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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乱冷王追妃 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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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如昔,带着点点笑意,好听的要命。但是清岑已经顾不上去欣赏了,她捧着红绸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目光发直,只感觉整个脑袋都木掉了,什么都无法考虑。

  红绸如花一般铺展在她洁白的掌心,顺滑的布料随着她手掌的倾斜微微下滑了一些,鲜红如血的绸缎花,花蕊却是黑色的一圈。

  淡淡的、没有任何花纹,漆黑的质地,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给人一种低调的尊贵感。

  是那只戒指!

  是那只在她梦中出现、又擦肩而过的黑色戒指!

  现在……在她手心里?

  清岑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手心里静静躺着的戒指,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茫然的抬起头来,透过纱帘,仿佛可以看见那个男子温柔如海的眼睛。

  “阿斯……”她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就算这么对视着,也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风斯瑾在她腿边半蹲下来,牵过她的手,从上而下的包裹住,一点一点,轻而坚定的帮助她将手合拢,微笑着说道:“这是我在西域偶然得到的,说来也奇怪,我拿着它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我想,它应该是属于你的。”

  属于……她的?

  清岑呆呆的看着他,任凭他将自己的手合拢,戒指圆润的边缘咯着掌心的肌肤,有真实的触感。

  属于她的!属于她的东西!

  像是猛然间醒悟过来,她猛的挣开风斯瑾,双手紧紧握住那只戒指,全身竟然克制不住的颤抖,嘴里喃喃自语道:“是我的……是我的……我的戒指……这是我的戒指…”

  “是啊,它是你的戒指。”风斯瑾轻轻的应和道,语气充满了显而易见的宠溺。

  “阿斯~!”清岑突然伸手一把抱住风斯瑾,头埋在他的发间,声音哽咽:“谢谢你……谢谢你…”

  风斯瑾身子一僵,有些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

  清岑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短暂的拥抱后,她松开风斯瑾,有些颤抖的将戒指从红绸中取出来,拿在指尖细细的抚摸。

  突然,她的身子僵住,手指停留在戒指的某一点,动不了分毫。

  “不…不对!……不对!”

  清岑一松手,黑色戒指从她指尖滑落下来,落在脚下的泥土上,没有半点声息。

  o8o、不对

  风斯瑾一愣,看着那只戒指在她手中轻松的滑落下去,有些没明白过来:“什么不对?”

  “我不知道。”清岑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什么不对,但是…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风斯瑾看着她一会,低身从地上捡起那只戒指,细细的打量着。其实根本没什么可看的,就那么简单的一圈,从里到外都是润滑的弧度,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纹路。他看了很久也没明白清岑的意思。

  清岑的眼睛有些失神,呆滞的看着他手中的戒指,眉心一点一点蹙起来,越锁越紧。

  “阿斯……”她突然伸手抱着脑袋,眼睛紧紧的闭起来,挣扎着叫道。

  “清岑!”风斯瑾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当下也懒得管什么戒指,随手往桌子上一放,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声音平淡却透出紧张:“你怎么了?”

  “…痛……”清岑喃喃的叫道,紧闭的睫毛不安的跳动着,她紧紧抓着自己额头处厚厚的纱布,用力到指关节凌厉发白:“戒指…那个戒指上少了什么……”

  她猛的抬起来看他,清澈的眼睛蔓延出鲜红的血丝,犹如燃烧的曼珠沙华,缠绕密布了整片眼白,不知名的情绪覆盖了她的眼睛,有些呆滞,有些疯狂。

  她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如乞求的孩子一般的动作,眼里却散发出火焰般的炙热和执着:“戒指上少了什么,对,一定少了什么!”

  风斯瑾握紧了她的手,用十分冷静的语气引诱道:“对,是少了什么,你能想起来吗?”

  清岑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痛苦的表情渐渐明显起来,她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指甲插入了头皮,发丝被扯的绷紧,扭曲着脸,她闭紧眼睛叫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想不起来……”

  “别着急,我们慢慢想。”风斯瑾的声音听上去永远那么淳厚温柔,犹如蛊惑一般的味道,让人从心里生探出温暖安心的感觉。

  清岑的手指松了一些,睫毛依然紧紧闭着,浓密的黑色遮盖了她满布血丝的眼。

  风斯瑾紧紧抱住她的肩膀,将唇贴在她耳朵上方,继续用那种催眠一般的语气道:“对,就是这样,慢慢放松下来,慢慢去想,戒指上少了什么?……”

  听到戒指这个敏感的词汇,清岑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的一下,茫然的靠在风斯瑾的肩膀上,鼻尖充满了他身上独有的芝兰香味,清淡却格外温暖。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满世界的猩红。

  火苗如吐息的毒蛇,一层层剧烈的蒸腾着,翻滚,燃烧,嘶吼,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全部烧毁。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猛的炸开了。

  什么东西碎了一地,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睛……

  “啊——!!”

  清岑突然尖声惨叫,将头猛的缩进风斯瑾的怀里,全身剧烈的颤抖,抱着头的样子就像负伤恐惧的小兽。她剧烈的摇晃脑袋,像是要将整个脑袋甩出去一样,大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阿斯…。”

  “阿斯……”

  朦胧的,似乎有个女子也在耳边喃喃的呼唤着,声音清淡飘渺,遥远的像是隔了一个时空的距离。

  o81、幻象

  还是不行吗……

  风斯瑾有些黯然的想到,他听说清岑成亲那天为追一只戒指跳下河的事情,猜测到那可能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为此,他特意花了些功夫找到那个小贩,又制造了同样的戒指,原本以为可以刺激清岑的记忆,至少让她想起些什么,但是现在看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清岑,轻轻的叹了一声,还是太勉强她了。

  少了些什么?

  他疑惑的看着石桌上幽幽泛光的戒指,清岑说不出理由,但是她却感觉这戒指上少了什么东西,却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东西,难不成这只戒指和她找的那只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也不对,那小贩明明说两个戒指是一模一样的,在那种情况下,他没胆子骗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纱覆盖下,风斯瑾轻轻的蹙起眉毛,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的少女,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怜悯,平日看起来那么冷静笃定的她,原来也有这样狼狈恐惧的模样。

  摇了摇头,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好了,不怕了,已经过去了。”

  清岑没有回答,却将身子缩的更紧一些,像极了受到伤害后竖起尖刺的刺猬。

  风斯瑾叹了口气,轻轻牵出她的左手,将那只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冰凉的触觉,不大不小,尺寸完美的犹如量身定做。

  “对不起,我不会再逼你了。”他将少女牢牢的搂进怀中,歉然的说道:“是我太心急了,不该勉强你,对不起。”

  他的声音犹如一阵微风,将包裹在清岑周围的迷雾温柔而坚定的吹散,她愣了一下,思绪渐渐清明起来,萦绕在身边的火焰幻觉一下子消失无踪,只剩下那句淡淡的“阿斯”,还有那个女子飘渺寡淡的声音,还留存在记忆中。

  她撑着晕晕胀痛的脑袋,慢慢坐直了身体,眉心紧紧的蹙着,像一个解不开的死结,看得人触目惊心。

  “头还疼吗?”风斯瑾轻轻的问道,带着小心的感觉。

  清岑放下手,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黑色戒指,愣了一下,伸手想摘下来,却又中途停住了。

  心里有种奇诡的熟悉感……

  她紧紧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凝望过一般,半阖的眼中泛出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伤和疼惜。“阿斯……”她无意识的低声唤道,简单的两个字咀嚼在唇齿间,花瓣一般,萦绕不散。

  “我在这。”风斯瑾轻轻的回答她,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指,紧了紧,淡淡道:“我一直在这。”

  清岑愣愣的抬头,看见面前的男子,身形如玉,白衣若雪,薄纱雾气一般遮挡掉他的脸。

  良久,她笑了一下,脸色透出明显的倦怠,被他紧握在掌心的手指有些灼热的触觉,她同样淡淡的回答道:“恩,你就在就好……”

  短短的话,却说不出是说给谁听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寂静的空气中,传来的尘土的味道,马蹄哒哒,逐渐清晰起来。

  风斯瑾连头也没回一下,就那么看着她,轻轻笑道:“看来以后还得走远一些。”

  清岑还没弄懂他话里的意思,就听到一个男子石破天惊的怒吼。

  “洛清岑,你给我出来——”

  o82、不碍他的事?

  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清岑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远方,马蹄扬起的尘土细细飘扬,在阳光下蔓延如同薄雾。

  一人一马渐渐从尘雾中冲出来。

  黑马、白衣、墨发,头戴紫金九龙头冠,身形颀长却不消瘦,给人爆发力极强的感觉,剑眉斜斜的飞入鬓角,刀刻一般的面容透出最强大的冷漠气焰,但是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里,此刻却分分明明的充满了狂暴的怒气,让人无法正视。

  容成昱!是容成昱!

  清岑心头一阵狂跳,如果让容成昱知道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以他的脾气一定会大怒,很可能会迁怒到阿斯,决不能让他们碰面!

  “容成昱来了,阿斯你快……”她的话才说到一般便戛然止住了,因为她看到,她的身后早已经空无一人,风斯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清岑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将身子转了回去,脑子里开始琢磨怎么解释比较不会穿帮。

  容成昱已经看到了她,他的马术极好,一眨眼就冲到她面前。

  “吁——”他长长的唤了一声,手腕扯着缰绳用力一拉,黑马发出尖叫的嘶鸣,两只前蹄高高扬起,脚步一下子缓了下来。

  还没等马停稳,容成昱已经纵身跳了下来,几步冲到她面前,微微有些气喘,满身的煞气看的人胆颤心惊。

  清岑剧烈心跳了一下,本能的退后一步,弯下身子刚要行礼,容成昱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硬生生的拖起来拽到身边,狂怒的吼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清岑眨了眨眼睛,不答反问:“王爷有什么事要找妾身吗?”岔开话题,绝对要岔开话题,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他。

  “我问你你在这里做什么?!”容成昱根本不上她的当,加重了语气愤怒的冲她吼,手指紧紧抓住她的纤细的手臂,几乎要掐进肉里。

  清岑有些吃痛,动了动手臂想要挣脱他,但是容成昱握的很紧,她只能作罢,淡淡道:“没什么,妾身只是随便走走而已。”

  “随便走走?随便走走要跑到郊外吗?”容成昱嗤笑着反问道,眼里嘴里全是讽刺。

  清岑的头还有些晕乎,原本就没缓过神来,冷不丁的被他吼了两句,居然是起了逆反心理,冷冷的回答道:“妾身去哪里,只要不碍着王爷,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碍着他?容成昱对她这个回答简直想笑。

  想想自己刚从侍从口中得知她被人掳走的时候,那种突然生出的恐惧和不安,不顾一切的亲自来找她,一路上的提心吊胆,生怕她出现什么差错,现在居然就换了她一句不碍你的事!

  多讽刺的话!

  洛清岑,你可真行!

  他眼里的阴鸷一下子升腾起来,握着她手臂的手居然在发颤,也不知是气极了还是怎么的,冷冷的站在哪里,身边的空气瞬间冰冷下来。

  清岑下意识的想要后退,手却被抓的牢牢的,她眉心一皱,抬起头刚想说话,正对上容成昱迎面扇打的巴掌。

  看着裹风而下的手,清岑完全反应不过来,本能的闭上眼睛,等着疼痛的降临。

  很久很久,没有预料中的撕痛,她疑惑的睁开眼睛。

  容成昱的人的姿势,却是再也落不下来。

  他的手腕上,多了一只修长的手,肤白如玉,牢牢的抓住他的腕,护着一旁的清岑。

  o83、挖出来

  面对这个突发状况,清岑和容成昱都傻了。

  风斯瑾将扣住的容成昱的手腕轻轻一推,看似柔和的动作他做起来自然至极,但显然其中的力道不容小觑。容成昱居然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抬起头,尖刀般的目光凝成一束,惊讶却阴冷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临近午时,阳光柔和却不炫目,有着冬日独有的温暖气息,浅金色的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彩轻轻柔柔的抚下来,照着那个男子的身影,纯白若雪。

  男子头上戴着薄帘重重的纱帽,把整张脸全笼在后面,看不出一星半点,但是容成昱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看了看被他牢牢护在身后的清岑,容成昱的心里冲上不悦的感觉,劫走她的人就是这个男人吗?他们认识?是什么关系?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见面?

  他的心里闪电般掠过一连串的疑问。狭眸善睐,锋利锐利的像一只箭。

  清岑心中一个咯噔,和他相处的经验告诉她,每当容成昱沉默并露出这样的眼神时,就代表他可能生气了,没空去琢磨他到底在生什么糊涂气,清岑只能希望风斯瑾不要触怒容成昱。

  风斯瑾也往后稍稍退了一步,在与清岑并肩的位置站好,声音从薄纱下飘散出来,是云淡风轻的语气:“身为王爷,怎么可以对一个弱女子动粗呢?”

  容成昱将目光从清岑身上挪开,放回到风斯瑾身上,不答反问:“你是谁?”

  风斯瑾习惯性的轻笑一声,语气淡淡的:“无名小卒而已。”

  无名小卒?容成昱眯起眼睛,这种话骗骗小孩子还有可能,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一种强大的、危险的气息。就算他外表掩饰的再好,那种感觉就如同生长在骨子里,一丝一毫、一举一动的散发出来。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无名小卒?

  容成昱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突然又传来的马蹄声,哒哒的敲击着地面,一队人马飞速往这边赶来,显然是容成昱的人。

  清岑和容成昱几乎同时看了过去,等他们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风斯瑾已经不见了。

  原本站的位置空荡荡的,阳光寂寞的跳动,灰尘浅浅,就好像从未站过人一样。

  容成昱的眉毛不自觉的皱起来,眸色深深的看着那个地方,似乎在琢磨什么,并没有说话。

  清岑暗叹了一句真是来无影去无踪,高悬的心却渐渐落下来,只要这两个人不对上,一切就好办了。

  一队士兵很快拍马走过来,在容成昱身后三米处停下,下马行礼,看到清岑后似乎都愣了一下。为首的一个男子上前来,恭敬道:“王爷,已经找到王妃了,是否还需要追查劫匪的下落。”

  容成昱冷冰冰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表情寡淡的清岑,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用了!”说着翻身上马:“本王自有办法把他挖出来!”

  o84、晚上?

  听到容成昱这么说,清岑心里不是没有触动,她清楚睿王手中的权利又多大,但是想想风斯瑾,似乎又觉得没必要太担心。

  他又不是她,就算被挖出来了,逃跑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这一点清岑绝对相信他。

  “上马!”

  见清岑还站在原地发呆,容成昱冷冷的喝道。

  清岑一愣,眉梢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王府,至少不想和容成昱回去,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行了个礼,往那些侍从走去。

  “回来!”容成昱再次喝道。

  清岑停下脚步,不解的看他。

  似乎是嫌弃她的动作太慢太迟钝,容成昱从马上跳下来,几步冲到她面前,二话没说。直接抓住她的手臂往黑马身边拖,拽到马边,不顾清岑有没有反应,托住她的腰将她送上了马背。

  清岑惊叫一声,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俯身抱住马脖子,但是很快,容成昱也坐了生来,伸手勒住缰绳,猛的一夹马肚子,大喝:“驾——”

  黑马通人性,一听到自家主人的命令,立刻嘶鸣一声,撒开腿棒子往前狂奔。

  这是清岑第二次与容成昱共骑一匹马,但是这次的情况显然和上次大相径庭,容成昱将马骑的极快,路并不平坦,清岑颠簸的难受之极,风也因为加速变得刺骨起来,她有些哆嗦,却怎么也不肯像上次那样靠到他的胸口上。

  容成昱显然是发现了她这种变化,脸色铁青,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怎么的,马鞭挥的煞煞作响,可怜那匹黑马,在疼痛的驱使下奔跑的有些疯狂。

  风更大了,清岑几乎睁不开眼睛,迫不得已的抓住马脖子的上的预备缰绳,将头垂下来,冷不丁的,她又看到了左手无名指上的黑色戒指。

  命运有时候巧合的让人惊叹,上辈子,阿斯将戒指交给她,却来不及给她戴上。这辈子,一个同样叫阿斯的人却代替他做完了这件事,亲手在她指尖套上了那只戒指。

  清岑把一切都忘了,忘了曾经的苏岑,忘了曾经的成昱,忘了曾经的阿斯,也忘了那只代表痛苦和悔恨的戒指。

  她对成昱怨恨至极却又爱入骨髓的感情,对阿斯全部的愧疚和怜悯,随着她失去的记忆,随着戒指内侧不复存在的s图案,仿佛消无声息的不见了,又似乎被埋藏进更深的心里,看不到又触手可及。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因此她只能一遍遍抚摸那只戒指,回忆晦涩梦境中冲天而起的巨大火焰,那个消失在火焰中的人到底是谁?那个梦中和容成昱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又是谁?

  耳垂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清岑霎时间回过神来,忍不住闷哼一声,本能的回头,居然正对上容成昱锋利冰冷的眼睛。

  下一秒,唇被堵,呼吸被掠夺,他扔掉马鞭,反手扣住她转过来的后脑,冰冷的薄唇,死死的堵在她的唇上。

  清岑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他疯了!他们现在在骑马啊!

  马匹发出沉重的喷息,失去了控制,前进的方向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左闯右撞,因为反着身子,清岑被颠的极其难受,无奈容成昱扣着她的后脑,她根本挣脱不开。

  她心一横,刚要一口咬下去,容成昱已经离开了她的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容抗拒的吐出一句话。

  “今天晚上!”

  o85、决定性在你手上

  因为风的关系,容成昱的话有些模糊不清,却似有生命一般,在第一时间钻入清岑的耳膜。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蒙了。

  那一夜刻苦铭心的记忆刹那间冲进她的思维,伴着血的腥气,撕心裂肺的疼痛。现在一想起来,她还是忍不住心里发寒。

  如果再经历一次,她能不能活下来都变成一个问题。

  没有看清岑的表情,容成昱双手勒住缰绳,将马速缓了缓,声音不慌不慢,却冷得可怕:“别以为有人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本王高兴,你那所谓的保护,根本不值一提!”

  清岑身子一僵,缓缓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容成昱冷冷的勾着唇,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决定权在你手上,晚上会有人去接你。”说完,他毫不犹豫的猛夹马腹,朝着不远处已经可以看见的睿王府大门冲过去。

  王府门口的汉白玉梯前站了很多人,一队一队都是整装待发的士兵,牵着马,穿着盔甲,手持尖戟,极其整齐却又沉默不语的站在门前,那种铁血的气质犹如沙场上的雄兵。

  很明显,这是京城的御林军。

  容成昱疯了,居然调动了御林军!

  他就不怕被别人抓到把柄吗?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研紫孤零零的站在一边,脖子仰长像个长颈鹿,眼巴巴的往前望。一见容成昱带着清岑回来,所有人的脸色皆是一松,研紫急忙扑上来。

  “吁——”容成昱扯着缰绳低声呵斥,马渐渐停了下来。

  “小姐!”待容成昱从马上下来后,研紫急忙伸手,想将清岑从马上扶下来。却不想被容成昱挡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容成昱已经扣着清岑的腰,将她抱了下来。

  研紫愣了一下,吞掉所有即将出口的话,默默退到一边。

  清岑呆滞了一下,慢慢将眼神转向容成昱:“谢王爷。”不冷不淡的语气。

  容成昱哼都没哼一声,转身对着站在御林军最前面的一个男子道:“通知各小队,收队回营,各就各位。”

  那小队长一样的人将长戟往地上一敲,双腿立刻合拢,挺着胸膛大声应道:“是,王爷!”

  容成昱微微点头,看都不看清岑一眼,抬步就往大门走去。紧接着那小队长也开始发号施令,一队队的御林军整齐划一的应和,声音震天,立地转身,小跑着离开。

  很快,府门前就只剩下研紫和清岑两个人,研紫这才敢开口埋怨道:“小姐,你到底去哪了?王爷很担心你,突然就不见了,吓死我了……”

  清岑心乱如麻,也没有仔细听她说话,含糊的应了一声,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哎?这个戒指??”研紫顺着她的眼神,一眼就看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黑色戒指,顿时想起在出嫁前清岑疯狂寻找的那个戒指,当时清岑形容给她的样子,和她现在手上戴的,一模一样。

  曾经翻遍了京城都找不到的东西,现在赫赫明明的出现在眼前,研紫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在哪里找到的??!”她瞪大了眼睛问道。

  o86、红绸下的东西

  清岑一下子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研紫:“什么?”

  “这个戒指啊!”研紫没规没矩的抓起她的左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脸的不可思议:“当时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东西,怎么会戴在小姐手上呢?”

  清岑摇了摇头,将手抽出来:“在路边看见的,就买下来了。”她看了看天,将话题岔开:“该用午膳了,进去吧。”说着也不管研紫,自顾自的往府内走去。

  容成昱看似简单却又似别有深意的话,对清岑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好在她有情绪不外露的本能,最多也只让人感觉她心不在焉而已。

  用完了午膳,清岑无事可做,便坐在窗前的小椅上发呆,在她的身后,圆形拱门衬着里面古色古香的焦尾琴,还有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书柜,虽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的不是书而是装饰品。

  刚到王府,这里的下人还不知道清岑的性格和喜好,如果是在洛府,他们一定不会在房间里放古琴。那是因为清岑自从失忆后,描画的喜好都没丢,却把琴法全忘了,虽说她以前的琴艺称不上天籁,但现在却连琴弦有几根都不知道了,放琴在这里根本就是浪费空间。

  清岑偶尔会把目光移到琴上,淡淡的瞥一眼,又转开来,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她不记得了,苏岑的母亲,那个享誉国际的音乐家,最喜欢的乐器就是古琴。

  研紫推门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罩着红绸,鼓鼓的,不知是什么。

  “小姐……”她轻唤了一声,清岑转过头,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研紫走过来,将木托盘在小桌子上放下,摇了摇头:“这是王爷刚刚派人送过来的,我也不知道。”

  容成昱?

  清岑愣了会,伸手掀开红绸的一角,眼睛瞥了一下,脸色变了一下,手指触电一般缩回来。“还回去。”她说道。

  “什么?”研紫因为自己听错了。

  “你从谁手上拿到的,就送到谁手上去,要他转告王爷,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清岑简单的解释道。

  “小姐身体不舒服吗?要不到我找个大夫……”研紫完全没有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叫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清岑猛的打断她,大声说道。

  研紫吓了一跳,看着突然生气的清岑,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她惊愕的表情,清岑这才感觉自己有些失常了,歉然的放软声音:“对不起研紫,我不该乱发脾气。”

  “小姐……”研紫欲言又止。

  “算了,这东西先放在这吧,我有些饿了,你帮我去厨房拿些点心可以吗?”清岑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心平气和,但在研紫的眼里,她看起来还是有些不寻常。

  可是她不敢问清岑到底怎么了,只得满腹疑惑的看了一眼红木托盘内被红绸罩着的东西,应了一声,转身走出来房间。

  随着门被关上的吱呀声,屋内只剩下清岑一个人,她微微吸了口气,将目光钉在那只红木托盘上,红绸高高的鼓起,在她眼里凝固一个尖锐的嘲笑。

  容成昱!

  o87、自己看不就好了

  冬天的天黑的很早,入夜后,容成昱用完了晚膳,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火盆内烧的通红滚烫的木炭,浅蓝色的火苗一跳一跳。幽幽的烛光照在他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似笑非笑的模样。

  今天下午,他派人送给了一套专用的羽衣给洛清岑,得到的答复是她已经收下了,为此容成昱的心情格外的好。

  这是不是代表,她开始对他妥协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眉梢轻扬,舒坦的情绪如血液一般缓缓流淌。

  另一边,清岑刚刚挽起长发,走到浴室的屏风后面,一眼就看到放满了花瓣的浴盆,笑了笑,退衣走进去,水的温度不冷不热,舒服的恰到好处,显然研紫对她的习惯已经了解到了极致。

  泡了足足半个小时,全身的肌肤都开始微微发红,她才穿上衣服走出来,窝到床上被烘的暖暖的被窝中。

  研紫将火烛移到床边的小矮柜上,将她还没看完的书轻轻放在她的膝盖上,睡觉前阅读,是清岑长久以来的习惯。她抬起头微微一笑:“谢谢。”

  研紫摇摇头,却站在床前不走。

  清岑将书打开,翻到自己做了笔记的那一页,头也不抬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研紫被她的突然发问吓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还放在原处动也没动过的红木托盘,踌蹉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王爷送来的东西……不用管吗?”

  清岑翻页的手指一顿,又继续之前的动作:“恩,不用管。”

  “那…到底是什么?”研紫忍不住好奇,问道,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清岑的脸色,甚至做好了一有不对立刻收口的准备。

  她知道她家小姐,要么不生气,如果真生气,那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可是清岑的脸色淡然无波,看不出一丝半点的情绪,研紫就算想琢磨,也完全没有琢磨的方向。“你想知道?”清岑靠着软垫,端着书,借着火光淡淡的问道。

  她的语气很平淡,研紫却似乎听出什么,急忙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还没开口说话,清岑却看也看她的道:“如果想知道,自己看看不就可以了?”

  研紫愣了一下,条件反射般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可置信道:“我可以看吗?”

  清岑翻了一页书,点点头没有说话。

  研紫转头看了看那红木的托盘,红绸掩盖下,里面的东西鼓得高高的,这样欲迎还羞的遮挡无疑是一种诱惑,尤其是对像她这种好奇心极强的人。

  她又转头看了看清岑,却实在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走到小桌子前,迟疑着将红绸掀开。

  那一刻,研紫还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没想到红绸下放着的不过是一些衣服首饰,因为很多,所以堆积的高高的。

  “这都是些什么?”研紫满脑袋疑问的将衣服上的发冠、洛带、首饰等东西挪开,拿起下面的其中一件衣服,展开来一看。

  那是一件极其通透的衣料,粉红色长裙只及到胸口的位置,长长的丝带在上面打了很漂亮的花结,外带的仅仅只有一件透明度极高的纱衣。如果真穿在身上,整个肩膀和手臂都将曝露在外面。

  研紫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王府内专门为的女子准备的羽衣。

  o88、平安无事

  研紫哆嗦了一下,握着羽衣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愣愣的回头,看着安然自得的清岑,结巴道:“小姐……这……”

  “怎么了。”清岑平静的回答,手上的书页又翻了一页,头也不抬的样子显得心不在焉到了极点。

  研紫咽了口唾沫,看看屋外漆黑的一片的天,王爷派人送了羽衣过来,意思十分明了,按照规矩清岑是不能拒绝的,但是看现在的天色,分明已经晚了。

  “不用担心。”清岑平静的回答道:“他也只能玩这些花招了。”

  花招?研紫愣了一下:“什么花招?”

  清岑摇摇头:“这些你不用管,把衣服放在原地方,回去休息吧。”

  “可是…”王爷的命令不管真的没问题吗?研紫看上去心神不宁,为什么自家的小姐却一点都不担心。

  其实清岑的心里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只是一般人感觉不出来而已。要她她是一百万个不愿意,但是容成昱的狠话已经放了出来,她现在只不过是在和自己打赌,赌容成昱不敢拿她怎么样。

  这个赌无疑是危险的,容成昱的脾气她知道,无论是赢是输只怕结局都不会好,更何况清岑知道,已经已经嫁给他了,那种事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的,躲得了这一回,躲不过这一世。

  但是人本身就有一种逃避心理,只要是讨厌或者害怕的东西,就算明知道终究不能避免,也忍不住挖空心思的想避开一次,再一次,试图推迟它的来临。这是人的本能,清岑也不列外,就算知道了迟早会有那么一天,却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抗拒。

  她十分清楚这种想法,所以才更加觉得无处可逃。

  放下书,她将脑袋枕在身后的软垫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转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没动的研紫,勉力笑了笑:“别担心了,回去休息吧。”

  研紫犹豫了一下,惴惴不安的将羽衣原样收好,踌蹉的看了清岑一眼,慢慢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清岑整个人便脱力一般,脸上露出十分疲倦的表情。伸手摸了一下还裹着纱布的额头,新换上的伤药味道清新至极,敷在伤口上的感觉十分舒服。

  她原本以为,容成昱既然和她梦中反复出现的男子长的一模一样,两者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牵连,只要靠近他,说不定就会找到过去的蛛丝马迹。

  但是现在看看,好像是她自己太一厢情愿了,容成昱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

  麻烦的事情越想越麻烦,清岑在书上做了记号,一拢辈子,闭上眼睛睡了。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好,不是指她又做了什么难懂的梦,而是源于她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睡头越痛,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却已经大亮了。

  容成昱居然让她平安无事的过了一夜?

  清岑有些不解,有些疑惑,但也有些庆幸,看来那场赌局,还是自己占了上风。

  看天色似乎已经巳时了,这么晚了,研紫怎么没有叫她起床呢?

  清岑有些不解,唤了两声也不见有人回答,似乎门外根本没有人在。好在清岑也不是那种自理能力全无的千金小姐,自己换了衣服,将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下,便开门走了出去。

  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温暖的仿佛可以照亮人心里所有的阴霾和黑暗。清岑深深的呼吸了两口,突然听到脚步声,侧头一看,华芸正急匆匆的往她跑过来。

  o89、有没有本钱

  华芸这丫头年龄虽然小,但做起事来却十分稳重,极少见她有惊慌失措的模样。这一点甚至连研紫都比不上。

  所以当清岑看到她脸上显而易见的慌乱时,忍不住奇怪了一下。

  “小姐!”她疾步奔到她面前,话还没说,先剧烈的喘了两口。

  “怎么了?跑的这么急?”清岑走过去替她抚了抚背,看着她额头上跑出来的汗水,奇怪的问道。

  华芸看起来确实急切到了极点,几次想说话,却又被剧烈的喘息打断了,急的她头上的汗水一粒一粒的冒出来,看的清岑是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等缓够了气,她一把抓住清岑的衣袖,急的几乎把眼泪掉下来,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小姐,你快去救研紫姐姐,她快死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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