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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远征史 第 5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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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即便上校本人面临咱的处境,也定会选择先行救人的!”

  大美女闻言怫然不悦道:“那你石柱子大善人留下来行善积德吧,我可是要先走步,去跟上校汇合了!”说着便要去牵马。

  “这如何使得?”陈石柱怕大美女人前往遇到危险,张臂拦阻她说,“还有两千团练兵去向不明,你若碰到麻烦,就算上校能饶恕我,萧朝贵那莽夫也定不会放过我。”

  大美女面颊微微泛红,嗔道:“你找死么?没来由的提他作啥?”

  陈石柱自觉失口,连忙打躬作揖赔礼道:“呸呸呸,我这臭嘴巴就像粪坑!咱不说那个烧炭佬,就说眼前这人吧,看样子他困在半山腰有几日啦,咱们若是不出手营救,此人必死无疑!我听你的,今天你洪家姑奶奶给句话——这人到底救不救?”

  洪宣娇犹豫片刻作色道:“还是救他命吧。你石柱子发善心,我也不必充当恶人。我丑话说在前头:上校那边若有毫厘损伤,我掏出你的心肝拿去喂狗!”

  陈石柱叹息道:“上校若有不测,你以为我还会苟活于这个世上吗?”

  二人选了条坡度平缓的路线迂回爬向山顶。洪宣娇尚自沉浸在刚才的话头里,苦笑着甩着头巾道:“不瞒你说柱子,别看我死心塌地寄情于上校,实则我心中直存有困惑:他这个人整天挤眉弄眼,副地痞无赖的刁滑模样,可为啥会有那么多讨嫌的风子往他身边巴结献媚,又有你们这干兄弟愿意为他肝脑涂地?”

  “这要问你自己呀。”陈石柱笑道,“你是天王的嫡亲妹子,将来天王大业有成,普天下的好男儿还不随便你洪家姑奶奶挑选?那你为什么偏要垂青他呢?照我说他跟般人不样!”

  “是么?我觉得他除了满嘴的污言秽语,也没啥不同啊,”大美女凝眉说,“倒是他时或显得颇为怪异,举止言谈好像疯癫痴傻般。唉,我准定是被他下了蛊,或者中了他的什么邪术,连自己也想不清为何对他难以割舍”

  “你们女人家的心事我不懂,但我佩服上校的想法见识,我长这么大第次意识到自己是个‘人’,人应当活出个人样,不能像猪狗畜生任人欺凌宰割!他就好比替我打开了扇天窗,叫我突然瞧见了煌煌天光,明白我可以通过努力奋斗而改变自身,甚至改变家人朋友的宿命,改变山川湖海的原本面貌!”

  “呦,我真看扁你石柱子啦!想不到你志存高远,想做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大美女调侃道,“菩萨在上,你就显显灵先救下面这人的小命吧!”

  说话间二人已经爬至山巅,低头俯望壁立百仞,陡峭山势晃得人头昏目眩。陈石柱随身所携绳索不够长度,又割了数根山藤接续起来,绑缚在块巨石上,由大美女负责把风接应,陈石柱则慢慢顺着垂索悬落而下,消失于嶙峋万端的山岩间。

  “怎样啦石柱?能看清那人么?”洪宣娇低头探望焦急地问。

  “有突石挡着,山体有些风化,不好落脚着力,待我再攀下去几丈看。”陈石柱的回话瓮声瓮气仿佛源自件大型容器。

  大美女发现适才朝树间人扑击的几只猛禽,还盘旋在当空恋恋不去,便想假如陈石柱也发生不幸,这几只鹰可就能饱餐几顿了。募然里悬崖下传来山体垮塌的巨响,顽石朽木哗啦啦朝山下滚落,许久方听得坠地的回音

  洪宣娇心房宛若擂鼓,颤声发问:“柱子,石柱子你还好么?”

  过了良久未见回应。洪宣娇的颗心便如山石也开始下沉。她拽着长索抖动,沉甸甸的十分受力,显见绳索未断,便拉住那绳子步步向悬崖边缘挪去。就在这时山涧下传回陈石柱的喊声:“上边的姑奶奶,你可不要轻举妄动啊!我已经靠近松树,瞧见那人的衣角啦!”

  “你这小混蛋,叫你为啥不应啊?吓得我魂都快掉了!”洪宣娇狠咬碎玉骂道。

  却听山下陈石柱惊喜交加大叫:“福子!你不是小福子吗?宣娇,好心必有好报——果然是咱李家军的人!好像是我们特战队的刘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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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大难不死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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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永福被火药爆炸的气浪掀到悬崖底下,本来注定难免粉身碎骨的下场,却不想半山崖的株突出的岩松挂住了他腰带,悠来荡去的万分惊险,幸好他已被冲击波震得昏迷,否则挣动之下大有可能已经丧生深谷了。

  醒来之际已经是几个时辰以后,伏击战早就偃旗息鼓,两个中队的清军仓惶归山,上校也引军返回山人村去救小婢王娴雅,余下不久前还厮杀喋血的战场,还有孤悬在峭壁中部的刘永福。

  由于失去知觉,上校派回寻找尸骨遗骸的那些弟兄们的动静,刘永福并不曾听到。等到他被凛冽的山风吹得苏醒过来,首先便察觉自己命在顷刻,仅仅被腰间的布带及根碗口粗细的树杈吊在空中,随时可能坠落身亡!

  他通身运气周,觉得内腑并无阻滞,只是四肢皮肤有几处焦痛,估计被火药灼成的外伤。刘永福师承天地会大头羊张昭,七岁开始习练内外家功夫,犹擅长套“灵猿形意”,此功法要旨便在于腿脚灵活身轻如燕,当下深运真气借腰腹之力上掠,手指已搭住松枝,利用这个着力点勾撑,他已飞身而起,稳稳落在了那棵岩松的主干上面。

  揩了把汗镇定心神,刘永福举目巡察所处境况,不由得暗中叫苦连连——原来他已然身陷绝地!那棵岩松虽枝繁叶茂可以栖身,位置却处在笔直崖壁的中段,可谓上不着村下不着地儿;数根自石缝里长出来,孤单单突起空悬,周围皆是陡峭如削的绝壁,距离山下的灌木丛至少有十多丈高度。倘若失足坠落或者纵身下跳,恐怕连神仙也会跌作几瓣。

  无奈之下刘永福只好拗断些树枝,在靠近主干处搭起小片地方暂时容身,打算慢慢再来寻求脱身之计。幸喜那株岩松根深枝壮,无须忧虑不堪负载而折断。松树孤悬高空,猎猎山风在此形成回旋,刮得树枝呜呜尖啸,声势异常恐怖。刘永福小寐了阵,被午后的太阳映照得舌干口渴,顿感饥肠辘辘。

  他随身没带干粮,梭巡岩石光秃秃的,连拔几根杂草充饥都成为奢想,最后只能指望在安身的松树上寻找能够果腹的东西。岩松针叶苦涩,树皮挂满松脂,唯有树尖上稀落的松果可以食用。他采摘了几颗,剥去外壳吞咽里边的松子,入口艰涩,肠胃似有团烈火在烧灼煎烤。

  太阳落山夜寒更是透人肌骨,夜枭长啸叫得人毛骨悚然。刘永福全身焦痛饥渴难耐,直至天边放亮方才昏昏沉沉睡去,却被阵利刃加身般的痛楚扰醒:只见头苍鹰伸出尖勾利喙已把他的绑腿啄破,腿肚上的皮肉片血肉模糊!原来这毛脚畜生见刘永福躺在树枝间纹丝不动,竟将他当作具腐尸而加以啄食!刘永福大骇,高喊着蹬腿驱赶走那只鹰,而那食肉猛禽显然不肯轻易放弃眼前的食物,虽惊飞却并不离开,径在距离松树不远的空中盘旋,随时准备俯冲啄击

  之后的数日,刘永福面跟苍鹰搏斗,面忍受着极度饥渴的折磨。树下寥寥几颗松果早被他吞食殆尽,腹内的饥饿感渐变得麻木迟钝;最难熬的是无法补充水分,嘴唇干裂流血,喉咙腔道如烟熏火炙般。刘永福明白这样下来自己体力早晚有耗尽的时候,但却苦于想不出办法脱身。到三日以后他神智渐趋迷蒙,整天浑浑噩噩瘫软在半空,几次险些从树上翻落深谷。几只苍鹰不时前来马蚤扰,刘永福无力与抗,危机时刻只能开枪将群鹰惊走

  也是刘永福命不该绝,陈石柱念之间所做的决定,却在最紧要关头挽救了刘永福命!假如陈石柱依从大美女所请扬长而去,大概奄奄息的小福子至多再活天半日,就要丧生鹰吻了!

  用长索把仅剩半条命的刘永福吊上山顶,又花费了陈石柱和洪宣娇好多精力与时间。等二人为命大的小福子喂了水抬到山下,后续骑骡马的义军又有几十人赶到。陈石柱将刘永福托付给手下用担架抬着行军,他自己跟大美女等人拍马朝山人村急骋。

  众人绕过处山坳,劈面座险峻的陡峰雄峙参天,羊肠小道曲折难走,大家只好下马步行。大美女洪宣娇侧耳聆听,山后依稀传来时密时蔬的枪声,登时粉面惨白,知道清军民团果然已在进攻上校他们。

  洪宣娇失声叫道:“柱子,是清狗!他们抢在咱们头里了!我三哥与上校跟前无人可用,只怕”言未毕已经泣不能声。

  “你先不必心急,胡以晃的亲兵队,加上我留给上校身边的几名特战队员,全能够以当十,足可招架几个时辰。”陈石柱安慰她说,“咱们跑步行进,还来得及解救山人之困!”

  “你胡说八道!”洪宣娇目眦欲裂道,“成百上千的清狗,单凭胡以晃跟几名特战队员能抵挡吗?都是你执意在半路耽搁,若是咱们救援不及,我拽上你陈石柱起为圣教殉难! ”

  陈石柱也满脸悔意,下令除了抬刘永福那几人,其余所有义军丢掉骡马跑步翻山,尽速赶去参与山后的战事。

  大家心急如焚,跑在崎岖山路间几乎全都累得脱力,却仍旧咬牙支撑着跟上队伍。

  跑到后来众人的脚力渐渐分出了高下:陈石柱及洪宣娇轻功了得自然率先,另有七八位身强体健的壮勇紧跟其后,剩下的几十号人离离沥沥拉开间距。来到山脚再听远方的枪声已经稀落,估计战斗已接近尾声,众人的心便愈发往下沉堕。陈石柱顾不上调匀气息,又撒开脚程朝前疾奔,不提防从路旁灌木丛里突然窜出上百号清军团练,当中簇拥着人衣衫褴褛被细麻索五花大绑

  陈石柱见那人眉目觉得眼熟,定神细看不禁失魂落魄——

  那被俘之人赫然就是上校李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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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大难不死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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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翔机空中解体,李秀成明白自己今日必定在劫难逃,便心灰意冷地紧闭双目,静待死神的光临。

  记得当初他从万米高空坠入加勒比海,是非常洪亮地吼叫了声的。半年之后重温自由落体的滋味,他却连叫也懒得再叫。他奶奶的不叫白不叫,叫了也白叫,本打算凭己之力在中国近代史上狂吼嗓子的,现在看来这种抱负过于幼稚天真——历史不是他娘的麦克风,谁心血来潮想咆哮,就可以对着它尽情咆哮。

  临近落地那瞬,有坚硬的风像巨大的板块砸向他的身体;惊飞的鸟群扑棱棱扇动翅膀,等待着目击惨案第现场,并列席上校的遗体告别仪式永别了小家伙们,谢谢你们能来送老子最后程!

  大地坚硬地迎向上校,即将完成物质与生命的次对撞。妈的尘归尘土归土,个人生前再牛屁拉风,到头来也逃不脱命归黄土的宿命!

  李秀成在坠地前抓紧时间做了个感叹。

  上校苏醒过来已时近午后,他全身不似个整体,好像散落成块又块的零部件,而每块部件都火灼般地剧痛难忍。

  可他并非是被疼醒的,他是被样不明异物刺痒惊醒的,醒来之后差点又吓得昏厥过去!

  弄醒他的居然是只南方山林里时常出没的云豹,豹子的胡须擦刮上校眼睑,使他摔得出窍的魂魄重新回归体内。

  他娘的!难道说从空中掉落的死法儿不对头?非让老子被凶猛的云豹再细嚼慢咽?上校发现他眼下所处的地方没在平地,而是片浓密茂盛的多样化生态环境,由高往低依次为高大的乔木中等的落叶松树跟低矮的灌木丛难怪他从空中坠落都没摔得马上逝世,却原来叫层层的植被过滤到灌木丛里,虽则遍体鳞伤,但死得并不能算很成功,需要饥肠辘辘的云豹再追加回死亡过程。

  那只云豹冲上校呲着尖利的牙齿,满嘴喷着腥臭发出闷吼,明显把上校当作了可口的美食。上校对于牺牲在野兽胃部很是反感抵触,可他又不敢开口叫嚷,怕激发云豹的食欲立刻就开始用餐。

  上校想不通:豹子这种猫科动物为啥不学习人家和尚,甘做彻头彻尾的素食主义者呢?

  不过目前规劝云豹信奉我佛如来,明显已经为时过晚。那头云豹咆哮声,撑开了红鲜鲜的血盆大口!到了这步田地上校心神却格外镇静,明白这个潮呼呼的口腔,就是晚清著名军事家兼社会名流李秀成同志最后壮烈牺牲的位置。比较遗憾的是云豹填饱肚子以后居无定所,李家军那帮兄弟想寻找到老子确切的就义地点,还真他妈的具有相当大的难度!

  妈的。老子化作豹子的粪便,稀稀拉拉散落在祖国大地,你们谁不怕臭就对着老子的崭新物质形态深情缅怀吧。

  那云豹躬身窜,血盆大口已经叼住了上校的肩头,上校甚至感觉到这畜生两颗尖锐而微弯的利齿刺进了他的肱二头肌。上校再也顾不上装斯文了,痛得放声大叫!记得大美女有次曾骂上校“臭狗屎”,上校临终前悟出大美女定义得不够准确,老子并非狗屎而是云豹的屎,是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大肠里排泄的纯天然无机肥料!

  “嗖”地声锐响射来,那只云豹发出狂吼,利爪挥舞在上校前胸抓出数道深深的血槽,火热辛辣的刺痛感让上校几乎以为自己被开膛破肚。所幸云豹停止了切餐饮活动,从灌木上直摔到地面抽搐着气绝了——那劲锐的声音是根袖箭,径直射穿了云豹的咽喉!

  千钧发之时甩出袖箭的这份力道和准头,令上校敬畏如天神。他娘的是那位在关键时刻见义勇为?上校低头看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名身穿褐红色牛皮铠甲的英武军官。上校来不及向他道谢,便自灌木丛滚落昏死过去

  救了李秀成的军官原名叫张嘉祥,生得体态魁伟神威凛凛。这张嘉祥本是广西天地会的副香主,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也是他合当发迹,次畅饮过后被富豪朋友送到芳菲公寓留宿,从此与桂中名媛花芳菲结为知交,其后通过花芳菲的引荐,搭上了藩司劳崇光这条线。拜上帝教在广西境内闹腾得不可收拾,提督闵正凤跟巡抚郑祖堔因督剿不力先后丢官,暂由劳崇光代理巡抚职。劳崇光说动张嘉祥带领广西天地会兄弟投靠朝廷,并委以副巡检之职,命他以天地会成员为骨干组建地方团练。

  此次新晋副协领李典元深入起义军腹地,张嘉祥的团丁作为清军配属武装参加行动,行前劳崇光特意将张嘉祥招进藩司衙门把酒饯行。劳崇光道:“你是难得的江湖豪杰,值此动乱岁月,生为大丈夫正应为朝廷与新君建功立业,做国家的栋梁之才!你原先的名字在官府已有劣迹记录在案,我替你重取个新名吧,就叫‘张国梁’如何?张姓国之栋梁!盼你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倘能建立功勋,也不枉我甘冒非议大力举荐你!”

  至此,天地会出身的张嘉祥正式改名作“张国梁”,日后在同太平天国义军的周旋较量中屡立殊勋,成为曾国藩之前朝廷最为倚重的封疆大吏!

  这天张国梁率个团练百人队,担负山人村战场外围的警戒任务,天空突现样长翅膀的奇怪物体,于高天流云下飞翔许久才坠落丛林。

  手下人惊呼是妖魔临头,张国梁天不怕地不怕,径带批人马朝那物体落地附近搜寻,刚巧碰到灌丛里的上校被云豹噬咬,于是张国梁果断打出袖箭出手相救,射杀了那头豹子

  张国梁见被救之人穿着花花绿绿的奇怪衣服,脚上穿着只式样滑稽的鞋子,另只脚却打着赤足,不禁疑心顿起,吩咐手下的团丁将通身伤口的怪人五花大绑,待他醒来再加以仔细盘查讯问。

  此时张国梁还不知道被他逮住的俘虏,就是后来变作朝廷心腹大患的上校李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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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剥皮善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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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校李秀成先是被高空坠机摔得浑身组织结构松散,后又经历了“豹口余生”的凶险,当张国梁所率团丁们的俘虏之前,就已经神志不清丧失了知觉。

  百余名团练绕开丛林踏上通往山人村的小路,被人扛在背上的李秀成悠悠醒转,哼哼呀呀表达了对俘虏政策的严正抗议。

  结果张国梁还未来得及审问他这个装束古怪的可疑分子,便须分神去理会宗突如其来案件—— 张国梁的手下在路边发现了群哭哭啼啼的百姓,得知他们是从村里趁乱逃难的村民,不久前刚被名瑶兵及两名团练抢劫了随身财物,并且三位官爷见百姓中间有几名妇女颇具姿色,于是滛心骤起,当着那么些乡亲父老的面将几名妇女滛,四位健壮村民上前劝阻,让那瑶兵和团丁枭首射杀

  上校听了所发生的人间惨祸分外痛心,先前他担忧的全村生灵涂炭的悲剧果然初显端倪!那几名当众遭受的妇女还在不停啼哭,虽说寻死觅活的表情异常悲切,可容颜还真有几分俊俏模样。

  上校的心便开始抽搐成团,替那几名妇女担心开了!要知道张国梁手下的团丁足有百八十人,个个如狼似虎的样子,若这位面相英武的军官约束不力,哪怕是假装看不见地来它个默许,几名已经受创的妇女难逃再次被蹂躏下场!

  此时干百姓的生死和几名妇女命运,全都系于张国梁念之间。上校被押解落在张国梁后头,所以仅能看清他的个后侧影。他见张国梁披着牛皮战甲的身影隐隐颤抖,显得情绪非常激动,似乎马上就要朝下属下达重要指令。

  奶奶的!可千万不要下令进行集体哪!可惜上校被五花大绑失去人身自由,不然他很想为清军团练宣讲战场与妓院的显著区别。

  “着人去把那三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抓回来!就说张副巡检在此等他们问话!”

  还不错。张国梁并没有恶意纵容属下大肆进行流氓活动,这让上校颇觉宽慰。

  派出的人四下搜索追拿,行人就寻了个废弃的矿坑口打尖。张国梁走到上校近前,上校看他唇红齿白,走路行动飘逸儒雅,颇具读书人的风范;只两道剑眉斜插入鬓,双目光锐利的细长眼睛不怒自威,像极了戏曲舞台上威风八面的武生,方显出股内敛的刚勇。此人虽然是敌非友,上校却不禁对其出色的仪表气度心折。

  张国梁道:“我属下弟兄都说你是妖人,建议我先浇你遍身屎尿,而后再架到火堆里焚化,则你必定会显出原形!你觉得如何?”

  上校听了头皮发麻。被浇得全身恶臭也就罢了,接下来的火葬措施过于残酷!他奶奶的老子扮空中飞人干你们鸟事?老子又不曾领导红色娘子军,你们干嘛要把老子当成洪常青那样来处理?

  “老子并非妖人,老子是天庭的金甲神将下界!谁敢碰触老子半根汗毛,惹得天威震怒,尔等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上校想大清的民兵愚昧无知,干脆疾言厉色吓唬吓唬他们,免得他们对老子进行人身伤害。

  “我本来还想问你如何飞到了天上,不过既然你无意招认实情,我也不愿强迫于你。”张国梁值得玩味地望着上校说,“你错过了个活命的机会,等会儿后悔可就太迟了!”

  “老子后什么悔?跟你说老子做事向来就没有后悔的习惯!”上校不晓得这位相貌清秀的家伙,会祭出怎样的恶劣手段来对付自己,便悚悚然心虚地嚷道。

  张国梁朝他神秘地笑了笑:“你会后悔的,在我这里不讲实话的人都会后悔,从无例外!”

  上校见他说的那么笃定,脑子里就开始七上八下地狂想。张国梁将要采取何种方式严刑逼供?给老子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吗?这位张国梁与李典元存在明显差异——姓张的看上去堂堂正正为人坦荡,而那个狗日的李典元却阴险狡诈,单从外表推断张国梁应该不至于冲老子使阴招。

  上校最希望张国梁采用的刑讯手段是施展美人计,上校自忖应付这招颇有心得,虽不敢言冠绝天下,亦足可与顶尖好手并驾齐驱。

  不时,那三名劫财劫色的官丁被派出的人押送回来,受害的村民见到三人敢怒而不敢言。三人派满不在乎的神态,毛毛草草向张国梁请安。

  张国梁问:“你们抢劫的财物在哪里?”

  三名官丁听张国梁的话音,分明是想从劫掠来的财物中分杯羹,便利落地拿出了抢来的首饰及散碎银两。其时官军军纪涣散,尤其是团练作为地方编练武装,充斥着兵痞和无业游民,纪律性更加败坏,打仗期间乘机扰民劫财劫色可谓家常便饭。所以三人浑不把适才所犯下的罪行当回事,只寻思这位巡检恼他们独吞财物,而没有及时孝敬。

  张国梁叫人收起财物问三人:“抢劫时谁先动的手?”

  两名团丁目视那个瑶兵。

  张国梁脸上滚过阵寒气:“来呀,砍下他的左手!”

  张国梁的属下不由分说按住那瑶兵的左臂,刀剁下了其左掌,血淋淋的手掌掉在泥土上犹在隐约抽跳。

  瑶兵哇啦啦惨号,嘴里讲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语言,断腕处血水迸流。

  “你们之中都有谁糟蹋了那几个妇人?”

  两名惊魂落魄的团丁吓得面色如土,噗通跪地求饶道:“大人饶命啊,小的知罪啦,下次决不敢再犯!”

  “还有下次?”张国梁冷冷斥道,“人有忘性,对祖宗牌位发过的誓言都可能忘记,最牢靠的办法就是在身体上留个记号,以便时时提醒你们不要重蹈覆辙。抢钱的砍去手掌,那糟蹋女人又该剁掉哪里呢?”

  两名团丁下意识手捂裤裆,磕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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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剥皮善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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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国梁谓叹声,轻轻挥了挥手,他的几名煞神似的属下会意,扯开那两个肇事的裤裆露出罪魁祸“鸟”,张国梁再回身时寒光闪,跨在腰带上的龙泉剑,快若灵蛇地在两名团丁胯间游走,那团丁便油烹火烫般地哀叫起来。

  上校觳觫之余定睛看,发现张国梁的剑尖上头串着两根血糊糊的物体,有条暗红色血线正顺着剑刃朝前滚动。张国梁用剑挑着那血物甩到众村民脚下,淡淡而和声细气地对几位犹自啼哭的受害妇女说:“令你们失贞丧节的祸害,我已经替你们除去,虽然于事无补,总归要讲个天公地道。唉,值此动乱岁月,黎民安身保命尚且困难,名节的事就不必太加在意了。”

  受害妇女面对那两滩血淋淋的物件,显得又害怕又羞窘,只顾了低头而泣;倒是有位半百老汉壮着胆子走上前,气愤不过地向那两样物件恨恨踩下去,登时发出鱼泡破裂那种响动

  此时那两名惹事的团丁早疼得昏死过去,张国梁经过他们身旁却若无其事脸的平静。李秀成忍不住心脏咚咚激跳,暗想这位姓张的他娘的像高度白酒,外表柔和似水,骨子里却如团炙人的烈火!

  张国梁来到已经独臂的瑶兵身前,仍旧慢声细语地问道:“告诉我——是谁杀的人?”

  那名瑶兵闻言面部仿佛被人猛打了记重拳,整个五官变得扭曲错位。

  “杀人抵命,你害了四条人命,总归是注定要赔还给人家的。”张国梁冲那瑶兵说,“不好意思,我拜托你临死前多遭些罪,虽然很痛,咬牙坚持住,用不了很久便都过去了——来人呀!将此人扒光衣衫,割去舌头酹住嘴巴,把他全身的皮给我整张剥下来!”

  瑶兵被张国梁的属下拿匕首剜掉舌头,又用皮索紧紧勒住唇齿,满口血水横流却呜呜咽咽叫喊不出声音。名属下就从那瑶兵左肩断处入手,以匕首锋锐的前端缓缓开始剥他的皮。

  张国梁提高了嗓音对全体属下道:“此人的下场你们都仔细瞧着!当兵打仗,在战场上杀敌是忠君体国报效朝廷。可某些人草菅人命,把百姓的财产生死视为儿戏,这样的恶行我张国梁不知道便罢,旦得知就比照今日的惩罚办理:活活剥下他的那张人皮!”

  张国梁讲话时伴随着那名瑶兵含混浊闷的痛叫,使人听了入耳惊心。瑶兵的胸皮已被整片剥落到下腹部,肩胛下方的胸肌悸跳着,灰白色的肉质不停涌起气泡血沫。

  上校头遭近距离目击如此血腥残酷的刑罚,觉得自家皮肤疼痛,好像那匕首宰割的是他本人。上校的胃部也发生了突发的不适感,腹腔内的各种器官如同活跃的爬虫要从口腔里窜出来。

  张国梁语调沉痛地接着说道:“人心皆是肉长的,谁家没有父母姐妹?假如你们的亲人也像这群村民叫人欺凌玷污,请问你们会作何感想?这样的人渣根本就不配披着人皮,所以我下令剥掉它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兽行,看看衣冠禽兽的人皮下边究竟是什么样子!”

  说话间那瑶兵正面的皮肤被剥至大腿处,布帘般耷拉着,殷红的血流如溪水欢快地向下滴淌。几名属下将奄奄息但尚未气绝的瑶兵翻转身子,又开始剥其后背的皮肉。两名刚被阉割的团丁疼得苏醒过来,见到同伴的惨状吓得再度昏死过去。

  张国梁所带的兵绝大部分是广西天地会的旧部,可以说全是刀架脖颈不眨眼的强豪,这时也有人闭眼转头,不忍再看眼前震骇的场面。

  只听张国梁鼻孔发出冷哼说:“你们可是有人害怕了?老百姓是国邦之本军队之源,日后谁胆敢祸害百姓,就合起眼睛给我回想今日这幕,记住滛抢掠滥杀无辜会有何种下场!大家记住了吗?”

  属下百口同声回答:“记住了!”

  在旁冷眼静观的上校李秀成倒吸口凉气,身心被股巨大的恐惧攫住!

  他倒并非让活剥皮的惨烈镜头吓傻了,而是预感到经此事之后,守纪爱民秋毫无犯的观念,必定烙印于在场每个人的心里。张国梁这人最为可怕的地方,是他能够以极其残暴的方式杜绝战场以外的残暴,于大清朝普遍军无斗志的颓靡中,树立军纪严明爱民如子的带兵理念及绝对权威,堪称是比李典元更强悍的对手!

  可能张国梁觉得这场“剥皮秀”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便拿眼神指示属下刀刺穿了那瑶兵的心脏,结果其性命。

  料理完瑶兵,张国梁吩咐把那两名遭受阉割的团丁丢在树下,任其自生自灭。张国梁带头拿出随身携带的饭团炒面等食物,连同口袋军粮收集处,交到村民手里恳切地说:“战火无情,连带乡亲们跟着吃苦啦。前面的通路已被掐断,我奉劝各位父老还是不要往山外走了,就近找个山间僻静处暂躲时。这点口粮你们拿去充饥,算是对无良官军马蚤扰大家的点补偿。尽管这三个害人精并非是我带的兵,三个害群之马已受应有惩戒,可身为官军巡检,我还是要向各位谢罪,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宽恕!”

  言毕张国梁单膝跪地,朝村民们低下头去。

  那位年过半百的老汉感动得泪花盈盈,着双唇喃喃道:“清官老爷,你可真是位大善人呀!”众多村民纷纷跪倒还礼,千恩万谢的感激话滔滔不绝于口。

  送别了众乡亲,张国梁整装走近上校李秀成,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纹问:“方才的场面你可看清楚了?我猜想这回你总该讲实话了吧?”

  上校初步领略了这位看似文质彬彬实则心硬似铁的官军头目的厉害手段,听了他的话后下意识哆嗦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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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剥皮善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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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秀成见张国梁再度把矛头对准自家,便知道若不交代些重要情报,只怕今日是无法蒙混过关了。奶奶的!这个姓张的下令剥人皮,就像叫人削红薯皮那样轻描淡写;老子如惹得他不爽,保不准他会吩咐属下割掉老子这身唯的真皮,加工成坤包皮裤衩之类的!

  上校为了避免变作皮革类制品,立即顺溜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对不起张统领,老我适才隐瞒了名姓,现在不说看来是不成了——我便是朝廷千方百计要抓的洪秀全!”

  妈的,以洪秀全这样重量级的钦犯,你个地位卑微巡检总不好意思拿老子剥皮剔骨吧?天王洪秀全是老子的准大舅哥,老子因为保命而借用下他的身份,应该不算亵渎伟人呀。

  张国梁抬起上校的下颚仔细端详,其神态好像似信非信。上校竭力放松面部肌肉,他清楚这时如果稍显惊慌破绽,姓张的真可能采取活剥皮的手段对自己刑讯逼供!

  上校通身上下火烧般疼痛,此刻却要佯装若无其事的轻松表情,甚至还咧嘴笑道:“你体恤百姓,爱民如子,这点我本人非常欣赏!你原来是天地会出身,天地会向与清廷势不两立,怎么你却反其道而行之,跟蛮满异族忼瀣气呢?我们拜上帝会与天地会渊源甚深,不如你改换门庭随我厮混,就凭你带兵才能,老子定对你加以重用!”

  张国梁说:“你先不要岔开话题!你说你是洪秀全,可有确实的凭证?我又怎知你不是故意李代桃僵瞒骗于我?”

  上校啐了口道:“笑话!天底下反伪神独尊天父的,只有我洪某人这家,别无分号!今日老子人都让你逮到了,押解京城免不了身受千百刀凌迟处死,你听过有人争功夺利,可曾见过有人抢着想被人千刀万剐的吗?”

  张国梁听他讲的不无道理,却仍是将信将疑问:“你既然自认是洪秀全,那我问你:你何方人氏?籍贯哪里?”

  “老子出生在广东花县福源水,祖籍应州石坑镇。”上校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大名洪火秀,表字秀全,幼年举家客居官禄村,村前有座小水塘,塘边前排溜六间瓦房,我家在正中第三间我的情况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发问,保证有问必答!”关于洪秀全的点点滴滴,上校在那边世界就略知二,加之不清楚的地方大美女帮着补习,因此才能如数家珍。

  他娘的!如此浅显的历史常识,老子若被你小子难倒的话,还有何脸面来你们大清兴风作浪?

  李秀成应答如流,张国梁面露喜色。眼前这个怪人假如果真是创立异端邪说的洪秀全,则对他来讲可谓大功件,不但官军同仁会对他刮目相看,就连鼎力推荐他的劳崇光劳大人也面子上增光啊!

  “好吧就算你是匪首洪秀全,我再问你:你缘何从天而降?使的是哪种邪魔法术?”

  “屁话!老子贵为天父上帝次子,又不是他奶奶的土行孙,不从天上降落难道打地底下钻出来吗?”上校不屑为伍地讥讽说,“你们这些个凡夫俗子,怎能领悟我天堂的无尚法力?你若好生款待老子便罢,倘若稍有怠慢,等老子恢复功力作起天罡北斗,管教你们这些宵小鼠辈死于非命!”

  上校疾言厉色恐吓,张国梁认定他是在虚张声势。不过此人着装怪异于光天化日之下凌空翱翔,也确实叫人怀疑有异能附体。张国梁于是命令属下在上校身上再添加几条皮索,把上校结结实实捆作只大粽子。

  众团练押着上校走出林地,迎头跟路上急匆匆赶来的陈石柱及大美女打了个照面。陈石柱发现老首长敬爱的上校同志竟被五花大绑限制人身自由,顿时又急又气眼睛似欲喷火,当下磕马腹旋风样冲了过来!

  众团丁来不及设置拌马绳,发声喊四处散开,纷纷亮出兵刃武器,用火枪的便单膝跪地朝来者射击,陈石柱伏在马背,几束子弹的刺耳啸音自头上方掠过。

  陈石柱直起身枪把看押上校的团丁击毙,纵马飞奔到上校身旁,喝声开气猛勒缰绳,那马长声狂嘶,前蹄腾空而起,再下落之际接连踢翻了另外两名团练。陈石柱顺势由马背高高跃起,宛若鲲鹏展翅;半空精光大炽,缅刀似蛟龙出水瑟瑟有声,只刀便劈掉了个伍长的半边脑壳,里面的红白之物热呼呼溅到了陈石柱脸上。

  “上校我来救你!”陈石柱抹去脸上秽物,缅铁寒刀左劈右砍,又连续料理了几个扑上来的团练,已冲到距离上校数尺远近。

  已经对剥皮事件产生严重心理阴影的李秀成,这时身心俱已行将崩溃,突然间看见威风凛凛的陈石柱现身,登时惊喜欲狂,先前的萎靡不振扫而光,身子不知从哪里注入了股无形劲力,兴高采烈地破口大骂道:“他娘的石柱子,你狗日的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老子命不该绝,你晚来几时他们就把老子做成皮夹子啦!”

  “谁敢伤害我家主公,陈某抽他的筋剥他的皮!”陈石柱声断喝,左枪右刀勇不可挡。张国梁手下的团丁虽死伤多人,但纪律森严地死战不退,后面的团练仍旧挺着兵刃前仆后继。

  上校给绳索道又道困扎得难以动弹,头脑里却异乎寻常地活跃。他心说你奶奶的石柱子胡吹大气,若论起剥皮抽筋,姓张的属下这些团练可全是行家里手,剥人皮比剥香蕉皮还熟练!你小子大言不惭地自我标榜,真能剥得过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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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剥皮善人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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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陈石柱即将营救上校脱离魔爪,忽然间斜刺里杀出人,手里仗着雪亮的龙泉宝剑,中宫直进刺向陈石柱胸口。

  “柱子当心!”上校见陈石柱正忙于对付绕过马头掩杀而来的三四名团练,便忍不住开口提醒他留神自身门户防范。只不过上校功夫稀松,于武技的眼光反应有限,所给出的提示自然慢了半拍。 上校的喝声刚起,那柄龙泉剑已如电光鬼火将及陈石柱其身。幸好陈石柱武功不弱应变神速,就在剑尖快刺破皮肤的瞬挥刀自救,“哐啷”声刀剑相交,爆出连串的火花。

  刀沉剑轻,照理说陈石柱这刀理应将来剑远远地磕开。不料袭来的龙泉宝剑看似轻盈盈不甚受力,实际却带有股势大力沉的重量,致令陈石柱招蕴足真力的“拒人千里”竟与那柄剑凝在了半空。

  “小心哪,此人是天地会的悍将!”上校被绳索七捆八绕如同只大肉棕,甭说他丝毫动弹不得,就算其手脚活动自如,凭他那以半套广播体操为根基的两脚猫把式,又能起多大的助力?因此他也只能是口头声援,尽量多地为陈石柱提供张国梁的个人资讯。

  交手只回合,陈石柱既知对手武功丝毫不在他之下,于是收敛心神,将注意力全神贯注,留意此人的举动。这时他才发现对方居然是位外表俊朗文弱的青年军官,岂料身手却十分了得。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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