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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小事 第 1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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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炯亮森冷看着初见的脸颊。

  初见双手捂脸,他眼力也太好了吧,竟然还看得出来,“没怎么”

  齐礡厉眼yi瞪,“都红了还叫没怎么”

  初见讪笑道,“真的没事,就是就是不小心撞了yi下。”

  她当他看不出那淡淡的红是yi个巴掌印么齐礡微怒,紧握拳头,眼角抽搐几下,不必问他也能猜出是何人所为。

  “为何不在家中休息,你脚伤好些了没”压抑着想要抚摸她脸颊的冲动,齐礡嘎声问。

  “嗯,消了肿,倒也不疼了。”初见声细如蚊,她能感觉到整个客栈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今日是送崔子音来枢院,他也参加举考。”

  崔子音站了起来,对齐礡行礼,“王爷”

  齐礡几不可闻地应了yi声,目光熠熠仍看着初见。

  “那个轮到崔子音登记了,我们先告辞了。”初见对齐磅他们行了yi礼,眼神示意崔子音赶紧离开。

  齐礡眉头紧拧,瞪着她脚步微拐离开客栈,心中怒火更盛。

  谁也没有注意到,看着初见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齐磅目光变得深幽,眼底波涛暗涌。

  那个时候,初见又怎会想到,这个不相干的男子,会令她陷入yi场万劫不复的灾难中。

  第八章 叙长短yi

  崔子音登记好名字,经过yi番询问之后,终于被放行进入枢院,站在人墙之后,崔子音与初见挥手道别,眸中神采飞扬。

  看着崔子音消失在视线中,初见叹了yi声,心中祝福崔子音取得好成绩,出人头地,不再受人欺凌。

  抬头看着晚霞晕染的天际,原来快黄昏时候了,初见忙让灵玉叫来马车,她们必须赶紧家里,不然又要被骂了。

  踩着踏板上了马车,初见撩开窗帘看向那显得特别萧索的又来客栈,她想起那齐磅犀利若有所思的眼眸,背脊寒意爬了上来,放下窗帘,初见摇了摇头,她yi定是想太多了,怎么会觉得太子那双眼充满了掠夺的。

  日渐西沉,寒意也渐渐浓了起来,初见打了个冷颤,秋玉见了,忙拿起大氅披到初见身上。

  初见对她颔首浅笑。

  秋玉俏脸yi红,低下了头,她本来是攒眉园的丫环,但因为长相娇美,以前常被玉初见找借口责骂,心中对初见虽无恨意,但也有怨,初见从燕城回来之后,她便去服侍崔子音了,虽然不时听闻二姑娘性情变得温顺乖巧待人平和亲切了,她也是半信半疑,今日二姑娘让她跟着去送崔子音,必是看出了她对崔子音依依不舍之情,这体贴的好意,让她对二姑娘无比感激。

  “快到了,姑娘先暖着手。”灵玉看了看窗外,拿了个手炉放在初见怀里。

  日头还未全然西沉的时候,她们便回到了玉府,刚进后门,就见到丽娘站在风中等着她们。

  初见眼眶yi热,忙抓起丽娘被冻得冰凉的手捂在怀里暖着,“丽娘,你怎的站外头了”

  “奴婢跟老爷说了姑娘在屋里习字呢,怕带回姑娘在老爷面前穿帮。”丽娘宠溺看着初见,心里对初见这急切的关怀感到特别窝心。

  “父亲在哪里”想起玉老爷,初见撇了撇嘴,心中惊悸犹存。

  “老爷还在秀和院陪着夫人。”丽娘低声道。

  啊了yi声,初见目含惊喜讶异,看来母亲是想通了吧。

  初见挽着丽娘的手,向秀和院走去。

  “母亲身体好yi些了么”初见问。

  丽娘点了点头,“老爷给喂了药,睡了yi会儿,醒来之后精神好了yi些。”

  “陈姨娘可有来打搅母亲”踩着为了预防雪地太滑的木板上了台阶,初见与丽娘转过yi个九曲游廊,玉府后院华灯初起,深蓝的夜空下,灯火繁华。

  “来了几次,都被老爷给挡在外头,那陈贞惠还不是看老爷突然和夫人关系转好心里紧张么,肯定是想借着看望夫人来把老爷拉走。”提起那陈姨娘,丽娘总是满嘴的怨怼。

  “哦父亲是怎么说的”心里仍是心疼母亲,初见希望玉老爷能待母亲更加专心yi些。

  “老爷哪有不知夫人心里的结是怎么来的,自然让陈贞惠自己回了怀春院,哎,如果没有这个陈贞惠,夫人和老爷的日子会幸福许多。”丽娘叹息,对玉老爷不是该怨还是恨。

  “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只要母亲觉得不悔就可以了。”秀和院匾额入了视线,初见松开丽娘的手,不顾yi脚还感到肿痛,加快了脚步,进了里屋。

  “母亲,母亲”初见微喘着气,看着眼前这温馨的yi面。

  玉夫人半躺在软榻上,环着软被,笑容恬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琴几后抚琴的玉老爷,琴声绵长,幽幽悦耳,玉老爷双目含情,脉脉回视玉夫人。

  初见的声音淡淡变小,不忍扰了眼前的甜蜜。

  倒是玉夫人注意到她的脚步声,含笑看她,“初见,过来。”

  琴声戛然而止,初见突然对玉老爷感到内疚。

  “父亲,母亲。”规矩行礼,初见却yi眼也不敢看向玉老爷。

  “习字习得如何”玉夫人向她挥了挥手,宠溺地看着她。

  初见甜甜yi笑,走了过去偎进玉夫人怀里,“挺好的。”

  玉夫人知晓她意有所指,捏了捏初见鼻尖,“调皮”

  初见吐了吐粉舌,撒娇地娇声道,“女儿很乖的,yi点也不调皮。”

  玉夫人笑了出声,又搂紧初见几分,初见小手摸着玉夫人额头,甜糯的声音带着担忧,“母亲,你觉得好yi些了吗”

  玉夫人颔首笑道,“好了许多,今晚在这里用膳吧。”

  初见yi怔,偷偷看了玉老爷yi眼,玉老爷面目慈祥,双眸含笑,似没有不悦,初见便点了点头,“嗯嗯”

  玉夫人看向玉老爷,“云生,天色已晚,你”

  “在这里陪你。”玉老爷站了起来,走到玉夫人身边,“娈,今晚我在这里陪你,好么”

  玉夫人顿了yi下,道,“你晚膳过后,还是过去怀春院吧,我看贞惠找了你几次,怕是有什么急事要与你讲。”

  初见心yi紧,她能感觉到母亲说这话时的落寞和苦涩。

  “娈,你身子虚弱,今晚让我在此打铺吧。”玉老爷恳求,已经退了yi步。

  “今晚让初见陪我就可以了。”玉夫人低声道,被子里的手却紧紧握成了圈。

  “母亲,今晚就让父亲陪您吧,女儿睡姿不雅,怕半夜惊扰了您的休息,而且,那陈姨娘要是真有急事,早就说了。”不忍母亲又再度退缩回自己的保护壳,初见娇嫩稚气的声音急急响起。

  玉夫人怔了yi下,看着初见,许久,才缓缓点头。

  玉老爷松了yi口气,看向初见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

  初见低下头,嘴角泛开yi个笑意。

  第八章 叙长短二

  翌日,初见早早起了身,梳洗yi番之后便往秀和院去了。

  玉夫人今天的气色好了许多,神采奕奕,与玉老爷有说有笑地在厅中吃早膳。

  见到初见过来,玉夫人笑容更盛,让丽娘去准备多yi份碗筷,让初见坐到身边。玉老爷抬眼看着初见,见她面颊还有些淡淡的红印,眼底闪过yi抹疚意。

  “父亲,母亲。”初见声音轻快,甜甜yi笑,坐到玉夫人身边,“母亲看起来气色很好。”

  “嗯,头不疼了。”玉夫人含笑回道,她的头风旧患其实并不是太严重,只要不受风寒,便不会发作,许是前几日她受了风,昨日才引发旧患。

  “多得父亲贴心照顾,母亲才好得如此快。”初见灵动的双眸闪着慧黠,笑吟吟地说着。

  玉夫人白了她yi眼,白皙的脸有些微红。“鬼灵精,还不赶紧吃粥。”

  玉老爷yi直默默眉梢带笑看着他的妻子和女儿,顿觉yi阵温馨的暖意,如果往后都是如此融洽相处,那该多好。

  “夫人,上次你们遇山贼得王爷所救,至今我们还不曾上门答谢王爷,不如过几日寻个时间,yi同去昀王府”玉老爷突然想起初见他们从燕城回来时遇山贼yi事,总觉得心有余悸,幸好遇到齐礡,否则他心爱之人可能就要与他阴阳两隔。若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他早已亲自谢恩了。

  玉夫人扬唇浅笑,目光若有所思看了初见yi眼,“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就yi起去昀王府吧。”

  初见微汗,母亲的yi起不会也要带上她吧

  “不可,夫人你身子才有好转,不能出去受风。”玉老爷儒雅俊颜微沉,不容抗拒地道。

  初见听了,忙附议,“没错没错,母亲,你还是要多休息,那谢谢王爷之类的事情,留着以后也不迟。”

  玉夫人看了他们二人yi眼,叹息,“你们如今倒是同声同气了。”

  初见与玉老爷对视yi眼,甜甜yi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陈姨娘的声音。

  玉夫人笑容微淡,让丽娘出去看看,丽娘走了出去,隐约能听到她与陈姨娘的对话。

  “陈姨娘,老爷与夫人正在用膳,您若是想找夫人,不如过些时候再过来。”丽娘声音不卑不亢。

  “这时候才用膳”陈姨娘声音尖锐,听得出她在隐忍。

  “夫人身子不爽利,自然是睡得晚了些。”丽娘回答。

  “既然如此,我去服侍姐姐,姐姐生病,我这做妹妹的哪能置之不理”陈姨娘道。

  “二姑娘在服侍着,不必劳烦陈姨娘了。”

  “你”

  初见担忧看向玉夫人,这陈姨娘多次要来看母亲都被阻挡在外面,心中肯定已有怨怼,丽娘这yi挡,怕是会引得陈姨娘大怒。

  玉夫人叹息,出声道,“让陈姨娘进来吧。”

  初见闻言,站了起来,让丫环将桌子上的碗筷碟子收了下去,她低眉顺耳地站到玉夫人身后。

  陈姨娘进来的时候,眼睛仔细在玉老爷与玉夫人二人之间打量探索着,在见到玉老爷温柔笑着凝视玉夫人时,她低头,紧咬下唇,怒火闷烧心中。

  “老爷,姐姐。”陈姨娘行了yi礼,扬起头的时候,已是满脸娇媚的笑容。

  玉夫人淡淡点了点头,“昨日听闻妹妹多次来探望我,你有心了。”

  “姐姐终日为家里的事忙碌,妹妹却不能为您分担yi点,实在愧疚。”陈姨娘低声回道,面容带着愧疚和自责,仿佛玉夫人生病她有难辞其咎的责任。

  玉夫人眼角微挑,笑着看着陈姨娘,“家中事情我还忙得过来,妹妹照顾老爷也挺辛苦的,姐姐怎么还能再给你添担子。”

  陈姨娘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她每日尽心尽力照顾玉老爷,只可惜他即使与她同眠共枕,心中想的人永远不会是她。她从来就没赢过齐娈,yi次也没有。就算她当年能用计嫁给玉云生又如何她始终得不到他的心。

  “夫人,就快到年关,家里事情多,绣房也忙,不如让贞惠帮你分担yi些,你不必太操劳。”玉老爷握着玉夫人微凉的手,柔声说着,他是真的心疼玉夫人,所以才想让陈贞惠为她分担家里的事,过段时间他要忙着玉家绣房的生意,怕是不能经常陪她。

  玉夫人知道玉老爷言下之意,回视他,浅浅笑着,“如此,便让贞惠帮我打理过年时要准备的年关货物。”

  玉老爷点头微笑,陈姨娘扯了扯嘴角,扬开yi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玉夫人见陈姨娘没有要离去似还有话要说的意思,便让她坐了下来,让人奉了茶。

  陈姨娘坐了下来,欲言又止,看着玉老爷又看看玉夫人,片刻才提声道,“老爷,雪苓年纪也不小了,您看,过了年都十六了,婚事还还没定下来,过了年,连二姑娘都能许婚了。”

  “婚嫁之事yi切从缘,你也不必着急,雪苓娇美温柔,必能寻得好人家。”玉夫人笑了笑,安慰陈姨娘不必过于紧张。

  “哎,二姑娘还没回家的时候,倒也有些人提亲,二姑娘这yi回来,生得比雪苓绝色动人,又又是嫡女身份,那些好人家只怕都等着二姑娘及笄那时来提亲,哪里还想着雪苓。”陈姨娘这话说得似自怜又似埋怨玉夫人她们不该回来,听在各人耳里,自然成了各种意思。

  玉老爷有些内疚,他yi向疼惜玉雪苓,这yi年来他因为思念齐娈,整日专注生意上的事情,借由忙碌忘却那份思念,自然对她的婚事没那么上心。

  玉夫人却在心里冷笑,看着陈姨娘慢慢地说着,“妹妹的意思,可是怨我们太早从燕城回来”

  陈姨娘大惊失色,“不,不,姐姐,妹妹并无这个意思,姐姐能回家,妹妹是再开心不过了。”

  “如此,姐姐也就不必心怀内疚了,若是初见让雪苓失去大好姻缘,只怕我这yi辈子都难以安心。”玉夫人话毕,低头叹息,颇有几分柔弱可怜。

  玉老爷心yi疼,忙出声安慰,“娈,这哪里关你和初见的事情,婚姻大事本来就需要缘分,你不必内疚。”

  “谢谢老爷,妾身yi定为雪苓寻得yi个好人家。”玉夫人眼眶微湿,看着玉老爷柔声道。

  “如此,就谢谢姐姐了。”陈姨娘低声道。

  “妹妹客气了,雪苓也算是我的女儿,为她将来打算,是我应该做的。”玉夫人绽开yi个艳绝笑容。

  听到自己被扯了进去,初见在心里叹息,这句句带着明刀暗剑,难怪有人说女人之间的战争比战场上的硝烟厮杀更可怕。

  第八章 叙长短三

  日子缓缓逝去,初见连续在屋里练了三日的描红,极为安分乖顺,因为接近年关,家里事情也多,母亲又要打理家里的事,又要过去绣房帮忙,自然,许多琐碎的事情就到了陈姨娘那里去管理了。

  初见自知陈姨娘对自己并不是十分顺眼,也就能避开就尽量避开,不再给母亲添麻烦。

  听说陈姨娘最近很勤快为玉雪苓找家世良好的夫家,初见对此陈姨娘如此急迫想要把玉雪苓嫁出去的举动不抱太多信心,在私来说,她自然希望玉雪苓赶紧嫁出去,她便不必担心总有yi天会被玉雪苓看出她什么马脚来,另yi方面,她觉得玉雪苓虽早熟,但也只不过是yi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且她心有所属,若被陈姨娘强迫嫁了去,怕这辈子会是个遗憾。

  叹了口气,初见整了整衣襟,将字帖收拾yi下递给灵玉,“马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姑娘。”灵玉接过字帖,放到书案后面的架上,那里已有厚厚的yi叠字帖了。

  “走吧。”初见揉了揉眉心,今日她要去静容斋上课,之前她以为是与众多姑娘家yi同上课,她能听些关于这个社会的八卦,如今得知原来是秦甄单独给她上课,她兴趣马上减了yi百八十分,何况那秦甄还不知总是在她身上试探什么,感觉特别诡异。

  “姑娘,您这大氅不带去么”灵玉指着软榻上那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大氅,这半个月来,姑娘yi有空就缝制那大氅,还向夫人请教了刺绣的手法,指尖被针扎了又扎,看得她都心疼不已,劝姑娘不如到裳楼选yi个,或者让她代为缝制,哪知姑娘竟执着发誓不信自己搞不定yi件大氅,于是磕磕碰碰总算把yi件大氅给做出来了,虽然手工算不上精致,但凭着姑娘这股热诚专注,这件大氅却比其他任何yi件看起来都要好看。

  初见咬住唇瓣,瞪着那大氅,那是要送给齐礡的,母亲误会她是因为心仪齐礡,才要亲手缝制大氅给他,她却坚决认为这是她为了表示诚意才会亲手做,她以前是yi名服装设计师,缝制对她来说其实不是很难,只不过好吧,那确实很难,因为在现代的时候她通常是用缝衣机而非用手yi针yi针缝衣服,不过,她对这件大氅还是很满意的,她在领口处加了yi层里棉,相当与yi条围巾,能预防脖子受冷,她本来还想加yi些现代流行元素上去的,后来想想还是作罢,这封建的社会,她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下是不想去挑战最低限度的。

  “不带了,等下去有机会再说吧。”初见想了想,摇头,她突然感到窘迫。

  灵玉闻言,讶异看着初见,随即轻笑出声,“姑娘这大氅是打算送给王爷的吧”

  初见俏脸yi热,瞪了灵玉yi眼,“才才不是送给他的,谁跟你说要送给齐礡的”

  灵玉掩嘴笑着,“奴婢错了,不该说把姑娘的心事说出来。”

  初见跺脚,“你这个死丫头。”

  灵玉忙讨饶,“姑娘莫气,这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去静容斋吧。”

  初见看了那在软榻上突然特别显眼的大氅yi眼,心里yi时感觉怪异,加快脚步离开攒眉园,她的脚和脸颊的肿痛已经消了,痛虽消失了,但她却觉得与玉老爷之间仍旧存在着隔阂,只是他们在母亲面前会尽量避开那些尖锐的话题,那日在瀚院她对玉老爷说的话,她知道玉老爷是放进了心,她也不会忘记那日玉老爷看她的时候那种怨恨的眼神。

  小玉初见与她父亲之间的问题,怕不是yi天两天的事情了,长年的累积,彼此都不愿退开yi步,如今她成了玉初见,不知他们之间问题究竟在哪里,即使想改善父女关系,怕也不是易事。

  叹了yi口气,初见走出了攒眉园,穿过yi个垂花拱门,再过yi个花园便是后门了。

  初见脚步缓了下来,看着那个站在花园白玉石砌成的台阶上抬头看天的身影,那绰约身姿在清风中看起来竟有些孤寂。

  “姐姐”前行的道路被挡住,初见只能给那站在台阶上的玉雪苓打招呼。

  玉雪苓眉头陡然yi扬,笑意盎然地看着初见,“初见这是要去哪呢”

  “二姑娘要赶着去上课。”yi旁的灵玉担心初见迟了去静容斋,心急着开口。

  玉雪苓淡淡扫了灵玉yi眼,“攒眉园的丫环都是这么没大没小么”

  灵玉语气yi滞,有怒却不敢言。

  初见笑了笑,“姐姐莫要见怪,灵玉不是有意顶撞,实在是时候不早,我们要赶着去静容斋,姐姐可否给让个道”初见对玉雪苓已是yi忍再忍,她知道那夜齐礡送她回来yi事定是她与父亲告密,事情虽已过去,但她相信玉雪苓不会就此罢休。

  “能去静容斋上课,确实令人羡慕。”玉雪苓笑容依旧,却丝毫没有打算让道的意思。

  “凭姐姐资质才华,即使不去静容斋,也胜过许多人了。”初见语气不见yi丝不耐,仍是客客气气笑容温和地与玉雪苓说着。

  玉雪苓沉默片刻,目光看着远处,似想起什么悲伤的事情,瞳孔收缩深幽,她低声文,“你可知举考已经结束了”

  初见闻言,惊讶叫了yi声,随即绽开如蔷薇般灿烂的笑容,“啊,已经结束了吗”

  “你不知道”玉雪苓嘴角为勾,挑开yi个苦涩的笑容。

  “呃”初见干笑几声,“最近忙着练字,也没去注意外面发生的事情。”她确实不知这举考究竟要几天。

  “你对他丝毫不上心,我对他却是事事看重于自己,为何他心里只有你”玉雪苓冷冷看着初见,眼底蕴满嫉恨。

  “你误会了,我与崔子音之间只是友谊之情,并无其他。”初见温声解释,不想玉雪苓误会。

  玉雪苓哼了yi声,侧开身子,“即便他心中有你,我也断不会放弃。”

  初见叹息,“姐姐请便。”话毕,初见下了台阶,头也不回走出了后门,往静容斋去了。

  第九章 玉玲珑yi

  进了静容斋,初见被流苏带进上次的那个屋子,坐了yi会儿,秦甄便施施然走来,让流苏给初见备了纸墨,要初见写几个字给她看。

  初见嘴边扬着温柔乖巧的笑意,向秦甄行礼之后,才坐到太师椅上,点墨写字,心中暗想,这秦先生还是要考她的字吧。

  秦甄静静看着初见,目光明亮,只觉得这个小姑娘与传言中的大不yi样,上次她试了yi下,发现这个二姑娘慧黠非常,资质绝不平庸,不过似乎她并不想表现出来,宁愿珍珠蒙尘也不愿焕发夺目光芒。

  初见感到秦甄的打量,她心里苦笑,这课上的真是不轻松。

  写满了yi页纸,初见才停了笔,双手递给秦甄,她的字写得不算漂亮,不过也端正了许多。

  秦甄接过初见的宣纸,低眸认真仔细地看着,面上神情平淡,看不出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表情,片刻后,她将宣纸放在桌案上,让初见拿起旁边的书,就这样讲起课来。

  初见有些愕然,瞪着课本上那白纸黑字,脑子里像生锈yi样咔咔地生硬转动着,这这不是诗经么难不成她上课就是来学这诗经吗

  “采苓采苓,首阳之巅。人之为言,苟亦无信。舍旃舍旃,苟亦无然。人之为言,胡得焉采苦采苦,首阳之下。人之为言,苟亦无与”秦甄的声音很好听,带点沙哑的性感,如果能换个场地或者换个内容,初见会觉得听着这声音是yi种享受。

  初见觉得昏昏欲睡,她想起中学的时候学的那个关雎,她因为要打工,逃了那个中文老师yi节课,被老师抓到之后罚抄了yi遍的诗经。

  那可是整整三百零五篇诗词她抄得手都软了。后来,她每逃yi次中文老师的课,只要被那已经地中海的老师抓到,就yi定会让她罚抄诗经,三年下来,就算她不能倒背如流,也异常熟悉非常害怕诗经。

  “初见,你说说,这诗何解”秦甄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初见,眉头轻拧,声音沉了yi些。

  初见猛然yi醒,摇了摇头忙让自己从过去的噩梦中醒过来,听到秦先生要自己解释这采苓,心中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但还是认真地回答着。

  “采黄药啊采黄药,首阳山顶遍地找。有人专爱造谣言,切勿轻信那yi套。别信它呀别信它,

  流言蜚语不可靠。有人专爱造谣言,到头什么能捞到”

  秦甄微微讶异,淡笑看着初见,“解释得不错,这采苓正是劝告人们不可轻易听信谣言,凡事要眼见为证。”

  初见挑眉,轻声道,“谣言不可尽信,但所谓空岤不来风,恶意中伤不计,故意造谣生事不计,yi些道听途说也不能完全肯定其全然是假的,总有yi些是真的,对吧,先生”

  秦甄眼神微闪,低笑着,“初见这番见解真是叫为师说对不是说错也不是。”

  初见放下课本,低眉垂眸,“先生,学生不该胡乱理解。”

  秦甄微笑,“你这是胡乱理解么你资质如何,自己心里有数,为师听过不少关于玉府二姑娘的传言,见面之后却总觉得那传言之中竟无yi点与你相似,你将来不管是对人对事,都要眼见为实不可轻信他人三言两语的谣言。”

  “谨尊先生教诲。”初见神情yi肃,认真地对秦甄弯腰行礼。

  突然,流苏从外头进来,神色平静,步履却有些着急,她与秦甄和初见曲膝yi礼,在秦甄问及何事时,她才靠近秦甄耳边,低声不知说了什么。

  秦甄听了之后,微挑眉角,轻挥手让流苏下去。

  转过头,秦甄含笑看着初见,“今日先到此,你的字还需再练,把这采苓抄几遍吧,既可练字,也能熟悉其教义。”

  初见嘴角僵硬地抽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扯开yi个笑容,咬牙切齿憋出yi字,“是”

  又是要抄书竟然又要抄书

  秦甄扬眉浅笑,“那你先在此练字,为师去去就来,你若觉得闷了,便在这附近走走。”

  “好”低声应下,初见看着秦甄施然离去。

  哀怨地吐了yi口气,她瞪着桌案上那本诗经,“该死的诗经”

  灵玉给她沏来yi杯茶,道,“姑娘,先喝杯茶在练吧。”

  初见接过梨形杯胎外纹青花的茶杯,呼噜yi饮而尽,却还不能消心头闷火,将笔yi扔,猛地站了起来,“出去走走。”

  “姑娘,等等我。”灵玉被初见吓了yi跳,忙跟了上去。

  出了水榭,迎面吹来yi阵凉爽的风,初见深吸yi口气,顿觉得神清气爽,好不舒服。

  “这静容斋精致幽雅,是个度假的好地方呢。”初见阴霾心情些微明媚,这几日天气在逐渐回暖,与春节是愈发地接近了。

  冬去春来,不知不觉,当初醒来时是在那个yi年有半年是冬天的燕城,再辗转来到宁城,中间所发生的事情算是有惊无险,远离现代生活不过几个月,她却仿若隔世,以前yi切她如今想来,都淡如水,所有的思念与怨恨,都已烟消云散。

  “姑娘,您看。”沿着白玉石砌成的九曲游廊走出了院子,穿过小道,便看见花木相映的花园,花园中间,有竹亭yi个,竹亭不算小,周围挂着层层的绡纱帷帐,远远看去,竟觉得此景如诗如画,仿若仙境。

  初见与灵玉对视yi眼,眼底闪着好奇光芒,灵玉忙拉住初见,“姑娘,这要是秦先生发现你乱跑,会不会罚你”

  初见嘿嘿笑着,看着那竹亭娇声道,“刚才先生不是让我到处走走吗她可没说不能走到这里来。”

  秦先生的意思是在水榭周围吧,灵玉在心里嘀咕着,初见已经撩起裙角向那竹亭走了过去。

  第九章 玉玲珑二

  拨开帷帐,初见步履轻缓地走了进去,竹亭之中,有yi张石桌,石桌上面有yi盆玉玲珑,花盆洁白如玉,晶莹剔透,上面雕有花纹,玉玲珑已是盛开之状,卷成yi簇,叶姿秀美花香芬芳,亭亭玉立于花盆水中。yi张琴几在石桌后边,上面放着檀木六弦琴,琴几旁边是茶几,三足提炉上茶壶氤氲着袅袅轻烟。

  初见脚步滞了yi下,眨眨眼,看着那背着她站在亭中的女子,这女子身子窈窕,身段美好,身着藕色拽地百花裙,头发简单挽了起来,以yi支金步摇固定,流苏垂耳,摇曳婆娑。

  似是听到初见的脚步声,那女子回过头来,目光如水,表情温柔地看着初见。

  这是yi个极清淡,极优雅的女子,初见心想。

  初见怯怯对她释开yi个笑容,这女子有yi种与生带来的贵气,只是眉眼间却晕染着yi层轻愁,仿佛只要有她在,身边所有yi切都会变得莫名哀伤起来。

  “表表小姐”跟在初见后头的灵玉在见到那女子之后,双目瞠圆,错愕万分地轻叫出声,但随即又顿了yi下,咚yi声跪了下去,“叩见太子妃”

  初见愕然,脸色微变地瞪着灵玉,再看看那含笑凝视她的女子,灵玉唤她表小姐也就是说,这个极清雅的女子是她的表姐,是当今太子妃,是那个齐磅的妻子

  “平身吧。”那女子声音轻轻的,如烟似雾,她看了灵玉yi眼,又看向初见,道,“初见已是出落成大姑娘了,我都快认不出了。”

  初见怔怔看她,才发现这太子妃竟与自己有六分的相似,不同的是初见的眼睛是灵动光彩熠熠的,而她的眼睛是淡然带忧的。

  “看来几年不见,初见是把瑾姐姐忘记得yi干二净了。”太子妃轻笑几声,斜了初见yi眼,“姑母难道不曾在你面前提起你的齐瑾姐姐么”

  齐瑾原来她叫齐瑾。初见讪笑几声,摇了摇头。

  齐瑾叹了yi口气,轻声自喃,“也是,姑母怎会提起我们呢。”

  初见偷偷看向灵玉,灵玉面色也不好看,yi时也不知该继续站在这里,还是赶紧离开这竹亭。

  “别站着,难不成瑾姐姐会吃人不成,坐下说话吧。”齐瑾坐到茶几旁边的矮椅上,挥手要初见过来坐在她对面另yi张矮椅上。

  初见与灵玉面面相觑,在心里叹了yi口气,撩裙走到齐瑾对面坐了下来,“瑾姐姐莫要见怪,妹妹不是不记得瑾姐姐,是在燕城时生了yi场大病,许多人和事都记得不甚清楚。”

  齐瑾听了,眉头轻蹙,幽幽yi声叹,“玉云生竟如此对待你们母女”

  初见听到齐瑾的话,心里yi震,齐瑾直称她父亲名讳,竟不愿叫声姑丈么

  “瑾姐姐,呃,太子妃初见方才吓到您了。”初见扭着手指,心中仍是忐忑,不知身为太子妃的齐瑾是否会怪罪她刚才的鲁莽闯进竹亭,她甚至忘记行礼。

  “我以为就算他人个个如此,初见会是个例外,高处不胜寒,我已倦看别人的面具,你若当我还是你的瑾姐姐,就别再叫我什么太子妃。”齐瑾目含苦涩,视线落在琴几上。

  初见背脊微汗,嘴畔仍扬起yi抹灿烂笑容,“那是再好不过了,瑾姐姐。”

  齐瑾淡淡笑了,“妹妹可是到静容斋来上课”

  齐瑾边说着,边提起三足提炉上的茶壶,将氤氲着热烟的清茶倒进两个杯胎呈梨形,雕有花鸟鱼草图案的白瓷杯中,动作优雅轻柔,初见看着竟觉得有些荡气神移。

  “前几日才拜了秦先生为师,今日是第二次来上课。”初见看着齐瑾那白皙如玉的手怔怔地回答。

  齐瑾递了yi杯茶给初见,“这是南城的珠兰茶,色泽青绿,茶香浓郁,试试。”

  双手接过茶,轻轻抿了yi口,茶的清香萦绕着舌尖,初见眼睛yi亮,又喝了yi口。

  齐瑾闻了闻茶,继续道,“你之前无论姑母怎么劝也不肯学字练琴,如今懂得为姑母为自己着想,也是好事。”

  初见以茶杯掩嘴,无声干笑几声,“以前年幼,比较无知。”

  齐瑾放下茶杯,幽幽叹了yi口气,身周的空气又添了几分的伤悲,她的声声叹息,如兰如泣,“你琴艺如何”

  初见也跟着她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挺直了腰板,不知为什么,在齐瑾面前,她有种不想被比下去的感觉,齐瑾她太优秀了,太令人心动了,这样的女子,该是如何集三千宠爱在yi身,相对比她,哎,亏自己还长得那么像齐瑾,可那气质完全yi个天和地,更别说比才艺了,能当上太子妃的人,能像她yi样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吗

  “还还好。”心中思量了片刻,初见支吾着回答。

  齐瑾睨了初见yi眼,以为初见还在紧张,“为瑾姐姐抚yi曲如何”

  啊初见愣住,瞪着琴几上的六弦琴说不出话来。

  突然,凉风吹来,轻软如梦的绡纱帷帐被yi双素手轻轻撩开,齐瑾步履安然地走了进来,目光掠到初见,微微yi闪。

  “太子妃”秦甄曲膝给齐瑾福了yi礼。

  齐瑾面色平淡,轻声道了yi声免礼。

  初见忙站了起来,“先生”

  秦甄微笑,“初见怎么来了这里”

  “啊,学生出来散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见这竹亭景致如画,便进来了。”初见垂着头,低声回答。

  “可有叨扰了太子妃”秦甄的语气多了几分的严厉和责备。

  初见眉头轻蹙,正欲回答,却被齐瑾打断。

  “初见乃本宫表妹,姐妹絮叨家常,何来打扰”齐瑾声音清淡,听着她自称本宫的时候,似有yi种抑郁之气。

  秦甄眼底闪过yi抹讶异,看着初见恍然大悟,果然,从第yi眼她便觉得玉初见像极了齐瑾,想不到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是”秦甄低下了头,嘴角浅笑。

  “那个我先回去练字了,不烦扰先生和瑾姐姐。”初见觉得空气似乎凝结起来,顿感尴尬,还是离开比较好。

  齐瑾眉眼浮起失望之色,但还是幽声道,“过几日到姐姐府里再陪姐姐说话吧。”

  “是”初见点了点头,然后福了yi礼,对秦甄道,“学生告退。”

  直到初见离开远去,齐瑾才让秦甄坐了下来。

  秦甄从袖口里摸出yi封信笺递给齐瑾,“太子妃,这是公子给您的信。”

  齐瑾带着轻愁的脸瞬间yi亮,借过信笺,嘴角泛开yi个甜蜜的笑容。

  第十章 太子妃yi

  出了竹亭,拉着灵玉,初见几乎是跑着离开,直到离开得够远,才停了下来,轻喘着气,她瞪着灵玉,“你怎么从未与我说起,我有个当太子妃的表姐”

  灵玉同样喘着气,“夫人从不让人提起,夫人似乎从不与娘家的人有联系,若不是许多年前太子妃自己跑到玉府找夫人,我们都不知道原来夫人娘家身世显赫呢。”

  “母亲为何不与娘家联系”初见诧异。

  “奴婢不知,不过听丽娘曾经提起,好像是娘家不允许夫人嫁给老爷,夫人是贵族,老爷是商贾,身份不同,门风不对。”灵玉抓着头,她记得几年前表小姐还没嫁给太子妃的时候,曾经离家来找夫人,在秀和院住了差不多yi个月,才被舅老爷派人带了回去的,回去后没几天,听说就嫁给当今太子了。

  初见听得有些头大,对母亲身上的故事却是愈发地感兴趣,若不是怕挑起母亲伤心之处,她早就缠着母亲给她讲关于齐娈与玉云生的故事了。

  “灵玉,我与表姐,长得很像,对吧”初见转头,眉目柔和,眼底氤氲yi层郁色,嘴角淡淡扬起。

  灵玉看着初见,震怔瞪圆了眼,二姑娘如今这模样,真是十足的yi个年少的表小姐,那个如兰花般带着忧郁的表小姐。

  看到灵玉的表情,初见叹了yi口气,果然真的很像如果她也扮得清淡忧愁yi点,她和齐瑾几是yi个印子出来的。

  樱唇不悦翘起,初见拍了灵玉额头yi下,“还不回过神来”

  灵玉捂着额头委屈看着初见,“二姑娘怎么突然那表情了,看着好像没吃饱的样子。”

  初见满头的黑线,没好气瞪了灵玉yi眼,“你没觉得我那是清淡优雅的表情吗什么叫吃不饱”

  灵玉嘿嘿笑着,“姑娘还是神采奕奕笑容满面比较好看。”

  初见轻哼了yi声,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齐瑾那若颦若蹙略带轻愁哀伤的模样她还真是学不来。

  “我们回家吧。”初见向外头走去。

  灵玉啊了yi声忙跟上去,“姑娘,您不是要去练字吗”

  “回家也能练”初见头也不回地说道。

  灵玉无奈,忙跟了上去。

  回到攒眉园,初见还没来得及做热凳子,就见秋玉神色慌张地来到她面前,眼眶发红声音哽咽地揪住她的衣角,“二姑娘,崔公子不见了。”

  初见眉头蹙了起来,“慢慢说,崔子音怎么了”

  秋玉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意,“今日举考结束,夫人让奴婢去枢院接崔公子,奴婢等了yi个早上,等到枢院所有考生都走了,都没有等到崔公子,奴婢问了枢院的人,说崔公子yi早就离开了,奴婢回来yi看,崔公子根本没回暖园。”

  初见眉头松开,笑着道,“那也许是崔子音住客栈去了吧,别担心,他肯定不会离开宁城的。”

  “奴婢把枢院周围的客栈都寻了个遍,崔公子没有去住店。”秋玉仍是很紧张,崔公子在宁城人生地不熟,他不回暖园,能去何处

  “跟在崔子音身边的小厮呢回来了吗”成绩未公布,崔子音应该不会离开去其他地方,可是他又能去哪里

  “六福也还没回来。”秋玉回答,十指扭在yi起。

  初见松了yi口气,“那许是崔子音想到处走走吧,再过会儿可能就回来了。”

  听到初见这么说,秋玉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但仍是担心崔子音,崔子音不像那么没交代的人,怎么会yi点招呼都没有就消失了呢,他应该知道今日夫人会派人去接他的啊。不过既然二姑娘说不必担心,她也只能再等等了。

  “秋玉,你待崔子音还真是上心呢。”初见接过灵玉递上来的热茶,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的眼,她吹了吹气,喝了yi口,暖意yi下子蔓延至全身。

  秋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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