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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重生故事 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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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的头脑中,虾子送到县城,批发给二道贩子就是了,何必费钱费力跑那么远推销。

  “当然!这基围虾批发价,汉中市场是近15块钱斤,县城有几个吃得起?其实就算汉中地区,也没多少人吃得起,我们直接与大酒店大宾馆联系,他们才是最大的买家!”

  陆大富自忖自己已经跟不上儿子的思想,和谢凤英对视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喜。

  拍大腿,陆大富道:“儿子,就按你说的办。”

  “嗯,运输销售的事,包给我。你和张婶胡叔叔看住虾场,千万不要出事。”

  几人郑重地点头。

  “至于哪天捕捞,等见了李扬叔叔再说。”

  十二 汉中行(1)

  汉中市离平州市有120公里。其实实际路程还要近点,只是山路弯弯,又没有高速公路,所以等两人下了车,已经快中午12点了。

  陆南知道,汉中市上档次的酒店,至少有十家。基围虾年两产,由于经验不足,自己家的虾产量大约是亩2000斤,30亩就是6万斤。

  李扬拟定捕捞方法是轮捕法。这样的好处是可以随捕随放苗,而且轮捕法可以长期供应市场,在销售上可以保持稳定有序,利于与买家建立长期供求关系。通过测算,虾墉每天可出产130斤以上活虾。

  陆南心里有主意,直接领着父亲出了车站,招了辆出租。

  “去汉中大酒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两人眼,心里虽有怀疑,倒也没说什么废话。农民也要去大酒店?

  汉中大酒店,位于汉府路,是汉中市,也是整个汉中地区唯的五星级大酒店。同时是汉中市委市政府的定点接待饭店。

  金碧辉煌的汉中大酒店,看就令人生畏。陆大富下了车,看着闪闪发光的酒店招牌和门前停着和辆辆高档豪华轿车,以及穿着笔挺制服的门僮,腿就开始发软。

  “爸,别怕。咱们是谈生意,何况咱们还有钱呢!”

  陆南牵着陆大富的大手,稳稳走向酒店大门。

  门僮扫了陆大富眼,廉价的西装,土气的发型,再配上张憨厚拘谨的脸,只用秒钟就给他打了个“农民”的鉴定章。

  礼貌地上前,微微躬身,道:“对不起,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门僮仿若无意挡住了大门,话说的彬彬有礼,但陆大富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他眼中深藏的鄙夷,甚至厌恶。

  张了张嘴,头脑里却是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要找你们后勤采购部负责人。”陆南扬起头,晶亮的眼睛望着门僮,不卑不亢地应答。

  “你们?”门僮飞快地扫了陆南眼,微笑起来:“对不起,他不在,请问有什么事可以效劳?”

  “我们,要卖虾子的。”陆大富突然说了句,脸下子红了。因为他看到了儿子眼中的抹寒意,虽然不是看他,但他知道,自己或许不该说话。

  “对不起,我们酒店有固定供货商”门僮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职业性礼貌,挺直了身子,手伸的笔直,明显的就是要赶他们走。

  陆大富虽然对城里人有种习惯性的仰视,但这不代表他没脾气。见门僮来推自己,张脸涨得赤红,大声嚷道:“干什么?我们是来卖虾子的!”

  “请不要干扰我们正常营业,谢谢!”门僮伸手拦住陆大富,将他往台阶下推,根本无视陆大富的话。

  陆大富不敢动粗,但是他力气大,扯住门僮的胳膊反推,时之间两人闹成团。

  “停!”陆南看两人都快要打起来,心想火候也差不多了,站在边上猛地喊了嗓子。

  陆大富极信服儿子,立即松手,门僮仍然抓着他的胳膊,但已经不再往外推,看着陆南,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在渎职!”陆南冷着脸,努力让自己显得成熟些,但这样的努力明显失败了。门僮楞了下,像看见神迹样望着还没有自己胸口高的陆南,下意识问道:“什么?”

  “你在渎职!”陆南声音加大,指着门僮板眼道:“你 滔天0只是名服务生,没权利,也没资格处理酒店其他业务。你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立即联系酒店办公室,或者是直接与后勤采购部负责人联系,进行情况通报,由他们决定是否和我们谈。”

  门僮下子迷糊起来。这孩子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意思也没有歧义,但是他怎么也不也相信,这些道理竟然出自这个奶都没断的孩子之口。

  正在这时,酒店的旋转门里走出名身着浅灰色职业装的年青女人,淡淡看了陆大富父子几眼,面沉如水,娥眉微蹙,低声向门僮问道:“怎么回事?”

  门僮吓得魂都要飞了,立即立正道:“肖总,这两人要见后勤采购部经理说是要卖虾。”

  肖总眼波流转,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陆南,张精致秀气的脸渐渐露出惊讶之色:“小朋友,刚才的话,是你说的吗?”

  陆南差点要丢给她个白眼,心道刚才你不直在门内听得清清楚楚吗?

  “是,阿姨。”

  肖总“咯咯”笑,正要说话,这时正好有两张奥迪驶近。

  “嘀,嘀!”司机按响喇叭,停了下来。前张车上跳下名年青人,夹着公文包,飞快走到后张车,拉开车门。

  名三十出头的男子钻出车,抬头看见肖总,笑了起来:“小青,有进步啊,知道在门口迎我了。”

  “去,我才不是迎你!”肖总小声吩咐门僮:“把他们带到我办公室,先等我。”

  笑着迎上去,把挽住男子胳膊,亲昵地低声道:“哥,你来怎么没打电话?”

  “临时有个饭局。”男子揉了揉肖总的脑袋,极其疼爱地细看了几眼:“晚上我没事,你来吃个饭,陪陪你嫂子,她也想你了。”

  “嗯。”

  陆南默默地看了眼车牌,5号车。

  门僮毕恭毕敬地将两人引到位于酒店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秘书接手后,泡了两杯茶后礼貌地退出。

  总经理办公室有近200平米,装潢得高雅中透着豪华,股富豪之气逼面而来。陆南什么场子没见过?自然安之若素。陆大富却如坐针毡,踩着厚厚的地毯,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室内虽然冷气充足,却感到背心已经开始出汗。

  “爸,放松点。我们又不比别人低,这只是谈笔生意而已,以后还有更大更多的生意要谈呢。”陆南拉住父亲的手,认真地说道:“爸,人与人是平等的。以后你也会有这样的办公室,甚至还要大!”

  儿子的话,神奇般的让陆大富的心静了下来。他感受着掌中小手传来的温度和力量,时之间,竟然有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我的儿子,太好了,太好了!

  门轻轻推开,肖总闪身进来,面露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阿姨。”

  肖总不太习惯和这样的小孩子打交道,只是陆大富直昏头昏脑的样子,让她不得不再在心里确认,面前这个孩子才是谈生意的主导者。

  互通姓名后,陆大富在儿子的提示下,从包里掏出介绍信和十几张虾场环境以及成年活虾照片。

  肖总叫肖虹青,是汉中大酒店总经理。她边看着照片,边听陆南介绍虾场的经营和养殖情况,不时轻声提问。陆大富坐在边,看儿子和名明显是高等人士的大美女正儿八经地说话,心里高兴得要冒泡。

  十三 汉中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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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介绍,肖虹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不动声色地对陆大富道:“陆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们酒店有固定供货商,每天都有两家公司来送基围虾。你们的虾不是不好,只是现在”

  肖虹青适时止住话,歉然望着两人。

  陆大富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有可怜巴巴地看着儿子。

  陆南心里暗骂声,狐狸精!和老子谈判,你还得再修行三千年!

  其实肖虹青根本就不是不想谈,而是要掌握谈判主动权。让对方主动报价是第步,然后主动降价是第二步。这样说,无非是从心理上给谈判对手心理压力,这只是谈判中极简单的个小手段。

  只是她压根不可能知道,她面对的对手,是名在谈判桌上的常胜将军,是名经历了无数国际级商战在血腥的战场中屡战屡胜的货真价实的金领。

  “阿姨,既然你不愿意买我们的虾,为什么还要见我们呢?我看电视上说,高级管理人员的时间都是很紧张的。”

  肖虹青脸色微变。这样算不上漏洞的小失误,竟然能被这个孩子敏锐地抓住,简直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楞了半天,肖虹青才回过神,银牙暗咬,勉强笑道:“小朋友,阿姨是见你可爱,想和你说说话啊!”

  信你的话,虾斤要少卖几块钱!陆南不屑地皱了皱鼻子,没理这茬,装出幅纯真儿童模样,哭兮兮地道:“阿姨,我家好穷的。我爸为了养虾把房子卖了,我妈把猪也卖了,还在村里借了好多钱。要是这次虾子卖不掉,我们家就没钱了。”

  听这话,肖虹青差点当场笑翻。哼,哼,还真以为是个小精怪!现在露底了吧?

  陆大富自然不明白双方交锋的关键,但是肖虹青知道,陆南主动示弱,犯了谈判中的大忌,到时候她趁机降价,简直易如反掌。

  正要说话,陆南却没给她机会。

  “阿姨,指导我们家养虾的叔叔是汉中大学水产养殖专家。他对我爸说,现在汉中全市的基围虾都是从外面空运过来的,成本高,死虾率高,而且还有相当部分是冻虾。我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不过他还对我爸说,我家的虾定可以卖掉,按产量算,供应几家大酒店都足够。要是家不要,那就找下家。”

  陆南说的半真半假。虾产量确实够供应好几家,但是能为汉中大酒店供货,不仅是桩生意,更是个打入汉中高档餐饮业的标志。同时,汉中的基围虾,也确实存有上述问题。这个情况,陆南根本没有查,只是凭记忆中的些印象,加以分析判断,很容易就可以推出结论。

  肖虹青目瞪口呆,望着陆南的表情,和见了活鬼根本没两样。

  这样小的孩子,拥有如此心智,而且思维敏捷,口齿清晰,说话有条有理,言辞温和却无隙可乘。恐怕公司里就算在整个汉中,如此老道的谈判专家也没几个吧?

  肖虹青直到此时,才端正了心态,把陆大富父子从心理上放到对等地位,正式谈起了生意。只是她仍然小瞧了陆南,他对市场的敏锐把握,对谈判节奏的控制炉火纯青,更对十余类基围虾品种的物价了如指掌。

  “阿姨,据我所知,汉中地区活基围虾价格分为两种。是按运前量计价,是按到站量计价。运前量计价,大约是每市斤9――11元,而到站量计价,每市斤是14元左右。至于冻虾,应该你们这样档次 争宋的酒店不会进。”

  “你们酒店日进货量在50斤左右吧?我们可以全货提供,而且可以签份协议,明确写明断供的补偿。价格方面,按每市斤13元,怎么样?”

  谈判的结果,是每天供应50斤,若有加量,提前天打招呼,货款月结。价格暂定为每市斤12.5元。先签年的合同。

  肖虹青打电话叫来后勤采购部经理,开始商谈起合同起草。

  这种最简单的商业合同,陆南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可能有什么漏洞陷阱。随便看了看,递给父亲。

  “阿姨,还有条,写不写上都可以,但是需要你点头。”

  “哦?”肖虹青见后勤采购部经理望着陆南张着大嘴的样子,心里爽得不得了。转而又想,我有什么好爽的,毛病!

  陆南颇有童趣地笑道:“阿姨,我家没有车子。你能不能派你们酒店的采购车,每天去次,我们提前把活虾准备好,到时就上货,好不好?”

  “嗬,这点便宜都要占阿姨的!”肖虹青揉揉陆南的小脑袋,笑着答应了。

  “另外,我们家的货还能供几家酒店”

  肖虹青下子楞住了,她知道陆南的意思,无非是借酒店的车顺道齐送了。

  揪着陆南的耳朵,肖虹青似笑非笑:“小陆南,你可真会算计啊!天呐,你究竟是7岁,还是37岁?”素手抚额,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要不答应,人家会告我欺负儿童的。”

  鼻端闻到肖虹青身上淡雅的香水味,眼前是片波涛汹涌,陆南只恨自己还没长毛,鬼使神差地说了句:“,爱的密码。”

  声音不大,却如惊雷般炸在肖虹青耳中,她又次感到面前的男孩实在是深不可测。急急问道:“陆南,你会英语?你知道兰蔻,还知道我用的是爱的密码?”

  这世界疯了!个住在山里的七岁孩子,竟然懂得这么多。若说是自学,她绝对不信若说不是自学,那又如何解释这切呢?

  “我不知道啊,阿姨。”陆南狡辩道,跳起来跑到墙边的生态鱼缸前,大呼小叫起来:“好漂亮的鱼啊!”

  临走前,陆南代表父亲邀请肖虹青去虾场考察,肖虹青笑着答应了,又说有机会定会去。送陆大富父子出门,感慨道:“陆先生,真不知道你儿子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我要和别人说我今天刚刚和个七岁孩子谈成了笔生意,他们定认为我疯了!”

  陆大富揉着脑袋,嘿嘿直笑。

  陆南冲着肖虹青愉快地眨了眨眼:“阿姨,我是村里的神童呢,我爸说要把我培养成农民企业家!”

  晚上,肖虹青开着酒店配的桑塔纳,到了位于汉中市的洪山别墅区。

  别墅区前站岗的警卫看到车前窗贴着的特别通行证,敬礼后开栏放车。

  “哥,我今天遇见个神童!”

  席间,肖虹青兴致勃勃地介绍了下午谈判的全过程。肖虹青的大哥,汉中市常务副市长肖汉青始终微笑聆听,不予置评。倒是夫人张幸月和肖虹青交头接耳,聊得热火潮天。

  个粉妆玉琢的女孩儿坐在肖汉青身边,见自己没人搭理,小嘴瘪:“爸,我都会弹钢琴,我还会跳舞,我也是神童!”

  三人楞了下,起笑出声来。女孩儿气得要哭,肖汉青把将女儿抱在怀里,亲了口,大声赞道:“谁敢说我家肖静不是神童?我家宝贝丫头当然是神童,神的不能再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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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第次出货

  离开汉中大酒店,陆南和父亲又按计划拜访了另外几家汉中地区的大型酒店,谈妥了四家,每家日供应量都在10斤到30斤不等,价格在市斤13元左右。这样来,虾场每天的虾产量正好能被市场完全消化。

  回到家里,陆大富立即找来陆大元和陆启胜,按照陆南的交待,详细说了捕捞的事。有虾子拿,村民还能挣到钱,两位村级最高长官哪里会有异议?

  陆大富两口子又在晚上分别拜访了两人,先给了陆启胜1000元的红包,并且保证每年都有这个数,陆启胜想要拒绝,想到刚念大学的儿子花钱厉害,便没吭声。

  给陆大元的红包是500元。陆大富决定从明天开始就把田交给村部,由村部找人来种,而且每年还会返还给陆大富家不少钱,这样来,陆大富自然占了便宜,所以掏红包也特别爽快。

  为报答陆大富的红包,陆启胜大早就到了村广播站,说了陆大富的事,大力表扬。

  “大富同志,是陆家沟村的人,但是他的心也向着咱们村。昨天大富同志找了我,说要给村里5家条件最差生活最苦的村民,每家2斤虾,50块钱,还要雇咱们村的人做活。他带头致富,没忘了咱们,上坝村的爷们,可别给咱们村丢脸!”

  类似的广播,在陆家沟村也不约而同的响起。不到半天,两村的人都知道了陆大富家致富了,人却没变,极仗义!

  经过筛选,两村共10个壮劳力心花怒放地来到虾塘,听候吩咐。

  其实虾塘实行轮捕,用的人手就不需要那么多。陆大富想要辞了几个,陆南拦住了。

  “爸,用几天短工,花不了多少钱。另外,我们还真要雇几个人,这虾塘太困人,总不能你们和张婶胡叔叔成天挪不了窝。这样吧,我有主意,你别管了。”

  陆南拨出四人给胡开山,由他领着准备捕虾,此外还要清淤修堤,补围子,还要捕捉吃虾的野鱼。事情不少,活也重。

  另外六人,陆南竟然把他们全部支上了青弋山,两人组,带着镢头大锹。

  陆大富想来想去,似乎这事与虾塘沾不上边,想要问儿子,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倒是在边做饭的张秀云问了出来。

  “张婶,他们是上山挖树苗。”

  “挖树苗?”

  远近三四双耳朵竖了起来。

  “是啊,这虾塘四周,种点树,不仅好看,对虾子也有好处。”

  儿子这样说,就定有道理!陆大富和谢凤英这年来,看惯了儿子的翻云覆雨,心态愈发平和,均不觉得陆南在糟蹋钱。

  其实,陆南心中的蓝图远远是陆大富不敢想像,也想像不出的。而他对虾场的绿化美化改造,仅仅是个开端。

  第二天晚上十点,陆大富胡开山带着几名工人,用虾网和筒网捕了半夜,挑出成年健壮的虾,过称后分装在虾箱中,放入打氧棒,又细心地盖上网盖,等全部准备妥当,已经快四点了。

  陆南早上要去看眼供货流程,晚上睡在虾棚。陆大富光着身子站在虾塘前洗了个澡,精神反而更健旺了,索性点上根烟,蹲在虾塘边。

  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月亮隐入了云层,虾塘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此起彼伏的蛙鸣中,供氧机欢快地嗡嗡作响,偶尔还可以听到虾子在水面跳动的声音。

  面对虾棚面的塘埂,稀稀疏疏立着几十株树苗,也有不少已经成型的树。那是儿子找人从山上挖来植下的,有槐树杨树柳树。听儿子说,以后至少还要种枫树香樟,成千上万株的。

  那是种树啊,还是养虾?陆大富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子成天想的是什么。想起儿子那毛茸茸的脑袋,陆大富就快活地笑了几声――管他呢!只要儿子说的,做就是了!

  “大富?”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胡开山也是洗了澡睡不着,光着膀子钻了出来。

  陆大富无言地递上烟和打火机,黑暗中红光闪,胡开山点着烟。

  两人面对面蹲着,口口地抽着烟,谁也没 极品分身最新章节有说话。

  “你儿子,不得了!”沉默许久,胡开山说了句。

  “嗯,我知道。”陆大富稳稳地回了句,心里的骄傲,激得他几乎要长啸起来。

  凌晨五点刚过,辆小飞虎双排座驶进虾场,陆大富上前攀谈,递烟。胡开山领着几个村民上虾箱。谢凤英把睡得迷迷糊糊的陆南拎了起来,边唠叨,边给他穿衣梳洗。

  “儿子,快醒醒,酒店的车来了,你今天不是要去跟车吗?”

  “唔。”陆南闭着眼,伸胳膊展腿,任凭母亲把汗衫短裤往自己身上套,“好困啊,妈,我要再睡会。”

  “小祖宗哎,今天你可不能睡,他们都快装完了。”谢凤英见儿子眼睛有点红,心疼得不得了,给儿子洗了脸,又把他拉上了饭桌。

  今天是个大日子,张秀云四点多就到了,做了大锅鸡蛋面,又蒸了馒头包子,还炒了几个菜。陆大富邀请司机小郑起吃早饭,小郑谦让几句,也就上了桌。

  吃过早饭,刚到六点。胡开山坐在后面守着虾箱,小飞虎按响喇叭,在两个女人满怀期盼的眼神中,缓缓调头远去。

  每箱虾是10斤,前五箱送到汉中大酒店后门,由厨房负责人直接签收后,小飞虎又赶往其他四家酒店。

  在路上,陆大富塞给小郑条九华山,又承诺每个月再给他50块钱,小郑自然乐意。送四家货,用不了个小时,何况这事酒店总经理是答应了的。

  虾场的工作步入正轨,胡开山早上跟车送货,陆大富自然放心。这个忠心耿耿的退伍兵白天晚上都守在虾场,根本不提什么15天夜班的事,陆大富心怀感激地给他加了80元工资。此外,在陆南的建议下,雇了四个村民,还正式签订了用工合同,每两人班,分早班和晚班看塘,月薪150元。

  他们没技术,甚至连投放饲料都没学会,所以暂时只能做做粗活。

  开始陆大富还有点心痛钱,心道我和开山多累点,这小千把块不就省下来了?几天过,开始尝到了甜头,时间多了,精神也好了,而且注意力更集中在管理上,原先近似于粗放式管理渐渐向科学化管理靠拢。

  为了增强自己的能力,同时也为了给儿子涨脸,陆大富白天没事的时候,竟然开始啃起了水产养殖专业书籍。

  而胡开山同样有了更多的休息时间。休息时不再象以往倒头就睡。偶尔会坐在虾塘前,手里攥着篾刀,把脚下的堆竹条根根劈成细丝,然后再慢慢地编织着什么。

  陆南为了虾场的事,间间断断请了不少天假,重返校园后,陆南又开始操练起陆冬生和涂方军来。

  除了踢正步,陆南又有了种新玩法。

  人根木棍,紧紧攥住,用布条缠牢,然后两两对打。除了脑袋不能敲,其他地方随便打。

  陆南也不知道这法子管不管用,但他知道这绝对可以练胆!

  练习中,不许躲,只许招架,不许闭眼,不许哭。这样的玩法很残酷,但是陆冬生却渐渐爱上了。经常瞪着大眼,手里的棍子舞得虎虎生风,把涂方军抽得大声求饶。

  三人练了个月,每天都是皮破肉绽,但是眼神却渐渐变了。

  凌厉,还带着凶狠。就连性子最绵胆子最小的涂方军,也成了条狼狗。以前见着大他三四岁的孩子,不由自主地就想溜边,现在根本无视,而且这不是故意无视,是种从心理上高高在上俯览的无视。

  虽然这种转变,两人都稀里糊涂,但是陆南明白,这正是他前世所欠缺的狠劲!

  无论你有多强大,我都敢和你对着来,打就打,杀就杀,都是条命,谁怕谁?

  陆冬生和涂方军的父母见着儿子回家浑身青紫,开始还大呼小叫的,后来听说是陆南领着练功,都没二话了。

  陆南是谁?陆大富家的小子,神童!听说他家养虾,还是陆南想的法子呢!

  陆大元想起了自家婆娘收的500块钱红包,心里暗骂道:这龟孙,倒养了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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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储凤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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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梭,晃眼陆南已经六年级。13岁的半大孩子,已经快有米七,快赶上陆大富了。

  由于陆南的心思放在学习和锻炼身体上,虾场近几年基本上没有大的发展,仍处于资本原始积累阶段。唯值得骄傲的是,如今白水虾场绿树成荫,30亩塘面四周全是树,冬暖夏凉。

  红彤彤的柿子树洁白如云的梨树淡雅清香的海棠树叶圆如扇的银杏树苍翠欲滴的松柏,再加上香樟白杨龙爪槐柳树榆树,将整个虾场变成了绿色的海洋。

  此外,陆南还坚持在虾场整出两片地,栽上了花。

  这些树,有的是树民上山挖的,更多的是陆大富根据陆南列的单子,特意到园艺场买来植下的。原先还不太懂儿子为什么要坚持种树,几年过,别说陆大富,虾场所有员工都看出了好处。

  年四季,虾场就象个大花园,春天百花盛开,夏季轻风送爽,秋日黄叶满地,冬时绿意喜人。

  金黄铯的向阳花开得灿烂,粉红的杏花洁白的梨花清香诱人的苹果树芬芳的月季淡雅的兰草,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给人带来欣喜,让人在繁重的工作之余感到欢愉。

  虾场陆续招了近10名员工,这些都是陆南从周围几个村里挑出来的,人老实能吃苦,而且还不笨。

  陆大富和胡开山已经成了个合格的管理者,但是他们仍然身体力行,手把手教会了员工育苗投饲巡塘防病。虾场的收入缓步上升,基建投入并不大,这是因为陆南直在为虾场积累能量,准备厚积薄发。

  立秋刚过,天仍然热得够呛。不过今年却没有抢水,因为河水虽少,勉强够用了。而河水之所以还有,是因为余勇的死,让陆启胜吓破了胆,不敢再堵水了。

  陆南眼睛盯着黑板,眼睛却看着窗外,想着心思。

  他在2班,陆冬生在1班,而涂方军在4班。

  上午课间休息时,涂方军跑过来玩,说了件事。他们的班的同学,白河湾村的储凤在班上说村子里来个大师,能捉妖,还给村子里好多人发了仙丹。

  涂方军两眼放光,似乎非常想吃上几粒仙丹:“储凤还说了,大师说要选个资质上佳的童子传功,结果他妈的――居然选中了储凤!”

  听了前半段,陆南还无所谓,这分明就是骗子骗钱。到涂方军说到后面,陆南眉头忽然跳:“储凤他爸妈知道这事?还有他们村的村长呢?”

  “储凤说了,那道士说储凤资质太好了,如果不受功就可惜了,还给他爸妈50块钱,小瓶仙丹呢。他们村长知道不知道这事,那我就不知道了。”

  “储凤人呢?”

  “在上课啊”

  下午上课的时候,陆南放心不下,又特意去4班看了看,储凤居然没来!

  储凤比陆南大1岁,现在14岁。按照陆南阅美无数的专业眼光,这个女孩长得着实有点狐媚,杏眼桃腮,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想到前世中的些猥亵儿童事件,越想越不放心,陆南下子跳了起来,书包也不收拾,直接从后门钻了出去。

  “陆南,你干什么?”戴着老花镜的数学老师愕然看着陆南风般的身影远去。

  在2班后门,勾了个手指,屁股上早长了草的陆冬生就跑了出来,两人又把涂方军喊了出来。边往回赶,边想着可能出现的局面。

  三人口气跑到白河湾村储凤家,进了院门,个白白净净女人正在喂鸡。

  “阿姨,储凤呢?”

  女人楞了会儿,这才认出陆南,笑道:“她呀,有事。”

  “是不是有道士要给她传功?”

  女人脸色变,“你怎么知道的?”

  “那不是传功,是要”陆南急得上火,又不方便说出那种词,万不是的,又怎么好面对人家?

  “那道士没安好心,可能是流氓!”陆南豁出去了,急问道:“阿姨,储凤到底在哪?你可千万别迷糊啊!”

  女人抿嘴笑:“她爸带她和道长起去的,没事!那道士我看像个真有功法的人,我亲眼看见他能凭空取火,木剑斩妖呢”

  储凤和父亲起出去受功,这算怎么回事?陆南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还是为好。

  “阿姨,你就说他们去哪儿了吧,我们也热闹啊!”

  “这可不行,那道长说了,人多了仙气就要受浊,传功效果打了折扣。”女人倒也客气,边说话,边倒了几杯茶,又端出盘南瓜子。

  陆南见不到储凤,终是放心不下,哪有心情在这磨?般人骗点钱罢了,他还要搞传功,那道士绝对有鬼!

  可是储凤妈牙关咬得紧,怎么才能套出话来呢?陆南想到这里,反而安下心来,坐到竹椅上,端起茶杯喝了口。头毛汗的陆冬生和涂方军大眼 大龙套最新章节瞪小眼,又不知说什么,只好跟着坐下。

  “阿姨,那道长真的很神么?”

  “当然啦!”女人喂完鸡,拍了拍手,从桌上拿起未完工的鞋底,边纳边说话:“道长有仙术,这是真的!我可亲眼看到”

  陆南“啊”的声,惊喜交加道:“阿姨,我妈正好最近身体不好,说是迷迷糊糊的,我爸说她是在虾塘撞见鬼了。能不能找道长帮忙做个法?”

  边上陆冬生和涂方军面面相觑。他们昨天晚上和陆南在虾场玩,还蹭了顿晚饭,谢凤英嗓门洪亮,做事麻利,拎着30多斤的饲料桶走路都嗵嗵直响。鬼上身?有个屁鬼啊!

  “你妈撞鬼了?”女人来了兴趣,追问起来。陆南心里有事,只得现编了几句,草草把谎话圆了,心里道:妈,不好意思了!

  又道:“阿姨,我爸要接道长去吃晚饭,您和叔叔,还有储凤起去,看看咱家虾塘,再给叔叔拎两斤回去下酒。”

  “难怪了,那虾塘原先听说就有不少野鬼”女人还念念不忘地说了句,想到正话,不由得笑道:“请道长捉鬼,那是定的。不过晚饭嘛”

  “晚饭就在咱家吃!”陆南敲钉转脚,大声道:“阿姨,我去喊道长声,回头再喊你,他在哪儿呀?”

  “他在队里谷仓呢,说是那儿环境好,僻静”

  女人句话没说完,陆南已经旋风般冲出了门,顺手操走了门口的顶梁杠。

  陆冬生和涂方军楞了半刻,跟着追了出去,陆冬生又顺手把搁在鸡棚顶上的铡菜刀拎了出去。

  女人傻傻地望着不住晃动的院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几个小混蛋骗了!

  生产队,是个政治意味很浓的名词。在大集体时代村民集体劳动,作物集体存放。

  离白河湾村村部4里多的地方,有几间又高又大的土坯房,如今这些房子已经废置多年,根本没有人住。这就是生产队的谷仓。

  陆南跑出院子,把按住追上的涂方军,吩咐道:“你抓紧找村长,或者是村委不管哪个,说谷仓里出事了,叫他带民兵来!”

  说完也不管他明白没有,领着陆冬生路狂奔,10来分钟后,谷仓已经在望。

  离谷仓约50米远,株榆树下,放着个破旧的香炉,炉里插着几只线香,正袅袅冒着青烟。储凤的父亲储满堂,坐在香炉边,嘴里叼着烟,边还用手在地上抓着什么往嘴里送,另只手抓着只酒葫芦,不时灌上口。

  陆南看到这个人,心里就有点发毛。飞快地冲过去,见地上放着个散开的油纸包,油纸包是半斤多卤猪头肉。

  “储凤呢?”陆南瞥了眼谷仓,溜四间,也不知道在哪。

  储满堂脸红耳赤,抬起醉眼,笑道:“那边,传功呢!”

  “哪间?”储满堂张口,陆南闻到股强烈的酒臭,声音更冷。

  储满堂随手往后指:“不就最后间吗!”话未落音,陆南飞起脚踢飞葫芦,朝谷仓飞奔而去。

  “哎,小逼崽子,回来!道长说了,俗人勿近你他娘的还跑,龟孙,老子的酒!”储满堂忽然醒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谷仓最后间,离榆树起码有200米远。陆南跑到门口,胸口中好象要燃烧起来。

  屋内隐隐传来储凤的哭声,然后又是鞭子“唰”的抽在人身上的声音

  陆南浑身下子颤抖起来,他回头看看身边的陆冬生。

  陆冬生眼睛未眨,瞪着自己,像是丝毫不知道里面有危险。

  “冬生,你回去,叫储凤他爸来!”眼角余光看到储满堂已经趴在榆树下呼呼大睡,叹了口气:“你去找小军,然后找几个大人起来。”

  陆南虽然心理上是个成年人,但事实上他还只是个13岁的半大孩子!只是有时候,面对这种事,男人无法逃避!

  他的血里有着农民的坚韧执拗,甚至于无赖,虽然他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这种农民的性格,更让他面对危险时,选择的是冲,而不是退。

  陆冬生点头,转过了身,忽然又回头问道:“那你呢?”

  “我进去。”陆南指了指门:“储凤在挨打呢!”

  果然,里面又是“啪”的鞭子,个尖声骂道:“妈的,你哭啊,你哭啊!你怎么不哭了?老子刚刚兴奋起来”

  陆南猛地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地稻草,吓傻了的储凤浑身光溜溜的被草绳捆得紧紧的,浑身鞭痕。个同样光身子的男子,手拿着鞭地捋动着胯下之物,跪在储凤面前,正举着那又瘦又细的腿,要进行下步动作。

  陆南冲到已经有点傻的男子面前,飞身跳起,双手握杠,恶狠狠地砸在脑门上。

  “喀喇”声,儿臂粗的杠子竟然断成两截,陆南头扎进了储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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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受伤

  陆南晕沉沉地睁开眼,白色天花板,白色日光灯,天色早黑了。手背上扎着输液针,房间还有着股消毒水的味道,应该是在医院。

  谢凤英背对着陆南,正在忙着什么,听见身后动响,回过身,眼泪“唰”的就出来了。

  “儿子,你可吓坏妈了啊!那是杀人犯啊,怀里还带着刀呢,你怎么就敢上去打他?”陆南被谢凤英搂得闷气,好不容易挣开,问道:“妈,后来我晕倒了?”

  “医生说是脱力!你那杠子,活活把个大人脑壳劈开,那力气,真不知是从哪来的!”谢凤英仍然心有余悸,哭几声说几句,又舍不得真的责骂儿子,只是拼命亲着陆南的小脸。

  陆南打翻假道士,自己也晕了过去。储凤又哭又叫,陆冬生正要解开储凤身上的绳子,白河湾村的民兵营长和十来个村民,提着杠子铁锨冲了进来。

  道士死了!不是陆南下的手,或者说,已经不需要查清陆南那杠子是不是致命的。

  愤怒的村民看到储凤的惨状,也不管道士还在昏迷,拥而上,直接将他捣成了团鲜血淋漓的烂肉。

  后来报警后,乡派出所迅速出警,名警察仔细辨了假道士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惊道:“他可能是杀人犯!”

  案情通报到县公安局,尸体同时送往县城,经比对后,确认了死者身份――确实是名杀人犯,而且他已经潜逃了近十年。

  陆南听母亲说了半天,渐渐听明白了,想要起身,手撑床,立刻感到钻心的痛。这才发现,整只左手掌裹着厚厚的纱布。

  “妈,这怎么了?”

  “你傻啊,儿子!你用那么大力干什么,手都崩裂了,医生说至少要养周呢!”谢凤英搂着儿子,捧着他的伤手,眼泪又流了下来:“下次可不许蛮干了!”

  母子俩正说着话,病房门推,张秀云拎着只保温筒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胡开山。

  又是番唏嘘,张秀云比谢凤英还能哭,而且边哭,边捶着身边的胡开山。

  有情!陆南看得有趣,偷偷朝他眨了眨眼,胡开山张黑脸“唰”的红了,解释道:“天黑,路远,所以我送她过来看看。”

  “胡叔叔,你们怎么过来的?”

  “坐村部拖拉机。”

  “哦~村部没拖拉机驾驶员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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