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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远征史 第 6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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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滚滚洪流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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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父刚走“天兄”紧接着驾临凡尘,全场数万人在惊愕中又重新跪拜,气氛便突显出几分诡秘之意。台上刚刚“苏醒”的杨秀清显然颇觉意外,歪着头十分警觉地注视着萧朝贵的下步动作。
上校发出大声冷笑,正是在场面发生暂短沉寂的时候,因此众人对他的笑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台上大美女看见上校痛心疾首而又夸张滑稽地大笑,直绷得严肃的脸终于冰消雪释,忍不住地跟着捂嘴笑出了声,随即被她三哥洪天王个恶狠狠的眼色又给吓了回去。
这时萧朝贵已经“附体”,洪天王自恃身份,杨秀清尚未自“天兄临凡”的震惊中完全恢复,而冯云山宅心仁厚,均不便对上校大煞风景破坏秩序的举动加以斥责,唯独韦昌辉总算抓住了开口露脸的机会。
有“天兄”在前边,韦昌辉不敢站起,于是就那么跪着朝高台边缘挪动了几尺申喝道:
“姓李的小子!天兄临凡传达圣意是何等盛事,你为何居心不良故意发笑?”
“废话!”上校立即回道,“正因为是盛事老子才要大笑。天父天兄同时下凡为起义助威鼓劲,老子不笑难道你还让老子大哭吗?”
“放肆!”韦昌辉紧咬嘈牙脸色异常难看,终按耐不住伸手指着上校道,“天兄在此,万众顶礼膜拜。你姓李的个草芥孺子张口闭口自称老子,便是对天兄极大的不恭敬!”
“韦昌辉你他娘的放狗屁!”上校自进金田村以来积蓄在心里的愤懑,终于无法仰制的全都发泄了出来,“老子自称‘老子’是洪天王亲口特准的,若不信你去向洪天王求证,看到底是不是老子在说瞎话?天兄下凡万众欢腾,老子带头第个兴高采烈地欢笑,请问有何不敬之处?倒是你姓韦的匹夫,天兄就在你身旁等候弘扬天堂圣音,你大呼小叫指手画脚,是不是对天兄不满有意捣乱啊?”
“你——”韦昌辉被上校允得理屈词穷,气得张口结舌胡须乱抖。
萧朝贵双目眨白两臂擎天,接连大喝了几声“呜呀”,震慑了台上台下。
萧朝贵道:“天父已委派吾弟秀全下界统率尔等,重击清妖伪朝营建人间小天堂,又岂能缺少四梁八柱为鼎力耶?今朕秉承上帝圣意,将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韦昌辉石达开五人派到吾弟君王全身边,皆封他们为领军主将,望尔等尽心扶持君王全,毋生二心,毋容懈怠,齐心共力,同创殊勋!”
台上的洪秀全杨秀清冯云山韦昌辉四人叩头复述:“齐心共力,同创殊勋!”
受天命下界辅佐洪秀全的人,已由“天父”口中的杨萧二个人,追加到杨萧冯韦石五个人。洪秀全现出丝满意的微笑,暗赞这萧朝贵心眼似粗实细,关键时刻还真能揣度他的“君意”——看来“天兄”附体选中此人是找对了人选!有这样位妹婿作为助力和掣肘,杨秀清的“天父”附身威力大减望着有些失落的杨秀清,洪秀全甚至产生了种报复的阵阵快意。
萧朝贵完成了使命后照例也昏死过去,片刻又醒来恢复如常。
天王洪秀全穿着蟒服走到拜将台正中央,开始高声宣达指令:“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韦昌辉石达开五位听封!”
杨萧冯韦四人齐刷刷跪倒在洪秀全脚下。头次册封独缺上校的“妹夫”在外执行公务的石达开。
天王朗声道:“天父天兄派朕临凡,带领普天下贫苦百姓诛妖兴圣,斩邪留正,现遵天父天兄旨意,赐封杨秀清为中军主将,萧朝贵为前军主将,冯云山为后军主将,韦昌辉为右军主将,石达开为左军主将,分别统领万众。中军主将统筹日常军事政务,其余各将悉听中军主将节制”
听完洪秀全的任命,从萧朝贵“附体”后直面色难看的杨秀清,眉宇间也罕见了浮现了喜意。
台下数万信众情高亢地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校最后扫了眼台上又恢复沉静的大美女洪宣娇,转头吐了几下口水道:“陈玉成汪海洋听令——集合老子的所有随员离村,向思旺峰方向靠拢。派名交通去蔡村江桥,联络撅牛的大队,旦那边的战事结束,让他们放弃打扫战场,火速收兵到思旺峰下集结从即日起,李家军桂平独立旅团全体将士臂缠黑纱,为小木匠哀悼三天!”
奶奶个屁。李秀成在心里暗骂。万岁可不是用嘴巴喊出来的,万岁要凭真刀真枪场场他娘的打出来!
由代理大队长撅牛指挥的原独立支队第大队,是李家军最早成军的劲旅之。大队战史上所经历参与的几次战斗,如柴沟村反击作战,偷袭李典元骑兵大营及牧羊谷驰援合围等,最终无不以胜利而告终。
然而就是这样支常胜之师,不知为什么却似乎并未得到上校及部队高层的重视,别的不讲单说他们的头领撅牛,至今仍挂着大队长的头衔,而且还是个“代理”;而同样当初从大黎里跟随上校出来的老兄弟王大槐豁嘴童阿六及陈石柱,都已晋升为支队长了!
为此大队全军上下仿佛都憋足了口气,要以赫赫战功将他的首领撅牛推向更高级别的军职,要以突出的战果赢得本该属于大队的军人荣誉!
此次大队领命奔袭蔡村江桥,战术目标是彻底截断清军云贵总督衙门下辖的贵州清江驻屯军伊克坦布所部重装骑步兵的退路,与李开芳江元拔等统领的“太平天国”起义军合击并歼灭这股顽敌。伊克坦布行武出身,带兵骁勇凶蛮,因镇压南方各省少数民族叛乱和哥老会暴动而屡立奇功,被朝庭视为支劲旅。伊部清江重甲军团每人配备投枪火枪,军士普遍吸食大烟几乎人手杆烟枪,被外界戏称为“三枪军”吸饱了上等云土上阵交锋,从将领到土兵人人不惧死不惜命,冲锋陷阵如同群疯子,加上其所配属的瑶山少数民族团练兵也骠悍异常,绝非寻常触即溃的八旗兵所能比拟,实为块异常难啃的硬骨头。
大队仅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即整队向江桥进发,经过大半天的急行军,于傍晚前后进抵浔江江岸,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吃掉了伊部派驻江桥的小股守军。
撅牛下令部队不准埋锅造饭,每人咬几口生冷干粮随即抓紧构筑阻击工事。属下名中队长前来请示是否立即炸桥,撅牛考虑片刻摇头道:“不,把桥墩桥底填好火药,等清狗大部队过桥时,连人带桥给我起炸,让伊克担布那杂毛坐坐老子的‘轰天雷’!”
在李秀成手下将星熠熠军事将领中,撅牛和他的大队以及后来以此为基础扩编的第支队,均不以勇猛刚毅著称,而是擅于巧战和打胜仗,以最低的伤亡代价换取最大的歼敌战果。根据公元1909年南方帝史研究院的统计数据,以撅牛为主将的帝国第四集团军群,在累积消灭敌人数量方面略逊于王大槐的帝国首都集团军群及童阿六的帝国装甲突击集团军群,但第四集团军群的敌我伤亡比却是所有部队中最低的,达到了35:1的惊人比例,这也充分证明撅牛是位打仗善于动脑筋的智慧型战将后话。
撅牛只以个中队负责打阻击,江桥被炸后伊克坦布大军后有追兵前有断桥,必将因进退两难而陷入空前混乱,在此情况下被动阻击意义不大,必须趁乱出击冲垮清军的战斗队列,同“太平天国”义军对敌予以穿插包围。因此撅牛将大队主力预先埋伏在江对岸的个山包后面,计划等伊部重甲兵困居江沿之际,突然以居高临下的地势发动火力打击,再对敌实行中路突破,将敌阵撕裂分为二。
考虑到清江驻屯军马步兵皆披重甲,强行围歼势必造成攻方的重大伤亡,撅牛又布置了原罗苏艇军旧部那些常年操水上生涯的人,准备了大量龙舟竹筏,上面堆满柴草火药他的策略是不打算做陆地攻坚,尽量把伊克坦布的重甲军往浔江里面驱赶,重甲兵被江水浸泡负重难移,重甲骑兵到了江里更难以展开队型,熟悉水性的大队江面突击部队乘机从上游顺流而下,以火攻水淹之法将清狗消灭在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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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滚滚洪流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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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芳江元拔他们的攻势异常猛烈。义军针对清军重甲兵盔甲笨拙行动不便的特点,分作小股人马灵活作战。伊克坦布军团配备了大量火枪投枪和连环弩,给义军方面造成了许多死伤。但李开芳誓死不退,带头向清妖步兵发起冲锋,些藤牌手高举藤盾为其遮挡枪矢。义军中的些神棍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诵着咒语,宛似魔魂附体疯狂地舞动着红旗;受此精神鼓舞,很多义军将士冲破步兵防御深入马队,骑兵的皮甲护住人与坐骑要害部位,义军便挥动钢刀专砍马腿,使近半数骑兵都跌落马下变成了步兵
伊克坦布的“三枪兵”吃不住劲开始后撤,负责殿后的巡检尚未排开阵型便已人头落地。夺下关隘后李开芳将令旗挥,亲率中军迅猛追击。江元拔居左曾天养居右,三路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朝伊克坦布的清江重甲兵扑来。
早已等候在江边的撅牛见清妖边打边撤溃败到江桥,准备列队过江,立刻胸有成竹地下达了战斗指令。只听声号炮响过,蔡村江桥已在火光和爆炸中化为漫天碎片,已经登上木桥渡江的清妖骑兵连人带马飞上天空,再跌落进湍急的江流。惊慌失魂的清军还不及弄清情况,江岸高坡上已接连抛掷下密集的火药罐和燃烧瓶,甚至有成捆成捆的炸药包落下,在清军队列里四处开花,时间猛烈的爆炸声和清军惨不耳闻的痛叫声响作片。
“杀清妖哇”
大队擂鼓鸣枪,由侧翼楔进了清军的队列。此时李开芳等部追兵也及时杀到,将清军本来就乱作团的队形冲得七零八落。清军面对强大攻势退无可退,只能选择大队涉水渡江。
撅牛的神机妙算在这时发挥了至为关键的作用,兵法上“待敌半渡而击”的策略在蔡村战斗中再奏凯歌。清军大部已淌入齐腰深的江流,本已不堪重负的沉重铠甲给江水浸泡,顿时变作坠住清军将士的铁块巨石撅牛又招手,号炮连响,事先隐蔽在上游苇丛中的大队江面部队,齐声呐喊旌旗纷扬,十数只木筏龙舟顺流直下,在距离清军渡河部队几丈远处同时点火,十几只火船宛似十几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冲到清军附近接二连三起火引爆。刹那时江面被炸起根根硕大的水柱,大部分清军不是被炸药气浪抛向半空,就是被掀入江底喂鱼,更有上半身被火油焚烧的军士在江心漩涡里扑腾挣扎
此役李家军与金田方面组成的联军大胜,而清军重甲兵团大败,最终在浔江江面遭受灭顶之灾。清军指挥官副将伊克坦布身中三弹,落马溺死于浔江激流,尸首三日后才在下游寻找到蔡村江桥之战毙敌七百余人,俘敌近三百人,缴获战马六十六匹,重铠甲五百多副,投枪箭弩无数。联军方面损失不大,其中李家军战斗损员仅九人,因江中撤离不当被炸药误伤两人。
这场漂亮的歼灭战是“太平天国”成立前夕,起义军第次成建制地全歼大清正规军队,并第次击毙了朝庭正式委任的统兵副将,导致朝庭各方文武官吏为推诿战败责任忙于相互上表攻讦,给了金田起义军沿大湟江北上的充裕时间,甚至就连曾经不可世的向荣也不敢轻举妄动,从此开始采用保守的“坐战之策”。
伊克坦布壮烈殉国,以及其所部千余众精锐正规军的全军覆灭,所造成的另外个重要后果,要等过了几个月之后方始显现——那便是北京皇城中的新皇帝咸丰雷霆震怒,派出了另位当朝重臣官场上谑称为没入阁的“国相”的赛尚阿前往广西平叛
重归思旺墟的上校李秀成整日面对李典元西洋重炮的狂轰滥炸,居然仍产生了种无拘无束海阔天空的自由感。
金田村的不公遭遇和太平天国高层领袖尔虞我诈彼此勾心斗角矛盾错综复杂的气氛让他感到窒息,失去小木匠黎勇令他痛悔不堪,而违心同意大美女洪宣娇嫁为人妇,则叫他无比绝望丧失了生的意趣与信心。
直到分手上校与大美女间都不曾有过面对面的沟通,自然更没有此生如海誓海盟的郑重承诺!万大美女日久生情委身于萧朝贵该怎么办?万洪宣娇深闺寂寞生理需要强烈,有天守持不住丧节又该怎么办?这些上校皆无暇也不敢去想。
由于小木匠的仗义赴死,“太平天国”与李家军之间的裂隙已经初显。就算天王洪秀全及他手下五大主将全来跪求上校原谅,上校也无法宽恕和遗忘他们的残忍行径——他和他们之间永远隔着小木匠那颗带着头罩滚动的头颅!
然而上校此时还不能决意马上采取报复行动。详知历史发展过程的他,深知“太平天国”这被后世史学界涂脂抹粉的贫民起义,固然带有反传统反人性反文化的邪教特质,却无疑仍是数千年中国封建王权统治灭亡的加速器。倘若他现在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下令开启与“太平天国”起义军的战端,赢则会被后世史笔牢牢钉在远比李鸿章袁世凯位置更显著的历史耻辱柱上,输或者两败俱伤则更成全了将在十年后登上中国政治舞台中心的慈禧那个老裱子——延续满清的腐朽统治,等于延续中华百姓大众的集体苦难
这绝非李秀成个人感受与快意恩仇的问题,涉及到个唯拥有5000年传承的古老种族的历史走向,任谁身处其间都不能不慎重行事!
在思旺墟稍事休息。李秀成所做的第件事就是传唤陈石柱。
险些人头落地的石柱子满面戚容,让小木匠顶命明显使它蒙受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虽则他跟小木匠生前并没有任何私交,但无端令个无辜的人代他赴死,换作哪个也无法做到漠然处之。
“你的身体和伤处都没问题了吧?”上校安慰地拍了拍石柱子肩膀。
“报告上校!”陈石柱立正回答,“石柱子依旧生龙活虎,请你把撅牛的大队和配属王大槐的四大队借给我指挥,我不把金田村平作片白地誓不为人!”
“这事我想过了,暂且让他们得意嚣张几天好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木匠这笔账终有天要跟他们清算!”上校重重叹道,“老子不是跟你讲过的么?你再不能以‘陈石柱’自居了,陈石柱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你就顶着‘汪海洋’的大名活下去。海洋啊,妈妈的老子这样称呼你还真是别扭!”
改为汪海洋的石柱子搔首说:“还不止是招呼别扭,我行动起来更加别扭!咱李家军三五千兄弟有几人不认得我?我总不能隐性埋名藏头缩尾辈子吧?万有人不慎说漏了嘴,或者有那边的细秘密举报,不是更让上校你得罪那几个混球啦?”
上校沉思说:“得罪洪天王他们老子倒是不十分在乎,反正早已经就得罪下了,也无妨再多得罪这次。问题是如果那头得知咱串通做了手脚,救下了你小子条小命,我妹夫石达开的命运和处境就变得十分凶险了,他可是明知故犯触犯了‘欺君’大罪,说不定天王追究下来会被杀头斩首!他们太平天国五大主将中,石达开是咱李家军唯的盟友,咱要设法避免他陷入困境。老子派你远赴山人村公干,就是想叫你暂时回避下躲躲风头,等老子想到了稳妥的办法再把你调回来。”
“噢,上校要派我前往山人村?具体差事呢?”汪海洋问。
“你去村里找到小木匠的家,进村打听小木匠黎勇村民都知道。把他的老娘和媳妇善加抚慰,最好接出来留在身边仔细照料着——你给老子记住:她们就是你的亲娘和你的媳妇!”
“可是上校,你知道的我还有如玉姑娘!”汪海洋有些发急。
“这个老子可管不着。”上校以不容商量的语气道,“小木匠的新媳妇我见过,模样生得蛮俊俏的。她如果愿意改嫁他人便罢,假如她愿意守在婆婆身边过生,那她就是你小子终生的原配妻子,这点不容更改。至于将来如玉姑娘是终身不嫁,还是进你家门做小做妾,那是你们夫妻之间商量的家事!你听明白了吗?”
汪海洋立正:“是,汪海洋明白!”
“还有哇,小木匠那位可怜的老娘,人有时显得刻薄刁蛮,其实心地善良是个好人,她若思念亲生儿子脾气暴躁,你就多担待些吧。”上校讲到后来神情黯然,胸腔阵隐痛,颗饱满的泪珠溢出眼眶,“我李秀成的老娘死得早,她也就是我李秀成的亲娘!”
上校背过身去,不愿让部下看到他自己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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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滚滚洪流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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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化名汪海洋的陈石柱临去山人村之前,在思旺墟颜家大宅如玉小姐的香闺里逗留了整夜
小别胜新婚,如玉石般滑腻润泽的如玉这回也仿佛突然开了窍,羞羞答答地任凭汪海洋摆出了许多无法想象的新奇花式云收雨散之后,如玉像只贪睡的小猫伏在汪海洋胸膛,香泽微闻,娇喘如兰,汪海洋抚摸着佳人光滑的背脊,隔世再生的感触特别强烈。
情稍觉平伏后,如玉问起他突然间改名换姓的原由,汪海洋正愁凭空多出位正妻的事难以向如玉启齿,便借此问将自己险些被砍头祭旗的历险道来,讲到紧张惊险处,虽然明知心仪的男人就在身畔,如玉还是吓得几乎惊叫,怕母亲听到连忙用汪海洋的肌肉堵紧娇唇,两排碎玉般整齐的牙齿,咬得汪海洋微觉痛楚。
及说到小木匠舍生取义换回他命,怀里的如玉已经哭作了个泪人儿。
接下来就要提起山人村那对可怜的女人了,虽然汪海洋口吃地打住,痛恨自己这样做很无情很残酷,可经过番犹豫,他还是决定将实情对如玉据实以告。
“如玉,人不能不讲良心,我欠小木匠条命,就算没有上校的逼迫命令,我见到那娘儿俩也会主动承担起赡养责任,只可惜命运难测,空负了你对我的片深情!”讲完这话汪海洋阵心酸,把如玉光洁的紧紧抱住,连连亲吻她的香肩。
如玉未曾搭言,静静挣脱汪海洋的搂抱背转身去,好似月亮样散发着莹光的白皙身子动动的,看来是在悄悄缀泣
“我对不起你如玉!我是个背信负义的薄情男,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蛋,我生来就不该叫‘陈石柱’,我应当改名叫‘陈世美’!”汪海洋心如刀绞。
“你快莫这样责怪自己,都怨我自己命苦!”如玉回身揉着红红的眼皮说,“我选中的男人重情重义感恩图报,证明我不曾跟错了人,看走了眼。只是我娘守寡含辛茹苦把我拉扯成丨人,你有了正妻而我居于妾室,我怕我娘难以接受;若论我自己的心思,只要石柱哥对我好,时常疼我怜我,不管是做妾做小,做奴做婢还是做牛做马,我颜如玉都甘之饴!”
“如玉——”汪海洋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如玉的柔情给泡化了。
如玉把自己带着泪痕的脸贴住汪海洋的脸,用轻柔而坚定的语调说:“石柱哥,我还想让你全都给了我。明天的事我可以不去想,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原配正妻,我就是你明媒正娶进门的新娘!”
汪海洋重又开始了新轮的侵袭。这回他不再体恤与温柔,似乎全身血液都被暴力及野蛮烧灼得滚沸起来。他粗辱地拉过如玉,边欣赏佳人那又羞又急却无力挣扎的娇羞情态,边以近乎粗野的方式强行进入她的身体,当两种火热发生磨擦发生对撞,二人都禁受不起地同时发出了嘶鸣般的叫声。
快乐向浑身上下扩散着。如玉在他迅猛的动作下好像失去了支撑力,玉体绵软软地随着他的节奏娇颤,不由自主地反手抓牢男人的肩胛。汪海洋腾出只大手从波峰转移到身侧,然后再移到少女带着弧度的柳腰,前方仿佛有股强大的吸力,促使他顺着纤细的腰肢继续向下滑落
“哦”如玉口吐轻吟,整具优美的身体曲线反转,姣洁的小脸副凄艳动人的表情。她下身的曲线宛苦水波在荡漾,苗条而比例匀称的玉体,流露着女人偷食禁果的妩媚,而最令汪海洋迷醉的当属她那纤巧而精致的脚踝,脚踝像活物般带动着大腿的律动,那种柔嫩和圆润,仿佛里边装满了女人强劲的需索和旺盛的生命活力!
这夜,汪海洋达到了男性力量所能达到的极限,他把自己的力量自己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倾注在如玉的体内。
黎明前后,经过整夜疾风狂雨的吹打,如玉已似片梨花的花瓣静静飘落在汪海洋的臂弯,而汪海洋却圆瞪着眼珠,直视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虚空毫无睡意,脑际里派安祥和笃定。
下床以前他摇醒尚在沉睡的如玉,把自己的脸凑近佳人惺忪的梦眼说:“如玉,我希望你能好好再看看我这张脸,请你永远记住我的长相!”
佳人尚未从昨夜的舒适满足中清醒,含混“嗯”了声,又进入了甜蜜的梦境.
天亮以后汪海洋去向李秀成辞行,准备踏上征程去拜会他素昧平生的老娘跟妻子。上校记起了小木匠临就义前告诉自己的喜讯,可以说要不是为了告诉上校这个喜讯,小木匠到今天还应好端端活在山人村,那位下黄泉的人就该是面前这个英武的麾下战将了。
“你到了山人村可多住些日子,等事态完全平息了再回部队。记得闲来无事常去山里边转转,小木匠说王娴雅可能还活着,你保不准就会遇到她。记住,那两个高大的巨怪是人不是兽,只要你善待他们,不去故意激怒伤害他们,便不会有任何危险;发现娴雅后不必急于解救,留意那对巨怪的栖身之所就好,之后马上派人回来给老子捎个口信”李秀成不厌其烦地反复叮嘱。
“上校,既然你如此关心牵挂王娴雅,而且听说你与那只母怪相熟,为何不亲赴山人村去救人呢?”汪海洋问。
上校嘴角牵出丝无奈的苦笑:“思旺峰上李典元张国梁这两个混蛋不彻底解决。始终是咱李家军的团心病!派去金田村打探情况的人已传回消息——洪秀全及所属数万义军将于近日北进,沿大湟江水道逆流而上,向牛排岭方向运动。他们撤出金田,咱们李家军的侧翼便全暴露在官军面前了战事如此紧张,局势时个变化,山上被困住的李张部队随时随地都有突围脱逃的可能,老子哪能在此非常时期为了私情离开军队呢?”
“上校!养兵千日用兵时,如今战场上的压力骤增,我无法躲去山沟里面独享清闲,你还是准我快去快回带兵指挥作战吧!我求求你啦!”汪海洋言辞恳切,令人闻之动容。
“老子也想啊。老子手头就你们这几位能领兵打仗的战将,你以为老子舍得把你丢在山人村不闻不问吗?不过越到这紧要关头越不能多生枝节,并非老子胆小如鼠瞻前怕后,眼下我们的主要敌人是清狗,不将山外这10万朝廷大军击退,任何他妈的宏图伟愿尽是空中楼阁!你归队这事我留意在心,视情况再从长计议吧,你此行的目的是先把你白捡来的家庭安顿好,而后耐心静候老子的传唤吧。”
“是!”汪海洋立正敬礼,军姿标准。
汪海洋走到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回身没头没脑地问道: “上校,我直想问你句——我模样生得不难看对吧?”
“你个狗日的今天是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济世卫国解民倒悬,要的是铮铮铁骨赤胆忠心!”上校这番话连他自己都觉得震聋发馈,颇有伟大哲人炮制名言警句的意思,不由得咧嘴笑道,“你他妈石海洋又不是个娘们,干嘛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呢?再说你相貌虽说不俗,比起老子貌比潘安玉树临风仍差得太远啦!”
最后这句上校纯属开玩笑。
谁知汪海洋听罢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平静地说:“既然连你也认为男人的长相不重要,我也就没什么可抱撼的了!”
说着汪海洋以“卧龙取水”手法疾速抽出自己那柄龙泉宝剑,未等上校作出反应,便横过剑身朝自己白净的脸上划去,连横七竖八地划了有十几剑。
“海洋——石柱子,你这是何故?为啥好端端划伤自己的脸?”上校大惊失色。
鲜红的血水顺着汪海洋的脸庞向下流淌,只见他微微而笑,洁白的牙齿上顿时也浸满了血迹,使他的面目瞧上去颇有些惊心动魄的狰狞。
汪海洋说:“我等不及那么久,再说只要我原先的脸还在,对石达开的性命始终是个威胁——这下可好了,再也不会有人认出我是陈石柱了!上校,我需要三天时间安抚家属,三天过,我希望归队接掌罗副旅团长的指挥权,率领我的第二支队与清妖血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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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滚滚洪流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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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快马日夜兼程紧急奏报,广西境内“太平天国”建号开国的消息传至京城,满朝文官武将为国事烦恼。时近国人最看重的节庆日春节,可大家全没了操办吉庆欢度新春的心情。
咸丰皇帝最近刚刚由圆明园返回紫禁城,也许是跟那位风马蚤杏花春昼夜宣滛淘空了身子,也许是连串的精神打击纷至沓来,使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咸丰下子被击垮了,接连几日卧病在床不理朝政,更使得他身边的军机近臣们忧心忡忡。
咸丰即位之初,也曾立志励精图治,他革除积弊重用汉臣,颁布系列诏令发展民生经济,想学乃父道光当名勤奋克己的好皇帝。然而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存大巨大差异,面对父皇留下的“鸦片战争”之后偌大个烂摊子,咸丰自觉回天乏力,这位才华横溢的才子君王只能仰天长叹,恨水东流。广西时局靡烂,作为国之君的他,除了倒在禁城内宫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之外,又能拿出多少行之有效的良策扭转乾坤呢?
人生失意中的咸丰同历代多数帝王样,只能躲进温柔的绮罗暖帐里寻求慰籍,而他也确实在温柔颖里获得了暂时的快乐和欢愉。遗憾的是好景不长,就连男女情事方面咸丰也屡受挫折。
这回与广西噩耗起传来的是云嫔病重的凶讯。
早在三年以前,先皇道光帝尚在龙位,为了给教和睿皇太后重病冲喜,十七岁的奕宁也就是今天的咸丰就纳娶了嫡福晋,也就是正王妻之前的侧妃。新娘子美貌绝伦,芳名萨克达氏,以其温淑端严的性格赢得了咸丰的欢心。可惜红颜薄命,三年恩恩爱爱的夫妻生活刚品出点滋味,福薄的萨克达代还没等到咸丰荣登大位,即因病撒手人寰。咸丰第次体尝到了和爱妃生死永隔的痛苦
是云嫔使咸丰从这种痛苦中解脱出来!这位貌若仙子玉女的普通宫女,从此长久驻于咸丰心扉,他永远记得这位名叫“云儿”的小女孩
云儿并不是什么名门王宫之女,其出身低贱卑微,父亲不过是名镶蓝旗下的小统兵,官不至品,生的日子过得相当清苦。然而就是这样个贫寒旗人家庭,却养育出了金凤凰般的可人女孩“云儿”。
十四岁那年云儿进了皇宫,被分派到咸丰身边做待寝宫女,具体工作即是每晚咸丰洗漱完毕后,她上前帮这位年轻的主子脱去衣衫,扶他进入事先铺好的锦被,等咸丰躺到床上之后,再为他塞好被角吹熄灯盏,悄悄带上房门,然后蹲守在卧房门外随时听候差遣这种相当辛苦的差事,云儿默默地干就是六百多日,在此过程中她也完成了从青涩小女孩至十六岁少女的巨变,如温室角落里朵山茶花静静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咸丰这年年满二十,起初他并不曾注意到云儿这位俊俏的婢女。他牢记师傅杜受田的教诲,认真读书小心做事,成为上书房诸多皇子中学业成绩最优异的位。然而此时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尤其是经历过跟那位侧福晋将近三年如胶似漆的床第之欢,令他偶尔渴望能出现位令他心醉神驰的妙人儿,来填满自己空落落的心灵。
这次老天爷帮了咸丰的忙。
记得那日是六月初二,咸丰亲生母亲全皇后过世十周年的忌日。咸丰这夜彻底失眠了,他呆呆望着窗外猛然划破夏夜长空的闪电,静听暴雨抽打屋瓦飞檐发出的噼叭声,不禁辗转反侧浊叹连连。整整十载生死茫茫,奈何桥阻断了阴阳两界,阻断了亲密母子之间的相聚,可却阻不断母子亲情与甜美的回忆。咸丰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母亲全皇后,只不过这雷雨交加的夜晚这种思念更加强烈,记忆也更加清晰罢了。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她天生的高贵气质,她温柔的双手慈爱的眼神,包括她叫咸丰名字“奕宁”时那故意拖长的鼻音,都反反复复在咸丰眼前浮现
“额娘,你在那边过得可好?何时托梦回来看看皇儿吧?”
泪水洇湿了软枕,不知不觉咸丰已经边拭泪边发出抽泣的低唤:“额娘,皇儿想煞的额娘啊!”
咸丰在暗夜里任真情涌动感念倾泻,自以为有外面的雷声雨声作为遮掩,却不知他的异动已惊醒了候在门柱外瞌睡着的云儿。云儿凝神静听,少女的芳心被里边那位主子声声催人泪下的轻呼所打动,听到后来也忍不住同情地抽咽起来。
咸丰隐隐约约听外面的缀泣声大感诧异,他猜到可能是待寝的婢女,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此之前他并未将云儿这小美人儿放在心上,对待她像对待其他所有宫女样,表情严肃以不失当主子的尊严。但是在这催动人情怀心绪的夏日雨夜,平素的伪装及面具统统都被摘除,余下的只剩孤寂而空虚的灵魂渴求着抚慰。
咸丰有意咳嗽几声,对门外表示问询,外面的云儿闻听主子发出声嗽,以为主子哪儿不舒服,急忙擦去泪水蹑手蹑脚掀帘进来。
“阿哥,你身子骨可是不舒服么?”
声关切而贴心的轻柔问候,滋润着咸丰那片极端孤独的心田,使他顿觉有股子振作精神的力量自体内涌起,仿佛漫漫夜路本已绝望的旅人看到了灯光,找到了并肩同行的旅伴。
“没怎么,你下去歇息去吧。”
就在咸丰回答云儿问话那瞬间,细心的云儿分明清楚瞧见了主子满脸的泪痕。不觉对这位文秀阿哥的深情重义大感钦敬——他生母孝全皇后已辞世十年了,十年光阴仍持有这样份思念及孝心,这种情义真的好生令人感动。
“阿哥,夜深了,天气又打雷下雨的,您可当心别着凉了。”
句平淡简单的关怀,却让处在极度孤寂中的咸丰怦然心动: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如此温柔体贴的话,碰到如此怜惜关心他的女性了。当年亲额娘全皇后讲过类似的话,可额娘那动听的声音早已绝响十载。养育咸丰的静贵妃额娘也曾这么问候过,可最近几年由于咸丰同静额娘的亲生儿子六弟奕忻争夺皇位日趋明显,静额娘对咸丰似乎产生了防范疏远,自然体贴的话语也渐渐远去了。而那位绰绰动人的侧福晋萨克达氏虽对咸丰关心倍至,怎耐她红颜命薄无福享受皇宫里的锦衣玉食,年纪轻轻就已香消玉陨
而今天这难熬的雨夜,名叫云儿的小宫女无意中道出了咸丰最渴望听到的亲切话语,又怎能不令他心潮起伏难平?
“云姑娘,你下去休息吧。我左右睡不着,让我独个静躺会,如果有事我再唤你就是。”
咸丰用感激的目光望着云儿。灯烛熄了光线不很充足,反倒为这位小宫女罩上了层圣洁而神秘的色彩,反射出种难得见的朦胧之美。不知何故咸丰突然间已不再视她为自己的奴婢,而把她当成了位可以倾吐心声的亲人。咸丰孤独寂寞得太久了!他异常需要有人能来接近他理解他安慰他,而十六岁花朵般的宫女云儿恰在这特殊时刻,使咸丰对她产生了难以言状的亲情,他们二人此时没有主仆隔阂,也没有尊卑贵贱,有的只是两颗相互吸引关怀的心房慢慢靠近。
“回四阿哥,云儿也不困。阿哥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去做。”云儿行着蹲礼说。
“既然这样,咱俩人都不怎么困倦,不如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咸丰当真把云儿看作是亲人朋友了,语调里丝毫不掺杂强求和命令,相反却隐隐带有分求恳之意。云儿有些胆怯,感到无所是从,不明白往日本正经目不斜视的主子,今夜缘何这般软语央求。她低首不言,又兴奋又有点害怕,感到自己遵命留下不妥,抽身离去就更失礼,为难得双小手不停缠绕着衣角,显得异常局促不安。看见云儿这般发窘,咸丰觉得有趣新奇,胸中的阴云也多少散去了些,便拍着床沿笑道:
“云姑娘,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他们全做清秋大梦去啦,所以你也不必过于拘礼,来,坐到我身边说话,坐下就不累了。”
坐上皇阿哥的床边?小宫女万分惊异,可还是被动地服从了,只是身子吓得哆嗦不止,牙齿也磕碰出了颤响。
“云姑娘用不着这么紧张。你,你们这些丫环奴才都很怕我吗?我可从未对下人粗声大气呀。”咸丰拉过她柔软的小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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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滚滚洪流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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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哥,云儿对您不是怕,是打心眼里边敬重。”
云儿不曾直接回答怕不怕的问题,但答案却给了咸丰又阵的暖意。他伸手搂住云儿窄窄的肩头,云儿马上惊跳起来。咸丰吓了跳,以为这漂亮的小宫女对他的亲昵行为有所反感抗拒,哪知她离床只是为了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又塞回被窝。
云儿边重新替咸丰掖好被角边道:“阿哥是万金之躯,你若染上了风寒,静主子那边责怪下来,云儿便要罚跪掌嘴呢。”
咸丰看着她身薄纤弱的身影。他其实心如明镜——大内禁宫等级森严,礼制规矩繁复冗多,对于婢女太监这帮奴仆下人而言,服从是天职,顺从是本份,稍有过错便体罚加身,甚至可能毙于杖责他不禁对她更增添几分爱怜同情。
“阿哥,你可是又想额娘了?”云儿轻声问。
咸丰的生母孝全皇后,宫中度流传其死因是自缢身亡,云儿入宫已年有余,自然听年老的宫女公公们提及此事。然而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就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