“你姐姐是看着我和她走过来的,你可以去问她。小橙,回家去,明天准备登船。”

  于橙略带恨意地把目光投射到沈浅身上,沈浅本身听得莫名其妙,被这凶狠的眼神一瞄,更是六神无主,莫可名状。

  “我不爱秦昊,我嫁给他,只是因为他是你表弟。”

  尤然叹息,“小橙,你要是再不回去,我打电话给秦昊,抑或者你的父亲。”

  于橙双手握拳,低着头,牙齿咬得很紧,“对不起,我犯贱。”说罢,她转身离开。尤然静默地注视她良久,把门了。转身,正好与沈浅对视上。

  沈浅讪讪而笑:“其实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很喜欢你。”

  “那我呢”尤然反问,“你看得出来,我喜欢谁吗”

  谁能不知尤然喜欢谁那传说的女友,那个霸占尤然过去的女人。沈浅如此一想,心里不免酸酸的,她笑:“那个女生真的跟我很像吗”尤然平时对她的亲昵,她也许能理解为“借物寄思”。

  “不像,一点都不像。”尤然勉强笑说:“我要是说想要她,她会立即扑上来,把我要个够,不像你,说我脑子抽了。”

  “……”沈浅一脸黑线,汗流浃背。这女的很猛,她佩服。

  “明天要登船了,你也早点睡吧。”尤然朝楼梯迈了一步,顿了顿,侧头望着她,“晚安,浅浅。”

  沈浅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这豪华游轮环游世界一周的总航行时间是六十六天。在这六十六天里,一切吃穿都是免费,只要手上有票。沈浅本来和李美丽约好在码头碰面。沈浅坐在沙发上给李美丽打电话,不想李美丽忧伤地在电话里说:“要是再有一张票就好了,把老公丢在家里不忍心啊。”

  沈浅为此感到可惜之时,尤然从楼上走下来,把一张票递给她,“不要皱脸了。”

  沈浅喜出望外,对电话那头给李美丽抱喜讯。

  挂完电话,沈浅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激,尤然却说,“本来这票就是为你准备的,不想你这么积极,自己弄到邀请函,你把你原来弄到的邀请函给李美丽的老公,你用这张。”

  沈浅抿着嘴,很不好意思,见这邀请函比她原来那张华丽点,“尤先生人真好。”

  “走吧,我们一起去吧。”

  “好。”

  话说那天码头聚集了很多人还有很多名牌车,似乎把马路上那些昂贵的车都拉到这里来,他们都从车里出来,遇见熟人聊起天。在码头上停泊着一型豪华游轮,沈浅感觉自己就想蝼蚁一般,那么渺小。

  尤然把沈浅送到码头,便开着车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浅浅。”李美丽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拉着她老公跑来,笑呵呵地说:“我了个去,这场面真让人沸腾啊,首富的阔气真是不能比。”

  沈浅点头,目光落在李美丽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你这是干什么迁徙吗”

  “这叫准备齐全。”李美丽耸耸肩膀上背的东西,“这船虽然是豪华游轮,但是也分头等舱和二等舱三等舱,你说我们会不会是三等舱啊听说三等舱东西不齐全所以我全做好准备了。”

  沈浅想想觉得也是。

  终于船的号角响起,船准备出发。沈浅连忙把邀请函递给李美丽。李美丽贼兮兮地说:“大队长就是给力啊。”

  然后一簇人群开始蜂拥挤入口,沈浅被挤得水泄不通,竟然与李美丽走散了一段距离,李美丽率先拿着邀请函进去,她被一群人带得更里面,她吆喝着:“浅浅,我先进去,你等下给我打电话。”

  沈浅狂点头,好不容易轮到她检邀请函,那位检票说:“不好意思,这是二等舱的入口,您是头等舱邀请函,请去那头的入口进去。”

  沈浅当即想吐血,她好不容易挤进去的,竟然让她又出去她忙说:“这个入口进去不行吗”

  “不行,入口内有人发放房卡,都像你这样,这样会导致秩序混乱,伊丽莎白七号总吨二十万,载客量达8000,请你理解。”沈浅没辙,只能蜗牛地爬出去,换个入口进去。

  她将近快要到入口处,蓦然发现尤司令正站在门口与一位男子攀谈,两人看起来很和蔼,那男子背对沈浅,但他也是穿着军服,背影挺直,刚正不阿。他的肩上有一颗闪亮的金星。

  “天阳,恭喜。”

  “哎,尤司令,小女没这个福分进你们家,怎么撮合都不好使。”

  “别这么说,昊昊也不错,你女儿很有福。”

  “嘿嘿,是啊,是啊。”

  沈浅低着头,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尤司令愣了一愣,一时说不上话来,只是盯着沈浅的背影看。于天阳觉得奇怪,问道:“尤司令怎么了”

  “沈浅”尤司令喃喃低语。

  于天阳蓦然回头,已不见沈浅的身影,再次转过头问:“小然的初恋不是死了吗”

  尤司令讪讪一笑,“眼花了吧。肯定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登船了,表示也快shangchuang了==……

  表示竹子需要评论,需要花花啊,如此激情的时刻,真相要出来的时候,你们要给力咩

  小修一下

  正文chapter.25

  沈浅接到的房卡的号是388。据说头等舱有一千,她怎么就摊上这个号了沈浅很是郁闷。她给李美丽打电话汇报自己的情况,那头李美丽嚎叫,“我了个去,你住头等,我住二等,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不知道。”

  “大队长偏心。”

  “额……”

  李美丽嘀嘀咕咕一堆,机关炮一样,沈浅也没怎么听清楚,草草挂了电话。她开了房门,进了所谓的头等舱豪华间。这套豪华间可真是喜庆,墙纸火红不说,沙发窗帘、酒杯装饰也是火红,独独那床单是洁白无瑕。沈浅坐上沙发试试弹性,感觉还不错。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下号码,不禁微笑起来,接了电话。

  “到房间没”尤然在那头微笑地说道。

  “到了,特喜庆的房间。”沈浅面带笑容地说着,尤然“嗯”了一声,他说:“我住101,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好的……还有,那个谢谢你,让我有幸住豪华间。”

  “其实我想让你和我一起住。”

  “……”沈浅一阵干笑,“尤先生又在开玩笑呢。”

  “你要想来,随时欢迎。”尤然在那头也是一阵笑意,“等下你收拾好,我们去餐厅吃东西如何”

  “我不饿,不怎么想吃。”人一忙起来,往往没什么胃口,就好比她,一早起来收拾行李,挤入口,颠簸上了船,一系列事情让她早就忘记饱腹。

  尤然说:“你还是来一趟吧,我家浅浅最近有些不正常。”

  说起狗,沈浅感觉很对不起杂毛,她为了这次的环游世界,把杂毛扔到宠物医院代理,自个独乐乐去了。沈浅心里油然生出一股罪恶感,尤然对他的浅浅可真是好,处处不离身。”

  “那好吧,我过会儿去你房间,去之前给你打电话。”

  “好。”

  挂了电话,沈浅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要在船上呆六十多天,还真不是个小日子啊。她好好的参观了下自己的豪华间。除了过分喜庆外,家具齐全,准备的东西充足外,唯一让沈浅心动的是超大型浴室。这也是让沈浅惊讶之处。浴室里面有个大型浴池,起码二十多平米,凹进去,跟游泳池差不多,可以游泳了。沈浅赤脚踩了进去,找个姿势卧了卧,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她顺手耷了下浴缸旁边的扶手上,忽而“叮”的一响,好像是按了什么启动按钮。沈浅还未仔细一看,墙上挂着的电视忽然开启,一位客服女子礼貌地对电视屏幕微笑,“请问需要什么服务,点餐请按一,需要按摩请按二,客户咨询请按三。

  整得跟10086一样。沈浅蹙了蹙眉,但心里潜意识有点好奇,便琢磨起扶手上的按钮,全是触屏的……

  沈浅选了三,电视屏幕出现人工对话,“您好。”

  沈浅瞪大眼,不禁惊喜起来,“真有意思。”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沈浅一愣,原来这是对话她只能瞎白话,“请问,点餐是什么意思按摩又是什么意思”

  “点餐就是进入点餐网上订餐,然后把食物送到您的浴室。”沈浅一听,顿时汗颜,这洗个澡,还吃东西客服再说:“按摩则是为你找位专业人士,疏散胫骨。”

  这服务还真是周到。沈浅说了声谢谢,电话便挂断,电视屏幕则开始播放电视。

  沈浅觉得,洗澡看电视,很有情调。她站了起来,赤脚踱步到床上,顿觉舒适,滚了一圈,竟睡了过去。待她醒来,看那封闭式的窗户,已经天色晚了。

  沈浅暗叫不好,她说话午餐以后去找尤然,现在都晚餐过后了。她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把电话打了过去,只是一直没人接,沈浅再打,好不容易有人接了,“喂”竟然不是尤然的声音沈浅看了看自己手机屏幕上确实是打给尤然的,她问:“你是”

  “你找尤先生吗他在屋内,只是不方便接电话。”

  不方便接电话沈浅脑子里转悠一番。在屋内却又不方便接电话,然后一个陌生男子接了电话沈浅越想越惊悚,最后嘴巴呈“o”状。许不是尤然有断袖之癖看他那种小受模样,不方便接电话,莫不是菊花怒放过剩所致沈浅牙齿抖了抖,挥去自己歪曲的想法。

  “那我现在去找他,方便吗”沈浅如此对着电话说,眼皮跳得很猛。

  “我去问问,您稍等。”过了一会儿,礼貌的男人回话,“尤先生说:“等他穿戴好,大约二十分钟。”

  穿戴好沈浅终于掉了下巴,她理理额头的刘海,“好,我十分钟后过去。”

  沈浅熬不到二十分钟,五分钟以后沈浅起身走了出去。她对这游轮的地理位置不大熟悉,她转转悠悠,怎么也找不到尤然的位置,倒把自己转糊涂了。她只好随手抓了一位侍应生,“请问101怎么走”

  “过了这个廊,右转再右转,再左转,那里尽头就是。”

  沈浅晕了一晕,虽然还没理清楚,只是记得他的话,点头后照着他的话走。她刚一右转,从一屋里走出一人,两人撞在一起,沈浅被撞得连后退几步,抬头一看,竟然是秦昊

  他也很吃惊,颇为惊讶地看着沈浅,他失声笑:“你怎么来这里”

  “啊”

  “这是头等舱,而且这块区域,都是我外公请的贵宾,你来这里……是找我吗”

  “……”沈浅压根就没想过找秦昊来着。她尴尬一笑,“其实……”

  “浅浅,你觉得这场订婚典礼,荒唐吗”

  沈浅略有惊讶,秦昊很少在她面前展露过剩的情绪,而此时,他眼里带着一丝丝忧郁。然后沈浅大脑又想到昨天于橙半夜来找尤然的情景,难不成秦昊知道他们有奸|情

  “我刚想去游泳呢,一起去吧。”这才发现,秦昊手里拿着一块浴巾,身上穿得很随意,褐色t恤,五分短裤,黑色人字拖。

  “你老婆呢”沈浅很自然地往他出来的屋里望,秦昊蹙眉,“还没结婚,不会住在一起。”

  “哦。”沈浅傻笑两下,“你会游泳了是不是上次的生命危险让你认知到会游泳很重要”

  “还不会,我打算用游泳圈。”秦昊笑眯眯。

  沈浅顿起一脸黑线,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半夜去游泳池,借着游泳圈去游泳。沈浅心想,反正离二十分钟后还有一点时间,见她曾经暗恋多年的男人如此郁卒,就陪陪吧。

  秦昊带沈浅去他想去的游泳池,正好路过尤然的101房,沈浅在那房间停顿了下,最后还是跟上秦昊的步伐。没想到101一侧的台阶上去,就是特设甲板,就是一处游泳池。

  秦昊从架台上面取出一个游泳圈,他笑呵呵地说:“浅浅,要不要一起下水”

  她顺势低下头,看着平波的水面里有着歪扭的月亮,照得锃亮锃亮,四周空无一人,她要是和秦昊一起下水,不妥。于是,沈浅朝秦昊摇头。秦昊也不勉强,开始脱衣服,准备下水。

  秦昊个子很高,那倒三角的身材一下子全部展露在沈浅面前,她愣了一愣,突然记起李美丽的一句话,“浅浅,你为什么喜欢他”

  “他长得很俊美。”

  “他是三好男人……长相好,家世好,身材好。”

  那时,她只知道他的两好,至于第三好,她今天发现了。只见他下了水,想一头扎进去,奈何游泳圈的浮力,让他扎不进去。他无可奈何地说:“浅浅,我想扔掉游泳圈,让我体验一下一头载进去的感觉,好吗”

  “这是你的事,问我做什么”沈浅是个水孩子,她早做坐在游泳池边,双脚浸泡在水里,荡啊荡。

  “我是想拜托你,我要是出不来,你记得来救我。”

  “……”沈浅白了他一眼,“我这身衣服今天换的,我可不想湿了。”

  “拜托了。”他双手合十,脸上却没有虔诚的样儿,倒是嬉皮笑脸。他火速丢掉游泳圈,一头扎了进去,然后一直没再浮上来。沈浅“喊”了一句,“秦昊。”

  没人回答。

  “喂……小耗子。”沈浅这下可是真着急了,她把手上的手机仍在旁边,二话不说,跳进水里,刚一入水,秦昊突然冒了出来,哈哈大笑,“浅浅,你上当了。”

  沈浅一愣,怒瞪,“你会游泳”

  “本来打算让你救上去,我们再来一次人工呼吸,可惜你反应太迟钝,我在水下等得受不了,憋不住只好上来了。”

  “啊!”沈浅暴躁地拍了下水面,“混蛋。”然后双手捧一掬水,泼到秦昊脸上,秦昊笑得很爽朗,哈哈笑起来。

  沈浅气急,掉头准备上岸。这时秦昊放在岸上的电话不停地想了起来。秦昊也跟着上岸,还来不及擦身上的水,接了电话。

  “爷爷,什么事啊现在就想见我”秦昊偷偷瞄了一眼在拧干自己身上的水的沈浅,他道:“嗯,我这就过去。”

  秦昊把他带来的浴巾递给沈浅,“你擦擦,我先走了。”他顿了顿,欲言又止,思考一下,“拜拜。”他刚一转身,便见到依靠在舱口的尤然。他目光冰冷,脸上面无表情,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看。秦昊走过去,礼貌地打声招呼,“表哥,你来游泳吗”

  “没,刚听到有人喊叫,来看看而已。”尤然轻轻扫了眼沈浅,不轻不重地说。

  秦昊点头。

  “你快去吧,外公找你呢。”

  秦昊一愣,“你怎么知道爷爷找我”

  “你刚才不是接电话了吗”尤然嘴角微微弯成弧形,似笑非笑。秦昊不禁一呆,他虽与尤然不是很熟,只是知道他爷爷收养了两个孩子,一个是他爸爸,一个是尤然的母亲。尤然的母亲死得早,这边的亲情早就淡薄许多。

  但至少知道,他这位表哥待人即使无感情,也会面露微笑,如熙一般,清清淡淡。如今,秦昊感觉到那淡漠中带着冰霜,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点头后便离去。

  沈浅拿着浴巾正专心致志地擦头发,并未注意舱口处一直屹立的尤然。忽然沈浅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浅接起电话,无意识地说:“喂”

  “你在哪”

  沈浅一愣,看看时间,发现早就过了二十分钟,她要是说她来游泳,尤然想必会不高兴,把他置之不理这么久她下意识的撒了个谎,“我在……在房间呢,我马上过去。”

  “嗯,你快点,我等你。”尤然直接挂断电话,深深望着五十米处沈浅湿漉漉的背影,冷漠地转身下去,回屋……

  沈浅吁了一口气,胡乱地擦了下头发,靠在围栏上吹吹海风。她懒得回去换衣服了,直接在外面吹干好了。她不停地抖身上的衣服,吹得半干不湿了,觉得差不多,便进舱口,拐到尤然的101室,按了按门铃,尤然打开门。

  沈浅很不好意思地说:“让你久等了。”

  “进来吧。”尤然睹了她一眼,自个转身进去了。

  沈浅愣了一愣,尤然很少对她这么冷漠,难道说在责怪她迟到吗她连忙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更《花瓶》的……好吧,你们说我更的慢,我就更下这个==

  表示在船的日子很冗长,所以的矛盾都在这里发生的……

  慢慢来吧……

  还有啊,我什么时候说南南叫沈南的了oo南南和于橙是姐妹,自然是于南啊

  正文chapter.26

  尤然的房间与沈浅的房间布局大径相庭,只是色调不同,他的色调的橘黄色。尤然直接朝里卧走去,沈浅也跟着进去,心想,他家的浅浅应该在卧室里。

  可是,他的卧室很空,他只打开壁灯,昏昏暗暗的橘光柔和地打在尤然僵硬的脸上,很不相称。

  “浅浅呢”沈浅四周望去,见卧室里只有她和尤然,并无其他可见生物。

  尤然双手插在兜里,细长的眼逢半眯起,他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你从中午一直托到现在,只好把浅浅送到医务人员那边去了。”

  沈浅感到十分抱歉,“对不起,我……”

  “沈小姐今天定是很忙吧耽搁你这么长的时间,我感到很抱歉,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房间了。”尤然走过来,打开门,似乎要下逐客令。

  沈浅愣了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招架,尤然身上充斥着寒气,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生气,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告诉她:他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他的确该生气,明明是约好的时间,她迟了大半天不说,这次又说好的时间,蓦然发现自己迟到了将近一倍的时间。他是该生气,沈浅毫无怨言,只是她潜意识里,不喜欢让尤然生气,这种意识让她慌张,她为何那么在乎他的感受了

  沈浅只能咬咬牙,死皮赖脸地不走,她说:“尤先生,我为我的迟到向你道歉,以后再也不敢了。”沈浅一鞠躬,见尤然无动于衷,“要么,我请你吃一餐”

  尤然斜睨她一眼,目光幽幽,语气冷硬,“吃饱了。”

  “那……”沈浅难道一次开动脑筋哄人,“你下次放我一次鸽子”

  尤然忽然冷笑,“沈小姐,时辰不早,我想休息了,你请便。”尤然把门敞开,凛冽地走出卧室。沈浅呆立在原地,心情五味俱全。人家都说了这地步了,她要是还不走就是犯贱找没趣了。偏偏她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出一步,只能傻愣愣地一直站着。

  直到听见“砰”地一声摔门声,她才冷不丁打了个颤,才开始挪着步子出了卧室,外厅里已经空无一人。沈浅死死抿着嘴,顿觉得委屈,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都知错要改了,他还那么躁,是什么意思啊

  沈浅越想越郁闷,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给李美丽打电话诉苦。

  “大队长生气啦真的啊真神奇啊,永远春风拂面的大队长怒啦哦呵呵,浅浅你的功力真不错撒。”李美丽一直讲风凉话,沈浅忍无可忍,“我说正经的呢,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哟,这么在乎大队长的情绪”李美丽“唔”了半天,似乎思考,她憋得半天,总结了一句,“浅浅,你爱上大队长了”

  “瞎说。”沈浅潜意识不承认。

  “那你那么在乎他生气不生气干什么他爱生气就让他生气去,你洗洗就睡,不关你的事。”

  “可是……”沈浅也说不清楚,心底一直排斥自己爱上尤然这个事实,“我不要他生气,我喜欢和睦相处。”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他的浅浅会在船上生崽子,你照顾的期限也就满了,你两以后互不相关他生气就让他生气吧,反正你们以后没关系。”

  沈浅听李美丽这么一说,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不良的情绪一上来,她就克制不住自己,难过地囔囔叫起来,“人家现在很不爽,我不要跟他没关系。”

  “噗……”电话那头,李美丽正喝着牛奶,被沈浅这鬼哭狼嚎一叫,直接喷了出来,开始爆粗话,“我擦,沈浅,你还不承认你移情别恋了”

  沈浅无不委屈,“就那么点动心而已啦。”

  “嘿,当年秦昊出国,我也没见你这么难过,我记得当年我也说过,你要是再不表白,你们以后的关系就是没关系。我深刻记得,你当时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来着。”

  “……”沈浅一下子没话说。确实如此来着。

  “那么我现在把你原来这句话还给你,你洗洗去睡吧。”

  “我的美丽姐,我老了,这一把年纪,小草不能吃,老草啃不动。”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追大队长”李美丽的声音立即飙了起来,震破八方,惹得沈浅不得不把话筒远离自己耳朵几尺。

  “我草,沈浅,脑子有病,大队长他爸爸是尤司令,是a军区的尤司令!是上将军衔。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门当户对”

  “……”沈浅一脸黑线,她压根从来就没考虑那么多!她对天花板白了一眼,“我向天发誓,我沈浅从来没想过跟尤然大队长在一起。”

  门被打开了,尤然不偏不巧走了进来,他静静地凝望着他,一丝不苟,目光如炬。

  沈浅连忙给李美丽说拜拜,把电话挂断,慌张地站起来,“尤先生,我……”

  “你刚才的誓言要是违背了,怎么办”尤然的手里牵着拉布拉多犬浅浅,显然他刚才出去是拉浅浅回来。沈浅不想刚才那句誓言他听到了,她张着嘴,不知道如何接话。

  尤然把遛狗绳解开,得到自由的浅浅飞速跑到自己的狗窝里,趴着抬起眼无辜地看着对峙的两人。沈浅忽而浑身发凉,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述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句誓言,她真的是无心的。

  尤然慢慢走过来,靠近她,拖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凑近与他对视,他慢吞吞地微笑,“要是我要让我们在一起,你会怎样”

  沈浅想撇头,不去看他,但他握得很用力,只能徒劳。沈浅忽然感觉尤然浑身上下森森然然,不似平常那温润的男人。

  “要是以后我们在一起了嗯”

  沈浅愣了愣,把头撇开,尤然轻笑,“那你必须向我求婚。”

  “……”

  “好了,沈小姐,我想洗洗睡了,不送。”

  沈浅很郁闷地出了屋子。她不懂尤然的逻辑,这都是什么逻辑她郁闷地往自己的房间走。说起来,沈浅方向感确实不好,她由于一个弯拐错了,竟然来到另一边她相当陌生的船舱。

  沈浅本想原路返回,以免误入歧途。她刚思量着要找个人问路,偏巧一位中年男子走过,她乐呵呵地上前,“叔叔,去388怎么走”

  中年男子身形一顿,机械地转头,只见沈浅龇牙傻笑,然而那中年男子嘴角却泛白,“沈浅”

  “耶你怎么知道我”沈浅也仔细打量他,脑子里已经没这个印象了。

  中年男子蹙眉,瞟了下沈浅来的方向,正好是直达101,他忽然茅塞顿开,但脸色却愈发的青黑,“沈浅,我们到甲板上聊可好”

  沈浅一脸古怪,这个男人她确切没有一点印象,但看他衣着打扮,正正经经,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便点头答应跟了去了。

  两人靠在围栏上,夜里的海风轻抚着脸庞,潮气袭来,闻到一股淡淡的海潮的味道。那位中年男子目光看向远方,眉毛拧成一团。

  “我知道当年司令太冲动,没问清事实,就告诉然然一个假的消息,造成你们在最相爱的时候分手。后来听说你出车祸了,然后消失了,司令以为都是他所致,一直很内疚。但他就那么一个宝贝儿子,为了不影响他学业,只好动用自己的私权,想将错就错,可到最后看尤然这样子,司令还是说出了事实。”中年男子朝她歪嘴一笑,“还好你们现在在一起了,以后然然就拜托你了。”

  沈浅听得云里雾里,不禁失声一笑,“我只是跟你所说的沈浅长很像而已。我不是。”

  中年男子一愣,爽朗一笑,“这世上同名同姓不奇,奇的是左耳朵上会一致打上七个耳洞身材一致的火爆沈小姐真会说笑。”

  沈浅抿着嘴,缄默不言。他说的没错,好巧,巧得让她都无法辩解。

  中年男子看了下手表,叹了口气,“本想带你去见见司令来着,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司令正合秦老爷子玩牌呢,不宜打扰,后天给他个惊喜好了。虽然他一直知道然然现在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但不知道是沈小姐你。”

  沈浅说不上话,只感觉胸口极闷。她好似胸口被人重击一下。

  “我得先回去了。”中年男子说,“后天订婚典礼见。”

  沈浅目送他离开。这个中年男人似乎与他口中的沈浅很熟,脸上一直带着笑。而且也一直知道沈浅会理所当然地回到尤然的身边

  沈浅的心顿时七上八下。她会是他口中的沈浅她不敢笃定,可心里竟有一丝丝期盼。要是她是沈浅的话……那么她和尤然就有过曾经……

  唯一能证实的人,只有沈母。那个一定知道她过去的沈母。沈浅顿时忐忑不安,她来回在甲板上踱步,咬咬牙,狠下心拨打了沈母的号。

  那头很快就接了电话,“你不是说去环游世界了吗”

  “妈……”沈浅欲言又止。

  电话那头很静,似乎在等沈浅说话,可沈浅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叹息声,“浅浅,你还是放不下过去吗”

  “妈,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就一个问题,好不好”

  电话那头又静默了一阵,沈浅深呼吸,小心翼翼地问:“妈说我曾经有个男朋友,我的那个男朋友是不是叫尤然尤司令的儿子”

  沈母没有说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让沈浅很着急。

  “浅浅,你答应妈妈一件事。”

  “嗯”

  “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于天阳的女儿。永远。”

  沈浅一愣,这是第一次从她妈妈口中说道她父亲的名字,沈母继续说:“也许,你已经跟那圈子的人接触,早晚会知道。妈妈不反对,也拦不住你继续接触。这也许是命。当初妈妈不拦着你和尤然那孩子交往,如今妈妈也不拦着你,那孩子为你吃了不少苦头,妈妈知道。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不准告诉任何人,你父亲是谁。”

  沈母承认了沈浅的身份,但也一再强调,沈浅的职责。

  沈浅挂完电话,瘫坐在甲板上,任海风吹打着自己的愣怔无神的脸。她做梦都想不到,她就是传说中的神秘女友。沈浅联想到耳洞的凑巧,联想到对尤然这种模样的人总会有特殊的好感。联想到尤然手指上那清清楚楚刻有“沈浅独家私有”字样的戒指,还有他平时轻柔低喃的叫唤,浅浅……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尤然明明认出了她,却不与她相认她不明白。难道是没了感情,相认也毫无必要的原因沈浅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

  她立即爬起来,给尤然打了个电话,那头一直处于忙音之中。

  沈浅只好站起来,冲向舱内,亲自去找他。她方向感极其不好,又找不到北了。此时,她只想抓狂,颠簸地终于找到101室,沈浅按了门铃。

  没人开门。

  沈浅继续按门铃。好不容易,门吱呀地开了,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尤然依靠在门廊边,面无表情地问:“沈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来问你,我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床啊……

  于是,感情开始升华,额,一下子会不会觉得太快了

  正文chapter.27

  尤然静默地凝望她,星眸如在浩渺的暗夜里闪烁,他并未有过多的情绪,更或者说他没有理解沈浅这突如其来的话。他问:“沈小姐是谁当然得问你自己。”

  沈浅咬咬牙,低头看着尤然手指上扣着的戒指,“我叫沈浅,你记忆里那个沈浅是我。”

  尤然木讷地凝视,他定定地看着沈浅,脸上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沈浅问他,“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曾经有关系”

  尤然不禁皱起眉头,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微微抬起手扶住额头,“浅浅,你知道了多少”

  “那要看你告诉我多少”沈浅目不转睛,目光如炬。

  尤然把沈浅拉进屋,顺手关上门,两人都坐在沙发上,谁也没用说话,气氛似乎要凝固成冰。茶几上有几瓶打开的洋酒,都属烈性。尤然不时地捏了捏额角,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还好吧”沈浅见尤然这幅将要倒下的样子,突然心软。

  尤然微微抬起长而翘的眼睫毛,一双迷离的眼睛似专注又非专注地望着沈浅,他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伸出手来,握住沈浅的手。

  沈浅一下子僵硬起来,想去抽离,奈何他的手劲过大,她没办法。尤然一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喃喃自语,“当初是你追我,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为你留级”

  沈浅呆若木鸡。尤然握住沈浅手掌的力度更加大了些,“浅浅,我被你惯坏了。”他忽而闷哼一声,打了个闷嗝,显然是酒劲上来。

  “算了,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吧,你今天喝了酒,口吐不清,我看还是算了。”沈浅拉扯着尤然想把他带进卧室的床上躺着。

  尤然也很听话,任凭她带进屋,把他按在床上。

  沈浅忙活着帮他脱鞋子袜子,然后帮他解衣服扣子。尤然静静地凝视着她,深邃的眸子里热烈翻滚。沈浅顿了一顿,刚想撒手不管,尤然却抓住她的手,细长的眼逢眯起,狭促地问:“你不是问我,我们曾经的关系有多深吗”

  沈浅不动,也不拒,静静地盯着他看,等他继续说。

  尤然把手上的戒指呈现给她看,蹙眉说:“我尤然的第一个女人是沈浅,沈浅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并且……”他没说,眼眸抬起,果然见到沈浅那错愕又带着羞赧的复杂脸部表情。

  “并且,我们答应过沈浅……”他力道一下子加大,把沈浅往他身边拉,沈浅一时未反应过来,跌进他怀里。尤然一个泰山压顶,把沈浅压在身下,语气很深层,却带着引诱地说:“我的第一个女人是沈浅,我最后一个女人也是沈浅。”

  沈浅的脸顿时面红耳赤,抬起头看着俊逸非凡的脸庞。原本昏暗的视线也被尤然忽然的俯身压得全无,他说:“但是浅浅,那时让你屈打成招,现在我要反抗。”

  沈浅嘴角抽了下,“你想干嘛”难不成想找别的女人了吗

  “嗯,我想干。”尤然捧着沈浅的脸,轻轻啄了两下,语气软绵绵中带着缠绵,“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以后的多少次,也要是我。”

  说罢,不理会沈浅那蓦然睁大的眼,强吻上去。沈浅的表情既惊讶又娇羞,她并不反感尤然的这句话。

  “乖,张开嘴。”尤然诱哄着沈浅,只消一个眼神,沈浅竟然真的照做了。尤然莞尔一笑,立即hangzhu沈浅的嘴唇,似要把她吞下去。

  沈浅慢慢抚上他的背,只感觉热气逼人,背上的肌肉都紧绷着,似要蓄势待发。她先是一愣,接着身子也僵了起来,尤然的手盖在沈浅的大馒头那儿,眼眸儿闪着狡黠地笑意,“这么大,得多按摩防止下垂。”

  沈浅顿时一激灵,想起身,奈何尤然忽如而至地吻直接把她压了回去,他说:“浅浅,今晚你陪我。”

  ……

  沈浅很早就起床了。那时外面的天际还是昏暗深蓝,日出还未在海平面升起。她拉了拉被子,脸上一脸的紧张。她怕吵醒熟睡的尤然,她无法去面对他们已经翻云覆雨,而且昨天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他太久没开荤,折腾了一个晚上,才刚睡下,天就亮了。沈浅包着被子,踮起脚尖,准备偷偷摸摸出去。她刚离床走了几步,打开卧室门,只见拉布拉多犬浅浅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朝她“汪汪”叫个不停。

  床上本是浅睡的尤然动了动,本想圈住枕边人,却捞了个空,他幽幽地睁开眼睛,淡定地起床,扫了眼唯唯诺诺折返回来的沈浅。

  尤然微笑,“上了我,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谁上你啊,昨天一个晚上都是你在上我在下好不好”沈浅立即破口辩驳,话出完,她就缄默了,脸顺带红个通透。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把沈浅拉入怀中,圈在自己的臂膀之内,下巴枕在她脖颈之间,在她耳边吹气,“我不是怕你累着吗下次你想怎样就怎样。”

  沈浅挣扎着想起身,“我昨天是想测试下我到底是不是处,结果证实我是根老油条。但……我依然纯洁。”想起自己那敏感的身子,她就浑身发抖。而且尤然对她的身子了如指掌,很好的把握住深浅。

  果然,她的身子告诉她,她知道他的长短,他的技术告诉她,他知道她的深浅。

  尤然被沈浅这种“做一次看看是不是处”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他忽然说:“那你说我像不像处”

  “你像个毛,处男会像你一样折腾人到天亮”想到这里,沈浅的心是拔凉拔凉的,她有记忆里的“第一次”竟然这么漫长。

  尤然听沈浅如此一说,眼中带着戏谑,“那也是你调教有方。”

  “……”沈浅脑海里不禁又闪现出不纯洁的一面,她轻轻嗓子,脸上红扑扑地转移话题,“那个,我想把我昨天的事,问清楚。”

  尤然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嗯”

  “你为什么不与我相认”

  “我怕把你吓跑,又找不到你。”

  沈浅愣了一愣,见尤然但笑不言的淡定样子,脑海中想起他平时的一派正经和昨晚的为所欲为,咬牙切齿地说:“那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怕我跑了”

  “我知道你很有母爱,不会。”

  “这关母爱什么事”

  “昨天留种子在你肚子里了,起码有三四次吧,总有一次会成功”尤然收敛一笑,眸光四射,如一只得逞的狐狸。沈浅张着嘴,错愕不已,脸色苍白,后来细想,哈哈大笑,“我去吃紧急避孕药。”

  “这是在船上,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到的。只要我一个电话过去……”尤然把沈浅搂在怀里,妩媚朝她一笑,“还敢跑吗”

  沈浅顿觉内牛满面,这是什么男人,那么激情的时候,还想着算计她一把。

  沈浅不敢示弱,她立马反将一局,“昨天是安全期,没事。”

  “哎。”尤然把沈浅好好地包裹好,一副很失败的样子。沈浅心中油然出一股胜利的喜悦。尤然在床头柜上按了下扭后,走至衣柜,从衣柜里拿出浴袍套在身上,然后走出卧室去了外厅。

  呆坐在床上的沈浅一愣一愣,表情看起来很迷茫。她本想把昨天的衣服穿上,不想衣领的前排几个扣子都被扯掉了,要是硬套上去,她那大胸可真是要春光无限好了。

  她负气地扔掉衣服,直接包裹着被单走出卧室,来到外厅,只见尤然正一手端着白瓷马克杯,一手摊开靠着沙发扶手上,眼睛正似笑而笑地看着她风尘仆仆的出来。

  他显然早就料到沈浅会裹着被单出来。

  “昨天运动过量,出来喝点水,你要喝吗”

  沈浅扁着嘴,挪步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端起茶几上另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白瓷马克杯喝了起来。温温的水润在喉咙里,很舒服,然后流淌到胃里翻滚,别提多窝心。

  尤然朝她温润一笑,心窝得更暖几分。

  突然,门铃响了。沈浅一愣,疑惑地看着尤然,尤然只是淡淡一笑,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名服务员。那服务员见穿着松垮的尤然,朝他鞠个躬,然后顺便看了下坐在沙发上,裹着被单的沈浅。沈浅被她这么一看,把被单裹得更紧几分。那服务员说:“尤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有紧急避孕药吗”他不轻不重地问。

  沈浅一听,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这么一说,就更表现出她和他干了什么勾当。

  服务员明显也是一愣,“这个……我不大清楚。”

  “那你像你们后勤部问问,抑或者向其他客人问问,要是有的话,就说记在我名下,送到388沈浅小姐那里。”

  “好。”服务员一愣一愣,机械地点头后离开。

  尤然关上门的那刻,沈浅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故意的。”

  “嗯”尤然面带微笑。

  “你叫那服务员问,然后记在你名下,送到我这里,不就昭告全天下,我们那啥那啥,然后需要紧急避孕,你……”

  尤然一脸笑眯眯,“难得聪明一回。”

  “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沈浅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一直没发现,这个男人会这么阴险狡诈。

  “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是我的女人,那种事做了,很正常。”尤然在逼她,逼她承认,她和他的关系。可是对于沈浅而言,一切太快了,她从一个八卦好奇那个神秘女友的路人,变成了当事人,已经让她吃不消,如今一响贪欢后,在她完全理不清曾经,再跟原来的男朋友建立关系,怎一个“乱”字了得

  沈浅可怜巴巴地望着尤然,用哈巴狗一样祈求的目光看着他,“那以后我们不做可以吗”

  尤然蹙了蹙眉,并未答允也未拒绝。

  沈浅捂紧被单,脸已经烧得通红,“我习惯了晚上睡美容觉。”

  尤然走过来,坐在沈浅的旁边,斜睨她一眼,“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沈浅眨巴眨巴两下眼,强调下前提,“以后不能做。”

  “可以。”尤然微笑以对。

  沈浅心想,其实尤然还不算色嘛,这个无性恋爱,他也愿意

  “那摸总行了吧”尤然如此一说,沈浅差点吐血倒地身亡。岂有此理,不做就摸尤然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那笑容笑得很冗长缠绵,眯起眼来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太清楚沈浅的身体,倒时候恐怕是她扑上来,想拒绝都难。

  就这样,她,沈浅成了尤然的女人。沈浅穿着尤然的衣服回到自己的豪华房间里,坐在床上发呆几个小时。她左思冥想,觉得要把这不可思议的事情跟她闺蜜李美丽说一下比较好。

  她准备给李美丽打个电话来着,结果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她的手机所在何地。她静下心来,细想几分钟,暗叹不好,手机落在尤然的房间里。

  她挠挠头,立即换回自己的衣服,打算屁颠颠地去找尤然。这是刚出狼窝又得再进去一趟。她刚打开房门,只见尤然刚立定到门口,显然也有些错愕,会这么巧。

  沈浅一见尤然,浑身血液沸腾,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傻呵呵地笑道;“你找我啊”

  尤然摊开掌心,手里赫然出现她的手机。沈浅大喜过望,拿过手机,道谢,“谢谢尤先生专门跑一趟。”

  “尤先生”尤然歪嘴一笑,“浅浅,你该改称呼。”

  沈浅愣了一愣,“那叫什么”

  “老公还是老公还是老公,你选。”

  “……”沈浅的牙齿咯咯作响,她真想咬死他。

  “对了,刚刚李美丽打电话来。我接了。”尤然一脸无伤大雅的淡定微笑,然而沈浅不淡定了,他怕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惊悚起来,发颤地说:“你跟她说了什么”

  “只说了一句话,就挂了。”

  沈浅提在嗓子里的心忽而降低几分,她舒坦舒坦自己的心,笑呵呵地说:“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叮嘱她,你可能会怀孕,平时玩的时候注意一点。”

  沈浅彻底石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花瓶》的读者啊,经不住崔更的诱惑,又更这坑了==

  我明天一定要大更补过,tt你们带我向《花瓶》读者道歉……

  竹子写h很和谐,你们将就点吧

  正文chapter.28

  沈浅如今很忧伤。因尤然那句话,李美丽火速来兴师问罪,偏巧尤然在,于是三人进了388大厅的沙发上促膝而谈。

  沈浅姿势笔直,有些僵硬的样子。尤然则是光明正大坐在沈浅身边,半倚靠在沙发上,样子慵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李美丽见两人这般模样,眼里是道不尽的古怪。

  “美丽啊,你别听尤先生……”沈浅不禁顿了顿,原因是尤然忽然细心地搂住她的腰,说道:“老婆,这样坐着对腰不好,昨晚腰已经够累了。”

  李美丽脸部表情极其扭曲。沈浅朝尤然剜了一眼,好似要把他千刀万剐。偏偏尤然一副万人迷的姿态,笑得很招摇。他手一用力,就把沈浅送到自己的臂膀之间,头微侧,低头一笑。

  “哎呀,我看不下去了,你们……太肉麻了。”李美丽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这么肉麻的一对,“话说,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昨天。”沈浅辩解,也就在同时,尤然说的是,“很早。”

  李美丽见两人回答不一致,蹙了蹙眉。沈浅连忙解释道:“美丽,其实我是他女朋友。”

  “废话,不是女朋友,还会怀孕你胆子不小。”李美丽眼睛一瞪,十足威迫的样子。当初李美丽带沈浅来的,答应沈母照顾这不谙世的女儿,如今短短两个月多,竟然闹出人命,这要她怎么交代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和尤先生以前有那么一段……”沈浅有顿了顿,有些说不出口。她担忧地看着李美丽,只见她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看,好像等她继续说。

  尤然见她这样,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直接帮沈浅说了,“她失忆前,是我的女人,现在,继续。”

  “啊”李美丽不敢置信,“话说大队长你的女人不就是那个……那个吗”关于大队长那轰轰烈烈的神秘女友几乎是人尽皆知了。

  尤然只是笑,笑得很轻,“失而复得破镜重圆这两个词能解释吗”

  李美丽发现嘴里的一口口水咽不下去,她一直盯着沈浅看,那个吊人胃口,在她们这群八卦人士yy很多次的传说中的女友竟然是身边人而且还是有胸无脑不谙世的波|霸妹

  尤然笑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美丽眯起眼,“我擦,沈浅,你居然不告诉我你大队长有一腿,你还把我当不当朋友”在李美丽眼里,大队长是个多么遥远的梦她是做梦也想不到啊。

  “这我也是昨天知道的,然后去证实了下。”她没好意思说这一证实就去床上了,最后被人摆了一道。李美丽眉毛抖了抖,斜睨地看着她,“真怀孕了”

  “假的。”沈浅理解囔囔,“一般得过后一个星期才能知道,我和他只是昨天交|配了一下。”

  “咳咳。”尤然轻声咳嗽一下,附在她耳边纠正她的错误,“人和人之间不能用交|配。”

  沈浅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职业病,我干兽医,习惯这词。”

  尤然缄默了,脸上是哭笑不得。李美丽不禁眉毛又抖了下,沈浅专门搞兽种杂交,这个词在她脑海里早就成了一种自然反应,当初她抱怨最近很饥渴比较隐晦用词,那厮直接恍如大悟地说,“原来你是想交|配啊。”直接把她气得吐血。如今她很理解尤然的苦,这沈浅把她和他aiai的事,誉为交|配,任谁都有些不爽。

  李美丽为打破僵局,囔囔道:“好啦好啦,我也不扒了,浅浅,你得请我吃饭,真不够朋友,有了这么极品的男人,应该请顿饭庆祝。”

  “好啊,餐厅开放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直接过去好了。”尤然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搂了搂沈浅,一脸含笑。沈浅心想,当初她跟尤然在一起,百分之百是被他美色给迷住了,那笑容,实在太了。

  这算得上,是四人就餐。李美丽带着她老公来蹭饭了。老公得之沈浅和尤然在一起表示很吃惊,“浅浅不是喜欢秦昊吗怎么和我偶像在一起了”

  李美丽懒得跟他解释,直接把他拽到餐厅。

  当高长丰见到自己的偶像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早把心底的疑惑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交握以后,高长丰才说:“当初在部队的时候,我最崇拜的就是空军的f21和陆航军阿帕奇。如今见到偶像之一f21,真是荣幸。”

  “老公,什么空军f21和陆航军阿帕奇”

  “f21是战斗机一种,阿帕奇是陆航直升飞机一种,都是世界顶级战斗装备。而能冠于世界顶级战斗装备的代号,只有教官给优秀的学员才能取。”

  李美丽和沈浅听得一愣一愣,不知所云。他们对军事方面一点都不在行,什么f21什么阿帕奇,都不知道是什么解释了也还是模凌两可。

  尤然只是一笑,“这都是过去式了,f21早在三年前就消失了。”

  “何止,阿帕奇也在四年前消失如今从美国回来行商了。”高长丰的表情很伤感又惋惜,看来他是真的很佩服这两个人。

  尤然明显愣了一愣,“陆子昂也退役了”他表情看起来很吃惊。这陆子昂的父亲是a军区陆军总司令,从小他爸爸常带他到尤然家做客,他和他自然熟。

  “是啊,现在杂志上不都登了吗听说也马上结婚了。”

  “抱歉,不常常看杂志。”尤然一笑了之,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

  餐厅开放以后,几人就着窗户坐下,李美丽果然是打算狠狠宰沈浅一顿,吃的价钱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本来这环游世界是一切费用是免费,当然吃得也是特定,用得也是特定,要是像用其他,还得另外掏腰包。用李美丽姐姐的话说:这是变相的诱拐消费。

  尤然见沈浅那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笑起来,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包裹起来,“怎么没胃口”

  “不是,美丽这么吃都不胖,我就不行了。”

  原来是怕发胖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拍拍她的手背,“胖点没关系,摸得才舒服。”

  沈浅回瞪他一眼,只喝矿泉水,眼神中似乎带着一层意思:偏不如你的意。

  尤然也不轻不重地睹了一眼她那丰满的胸部,一脸轻佻地样子,似乎也带着一层意思:没事,有胸足矣。够摸。

  沈浅无语问苍天……

  就餐就了一阵子,一桌四人吃饭似乎也热闹,不时聊上几句,笑几下。本是其乐融融,被李美丽一句话打断了,“呀,浅浅,你家小耗子来了。”这是她的习惯,她习惯了在沈浅面前把秦昊称谓你家的小耗子。

  李美丽自然是忘记了沈浅旁边的主了,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倒不禁僵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望向尤然,只见他眉目舒展,风轻云淡地在吃菜,一脸面无表情。

  尤然忽而抬起眼睑,深邃的眼眸炯炯有神,他对沈浅说:“说起来,我得向你介绍我的家人了。”

  李美丽感觉自尤然身上散发出一股阴风,吹得她冷飕飕。

  沈浅略有错愕,“谁啊”

  尤然一笑,转身朝着刚从门口进来的秦昊还有挽着他的于橙招手,“表弟。”

  沈浅背脊忽然发麻,只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死死得盯着她。

  “咦,表哥”那声音越来越响,离沈浅的距离不到五步之遥,当秦昊走进他们餐桌,见到沈浅坐在尤然身边,更是一惊,“你们……”

  尤然不动声色地搂起沈浅,向秦昊介绍,“你未来嫂子,沈浅。”

  秦昊蹙了蹙眉毛,静静凝视着沈浅,眼神相当复杂,似乎有话又说。一直挽着他的于橙忽然收紧秦昊的手臂,甜甜地说:“老公,你发什么愣”

  秦昊缓过神,轻笑,“浅浅真是好福气,我表哥可是个痴情种,对他前女友一直念念不忘。话说表哥你的眼睛不肯治也是因为你那前女友吧你可真是痴情。”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尤然扑哧笑了起来,“何止,还为她自杀过,表弟不知”

  秦昊不禁错愕,他想不到尤然会如此大方承认自己对前女友如何痴情,难道就不怕沈浅嫉妒转移视线看去,只见沈浅脸色很苍白。

  “老公,我肚子饿了。”于橙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娇嗔催促着秦昊,秦昊睨了一眼,面部线条生硬,语气也很生硬地说:“表哥表嫂你们继续,我和橙橙去那边吃饭了。”

  “好。”尤然和颜悦色地笑。

  餐桌恢复了宁静,小吃了一会儿,高长丰便想去上厕所了。他刚从洗手间出来,便见到准备进去的秦昊……

  吃完饭,两对便分道扬镳各回各的房间。尤然把沈浅送到她的房间门口,待她开门准备进去的时候,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牵着沈浅的手,不放她进去。

  “不留我”尤然突然又一次神经“质”的飞跃,矫情又煽情地看着沈浅,好似看不够一样。

  沈浅嘴角抽了抽,“我不相信你。”

  “嗯不相信我什么”尤然竟然睁大眼睛,装疯卖傻地问。

  沈浅顿时脸一羞,大怒,“你明知故问。”

  “什么啊我真不知道”尤然表现地很无辜。沈浅见他厚脸皮的样子,脑袋就嗡嗡作响,她根本就斗不过他,她只好明人不说暗话,直截了当地说:“我怕你爬上我的床。”

  “我当然要上你的床,你房间貌似只有一张床吧难道要我睡沙发”

  “所以我才不留你。”沈浅白了他一眼。

  尤然蹙眉,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你是不是怕我扑倒你”

  沈浅一听,脑海里立即浮现不和谐的画面,全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顿了顿,不说话,算是默认尤然这个问题尤然见她如此别扭,倒觉得有意思,直接推门进去,没等沈浅的意思。

  沈浅在他屁股后面问:“我还没叫你进去呢。”

  “如果你的担忧是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在一起的条约不就是这个吗我们不做。”尤然坐在沙发上,开启电视。

  沈浅一脸古怪地看着淡定自若的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会控制得住她试探地问:“你确定”

  尤然不禁好笑地看着沈浅,“你这样倒是让我觉得你很想我扑倒你。一直追问这个。”

  “……”沈浅立即不敢说话,她乖乖地给他去倒水。

  现在船开始驰远洋,电话信号从吃饭那功夫就已经没有了,尤然随便按了按没有信号的手机,觉得无趣,就塞回衣兜里。这电视由中央控制齐体播放,都是几部无趣地老电影。尤然站起来说,“你这有浴袍没”

  沈浅正在倒水,她顿了顿,“你想干嘛”

  “要浴袍不代表干。”尤然似笑非笑调侃她一句。沈浅咬牙切齿,叱喝,“自己找。”

  哟,小兔子懂得凶人了尤然不怒反笑,反而很喜欢沈浅对他粗鲁点,他笑呵呵地去卧室找他的浴袍。沈浅见尤然那开心的模样,莫名其秒。

  “叮铃叮铃……”门铃忽然催命一样急促地响着。

  沈浅连忙去开门,打开一看,只见秦昊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沈浅一愣,还来不及问有什么事,秦昊双手抓起她的双肩,激动地说:“浅浅,我要和你私奔,我也一直喜欢你。”

  “啊”沈浅傻眼了。

  忽然,沈浅卧室的门打开,走出来已经换好浴衣的尤然,他侧头,正用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促狭地看着秦昊。

  作者有话要说:冬天码字好辛苦的说,手都冻僵了,tt不爱码……我这么辛苦,大家鼓励下我嘛……

  正文chapter.29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两男一女也能成一台戏。当秦昊见穿着浴袍的尤然突然屹立在沈浅身后的时候,他为之一振。他有着短暂的脑子空白,随后他咬起牙,目空一切,一把拽起沈浅的手,“我不知道你暗恋我五年,要是我知道,当年我就不会出国,一定会留下来陪你的。”

  沈浅一阵尴尬,这些陈年旧事,秦昊是怎么知道的她本想抽出手,奈何秦昊握的很紧,眼睛死死盯着沈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我为什么”

  沈浅不知道如何回答。要她如何说怎么高攀富公子要她如何说那时只是懵懵懂懂,加上没自信,没有那么的决心

  尤然一直静默地盯着他们交握的手上,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样子带着微微的动容。他没有动,只是在等,也许在等沈浅的处理

  “你明天要结婚了,小耗子,你别闹行吗”沈浅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他正面面对他自己该要负的责。

  秦昊极致深刻的脸庞一下子僵硬起来,他蓦然抬起头看向尤然,深深看了一眼,死死咬住牙,似乎在隐忍什么,又似乎担心尤然会说出什么

  秦昊一时没有回话,样子看起来很挣扎,他在挣扎取舍问题。最后他才幽幽地说:“我不喜欢于橙。”他蓦然抬起头,紧紧攥紧沈浅的手,“要是我知道你喜欢我,我肯定不会答应这个婚约。”

  “表哥,那财产我不要了。”秦昊深吸一口气,“等下我就去跟爷爷说去,你想要就要吧。”

  尤然半眯着眼,在揣测秦昊这话中的话。忽而扑哧笑起来,使了点力气,把沈浅揽入怀里,“表弟以为我要沈浅,是想威胁你,要财产”

  “表哥,据我所知,你当初车祸是故意的,你是想自杀。”

  尤然脸色一下子刷白。沈浅也错愕不已,不敢相信地看着尤然那深邃的眼睛,“你……你自杀”

  秦昊无不讽刺地笑,“为了女人自杀的男人,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是对浅浅真心的吗”

  沈浅听不进去,只是一把拽起尤然,样子极其不相信的样子,“你有毛病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因爱自杀你还是当过兵的男人吗”

  秦昊不禁一愣,因为他看见沈浅眼里的怜惜,那种怜惜是他不所能懂的,也不理解。尤然不说话,只是轻轻抱起浑身发抖的沈浅,不吭一声。

  “你个biantai。”沈浅娇嗔地拍着他的胸口,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秦昊久久地凝视着在他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人,他面色发白。当他从高长丰嘴里得知沈浅这些年,身边一个男人都没有,心里一直暗恋着他。那时他高兴疯了,同时又在懊恼,当初要是放下高贵的架子,放弃那该死的自尊心,同她表明心意,也许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些年。他以为他们可以重新牵起手,万万想不到,在不知不觉中,早就物是人非。

  他退了几步,悄然无声的离开,落下寂寥落魄的背影……

  在屋内的两人,尤然正为沈浅拭泪,有些哭笑不得,“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我怎么遇见你这么个biantai,不珍惜命的人,要遭天大雷劈。”沈浅盯着他狠狠地说。

  尤然动容地淡笑,像摸哈巴狗一样,帮她顺顺发,安慰道:“还好没死成,要不然便宜别人,那就亏了。”

  “你还说风凉话。你个biantai。”沈浅气得脸都通红,咬牙切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个biantai的不孝子。”

  尤然只是一味的笑,他笑得是那么好看,让人生不起气来,让人很纠结,到底是气了还是不气了,沈浅烦躁地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我死了再找个就是了,用的着这么决绝吗”

  尤然不答,半晌,他叹息一声,“浅浅。”

  “嗯”

  “对不起。”尤然忽然打横把她抱起,朝着卧室走去,沈浅惊呼一下,着急地说:“你干什么吗说话好好说,不要动粗啊。”

  “我对不起你,所以我要补偿你。”

  “额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又要怎么补偿我啊”沈浅被尤然这种跳跃式的思维,弄得迷迷糊糊的。

  “让你一直爽,可好”尤然朝她淘气地眨巴下眼,沈浅看了一愣的,脸上顿时火烧起来……

  沈浅觉得之事,真是个很奇妙的事情。她一面怕一面又期待着,不过尤然的“耐力”,让她很有压力。她眼里闪着泪花,向尤然求饶,“别……停下,疼。”

  他反而越老越激烈起来。

  连沈浅都不记得战了几回合,尤然才她身上下来,喟然长叹,自她身后,轻轻搂着她睡去。沈浅却没有睡意,平时她有些大神经,可今儿尤然的表现很反常。那么玩命的要她,在接吻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他嘴里不停地呢喃,“我的浅浅,对不起,对不起。”

  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沈浅微微挪动身子,反而让尤然神经绷了起来,紧紧抱进她,好似怕她又要逃走。沈浅心里的突然多了个疑惑,以尤然的个性,不会是那么决绝的人,为她去自杀,是不是有点过了她努力地转个身,与他脸对脸,接着壁灯发出的微弱灯光,沈浅第一次如此专注地望着他。

  沈浅一直知道,尤然长得很漂亮,干干净净,很立体的五官。此时他的呼吸匀称,不徐不疾,他的面容很平静,好无城府如小孩一样纯洁。沈浅不禁抬起手,轻轻摩挲他的脸,温温热热,光洁如瓷。

  她还在揩油之际,揽住她腰间的手忽然收紧,她身子紧贴过去,赤|裸相对,体温互递,沈浅的脸顿时羞红起来,她感到腿间有一硬物。

  “看来你不累。”尤然缓缓抬起眼皮,一双似繁星闪亮的眼眸烁光点点,眸子里透彻着笑意。

  沈浅讶然,连忙辩解,“我觉得你身子热,怕你发烧了,所以摸摸量量是不是发烧了。”

  “哦那你可得到什么结果了”

  沈浅眨巴眼,脸上羞红起来,“没发烧。”她底子很不足,心虚不已。

  尤然抬起下颔,翻身欺上,在她唇上落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可发现我发骚了”

  沈浅睁大眼,一脸惶恐,“不行不行,我刚才爽够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巴,蚊子般的声音,“下次吧。”尤然一听,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是说不做的吗怎么还主动邀请我下次你说话不算数哦。”

  沈浅一怔,刚才激情一把把这事全丢在脑后了,她后知后觉地指责他,“你破坏规矩,是你先的。”

  “嗯”尤然装得很天真地笑,“对哦,你这个主意不错,这次邀请一次,下次你邀请一次,这样就扳平了。浅浅,你怎么这么聪明”尤然立即在她脸上狠狠“啵”了一口,“奖励你的。”

  “你耍无赖。”沈浅酝酿好的煽情情绪,一下子崩溃,只怕要捶胸顿足了。

  尤然翻身下来,把她抱起,甜蜜蜜地说:“下次你邀请我的话,只要说‘你干嘛’就行了。好了,困了,睡觉。”他说睡就睡,直接闭上眼不说话。

  沈浅窝在他怀里,吹胡子瞪眼……

  夜深人静的时候,沈浅感到有一温热的柔软浅啄她的额头,柔柔地呢喃:“浅浅,对不起。”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也是这游轮的终极任务,秦昊与于橙的订婚典礼。订婚典礼安排在晚上七点,届时以烟火为引,烟花在夜海上响起,也便是正式开始。

  这天自然是折腾人的。然而在388室里,有两人并不以为然。沈浅起来的时候,尤然已经睁着眼,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阵子了,你性子变了这么多,这睡觉不老实的习惯却没改。”尤然莞尔一笑,从衣柜里为她挑了件简便的t恤。

  沈浅没接,她则东张西望,找什么东西。

  “别找了,我昨天不知道塞哪儿去了,我都记不清,你更记不清。”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沈浅脑子又一次冲了血,她本想爬起来,从衣柜重新拿一件,尤然却按住她,“现在都快中午了,晚上得去参加宴会,那件礼服是开领,你那些xiongzhao都不能穿,得穿隐形胸贴。”

  沈浅见他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她娇嗔一句:“你真好意思。”

  尤然直接坐在床旁,拿起衣服就往沈浅头上套,一副爸爸照顾女儿穿衣的慈祥,“先将就穿着,待胸贴送来,再换上。”

  沈浅很不好意思,脸红地点头。

  他们出了卧室,厅里餐桌上已经有早餐。沈浅愣了一愣,“你叫的”

  “嗯。”尤然随手拿起餐桌上的白开水,递给她,“先清清胃,等下再吃。”沈浅不免想笑,尤然还真是体贴,她双手捧着温热的白开水喝了几口,温水直线下到胃里,润得胃很舒服。

  尤然的脸却是面无表情的。他一手插着几块小糕点送在嘴里,心不在焉。沈浅见他这样,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感觉你有心事啊。”

  尤然抬起眼睑,幽深地眸子里窥探不出任何东西,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浅浅,今晚,你要把你带入我的圈子里,不准说不要。”

  沈浅愣了一愣,“你担心我不肯去”

  “不是……”尤然叹息,“我怕你的出现,会吓到人。”

  “……”沈浅扁扁嘴,“我长得那么恐怖吗”她又细细想到自己一个特色,脸色一下子绯红起来,“难不成,我的胸会把人吓到”

  尤然是哭笑不得,揶揄地说了一句:“首例胸大无脑患者居然蒙混进船,还把我这位少爷拐shangchuang,这不吓人吗”

  沈浅大怒,拿一块小糕点当武器朝他扔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的说,我看来得改个时间更新了,晚上码字冷死了tt

  咳咳,这个不知道算和谐,应该不会很黄吧,纠结……

  庆祝此文10w了,好高兴啊,等《花瓶》也到十万,我可以舒坦再挖坑了==(众:再挖埋了你。竹子猥琐笑了笑:不准我挖者,捏咪咪。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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