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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2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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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反抗格杀无论。”
李双喜道:“遵令。”
高立功看了其他众将眼,道:“其余人等,明天和大军起出发,直接扫平躲在洛山中的贼匪。”
高杰等人连忙起拱手道:“遵令。”
“好,各人回营准备,明天申时出发,击溃这股贼军。”
“遵令。”众人齐声应答,鱼贯而出高立功的中军大堂。
等众人出去,高立功的幕僚黄波道:“大人,你派俞将军前去褚家抓捕,不怕他询私放人吗,我听说褚家以前和俞将军关系可不浅啊。”
这个黄波本是延安的名小吏,见风使舵的本领却很好,在高立功还在和俞忠霄对持的时候就判断出官军形势不好,抢先投了闯军,高立功见他能言会道,任命他做了幕僚,比后来随俞忠霄投靠闯军的同僚地位高了不少。
另名幕僚陈松闻言却道:“所谓用人不疑,这正是大人的高明之处,你还不是刚投不久,大人不是照样信你,用你。”
陈松在闯军刚出商洛时就已投靠,本身并无什么才学,只是那是闯军中识字之人太少,他才得已被高立功使用,等到闯军打下了陕西,投靠闯军的秀才,举人,甚至官员,比他有才的多的是,慢慢在高立功面前自然不是那么吃香,尤其忌妒这个黄波,来就得到了高立功的重视,只要抓住机会每次都要仗着资历饥笑他番。
高立功瞪了陈松眼:“够了,你们既然加入了我闯军,就应该为了闯王大业精城团结,现在才刚刚开始,就想内斗,若以后再如此,莫怪我不讲情面。”
陈松本想刺黄波下,摆摆自己的老资格,没想到碰了鼻子灰,只好不语。
高立功接着道:“俞忠霄是真降,还是假降,这次就可看个清楚,我故意让他带着本部人马前去,他若有三心二意,就起收拾,若是诚心为我军办事,以后自然还会得到重用。
黄波忙道:“大人英明,小的不及。”黄波知道俞忠霄的大营中肯定布满了闯军的探子,些投降的军官或许还会向着朝庭,般普通官兵,虽然只投降闯军不过数月,但已让闯军的宣传部洗脑,加上闯军对士兵待遇优厚,不但每个月军饷足额发放,士兵的家中还优先分到十几亩地,加上耕牛,种子。士兵的心下子就拉到了闯军旁,此刻若俞忠霄真要重投官军的话,估计跟去的士兵不会超过成。
延安褚家,此时距上次众壕强开会讨论应对已过了个月,收到了人和粮饷的左光先陆续将壕强放回,不过此地还聚集了多位与褚家关系深厚的壕强,这些人都已铁了心要和闯军作对,把家中的私兵几乎都贡献了出来,并派出了子侄亲自带队训练,当然其他壕强也有子侄加入,不过大部是以人质形势替代家主的,不象他们都是自高奋勇参与。
左光先已经带人开始训练了,他们的基地就设在洛山中,离褚府不到半天路程,褚府财大势大,很久以前就买下了那整片山林,开始只是作为褚家训练私兵和狞猎的场所,整个山林占了小半个县域,藏个几万人易如反掌,所以褚家才有信心选择与闯军对抗,若在平时要聚几万人难度可不小,这次闯军为了让百姓顺利渡灾,在全省大势修路,人员流动极大,才有办法聚起数万人不被发现,现在左光先看来切都很正常。
虽然这批人名义上是听命于左光先,但褚家通过安插的二千子侄,而且粮饷全部存放在褚家庄,褚民的实际权力比左光先更大,左光先为了获得褚家的支持也只好让步,中层和基层的军官大部分为褚家和与他关系深厚的壕强把持。
此时正是四月间,褚家的花园姹紫嫣红,正是派春光明媚的景象,让置身于当中的人仿佛进了仙境,褚家花园占地极大,里面假山,湖泊应有尽有,背靠着洛山,仿佛要把这座山也笼进褚家花园,端得是气派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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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褚家家主下
褚民此刻正在花园湖心中央的亭子里悠闲的喝茶,张祝坐在他的对面,褚民不时的丢下点食物,引得湖里的鱼儿争相抢食,褚家的这个湖泊足足有数百亩,最深时亦有数十米,还是当初先祖褚华时所挖,后来又经过数次加扩,到今天已经就二百多年了,从来没有干枯过,虽然这些年,陕西年年干旱,这个湖泊水位却从来没有下降,褚家的下人绘声绘色说这个湖直通东海,里面还住有神龙。
褚民正在给鱼喂食,鱼儿都争相跳跃,刹是好看,突然所有的鱼都惊恐起来,起向水下钻去,远处传来条巨大的波浪线,眨眼即至,在刚才喂鱼的地方露出了个巨大的鱼头,逃得稍慢的鱼都被它口吞下,见水面的鱼已逃光了,它头沉,尾巴摆,顿时在湖中形成了个巨大的旋涡,转眼这条大鱼已是不见。
张祝看得呆,脱口而出:“好大的鱼,怕不有数千斤。”
褚民笑道:“这有何奇怪,湖中这样的大鱼起码有数十条,还有几条更是远大于此。”
张祝道:“我听你家仆人说,此湖直通东海,原先我还认为滑稽可笑,现在我都要相信了,不能哪来如此大的鱼。”
褚民笑道:“张兄说笑了,这鱼据说是当初本朝三宝太监下西洋时从海外带回的异种,当时长不过尺,生性凶猛,无论是猪羊牛掉入水中都会成为他们的腹中之食,人也是如此,据说寿命长达千年,不过千年可能谈不上,算算到如今也有二百年了。”
张祝顿时心里阵发寒,想起褚家仆人之间的传说,褚家犯事之人,家主从不打骂,直接丢入湖中喂鱼,张祝还以为是开玩笑,想想刚才的大鱼,还有它露出的巨大白牙,紧靠拦杆的身体连忙移开,仿佛水下正有条大鱼正盯着他。
张祝勉强向褚民道:“恭喜褚兄了,若此番事成,恐怕褚兄封候也不在话下,以后还要多多提隽小弟才是。”
褚民迷着眼睛笑道:“哪里,哪里,此番张兄的功劳也不小,若真有那么天,张兄受封决不在小弟之下。”
张祝也笑了起来,正要再相互夸两句,看见了远处个急匆匆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看样子正是褚府管家褚福安,张祝忙把张开的嘴又闭上。
褚民等褚富安过来,不悦的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褚富安连忙道:“老爷,不好了,有队数千人马的闯军正在向褚家奔来。”
褚民惊,莫非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按道理不会呀,要暴露也应在刚汇聚人马时暴露才对,忙问:“离这里有多远,可知闯军何人带队“
褚富安喘着粗气道:“还有三十里,估计个时辰就要到了,还请家主赶快准备。”
褚民顿时心烦起来,来来去去的转着步,突然想了起来,道:“狗奴才,我问你闯军谁带队”
褚富安忙道:“小的该死,忘记说了,闯军带队人员打得是姓俞的旗号,好象是以前的俞忠霄将军带的队。”
褚民松了口气,踢了他脚:“死奴才,不早说,吓了我跳,是俞忠霄带队就好办了,以我们的交情,谅他也不会为难我。”
张祝道:“褚兄,虽然你以前和俞忠霄交情不错,但也不得不妨啊,必竟他现在已是闯军的人。”
褚民道:“不错,你马上去吩咐家中护院,所有人都作好战斗准备,另外派人去给左将军报信,叫他作好准备。”
褚富安连忙应道:“是。”匆匆下去。
褚民道:“还有个时辰准备,张兄,我把你安排在大厅的隔壁,俞忠霄来时,我先试探他的口气,如果能说动他,我们成事的把握会更大,到时你随机应变,看准时机出来,助我臂之力。”
张祝连忙答应,褚民连忙下去准备。
俞忠霄此时已踏上了褚家的土地了,虽然褚家以布起家,经营布匹的利润也远高于土地的产出,但这些都不妨碍褚家置下上千倾的良田,虽然此时离褚家还有二十多里,但眼前的片土地直到山脚,都是褚家的地产,田中忙碌的农夫都是褚家的佃户,从这里到褚家只有条大路,其它的小路俞忠霄早已派人骑快马堵死,所以他也不怕褚家的人逃脱,路上遇到想出去的人律赶了回去。
离褚家大院还有十里,此时已可看见褚家大院的身影,俞忠霄以前也来过此处几次作客,记得那时是为了迎接褚家的褚德培出任钦差,巡按陕西川湖监察御史,兼任陕西茶马,巡视川陕甘肃宁夏青海新疆蒙古湖北等地,当时他就为褚家的奢华暗暗吃惊,现在褚家也要走到头了。
他的部下俞胜见快要到褚家,问道:“大人,你真要捉拿褚家上下,为闯军效力。”
俞忠霄道:“什么闯军,是我军,我既然投了闯王,自然不能再三心二意,以后你也要注意,我军军纪严明,不可再象从前样,纵横乡里,否则犯了军法,我也保不了你。”
俞胜陪笑道:“那是,那是,以前朝庭粮饷时断时续,向百姓抢点拿点那也是迫不得以,如今粮饷充足,比朝庭多了数倍,自然不会再向百姓伸手。”
俞忠霄叹了声,自己又何偿愿意真心为闯军卖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冲着闯军对士兵如此优厚的条件,自己就是再有心思也只得打消,否则就要众判亲离,好在闯军目前正是如日中天,副打天下的样子,没准以后真得能成为开国功臣,也不枉此生,赌就赌把,既然已经上了闯军的这条船就再也不可三心二意下去。
前面已经到了褚家大院的正门了,俞忠霄挥手,军士四散而开,顿时将褚家大院团团围住,各个道口都布满了人手,毫不拖泥带水,这些本来就是他多年带出的精兵,虽然刚投降时有士气有点委糜不振,但到了闯军数月中,很快就回过了元气,如今士兵有了充足的粮饷,家里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此时的士气比任何时候都高,就冲着这些,他俞忠霄也不可能再有二心。
俞忠霄正要命令士兵开门,只听吱的声,褚家的大门已经打开,褚家家主褚民脸的笑意,仿佛没有看到他所带的人,道:“俞将军来到褚家,褚民末曾远迎,还请恕罪。”
第九章网打尽 上
褚民本来听到是俞忠霄带队,心头稳稳的,可是不到半个时辰,管家气急败坏的回来报告说派出去的人都已被闯军轰了回来,而且各个小路都有人严守,褚民马上知道事情要坏,俞忠霄恐怕不可能再劝,忙与众人相商,这些平时威风凛凛的壕强听事情败露,闯军要拿人,登时便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有什么主意。
最后还是张祝出了个主意,如今之计只有先装成若无其事,看看能不能把俞忠霄先逛进大院,到时事情不对,先把俞忠霄扣住,那时闯军投鼠忌器,或许众人能有机会逃出去。
褚家现在虽然还有上千名家丁,而且其中不泛武艺高强之辈,但对付普通的义军还可以,要想和俞忠霄的军队硬拼,肯定不是对手,褚民见没有其它办法,只好试。
俞忠霄想起自己去年来此时,还要千万百计的巴结褚家,而今褚家就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高兴,褚家立马就可被夷为平地,世事之奇,莫过如此,见褚民出来,装作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心里涌起了阵怜悯。道:“褚兄,今日小弟要得罪了,闯王军令,褚家在延安招聚壕强,图谋不轨,要求我将全家拿下。”
褚民没想到俞忠霄对自己如此不客气,句话就要拿人,忙道:“俞将军暂慢,褚民实冤属枉,哪敢图谋不轨,还请将军能到寒舍小坐,让小人陈述冤情。”
俞忠霄见褚民还想挣扎,冷笑了声:“不用了,闯王已有确切正据,分不分辨都不重要。”又喝了声:“拿人。”
闯军顿时涌而上,将褚民捆了个结结实实,其余人等继续向大门内冲去,褚民叹了声,知道这把褚家已经赌输了,瞪着眼对俞忠霄骂道:“你这个小人,亏你还是朝庭堂堂的将军,竟然恬不知耻,认贼作父,早晚也不得好死。”
俞忠霄的亲兵拍拍的扇了褚民几个耳光,褚民的嘴角顿时流出血来,他正想再骂,突然望到了俞忠霄冷冷的眼睛,心里寒,口中的话顿时不敢出口。
随着闯军冲进了褚家,院子里很快传来了打斗声,褚家的家丁虽然措手不及,但还是在反抗,俞忠霄道:“没用的,你若是怕你的家人误伤,还是让他们投降的好。
褚民抬头向后望了眼,见台阶上已倒了多具尸体,都是家丁装述,知道自己的家丁不会是对闯军的对手,何况闯军的人数还要占优,忙对院子喊道:“停手,停手,咱们投降。”
俞忠霄微笑道:“这就对了吗,你我都省事。”
对押着褚民的亲兵说:“带他进去,叫他令各处不要抵抗。”
亲兵押着褚民,重新进了大院,抓住个褚家子弟就让他喊:“家主有令,停止抵抗,家主有令,停止抵抗。”
随着喊声越来越多,褚家的抵抗迅速瓦解了下来,众人都垂头丧气的任由闯军押往前院,张祝,张必武等藏起来的壕强也个个押了出来。
俞忠霄微笑地对褚民道:“如何,没冤枉你吧。”
褚民突然向俞忠霄道:“我有件大事要说与将军知道,望将军能单独听我言。”
俞忠霄挥了下手,众人都退了下去:“说吧,什么事。”
褚民道:“我欲用我家数百万两银子买我家性命。”
俞忠霄听到大动,数百万两银子,想了半天,咬牙道:“不行,我帮不了你,有钱还要有命花才行,你还是放老实点吧,或许闯王开恩,饶你死也不定。”
褚民大惊:“俞将军,你想想,那是数百万两银子啊,你几生几世也花不完。”
俞忠霄吞了口口水,生怕自己动摇,忙喊道:“来人,来人,把这人带出去。”
等到亲兵把褚民带了下去后,俞忠霄才屁股坐在椅子上,在朝庭时他是副将,年的军饷只有百两,加上苛扣士兵的军饷,年也不过数百两收入,加入了闯军,不用苛扣士兵,年能拿到千二百两,家里还分了二百亩地,虽不能大富大贵,但日子已经过得极为充足了,更重要的闯军从不拖欠,他已经满足了,如果顶不住诱惑,以目前闯军在陕西的势力,他只有逃亡途。
这时亲兵已兴冲冲的赶来:“大人,大人,已发现褚家的银窑了,那都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象山样。”
俞忠霄道:“马上封存,派人日夜守护,等后勤部的人来清点。”
亲兵愣,提醒道:“大人,你不去看看。”
俞忠霄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银子。”
那名亲兵吞了下口水:“是见过银子,但从来没见到这么多银子。”
俞忠霄发现那名亲兵快有点不正常了,更坚定了自己不去看的决心,踢了那名亲兵脚:“还不去传令,若有人胆敢偷拿两银子,定斩不赫。”
那名亲兵清醒了过来,连忙跑去传令,事实上此时闯军发现的银窑不是褚家藏银之地,褚家的藏银还远比这多,那是当初那些壕强给凑的军费,暂时放在褚家,因为随时要用,才会被闯军轻易找到。
俞忠霄将褚家的财物全部封存,将这些人押往延安府衙,同进飞报给高立功知道,此时的高立功已经带着二万大军堵住了左光先的出口,后路也被李双喜堵住,左光先虽有四万大军,却进退不得。
这个山谷中间宽大,前面的道路也开阔,后面还有道路通向谷外,按理说这个地形正是练兵的绝佳场地,而且又不容易被堵死,但左光先为了保密,不敢派太多的斥候,情报大多靠褚家提供,加上刚来不久,防守远说不上严密,被闯军逼近了才发现,这些家兵顿时乱成了团。
第九章网打尽下
等左光先闯将乱糟糟的队伍整理好了时,闯军已经步步压缩了过来,左光先组织人员冲击了数次,都倒在了闯军的火器下,那些家兵哪见过如此利害的火器,再也无人敢冲,只能步步后退。
闯军也不愿逼得太过,将左光先的部队全部堵住了就不再前进,而是挖起壕沟来,看样子是想把这数万人都堵在里面。
左光先虽然尽力约束部队,但那些带队的壕强子侄已经慌了,他们才刚刚聚拢不久,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时之间,山谷之中混乱之极,若是闯军进攻,恐怕也能鼓而下。
左光先紧皱眉头,旁边围满了那些壕强的子侄,个个都在大叫大嚷,有些人说要冲出去,有些人说要投降,谷中只有不到十日之粮,没有人能认为可以坚守。
耳中听着这些人的嚷声,左光先更是恼火:“好了,都给我闭嘴。”
左光先毕竟是朝庭的大将,他喝众人都停了声,个个望着左光先,要他拿出办法来,左光先缓缓的道:“诸位,我也没料到闯贼会发现如此之快,若留在谷中肯定是等死,要想活命只有条,那就是趁今晚闯军立足未稳,举冲出去,能不能逃出就看今晚各位出不出死力了。”
众人没奈何,只有听从左光先的办法,静静等待天黑,高立功也知今晚这些壕强武装必不会死心,天还没全黑,已经在谷口燃起堆堆大火,落日的余辉都被闯军燃起的大火掩盖。
左光先硬着头皮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壕强武装整理了二十个分队,打算队队向闯军冲击,闯军严阵以待,火枪手在中央,弓箭手分两侧,就等敌军来冲营。
高立功的大旗竖在正中间,他身边团团被人围着,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敌营,但敌军火把太少,看得摸摸糊糊,只听见敌军的大营正在人仰马嘶,估计会首先派骑兵冲击,闯军的大营搭建太过匆忙,壕沟还不及半人深,战马轻轻跃就能过,好在山谷外树林众多,大营都已围上了圈栅拦,只要闯军能抵过今晚的冲击,那所有的敌军只能成为翁中之鳖。
黄波见高立功皱了下眉,在旁道:“大人放心,敌军虽有骑兵,但未经训练,不可能是我军对手。”
高立功道:“我何尝不知敌军未经训练,但这些人都是壕强的亲信家丁,待遇优厚,我怕比官军更难缠,到时有人走脱,又要大费周折。
另名幕僚陈松忙道:“大人,快看,敌军好象出营了。”
高立功又拿起了望远镜,只看到摸糊的团人影好象在动,高立功已得知此次统领这些壕强的家兵的正是西安之战走脱的左光先,为了防止左光先再次逃走,闯军在中间燃起的火把亮如白昼,但大火只能照亮空地,无论是那些壕强家兵还是闯军的士兵都隐入黑暗中,双方都看不见对方,左光先此时已别无选择,只有命人冲过中间的火堆才能攻击到闯营。
隆隆的蹄声已经响起,这只临时编好的部队已经开始了冲击,这次冲击的是盐商张祝为主的家兵,带队的是他儿子张松,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虽然张家是朝庭充许的正规盐商,但为了更大的利润,十成盐中至少有七成是贩卖私盐,这些盐兵甚到敢和数倍稽查走私的官兵对杀,是左光先此次能拿出来的最精锐人马。
盐兵已经冲到了火堆边,如此大火,他们座下的马匹丝毫没有害怕,从火旁呼啸而过,但从黑暗中进入火光明亮处,无论是人和马的眼睛都不免黑,还没等他们适应过来,只听到对面的闯军传来声:“开火。”辟里拍啦的声音响起,许多人只觉得胸口痛,向地下栽去,随即被后面的马匹踏成了肉泥。
闯军的火枪离火堆只有数百米距离,这些盐兵冲出来刚好成了闯军靶子,虽然火堆后好象有无数的敌军冲出来,但闯军丝毫不在意,按平时的训练上弹,射击,无数的尸体刚冲进火堆两百米就倒了下去,没有人马能冲进闯军前方五十米内。
闯军的弓箭手也发威了,排排的长箭射向天空,带着死亡的气息落了下去,将这些敢于冲阵的盐兵射成了刺猬般,张松看着在火堆前层层叠叠的尸体,但也不得不咬牙指挥着人继续往前冲去。
等张家的私兵完了时,又轮到顾家的,按先前排好的顺序队队冲击,不知过了多久,两军中间的尸体越来越多,地上已成了血河,火堆没有闯军再增加柴禾,血水漫到了火里,将火堆渐渐浇灭,两军阵前慢慢陷入了黑暗,闯军的火枪和弓箭手的射击精度大受影响,左光先大喜,喊道:“弟兄们,生死存亡在此举,冲过去就有活路,杀呀。”
剩下的数万名私兵受到鼓舞,呐喊着:“杀呀。”已是全军冲了过来,闯军不管不顾,也不用瞄准,直接向前方射击过去,敌人的骑兵已歼灭了大半,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步兵,速度已慢下来,但人数太多,还是已冲进了闯军营前五十米内,顿时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那是闯军早已埋好的地雷,这次闯军为了赶时间,火炮门也没有带,地雷却带了很多,可惜时间太紧,地雷只能埋数十米远,否则埋上数公里的雷区,这些私兵恐怕冲击的胆量也没有。
这些人还从来没有挨过地雷的炸,脚下传来的声声巨响,许多人都茫然无措,不知是进是退,私军的冲击刹时顿,挤成团,闯军的枪声,弓弦声更是大作,片片的尸体倒在闯军营寨前。
这些私兵的再也没有勇气冲击了,往后退去,左光先在后面大声呐喊,连杀数人,也挡不住私兵的溃退,好在闯军并不追赶,加上没有大炮,火枪和弓箭的射程毕竟不远,这些人很快退出了闯军的打击范围,闯军又射击的数轮,战场上再没有了人声才停了下来。
战场很快便静悄悄下来,由于中间的火堆已经灭了,双方又都不愿意点燃火把暴露自己,黑暗已经将战场都笼罩起来。
左光先不甘失败,趁黑暗又偷袭了数次,无奈到前方就会碰到闯军的地雷,闯军根本不怕浪费弹药,有爆炸声就全体开火,将偷袭的人全部歼灭。
天亮了,闯军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数百米的地方堆成了厚厚的叠尸体,闯军的壕沟已充满了鲜血,仿佛是条护城河,浓重的血腥味剌激的些闯军士兵呕吐起来。
第十章 卢象升 上
经过这晚血战,左光先统领的这群私兵死伤了万多人,再也没有勇气作战,闯军趁机加固营寨,埋设地雷,焚烧尸体,将剩下的三万多人牢牢围在山谷,再也出不来。十数天后,这批壕强私军粮草已尽,左光先不得不出谷投降。
闯军这次在褚家不但把褚家家老小网打尽,还有褚家抓获了十几名其它各地的壕强,随着他们的互相揭发,陕西的壕强个个被闯军抓了起来,他们的家产被充公,田地被没收,商铺被拍卖,陕西境内旧的壕强势力扫而空。
这次闯军的收获无疑十分巨大,光从褚家身上闯军就收获了白银近千万两,其它珠宝古董无数,粮食十几万石,褚家二百年的积累非同小可,闯军的府库就象吹皮球样下子就被填满,两三年内即使没有两银子收入,闯军也可无忧。
李鸿基趁势颁布的新的税收法,将般税率都定为十税,其中些专卖品如盐,铁,茶,布几项定为十税二,将各地的关卡撤消,闯军境内的各项税收律统征收。不再重复征税,由于旧的壕强被打倒,闯军境内迅速涌出了批新贵,这些人大多与闯军关系非浅,其中得利最大的是府谷的田家,金县的陆家和金家。
田家是李鸿基的岳父,陆家和金家最先开始和闯军起走私,自然得到了巨大的回报,还有批就是已投降了闯军的官僚世家,这批人迅速接手了那批倒下的壕强生意,形成了新的壕强。
李鸿基对此无可奈何,这些人的空白总得有人填补,闯军又不能自己做生意,最主要的是土地在闯军手里,闯军严格限制新的壕强并购土地,原先他们名下的土地也得重新仗量,发给闯军新的地契,以后按此征税,这些壕强虽然不愿意,但取得了商业上的好处,加上闯军雷霆般的手段,也无人敢反对。
闯军的军人也得到了很大的实惠,收缴的这批好地,部分让李鸿基以军功的名义赏赐了下去,另部分分给了少地的贫农。可以说,除了那批倒霉的壕强,闯军境内人人得到了实惠,再也没人去关心那批壕强的死活。
只有大明的朝庭乱成团,许多家在闯军境内的官员基本上全家被抄,他们的家人下场自然也好不到那儿去,闯军已不指望他们的忠心,大部分都被处理了,时之间,陕西境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壕强的哀叫嚎哭声。
陕西藉官员气势汹汹,致要求朝庭尽快剿灭闯贼,替他们报仇,在他们的全力配合下,阵奇榆的备战速度加快了很多,与闯军的和谈已经中断,赵良极被灰溜溜的赶了回来。
陈奇榆鉴于郧阳的张献忠部逐渐坐大,严重影响了湖广的备战,他推荐右佥都御史卢象升为郧阳巡抚,负责征剿张献忠。
此时的张献忠经过大半年的休生养息,已攻占了湖广的郧阳六县,并西入四川,攻破川东重镇夔州,又聚了数十万人,天下震动,张献忠的名字在朝庭的邸报中仅次于李鸿基,超过了高迎祥,成为崇祯的又块心病,朝庭还担心张献忠也会象李鸿基样将四川拿下建立政权,幸好有四川的女将秦良玉将张献忠挡住,此时的大明无疑要比历史上的大明还险恶的多。
卢象升到了湖广,郧阳已被张献忠占领,他的巡抚衙门只得设在郧阳附近的房县,和部下参赞知事杨廷麟,副总兵虎大威,杨国柱起立即整军备武,积极备战。
但房县物质短缺,卢象升在写给他外甥的书信中称:“到郧阳,千难万苦,日日在深山绝谷之中,千里无人之地,与士卒仆夫起居。”
卢象升只得要求陈奇榆调拔粮草军需,此时五省的军政大权都撑握在陈奇榆的手中,但陈奇榆手里近十万人马,朝庭只拔了二十万两饷银,也只是苦苦支撑,逼不得已,给卢象升挤出了二万两军饷,三千副盔甲兵器,五千石粮草,卢象升才能招幕兵马。
献军几十万人,虽然其中老弱不少,若想剿灭这数十万献军,卢象升至少也要三万大军才行,他将郧阳各地的兵马调集,也只得万五千人,还需招幕万五千人,他拿到的二万饷银很快用尽。
此时襄阳的军备军械无数,卢象升只得向襄阳要求调拔物质,又向襄阳王朱翊铬求救,让他拿出部分银两充当军需,哪知无论是襄阳府还是襄阳王都毛不拔,卢象升无奈,只得又向陈奇榆求救,此时襄阳府也在陈奇榆的管辖范围内,陈奇榆对襄阳府发出严厉警告,襄阳知府才不情不愿的拿出兵甲,但襄王的银子却分也拿不到。
卢象升有了兵器甲仗,所招的官军才有点象样,军饷却顾不得了,将各地的府库搜刮了个干净,才勉强让士兵吃饱。
好在此时的士兵没有过多要求,反正欠饷已经成了习惯,能吃饱饭就不错了,二个月后,卢象升已将原先的加上新招的共三万士兵训练的象模象样,但若要用于实战却远远不够。
总督陈奇瑜却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了,他承受的压力太大,再不出兵,皇上可能就要换人,陈奇榆作出四面向闯军进攻的部署,要想实现这计划,就不得不先拨掉张献忠这个钉子,陈奇榆只得命卢象升马上发兵消灭献军。
卢象升勇猛善战,但他到郧阳不足两月,虽然到就抓紧时间练兵,毕竟时日太短,成效不大,此时聚集在郧阳附近的各方义军达到四十多万,卢象升的处境非常艰难,他深知陈奇榆也无其他办法,只得咬牙出兵。
卢象升的悍勇在次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亲自率军在深山绝谷中日夜追敌,自乌林关乜家沟石泉坝康宁坪狮子山太平河竹木砭箐口诸处与张献忠部接战,张献忠本来瞧不起他,见卢象升不少还是新兵,只派出几名义子出战,被卢象升连战皆捷,斩首万多名,张献忠的外围被卢象升几乎杀绝,连他的两名义子李定国,孙可望也差点被卢象升斩了。
第十章 卢象升下
张献忠接报大惊,集中了全部力量与卢象升接战,此时卢象升的部下经过多次交战也有损伤,只剩下二万七千多人,张献忠的全部人马除去老弱还有近十五万,虽然很多兵甲不全,但张献忠自信就是用人堆也能把卢象升压死,双方在在郧阳的黄龙滩激战数日,卢象升每次都身先士卒,官兵士气大振,杀的献军连连后退。
张献忠从闯军处购买了数次武器,大炮也有十余门,他见抵不住官军,只得架起大炮不分敌我猛轰,官军毫不胆怯,紧跟在卢象升身后向献军冲杀,献军被自己人轰炸,士气更是大降,眼看就要崩溃,这时献军的大炮刚好有颗炮弹在卢象升身边爆炸,卢象升在马上晃了几晃,跌下马来。
杨国柱大惊,急忙将卢象升救起,卢象升其实并没有受到外伤,只是大炮的威力太大,将卢象升震晕了过去。
张献忠看大炮打中了官军的帅旗,卢象升也倒了下去,大喜过望,马上命令士兵大喊:“卢象升死了,卢象升死了。”
卢象升带着还末训练完全的官兵出战,能杀败献军,完全是靠他自己的武勇,此时他落马,不管有没有死,官兵的士气下子落了下去,献军反而士气大振,人都压了上来,官军人少,再也抵敌不住,全面溃退。
张献忠全力追杀,官军路败退,刘国柱,虎大威等人护着卢象升退到襄阳时,张献忠才停止了追杀,数万官兵仅留五千残兵。
历史上本来卢象升此次在黄龙滩会战的对象是老回回,过天星满天星等人,他以二万人马破贼数十万,这次换了张献忠,他带着还末训练完全的官兵出战,只能靠着自己的武勇感染士兵,旦他自己有事,就只能大败亏败。陈奇榆想数面合围李鸿基部的想法,开始就破了产。
随着各地的官军调入河南,高迎祥的处境也坚难起来,虽然与左良玉大打和战,迎得了休养生息的好时机,但左良玉无比贪婪,几乎每月都要勒索批金银,而且随着官兵越来越多,高迎祥随时要防备左良玉翻脸,河南不再是安全之地。
高迎祥咬牙,率全军离开了南阳,杀入了安徵阜阳。安徵的官兵又是阵鸡飞狗跳。左良玉在高迎祥身上捞足了好处,他本来只有二万不到的兵马,这次扩充到了五万多人,从此,左良玉就有了养寇自重的想法,再也不跟朝庭心意。
随着陕西的批批壕强倒下,李鸿基又对山西开始制定同样的税收,此时有陕西的前车之鉴,山西的壕强不敢反抗,但李鸿基不相信他们在朝庭大兵压境之下全忠于闯军,因此也丝毫没有手软,在山西占领区内也实行当初商洛地区的政策,鼓励老百姓有冤的伸冤,有仇的报仇,竖立了几个典型后,闯军很快就接到了百姓批批告状的狂潮,山西的壕强也被肃清。
此时的闯军不但钱丰粮足,整个境内也成了铁板块,随着朝庭的大兵压境,闯军不但可以应会自如,许多心急的将领强烈要求先发制人,李鸿基制止了他们,目光望向了北方。
这年的五月,后金皇太极招聚诸贝勒,大臣商议伐明,皇太极首先说道:“我大金国内民丰阜足,蒸蒸日上,不但有满洲八旗,还有正在建的汉军八旗,而大明日渐衰微,崇祯虽想励精图治,但他是个多疑猜忌的君主,只会自毁长城,将自己的统兵大将杀的杀,关的关,只信任他身边的太监,而且现在百姓纷纷揭扦而起,尤其是陕西的李自成已占了省多地,现在应是再次入塞征明的时候了。
众人听了,都面露喜色,后金每次和大明的战争都抢的盆满钵满,众人都盼望打仗,些年轻的将军更是摩拳擦掌,欢呼雀跃。
看到臣下如此响应,皇太极也很是高兴,问道:“大家说说看,我们是从哪里入关好呢,上次是喜峰口,这次是不是还要从那里”
多尔滚道:“大汗,大明已成了个大粪堆,几只小鸟也能把他刨平,这次就不用偷偷摸摸了,直接从山海关打进去吧。”
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对,这次就光明正大的和大明打仗。”
皇太极默不作声,见代善不说话,拍了下桌子说道:“大家别吵,听听大贝勒的话。
此时阿敏已死,莽古尔泰被贬,当初的四大贝勒辅政,如今只剩下个大贝勒,加上他很少与皇太极争权,因此威望很高,大家都望着代善,听听他有什么看法。
代善站了起来,道:“大汉既然要我说,那我就说了,我年纪大了,做事也要稳重才好,大明正如刚才各位所讲的,正是江河日下,但整个大明还没有伤筋动骨,我们要想口吃下,还是很难,山海关守备森严,又集中了关外的精兵良将,我们去打,恐怕会重蹈几年前在宁锦的覆辙,那时不免损兵折将,这样的事我们再也不干,而比起山海关来,大明的宣府,大同就无人防守,我们何不绕道蒙古,从那里进入大明的腹心搅搅。”
皇太极带头鼓掌道:“大哥说的太好了,几年前我们从喜峰口入关,虽然没有站住脚,但大明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大家如果都能象大哥这样深谋远虑的话,我们大金将会越来越强大,我们从蒙古进入大明还有另重意义,前不久我军刚刚击败察哈尔,林丹汗已远逃,我们还可趁机收扰蒙古各部,举两得,下面请范章臣为我们讲讲宣府大同那边的情况。”
范文程走了出来,他此时蓄起了五绺长须,飘飘然好象有点仙风道骨,虽然众人不止他身为汉人为满人卖命,但后金无论文武都很佩服他,丝毫不敢因为他是汉人而轻视。
第十章 后金出兵上
范文程站了起来,走到挂在大堂的张地图旁,开始讲了起来:“宣府本是秦汉时期的上谷郡,地形十分险要,明初在此开设平卫,与辽左互为呼应,大同是秦汉云中郡,明太祖时封子代王在此镇守,自古这里就是兵家重地,但到了今天,此地的守备已大不如前,方面是蒙古多次从这里入侵,其城墙不断被破坏,另方面,这里的重兵大部都调住辽东对付我大金,大汗选此次入侵是十分英明的,宣府距京师只有三百余里,大同稍远,拿下这两个镇,不但可以取得财富,还能对京师造成震动,具有深远的影响。”
范文程的话说完,大家都对皇太极的计划都有深刻的认识,皇太极赞许的望了范文程眼,代善又站了起来道:“还有件事大家可以议议,目前大明的陕西全省,山西有半被大明叛军李自成部所占,我军若深入山西,与李自成部相遇怎么办。”
德格类喊了起来:“起抢呗,还能怎么办,明军我们都不怕,还怕个叛匪吗”
皇太极瞪了德格类眼,对代善说道:“大哥的意见呢”
代善道:“我认为目前我军首要的目标是大明,若能与闯军联合进攻大明最好,如若不能,尽量和他们两不相犯,让李自成把大明搅得越乱越好。”
皇太极道:“大哥高见,目前大明土地数十倍于我,人口更是和我相差百倍,只有内耗才能快速削弱大明,我们应该派出使者和他们接触才对。”
范文程在旁说道:“这些逆贼都是无君无父之辈,恐拍不能接受大汗好意,而且大汗与察合尔作战时,这些逆贼多次将物质卖给蒙古,这是存心与我大金作战,大汗暂时不与他们计较就好了,派出使臣估计效果不大。”
皇大极说道:“无妨,卖给蒙古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