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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之凤涅重生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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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冽地望着眼前的人。

  元秀面色顿时惨白,怎可能?岑氏虽骄横,但她确实是深爱的景皇,所谓“红颜未老恩先逝”,景皇多年来从不踏进漪翎宫,岑氏每天面对着清冷的宫殿,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好不容易熬到了儿子长大成|人,又因皇后无子被册封为太子,想摇身一变变成皇后,入主凤栖宫,可一切都没有等到,自己倒是见了阎王,元秀始终无法想明白,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现下太子之位悬空,怕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燕太后所指的自然是桑贵妃,她不喜欢这个儿媳早已是众人皆知之事。

  元秀想了想,说道:“桑贵妃一直韬光养晦,处事低调,现在的势头又是风口之上,怕不会这么快就册立太子。”

  “哼!”燕太后嗤之以鼻地冷哼道:“她会安于现状吗?这女人很不简单!”

  元秀不敢多言,过了好一阵子,她将发现的奇怪事件告知燕太后:“太后,近日奴婢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

  “哦?”燕太后挑眉问道:“何事?”

  “毓修宫的安阳公主身怀绝世武功!”元秀说道。

  燕太后大惊,所有人都遗忘了的安阳公主,她的眼睛像极了一个人,难道……

  她轻抚着额头,摆摆手道:“下去吧!哀家乏了!”

  “是!”元秀拱手道。

  次日清晨,毓修宫满园海棠盛放。熏风暖阳下,一袭素色绫裙的女子在躺椅中闭目浅眠,清风拂过嫣红的海棠花瓣自枝头飘落在她素色的衣裙上,绝美的面容在阳光照耀看白得几近透明,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显然她并未真正睡着。

  朝堂上朝臣们没有因太子被废而罢朝,显然太子立与不立对他们并无任何影响,现下有的人又开始提议新册太子,先前布政使司岑俊因朝堂上举荐册立皇后一事被关押,又被人揭发数年来贪赃枉法,可想而知,岑氏一族已在东越皇朝上销声匿迹了,现今最大的热门就是齐王和十三皇子,他们二人是肝胆相照的亲兄弟,虽不同母,但感情甚好,只是尉迟青不喜墨陵与墨寒走的太近。

  琉琳端着茶盏远远地望着树下的花凤汐,眼底满是犹豫之色。

  “小姐……”琉琳轻声唤道。

  花凤汐掀开眼帘,目光淡漠,道:“你甚少如此,何事?”

  琉琳微微一愣,她不知该如何说,正当她犹豫不绝时,太监扯着嘶哑的声音,高声喊道:“太后驾到!”

  始料未及的花凤汐将身上的衣裙撕下一角遮住自己的面容,起身拜见,她们一宫人全部出来迎接燕太后,跪拜道:“太后万福!”

  燕太后盛装来此,瞥见到她裙摆上被撕下一角,与面纱出自是同一布料,她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来到东越又是什么目的?好多的疑问一下涌出心头。

  太后没有让花凤汐起身,而是不住地看着跪在地上人儿,太监上前提醒道:“太后,这安阳公主身娇肉贵,您是不是让她——”

  “多嘴!”燕太后冷声斥道。

  太监吞了吞口水,太后心情反复不定,无法揣测,只得低头退后。

  “起来吧!”晌久,燕太后才让花凤汐等人起身。

  原本搭在宫人的手抬起,花凤汐会意,上前扶住她,低着头,燕太后瞧着她轻眉黛目,白皙的肌肤,这样的卿本佳人如何能想象成丑女?她疑惑,这真的是上官家的女儿吗?刚刚那搀扶的劲儿,明显是从小习武的人,谁也想不到堂堂的东越皇朝太后竟也身怀武功。

  花凤汐轻扶着她,跟着她的步伐走进内殿,环视着四周毫不起眼的宫殿,虽然景皇赐了毓修宫给花凤汐,但只是为了弥补亏欠皇后之意,如此冷清,花凤汐就要老死在这宫里吗?

  燕太后坐在上座,询问道:“住的可习惯?”

  她是来问这个的吗?花凤汐顿了顿,然后道:“尚可!”

  尚可?她仿佛冷漠淡然地拒绝着所有人,看着她的着装像个堕入凡尘的仙子般,燕太后直视她的眼睛,摆摆手道:“都下去!”

  所有宫人都依言下去,只留下花凤汐和琉琳、琉香两名宫女在殿里,燕太后微眯,神态微怒道:“怎么?哀家的话,你们都听不到?”

  琉琳不解燕太后来此的目的,深怕小姐出了差错,没有依言退下,直到花凤汐轻声道:“去吧!”

  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只得俯身作揖道:“是!”

  见她二人离去后,殿里只剩下花凤汐和燕太后,她依旧低头不语,沉默,良久的沉默……

  “面纱摘了!”燕太后率先打破沉寂,她心中的疑问就在花凤汐揭开面纱之时解开。

  花凤汐未动,她自认从未露出蛛丝马迹,今日太后的到来已令她感到奇怪,宫里的人都甚少来毓修宫,每日只是有送饭菜的宫人,也不会有人提及她是否安好,为何太后会如此关心?是昨日的事情吗?墨陵说的?不可能,墨陵虽玩世不恭,但看得出他心思缜密,绝不可能说出这番话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需要哀家代劳吗?”

  花凤汐想了想,依言将面纱除去,倾城之貌公诸于世,她垂眸,周遭的一切都似与她无关,燕太后见到她的容貌倏然起身,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她抬头之际,燕太后已紧抓她的手腕,撸起她的袖管,一颗嫣红的守宫砂赫然在眼前,燕太后摇头,嘴里呢喃道:“不,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放手后,花凤汐不解为何她会如此清楚自己手臂上那颗守宫砂的位置,那是花家女儿特有的。

  “你不是上官汐,你姓花,对吗?”燕太后已然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清冷道。

  花凤汐一怔,她如何知道?就凭那颗守宫砂吗?那燕太后又是如何得知的?

  “说吧!你叫什么?”燕太后问道。

  “花凤汐!”与其遮掩,不如全部告知,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她原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到东越的,心里有万般的不舍爷爷,但若是被人知晓身份,她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早已料到的事情,她何必再多费精力!

  “花磬屿是你什么人?”

  花凤汐又是一阵疑惑,燕太后好似知道不少关于花家的事情,她到底是什么人?来东越前,她就已经查过宫里的每一个人,如此重大的发现不禁让她觉得资料有误,难道燕太后并非资料上所述一般,出自什么燕氏一族?

  “是我爷爷!”花凤汐回道。

  “那小子竟然有个这么美貌的孙女儿,当真是给花家争光了!”燕太后一脸的安慰,她似乎与花磬屿熟识数载,小子?她叫花磬屿小子?

  “你认识我爷爷?!”花凤汐不确定地问。

  “想必花家早已不会认我了!”燕太后说道。

  花凤汐大惊,难道燕太后是花家的人?她不姓燕?

  正文 第二十章 太子之争3

  “你是谁?”花凤汐质问道。

  她的口气远比先前要硬的多,但燕太后并不恼她,看的出来她是个性情之人,只是可惜了!花家一直无法摆脱的命运,若是她能够解除,将会是花家之幸啊!

  “花家还有什么人吗?”燕太后 答非所问道。

  花凤汐撇过脸去,眼里充满了仇恨!花家在龙城就灭了,仅剩下她和爷爷,好一个东越皇朝,好一个齐王,为了自己的利益将花家置之死地,她恨!恨东越皇朝!恨乐正天佑!

  “都死了!”花凤汐冷声道。

  燕太后知晓她内心的痛苦,墨寒取得龙城大捷后,她就暗中派人打听花家的一切,可惜她得到的消息还是晚了,花家一夜之间就被颠覆,这到底是谁的错?

  看的出墨寒是个骁勇善战的勇士,他年仅十五岁就取得了龙城大捷,而当时的花凤汐才多大呢?她一个小女孩就要承受那失去族人和亲人的痛苦吗?太残忍了!

  “你很痛苦吧?”燕太后问道。

  “痛苦?”花凤汐一阵冷笑道:“太后若是要了解何为痛苦,自己不妨尝试一下!”

  这才是她的真性情!什么狗屁倒灶的规矩,她向来不守,她只是花凤汐而已,原本在山里和师傅度过了漫长且快乐的时光,迎接而来的竟是花家的灭门消息,她踏上了细作之路,多少的苦她都吃了,还会怕死吗?

  “凤儿,你爷爷可曾与你提起花舞月这个人吗?”燕太后试探地问道。

  “嗯!”花凤汐点头,她从小就知道,所有的族人都认为花舞月在任务中丧生,但只有爷爷不这般认为,还跟她说了好多关于花舞月的事情。

  “他,如何评价?”燕太后有些激动,想不到花家的人还记得。

  “绝色倾城,武艺超群!”爷爷对花舞月的评价甚高,这些字眼根本无法评价花舞月的容貌及武功,她只不过不想与燕太后说过多的话,转而一想,燕太后为何总与自己提及花舞月的事情,从第一次见到燕太后是在上官皇后的寝宫里,她的眼睛就落在极不起眼的自己身上,恍惚间,她倏然一想,难道她是花家的人?她,是花舞月,吗?

  不确定地看着燕太后,那容貌与爷爷有些许神似之处,虽然经历的数载沧桑,却仍不改那貌美的容颜,可她的名字是燕玉。

  “你……”花凤汐没有说下去,她不敢往下想,燕太后真的是花舞月吗?

  “你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团,既然哀家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么我也应对你坦诚相待。”燕太后淡淡道:“我本名叫花舞月!”

  花凤汐不住地摇头,她虽想到,但听到燕太后自己说出,她仍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向后退了一步,眼神突变地凌厉无比,厉声道:“你竟然做了东越皇朝的太后?帮助东越皇朝消灭自己的族人?你根本不配!”

  听到她的“不配”,燕太后垂眸,眼里的泪水毫无预警地流了出来,她是在忏悔?那泪水分明是假的,花凤汐仍不相信她,花家从没有这样的子孙。

  “你的反应,哀家十分理解,这么多年了,你们或许已经当我是死了。”燕太后暗自神伤,不被族人待见的滋味,当真是难受极了。

  “可是你没有!”花凤汐心中无比痛苦,所有的痛苦全来自于东越皇朝,却从未想过花舞月竟是帮凶,爷爷的坚持当真是浪费了,为了让花家再度崛起,她才答应乐正天佑潜入东越,为了爷爷的性命,她迫不得已来到东越,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全是因为花舞月。

  花舞月原本就是苍丘最顶尖的细作,数十载都没有她死的消息,不知是销声匿迹,还是真的死了,但爷爷依旧坚持她没有死,原来这一切都假象,花凤汐又成为花家新一代的顶尖细作,仿佛又回到了四十年前……

  燕太后收拾情绪,问道:“你来到东越是为什么?”

  难道她又是苍丘派来的细作吗?天哪!花家为何无法摆脱细作的命运?

  “你认为呢?”当年她不也是细作身份潜入东越的吗?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太后,竟忘了当年来到东越的目的吗?可笑至极!

  “放手吧!”不似恳求,而是命令!她不愿墨恒辛苦拼出的江山毁于一旦。

  “我不是你,做不到那么绝情!我有我的使命!不为东越!不为苍丘!”只为了花家!只剩她一人了,她该如何?乐正天佑这个残暴的君王迫使她服用寒毒,为了让她听话,还以爷爷的性命作为抵押,她能做到放手吗?

  “使命?!你的使命只会害了自己!”她不能看到花家的女儿再度成为众矢之的,若不是墨恒的拼死保护,她早已成为刀下亡魂,岂会现在这般地位。

  “自己的命?我连族人的命都保不住,还能去想如何保护自己的命?”花凤汐自嘲道。

  “凤儿……”

  “若你死了,或许我会以你为傲,但你偏偏活着!”花凤汐紧握双拳,在东越能见到亲人应该是激动万分,可她却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只有矛盾。

  “凤儿,以我对苍丘多年的了解,他们不会只派出你一个细作,而且只要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细作就会将你除掉,悄无声息地除掉——”多年前,她若不是被墨恒所救,早已不在人世,她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为了报答,为了爱,她不顾一切地跟着他,如今他不在了,但她依旧守着对他的承诺,百年之后,她可以毫无遗憾地告诉他,她做到了!

  “芳情雀艳若翠仙,飞凤玉凰下凡来。”花凤汐呢喃道。

  燕太后大惊道:“你遇到孔雀阁的人了?”

  花凤汐不语,她根本就是遇到了孔雀阁主,那个人武功不俗,与她不相上下,且诡计多端,在御花园中,她看到孔雀阁主扮作桑贵妃的模样,方向似乎是天牢,她为何要去天牢?天牢里的岑氏到底与她有何联系?

  “孔雀一出,人畜绝迹!”看来天意要亡东越,苍丘真是费尽心思啊!

  “我的事用不着太后操心!若太后没有别的吩咐,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花凤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燕太后摇摇头,她与她之间的心结还需要时间,现下是要想办法保住她,她样貌绝美,武功不俗,且智慧过人,虽然说着气话,但恐怕是因为阅历和年龄的缘故。

  “你以后不必再遮遮掩掩,如此貌美,何必不给世人瞧瞧!”燕太后说道。

  “世人皆知上官汐乃丑女,我遮掩,岂不吓着人?”花凤汐赌气地说道。

  燕太后失笑,真是个孩子!

  “好了,既然你我相认,那么你以后就常到长乐宫看看哀家,也跟哀家谈谈花家这些年的变化!”燕太后慈爱地看着她说道。

  花凤汐不语,不知为何她竟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了,心里不断地咒骂自己没用,一会子用功,她就被这几句话给打动了?还什么花家精心培育的高手呢?真是没有!

  看着她可爱的表情,燕太后忍不住上前轻抚她柔软的头发,那是一种慈爱,更是一种关爱!

  花凤汐羞涩地垂眸,暗骂道:“真没用!”

  “真是个孩子!”燕太后宠溺地说道。

  她甚少孩子般地撅着小嘴,可再看到亲人,又忍不住!

  “好了,哀家就当你答应了,若被哀家发现,定不饶你!”虽有宠爱的意味,却还有着命令。

  “是!”花凤汐不得不答应道。

  燕太后离去后,琉琳琉香才敢进入内殿,看到花凤汐脸上的面纱不翼而飞,琉香惊呼道:“小姐,你不是被发现了吧?”

  花凤汐不语,她始终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错?

  “怎么回事?”琉琳则不以为然,看到燕太后似乎很高兴地离去,并不因为小姐的真面目,但心中仍有疑问。

  “以后不用再易容了!”花凤汐只是道。

  “可是——”琉香想说时,被琉琳拦住,她身为了解小姐性情,此事定是燕太后揭穿的,可小姐甚少出门,怎会被发现?虽然燕太后不恼,但是总令人无法想通。

  “她会不会揭发我们?”琉琳只怕突发事端,不得不问道。

  花凤汐摇摇头,道:“她也有把柄在我手中,一根绳上的蚂蚱,谁怕谁?”

  把柄?!燕太后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小姐手上?

  “小姐,你真够厉害的!”琉香想都不想地称赞道。

  还是小姐最聪明了!要是被人发现易容的事,就提前将敌人的秘密揭露!可,这是怎么办到?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太子之争4

  未央宫内殿乃皇上处理政务,批阅奏章之所,一连几日下来,景皇不断地批阅大臣们上书的奏章,连漪澜宫都甚少去过。

  郝明煦端着茶盏心疼地看着埋头批阅奏折的景皇,这么多年来,他几时看过如此废寝忘食的皇上?怕是那折子里写许多令皇上头疼不已的事情。

  “皇上……”郝明煦轻轻唤道。

  “搁这吧!”景皇头也没抬地说道。

  郝明煦一阵叹气,很多心烦的事情堆在他的面前,原以为太子被废,皇上就不会这般,没想到却更甚从前。

  “啊!”景皇一声怒吼,满脸怒气,他一连几日批阅的奏折都是大臣们争论不休的太子人选,刚刚立完太子,就要册封皇后,现在废黜太子,又要新立,真是不甚其烦。

  郝明煦不敢上前安慰,怕触弄龙颜,太子之事已感景皇的不悦,现下怕又是新册太子之事,这些个大臣们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公公,公公——”一小太监轻声唤道。

  郝明煦厉言不悦地看着他,示意有事待会再说。

  但小太监认为事情严重,不得不再唤道:“公公,公公——”

  郝明煦先看了看景皇,见他未动,神色不悦地轻步迈出殿门,低声骂道:“小兔崽子,你没看到皇上正生气吗?”

  “对不起,公公,我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您砍得!”小太监委屈地说道。

  “说吧!什么事?”要是不重要,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太监低声道:“天牢传来消息,岑良人殁了!”

  “什么?!”郝明煦大惊失色,岑氏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谁这么大胆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胆大妄为?

  “是真的!”小太监笃定道。

  “去吧!”郝明煦将他撵走,自己皱眉转身进入殿内,心想这事儿该如何是好啊!皇上前阵子兴许是气急了,现下岑氏死了,皇上会不会更加伤心?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是真的,他看得出皇上以前很宠岑氏,不似作假!

  进入殿内后,他还在犹豫着该如何说,景皇依旧埋头批阅奏章,刚刚小太监的声音,他怎可能听不到,然后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事?”

  “……”这如何告知啊!郝明煦心中矛盾、挣扎!

  景皇放下笔,抬眼瞧着他,冷声地再次问道:“什么事?”

  “刚刚天牢传来消息,”郝明煦顿了下,看着景皇的表情,然后道:“岑良人……殁了!”

  岑氏的死讯无疑对景皇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他不爱她吗?自皇后薨逝后,他就一直进过她的宫殿半步,许是责怪她当年的事,也因为如此他才狠心打压他们母子,可,她真的离开了,却发现他真的爱过她,他亏欠这宫里的每一个女人,无奈的是他是皇帝。

  “传旨,岑氏薨逝,复贵妃位,葬皇陵,以皇贵妃礼遇,所有看守的天牢侍卫殉葬!”景皇缓缓说道。

  岑氏毕竟服侍他多年,这也算是一种弥补吧!“遵旨!”郝明煦领命后,转身去传旨。

  刚走到门口,燕太后由众人扶着来此,郝明煦赶忙跪拜道:“奴才拜见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

  “嗯!”燕太后淡淡地让他起身,然后问道:“皇上呢?”

  “皇上还在批阅奏折!”郝明煦没有将岑氏死的讯息告知给燕太后,也深怕母子二人隔阂,尽量说的婉转点,让太后先不要打扰到景皇。

  “好了,哀家知道了!”她如此聪慧怎会不知郝明煦的意思,但她要见自己的儿子,许久不见他,也为了能让他知道关于岑氏的事情,她明白景皇对待宫里的每一个女人,也包括自己在内,他并不亏欠任何人,只是他心里未必这般想。

  见燕太后执意要觐见皇上,郝明煦也不好阻拦,只是道:“皇上已然批阅了几天的折子,怕是心情不佳……”

  若是有什么出口不逊的话,还请太后担待,他的意思已更加明显,燕太后挑眉看着他,这奴才现在极为的聪明啊!想来跟了皇上许久,胆子也不小了!

  她冷冷道:“你在知会哀家不要出言激怒皇上?”

  “不敢——”他只是善意提醒罢了!

  “你下去吧!”勿需与这奴才多费唇舌,不过他的话确实在理,景皇虽是她亲生子,但也是一国之主,身为一朝太后,也需多给这儿子面子。

  郝明煦为燕太后开门,摆出个“请”,燕太后踏进殿内后,随即关上门,他必须即刻传下旨意。

  燕太后踏进殿内,看着埋头批阅奏折的皇帝,偶然间想起刚刚出生的他,一个小婴儿,可爱极了,现在已长大成|人,并且做了东越皇朝一国之主,她叹了口气,一生的荣华富贵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她只求景皇在这一世能平安到老。

  只见,景皇不断地咳嗽,拿出一块金丝锦帕捂着嘴,好一会儿,由喉间咳出一块血,才舒服,这个症状已有好一阵子了,他的身体已渐渐负荷不了,还没有给东越皇朝选定好继承人,他还不能倒下!

  “你这样子多久了?”燕太后看在眼里,心疼地问道。

  看到母后的到来,景皇赶忙将手中的锦帕揣在怀里,生怕被她发现,然后冷声道:“郝明煦这狗奴才现在越来越放肆了,太后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快告诉母后,这样子多久了?”燕太后知晓他的性子,说郝明煦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的通透玲珑心岂会不知。

  “母后说什么呐!”他掩饰着内心的不安,不想被燕太后察觉自己的身体早已超出负荷,怕是不多久了。

  该死!随即又开始咳嗽着,心里不断地咒骂,他又从怀里将锦帕拿出,捂着嘴,喉间又是一阵血腥味儿,这次的血似比上次多了些,他轻抚着胸口,脸色苍白,嘴唇上带着细细的血丝。

  “还不肯说吗?”燕太后站在他的对面,他为什么不能好好地保重自己?东越皇朝还要靠他维持,若是此刻倒下,她该如何?真的要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晌久,景皇觉得稍感舒服后,然后道:“母后来未央宫何事?”

  既然他不肯说,就罢了!燕太后看着他,想说句关心的话 ,但被他的冷漠拒绝,硬生生地将脱口而出的话又憋回去,深吸口气,道:“启儿,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又是来指责他的!

  “朕乃一国之主,要错的话,怕是母后!”要不是当年她将自己生下,父皇即刻就册封为太子,最后成为东越景皇,想必就没有错了吧!

  “你立太子,又废黜太子,短短数月,作为一国之主如此朝令夕改,岂不让臣民笑话!”要怪就怪吧!这么多年了,他不是一直在责怪自己的严厉吗?

  “母后是最清楚立又废的道理,朕是一国之主,选太子不是立长,而是立贤,谁能做东越皇朝的接班人,朕不能草率,岂有朝令夕改一说!”景皇冷声道。

  “立贤?那何人为贤?是十三子墨陵还是齐王墨寒呢?”枕边人的魔力太强烈!他要是将东越皇朝交给墨寒,岂不是让墨家改姓桑?!

  “齐王墨寒是当之无愧的贤者,母后怕是要将这东越皇朝改姓燕了吧!”她的强势让他倍感压抑,从小就觉得母后的聪慧无人匹敌,可太过聪慧就让人生厌。

  燕太后无言,他当真是要笃定墨寒为太子了!

  “母后若没有别的事情,朕还有许多奏章要批阅,请回吧!”景皇当即下了逐客令,他们母子走到今日,先不论究竟发生了什么,景皇一直以仁孝治天下,四海升平,一派父慈子孝的场面,但只有在宫里才深切体会到,这些不过是他做出的假象而已,每天带着面具做人,当真是累得慌!

  燕太后心痛,母子间毫无话语相谈,恐怕是他还是太子时,误打死了闽南王世子的事情,他责怪作为母后的她不奋力去保护他,还将他送到闽南王面前,拿了把剑让其杀死他,原以为过些日子他会明白做娘的苦心,想不到许多年以后,他依旧耿耿于怀,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对子女的严厉,也是为了墨恒的江山不被他国吞噬,她答应过墨恒不会让东越落入他人之手,墨恒也为了保住她,交给她虎符,能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啊!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新册太子1

  大司马府坐落在东越京城南角,全府以精致的造园布局,深蕴的文化内涵,典雅的园林气息,当之无愧地成为南角园林的代表作品,“覆篑土为台,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这是文人园林的范式,却一点也看不出身为武将的府邸。

  琼花树下,一袭素色锦服飘逸飞扬的男子站在那里,他看着满园春色,却无一丝喜庆的感觉,身旁站着一名侍从,在他身后响起一个嘹亮的声音,道:“舅舅,你当真这么不待见我吗?”

  尉迟青,乃东越皇朝大司马,掌管天下兵马,他转过身,宛如天上谪仙,温文尔雅,不似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军,淡淡地瞥了一眼,道:“你来做什么?”

  墨陵没好气地看着他,什么嘛!自从太子被废之后,舅舅就一直力挺他做太子,可为什么要做太子啊?出生到现在皇祖母也是,舅舅也是如此,都要让他太子!难道他就是为做太子才出生的吗?

  他随手拿了椅子坐下,生着闷气,说道:“你们干嘛非要让我做太子?!”

  “这是你母妃最大的心愿!”尉迟青神情黯然道。

  墨陵生气地翻了眼,道:“母妃在我出生时就已经过世了,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对我多少的期望,只是我知道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没有母亲会去逼着自己的孩子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若你不是太子,我就会告老还乡!”尉迟青冷声道。

  告老还乡?!他没听错吧!看着尉迟青的脸世上有谁会相信他是自己的舅舅啊?明明就像兄弟两个。真是倚老卖老!

  “舅舅!”墨陵是在无法忍受!

  一向忠君爱国的舅舅也会一反常态逼他,太子之位悬空真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原以为父皇会立即册封九哥为太子,不想拖了这么多时日,可为何一定要将太子之位落在自己头上,他不想做太子,做一国之主有什么好的!

  “你回去吧!”与他多说无益,若是他不肯的话,拿刀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下逐客令也非尉迟青所愿。

  “慢着!”墨陵气急了,他真不明白做太子当真是随了母妃的心愿,还是舅舅的?

  尉迟青转过身,等待他的下文。

  “是不是我愿意做太子,你就不赶我了!”墨陵问道。

  他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语。

  “但是,太子之位我不一定能做的上,你不能怪我!”要是父皇执意册封九哥为太子,也没办法。

  “你若成不了太子,我就会告老还乡!”尉迟青再次说道。

  “你——”墨陵气结。

  “你的资质比墨寒差吗?”笑话!他才是当之无愧的,若非一天到晚的不务正业,绝非现在的地位,远远在墨寒之上。

  墨陵生气地撇过脸,从小他就是在墨寒的影子下活着,认为天底下只要九哥在,万事无忧!论资质当然是九哥了,武功、智慧、学识九哥均属上层,他宁愿一辈子安稳的坐享其成,非要这么勾心斗角的活着,当真是累得慌!

  “九哥难道没有资格吗?”他不禁问道。

  “他有没有资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关心的只是你想不想做太子?”墨寒算什么?!若非他的母妃得宠,也轮不到他做齐王,龙城大捷确实是令他得到了应得的东西,但是以墨陵的资质,很小熟读兵书,布局精妙,根本无人媲美,只不过他那不争不夺的性子着实令尉迟青头疼,他何时才能长大?

  “你们就把我逼死吧?!”墨陵无奈地说道。

  这太子之位让他不禁生厌,太子有什么好的,还不是说废黜就废黜,皇兄墨荣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他在宫里这么久也不明白,难道仅仅因为朝臣们要父皇册立皇后?岑氏已故,太子被废,留下的是动乱不堪的局面,父皇的心思难以捉摸,自己又不得父皇的赏识,如何坐得稳太子之位?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他的母妃虽是妃位,但仍不及九哥之母桑贵妃,现今乃妃位之首,加上母妃过世的早,更加不可能有他的帝位,舅舅的一味争取,到底因为什么?

  “墨陵,你不必多想,舅舅如果扶你成为太子,以后的事情就只能靠自己了。”尉迟青的能力怕是已到极限,顶着大司马的职位,战功赫赫,虽无觊觎皇位之心,但为了让尉迟锦萱死得其所,他必须力争到底,不成功便成仁。

  墨陵无言以对,他只能听从尉迟青,这辈子最亲的亲人就剩下他了,他亦是。

  夜晚,未央宫的烛火依旧亮着,景皇揉揉眼睛,他累极了,好想睡一会儿,但他还没有安排好懿儿母子,还不可以睡,看着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禁发怒着将桌上的奏折全打落在地,“哼!”这些大臣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郝明煦蹲下身慢条斯理地将奏折一个个捡起,不用看就明白奏折里到底写了些什么?现在太子的人选无非是齐王墨寒和十三皇子墨陵,今天太后前来,怕也是为了太子人选,但与景皇闹得不太愉快,走时,燕太后虽没说什么,但脸上的怒气怕是人都看得出,唉!母子俩闹成这样怕是古今第一啊!

  “不要捡了!”景皇冷声道。

  郝明煦依言,只是将手中捡好的奏折放回了桌上,弯身在一侧伺候着不语。

  “是什么时辰了?”景皇闭眼揉着太阳|岤,问道。

  郝明煦看了看外面,然后回道:“回皇上,亥时一刻。”

  亥时一刻?许久不见懿儿,她应该还没有休息吧?他起身,道:“摆架漪澜宫!”

  大步迈出宫外,郝明煦及众侍卫太监紧随其后,他想不到夜晚的御花园竟如此美丽,心中那些烦恼都一一消除,他深深吸了口气,神情十分放松,御花园的小湖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清澈,“哗哗哗——”在远处看到一个身穿素色纱裙的妙龄少女蹲在小湖边,白玉葱般的小手不停地划动着湖水,泛起一阵涟漪,她是什么人?

  宫里何时有如此美艳绝伦的少女,他竟然不知?

  花凤汐虽听从燕太后的话,不再带面纱,但她依旧不敢在大白天频繁出现,只得在夜晚,前些日子出来的时候遇上了孔雀阁主,她拿起身旁的小石子,手腕微微带了下,小石子“砰砰砰”地一连几个跟头才落入水中。

  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想必明日又是一个极好的天气,她痴痴地仰着头,目光无限迷离,在那个远离人间的月亮上,在那琼楼玉宇的广寒宫里住着一位孤零零的仙子,伴在她身边的只是一只玉兔!

  “不知嫦娥可曾后悔过?”她轻启朱唇,问着天上的月亮。

  “应是悔的吧!”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在她身后回答着。

  讶然回头,她竟看到了一绛色金织滚龙袍的景皇,他也如她般仰头望着天下的明月,在感受到她的注视后方低下头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那双微眯的眼眸中透露出许多她看不懂的信息。

  在这阵莫大的惊鄂过后,花凤汐终于恢复了思考,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符合要求的微笑,然后低头,屈膝,以一个臣子最标准的动作向这位东越皇朝最高的统治者行礼:“安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尽管心中波澜起伏,但脸上一直维持着那份不咸不淡的微笑。

  “安阳?”记起那是早些日子册封了先皇后的侄女,听说这孩子样貌丑陋,现今看她,眉若远山,眼若秋水,唇若丹朱,是个极美的女子,岂有丑陋之说。

  “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景皇对她的举动甚为奇怪,已然忘了要去漪澜宫的事情。

  “安阳样貌丑陋,怕白日被人见到,故只得晚上在御花园欣赏夜景。”花凤汐并无半点自嘲道。

  样貌丑陋?!景皇不禁挑眉地看着她,这般美若仙子的模样,竟然说丑陋,那其他人该如何自处,现下他觉得这个女人是个谜,一个解不开的谜——

  “你这是自夸还是自贬?”景皇问道。

  “美丑只在一念之间,即使再美,也无法阻挡丑陋的一面。”花凤汐不卑不亢地回道。

  景皇仰头大笑起,一旁的郝明煦也看不明白,安阳公主是宫里面的丑女,如今一看却是一个十足美人儿,连一直专宠后宫的桑贵妃都无法匹敌,那清冷的模样,又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一连几日的不快随着笑声一扫而光,她拧紧眉头,他在笑什么?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新册太子2

  景皇的开怀大笑让众人难以揣测,郝明煦上前一步,提醒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去漪澜宫了?”

  他忘了要去漪澜宫看桑贵妃,只是他总觉得这安阳公主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好奇心涌出,摆了摆手,道:“无碍!朕想和这位安阳公主好好聊上一聊,去告诉懿儿,今日朕政务繁忙,让她早点歇息!”

  政务繁忙?!不就是因为政务繁忙才要去漪澜宫吗?这安阳公主的魔力真强,连桑贵妃都要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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