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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之凤涅重生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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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明煦只得派人去漪澜宫告知桑贵妃,皇上下的旨意谁敢不从呢?
懿儿?!想必是桑贵妃的闺名,如此亲切地叫着,想来这景皇对桑贵妃的感情相当深厚!花凤汐迎着月光问道:“皇上为何说嫦娥是后悔的?”
景皇负手吟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由此可见,嫦娥应是悔的!”
待他把话讲完后,花凤汐才缓缓道:“这只是世人对嫦娥揣测而已,岂能代表嫦娥自己!”
“那你呢?后悔过吗?”景皇恍如没听见她那略带不敬的话。
“是否悔过重要吗?人生原就是如此,注定无法回头!”
他问的,她答的,其实并不是同一个问题……
花凤汐不停以绞手指来发泄心中的紧张,她不知道景皇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话!
她说道:“皇上,夜深了,您该回去歇息了,安阳先行告退!”
“会下棋吗?”景皇没有拦住她,只是淡淡地问道。
“一点!”不做假!她的棋艺若是高超就不会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不一会儿身旁的太监将棋盘拿出,放在了湖边不远的亭中,景皇越过她,说道:“还早,陪朕下下棋!”
花凤汐不敢造次,只得紧跟在他身后,他坐下来,道:“坐!”
“是!”她轻轻坐在他的对面,皱眉地看着未下完的残局,看来景皇闲来无事便左右手下棋,很明显黑子已然获胜,可白子如何能起死回生呢?正在犹疑,拈起一枚白子扣入棋盘,原本已经近死局白子,因这一子起死回生。
他望着棋局,半晌抬眸望向对面的人,花凤汐一子已经将白子与黑子拉回平局,这让他不敢相信。
花凤汐浅然一笑,与他隔岸而座。
景皇微一抿唇:“有兴趣对弈一盘?”也许是想探个究竟,也许是心生不服,他冷声下了战书。
花凤汐淡若清风的眼神扫了一眼棋盘,唇角扬抹温润的弧度:“好多年没下了。”语调着带着微不可闻的叹息,似是感慨,又似是怀念。
二人默然清完棋盘之中的棋子,她执白子,他执黑子。景皇是第一次有了如临大敌之感。
景皇抿唇,率先落下一子,淡淡出声:“安阳是个弈棋高手。”
花凤汐垂眸淡笑,执起一子从容落下:“受故人影响。”
故人?花凤汐微微讶异,但也未做追问。
随着时间的过去,景皇的眉头越皱越深。棋盘之上,白子步步杀机,势不可挡。黑子锋芒暗敛,不分高下。从未有一个人可以在他的左右对战此之久。
相对二人,一个心思缜密,一个深不可测。
景皇犹疑良久,落下一子。对面的人唇角微一扬,白子落,险胜。
他望着棋盘,眼底若有所思,这一局棋不管她如何下,对方就仿佛洞察先机般,深谙他的棋路,他抿着唇,深深吸了吸气:“再来!”
黑子落棋果决,步步紧逼,毫不留情。白子却是有攻有守,运筹帷幄。二人皆是棋艺精湛的高手,只闻得沉寂的亭中落子有声,棋盘之上杀得难舍难分。
第二局,依旧白子胜。
景皇在她手上连败两局。俊眉紧蹙,望着棋盘之上,不知是输了棋还是心绪不佳,他正欲开口便闻得莺莺如燕的声音传来,是桑贵妃的声音:“皇上,这么晚了还在勤勉政务。”
一阵酸溜溜的味道,桑贵妃淡淡地看着景皇,不断地上下打量,猜想她的身份,景皇闻言慌忙行礼,道:“安阳拜见贵妃!”
“安阳?!”她就是世人皆知的丑女——安阳公主?!可是令人匪夷所思,她竟然是个貌美如花、绝色倾城的大美人儿啊!倏然想起前阵子暗卫向她汇报的毓修宫传来巨响的事情,她的身份令人怀疑!
“懿儿,这么晚了还没歇息?”景皇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甚少发现她能为什么事而吃醋,这次看来有些不同。
“我本想去未央宫看你,怕你累,特意命小厨房给你做了参汤,不过现在看来— —不需要了!”桑贵妃明显不悦地说道。
景皇不恼,他真的想知道她的真性情是怎样的?
“哦?”景皇故意挑眉道:“刚刚在御花园看到安阳,故让她来陪我下棋来着,你也一起吧!
他们像寻常夫妻般的谈话,这就是帝妃之间的感情吗?
“哦,原来是这样,臣妾还以为皇上操劳国事,看来是臣妾想错了!”越是如此,景皇却越是高兴,头一次瞧见桑贵妃能自诩臣妾,怕是已然生气了,呵呵……他心中像是年轻的小伙一般触动。
“不如爱妃陪朕一块儿下棋吧,安阳,你可回去歇息!”景皇吩咐道。
花凤汐身子微倾道:“是!”
待她离去后,桑贵妃酸酸道:“爱妃?皇上头一次这般唤臣妾!”
“你不是以臣妾自诩吗?”景皇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不应该在乎的!明知他们并无半点逾越之举,但心里却像有一块儿大石头一般坠地,好累!心很累!
“皇上操劳国事,这参汤凉了就不好喝了,臣妾先行回宫!”桑贵妃说完,即行礼,景皇连话都还没说,就看着人儿从眼前走过。
转身看向毓修宫方向,安阳——公主?她身上的秘密怕不会少吧?
郝明煦叹着气,询问道:“皇上,这会儿子去哪里?”
“漪澜宫!”景皇回道。
大步流星地追上桑贵妃的脚步,他心里是有她的,也喜今日的她和以往不一样,她的心里亦有他的存在,他很高兴!
漪澜宫
桑贵妃快速回到宫殿,刚坐在塌边,宫女就报信进来,道:“娘娘,皇上来了!”
“不见!”桑贵妃冷声道。
宫女讶然,试问宫里面有哪个妃嫔敢如此?
景皇早已进入内殿,摆了摆手,宫女会意,全部退了下去,然后道:“你这是在跟我置气吗?”
“不敢!”桑贵妃依旧坐着,内心不知作何想法,只觉自己竟然能忍不住生气,醋意乱飞。
“呵呵——”景皇不恼反而笑道:“没想到懿儿的性情是如此,倒是和我平常所见不一样,看来我真是不太了解你啊!”
他大咧咧地坐在她的身边,轻握着她的柔夷,说道:“你是怪我冷落你?还是怪我和安阳下棋?”
她挣脱他的手,撇过脸去,道:“臣妾怎敢责怪皇上?”
今日的她已经说了太多的臣妾、皇上,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好笑,想来是真的气了!他揽过她的身子,拥住她,道:“你和谁置气都无妨,今日我很高兴看到你的真性情,你到底是爱我的?!”
爱他?!她圆瞪杏眼,不!她不该爱他的!应该,应该恨他才是!可为什么她总是提不起那种恨意呢?原来他早已在她的心中,一股深深的、浓浓的爱意,不!她不可沉沦!她不能爱他!对他只能是恨!
“我要立你为后!”景皇直接说道。
“——”
“你不相信?!”
“太后是不会同意的!”
“我不敢她同不同意,我只愿你做我唯一的妻!”
唯一的妻?!她曾是他唯一的妻?可是却这眼前之人破坏,他不可原谅!永远不可原谅——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新册太子3
齐王府
数月来,接连发生了许多离奇的事,虽未波及到齐王墨寒,但他的心里总个谜团未解,太子被废,岑氏自缢,一连串的事件都将矛头指向了漪澜宫,难道母妃当真如此?
从小到大,母妃的性情都是温文尔雅,不喜与人交恶,即使岑氏曾多次出言挑衅,她也不恼!但此次事件,墨寒并不认为是偶然,她当真是一并发作,将岑氏母子一网打尽?
天牢的侍卫随着父皇一道殉葬圣旨,线索就全断!他是知晓此事与母妃有关?还是另有深意?
殇由暗处出现而来,半跪在他面前,道:“齐王万福!”
他抿了抿唇,道:“如何?”
“侍卫虽已殉葬,但属下仍查到在岑氏死前有人曾去过天牢。”殇冷声道。
“谁?”
“您的母妃”殇顿了下,看了看他的神情,然后道:“桑贵妃!”
“然后呢?”墨寒暗暗紧握双拳,面无表情道。
殇有些愕然,齐王应该很生气才对,何以一丝怒意未见,低头拱手道:“贵妃离去后,岑氏就在天牢自缢。”
自缢?!他的母妃当真是不简单啊!他不知何时发现母妃的异常?是十三岁离开母妃后?还是取得龙城大捷时?还是更早——他的心很痛,一向引以为傲的温柔母妃竟然如此辣手无情。
“还有吗?”墨寒冷冷道。
殇讶然地看着他,然后拱手道:“数月前,王府遭遇刺客,属下现已查明刺客来源。”
“哪里?”墨寒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无比。
一个刺客竟然查了竟几个月,可想这刺客当真是深不可测!
“毓修宫!”殇回道。
墨寒面色大惊,那是安阳公主上官汐的住所,她竟然是闯入齐王府的刺客?武功更是高深莫测,若不是自己出其不意,怕也降不住!
“属下发现毓修宫的安阳公主并非传闻所言丑陋无比,现在安阳公主已然是太后身边的人,想必上次的事件,怕是与太后脱不了关系!”太后一向不喜王爷,派个公主来刺探敌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殇理所当然地认为道。
“不一定!”墨寒凤眸微眯,望着他说道:“太后虽对本王有所误解,但她不至于派刺客暗杀本王,那日的刺客也并非是来刺杀,想必她是需要别的东西。”
上官汐!?安阳公主?!她到底是什么人?身怀高超武艺,还假扮丑女入宫,到底意欲何为?真让猜不透啊!
“可是,她整日呆在太后身边,据说是太后发现了她的真面目,下旨不得再带上面纱世人,可想他们原本就是认识的!”殇不理解,但他所认为的的确是有几率可循的,为何太后会发现上官汐并非丑陋,貌美如花的容貌竟要扮作丑女,早已对此行径嗤之以鼻了,女为悦己者容,世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自毁容貌,若非特殊原因,绝不会如此。
墨寒扬起手,道:“不必多言,本王心中有数!”
“属下还发现不久前孔雀阁曾出没东越。”殇发现了孔雀阁的踪迹也是在发现花凤汐真实面容的同时,这难道就是巧合?不!绝非巧合!还是安阳公主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时间墨寒的心绪已乱,拧紧俊眉,问道:“还有何发现?”
最好能一次性说完,不然他无法部署下一步的行动。
“关于十三皇子墨陵,已答应大司马尉迟青与您共同抗争太子之位!”殇是一个忠心的奴仆,他不能齐王的身边总是危机四伏,要洞其先机,就是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墨陵当真要与我抗争太子之位吗?”墨寒背靠在雕花木椅上,他可是自己的好兄弟啊!难道兄弟相残之事要重演吗?
“密切注意大司马府!”墨寒冷声道,若是他成了太子,登基之日就是尉迟青引咎回乡之时。
看来,墨陵到底是绊脚石还是踏脚石?如今太子之位悬空,他虽玩世不恭,但精通兵法之道乃与生俱来,尉迟青急切地要墨陵成为太子,怕的就是自己,尉迟青真是老j巨猾啊!不动声色就让墨陵与自己抗争,看来他昭成为太子之后,此人必除!
殇看着墨寒的神情,暗自揣测,难道齐王要对付十三爷?他们不是最要好的兄弟吗?
“孔雀阁那边是什么情况?”墨寒突然问道。
“如今阁主尽现,常常出没武安侯府,王爷是不是要提点一下侯爷?”殇不确定地问,王爷喜怒不形于色,但他深知王爷对这位舅舅是不屑的,现在孔雀阁主找上了桑铄,明显的用意就是要利用他,可王爷明知,却不提点,莫非对这位舅舅的死活根本不入眼?
“他无需本王提点,关键在于自己,他以为本王登基后即是傀儡,看来,根本不了解本王,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本王如今的韬光养晦,也是为了瞒,世人都只知本王战功赫赫,却屈居齐王之位,哼!现在要看看到底哪些人是忠那些人是佞?”墨寒冷声道。
“可孔雀阁主并非善类,她的出现毋庸置疑对东越是不利的,王爷是否要当机立断地除去?”殇认为孔雀阁出现绝非偶然。
“你的顾虑本王比你深知,要知道她能帮本王除去很多人,现在除去此人并不是明智之举,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这孔雀阁主到底搞什么鬼?也想知道有哪些人本王可以利用?”墨寒的脸色转而阴沉。
殇不再多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墨寒不会不明白,此时到底谁是蝉?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
“还有,查下上官汐的底细,本王不喜欢被蒙在鼓里!”墨寒吩咐道。
“是!”
上官汐?!安阳公主?!步步为营?到底她隐藏了什么秘密?墨寒陷入沉思,晌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殇迅速离去,侍从在门卫道:“齐王殿下,贵妃娘娘派宫女请您到宫里用膳!”
母妃无事请他去宫里用膳?墨寒面色阴沉,道:“告诉宫女,本王政务繁忙,今日就不陪母妃了!”
门外已无声音,侍从在王府很知王爷的脾性,出去告诉宫女。
一会儿工夫,侍从又在门外,说道:“殿下,那宫女说今日若请不到您,贵妃娘娘会不高兴的,您是否——”
墨寒起身推门,道:“你在王府也有些日子,本王今日心情不佳,不便前往!”
侍从赶忙低头,拱手道:“对不起,殿下!奴才冒昧了!”
不管他政务是否真的繁忙,今日他不想去,侍从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打发了宫女回宫,不然自己的脑袋就要不保了,心里也不敢多加揣测,齐王原本就是喜怒无常之人。
侍从转身要离去时,墨寒突然叫住了他道:“慢着!”
“殿下请吩咐!”侍从弓着身子道。
“本王即刻进宫!”宫里龙蛇混杂,母妃似有许多秘密,那毓修宫中的上官汐亦是如此,既然如此,他必须进宫看看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毓修宫的花园内,花凤汐正半躺着在椅榻上,她不用再易容,不用再遮遮掩掩了,心情舒畅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墨陵将边上的椅子拖到躺椅旁,笑眯眯地唤道:“汐儿,喝茶。”
花凤汐掀开眼帘,目光淡漠而疏离:“十三殿下该叫安阳。”
如此的亲昵,她很是不习惯,虽然她对墨陵并无讨厌之色,但他毕竟是东越人,与他疏远些也是应当。
墨陵微一愣,她还是这般冷漠,无妨!慢慢地融化她,呵呵——
他在傻笑什么?花凤汐不解地看着他。
“你是傻子吗?”琉香对墨陵毫无好感,他是东越皇朝的皇子,一个劲儿地傻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毫不客气地说道。
墨陵不恼,是她宫中的人自然脾气也与她差不多,想来她应该也是这般的泼辣,然后笑道:“不知姑娘是如何认为我是傻子的?只因为我笑吗?那姑娘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傻子?”
琉香差点气得跳脚,翻了翻白眼,道:“你那笑是不怀好意!”
“那你如何知道我是不怀好意呢?”墨陵反问道。
哦!苍天啊!琉香真想打他一顿!
“琉香,你去准备点茶点!”见琉香气得不行,花凤汐只得让他们俩分开些,免得生出事端。
“是,小姐!”琉香无意地回道。
小姐? 墨陵挑了挑眉,这么长时间了,这琉香琉琳见到花凤汐总是唤作小姐,她是上官家的小姐不错,但父皇已经亲封了她为安阳公主,再怎么样也得改口啊!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新册太子4
“公主这会儿子进宫想必有什么喜庆之事吧?”桑贵妃在漪澜宫内接待着墨媛,说来也有些日子她们没有碰面了,自岑氏殁了之后。
今日的墨媛似乎很高兴,她带来了淳于文漪一并来此,一是为了让淳于文漪适应宫中的环境,朝堂原本争论不休的太子之事已在景皇的一道旨意淡了,不日就会将圣旨下达至各宫、天下,齐王墨寒当之无愧啊!二来是也为了让淳于文漪多见见这个未来婆婆,虽日后是皇后,但这桑贵妃是太后,需要她讨好万分。
“今日,当然有喜事啦!这不是带着文漪一块儿来宫里了吗?刚刚和母后闲聊会儿子,现下无事,想来我们也许久未见了,来看看你!”墨媛说的滴水不漏。
带着淳于文漪,怕是墨寒的太子之位是定下来了,现下就等着和墨寒完婚,也不知她从哪里来的消息,知晓墨寒会来宫中与她用膳,墨媛就自顾自地带着淳于文漪前来,虽他二人从小熟识,但成亲之后就是夫妻,这夫妻该如何相处,应该让文漪知晓一些。
“贵妃万福!”淳于文漪心高气傲,连膝盖都没有弯。
这桑贵妃的位份根本不入眼,自己不日就会成为太子妃,日后就是后宫之主的皇后,母仪天下,这小小的贵妃怎能受得起,虽说她日后是自己的婆婆,但自己的身份是长公主之女,皇上的外甥女,太后的外孙女,崇高无上的身份,即便是公主也要惧她三分,真想不明白堂堂的长公主,自己的母亲为何要与此人联姻?虽然墨寒很优秀,母妃的地位也仅仅尚可而已,但终究不是皇后。
桑贵妃性情一向温和有礼,不似寻常妃嫔,见到淳于文漪如此无礼的行礼,定要发怒,她却一丝怒意未见,这也是墨媛喜与她交际的缘故,她道:“文漪真是越发的标致了。”
墨媛赞许地看着她,当真是个能成大器的人,道:“有些日子未见你了,可好?”
只不过是句客套的问候,桑贵妃一问一答道:“尚可!”
“今日,我听说墨寒要进宫与你用膳,这巧了,我带了文漪一块儿,也让他们小两口子熟悉熟悉,我们能促成他们的婚姻,但婚后的事宜还得看他们自己。”墨媛这不知是打儿哪里来的消息,墨寒进宫也是桑贵妃派宫人去请的,只不过为了看看自己儿子,到了她的口 里倒是成了自己与她合谋,墨寒已与她疏远了许多,正想找个机会熟悉熟悉,可墨媛的到来倒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桑贵妃只点头,道:“嗯,也是。”
她能说什么呢?长公主墨媛的性情真是想哪儿是哪儿,墨寒的位子定了下来,该是要让他和文漪完婚一事了,墨媛怕是已等不及了,这会儿子带文漪进宫,当真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寒儿何时来?”墨媛已等不及要文漪与墨寒见面。
桑贵妃正欲开口,宫女就委身快步走进殿内,禀报道:“启禀娘娘,长公主,郡主,齐王殿下到了!”
“快请!”墨媛反客为主地说道。
宫女顿了下,看向桑贵妃,她点点头,示意快请,面上已有喜色,她太过想念儿子,丝毫没介意墨媛的话,宫女俯身退出,不一会儿,墨寒大步跨进殿内,一身黑衣长褂,腰间一块翠绿玉璜,修长的身子,伟岸的体魄,着实令人脸红。
“母妃,姑姑,表妹!”墨寒冷声道。
她们竟然都在?殇恐怕还有一点未查到,就是他的婚姻也在母妃和姑姑的刻意安排下。
“你今日来的真巧,你表妹和姑姑刚刚进宫来看母妃,你就来了!”桑贵妃刻意说道,为的也是要促成此事。
墨寒冷眼瞧着长公主母女,说道:“那可真是太巧了!”
听到墨寒不善的口气,桑贵妃一怔,寒儿是怎么了?难道他已经知道这桩婚事的原委?他一向不与人交恶,但今日怎么如此说话?
“寒儿,既然来了,用完膳带着文漪去逛逛园子,文漪已许久未进宫了。”墨媛一旁好似未听出他不善的口气。
桑贵妃立刻点头说道:“也对,寒儿,你就带着文漪一块儿去吧!”
目光恳求着,墨寒抿了抿唇,点头。
无声的用完膳,桑贵妃一句话未和墨寒说上,就眼看着他带文漪去了御花园,她了解,那是制造文漪与墨寒单独在一块儿的机会。唉!儿子的心思越来越摸不透了,她到底该如何拿捏呢?
墨媛满意地看着墨寒和文漪离去,转脸说道:“他们站在一块儿真是郎才女貌,一双璧人儿啊!”
的确!淳于文漪今日所穿的服饰明眼人儿一看便知那是多么昂贵的布料所织,身上的摆件也是旷古烁今,无人能比的,就连她这个恩泽万千的贵妃也要黯然失色,但墨寒会喜欢吗?她猜不透。
“是啊,真好!”桑贵妃口是心非地说道,墨寒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傀儡吗?从他取得龙城大捷归来,就已自立门户,甚少入宫,若非自己传召,他也不会来。
御花园中,墨寒一路上都没和淳于文漪说一句话,不远处,看到一对璧偶,墨陵和花凤汐,他们也来到御花园赏景,他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然淳于文漪则鄙夷地看着花凤汐那张脸,绝美无比,身为女子的她竟然也觉得那美的令人窒息。
“你今日心情似乎尚可!”数月相处之下,墨陵已慢慢摸透了她的脾气。
花凤汐莞尔一笑,道:“你似乎天天心情都不错!”
“哈哈——”墨陵大笑,他原以为宫里无值得留恋之所,不想遇到了她,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吧,她真的很美,就算她真的样貌丑陋,他依旧觉得那是世间最美的,因为她的美并不在于她的容貌,而在于心。
“今儿个去拜见过太后了吗?”花凤汐问道。
听说墨寒被册封为太子的旨意不日就要下达至各宫,尉迟青对墨陵寄予的希望彻底破碎,看来他当真是隐退了,想必此刻太后也在觐见他,墨陵躲都来不及,哪里还那个闲工夫去给太后请安问好,不如来和花凤汐闲聊,反正也是百无聊赖。
“没有啊!”墨陵面色有些为难。
花凤汐转脸笑看他,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好歹也是你舅舅,对你抱有的期望不少啊!”
“那又怎样?!原本我就不想来着,那他逼我的!”墨陵撇撇嘴,他本来就不想当太子,是舅舅硬是逼着他去争去夺的。
“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花凤汐一抹苦笑,若是她也能像墨陵一般逍遥自在就好了。
“幸好九哥成了太子,否则我就要烦死了,不过舅舅——”他没有说下去,尉迟青曾告诉过他,若他成不了太子,他就要隐退,不知道皇祖母有没有劝过他,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六月是荷花初开的季节,御花园的莲池里,六月初就已有不少荷花在碧绿如圆盘的荷叶尖露出了嫩粉色的尖头。偶有蜻蜓飞来,停在那上面,那副情景就如诗中所述“小荷才露尖尖头。早有蜻蜓立上头。”
花凤汐素来喜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地荷花。现在见其开得这般美丽,心情自然也有所好转,墨陵在一旁看着她,清新脱俗,宛如坠落凡尘的仙女,高不可攀,正欲开口,就听到一股子酸溜溜的话:“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十三皇子墨陵啊!”
淳于文漪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墨陵也无好脸色待她,回道:“我当是哪来这么不懂规矩的宫女,原来是南宫郡主啊!”
“你——”淳于文漪气的脸色发青,她的身份多么崇高无上,居然被墨陵说成宫女,那些个下等贱婢岂能与她相提并论。
“九哥?”墨陵才发现墨寒也在一起,他和淳于文漪不日即将完婚,现在怕是培养感情,当真为难了九哥。
“你许久没到我府上了,原来在宫里有佳人相会!”墨寒冷眼看着花凤汐。
淳于文漪原本要生气,瞥见到花凤汐那张狐媚妖精的容貌,心里别提有多不舒服,嘴里不饶人道:“哟!这位是谁啊?难不成是你墨陵的新欢?”
“淳于文漪,你够了吧?”墨陵甚少发怒,面对淳于文漪多次无礼他都不在意,但一旦涉及到花凤汐,他就不能放过。
“够什么?!”淳于文漪丝毫不示弱地仰起头道。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亦缘亦孽1
花凤汐徐徐弯身向他们行礼,道:“上官汐见过郡主,齐王殿下!”
什么?!她竟然是安阳公主?淳于文漪一脸地不相信看着她,心想:她应该是丑陋无比的,何以如此美丽动人?身为女子的自己竟也被她的样貌深深打动了。
墨寒则一旁毫无表情地看着她,究竟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你是公主,大家也都是平辈,不需要行如此大礼!”墨寒冷声道。
“多谢殿下!”花凤汐缓缓起身,抬眼直视着他,虽然她是景皇亲封的安阳公主,但她深知与他们这些皇亲贵胄是天壤之别,行礼乃情理之中的事。
墨陵赞同地点头,道:“你平常许是在毓修宫待久了,多出来走动走动,也要明白你是主子!”
花凤汐微微点头,主子?对她而言,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九哥今儿个怎么有空到宫里来?”墨陵转脸笑着问道。
“母妃请我到宫里用膳,正巧文漪和姑姑也在,故一起来逛逛园子。”墨寒简单回道。
墨陵点头,丝毫没有在意,只是瞥见到淳于文漪眼神恶毒的看着花凤汐,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没见过美女啊?”
“是没见过!”淳于文漪向他翻了个白眼,随即转向花凤汐那张绝美的脸上下打量,道:“传闻上官汐是世间丑女,没想到竟然是个狐媚妖精的小贱蹄子——”
“住口!”
“住口!”
墨陵和墨寒几乎同时吼道。
淳于文漪一怔,为了一个小贱人竟然,竟然,连墨寒也如此无礼地对待自己,若不是母亲扶植他,他能坐上太子之位吗?
“你看你哪里有点郡主的模样?简直一市井泼妇,俗不可耐!”墨陵生气道。
“你,你说什么?”淳于文漪被他气的浑身发抖。
“这是怎么了?”见墨寒与淳于文漪逛园子许久不来,桑贵妃和长公主出来寻找,看这小两口到底在做什么,哪知竟看到他们正在大吵,这究竟是怎么了?
淳于文漪心知母亲甚为疼爱自己,转眼就扑进墨媛的怀里,开始哭得梨花带雨的,道:“呜呜——母亲,他们,他们欺负我——呜呜——”
话都说不清了!墨媛太过宠爱她,不,甚至可以说是溺爱,她被人欺负成这样,怎么善罢甘休?
“你们对我的文漪都做了什么?”墨媛不高兴地问道。
碍于桑贵妃和墨寒,她只能显得不高兴,不可大发雷霆之怒。
“我们欺负她?她不欺负我们,就阿弥陀佛了!”墨陵丝毫不畏惧地说道。
墨媛脸色不好,她知道墨陵有尉迟青和太后撑腰,但今日之事不管孰是孰非,她都要为淳于文漪讨回公道,瞥见到貌美的花凤汐,道:“你是谁?”
“安阳拜见长公主!”花凤汐微愣了下,然后俯身行礼道 。
“安阳?!”墨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安阳公主不是世间丑女吗?怎会如此美若天仙之姿?
淳于文漪立刻变脸,道:“母亲,就是她,就是她欺负我的!”
“什么?!”治不了墨寒和墨陵,她还治不了那先皇后的侄女吗?真是可笑,上官嫣原本就不受景皇待见,即使死了,景皇也不过是为了寄予愧疚之情才册封她的,胆敢欺负文漪,真是了不得了。
墨媛轻抚淳于文漪的背,安慰了下,然后走到花凤汐的面前,“啪!”地一声,众人愣住了,花凤汐的脸上立刻显出几只手印,墨陵赶忙轻搂住她,不让她再受到第二波的伤害,大声道:“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她胆敢以下犯上,我只不过是教训她罢了,怎么这也不行吗?”她是姑姑,也是长公主,教训什么人恐怕不需要知会任何人吧?
“安阳根本没有欺负文漪,都是她一直在出言辱骂,毫无郡主风范!”墨陵指着淳于文漪,厉声道。
淳于文漪没想到墨陵竟然为了一个狐媚的贱蹄子敢如此无礼对待自己,毫不客气地说道:“母亲教训她是应该的,以为被册封为公主就是主子了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你又是什么身份?!”墨陵显然被激怒了:“别忘了,你只是郡主,汐儿是父皇亲封的公主,你的级别在哪儿?不用我再多言!”
“你——”淳于文漪气结,她虽是郡主,但身份显赫是众人皆知之事,就算是当朝的贵妃见到她也得礼让三分,教训一个妖媚的贱蹄子根本不足为道。
墨陵不理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花凤汐,神情冷漠,脸也肿起来了,他修长的手轻轻滑过她的面颊,轻声道:“疼吗?”
“无碍!”花凤汐依旧清冷的回道。
墨媛翻了翻白眼,道:“不过一个不受恩宠的皇后过继之女,见到本公主也不行跪拜之礼,当真是个山野村妇,见不得大场面!”
“姑姑!”墨陵出言斥道。
“墨陵,你若再出言顶撞,我是不会放过上官汐的!”墨媛说的出就做得到,她的手段狠辣,花凤汐到了她的手里还会活命吗?宫里死了一名不起眼儿的公主,根本不足为道。
桑贵妃深觉花凤汐已得到景皇的关切,几次与她谈论过,若是墨媛当真做了此事,怕日后景皇会很不高兴,她上前一步,道:“公主,不必生气,或许安阳公主还不晓得宫中的规矩,您还是消消气,让寒儿和文漪到别处逛逛!”
“哼!”墨媛冷哼道:“别处?今日本公主就在此了!”
“你们在做什么?!”一威严不可冒犯的声音响起,纷纷赶忙回过身,恭敬地俯身道:“拜见皇祖母!”
“太后万福金安”
“母后万福!”
燕太后拄着龙头拐杖,尉迟青则在一侧扶着她,他们刚刚聊完,出来便看到这一幕,燕太后冷眼瞧了瞧墨寒,双眼微眯,现今圣旨已下,再计较也是无济于事。
燕太后看到花凤汐的脸肿的老高,不禁心疼起来,随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无碍!”花凤汐捂着火烧似的脸颊,回道。
“还说没事,这脸都成这样了。”墨陵生气地看着墨媛母女。
墨媛并不知晓燕太后和花凤汐的关系,自觉无错,微微俯身道:“母后,这个安阳公主丝毫不懂得宫中规矩,见到我都不行跪拜之礼,所以我就教训了她!”
“教训她?”燕太后慵懒地抬眼看着她,冷笑道:“哼!你的教训可真够呛!”
“母后——”墨媛不解为何连母后也偏帮着这个不受恩宠的贱人。
“不必多言,哀家看的一清二楚,孰是孰非,你们心里最清楚不过了。”燕太后刚刚和尉迟青聊完,看到墨媛打了花凤汐,心中已对墨媛的愚蠢行为感到失望,对花凤汐感到心疼,这孩子是罄宇的孙女,为了能抱住花家的血脉,让她舍弃什么都是愿意的。
“你也在这儿?你是后宫唯一的正妃了,这后宫的事宜皇上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交代哀家放手给你处理,可你究竟处理了什么呢?”燕太后虽不喜桑贵妃,但有些事情已然成为定局,她也无话可说,但这次的事件的确也触碰了她的底线,她要让桑贵妃出面为花凤汐讨回一个公道。
桑贵妃垂头,她听出燕太后所言,但这人是长公主,与自己是姻亲了,不好当面斥责她的不是,该如何处理,真的应该好好考虑考虑,其实刚刚太后出现时,她已经松了口气,但现在太后要权力下放,要她处理,这令她很是头疼。
“怎么?你处理不了?”燕太后眯眼看着她。
“母后,我——”
“皇祖母此事还是由我来处理吧?”墨寒未等桑贵妃说完,就提前开口道。
“你是齐王,不适合处理后宫诸事,他日即便成为一国之主,所有的事宜就要交给太后和皇后处理。”燕太后冷声拒绝道。
此言一出,众人皆知墨寒成为太子的旨意已然下达——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亦缘亦孽2
尉迟青进宫面见燕太后是为了墨寒成为太子之事,他决定隐退山野,不再过问朝廷之事,燕太后知晓其为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东越皇朝立下许多汗马功劳,也曾为墨陵的太子之位抗争过,但事已至此,已无力回转,只得好言相劝这位大司马。
“你的来意,哀家身为明白,但此事既然皇上昭告了天下,哀家无力再挽回局面,至于你的隐退之事还是不要再与哀家提及。”燕太后说道。
尉迟青轻啄了口茶水,淡淡道:“墨陵的太子之位已然落空,微臣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