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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能找到东西,出去了就不能空手回来,保不齐会遇到强余震或者有恶意的人,要做最坏的准备。”
薛景想了想,说了句“你等我下”,回到放床的屋子,隔了会,换了身衣服出来。上身是带帽子的牛仔小风衣,腿上是个八兜的军绿帆布裤子,看了眼正盯着她的李十方道:“给我把刀,我的都没刀鞘。”李十方冲皮箱努了努嘴道:“自己去挑,找合自己手的。”心里却叹道:“这身而衣服才合她的气质,又野又大方。”
薛景有样学样的把刀挨个抽出来看,最后居然选了把战俘刀。李十方看了看刀没说话,心道:干外科的就是不样,选刀都选凶险的。
李十方在屋里墙上划上“方十”两个字,把老杨的包在床下放安稳,两人带上口罩,人拎了两个空包,在门口听了听,挪开顶门的大水泥块,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天空阴阴的,没有点风,周围片死静,让人寒毛卓竖。李十方本能的感觉到了今天空气里与昨天来时的区别,种彻底无人的感觉,也许军队和幸存者都走远了。
他用眼神示意薛景带路,薛景站在个砖石坡上辨别了会,向右前方走去。
薛景带着李十方连续找了四家仓买,都被瓦砾埋得死死的,毫无搜寻的可能。这种情况明显超出了薛景的预计,她站在废墟前想了下,走到李十方身边说,前面的小区里也有几个仓买,去那里试试吧。
李十方点了点头,看着天空说道:“附近的药店也要去,看样子要下雨。今天已经第四天了,虽说军队火化了大批尸体,但废墟里肯定还有,下完雨会加速腐烂,我们得准备大量消毒水和肠胃药。”
薛景听完,言不发,神情严肃的当前走去。
两人提着满满四大包食物和药品返回薛景的地下室,将包放进屋里,两人又返回在地下室入口附近做了大量掩饰,在附近废墟找来铁皮和板子在地下室周围做了些简易又不太明显的雨挡,做完之后不放心,李十方又在楼上找了堆棉被,拽来两个床垫堆在地下室门口用来吸水。
趁李十方鼓捣门口防水工程的时候,薛景在楼上的家里又用水盆搬回来了些东西。她将84消毒液倒了些进个塑料盆,狠心兑了几瓶矿泉水进去,等了几分钟,带上卫生间的塑胶手套将消毒水装满喷壶,带着口罩围着地下室外部周围喷了三壶,又在门口窗户卫生间喷了三壶。
切准备停当,天已经黑透,闷雷在头上不住打响,半个小时后,风雨齐至。
李十方挡好窗户,在厅里点起蜡烛,坐在椅子上休息。薛景话不多,但眼睛却好像会说话样,看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李十方知道该吃饭了,女士已经饿了。
大雨鞭子样的抽了下来,似涤荡又似摧毁。两个都喜欢只干活不说话的人在末世样的城市废墟里偶遇结伴,是缘分还是宿债雨越下越大,两人草草的吃了点东西,都在倾听着外面的雨势。
“你多大”薛景突然问了个问题。
“呃三十,周岁。”李十方被问的有点莫名其妙,随口问道:“你呢”
“我属猴。”
“哦。怎么想起问这个”
“雨下得瘆人,说说话分散注意力。”停了停,薛景接着说道:“看样子你同事杨峰可能不会回来了这里门已经坏了,明天如果雨停,出去再找个地方”
“恐怕不好找。”李十方皱着眉慢慢说道:“所有楼房都损毁严重,最多剩下三层,以后会不会有强余震或者更大地震不好说,而且还有人的因素,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地下室。可是地下室要么被埋,要么门变形,侥幸门没变形的也定是锁着的,我们没有钥匙,如果破门进去,跟这里还是样。”
薛景拿出李十方昨晚搜出来的地图和纸,摊在下午搬进来当桌子用的两个床头柜上,对李十方说:“我早上看了看这些东西,这个地图可能是他们标记用的,而且纸上有些记录,结合他们在门外说的话,我觉得等明天雨停,我们可以找个他们记了位置的最近点去看看。”
李十方仔细看着地图上圈起来的几个点,还有那些写着小区名地标名和数字的纸,他明白薛景的意思了。这些标记很可能就是让昨天晚上两个人认定地下室有惊喜的原因。
“卧龙官邸8拐”。
“好,明天雨停了就去离咱最近的卧龙小区找找看,如果真有可用的地下室,我们就转移过去。”李十方断了断,说道:“这里给老杨留点食物水和消炎药,隔几天我过来看趟。”
见说动了李十方,薛景暗暗出了口气。
两人像昨晚样躺在床上,因为外面风雨声太大,而且怕屋子进水,都有点警惕。
“睡了么”李十方盯着黑黑的屋顶问薛景。
“没呢”
“给你点会蜡烛”李十方问。
“不用,省省吧。不知道要挨到什么时候呢”
“刚才想女儿呢”
“嗯嗯”
“哦,老杨之前提起过你。呃他说要介绍咱俩认识”
“你结过婚”
“算是吧。”
“算是”
李十方在漆黑的地下室里,和着狂风大雨,将自己短暂的婚姻说给了薛景听。
“你考公务员是为了证明她选择错了么”薛景扭过头,问的很直白。
“不知道。”
“不说了。”薛景语气突然和煦起来:“你说那几串钥匙会是他们洗劫过的地下室钥匙么”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如果门锁都像这里样被破坏了,意义就不大了。”李十方挪了下胳膊道。
薛景顿了会,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地下室钥匙。”
“那他们怎么进去行凶”李十方不解的问道。
“如果如果他们在外面先听到了里面的人声,他们可以说自己是救援人员或者军队的,应该可以骗开些门。”薛景边思考边说道。
李十方想了想觉得很在理。准备得再充足的人也不见得能忍受得住地下室偷生的孤独感。李十方感兴趣的转头问道:“之前有人来诈过你的门”
“没有。就你个。”薛景说完感觉脸上突然热了。
李十方听了没敢接着问,轻轻转过头继续看着房顶: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将战友发展成“亲密”战友,睡在个床上也不行。
第十章 卧龙
卧龙小区是片小高层,九栋楼几乎塌成座小山。照着纸上“卧龙官邸8拐”字样,李十方和薛景穿着昨天样的行头在小区周围转悠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压根就看不见每栋楼的标号。
8,是8栋8单元第8个窗户还是他们记录时自己查的顺序
拐,是小区拐角路拐角还是楼拐角
卧龙小区九栋楼,每栋楼十三个单元,三三成排,规划超级规整,这可难倒了李十方和薛景,两人谁都没来过这个小区,小区人行车走有四个门,看上去从哪个门起1号楼都说得过去,这样来8栋就有若干可能。
薛景有点懊恼,李十方却隐隐兴奋起来:那两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记录,记录的又是个真实存在的地方,如果找到,避雨保暖防人,将是个比较理想的栖身之所,可以适当囤积物资。
小半天过去了,两人毫无头绪。李十方还在锲而不舍的找线索,薛景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搜寻可用物资上了。中午的时候,薛景带来的两个包已经装得七七八八,看了眼丝毫没有放弃意思的李十方,没作声,拿过他手边的包向前面栋楼走去继续寻找可用的东西。
“啊李十方李十方别过来十方”薛景的声音隔着两座废墟传了过来。李十方个激灵,拔出9,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薛景踩在块较高的水泥块上,战俘刀已经拔出在手,敞开的包搁在她前方不远的地上,只黑色大猎狗面露凶气的看着薛景。
“李十方十方李十方”薛景已经彻底叫乱套了,她看出面前这条猎狗的危险性,她已经感觉到了这条狗的攻击意图。薛景有点后悔选手里这把刀了,这刀捅人杀伤力确实会不错,但砍狗实在不趁手。坚持,希望李十方听见自己的叫声能赶快赶过来。
李十方看到了有些惊慌失措的薛景,也看见了猎狗的身形,暗暗叫苦,这么大的猎狗,除非击致命不然很难搞定。李十方边向薛景站立的地方慢慢靠拢,边考虑自己的主手武器选择:9对付这样的狗对攻击部位要求太高,甩棍的挥力也不定够击必杀,锤子锤子头在任何部位打实了基本都能让它动不了
李十方右手锤子左手9,言不发戒备的挡在薛景身前。薛景看到了他才算镇定下来,当她的目光落在李十方的背上,忽然感觉到了极大的依赖和安全感,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像墙样在前面为她遮风挡雨。薛景想着,握着刀站在李十方侧后点,准备随时辅助攻击。
李十方用肩膀把探出了身的薛景挡了回去,肩头磕了磕她,没回头说道:“包不要了,你先走。找个还带门的屋子等我。”
薛景知道自己在可能会分李十方的心,退了几步转身向李十方刚才的地方跑去。猎狗看见薛景跑动,动作起了变化,李十方用脚尖踢起块碎石头打断猎狗的注意力。
猎狗呲着牙向李十方走来,李十方纹丝不动,眼睛始终盯着猎狗的眼睛,猎狗走了几步,突然低下头避开了李十方的目光,转向左侧走去。
等猎狗消失在视线里,李十方才松了口气,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薛景瘸拐的快步向他走来。
“那狗呢你怎么样”薛景紧张的四下看着道。
“突然跑了。你脚怎么了”李十方收好锤子,有点诧异的看着薛景的右脚。
“刚才在瓦砾上脚踩扭了。”
“今天不找了,先回去。”李十方边说着,边向薛景丢下的包走去,“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这些狗要么快饿疯了,要么已经吃过人肉,说不定会儿还会来。回去先给你的脚上点药,免得严重。明天看情况再说。”
薛景的脚扭得很严重,整个脚踝已经肿了圈,李十方拎着三个包,薛景挽着他的胳膊慢慢的向地下室走回去。走到半,薛景已经疼得满头是汗了,李十方看见薛景的情况将包放在路旁个塌了半的楼角落里,走到薛景身前微蹲下身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薛景咬下牙,手按在李十方的肩上,伏了上去。李十方双手搂住她的大腿,稳稳的向家走去。薛景趴在李十方背上,有点迷茫,也有点得意:自己终究还是有人疼有人照顾的
李十方把薛景放进地下室,找出云南白药交给薛景,告诉她握刀坐在门旁,他回来时会在门上连敲四下,然后拔出9回去取留在路上的包。
薛景听着李十方的脚步声在门外越走越远,种奇怪的滋味涌上了上来:如果那天他没寻杨峰而来,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如果今天他去不返,自己会失望还是会难过
“难过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薛景在自己脚踝处喷了些白药,用手轻轻的揉着,边揉边有点绮意的想:“这个小男人,明明很关心却看也不看就走了,换个人的话,没准就会借机会替自己上药活血,哎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李十方谨慎的原路返回,脑子里盘算的都是卧龙地下室,快到藏包点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有人在废墟里翻找东西,李十方猫着腰向那个人慢慢靠近。在他藏包的地方,那个人身形明显顿,左右飞快扫了眼然后弯下身去。
李十方悄悄走过去,看着那人手忙脚乱的翻看着包里的东西,将9交到左手,轻轻抽出甩棍,走到感觉不能再近的距离,甩棍往下甩,“啪”的声,前面的人哆嗦下停了手。
那人慢慢的站直转过身来,李十方打量他的同时右手已经开始蓄力。1米75左右,身材偏瘦,接着李十方看到了他的脸,种从内而外的干净,整张脸几乎看不到烟火气。“这哥们是吃草长大的吧”李十方在心里对自己说。
当他看到这人转过来,就降低了警戒等级,这人怎么看都像是个属兔子的,全身上下没有点暴力气息。
“兔子”看了眼李十方手里的家伙开口了,“你是”他看了看周围接着道“这家主人”
李十方用棍子指了下地上的包不急不缓的说道:“我是这包的主人。”
“兔子”听了向旁边侧过身,尽管明显有疑惑还是平静的说道:“我刚刚看见这些包,既然是你的,你拿走吧。”看见李十方不动的看着他,“兔子”向旁边退了几步,停了停,又把双手结印放在身前。
李十方收了刀拎起包转身要走,看到地上个放了半瓶矿泉水两袋锅巴的塑料袋,这些应该是这个人拿来的东西。李十方扭头问道:“你来找水和吃的”
“是的。”回答里丝毫听不出东西被“抢”的不满和怒气。
李十方看了眼地上的塑料袋又看了眼“兔子”搭在身前以消除他顾忌的手,放下包,挑了些水罐头和药放进个包里留在“兔子”身前:“这些给你。再出来找物资最好带点东西防身。”
李十方拎起两个包向卧龙小区的方向走去,绕过了两条街,才折向薛景家。路旁有家塌了半边墙的五金商店,向里扔了半块砖头,李十方又在外面仔细观察了会承重结构,拔出刀走了进去。
屋里凌乱不堪,李十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他匆匆的从已经裂开的货架子上抓起几盒图钉捆锯条就出了五金店。刚在路边把东西揣好,就感觉地面抖,然后看见面前的五金商店晃了起来又来余震了
李十方赶紧在路中间趴下,看着几秒钟内五金店塌成了堆废墟。
余震停了,李十方趴在地上愣愣的出了会神,突然想起自己家里的那本经书。
薛景在家里计算着李十方的路程和时间,左等右等等来了强余震。跳着躲到墙角的薛景满脑子的念头都是李十方会不会在余震里受伤甚至回不来了
余震停薛景就挣扎着想出门找李十方,她提着右脚蹦到门前向外推,门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推开丝缝。薛景想起刚才李十方走的时候在门口鼓捣了会,想来是他怕有人摸来在外面给自己做的拖时间工程。想到这薛景越发的想努力推开门出去找李十方,可她伤了右脚不敢借力,推了会就没了力气。
薛景歇了两歇,刚想起身再去推门,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她赶忙摸起刀靠在门旁的墙上,侧耳听着。
李十方回到地下室门前,看到门开了些,心头猛的揪,他不担心余震能伤到薛景,他担心恰巧自己离开有人找到了这里。李十方拔出刀向着门轻轻喊道:“薛景”
“我在”
门开了,两个人都有点隔世再见的感觉。
相知何用多言
第十章 洞天
将包放好,两人谁都没提余震的事儿,李十方摸出图钉向门外走去。薛景跟在门前看见李十方小心的将图钉撒在地下室入口周围,忽然有点可怜起那个甩了李十方的女人来,这样被他保护的女人本来应该是她,她放弃了。
“你担心白天的猎狗嗅着味道寻来”吃过晚饭薛景在蜡烛下边揉着脚踝边问李十方。
“恩,我下午路过个五金店顺便拿了些图钉,这个时候小心点总是好的。”
“明天还去卧龙么”薛景看着李十方轻轻的道。
“明天不去了,咱两都歇天,后天再去。”李十方知道薛景的脚需要休养,自己又不放心将她自己留在地下室,所幸多等天,他也好再仔细对照下入室那两个人身上地图和纸条的信息。
听见李十方的话,薛景没说话,低着头的眼睛里浮现抹柔情。
休息了天,李十方和好了大半的薛景第二次来到了卧龙官邸,这次李十方留意了半天看出点门道,小区只有左侧两栋楼是带拐角的,可两人转了好会儿居然找不到拐角处的单元门,这样就没法区分哪栋楼是带地下室的。
李十方围着两栋带拐角的楼前看后看,终于在栋楼后面塌下来的碎石块间看到了截常见的雨挡,透过雨挡下面的个小孔仔细的向里看,下面好像还有条未被破坏的水泥小道。
他绕到楼前,发现正对的单元门已经完全被盖。这时薛景在前面个单元前握着战俘刀向他招手,李十方走过去听到薛景说了句“跟我来”就进了裂开的单元门。顺着有点歪的楼梯上到三楼,正对楼梯的户人家房门大开,里面家具倒了地。李十方拔出9当先进了屋,除了片狼藉根本没有人。
薛景拽了下他的衣服向左指,里面个小卧室整个掉下去了。李十方有点不明所以,薛景没说话,拉着他走到边缘向下看,李十方的眼睛下睁大了下面摆了张桌子,看着将将够个人爬上来。
“你脚没好利索,我下去看看。”李十方在薛景的耳边轻轻说道:“去把门关下,在这等我。”李十方收起刀,在房子里找了块床单垫在边上,手攀着断了的地板边缘慢慢的把腿放了下去。这个时候,他年多不间断的力量锻炼就显出成效了。
薛景关好门,回来站在边上,手握刀,紧张又关心的看着李十方,好像心跟着李十方起攀了下去。她直都是个冷静而理性的女人,她有个秘密,没有对李十方说。杨峰其实已经死了。地震当天杨峰就被开水大面积烫伤,第波余震停后,简单处理了下烫伤他就像个守财奴似的出去拽回他的几个包,在他第三次出去搬皮箱的时候,余震震倒了他家的面墙,这次伤到了他的腿。
薛景不能理解杨峰不要命的执着在哪里,还是全力帮他包扎了伤口。天亮以后,杨峰高烧不退,薛景迫不得已出去回家找药,家里没有烫伤药她又试图出去找药店,附近几个小药店的惨状把她惊呆了。
回到地下室,杨峰已经深度昏迷,隔了几个小时就没了声息。出于无奈,已经乱了阵脚的薛景把杨峰拖到了小区外面路旁,自己回到地下室。
在地震后第天她还能相对从容的回楼的家找东西到地下室等待救援,可随后独自人在阴暗的地下室过了两天以后,她渐渐受不了了。直觉告诉她外面并不安全,而她又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等待什么。
第四天下午,有人来敲门,还在喊着“老杨”,她知道这可能是自己等待的唯机会。门外是个带着点内敛英气的男人,口口声声要找老杨,可杨峰已经死了,还被自己拖出去丢了。薛景知道自己需要个伙伴,她不敢说老杨已经死了,怕这个男人转身就走或者无所顾忌,只好诓他说老杨出去找药了。仅仅两天后她就发现这是个不错的男人。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男人冷静果断有刚有勇不矫揉造作还有些深沉心思,如果当年结婚前遇到这样的男人可能还识不得宝贝,可经历了次婚姻洗礼后,她已经完全了解这就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薛景甚至想,如果地震前就认识李十方多好,自己拼着姐弟恋也要倒追到这个男人。可现在这个时候哎,自己救了杨峰天,杨峰送来个救星给自己,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薛景正站在地板边胡思乱想,李十方已经下去有会了。薛景不禁有点慌了,仔细听了听下面没传来什么声音,又稍微放下点心。又过了两分钟,下面传来的脚步声,薛景紧握了下手里的刀,李十方走进了视野。
“把搜出来的钥匙都给我,我去试试,好了就来接你。”下面李十方的脸上明显透着兴奋。
“不,我也下去,在这儿我害怕。”薛景已经顾不得保持什么冷静美人形象了,刚才的几分钟她已经想通想透,这个男人无论生活还是求生都会是自己的良伴,万万不能出差错。
李十方头次见到薛景表露出小女人的面,可眼下也没时间计较,只得答应道:“你等等,我上来接你,会你往我怀里跳。”
李十方将桌子摆平,自己站在上面,面对着薛景说:“跳。”薛景试了几次,抿着嘴说道:“我不敢。”
“那你把着地板边下来试试,我怕你胳膊力量不够。”
“我试试,你接住我。”薛景动作做到半就发现不仅自己力量不够,而且姿势实在很丑,他现在知道刚才李十方下去时的缓慢流畅需要多大的力量了。
薛景感觉自己小腿刚滑下去,就被双手抓住了,她忽地念光闪,这次也许是个机会
薛景背对着李十方,胳膊攀着三楼的地板边缘,慢慢把身体往下放,她感觉到李十方已经用双臂抱住了自己的大腿。李十方现在也狠“痛苦”,他双手抱紧薛景的大腿,脸正对着薛景的臀部,正想直接把人拽下来,却发现薛景上身还在紧紧的攀着上面的地板。
“你撒手,我抱住你了。”李十方仰着头说。
“我不敢,我不敢撒手。你点点接我。”薛景听起来无比惊慌的应道。
点点点点
膝盖大腿腰腹部胸下薛景终于下来了
薛景累得脸色绯红,李十方也是手心的汗。看着被衣服掩盖了身材的薛景,李十方心里暗想:会要是上去,好歹在下面找个椅子摞桌子上,不然自己再抱她上去,算是彻底授受不亲了。
挨到二楼的地,薛景就恢复正常了。偷看了眼有点失神的李十方,在衣服兜里翻出了几串钥匙。看到钥匙,李十方醒过了神,接到手里,领着薛景向门外走去。
薛景他们下来的是这个单元的3门,走进同样凌乱的1门,薛景看到挨着旁边单元的卧室墙塌了块。穿过墙到旁边的单元,顺着裂缝的楼梯下到底,地下室有两个门,个已经变形,个锁着。李十方试遍了手里的钥匙,打不开。
返回楼, 1门的内墙裂开了个大缝子,李十方带着薛景穿墙入室又来到下个单元。下到地下室,用手电照了照,两个门看起来都还完好。
长吸了口气,找出钥匙对着个门试了遍,无果。李十方有点郁闷了,把钥匙交到薛景手里说:“这个你来。”
插不行;
插不行;
插不行;
插进去了
扭了两圈,门里传出“咔咔”的声音,薛景松开钥匙,退了步,拔出了挂在腰上的战俘刀,李十方也会意的拔出了9,薛景左手握着把手往外拉,门开了。
第十二章 嫁衣
屋子里没人。
薛景的眼睛停留在门对面的窗户上。在外面转的时候明明看见楼周围已经被石块覆盖,还是有几缕大束光线从上面透了进来,屋子里居然不是很暗,窗前块儿更是片明亮。
两人站在中厅,都被眼前的地下室惊呆住了。薛景震惊的是这个地下室从墙壁就可以看出来的坚固程度,李十方诧异的是这个地下室简直就是自己家地下室的加强版,样的窗户分布,几乎样的房间布局,不同的是这个地下室要大上十几米,而且墙似乎更厚。
更让他们惊喜的是这个地下室里储藏的大量物资。
东面屋子里堆着人高半屋子的矿泉水,周围还有几十箱的方便面,几十箱的午餐肉鱼红烧肉等铁罐罐头。对面屋子里是十几箱奶粉和堆了半面墙的塑料整理箱。李十方打开个脚边的整理箱,里面是整箱的过氧乙酸。看到过氧乙酸薛景的眼睛下子亮了,拿出瓶到中厅窗户下仔细看了起来。
李十方在屋子里环视了下,厨房很小而且是开放的,剩下的两个屋子,个卫生间,个卧室,卧室里放了张铺了床垫的双人床。李十方走进厨房,看见地上堆了堆食物和工具,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跟屋子里的规整不相符。
“这些应该是那两个人进来后从包里倒出来的东西。”李十方抽出甩棍挑了挑地下的物品。
“十方,你来。”薛景在厅里喊他。
李十方走到厅里看见薛景正用手电照着门旁墙上的块东西,走近看,是血迹。
李十方用力的房中闻了闻,薛景打断他道:“屋子里没有味道,估计是被那两个人扔出去了。这里应该就是他们在门外说的够用半年住着两个老头老太太的地下室。”
李十方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里这么隐秘,没有明确目标的人基本很难找到,他们是怎么来的”
“可能是老人想找条出去的路线,被他们恰巧看见,控制或跟踪了。”薛景晃动着手电在墙角和地上都仔细照了遍,接着说道:“也可能是出去扔些垃圾和废物时被发现了,这里上下水都断了,通风也不太好,排泄物需要扔远点。”
“别想了,人这辈子谁都要为别人做几次嫁衣。你看这里怎么样我觉得这里是个难得的避难所。”李十方抬头四顾感觉很满意。
薛景关了手电,走到窗前,伸出右手接了缕光在手掌心,转而开怀的说道:“把家搬来”
把十分不情愿的薛景留在了卧龙,李十方独自回到薛景的地下室。将薛景点名要的胶皮手套和喷壶等干消毒用具装进包,打开老杨的包看了看,拿出把格斗刀和手摇手电,发现其他的东西都不适用于地下室使用,趟又不好拿,就将包封好留在了床下。
又在屋子里搜寻了圈,把蜡烛食物和药品股脑的放进包里,站起来最后在屋子里转了两步,忽地看见墙上自己划下的“方十”两字,心下暗说惭愧,想到直音信全无的老杨,李十方不愿放弃最后丝幻想,留下半的东西分别藏在床下和卫生间已经没水的水箱里。
走出门外,李十方在门口堆积了大量惑人眼目的水泥块和破木板,又在门前端详了会自己鼓捣出来的伪装,拎起包向卧龙返回。
薛景在地下室刻也没闲着,她详细数了东屋储藏的水和食物,还有西屋里的药品,数目之大种类之全完全超出了薛景之前的预计。省着点用再加上以后出去找回来点,两个人用年问题不大。
薛景样样的归拢着屋里的东西,发现地下室看着不起眼,但生活用具几乎应俱全,掀起卧室“床头柜”上盖的布,原来“床头柜”是三个整理箱摞起来的,两个“床头柜”装了整六箱的蜡烛。
她寸寸的熟悉这个“新家”,这个他和李十方不知道要起生活多久的地方,在她说出“把家搬来”四个字的时候她就已经从心里接受李十方了。薛景不是个轻易动情的女人,她像汪谷底深潭,外面的风吹不皱她的水面,只有湖底的涌动能撩起她的波澜。
薛景把屋里切能组合起来当床用的东西都占用上了,然后搬个椅子坐在窗前看着光线里飞舞的灰尘,静静等待李十方。
“当当当当”敲门声惊醒了小憩的薛景,又是四声传来,薛景飞快的跑过去开门。
门开,李十方看见薛景的倦容,歉意的对她说:“出去的急,忘了带钥匙。”接过薛景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道:“这个时候没地方配钥匙去钥匙以后放你那,我回来就敲四声门”。
“你歇会,我给这里消下毒。”薛景把他按到椅子上,从包里找出手套和喷壶,搬出箱矿泉水,带着口罩在门口塑料盆里小心的稀释过氧乙酸。
薛景里里外外忙了个多小时,李十方看着大半箱矿泉水就这么没了,有点心疼但也知道这是救命的工序。看见薛景额头带汗,李十方拿过她手里的喷壶,在她指定的地方细细喷洒,门外周围做了五道杀菌防线。
消完毒李十方找出工具在窗户上钉了四个厚帘,围住了屋里暖黄的烛光。
薛景发现的蜡烛让李十方放下了最后块担心,晚饭的时候边吃东西薛景边将下午检点的数目说给了李十方,两人轻声的计算以后每天的用度。
几天下来,两人脸上都有些见瘦,李十方的颧骨显出了棱角,薛景的下巴也越发的尖了,两人互相打量了眼,放佛都读懂了对方的想法,无声的对笑了下。薛景微微有点局促起来,低瞟了眼李十方道:“你去卧室休息吧,我收拾好了就过来。”
躺在床上的李十方边摇着手摇手电的摇把,边回味着薛景刚才说话神态。薛景是个美丽的成人,镇定谨慎心思细密又带着点冰冷,是个让男人征服后可以极大满足自信和虚荣心的女人,刚刚食住无忧的李十方有点心猿意马了,可他知道要控制自己,现在时候不对,关系不对,他和薛景的日子还长着,他等待水到渠成的那天。
第二天,天光大亮。
守着个物资丰裕的地下室两人醒来后都有点茫然了。
“今天出去么”李十方摘下窗帘看着射进来的阳光问道。
“出去找找,找到点是点,不能坐吃山空。”薛景拿着李十方昨天给她带回来的格斗刀,换下了不利劈砍的战俘刀。
李十方和薛景在卧龙小区附近没找到有价值的店铺,前走不远上了条商业街,左右都是卖衣服的商店,没什么搜索价值。李十方在脑子里想着离这里最近的超市位置,薛景突然在个楼前停了下来,李十方抬头,看见掉了半的招牌斜斜的提溜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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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年华
薛景临时改主意了,从找换用衣服变成了洗劫皮草专项行动,李十方拗不过薛景,两人又拎又背最大负重的运了堆皮草回了卧龙地下室。
回到地下室薛景就开始鼓捣那堆貂皮大衣,看着没有点再出去的意思。李十方扭开两瓶矿泉水,各倒了小包板蓝根进去,盖上盖晃了晃放到边,坐在椅子上看着薛景在那翻弄。
薛景感觉到了李十方的目光,躲着他的眼睛赧然道:“再过个来月天就冷了,把这些皮草改改,可铺可垫可穿,防风御寒还是不错的。”
“我们下次出去找点羽绒服吧,起码轻些”这时李十方还没注意到薛景的表情。
薛景咬了下嘴唇,恨恨的道:“那就把这些东西剪开来,钉在墙上,挡风用。”
看见薛景少见的样子李十方来了趣意,“这样啊,钉的时候哪面朝墙呢”
薛景面带嗔怒的看了他眼,“你成心的是不”
“没有,听你的,你裁好了,过些天天冷了,你说怎么钉就怎么钉”拿起桌上的钥匙说道:“我出去放下风。”
放风是他和薛景之间方便的暗语,屋里的上水断了,下水堵了,大小号都要去隔了几个单元的个二楼房间处理然后扔掉,李十方在给周围消毒的时候开发出来的新路线。
薛景坐在中厅,对着堆皮草出了神。去年的大年初五,丈夫接了个电话,扔下屋子的亲戚出了门,对她说起的理由是个同事在牌桌上输光了,让他去救急。薛景当着干亲戚的面不好拂他,嘱咐他快去快回。可谁知道她下楼买消食片的路上,看见丈夫跟个哭泣的年轻女人在小区后片儿楼角的个避风处轻轻揪扯着,那个女子穿了件几乎跟她模样的黑色貂皮大衣。
直到送走所有亲戚,丈夫仍旧没有回来。薛景安顿好了女儿,躺在卧室床上想着近几个月丈夫的举动和财务支出思路清晰起来。她用剪刀将丈夫年前给她的新年礼物,件明显还有孪生姊妹的黑色貂皮剪成几片,扔在了卧室门口,由此开始了长达七个月的离婚战争。
她恼恨自己初拥貂皮时的喜悦,她迁怒每件皮草的隐秘。
李十方回来时看见了让他难忘的幕:窗前地上铺着几片各色貂皮,薛景穿着件白色貂皮大衣光着脚在貂皮上踩来踩去,她的脸庞穿梭在错落的光束之间,带着他不曾见过的飞扬神采。
看见李十方回来,薛景展颜笑,高兴地冲他招了招手,“你也来踩踩试试,感觉不错,明天再去搬几趟,回来裁好,把墙面和地面都铺上”
早上,李十方醒的比平时稍早,薛景还在身旁沉睡,脸上带着初见时的干净和冷清。
昨天的薛景放佛突然变了个人样,轻轻的同李十方诉说她对跟着前夫去了山东的女儿的想念;诉说地震之后她个人在地下室怎样挺过的那三天;诉说两人破门而入用手电照见她那瞬间的刹那绝望说着说着,薛景渐渐泪眼婆娑,李十方搂着靠在他肩头无声低泣的薛景直到窗外光线渐暗。
轻轻起身,到中厅摘下窗帘,找出搜来的地图和纸张,点点的比对,地图上圈了六个点,却只搜出四张纸,除去他们现在所在的卧龙官邸,李十方对应出了另外三张纸上的信息。也就是说可能还有三个储备有物资的地下室等着他和薛景去寻找。
“狡兔三窟狡兔三窟,应该抓紧确认另外几处地下室的位置,为以后做准备。”李十方对着地图安排着近期的行程。
地图上圈着的六个小区李十方搜犬时去过四个,但他都是在车上调整设备,现在回想只是对小区大况有印象,隐约记得这几个小区规模都不小。李十方把有纸张记录细节信息的其余三个小区按距离卧龙远近做了搜寻排序,只等薛景醒后跟她再商量确定。
喝着板蓝根,李十方开始神游,这些天遇到的人,碰到的事,逐个在心里浮现。大地震了,自己幸存了,老杨失踪了,遇到薛景了;要生存下去需要什么水食物药品;再细化呢干净的水铁罐的罐头消毒液和消炎药,甚至还要准备钙片和维生素。
要这样过多久呢情况什么时候才会改观军队和人都转移哪去了其他地方怎么样了
李十得头有点疼了,他习惯性的用手揉着下巴,“咦扎手”
仔细摸,才发现胡子已经长的很长了,李十方左右看看,拿起薛景昨天用来剪貂皮的剪刀,站起来整个屋子转了圈,居然没找到块镜子。
这怎么剪啊这玩意是剪子,不是电动剃须刀,挨上下巴出溜就成,没镜子就掌握不好分寸,个不好就得破相。李十方又在屋子里找了圈,还是没找到个能当镜子用的。抬头,忽然看见了墙上的条形窗户,玻璃也差不多,李十方试了试高度,挪个椅子过去,站在上面,曲着膝,猫着腰,努力把脸凑向玻璃,再左右不断侧身扭脸找角度,刚试出个满意的,提眉抿嘴正要下剪子
“干什么呢十方”薛景脸诧异的站在厅里看着他。
“呃”李十方走下椅子,有点不好意思看薛景,“胡子有点长,屋里没找到镜子,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