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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飞燕 gl 第 1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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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轻离害羞的点头。
薛知浅隐约知道些,却又不敢确定,只好扭捏着说:“可是我们都是姑娘家。”
霍轻离见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不由得扬了扬嘴角,揽着她,身形晃已到了三尺外的床榻上,落下青纱帷帐,轻笑着说:“知浅,床第间的事是无需人教的。”
薛知浅看着霍轻离笑语盈盈的脸,顿感浑身燥热,如火烧般,再看自己的手正好圈在霍轻离腰间,被她拉,整个人趴在她身上,更加不知所措起来。
霍轻离勾着她的脖子说:“只要我不再是处子之身,便不可能成为太子妃。”
这句话无疑是在烈火中加了把干柴,薛知浅只觉口干舌燥,目光直落在那莹润的双唇上,却迟迟不敢吻上去。
霍轻离不再说话,眼眸中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薛知浅的心怦怦直跳,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问:“你不后悔么”
霍轻离笑弯了柳眉,摇了摇头。
薛知浅立即像吃了定心丸样,勇气倍增,慢慢凑近,吻上那诱人的唇。
以往都是霍轻离吻她,她只需闭上眼睛享受即可,这次自己握住主动权,感觉竟完全不样,那柔软的唇瓣似是有魔力,旦粘上就再放不开,乐此不疲的舔来舔去,终于舔够了便学着霍轻离之前对她那样,滑入霍轻离的口中,寻找到柔软的舌尖,交缠在起,美好的感觉让她沉溺其中,同时心跳加速,血脉喷张,身上涌起的热流,让她不再满足只是亲吻。
有些不舍的离开霍轻离的唇,就见她双眸紧闭,脸上泛着红潮,害羞的模样简直诱人之极,目光下移,衣衫的带子不知何时已松开,宽松的领口露出雪白的片,隐约还能见到里面的秀美风光。
薛知浅咽着口水,虽很想把扯开,但是到底有些犹豫,之前霍轻离只吻过她,可没行到这步,心中竟是怯了,她怕霍轻离怪她唐突,毕竟那是姑娘家羞人的地方
霍轻离察觉到她的迟疑,睁开眼眸,眼中尽是温柔,柔声的说:“知浅,我喜欢的。”
薛知浅颗心在她软软的声音中立即化作滩水,连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抱着霍轻离说:“姑娘家的清白看得比命还重要,之前我还反反复复的猜测,以为你心里没有我,而你根本就是心意对我,我真是笨死了,轻离,我跟你发誓,以后再不怀疑你,再不乱吃飞醋。”
霍轻离笑:“你吃醋也是因为在意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
薛知浅在她脸上吧唧口,赞道:“轻离,你真善解人意。”
霍轻离冲她眨了眨眼:“那你还等什么。”
薛知浅脸微红,深吸口气,豪气的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伏在她胸口间,隔着衣衫咬了口那诱人的饱满,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霍轻离没料到她说来就来,更没想到感觉会如此强烈,忍不住呻吟声,这回真是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撇过脸去,害羞的同时,亦有些紧张,原来不是事事都可以掌控自如的。
薛知浅尝到了甜头,则罢不能,更加得寸进尺起来,伸手去扯霍轻离身上的衣衫,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连手都抖了,哆哆嗦嗦的褪掉外衫,又帮她脱掉中衣,只剩下粉色的肚兜,露出纤细白皙的胳膊和大片雪白的肌肤,薛知浅妄称肚中全是墨水,却也找不到词来形容此刻的霍轻离,不过却可以找个词形容此刻的自己,那就是饥渴果然如霍轻离所说,床第间的事是不需人教的
任是霍轻离以前百般调戏薛知浅,甚至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此刻轮到自己,也只剩下面红心跳的份,任由薛知浅为所为
薛知浅端详着霍轻离的神色,没有丝犹豫,手绕到她的身后,挑开那最后道防线,刚刚霍轻离沐浴时,那惊鸿瞥已深深印在脑海里,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看遍她,想想都要笑出声,嘴角不由得扬起老高,待要掀开肚兜,突然听到外面阵嘈杂声,薛知浅第反应就是拉上薄被,盖在她们身上,还把霍轻离抱个严严实实,这才竖起耳朵倾听。
霍轻离是习武的人,反应比薛知浅更灵敏,不过速度却没薛知浅快,见薛知浅这么紧张的抱着自己,想想立知其意,反手将她抱了,在她耳边轻声说:“放心吧,除了你,没人能见到我的身子。”
薛知浅脱口而出:“谁看我挖谁眼珠子。”说完激灵,这话怎么这么耳熟随后想起,不是那个妖女罗刹嘛,心中立即给予肯定,罗刹行事甚合她的口味。
两人只听了会儿,就知来的是安宁公主,正被常四喜拦着,也只有常四喜这样的忠仆才敢拦公主。
如此深更半夜,不知这位大公主有何贵干。
薛知浅压下心中不满,流着口水看霍轻离件件穿回衣衫,深叹口气,跟着下床。
霍轻离回头见薛知浅的衣服和发丝都有些凌乱,帮她整理了后,才说:“四喜,请公主进来。”
两人也到外厅等着,就见安宁脸怒气走进来:“大胆奴才,竟敢拦本宫的路,明儿早就让人拉去打板子,打不死不准停。”
薛知浅见安宁个人过来,连个宫娥都没带,应是有私事不想让人知,而且应是找自己的,连忙迎上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那丫头被知浅宠坏了,向都没大没小,更不懂这宫里规矩,才得罪公主,回头知浅定会重罚她,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安宁见薛知浅帮腔,也不好再说,平了怒气,道:“打狗也要看主人,即然是知浅的丫头,本宫就饶她回。”
这边霍轻离也施了礼,对跟进来的常四喜说:“还不快去给公主斟杯茶来。”
常四喜就要去,安宁挥手:“茶就不用了,我过来是想跟知浅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果然是找她的,薛知浅应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安宁见人多,便道:“知浅,你跟我来。”
薛知浅跟霍轻离对视眼,跟着安宁走去偏阁。
第三十四章
公主开口第句就是:“知浅,我选了薛知深做驸马,你没生气吧”
薛知浅默默捧着下巴,生怕掉了要生气也是知深,何时轮到她,她只是为知深难过而已,这位安宁公主行事乖张,脾气暴劣,动不动就要打要杀,与她当初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水公子,简直判若两人,当然这些都还能忍受,但是安宁明明就喜欢女人,偏偏招知深为驸马,难道是想把知深放在公主府里当宠物养
这番想法自然不能说出口,不过薛知浅还是试着问:“不知公主喜欢知深哪点”
安宁:“当然是他的花容月貌。”
薛知浅:“”又忍不住提醒她,“再貌美,他也是个男人。”你喜欢的可是女人。
安宁“啪”的给了她后背下:“薛知深除了多个那玩意儿,从头到脚哪不是美人样儿”
薛知浅喷出口鲜血,这安宁公主果然已奇特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因是刚从美人怀里爬出来,想起个可能,言辞闪烁的问:“公主,你有没有”
安宁不解的看着她:“有什么”
薛知浅转着眼珠子想用最隐晦的词来表达出最清晰的意思。
安宁见她言又止的样子,下会过意来:“你说临幸当然没有,本宫可是金枝玉叶,谁敢碰我,我砍他脑袋。”
薛知浅心横,不知死活的问:“那苏贵妃呢”
安宁立即长吁短叹起来:“沁儿自然与别人不同。”
薛知浅听她如此说,心里深深叹口气,果然还是有的,知深啊,她到底是公主,你也就别计较太多了。
只听安宁又道:“可惜她是我父皇的女人,想碰都碰不得。”
薛知浅听了又大松口气,还好,还好。
安宁叹道:“原以为她肯放下切跟我走,我自然也不会理会其他,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场空,奢望罢了。”
薛知浅灵机动:“公主既然放不下苏贵妃,这驸马的事儿何不缓缓”
安宁摆手说:“天下间如薛知深这般美貌的男子能有几个而且我选了薛知深为驸马,不管是我父皇母后还是我皇弟都不会再为难,简直是箭三雕的好事。”
薛知浅奇道:“为何这么说”
安宁道:“第,我选得了如意郎君,我虽是公主,也有身不由己之时,我喜好女子不错,却终究不能招个女驸马,薛知深虽为男子,却生得比女子还美貌,更重要他长得与知浅你有七八分相像,简直无可挑剔,若不是我母后提醒,我都未意识到,差点错过段好姻缘。”
薛知浅心中苦笑,对你而言是好姻缘,对知深来说却是灾难,原来这段无妄之灾还是自己招惹回来的,若不是她没事乱搭讪,哪会有今日之事。
安宁接着道:“第二,薛知深既做了我的驸马,就不能娶霍轻离,也就打消了我皇弟唯不能娶轻离为太子妃的理由,其实无论我父皇还是我母后,心中人选都是轻离,至于理由,知浅你心中应该知晓。”
薛知浅猜测,莫不是因为霍轻离长得比她美些,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安宁握着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以你的性格实在不适合留在宫中。”
薛知浅暗暗点头,对于这点,奶妈曾给她敲过警钟,她连普通人家都不定能保得周全,何况这深宫里。
安宁笑着说:“至于这最后好,就简单了,我招了薛知深为驸马,以后咱们就是家人,只要你不嫁人,便可日日见面,我已发现只要看着你,便想不起沁儿,时常想不起,自然也就淡忘了,当然日后知浅你若找到真正的意中人,我不会阻止你嫁人的。”
这是什么逻辑薛知浅连忙说:“可是,你住公主府邸”
安宁打断她:“你搬过来同住即可。”
薛知浅顿觉眼前黑。
安宁拍额头说:“差点忘了正事,我来其实就想告诉你,还有半个月就是我成亲之日,我怕忍不住去找沁儿,所以才留你在宫中陪我解闷,顺便给我说说知深的喜好,毕竟知深即将成为我的夫君,多知道些总归是好的。”
深更半夜过来,竟只为了说这几句话,还坏了她的好事,薛知浅哭无泪,只能应承。
安宁临走时,看到还在外候着的常四喜和侍画,立即跟薛知浅说:“你今晚在这暂住宿,明儿早就搬去我的华阳宫,还有,”指常四喜,“这个丫头就别带了,我看着碍眼。”言罢,不等薛知浅答应,就甩袖而去。
薛知浅和常四喜面面相觑,瞪了会儿后,才问:“你家小姐呢”
常四喜小声回道:“已经睡下了。”
薛知浅会意点头,回房时,果然看到霍轻离面朝里卧着,蹑手蹑脚走过去,刚躺好,整个人就被霍轻离压在身下,立即朝霍轻离扬了个甜甜的笑:“我以为你睡着了。”
霍轻离的脸色看上去却不怎么好,沉声问:“不是几句话吗,怎么说了这么久”
薛知浅说:“哦,我多问了句,问她为何选知深为驸马。”
霍轻离问:“为何”
薛知浅便将她跟公主所谈的话尽数转述遍,说完,深深叹了口气:“竟是我闯的祸,若让知深知道,怕是不肯原谅我了。”
霍轻离把玩着她的几缕青丝,轻声道:“照你这么说,公主也不算是个滥情之人,就从她对苏贵妃的态度来看,若是喜欢上薛公子,应该也会百般的好,而且薛公子总归要娶妻生子,除非你想让他娶我”
薛知浅立即道:“当然不能。”顿了下,叹道,“总之,怎么做都是错,只希望知深尽快断了对你的念头,这样心里还好过些。”
霍轻离吻了下她的唇:“会的。”
愁完了薛知深,薛知浅自然又想到自己身上,想到她跟霍轻离,都是只手遮天权臣的女儿,可惜在皇上的眼里,跟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多了层政治关系,如今大公主嫁了丞相的儿子,太子又娶了将军的女儿,算是同时笼络了两位大臣,如此看来,最最老谋深算的还是皇上,至于情啊爱啊在拥有三宫六院的皇上眼里根本就不值提。
霍轻离见她皱眉走神,点了下她的鼻尖,问:“想什么呢”
因为见到美人出浴的香艳画面,再加上霍轻离的纵容,薛知浅心中旺着虚火,直晕乎着,恨不得将霍轻离生吞活剥了,见过公主后,才清醒过来,还思及到刚刚差点酿成大祸,如果霍轻离的法子真行得通,那她嫁太子岂不是样皇上既已下旨,定是所有可能都考虑周全,若如不是冰清玉洁的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太子妃的候选。
薛知浅说:“你骗我。”
霍轻离扬眉:“我何时骗你”
薛知浅将自己的顾虑说了:“若是你被查出非处子身,那可就是欺君大罪,你不要命了么”
霍轻离害羞的笑了笑,然后埋在她的颈项间,轻声说:“知浅,我是真想成为你的女人,跟太子妃无关系。”
薛知浅心中跳,血又热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恨不得翻个身,继续刚才未做完的事,不过还是握紧了拳头,生生忍下,她不能害了霍轻离的性命,同时心中越发担忧,知深连驸马都推迟不掉,何况是太子妃,皇上既下了圣旨,那便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也就是说,待到明年春后,霍轻离便成为别人的妻子了么心生生扯了下,疼得她涌出了眼泪,唯能做的就是把霍轻离抱得紧紧的,仿佛松手,她就飞了样。
霍轻离听到她的抽泣声,抬头,就见薛知浅脸上全是泪,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吻上她的唇,缠绵了好会儿,才说:“知浅,你只需相信我就可以了,我定不会成太子妃。”
薛知浅泪眼看着她:“真的”
霍轻离笑着点头:“真的。”
薛知浅看她笃定的样子,总算安心了,并且相信她有化险为夷的本事。
霍轻离凑到她耳边,朝她耳根吹着热气:“知浅,既然已没了顾忌,那么是不是可以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了”
薛知浅颗心又剧烈跳起来,她比霍轻离还想,不过到底还是强忍下念头,不怕万,只怕万,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能因为自己时的念,而不计后果,若如以后她们真的可以在起,又何须急在这会儿,便红着脸说:“反正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人,又跑不掉,今日就安歇吧。”
霍轻离脸上漾起笑容,说:“好,不过今日我被你看了遍,还被你咬了口,亏吃大了,我得讨回来。”
“欸”薛知浅时没反应过来。
霍轻离已伸手解她的衣衫。
薛知浅这才明白过来,红着脸想要阻止,却好像失了力气般,动也不能动,任霍轻离帮自己褪去衣衫。
眼前黑,烛火被霍轻离引掉。
薛知浅只觉身上不着物,当霍轻离贴上来时,发现她跟自己样,热浪立即漫无边际的从四面八方涌来
黑暗中,只听得霍轻离带着笑意的声音:“知浅,学着点儿。”
第三十五章
薛知浅对霍轻离这个“师傅”很不满意,惹得她全身是火后,竟然收手睡觉这个可恶的女人,坚决不能原谅
暗红色的吻痕,像烙印样烙在胸口间,同时烙进了她的心里,薛知浅面红耳赤的坐着床榻上痴痴的傻笑,如此状态,已有半个时辰。
侍画直在外面候着,也不敢进来打扰她,直到安宁公主派人过来催促,才不得已出言提醒。
薛知浅这才从旖旎的遐想中回过神来,拉好衣襟,让侍画进来,梳洗过后,往安宁的华阳宫而去。
安宁直在等她,见薛知浅过来,才让人传早膳。
薛知浅连忙歉意的说:“让公主久等了。”
安宁毫不在意,还关心的问道:“瞧知浅眼中布满血丝,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薛知浅脸红,哪是没睡好,根本就没睡,天快亮了,才眯了会儿,嘴上说:“第次住宫里,有些认床。”心里则想着,被霍轻离折磨得好生凄惨
安宁道:“那映月宫从未住过人,自然住得不舒服,今晚你就住在华阳宫里,我让人给你点个安心宁神的檀香,定能睡个好觉。”
薛知浅连忙摆手:“住了晚已经习惯,多谢公主美意。”
安宁不悦道:“我留你在宫中,本就是给我解闷的,你住得那么远,来回都需好些时候,岂不麻烦”
“不麻烦,点都不麻烦,只是今日知浅起得晚了,明日定在公主起身前到华阳宫。”薛知浅见她怒色未减,又说,“知浅是怕皇后娘娘误会。”
果然安宁神色缓,温言道:“还是知浅想得周全,瓜田李下,总要避避的。”
薛知浅悄悄抹了额头冷汗,同时觉得她们的对话怎么听上去像有私情
用膳的时候,安宁问了些关于薛知深的事,薛知浅当然往好里夸,既然知深这个驸马已是不争的事实,只希望安宁能对知深好些。
安宁则听得连连点头,尤其听到薛知深从不去花街柳巷,就更高兴了。
谈得正兴起,就见皇后和霍轻离走进来。
薛知浅连忙起身行礼,而后看到霍轻离,心跳立即加速,脸也跟着红了,低下头掩饰。
皇后笑着问:“你们在聊什么还未进华阳宫就听到你们的笑声。”
安宁答道:“回母后,正在说关于薛知深的事。”
皇后点头:“薛知深就要成为驸马,多了解些也是应该的。”
安宁又恭敬的应道:“是,母后。”
皇后道:“看你们应是聊了个时候,水漾你陪着轻离去东宫走走,知浅留下,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薛知浅心下惶惶,不知皇后有何吩咐。
待到霍轻离和安宁离开后,皇后才道:“知浅心中可有不服”
薛知浅回道:“还请娘娘明言。”
皇后道:“那日太子明明选了你,而今轻离却成了太子妃,你心中可有不服”
薛知浅颔首:“知浅不敢,而且知浅也无嫁太子之心。”
皇后问:“可是已有意中人”
薛知浅想也没想就说“是”,说完才担心,如果皇后问意中人是谁,她该如何回答。
还好皇后并未为难她:“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本宫还怕你做不成太子妃,心里存有疙瘩。”顿了下,又问,“水漾之事,你可知晓”
薛知浅自然知道是何事,不过还是明知故问:“不知娘娘所指何事”
皇后道:“水漾已将你们的事告知与本宫。”
薛知浅头皮麻,皇后该不会是认为她跟安宁有腿吧连忙跪地:“知浅跟公主是偶遇,而且当时并不知公主的身份,还请娘娘明察。”
皇后挥手道:“你们如何识得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帮本宫解决了个大难题,本宫现在头疼的是,不知如何赏赐你才好。”
薛知浅暗吁口气,不罚已是万幸,哪里还敢要奖赏,只道:“知深被选作驸马,实是娘娘和公主的厚爱,知浅实无没半分功劳。”
皇后点头道:“知浅没有居功自傲,本宫很是欣慰,不过水漾是本宫的女儿,本宫最了解她,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本宫只怕她会重蹈覆辙,旁人本宫可以不理,但是知浅你是薛丞相的掌上明珠,定不能委屈了你,而且水漾虽是公主,不过嫁到薛家,知浅你长姊为大,有些无理要求大可不必理会,如若拒绝不了,你告知本宫,本宫帮你做主。”
薛知浅略加思索,立即明白皇后话中的意思,连忙叩头谢恩。
皇后又从腰间卸下块玉佩,上面雕着只凤凰,道:“本宫也知道远水救不了近火的道理,现在赏了你这块玉佩,见玉佩如见本宫,公主亦不例外,不过你要答应本宫,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拿出来,这玉佩也只准你用三次,三次过后,本宫要收回,你定慎重。”
“是,娘娘。”薛知浅恭敬的接过。
皇后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去了。
薛知浅立即虚弱的瘫坐在椅子里,当然也明白皇后的话,安抚她是假,实则是让她带话回去给爹,让爹放宽心罢了,招知深为驸马是为了拉拢爹,可不能因为安宁的胡作非为而适得其反。
薛知浅将那玉佩贴身藏了,带着侍画离开。
回到映月宫时,霍轻离也已从太子东宫回来,正拿着卷书读着。
薛知浅看得新奇,她还是头次见霍轻离不舞刀弄剑,而是安静的读书,走过去把夺过,笑着说:“让我看看你在读什么书。”才看了行,就变了脸色。
霍轻离笑问:“有何不妥”
薛知浅把书丢到手上,脸色不善的说:“很妥,你用心点学。”
霍轻离却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就算不做太子妃,学点宫中规矩也是应该的,来,你陪我起看。”
旁伺候的侍画和常四喜连忙识相的退了出去。
薛知浅吓了跳,现在可是白天,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来个人。
霍轻离知她意思,轻笑着说:“除了安宁公主,没有人会不经通传就闯进来,安宁公主现在正和薛公子在东宫下棋,估计不到天黑不会回来。”
薛知浅微愣:“知深进宫了”
霍轻离点头:“他还让我带句话给你,说薛丞相和薛夫人都安好。”
薛知浅担忧的问:“他呢”
霍轻离说:“太子和公主面前,薛公子有分寸的。”
薛知浅见她神色淡淡,好像点都放在心上,心中不知是何感觉,方面觉得她心里没有知深是好事,方面又觉得如此无情对待知深有些太残忍了。
霍轻离似乎感觉到她心里的矛盾,扶着她起身,自己走到另侧,冷声道:“为什么你就不问问,太子对我的态度如何”
薛知浅竟把这茬给忘了,霍轻离现在可是太子妃正选,太子才是她最担忧的,看霍轻离的样子,莫不是受了太子的气走到她身边,问道:“是不是太子欺负你了”
霍轻离淡淡的说:“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办”
薛知浅哑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顿感自己好没用,心上人被欺负,她竟然点办法都没有。
霍轻离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知浅,你心肠软,富有同情心是好事,但是你事事都要忧心,公主的事你要管,薛公子的事你也要管,你为他们操心的同时,心里又有几分想着我人的心只有拳头这么大,我都不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能占多大的地方。”
薛知浅知道刚才替知深不值的想法是错的,但是还没霍轻离说得这么严重,忙辨道:“他们怎能与你样。”
霍轻离苦笑:“是不样,薛公子是你母同胞的弟弟,与你血脉相连,心里自然要重要些,公主是你见倾心的人,她的要求,你自然也无法拒绝。”
薛知浅急道:“你的事,我当然更加关心。”见霍轻离没应话,又道,“那你告诉我,太子如何欺负你了,我去帮你讨回公道。”就算是螳臂当车也要拼回了。
霍轻离却道:“太子没有欺负我,反而以礼相待。”
薛知浅愣,随即心中开始泛酸,冷言道:“才跟太子独处会儿,就觉得他好了吗”
霍轻离轻轻摇头,不再理她,回到案台前,重新拿起那本后宫守则。
薛知浅立即感到憋屈,好似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弄得里外不是人,看霍轻离的样子怕是不打算理她了,便不留着碍眼,气呼呼而去。
侍画正跟宫娥说笑,见薛知浅脸怒气的走出来,连忙跟上,待到无人时,问:“小姐,刚刚不是好好的吗,又怎么了”
薛知浅怒道:“我都想知道怎么了,还说我心里没她,如果没有她,昨晚我知深是我弟弟,我关心下有什么错还说太子好,她才认识太子多久,就说太子好,我还满肚子委屈呢,谁又肯听我诉苦”
侍画听着意思,定是吵架了,也不知道如何劝,只说:“小姐,咱们现在可是在宫里,凡事都要小心,可不能意气用事,有什么话,关起门来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能让别人瞧出不妥。”
薛知浅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霍轻离在块儿,就特别容易生气,以前把她当仇人,生气也就罢了,现在明明就是喜欢她,还是忍不住脾气,说了伤她的话,偏偏每次等气过之后,才知道后悔。
侍画见她软下神色,便劝她回去。
薛知浅气未全平,怕回去又要大吵场,出来都出来了,不如逛会儿再回。
侍画见她不生气了,也就由着她。
穿过几座假山,薛知浅隐隐听到有琴音,她精通音律,立即被吸引,闻着琴声而去,到了所宫门口,抬头看匾额,上面刻着“雪舞宫”,不知住着哪位妃子。
薛知浅见个宫娥托着果盘而来,便问:“弹琴是何人”
宫娥:“苏贵妃。”
薛知浅立即惊叹,没想到苏贵妃舞技了得,琴技样卓绝,想要离开,又被琴声吸引,便让宫娥代为通传。
第三十六章
薛知浅见宫娥进去后,久久不出,还以为被拒之门外,正要失望走人,就听身后个声音:“薛姑娘请留步,贵妃娘娘有请。”薛知浅心中喜,随之进去。
以为贵妃娘娘的宫殿必是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进去后才发现,竟别有洞天,最显眼的就是那两边从高高的房梁上直泻而下的大片轻纱帷幔,应是跳舞所用,难怪此宫叫雪舞宫。
最里的坐榻上,倚着位美人,跟前放着把九弦琴,曲子虽已结束,琴弦却好像还在微颤,果真应了那句余音缭梁,三日不绝。
薛知浅上前告罪道:“知浅打扰娘娘弹琴的雅兴,还请娘娘见谅,实是娘娘所奏曲子太过吸引人,知浅才不请自来。”
苏贵妃微微抬手:“无妨,薛姑娘请坐。”又让宫娥奉茶。
花灯宴上已见过苏贵妃,不过因离得远,未能看仔细,坐定后,薛知浅才将她番打量,就见她容貌秀丽,气质温婉,身雪锻更称得清新脱俗,如此姿色,再加上能歌善舞,难怪皇上偏爱于她,年纪尚浅,又无子嗣,就被封为贵妃。
苏贵妃亦将薛知浅上下打量,道:“早就听闻薛姑娘有沉鱼落雁之貌,今日见,果然半分不假。”
薛知浅连忙谦逊道:“娘娘过奖了。”
又听苏贵妃道:“无怪安宁公主对薛姑娘赞不绝口。”
薛知浅立即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苏贵妃是在吃醋,还偷偷端详了她的神色,果然眉宇间略带忧色,怕是因为公主要出嫁吧。
苏贵妃道:“我听安宁说,薛姑娘才貌双全,精通琴棋书画,这里正好有古琴把,不知薛姑娘能否弹奏曲,让我亦开开眼见”
薛知浅看到那古琴时,早已技痒,听苏贵妃如此,也不推辞,道:“若如娘娘不嫌弃,那么知浅就献丑了。”
苏贵妃让人将琴架抬到薛知浅跟前。
薛知浅只看了眼古琴,还未弹奏,就赞了句:“好琴”
苏贵妃面露浅笑:“薛姑娘,请。”
薛知浅略想了会儿,便想到弹什么曲子最合适,指拨琴弦,琴音流淌出来。
弹的是清平调。
苏贵妃只听了几个音,就随着琴音悠悠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1”念毕,还下了坐榻,挥袖起舞,穿梭在帷幔间,轻歌曼舞,简直美不胜收。
薛知浅还是第次弹琴时,有人为她伴舞,不但每个节拍配合得丝毫不差,而且舞姿还如此优美动人,心中甚喜,便不再保留,拿出了看家本领。
苏贵妃的舞姿随着琴音也越发飘逸灵动。
连不通音律的宫娥们,都觉得琴音与舞姿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个个都听得看得呆了。
曲终舞毕,雪舞宫中却片寂静,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惊叹之色。
苏贵妃再回座上时,态度已不似薛知浅刚进来时那般冷淡,还甚是热络的跟薛知浅讨教了几手指法。
而薛知浅也有酒逢知己的感觉,她还记得上次弹琴给霍轻离听,霍轻离听得差点打瞌睡,着实伤了她的心,放下顾忌,兴致勃勃地与苏贵妃攀谈起来。
待到宫娥进来传膳,才知日头已下。
苏贵妃留薛知浅起用饭,薛知浅立即爽快答应,席间与苏贵妃把酒言欢,竟像是识得多年的友人,哪还有半分生涩。
若不是侍画适时提醒薛知浅,皇上可能随时会过来,薛知浅恐怕能留下与苏贵妃秉烛夜谈
从雪舞宫出来后,薛知浅立即赞不绝口:“这苏贵妃果然如公主所言是个性情中人,值得交。”
侍画只听着,并未答话。
回到映月宫,薛知浅才想起下午是被霍轻离气出门,不过现在心情愉悦,已无半分气,又想到自己有错在先,便想好了道歉的说辞才进去,结果却未见到霍轻离的人,问了宫娥才知,原来是被皇后娘娘传去用膳,不用说太子定也在,心里下又堵了。
沐完浴,坐在床榻上,再看到胸口处的吻痕时,哪还有半分旖旎之情,薛知浅边懊恼下午不该甩手走人,边又担忧不知道霍轻离用完饭后,会不会跟太子花前月下,颗心好像放在油锅里,煎熬难耐,偏偏左等右等不见霍轻离回来,这宫里不比宫外,不能随意走动,何况霍轻离去的是皇后的延福宫,薛知浅只能耐着性子,等到最后竟等得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似是有人叫她,薛知浅以为是霍轻离,立即醒了,却见床边立着侍画,不悦道:“怎么是你,轻离呢”
侍画答道:“霍大小姐出去了。”
薛知浅先“哦”了声,跟着瞪大眼睛:“出去了你的意思她回来过又出去了”
侍画点点头。
薛知浅忙问:“现在什么时辰”
“辰时。”侍画又补充道,“小姐该起身去华阳宫了。”
薛知浅不理,而是看了眼床榻,跟她昨日入睡前样,也就是说,霍轻离并未住在这里,还等她睡着后回来,在她睡醒前离开,这分明就是在躲着她股怒气顿时油然而生,噌得站起来,怒道:“好你个霍轻离,你不愿见我,我还不愿见你”
直到了华阳宫,薛知浅才收了脸上的杀气,但是怎么也装不出高兴的样子。
安宁果然瞧出不妥:“知浅这脸色怎么天比天差”
薛知浅忙道:“还是未睡好的缘故。”怕安宁追问,又用昨日见到苏贵妃事岔开话题。
安宁听了连呼可惜,她现在不便去雪舞宫,只能让薛知浅将曲子再弹遍。
薛知浅应允了。
宫娥送上的古琴虽不及苏贵妃那把焦尾,亦是把好琴,不过薛知浅此刻的心境跟昨日比简直天壤之别,首清平调愣是被她弹出汉宫秋月的味道,琴音中尽是哀怨。
还好安宁未听到昨日的清平调,而且曲调虽悲愁却也动听,还赞薛知浅琴艺高超。
薛知浅在华阳宫中直待到日落才回,方面是安宁挽留,还有方面也是自己赌气,回来的路上,心中甚至矛盾,既迫不及待的希望见到霍轻离,又意气用事的希望眼不见为净。
于是如薛知浅所愿,霍轻离还是不在,这趟去的是淑妃娘娘那。
如此连三日,两人同住个屋檐下,竟是连面都未见着,薛知浅由起初的生气到委屈到担忧,直到第四日,薛知浅听说霍轻离去了太子东宫,终于彻底慌了。
直等到三更,仍不见霍轻离回来,薛知浅再坐不住,穿好衣衫就要出去。
侍画吓得连忙拦住她,好声劝道:“去东宫找霍大小姐,实在于理不合。”
薛知浅急得眼圈都红了:“什么于理不合,她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侍画道:“皇宫里守卫深严,霍大小姐又有武功,怎么会出事”
薛知浅跺着脚说:“你懂什么,我说的出事是告诉你不懂,我怕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侍画虽是丫鬟,但是人情世故懂得不比薛知浅少,而且到了宫里后,薛知浅和霍轻离在她跟前根本没有避讳,如何不知薛知浅担心什么,正因为知道,才不敢让薛知浅任性,薛知浅要是这样闯去东宫,非出事不可。
薛知浅只好说:“我就过去看看,什么话都不说,还不成吗”
侍画还是不依。
逼得薛知浅撂下狠话:“你再拦我,明日就赶你回丞相府。”
侍画说:“小姐,你就是把我赶出丞相府,我也不能让你去,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
薛知浅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跟常四喜待得时间长了,变得这么忠心耿耿,好了,我不去了,你撒手总可以了吧。”
侍画依然拽得死死的。
主仆正拉扯着,就听人道:“四喜,你老说薛大小姐看你不顺眼,这不就夸了你来着。”
薛知浅脸惊喜的回头:“你回来了。”
侍画也看到了霍轻离,终于放心松手。
薛知浅没料到侍画突然松手,还使了全力,于是“咚”的声,摔得个四脚朝天,甚是狼狈。
侍画吓得忙上前扶,霍轻离忍着笑,让她们退了,走到薛知浅跟前伸手。
薛知浅觉得丢人,没领霍轻离的情,自己爬起来,还故意冷下脸,言不由衷的冷嘲热讽:“还以为你今晚要留在东宫呢。”
霍轻离抱着臂看她:“这是你的真心话”
薛知浅仰头就要说是,不过话到嘴边又停住了,那天不过说了句气话,结果霍轻离就躲了她几日,如果再惹得她生气,还不知她会做出什么狠心的事,突然感到委屈起来,没喜欢霍轻离之前,自己不知是个多豁达的人,整天开开心心也没什么心思,现在颗心全挂在霍轻离身上,好的时候,亲密无间甜到腻死人,不好的时候,就像黄连入肚,直苦到心底,喜欢个人,竟有如此极端的两种感觉,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是甜多点,还是苦多点,只觉疲惫不堪。
看着霍轻离的脸,脑中闪过个念头,既然喜欢的这么辛苦,那么还有必要继续喜欢下去么
第三十七章
薛知浅的心思回肠九转后,看着霍轻离,正色道:“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霍轻离见她无比郑重的态度,仿佛做了个重要决定,也收起脸上温和的笑,挑了张凳子坐了,又倒了两杯清茶,才道:“你说。”
薛知浅想也没想就坐到她对面,坐下后才发觉,这样的架势不但生疏,而且还有些敌对,虽不舒服,但是适合将要说的话,敛了神色,用最寻常的口吻说:“你这几日似乎很忙”
霍轻离淡淡应道:“有些。”
薛知浅已料到她冰冷的态度,习以为常,继续道:“我记得来宫中那日,你跟我说你心中有个结,如若不解开,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霍轻离点头:“嗯。”
依然惜字如金,薛知浅努力压下心头丝丝的疼:“那天你对我说分开的话,都是你的真心话,是吗”
霍轻离未答,只垂下眼帘。
薛知浅原本还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