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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非浅 全文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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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chapter1
沈浅是个失去记忆的女人。在她二十岁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她只记得她刚从病床醒来,一位中年女人扑了上来,不停地叫她“浅浅”。
那个女人自称是沈浅的母亲。沈浅告诉那个女人她没了记忆,她妈妈却只是微笑了之,看起来并不因沈浅的失忆而手足无措。
沈浅没有爸爸,在她以后的记忆里,她是与她母亲相依为命。沈浅的家境不好,沈母没有固定职业,加上还要反复治疗的医疗费,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沈浅自醒来以后,疗养了个把个月,她又重新拾起课本,做了一名高三学生,毫无杂念地去认真学了一年。不过,沈浅年龄很大了,她有记忆的那一年,她二十岁。
沈浅也好奇过自己是怎么失去记忆的,沈母有些不痛快地说是下楼梯,摔了下去所致。沈浅就信了。沈浅也有问过自己以前的事情,沈母也会一个一个给她讲些琐事,然而家里却没有一张曾经留下的照片,让她寄物思忆。
头几年,沈浅还是会好奇自己的曾经,主要是她左耳上那整齐的九个耳洞,从耳垂到软骨部,并排九个,貌似是同时打的,而且年代久远,只是自己的右耳却只有老实巴交在耳垂中部的一个耳洞。不过想的时间久了,沈浅的好奇心也就消耗殚尽了,她想,过去就过去了,没了记忆就没了记忆,反正过的好就是了。是的,她过得还不错,本身成绩不好考入二流的大学,虽然学的专业是最冷门的。
沈浅将来是一名兽医,专门给动物看病的医生。与沈浅在同一胡同的女孩菁菁时不时的说她杯具,不能给人看病,沦落到给动物看病。
沈浅确实很悲剧,她当初是想当农民来着,选了农业大学,不想成绩不能达到要求,只能被学校分配到兽医专业。这也就罢了,做兽医就做兽医吧,偏偏她被一位专门搞“兽种杂交”的导师看上,收为门下做了关门弟子,天天研究,不同品种的动物杂交。
经过几年的认真贯彻学习,沈浅算是能有些半斤八两了。于是出师,在一家小型兽医医院上班,做了一名妇产科兽医,专门给动物接生的动物保姆。
在沈浅25岁那年,她终于耐不住寂寞,养了一只三个月的公狗。同事兼闺蜜兼大学校友李美丽说沈浅没有眼光,养什么狗不好,偏偏要养一只杂种牧羊犬。
要知道虽然牧羊犬很贵,但是杂种档次太低,只能沦落成肉狗,给人吃的。沈浅却不以为然,她非常喜欢这只小杂种,还很有爱的给他取名“杂毛”。
想必是越低贱的狗,越懂得讨好主人,杂毛温温顺顺地蹭在沈浅的脚下,匍匐着。上班趴在医院门口,沈浅下班跟着一起回家,几乎是同手同脚,形影不离。
这人狗俨然是“相恋”了。眼看李美丽年前都结婚了,沈浅身边唯一的异性就只有那只“杂毛”。李美丽就语重心长地问了一句:“我说浅浅,你能把男人当狗使,但你也别指望狗能当男人使啊,你还是得靠男人有个家。”
沈浅轻轻一笑,作为一个25岁的女人,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没有比这更杯具加餐具了。李美丽的老公高长丰是沈浅当初高三复读时的一位同学,可以说是沈浅记忆里最久的人之一。两人在那时关系就不错,就连李美丽与高长丰也是沈浅介绍认识并且撮合相爱结婚的。
一般李美丽劝沈浅找个相亲什么的,多认识点异性,高长丰总是笑呵呵忙活说:“要男人,我们队全是啊。”高长丰是特警,实拿枪阻击危险罪犯的。
一说到男人,坐在沈浅旁边的杂毛就不愿意了,直接朝高长丰“汪汪”吼着,那声音别提多洪亮。这狗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强。
“得,这狗倒是把她当母狗使了。”李美丽一脸无奈。
沈浅立马指着李美丽,对杂毛发出命令,“去撕她裙子。”
“汪汪……”杂毛四腿离地,飞奔朝向李美丽,李美丽吓得夹着裙子直往外跑。沈浅见状,哈哈大笑。
沈浅在宠物医院工作了两年,这家医院在隔壁的副省级市里有总部,总部一时人力周转不通,想调几个兽医过去。
沈浅和李美丽都在名额之中。李美丽自然是高兴,主要是高长丰部队就在邻市,虽然高长丰常常跑案子,但至少相聚的时间比以前多了。而沈浅的五年记忆里,似乎从来没离开这个地方。这是个小城市,经济一般,人文一般,只是个温饱城市,依附着邻市。
沈浅也想见见世面,回家跟母亲商量,不想遭到沈母断然的拒绝。在沈浅的认知中,沈母是个淡定坚强的女人,她如此的反差,倒使沈浅沉埋很久的好奇掘了出来。
难道她的记忆在邻市吗沈母那眼神中的不淡定,深刻地表露出:是的,沈浅的记忆与邻市有关。
“妈,你不肯告诉我,那我自己去探索,这也不行吗”
“浅浅,那个地方不属于你。”
沈浅略有吃惊,看着沈母那无奈又伤情的表情。只听见沈母说:“邻市是一线城市,首先,你学历所能挣的工资会让你很拮据;再次,在邻市的记忆没必要找回来。”
沈母明确指出了,她的记忆果然在邻市有一部分。沈浅愣怔看向沈妈妈,沈母却从酿酒的瓷缸底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上面是个男人的照片,头戴整齐的军帽,肩章版面底色为天蓝色,上面模凌两可能辨别出是一颗大金星。他笔直地坐在椅子上,一丝不苟地对着摄像头。
沈浅疑惑地看着沈妈妈,沈母说:“这是你父亲,他就在邻市。”
沈浅顿感震惊,“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
“因为你父亲是个军人,军人是不允许犯错的。”沈母笑道:“你是我与他一夜风流留下来的。”
沈浅几乎要窒息了,她看着沈母,那女人顿时脱下了伪装多年的面具,无声地落下泪来。沈浅不知道在她二十岁之前发生过什么,但知道一定是不痛快的事情,至少会让沈母很不痛快,让她也不好受。她抱着脆弱的沈母,“我不会再好奇以前的记忆了。”
而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多日。
但沈浅很想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的男人,能让她母亲隐忍如斯,独自生下她违背道义和自尊用一生去拖累
所以,她留纸条给了沈母,跟着李美丽去了邻市,去见那个男人一面。
沈浅给她母亲的纸条,就简单几个信息,“我去一趟那个给我生命的男人那里一趟。妈,你放心,我不会去寻找以前的记忆,永远不会。”
沈母看到这张字条,只觉得,有些事情,怎么也躲不过,沈浅的生命早与邻市里的某些人与事所牵绊一生了。
“我说浅浅,你去一趟大城市,带这只杂种狗干什么啊!”李美丽坐在驾驶位上,通过前车镜瞄到后座上一人一狗坐在椅子上互相逗弄,李美丽就想吐血。
沈浅从包包里找出一块奶糖,放在杂毛的嘴里,那杂毛张着血盆大口“咔咔”的嚼着,表情既享受又慵懒。李美丽看这狗一直不爽,见他这么欠扁的享受样,更是吹胡子瞪眼,“这只狗,我早晚把它宰了。”
杂毛貌似能听懂,它似乎被这话给卡住了,一直干呕甩头,尖尖的耳朵抖啊抖,头晃荡几下,那奶糖突然从它喉咙里飞跃出来,直接粘在李美丽的头发上。
沈浅瞠目结舌,一下子不吭声了。
李美丽似乎没发现,还一阵念叨:“浅浅,你要买也买只纯的,这样呢以后交|配出来的种也能卖出好价钱。”
“可是不同种族交|配出来的狗免疫能力比纯种狗强,容易养。”
李美丽一甩头,那飘逸头发上粘着的奶糖随头而带,甩在脑门后面,李美丽毫无直觉,继续说,“可是赚不了钱,没人要。”
沈浅不说话,装可怜地看着李美丽。李美丽见她这副可怜样,一脸无奈,每次就知道装无辜,她也没辙了。李美丽说:“送到兽医院提供给你们的宿舍,我去我新房睡了。”
“好……”沈浅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李美丽,沈浅在想象当李美丽知道她后脑粘了杂毛吃过的奶糖有何反应,想必是直接开车把她俩撞死吧。
一到宿舍,沈浅就赶紧拉着杂毛跳下车,若无其事地对李美丽saygoodbye。
在宿舍楼下,沈浅张望四周也找不到杂毛能暂住的地方。沈浅烦躁地挠了挠杂毛的头,“杂毛,你可怎么办啊宿舍不准养狗。”
杂毛睁着乌溜溜大眼望向沈浅。沈浅见着杂毛那可怜兮兮又无辜的样子,只好扁扁嘴,扯着杂毛原地打电话给李美丽,电话那头李美丽接了电话,“喂”
“美丽,求你帮个忙。”
“怎么了”
“给你安排两个活,你选择。要么给我找个小公寓,要么……你帮我养杂毛。”沈浅其实也舍不得杂毛,她深刻体会到李美丽不喜欢杂毛那杂种样,而杂毛也不喜欢李美丽给沈浅介绍男人。
这一人一狗相看两厌,沈浅这两年也习惯了。
“沈浅,你是不是欠抽”李美丽当即咆哮起来,对于沈浅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只能以咆哮表示抗议。
沈浅嘿嘿地笑着。李美丽是个心软的老好人,虽然脾气有点暴躁,但是对于闺蜜一向是有求必应,所以她立马软下话来,“得了,我明天给你找房子,你先把你的伴侣丢在楼下住一晚吧。”
沈浅挂上电话,对杂毛摆了个胜利的姿势。
沈浅拽着杂毛到宿舍楼梯底下,拍怕它的头,温和地叮嘱,“老实在楼下呆着,明天早上跟我一起上班。”
杂毛摇晃着尾巴,瞪着乌溜溜又水灵的大眼看着沈浅,沈浅很满意,提着行李就上楼去了。这就是沈浅喜欢杂毛的原因,乖死了。
可当第二天沈浅下来,发现她的杂毛不见了。沈浅顿时慌了神,在四周到处找,却在附近的公园里见她家的杂毛正在和一只非常漂亮,看起来非常有气质的黄色拉布拉多犬玩耍中,那情景相当的欢乐。
沈浅是兽医,一眼就看出那只拉布拉多犬是纯种狗,而且从它身形和毛色看,堪称极品啊。沈浅想,这主人想必很宠这只拉布拉多犬,瞧那毛,理得多顺。沈浅都有摸摸的冲动了。
杂毛似乎也感受到沈浅的目光,竟在玩耍的空闲中朝沈浅这个方向看去,尾巴忽而大大地摇摆起来,飞奔朝沈浅走来。极品拉布拉多犬也跟着跑了过去。
沈浅蹲下来抚摸杂毛,那只极品拉布拉多用鼻子拱了拱,谄媚地看向沈浅。沈浅这才发现这只拉布拉多犬是只母的,这么说来是向“伯母”献殷勤了沈浅另一只手刚准备去抚摸,却看到它脖子上闪着一块明晃晃的牌子。
一看那名字,沈浅差不点吐血。浅浅……
她的小名竟然与它的名字一样。
“快看,这不是尤司令家的浅浅吗”一路人走过他们身边,指着拉布拉多犬说,顺便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沈浅,好似她会拐卖这只狗。
路人走了一会儿,沈浅到门口的早餐车处买了三个肉包子,身后跟着两只比较有高度的大狗。沈浅一转身,就给两只狗各丢了一个包子,自己也留了一个。
沈浅的杂毛一口接住那只包子,狼吞虎咽。那只叫浅浅的拉布拉多犬则是嗅了嗅,把包子叼到杂毛嘴巴。杂毛又是一口,非常享受,非常淡定。
沈浅愣了一下,忽而身后驰来一辆劳斯莱斯幻影,这是沈浅第一次见到,不过她不因此多看几眼。只是身前的拉布拉多犬浅浅一跃身四脚奔跑跑到那车下面,对着车叫了两声。
忽而,后位车门被打开,拉布拉多犬浅浅就跃身上了车。
沈浅只是偶尔一睹,见到后位上坐着白色衬衫的男人,他眉宇相当清秀,英挺的鼻梁下有一张微微抿住的薄唇。他脸色极其苍白,即使如此,沈浅不得不说,他长得真好看,至少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车门自动关上,劳斯莱斯幻影也跟着消失了。
沈浅耸耸肩,低头看向杂毛,只见他一边嚼着剩下的包子,一边目送那渐行渐远的豪华轿车。
正文chapter2
沈浅一直不知道,她工作的那个宠物医院有个这么大的总部。当她和李美丽去报到的时候,她首先就在宠物医院大叫了一声,她嗓子本身不算尖锐,不粗不重的一声,不过由于她不属于大惊小怪的人,她这“惊鸿一叫”倒是把旁边的李美丽吓到了,造成原子弹爆发,李美丽嚎啕一嗓子,那声音又尖又细,引起周围一些的人侧目。
李美丽顿时红了脸,杵了杵沈浅的胳膊,“神经病啊,那么大嗓子叫个毛啊。”
沈浅其实想说,到底是谁的嗓门大谁比较神经些但基于李美丽的yin威,她忍着没说。两人进医院,带他们的兽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让他们叫她江姐。她姓江,单字萍。
江姐是个热心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八卦好事的女人。在新上班的第一天,沈浅和李美丽是彻底体会到了江姐的八卦水准,那简直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我跟你们说,我们院的院长是个女的,四十多岁都没有结婚,你们知道为什么吗”闲来无事,江姐就开始聊天。
沈浅和李美丽齐齐摇头,脸上看起来是多么的稚嫩。
“院长的第二个身份是一个高官的初恋,为了那高官一生不嫁。”
“……”
“有人传这高官有可能是带有军衔的,而且是师长级别。”
沈浅对带有军衔的人多少会有点上心,关于照片里军帽下那张严肃的脸她还记得。尤其是刀削的下巴配上那微紧的薄唇,感觉带点小小的伤感。
“这市好像有海军基地吧。”李美丽插上一句。
“还有空军基地。”江姐加了一句。
沈浅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坐在一旁听着。不过她唯一知道的听过一段八卦传闻就是本市里有一队很有潜质的飞行员,自然,这里所指的“潜质”不是单单指飞行技术操,里面还包含着各种元素,家世背景,几乎都是,身高都是180公分以上,外形听说比明星还要上镜,而更为重要的就是齐体全是单身贵族,带钻的。
沈浅记得那队的名字叫……
“提到空军基地,必须得提飞龙小队。”李美丽随声附和。沈浅暗自应和,对,那队的名字就叫飞龙小队来着。当时她觉得奇土无比,自然想象那些飞行员有多么土包子了。
“呵呵,这飞龙小队确实在这市以及附近火了一把,当年上电视那一队亮相,不知迷煞了多少少女的心啊。”江姐声调高了一下,又降了下来,带着可惜的语气说:“可惜没了队长,这队也解散了。”
李美丽眨巴下眼睛,“呀,那里面最好看的那个队长怎么了”
“你不知道”江姐的声音一下子提高起来,“那队长是尤司令的宝贝儿子,三年前也不知道发什么事,直接从基地逃跑开车去高速,结果出了车祸,把视神经弄伤了,失明了。”
李美丽瞠目结舌,“太不小心了。多可惜的一根苗啊。”
“说也奇怪,他的主治医生说能治好,他却拒绝治疗。”
“啊”李美丽一下子激动起来,“为什么啊能治还不治”
江姐拉了拉李美丽的衣袖,示意她别激动,神叨叨地说:“听说那队长有个宝贝女友,死了快一年了,他才知道。”
这么劲爆连沈浅也八卦起来了。她稍微靠近了些,准备开始听江姐的细细分析。不想江姐半天也没再吐出半句。李美丽急了,“怎么不接着说了”
“我知道的也就这些,这都是听我老公说的。”江姐笑呵呵,“我老公是那基地的御用厨子。”
“话说,当年我在电视上看他们操演,那队长的气质真是震撼人心,带着军人那种巍峨不动,却有优质少年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
沈浅适当插上一句话:“多酸啊,用得着这么文艺吗”
李美丽哈哈大笑。江姐捂嘴偷笑。
沈浅被分配到宠物医院的第一层和第二层,妇科兼职儿科。想当初在那小镇上,那医院就一层,哪用得着上下折腾沈浅主攻妇科,呆在一楼好生接待那些大着肚子的狗mm。
工作几天,稍微适应了些。眼看肉隐肉现的夏天快来临了,衣服一天比一天穿的少。沈浅身形比较丰满,尤其是让她头疼的胸部,e罩的大胸让她买内衣都是一件烦心事,好看的xiongzhao,太小,能穿的xiongzhao,太土。到了夏天,有时想穿些性感的小吊带裙都没辙,胸部太大,一般xiongzhao都是罩杯与吊带连体,想露个香肩都不行。
当肉隐肉现夏天真的来临以后,沈浅只能穿着大t恤衫,稍微遮挡下自己那最“浪”的特色。
兽医院只要没人查,一般不注重要穿什么白大褂。当枝头的知了开始聒噪在树梢上叫时,夏天是真的到了非见肉的暑日。偏偏在高温38度的天气里,沈浅的诊室空调坏了。她坐在一楼的诊室里,穿着白色的大t恤衫,掀起下摆,往上扇。她本以为此时不会有什么来的,尤其是夏日最热的中午2点左右。
不想,蹲在门外的杂毛突然窜了进来,跑到她身边用鼻子拱了拱,好像有什么事情。沈浅一边掀着下摆扇风,微微露出肚皮也不在意,不想门外突然有人跑了进来。沈浅吓了一跳,赶忙放下下摆,略有急促地站起来,不想膝盖撞在桌子延边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见到沈浅有些一愣,也许是为沈浅这鲁莽吓到了。他手里牵着一条遛狗链,另一头是一条黄色的拉布拉多犬。
沈浅看到那狗倒不是认得,而是认得它脖子上那牌子。跟她小名一样的,浅浅。
杂毛见到了情人,非常殷勤,贴到它旁边,蹭了蹭。浅浅似乎也很兴奋,很享受地让它蹭。沈浅在心里暗骂杂毛,就这点出息。
“你是医生”中年男子问了问。
沈浅这才把目光转向他,对他点了点头。
“你来看看这狗,最近什么也不爱吃,嗜睡。”
沈浅仔细观摩了下,为它做了些检查,不禁讶然,“这狗怀孕了。”
“什么谁强|奸了我家少爷的浅浅”中年男子突然提高嗓门,表情异常愤怒。沈浅吓了一跳,她听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感觉狗狗们交|配不叫强|奸吧,这该叫“不明物杂交”。
“先生,你冷静些。”沈浅本想再说些其他,她身边的杂毛忽然对那中年男子吼了起来。那一声连着一声的大吼,像是发威一样。沈浅被杂毛这反映弄得有些迷糊,太反常了。
“呀,一定是这只狗,我家少爷的浅浅唯一接触过的狗就你了。上次在公园,就是你把我家少爷的浅浅拐跑的。”中年男子指着杂毛,多加指责起来。
沈浅愣怔一下。这狗成年一年多了,很少发|情,连沈浅都以为她的杂毛只要她一个女人了,没想到这次发|情居然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中年男子突然把目光转向沈浅,“这只狗是谁的”
“我的……”沈浅声量明显带着颤抖。
中年男子蹙眉,“你跟我来,这事你跟我家少爷说,浅浅是我家少爷的宝贝。你作为这个强|奸犯的监护人,应该知道要做什么。”
沈浅惊悚道:“要钱一毛都没有。”
中年男子直接白了她一眼,率先走出门口。沈浅站在原地傻愣愣,与她家杂毛无辜地对视了一下。那中年男子忽而转身说:“傻愣干什么,赶紧过来。”
沈浅抿了抿嘴,只好跟了上来,顺便回头瞪了下杂毛……要是赔钱,把你它送到屠宰场,也值不了多少钱。
在过那道长长的走廊时候,沈浅想了很多赔礼的话。当日光越来越明亮以后,沈浅的眼帘顿时出现一个颀长的身形,他站在一楼走廊的尽头,头微微仰着,面向骄阳,金灿灿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投射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安静。那样刺眼的阳光,他竟然敢如此直面的迎了上去沈浅愣了愣。但稍微看他英俊的侧脸,才认得这个男人。
那个很好看的男人,白衬衫美男。
“少爷……”中年男子牵着浅浅走到他身边。
“检查怎么样了”白衬衫美男微微低下了些头。浅浅蹭到他的脚下,看起来相当的温顺。
“怀孕了。”中年男子轻轻咳嗽一下,眼睛斜瞟到沈浅,使个眼神,好似叫她做准备。
白衬衫美男微微蹙起他那好看的眉,很浅,好似不经意间。
沈浅勇敢地迈出一步,认错地语气说:“先生对不起,我家杂毛强|奸了你家浅浅。”
沈浅低眉,没看见安静的男人那张过于平静地脸上,流露出过多的惊讶,他囔囔自语,“浅浅……”
沈浅条件反射地抬起眼睑,看向眼前的白衬衫美男。
正文chapter3
当沈浅看着白衬衫美男那深邃的眸子里毫无聚光之时,沈浅错愕了。她把目光转向中年男子,希望证实下自己的猜想。那中年男子只是对她稍微摇了摇头,眉毛皱了皱。沈浅即懂,带着探索的目光看向眼前的这位美男。
白衬衫美男并未再开口,明明没有焦距的眼眸里却带着特有的深意,他微微伸出手来,眉开眼笑,“你好,我叫尤然。”
沈浅愣了愣,盯着他伸出来的手,指骨细长,手型很漂亮。沈浅忙不迭地伸出手与他相握,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沈浅。”
尤然的手顿时一紧,沈浅被他突然地收紧惊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想去抽离。尤然反而先松开手,含笑:“名字很好听。”
沈浅呵呵笑了下,目光下移,看向蹭在尤然脚下的浅浅,“那个……关于你家浅浅怀孕这事……”沈浅本想说,她家的杂毛不是纯种狗,生出的狗崽没啥前途云云。不想尤然自个插上一句:“那以后我跟浅浅就麻烦你了。”
“啊”沈浅以为她听错了,眨巴下眼,鼻唇都在颤抖,“您刚才说什么”
尤然只是淡淡一笑,“浅浅第一次怀孕,这些我都不懂。职业方便,自然得你来照顾。”
沈浅觉得这个蛮合理的。清清咳嗽一下,咽了口口水,“那……”
“我眼睛有疾,浅浅是我专用的导盲犬,你应该懂导盲犬对于失明的人而言,有多么重要。”尤然继续微笑,很无伤大雅,看起来相当淡定。但之于沈浅而言,这话无疑让她不能消化。
一旁的中年男子一脸莫名其妙。对于尤然少爷,他是知道的。自他失明开始,他就跟着他了。尤然很有洁癖,他不喜欢有人触碰,除非一些必要的,一般是尽量不与人接触。而刚才的行为,不说尤然主动,还有那很少的微笑,足以让中年男子瞠目结舌了,现在居然还拐出这么勉强的理由来,不得不让他傻掉了。
沈浅咬咬牙,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尤然却面容平静,嘴角挂着好看的弧形,虽然目光无聚,但总让人有种错觉,他正在看着她……
“一定,一定。”沈浅点了点头,脸上带了些尴尬,鲜有勉强的感觉。尤然似乎也感受到了,不过轻轻笑着接应,“那么请沈浅小姐留个电话,方便以后联系。”
沈浅拍怕屁股,抿着嘴唇囔囔,“我没名片。”
尤然伸出手掌,“在这上面写。”
“没笔。”沈浅盯着眼前这个有些消瘦,但指骨纤长特别适合弹钢琴的手掌发了下呆。
“没关系,你比划一下我便知道了。”尤然含笑而对。
沈浅气闷,对着他翻了白眼,过后又意识到虽然他是盲人,但他旁边还有个保镖呢。沈浅忍不住偷摸地瞟了一眼旁边的中年男子,果然……他在怒目圆瞪着。沈浅哆嗦一下,竖起食指,在尤然的手掌上比划出自己的手机号。
“知道了,下次再联系。”说罢,尤然就被浅浅牵上车了。沈浅看过去,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她一向觉得自己对美少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抗体,可当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他手掌的那刻,她的心居然哇哇的跳个不停。
沈浅的脚下,那只杂毛开始蹭她,好似在提醒她,还有它呢,不准想别的男人。沈浅顺着视线看向杂毛,气呼呼地指着它说:“都是你,发春强|奸谁不好,强|奸美男的狗狗干什么害的老娘也跟着发春。”
杂毛一脸无辜地抬起头,那双无辜的水汪汪大眼相当的可怜。
沈浅张牙舞爪,原本燥热的天,让她更是一怒冲冠为美男了。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李美丽垫着脚,猫着身子窜到沈浅的诊室,贼兮兮地叫道:“浅浅……”
沈浅刚坐下来,见到此时的李美丽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眯起眼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吥……”李美丽当即放了个响屁。
沈浅蹙了个下眉,“说放就放。”
“没辙,刚从厕所里出来,拉肚子。”李美丽有些难为情,刚走进几步,又连续放了几个屁。沈浅扶额,“你还是过会儿再来吧。你这响个没完,跟手机铃声似的。”
李美丽当即浑身发抖起来,沈浅大惊失色,“呀,你这是怎么了”
“气运丹田,改为震动了。”李美丽深呼吸一下。沈浅一脸黑线,“冷。”
李美丽白了她一眼,“谁叫你嫌弃我来着”然后发现自己忙着调侃忘了正事,赶紧窜过来问:“刚才那辆开劳斯莱斯幻影的车主是谁”
“问这个干什么”沈浅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随手翻了下手中的几本关于疫苗类的书。
“想知道有钱人呗,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
“是吗那车确实蛮好的。”沈浅随口道:“我也不知道是哪号人物,只知道叫尤然。”
“嘣……”李美丽放了个巨响的屁,李美丽站起来,非常激动地说:“啊,尤……尤然飞龙队队长”
沈浅顺势抬眼,有些懵懵懂懂。
“死女人,也不叫我来看看我的梦中情人。”李美丽的脸居然红了起来,然后乱窜跑了出去,丢下一句,“我先去上个厕所。”
沈浅是哭笑不得。然而脑海中秒杀出李美丽的那句话“飞龙队队长”尤然的气质是那种苍白却让人有种看不透的男人,他体格不健硕却有伟岸的感觉,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总会给人一种安全感。沈浅以为他会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却想不到,这样的男人就是传说中那个让大名鼎鼎的野豹子尤司令引以为傲的儿子
也许女人都是一只好奇的猫。众所周知,尤司令的儿子三年前车祸眼睛受伤,但主治医师说可以治好,偏偏他不愿意去治疗。这是个谜,没人知道。
成了谜,便有人想去探索,沈浅就是其中之一。这样一个前途似锦的男人,为何不去治好自己的眼睛不过沈浅也不妄自菲薄,自己能有这个能力知道答案。她也就想想而已,当天下午一过沈浅就忘记这回事了。
到了晚上,李美丽带沈浅去看房子。沈浅要求不高,只要能基本生活就行,可没想过这个市的房价这么高,沈浅预计的房租金只能租这样的房子。
这是一个阁楼,在老区的旧宅区里的一处,离她的工作地要转三次公交,路途一个半小时。要是乘地铁的话,也不能直达。
李美丽强调,沈浅出的价钱,只能在老区范围找房子,并且阁楼的几率最大。
沈浅这才感到生活的压力是如此巨大。她工作两年存的钱,也只够租一年的房子,而且还是如此贫民窟。正如沈母所说,她的学历还有经验能拿到的工资在这座城市是如此拮据。
她顿感无力地看着脚下乖乖坐着的杂毛。她还是住宿舍吧,能省钱。可是这只狗怎么办她正纠结的时候,她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接通,“喂”
“你好,是沈浅小姐吗”电话传来略带深沉的声音。沈浅认得,尤然
“你好,尤然先生。”
“现在方便吗”
“额。”沈浅抬头看向李美丽,只见李美丽半眯着眼在探索地看着她,她只好委婉地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在看房子。”
“房子”
“呵呵,找房子住。”沈浅干笑几下。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找到了吗”
沈浅沉吟一下,“没。”
“那你来滨湖区的江夏小区。”
“啊干嘛”沈浅有些迷茫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干什么。
“你来来看看这里的房子吧,保证有你想要的。”手机那头,那个男人说的话很温柔,惹得沈浅心头一热,于是脑子也热了起来,居然说:“嗯,我去看看。”
沈浅挂了电话,对司机李美丽说:“去滨湖区江夏小区看看。”
“啊”李美丽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不可置信地说:“那个地方你看毛啊,全是非富即贵之人的个人豪宅,不外租,要是能租也是天价啊。”
沈浅被李美丽这么一说,居然动摇了,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去,但那个既然说了,看看也无妨吧。
“去看看吧。”沈浅再说道。
李美丽耸肩,“随便,兜兜风也不错。”在李美丽的认知里,江夏小区,是个不敢想象的地方。
沈浅随意一笑,她也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去的,更或者说抱着侥幸的心里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叫尤然的男人要她去那个地方到底是出于何目的呢
她的好奇又一阵的刮过来了。
正文chapter.4
江夏小区在这座城市很有名,不仅因房价最贵,还有个特殊原因就是能在这个小区里住的,不是有钱就能买得了的,没有一定的人脉关系,这里的房子照样不能竞拍得到。
小区门口有着严格的出入制度,汽车只有划卡才能进去,而人的进出也有一定的限制。就好比沈浅和李美丽,她们的车刚开到江夏小区门口,大门被横杠堵住,不得不停下车。
两人一狗一下来,只见门口传达室的保安从里面出来,上下打量她们几眼,然后把目光锁定沈浅,“沈浅小姐”
“咦你怎么知道”沈浅有些微愣。
保安憨厚一笑,“您的一大特征,一看见分晓。”
沈浅一时还不明白。然而敏感的李美丽一下子就腾地跳了起来,双手抱胸,扭身往他身上蹭,“你是谁派过来的”
“额……”保安连连后退,声音明显弱势,“我们区的尤然尤先生。”
李美丽倏然瞪大眼睛,“他怎么说的”
保安咳嗽两声,退离她的胸器范围内,略有尴尬地说,“尤然尤先生说,在这一个小时内,要是有一个胸部很……很那啥的女人来,那就是沈浅小姐。”
“那啥”李美丽指骨发响,对于极具喜欢s型美观的李美丽而言,胸器不如人,而极为耻辱。
“尤然尤先生说了,叫我注意一下在这一个小时内,出现的女人中谁是大|波|霸,谁就是沈浅小姐。”保安被李美丽的咄咄逼人弄得无力招架,只好全招了。
此话一出,李美丽和沈浅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李美丽先回神,把沈浅拉到一旁,一手死死握着沈浅的手臂,一手指着沈浅的胸部,眼神带着质问的味道,“说,你这里是不是被摸了”
“开……开什么玩笑。”沈浅蹙眉否认。
“那尤然大少爷怎么可能知道你是个大|波|霸他眼睛又看不见。”
此话一出,沈浅也莫名其妙了。她和尤然正式见面的次数笼统就一次,而且肢体接触不过手握手,他怎么知道她胸大
“沈浅小姐。”身后的保安唤了下。沈浅转头看过去。保安接着说:“尤然尤先生还在里面等你呢。”
沈浅应了下,对李美丽说:“这事以后慢慢分析,先进去打个招呼吧。”
李美丽将信将疑,虽然沈浅表现的很淡定,但她无法想象一个失明的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沈浅心里其实也在打鼓,难道就握下手便知道她是大胸
带着疑问,沈浅和李美丽进去了。保安带她们步行于江夏小区,路途不仅有荷塘配月色,还有杨柳依依。朦胧的白色路灯照耀在路上,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安逸感。沈浅不禁深呼吸一口,觉得这里的环境真清新。
江夏小区不是一般那种住宅区,而是几栋大别墅组成的小区。每个别墅所占一定的大面积,几乎路过的别墅都有小花园,里面种着各色娇艳的花朵,看起来很雍容。
这个地方,真是没话说。
此时,在沈浅正前方的路灯下,有一位身着白色衬衫,米色长裤,踩着咖啡色人字拖的男子。他牵着一只狗安静地立在路灯下,英俊的侧脸很平静,目光空远,不知道在看向何处。
“尤先生。”保安先喊了出来。
眼前的尤然微微侧脸,很神奇的把目光转向沈浅,对她微微一笑。
沈浅不禁错愕,甚至忘记了步伐,还是李美丽睹了她一眼,才跟了上去。
“你来了。”尤然竟然把目光准确无误地锁定沈浅。
“你好。”沈浅点头,有些不自在。
尤然只是轻轻一笑。保安任务达到,圆满离场。在路灯下,只剩下三人。李美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她的梦中情人。她觉得这眼前肤色过分苍白的男人真是当年自己在电视上看到面容娇红,带着腼腆地梨涡浅笑男人吗不过,李美丽还是注意到即使此时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病态,但浑身还是散发出一种清新,如当年电视里那位阳光美少年散发出来的一样。
“喂,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浅浅大胸你跟我家浅浅是什么关系”李美丽陶醉一会儿,又大咧咧地问了自己本来就打算要问的事。
沈浅一听,脸顿时红透了,拼命皱眉,对李美丽摇头。
李美丽把目光移开,不去看沈浅那无措的窘迫。
“呵呵,胸大无脑而来。”尤然如此说。
“噗……”李美丽忍不住笑了起来。沈浅本是害羞的脸顿时刷白,对他怒目圆瞪,表情看起来像吃了苍蝇一样,想吐又不能吐,想吃下,又不愿意,总之,她纠结了。
尤然脚下的浅浅和沈浅脚下的杂毛又交颈热乎起来。杂毛脖子上的绳子晃荡不停,沈浅拉了下,嘀咕道:“杂毛,要蛋疼等没人的时候。”
沈浅声音不大,但还是让人能听得见。尤然接了一句,“浅浅,要ru酸也要等没人的时候。”
两人这么一来一回一句,站在一旁的李美丽囧了。
尤然的保镖来后,带沈浅去了一栋别墅内。沈浅刚进去的时候,觉得很宽敞。明晃晃地金黄色灯光打在整个大厅里,竟不由产生一股温馨。
宽阔的大厅,核心是米色的长沙发,配上别致的玻璃茶几,落落大方,还有在台阶上那架白色钢琴,更显得有一份优雅。沈浅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倒是李美丽笑嘻嘻地对沈浅咬耳朵,“这大厅就比我新家大三倍多,这就是命啊。”
沈浅白了她一眼,“这是羡慕不来的。”
坐在对面的尤然却笑说:“你看这房子怎么样”
“啊”沈浅不大明白尤然这话的意思。
尤然说:“大厅的右侧有娱乐房,里面有健身器材,左侧是厨房。楼上有三间卧室,每个卧室都配有洗手间。三楼是个阁楼,不过只有一架望远镜,是用来看星空天文的。”
沈浅膛目结舌,尤然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地方要租给她
“那关于房租……”
“这地方你可以免费住三个月。”尤然不等沈浅反问,直接说:“算是报酬,我家浅浅怀孕孕期差不多三个月,这三个月还要劳烦你了。”
原来如此。沈浅这才明白尤然的用意。如果是这样,沈浅感觉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在这三个月里,她有足够的时间找房子,不用那么仓促。
沈浅很不要脸的心动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尤先生。”
尤然面带微笑,从兜里摸出两把钥匙递给她,“尽早搬来吧,浅浅这几天食欲不振,我有些担心。”
“尤先生不用担心,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
谈话不过多久,沈浅便要告辞回去。尤然微笑点头,坐在沙发上,“那么我们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啊”沈浅一时不明白这话意思,他们要关照什么
“我离不开我家的浅浅。”他笑得那么像天使,然而在沈浅眼里他是雷公,给了她一记闪雷。他那么淡淡又专注地对她说,如一句情话在对她说,离不开浅浅。
可这浅浅不是她。不过这句话也另外传递了一个信息,沈浅要照顾浅浅,而尤然离不开浅浅,那么拐着弯的意思就是沈浅将要在这三个月里与尤然同居
沈浅这才意识到自己贪便宜欠缺考虑。想反悔吧,见到尤然那面带微笑的脸,又咽了下去。人家能对她做什么他条件那么好,要什么女人要不到,还会打她主意
沈浅这么一想,深呼吸一下,笑嘻嘻地应承,“我会照顾好你家的浅浅。”
“谢谢。”
尤然的保镖把他们送出江夏小区以后,一直安静的李美丽终于按耐不住问沈浅,“我怎么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呢”
沈浅侧脸随意扫了她一眼。
李美丽蹙眉沉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过了会儿,她又烦躁地挠头,“我梦中情人什么都有,能图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什么啊”
沈浅差点摔倒,有这损友,妇复何求
沈浅第二天早晨给保镖打了电话,本来只是想告诉一下她什么时候到,不想她还在收拾之余,保镖就火速赶了过来,在楼下沉默地等待她。
“哇撒,楼下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室友通过窗户看到了楼下。沈浅龟缩地下了楼,见到保镖很不自在,“你也太敬业了。”
“马上要下岗了,至少弄个全勤。”保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放在后备箱里,关闸,为她开车。
沈浅一边上车,一边奇怪地看着他。
“有人上岗就有人下岗。”保镖笑呵呵地关上了车门,自个也跟着上车,两人坐在车上绝尘而去。
一直目送他们离去的沈浅室友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原来是傍大款了……
正文chapter.5
沈浅再次来到别墅内的时候,尤然正坐在花园的吊椅上,白色t恤亚麻七分裤,双手随和的交握在膝盖处。他一手牵着狗链,狗链的另一边拴着拉布拉多犬浅浅。那只浅浅匍匐在草地上,闭目养神,看起来很享受。
沈浅站在围栏外面,看着围栏里花园中的一人一狗很和谐的画面时,不禁让她想起一个人,那人也是沈浅五年记忆里最深刻的人之一。他们初见的时,那人身着白色球服,手里牵着一只阿富汗犬,对她迎面微笑。沈浅那年对李美丽说,这真是一个干净的男孩。
而此刻的画面,沈浅只想说,她又遇见一个干净的人。
保镖站在沈浅旁边,轻轻咳嗽一声,“少爷。”
坐在吊椅的尤然抬起脸庞,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目光直视前方。他脚下的浅浅迅速站了起来,见到沈浅脚下的杂毛,窜了过来。
尤然跟了过来,微笑而对,“你来了”
沈浅点头,“让你久等了。”
尤然不答,只是保持着微笑。由于两人离得比较近,沈浅能闻到一股淡而清香的柠檬味,这是沈浅很喜欢的味道,而这味道正是出自尤然的身上。
“老张,帮沈小姐把行李搬进去。”尤然扯了扯狗链,浅浅便舍弃与杂毛交颈,率先走了进去。沈浅看着尤然高挺而又颀长的身影,不禁遗憾,这么个男人,看不见多可惜。
老张帮沈浅把行李抬到二楼的最里侧卧室,他刚把行李放下,沈浅便答谢道:“谢谢你,麻烦你了。”
老张弯曲的身子顿了顿,侧脸看向沈浅,脸上有着错愕,随即苦笑,“你是少爷的贵宾,这些都是应该的。”沈浅呵呵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她的“贵”何在
老张接着说:“沈小姐,我家少爷以后就交给你了。”
“啊”沈浅诧异不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啊,告老还乡。”老张龇牙咧嘴地憨笑,“你上岗了,我自然下岗。”
“等等,我只是照顾浅浅的,顺便照顾你们家少爷的。”沈浅大脑一下子迟钝起来,对于老张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话,让她手足无措了。
“我相信你的顺便会让我们少爷更加精神的。”老张踱步出了房门,沈浅立马屁股后面跟着。
两人来到大厅,尤然倚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等着。脚下匍匐着两只大狗,露出大舌头,哈着气。
“少爷,东西放好了。”
“嗯,你去吧。”
“好。”老张点头转身,正好对上沈浅那无辜的表情,老张单眼眨了一下,眼里带着似是而非的暧昧。这下,沈浅更是迷茫加疑惑了。
老张走后,厅里只剩下两人两狗。沈浅拘谨又尴尬地笑说:“老张这是去哪啊”
“我让他去我爸那儿了,我不喜欢家里很多人。”尤然轻轻闭上眼,全仰在沙发上,看不出一点面目表情。沈浅这下更是尴尬,四目张望,顺道瞟到墙上的挂钟,现在时间正好是中午吃饭时间,沈浅立马找到活,“那我去厨房做午餐。”
“等下。”尤然正身坐好,很熟练地走向她,不过是穿过她,走向沈浅身后的那架钢琴旁,他抚摸着这架钢琴,依恋不已。
沈浅疑惑地望着他,不知他想干什么。
“每天都会碰一下,但是从来不会弹。”尤然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沈浅说。他摸索地坐在钢琴旁,手指拨弄几下,脚踩踏板,调了下音阶。
慢慢地,慢慢地,一个个音调响了起来,他弹得很娴熟,几乎是一气呵成。沈浅愣在原地,静静地聆听这份额外馈赠的钢琴曲。
这是一首世界名曲《梦中的婚礼》。当初大学选修音乐,老师在一堂动人的故事中,就弹了这首曲子,告诉了他们一个动人的故事。
勇士离开他的公主六年,这六年来,他在外一直靠着回到城堡里去娶他的公主支撑着。当他凯旋而归,带着曾经美好的回忆和爱情去接他的公主之时,传来一个噩耗,他的公主不满国王的婚配,依然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
勇士悲痛欲绝,举国上下,为公主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在最后勇士喝下毒酒自杀。国王怜悯,把两人葬在一起。
当初,沈浅听完这个故事后,对李美丽说,这个童话很假。可是老师后来的一句话,让沈浅记住了这只曲子,老师说,这是真实的故事。作曲者因此作了这只曲子缅怀这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要怎样的情深,才舍得在最成功的时候去殉情沈浅于是就记住了这只曲子。时隔不过三年,再次听到这首曲子之时,还是由这个迷一样的男人弹奏,沈浅更加疑惑尤然的过去。
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而且也一定与这首曲子的背景故事一般,让人唏嘘的。
沈浅静下心去侧耳倾听,脑海中闪现出一间光线较暗的陈年旧房,里面的家具都遮上白布,唯独只有一架木质钢琴摆在正中间,阳光透过窗户shejin来,投到钢琴上,成了聚光。
一位干净清澈的少年坐在那架钢琴旁,弹着那首《梦中的婚礼》,面带晨曦般温暖的微笑,笑颜如花。他不时地侧头看向旁边,眼光更是柔了许多。沈浅努力去想象他的旁边是谁,然而那个旁边总是模糊不清。
沈浅回归现实,曲子已经弹完了,他静静地呆坐在钢琴旁,头一次目光空洞,直视着前方。沈浅知道他在回忆着什么,是他曾经故事的一部分还是……他肚子突然饿了-_-|||
“沈小姐,我突然感觉肚子饿了。”尤然微微侧脸,落落大方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沈浅顿觉黑线三道,她的直觉怎么这么准
“你稍等,我去厨房看看。”沈浅立马迈起步伐,窜到厨房那里。心里懊恼,她以后就这么无条件的当上了保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这保姆升级了,以前是动物保姆,现在是人的保姆。
沈浅比较,早在高三复读那年,她就自己抄起锅铲开始下厨。虽不能保证色香味俱全,但味道还是能入口叫好的。
沈浅从厨房出来,端出菜的那刻,见到饭桌上的尤然之时,那是哭笑不得。尤然的面前摆着一大盒巧克力,他正在剥纸皮,一口一个吃着巧克力。看来是真的很饿啊……
沈浅刚踏进一点,尤然脚下的浅浅立即跳了起来。这么大反应,尤然是自然知道沈浅来了,再加上菜香,尤然更加确定了。
“饿得不行,吃了点巧克力充饥。”尤然斯斯文文地放下巧克力,把盒子放在一旁,端端正正地坐着等饭菜。沈浅又忙不迭地去盛饭,而后递给他。
尤然感到面前有股热气,“我看不见,你喂我吃。”
“……”
沈浅没辙,自动把自己又升级了。从保姆变成了专职奶妈。沈浅喂他吃饭的时候,本来是随意地一睹,偏巧由于近距离,竟看到尤然的左耳垂上有个耳洞,虽然上面什么都没有,极易会被忽略,但是沈浅还是注意到了。很难想象,像尤然这样干净的男人,怎么会有打耳洞
由于心思跑到太平洋去了,喂饭这事给忘了,沈浅的手直接把饭送到尤然的鼻子里去了。
“哎呀,对不起。”沈浅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帮尤然擦拭,尤然淡定地握住沈浅慌乱的手,一点也不介意的手,“刚才想什么呢”
沈浅顿了顿,也不知道自己改不改八卦。
尤然也不吭声,静静地等她开口。沈浅被他的淡定弄得更是焦躁不安,只好试探地问了句,“你不介意我问几个八卦问题,而且还是可能让你不高兴的问题吗”
尤然轻笑,“请问。”
沈浅深吸一口气,支支吾吾地吐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听人说你眼睛能治好,你为什么拒绝治疗呢这个世界多美好啊!”
“想听主要的还是次要的”显然,尤然看起来没有一点不高兴,而且脸上的表情中带着很特别的宠溺。沈浅被他的豁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能知道多少就多少吧。”
尤然顿了顿,“我的世界都见不到她了,还要看什么”
沈浅其实知道,这里所指的“她”,应该是在外传的宝贝女友吧。沈浅呵呵笑道:“尤先生你应该看开点。”
尤然却不以为然,而后问道:“沈小姐,你的初恋你还记得吗”
“额……”沈浅抿了抿嘴,十分不自在,“我二十岁之前没有记忆,不知道有没有过。之后嘛,单恋算不算”沈浅说完,觉得她在说一堆废话,单恋哪算是初恋
尤然没再说话,静静的。
沉默了好一阵子,尤然才开口说:“我想,是时候看看这个世界了。”他突然脸对上沈浅的脸,“我还要。”语气竟带着一股撒娇味道。
沈浅差点背过气,舀了一勺饭,喂进他嘴里。
“这个世界变的美好起来了。”尤然忽而笑了起来。沈浅古里古怪地瞟了一眼有点不正常的尤然。刚才还深沉,现在竟然面带微笑还说出这么囧的话。
“为什么突然说这世界美好啊”其实沈浅想问的是,为什么突然质的飞跃,神经质感慨一下啊
“因为可以看见我家浅浅了。”尤然忽而低头,对着脚下一直蹭他的狗笑着说。沈浅顺便瞟了一眼那只狗,偷偷白了一眼,这狗都跟了他那么多年了,现在才想看看果然是神经“质”的飞跃。
“我还要。”
“……”
又撒娇,又思维神经“质”的飞跃,囧然。
正文chapter.6
浅浅的妊娠反应比一般的狗妊娠反应强许多,沈浅一直纳闷,结果以不同种族相恋必须要付出辛酸的理由搪塞尤然去了。
怀孕的女人要常常动一动,那么怀孕的狗自然就更要动来动去。沈浅的上班时间是交替的,上班一天休息一天,算是极其轻松,不过也是多做多得,少做少得。沈浅为了钱是极想加班加到死,可叹院长“暗恋”她已久,舍不得她辛苦,每次加班的活,都被别人霸占了,可怜沈浅只能闲得ru酸替别人蛋疼。
夏日的早晨天亮的很早,六点多的阳光已经投射入屋,明晃晃的照耀着。沈浅一大早起来,伸个懒腰,打了个哈哈,看了下自己床头的小孩闹钟,见才六点多,又倒床继续睡觉。
沈浅定的闹铃是七点,不能放弃一点挤出来的时间,所以继续睡觉。沈浅渐渐进入睡意之中,她的房门开始被人敲了起来,有一阵没一阵的,却能足够把人吵醒。
沈浅被|干扰起床,眉毛蹙了一团,爬起床去开门,准备对这位打扰人睡觉的人发发牢骚。她把门一开,与她视线平行的对面没有人她低下头,只见她的杂毛蹲坐在门口,抬起他惯有可怜巴巴的乌溜溜眼睛看着她,身后的尾巴在地上来回扫来扫去。
本来积攒的脾气,被这小畜生一看,全没了。沈浅一直知道心软是自己的致命伤,就连狗也不例外。李美丽曾经明确指出她这一软骨,叫她有时心狠点,可是沈浅始终做不到,自己也没辙。
“你想干嘛”沈浅双手叉腰,做出母夜叉的样子,但语气软绵绵,实在是气场不足。
杂毛摇着尾巴站起来,扭着屁股带她去。沈浅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杂毛在尤然的卧室停了下来。沈浅顿了顿,莫可名状。只见杂毛伸出一抓,开始抓门。
浅浅是跟尤然一起住一间卧室,而沈浅反感杂毛晚上有爬床的习惯,于是怎么也不肯跟杂毛共处一室。尤然深明大义,正好有三间卧室,剩下的那间卧室就留给杂毛住了。
杂毛这么想进尤然的卧室,显然是想见他孩儿妈。沈浅悠闲地看着他伸着爪子一次次抓门,显然没有帮忙的意思。意外的,经过杂毛抓了几下,推搡几下,这门竟然自动开了。
杂毛立即钻出空进去。沈浅吓了一跳,想招呼杂毛出来,但这色狗只管自己进去,甩都不甩她。沈浅这下脸色泛白,这样私闯别人的卧室是极其不好的,要是被尤然嫌弃,她还要不要在这里混了
正在焦急万分,却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响动。沈浅眨巴下眼,心下更是疑惑加好奇了,她站在门口张目伸颈,可里头怎么也看不到。
沈浅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按照她对尤然这几天的相处,知道尤然是个极其闷骚的男人,大多时间喜欢沉默,不过也不至于不声不响啊沈浅于是脑子里浮出一个画面,一位英俊的美男不小心走路滑倒,头部撞地,顿时躺在血泊之中。沈浅这么一想,一冲动,冲了进去,只见浅浅伏爬在地毯上,杂毛蹲在一旁舔着她的脸。沈浅四下张望,卧室里竟然见不到尤然
耶眼睛不方便怎么自个出去了而且还不带导盲犬沈浅满肚子疑惑。
躺在地毯上的浅浅抬起眼梢看向来人,知道是熟悉的人,动了动耳朵,又闭目休息起来。孕妇就是这样懈怠,不爱动弹。也许尤然只是下了楼而已。
沈浅如此一想,要是他突然上来怎么办她这样私闯私人领域是不对的。沈浅赶紧对杂毛招手,示意他过来。杂毛蓦然回首,却对她不屑一顾,又开始照顾他孩儿妈了。
沈浅气呼呼地想拉他走,杂毛倔脾气一来,立即钻进床底下。沈浅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狗太得宠,已经开始恃宠而骄。一只小杂种,居然开始嚣张了沈浅想,一定要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崽子,让他见识一下,违抗主子的命运是什么于是沈浅跟着爬进床底下。
杂毛认为床底能让自己发挥全部,沈浅只能发挥百分之十,于是开始兜兜转转留恋于床底不肯出来。沈浅咬牙切齿,几次撞头。终于杂毛孩儿妈动了一下,被杂毛看见,杂毛也就跟着出了床底。沈浅气喘吁吁地爬出床底,还来不及起来,眼前就多了一双脚。沈浅惊了一下,自那双脚望上看,竟见到赤|身|裸|体的尤然在眼前。他显然是刚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身子,腰间围着浴巾,好似摇摇欲坠,松垮的要掉下来似的。沈浅第一次见男人这么“坦荡荡”在自己眼前,一口气没顺上来,直接打了个嗝,发现自己出了声,立马用手捂住嘴。
“浅浅”尤然愣住,不大确定地说道。
沈浅不敢出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赤|裸|裸的秀色。尤然见没人回答,脚上前迈了一步,沈浅大惊,还来不及后退,尤然已经被她绊住了,俯身朝她压来,沈浅甚至来不及惊呼……
沈浅被尤然压倒在地,头直接撞上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吭”。沈浅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眼睛瞟了一下自己特别的部位。
在她大|波|霸的上面,有一只手,那只手虽然很大,但是还是无法完全握全她的大胸。沈浅想必是刚才被撞傻了,竟然一只盯着那只手……
直到……
那只手当着她的面捏了捏,手的主人还理所当然地笑说:“还是这么大,握不住。”
沈浅的大脑才如一道闪电驰过,飞快缩身防selang一样蹲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护住胸口,古里古怪地看着他。尤然也正身把姿势摆正,笑说:“沈小姐怎会来我房间”
沈浅原本厌弃的眼神一下子软了,这里不是她的房间,不是他有意去冒犯,而是她送上门让他冒犯这句话一下子让她丧失主动权,成了被动。
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杂毛想看他孩儿妈,他一个人不好意思进来,就叫我一同进来。”
“那你应该敲门。”尤然脸上依旧保持着他标志型的微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怒气。但沈浅却有种不知名的害怕,总觉得他笑得背后总有一点心思。
“我下次会的。”沈浅立即回答。
尤然笑眯眯,“也就是说以后还来我卧室,那么下次来是什么借口呢”
“……”沈浅沉默了。这只是一时口快而已,她敢保证,她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沈浅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拼命地摇头证明自己的无辜。
然而人一紧张就会忘记一些事,比如,沈浅忘记尤然眼睛看不见。
尤然只是笑,如一朵清新的百合,晶莹而又纯洁。
“今天为浅浅准备了什么食物”
“牛肉,补蛋白质,还有一些微元素。”沈浅被尤然突然的转移话题弄得有些懵,相当机械的回答。
尤然只是轻轻点了头,“那么沈小姐,麻烦你出去一趟,我换个衣服。”
“啊”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大方当你面换。”
尤然还没说完,沈浅一溜烟跑了出去,带上了门。尤然低头微笑,抬起自己刚才非礼过沈浅的那只手,轻轻握了又握,脑里浮现曾经的一段对话。
“老婆,你小时候吃什么长大的”
“吃奶粉长大的。”
“难怪跟个牛似的。”
“尤然,你去死。”
一位少年顺利躲避一名少女的踢腿,跑得飞快,身后的少女也正在锲而不舍的追着他。
“老公,你跑的跟马一样快。”
“那是。”
“你知道你为什么跑的那么快吗”少女贼兮兮地说。
“为什么”
“快马加鞭。”少女开始yin|笑。
少年顿时红了脸,怒吼,“沈浅,你去死。”少女却摇晃着脑袋,纵身一蹦,上了他的背上,靠在他背上说:“我要是死了怎么办”
“那我再找一个女人,她会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钱,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娃。看你还敢不敢死。”少年笑得很开心。
少女立马咬住他的耳朵,“你在威胁我。”
“谁叫你敢比我先死,这是对你的惩罚。”
爱情一直没有随着时间褪色,只是他记得,她忘记而已。
尤然的脸色很苍白,他那记忆里的点点滴滴早已经渗透进他的骨髓里,挥之不去。他想过找个女人,去惩罚她的离弃,可最后,他还是去惩罚自己,没有好好的照看好她,守护一辈子。
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每次飞行仰望天空,总感觉蔚蓝的天空透析出太多的依恋,可心中总有一种信仰,她还在这同一片蓝天下生活着。
直到有人告诉她,她不在了。他知道,那一刻,他的蓝天塌了下来,失去了整个世界。
正文chapter.7
肉隐肉现的夏天还在持续的过着,沈浅必须中午顶着烈日去上班,其实她很想中午不回来的,医院虽然没有食堂,但是医院有个专门热线可以去订餐外卖。一般上下午有班的兽医都会订餐解决一餐,沈浅却选择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去菜市场买菜回江夏小区做饭。
没办法,家里有两狗一人在等她,要是她不去做饭,他们就没饭吃了。
李美丽见沈浅这么尽职尽责,不免不爽,“你用得着这么卖力吗”
沈浅正在收拾包包,准备去菜市场买菜回家。沈浅瞟了她一眼,“你不懂,吃人家的嘴软。”
“我看不是吧,你是心疼那别墅里的美男吧舍不得人家挨饿吧”李美丽斜眼冷嘲热讽着。沈浅睥睨一眼,懒得搭理她,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打包走人。
“不吭声就是默认了”李美丽嘟起嘴,“哎,你喜欢的男生类型还是没变啊,当年吃的苦头还不够多”
沈浅甩头怒瞪,“李美丽,你是不是成心不让我快活”
“沈浅,那个男人不适合你。他爸爸是尤司令,你懂吗他是首富秦政的外孙,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的家庭,你认为你会幸福吗”
沈浅翻个白眼,“我发誓,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李美丽很了解沈浅,她说不喜欢那就是一定不喜欢了。李美丽这才放心,“你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免得我总是操心。”
沈浅一笑了之。
李美丽看透了她的敷衍,“怎么还想着‘bainen嫩’”
沈浅又白了李美丽一眼,“你不提他会死啊”
“某人会死。”李美丽歪嘴一笑,“一个暑假夏令营活动,就让你从此独他不恋了,你说你傻不傻”
沈浅沉默,胸口闷闷地,其实回想起来她真的很傻。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对那个少年一见钟情,是因为他遛狗时那一手揣兜的姿势,还是那白净的脸庞里偶尔出现不自然的潮红抑或者是那种微笑,似曾相识,打心底暖暖的
李美丽见沈浅精神恍惚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说那个秦昊现在在哪里”
秦昊……这两个字对于沈浅而已,突然感觉好陌生。她与他相处不过一个暑假,念过他的名字五个手指头都能数清,唯独这个人让她念念不忘。
沈浅其实很明白,她是喜欢他的长相,白白净净,五官深刻,是混血儿,笑起来好像在黑夜里见到阳光。她承认自己肤浅,因长相暗恋秦昊的人数不胜数,她排队可以绕地球一周了。
沈浅提起背包,准备走人。李美丽背后吆喝,“哎,还能躲一辈子吗”
沈浅不搭理她,继续走。她就喜欢当乌龟,见见世面就好,觉得差不多了,缩在龟壳里一直耗着,千金难买她愿意。沈浅心里哼了一遍又一遍。
回到家以后,沈浅的身上已经湿透了,据天气预报说,今天三十八度的高温。沈浅一回家就直接把湿衣服脱了下来,懒得爬楼,就直接套着围裙进厨房了。
点火熬粥,切菜炒菜,忙得不亦乐乎。
“好香。今天又是新菜式。”忽然,尤然半倚靠在门口,含笑而说。
沈浅原本已经降下来的闷热由于尤然的突然而至,吓了一身冷汗,顺道大大的尖叫一把。尤然立即冲了过来,“怎么了”
“别……别过来。”沈浅双手抱胸,脸烧得特红。待自己冷静下来,蓦然发现自己又犯傻了。当时她敢毫不在意的直接脱掉外衣只穿内衣,不就是知道尤然看不见吗现在惊叫个什么
她立即装着很淡定的样子,咳嗽一下,“没什么。刚才看见一只蟑螂。”
“我家里竟然有蟑螂卫生太不合格了,我去打电话给家政公司投诉。”
“别啊。”沈浅连忙制止,“我刚才看错了,那个不是蟑螂,是我刚才切的红辣椒。”
尤然抬起眉梢,不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转身准备离开,离开之前又突然回头,语气很轻地说道:“以后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你没被吓死,我都要被吓死了。”
“对不起。”沈浅感觉十分抱歉。
尤然轻笑,直接出去了。沈浅望着他的背影,拍拍胸脯,她就是在他面前脱光衣服,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沈浅这么想着,自个偷乐起来。夏天穿的自然是越少越好,以前在家里,她就爱穿着三角裤配上背心来回晃荡,她老妈说,“女孩子,矜持矜持。”
她却笑呵呵地说:“怕什么,没男人看得到。”
现在,即使有男人,也看不见。沈浅乐呵呵地打算,以后还能在家晃荡晃荡。
把饭菜端上去,见到餐桌上的尤然,沈浅不知是哭还是笑了。他趴在坐上,很安静地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高挺的鼻梁崛起成很漂亮的线条,滑顺而至嘴唇,那嘟嘟而有微张的唇显得一份可爱一份性感。
沈浅轻轻地把菜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拄着脑袋,静静地凝视着他。
不知为何,沈浅总觉得他的脸有那么一丝似曾相识。刘海挡在额前无风自动,可还是被沈浅看见他在皱眉,好似睡得不是很踏实。
尤然很瘦,李美丽说过,尤然以前的身材相当完美,虽然也瘦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伟岸,健硕,让女生不自禁产生一种小鸟依人的安全感。但是现在的尤然真的好瘦,下巴变得很尖,颧骨不再饱满,虽然整体面容还是那么俊美,不过都是他标志的五官撑着,给人产生的美感不再是军人那种安全感,而是花样美少年了。
他瘦了这么多,想必睡眠不好引起的。是什么让他无法入睡,睡得如此不踏实
周围的冷气阵阵袭击沈浅“光溜溜”的身子,沈浅身上的热气也挥霍的差不多,冷不经打了个寒颤,顺便喷嚏了一把。
“啊切……”沈浅用食指扫了扫鼻尖下面,吸吸鼻子。
尤然忽而一阵惊醒,失措地喊着,“浅浅。”在大厅另一侧的玩耍的浅浅四脚飞奔而来,蹭在他脚下。沈浅看到这情景,忍不住无奈,他为什么总是叫“浅浅”真是离不开它啊。
“尤先生,对不起,刚才打了个喷嚏,让你受惊了。”
尤然听后蹙起眉头,质问道:“多穿点衣服,不能贪凉快。”
沈浅大惊,脸一阵白一阵红,难道他知道她只穿内衣外面直接套围裙不会这么邪乎吧沈浅这么一想,对尤然做了各种鬼脸,可见尤然面容依旧,不为所动。
吁,沈浅大舒一口气,还好是什么都没看见。
尤然突然站起来,慢慢地去了沙发旁,在茶几上摸索遥控器,把空调的制冷调低了些,“以后不要贪凉降这么低,容易感冒。”
“好。”沈浅抿抿嘴,嗫嚅地道:“你先自己吃饭,我换好衣服下来。”
尤然微笑点头。这个男人,即使眼盲,还是保持一种高贵的优雅,沈浅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从而更可惜他的失明。
沈浅下来发现尤然坐在钢琴旁,竖起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按几个音符。沈浅不懂乐器,不知道这是不是前奏,只是看见尤然在面带微笑,原本由单指改成双手轻握鸡蛋型触在黑白键上,接着连续的调子接踵而至的出现。这只曲子沈浅不知道,没听过。她只能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凝听。
他颀长的身子坐在椅子上,消瘦的背影让沈浅打心底有种心痛,忽而感觉这个男人很孤独,抑或者他要自己去孤独,站在海角天涯,对着自己的过往缅怀。
这是一种深情还是一种固执也许他的感情就是渗透入骨血的偏执,不愿意别人去触碰,也不愿意自己出来。被他爱的那个女孩是最幸福的,可同样,谁要是在此时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悲剧收场。
沈浅给自己打预防针,同情他可以,千万不要爱上他。
一曲结束,沈浅连忙鼓掌,走到他身边笑说:“这是什么曲子”
“初次。”
沈浅愣了一愣,显得有些尴尬,“哎,孤陋寡闻,没听过,嘿嘿。”自个傻呵呵地干笑几下,见尤然没有平时惯有的微笑,也笑不起来,怏怏然收起笑容,“你怎么了”
“这是我第一次为她的曲子。”
沈浅眨巴下眼,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尤然忽而又微笑起来,“你听后,觉得这曲子怎么样”
“很好啊。”沈浅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尤然扑哧一笑:“性格差这么多。”
“啊”沈浅蹙眉,她听不明白这男人在说什么。尤然忽而站起来,豁然开朗,“我们去吃饭吧。”
“额……”沈浅胸闷,其实她很好奇,他的那个她,到底是怎么回答的。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好像从忧郁里走了出来,不打算他的怀旧了。
算了,她还是少管闲事吧。
正文chapter.8
天气持续高温,树梢上的知了一直叫个不停,更显得聒噪。万里无云的蓝天下骄阳似火,男女老少几乎都是露香肩释白腿,一副肉儿沫既出的样子。
沈浅在上下午的班,诊室里的空调已经修好,她呆在空调房里自然是爽歪歪。夏天狗狗们不再思春luan jiao|配,这活也就少了,以致沈浅闲的掏出手机玩斗地主。
“扣扣。”有人很有礼貌地敲门。
“进来。”沈浅把游戏关了,手机揣进白大褂里,站了起来,见进来的是李美丽,沈浅立即蹙眉,“你今天抽什么风这么有礼貌”
“啊呸。”李美丽甩甩头发,“姐一直保持着淑女风范好不好”
沈浅脸上顿时三道黑线,皮笑肉不笑,“你又来干什么上班时间少串门。”
“我来只是给你打声招呼,我要去浪漫了!”李美丽挤眉弄眼,一脸坏笑。沈浅撅起嘴,眼望天花板翻了一翻,轻叹一声,“老公来了就来了,跟着走就是了,不用对我打报告。”
“嘿嘿,不是怕你下班找不到我人着急嘛”
“晕,你可以走了。”沈浅一屁股又坐回原位。李美丽见沈浅如此不重视自己,装腔作势地甩甩又弹弹泪水,“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被抛弃啊,一心想着,爱浅浅啊,奈何浅浅,只爱他啊……”李美丽捂脸悲催状,抿着嘴哈巴狗一样看沈浅。
沈浅嘴角抽了抽,默数三声,一、二、三……
“李美丽,道个别还唱起悲歌了”高长丰破门而入,脸上满头大汗,虽然他皮肤黝黑,但还是明显可以看出皮肤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这李美丽真不心疼自己的老公,让他在太阳底下晒着。
李美丽立即扑到高长丰的怀里,“老公,浅浅不爱我了。”
“行了,我去爱你。”高长丰不耐烦,直接把李美丽拖了出去。沈浅看着这对夫妻是哭笑不得,小打小闹,这日子其实过得也不错。
沈浅顺便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是下班时间,她便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子旁看些疫苗类的书籍。
看书比较容易打发时间,沈浅也就慢慢的忘记了时间。
“看起来要下雨了。”隔壁的几个同事下班出门路过沈浅的诊室,开始议论起来。
沈浅顺道看向窗户那边,果然,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被乌云全部盖住,天际之间昏昏暗暗,一看就是将要下大暴雨的前兆。
沈浅立即放下书,慌慌张张脱下白大褂,抄起沙发上的背包冲出诊室,赶着去买菜。她今天跟尤然说过要做好吃的,新菜式。她跑出来才发现天比在窗户上看的还要暗。她倒不在乎下雨,她有她的小花伞。
忽而,在她眼前闪出一记闪电,她吓了一跳。紧接着,天空轰动一声,一个炸雷响起。沈浅见现在的情况,暗叫不好,这雨该是特大暴雨吧。
菜市场离江夏小区很近,顺路。沈浅乘公交车坐提前五站下了车,去菜市场。可还没走到一半,一道闪电一记闪电交替出现,只见灰色的天空闪出巨大的白光,头顶发出嗡嗡的响声。
沈浅刚迈出步子,弹珠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刚开始下的比较慢,沈浅摸索着自己的背包找她的小花伞,可背包就那么大,却找不到她小花伞的身影。她顿了顿了,回忆起今天下午上班把雨伞直接仍在椅子上,并未收起来放进背包里。沈浅顿感无力,她这个马大哈,这下可要惨了。
沈浅还没继续想下一步,雨水哗哗地下了起来,由于雨点过大,加上下的急,沈浅就像有人泼了一盆水,头发已经湿透,衣服局部湿透。
“真倒霉。”沈浅想跑去菜市场,奈何菜市场与公交车的距离很远,沈浅这一路上可以说是洗了个澡,可见老天爷是多么抬爱她
这人一倒霉,就事事倒霉,她本想去菜市场避一避,不想菜市场门口赫然写着“装修中……”而门口外全是摊位,招呼着沈浅过来。他们头顶顶着蛇皮布。沈浅想先躲躲雨,人刚一靠近,一旁在捣成的大叔用棍子顶顶布上积攒的水,那水全倾泻出来时,沈浅正路过,那一大潭水从沈浅的头部到脚全浇灌了个透。
“老头子,你眼睛瞎了,哎呀,姑娘,你没事吧。”卖菜的大姨连忙站起来,递给她一堆纸巾。沈浅草草擦了一把,摆摆手跑进雨里。
她现在是彻头彻尾湿透了,不用躲了,直接就这样吧。她就这样非常淡定,如晴朗的天气里一样,安逸的买菜。倒是那些卖菜的,稀奇古怪地看着喜欢在大暴雨的天气里买菜的姑娘,实在太特别了。
沈浅买好菜,就步行回家。雨水打在她的脸上都有些生疼,从她头顶留下来又时不时的滑进她的眼睛里,让她睁不开眼。这条街上,几乎看不到像沈浅这样泰然在雨里散步回家的路人了。由于雨下得太大,又有风,雨伞都无法撑起来。路人都络绎不绝的打车回去。
沈浅刚想过马路,好死不活偏偏是红灯。沈浅一脸无奈,就这样告诫自己,多淋一会儿没事。好不容易到了绿灯,她刚过马路不一会儿,一辆迈巴赫越位超线朝沈浅开来,沈浅大惊,屈身后退,由于过于突然,她整个人倒了下去,还好那辆车及时刹车,在沈浅半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沈浅手腕有些扭伤,她一动就剧痛无比。她只好用左手拾起散落的袋子,爬了起来,继续过马路。
从迈巴赫车里走出一名男子,手上撑着一把黑伞在沈浅背后喊道:“小姐,你没事吗”
沈浅只是对背后那人摆摆手,连头也不回,继续走。
那人身形修长,笔挺而立,五官深刻,尤其是那双幽蓝的双瞳,高挺的鼻梁,一看就知是混血儿。而这人最值得引起注意的是他开着进口迈巴赫6.0t62齐柏林价值1200多万,手里撑的伞是要billionairecouture的客户,提前预约定制,价格是五万美元一把,纯鳄鱼皮制造。手上戴的那块表patekphilippe制造全世界限量两块。一块被patekphilippe以礼物赠给英国王子,另一块由一位富商以1000万美元所得。
此男子歪头望着沈浅的背影,无奈一笑,回到了车上,继续等红灯。
沈浅龇牙咧嘴,右手很疼,她一动关节,就发疼。当她刚到江夏小区的门口之时,保安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他冒着大暴雨跑到沈浅面前,把沈浅拉到传达室,“沈小姐你跑哪里去了手机怎么打不通,尤先生都着急死了。”
沈浅一愣,从包里翻手机,蓦然发现她手机不在包里那她手机去哪里了随后她又回忆最后碰手机的画面,她玩完斗地主,就把手机揣进白大褂的兜兜里。
沈浅彻底泄气了,她这丢三落四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啊沈浅十分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这就回去。”
“伞拿着。”保安递给她伞。沈浅笑说:“都淋这么久了,不在乎这么点时间。”说罢,便火速出了传达室,朝尤然的家加速。
她的右手跟火烧一样痛。沈浅咬牙忍住。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
当她到达家的时候,只见围栏里的门口坐着一人两狗,那男人抱膝而坐,眼睑低垂,清爽的白色t恤衬着他过分白皙的脸,在这嘈杂的雨天里,显得如此安静,沉默而又专注的坐着。他身边坐着两只狗,都匍匐在地,遥遥相望。
两狗见到沈浅站在围栏外,都站起来,汪汪地连叫了几下。
抱膝的男人忽而抬起头,找不到聚点,只是露出那种快哭的笑容,“浅浅。你回来了”
沈浅痴呆了一下,这是她第一听他叫她浅浅,那么明确的叫她
“浅浅,我知道是你,你应我一声。”尤然想迈步走进雨里,沈浅连忙上前制止,“我回来了,你别出来,雨下的很大。”
尤然抓住沈浅的手臂,正好抓住沈浅受伤的右手,她倒吸一口气,但为了不想让他担心,她并为叫疼。但聪明如斯的尤然怎会感觉不出来他脸上微露出愠色,“怎么回事”
“为了躲雨,跑得太急摔到了。”沈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撒谎。
尤然二话不说,忽而打横把沈浅抱了起来,沈浅惊呼死死搂紧他,害怕他一个不稳,把她摔个狗吃|屎。沈浅慌张地问:“干什么”
“浑身湿成这样,难道还想让他们自然干吗”尤然竟然健步如飞把她抱进屋里,把她送上楼。当时沈浅并未注意这个细节,只是思考怎样委婉回绝尤然的好意。
“那个……我身体很好,别人都叫我铁金刚。”
“那你这是要做生锈的铁金刚了”
“啊”
“铁遇水长时间会被氧化。”
这个笑话很冷,沈浅干笑两声,决定闭嘴。
尤然把沈浅一路送到她的房间,轻轻把她放在床上,问道:“找个衣服换上吧。”沈浅乖顺地点点头,见尤然没有出去的打算,轻轻咳嗽说:“我换衣服,那个……”
“你手受伤了,你认为你能穿吗而且我眼睛看不见,不会占你便宜。”
沈浅被他这么一说,一下子无言以对。现在她这个情况,确实无法自己从里到外脱光,尤其是内衣那扣扣在背后,更无法脱下了,偏偏她湿了全部从里到外必须全脱!
沈浅咬咬牙,偷偷看向尤然,他表情过于平淡,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沈浅左右权衡,大不了就碰一点肉肉,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此时的自己确实很不方便,脱衣这件事并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的。
“那……那麻烦你了。”沈浅说着同时,脸竟然不自禁地红了起来。
尤然点头,“沈小姐,你指引我怎么脱。”
“……”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