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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社团当导演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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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飞哥,我妈卧病在床还等我照顾呀,我坐牢了她怎么办?……大飞哥,你就收下我吧,你为社团立了大功,他们不敢为难你,跟了你,他们就不好意思拉我出来顶罪了。”

  他说到一半的时候程振飞就已经明白了,这就是股爷口中所说的“社团自会处理”。

  事情闹得太大,警方那边下死力气要整治他们,估计社团抗不住,这才想安排几个人出去顶缸,希望早日平息事端。元老和各红棍大哥们是不可能自己出去顶罪的,交出去的肯定是下面的马仔,立了功的自然不能交,会寒了大家的心,同样的道理,受重伤的也属安全行列,这样一来,只有在轻伤的一众小弟里面选人了。受伤越轻表示出力越少,蛤蟆只在头上打了一块ok崩,连红药水都无需涂,屁大的伤,不选他选谁?听到这个消息他能不着急么?搓毛保不了他,唯一的希望是投靠社团最当红的人方才有可能逃过这一劫,纵观昨天的行动,立功最大当属大飞,所以急忙赶来拜码头。

  想通前因后果,权衡一番得失,程振飞觉得收下蛤蟆比较有利,点了点头道:“行,我保你。”

  蛤蟆大喜道:“谢谢大飞哥,谢谢大飞哥,我一定全心全意办事,绝无二心。”曲膝半跪,摸出一叠钞票高举过头,“这是我的小小心意,请大飞哥收下。”

  准备很充分嘛。

  程振飞接过来一看,有零有整,366o块港币。

  照规矩,拜大哥要上交利是,所谓“无事三十六,有事三百六”,既仅仅只是想入会取得插香资格可以给少点,若惹下麻烦求庇护,或者想报复别人求大哥帮忙,那就要看情形交十倍百倍的钱了。不管怎么交,钱数一定得带个六字,不说也明白,国人老传统。

  蛤蟆红着脸道:“我也知道钱是少了点……实在是没办法,请大飞哥不要见怪,将来努力为大哥效力,往后……嘿,再补上。”

  蛤蟆拜大哥,若是平时,交这些钱绰绰有余,可今时不同往日呀,过底的费用相当于是买命钱,区区366o港币就显得微乎其微,以香港现阶段的收入来看,数字后面再加两个零,能够帮他摆平就算是很给面子了。同时也说明,蛤蟆手头真的很紧,先前那段“卧病在床的老母”芸芸,未必是托辞,极有可能是真的。

  又一个可怜人,哎。

  程振飞心底叹了口气,点出三张最大额的钞票,“你也不容易,三千块拿回去,留给你妈看病,搓毛哥那里我自会去说,改日开香堂给你主持过底仪式。”

  蛤蟆眼睛顿时红了。

  第九章 养伤

  第九章养伤

  很多人认为黑社会就是一帮烧杀掳掠、黄赌毒均沾、恶事做绝的坏人,这个看法不能说是错的,只能说太片面。还是那句老话,好人坏人看的不是出身,也不是看你做什么工作,身处什么地位,而是看你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白道里面有坏人,黑道里面也会有好人。

  蒲志高身为gcd党员,还不是照样背叛革命?对吧?

  蛤蟆,大飞之流就很难界定好坏,他们本身属于胆小谨慎那类人,平时干的工作无外乎麻将馆看场子,餐馆酒楼门前代客泊车等等,微不足道,讨生活罢了。社团打架斗殴虽然也参与,但多数站在后面摇旗呐喊以壮声势,冲锋陷阵是从来不做的,基本没干过太大的违法犯罪的事情。所以警方对待他们等一类人采用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因为实在很难找到起诉的理由,或许唯一能指控他们的罪行是加入三合会。

  在香港,自称三合会会员和加入三合会都算是刑事案件。

  可是,香港到处都是社团,三合会成员实在太多,抓是抓不完的,监狱根本关不下,只要你不蠢得大喊大叫自己是黑社会,警方明知道也会睁一支眼闭一支眼。大家都不容易嘛,底层社会人士,不加入社团意味着要被人欺负,也意味着生活艰辛。社会现状便是如此,怪得谁来?

  年轻时不懂事,觉得黑社会代表威风,潇洒,有数不尽的钞票,泡不尽的美眉……于是大好青年怀揣着异样的浪漫主义情怀一头扎了进来,最后才发现上当……那是电影情节,现实当中也有,比如大飞忽悠来的两个蓝灯笼,不过那毕竟是少数。

  说白了,加入社团的人多数都是逼于无奈。

  蛤蟆也是其中之一。他父亲死得早,被母亲艰难的拉扯长大,童年就很不幸。母亲文化程度低,在一家小皮鞋厂打工,每天的工作是给鞋底刷胶水,由于防护措施不当,长年累月接触胶水,导致二氯乙烷中毒,俗称的胶水中毒。症状是长期昏迷不醒,中枢神经遭到破坏,生活不能自理。母亲卧病在床,工厂老板心黑又不赔偿,家里从此断了经济来源,蛤蟆读完中学没钱继续念书,又没有其他技能,一时之间叫他上哪儿去找活干?只好混黑道罗。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有人总说走黑道也好,走白道也好,取决于当事人的一念之间。看起来似模似样,实际上就是句废话,因为很多的情况下是没得选的。事情并非一成不变,而是相对的嘛。就好比那句老师教育学生的口头禅“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个道理来的。理论表面成立,其实狗屁不通。你怎么确定自己就是那只鸟?万一你是只虫怎么办?起的早叫鸟吃吗?

  赶走了千恩万谢的蛤蟆,程振飞心情好了许多,总归是做了一件好事,黑社会在他心里也不再那么可怕了。再数一遍蛤蟆孝敬的利是,66o块,他苦笑一阵,揣进兜里。大飞是一个典型的月光族,身上只留下几百块钱给他,对此他没有抱怨,相反还有些庆幸,在他看来,大飞这种好吃懒做的人没有背负一身外债就算老天开眼了。现在更好,获得了穿越过来的第一笔收入,身家顿时上升了一个档次,从三位数变成了四位数,终究是一个好的开始。

  开门红,好兆头。

  接下来几天十分清闲,除了久不久应付一下前来探望他这大功臣的帮会元老们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趟床养伤,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蛤蟆无微不至的照顾,使他腰都肥了一圈。

  南风吹,天气开始转暖,养了几天,伤口渐渐愈合长肉,麻麻痒痒的,怕留下难看的伤疤,程振飞不敢伸手乱抓,硬憋得难受。

  这天,蛤蟆来送饭,程振飞叫住他。“来,帮我把这圈纱布取下来。”

  “不好吧,大哥,您的伤没好透呢。”蛤蟆放下食盘,期期艾艾的道。

  “啰嗦什么,帮我取下来。”

  “好吧!”蛤蟆赶紧上来帮手,一圈一圈的往下拆。

  “不就是挨了几下嘛,哪个扑街的帮老子弄成这样!是不是那个什么狗屎堂的庸医?叫什么来着?”乱麻一般的纱布上,汗水药水以及干涸的血液混结在一起,拆了半天拆不下来,程振飞大声埋怨。

  他被纱布包成木乃伊的样子,看起来夸张,其实伤势不重。当时他与大b在地上扭打,占据上方的有利位置,众所周知,拳头要收回来后打出去才有力,大b躺在地上,手臂基本没有回收的空间,拿的又是一把长刀,只能用来砍,威胁有限得很,刀要捅才有杀伤力嘛。再加上大b被偷袭受了重伤,手上力道不足,而又是冬季,穿的衣服够厚……多方面因素综合在一起,一番不对等的较量下来,程振飞身上仅仅多了十几道皮外伤,不知为何被弄成这么一副像是随时要嗝屁的样子。

  “不是庸医啦,惠春堂的廖师傅很厉害的。”蛤蟆红着脸咳嗽,弱弱的道:“其实那个……纱布是我缠的。”

  厄?你裹的伤?……你小子有行医执照不?你懂不懂裹伤?你自己受伤晓得贴ok崩,老子多挨两下你给裹成木乃伊,想搞什么?

  程振飞干瞪眼,无语了。

  蛤蟆苦着脸嘿嘿笑道:“您是大功臣嘛!纱布裹得厚方才显得威武不是?”

  “威你老母,你知道裹了几圈不?太空服么?辛亏是冬天呀,要是夏天……哎!快点拆,老子就快被捂出痱子来了。”

  其实他错怪了蛤蟆,蛤蟆当真是一番好意。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嘛,社团最讲究这个了。像如此大规模的械斗,受伤在所难免,混战中没办法统计谁出力多,谁出力少,只好用最简单的方法,通过受伤程度轻重来判断。而大飞是坐馆老底亲自交代要重点照顾的对象,蛤蟆想讨好他,便自作主张给他裹了个严实,好让他借机在社团里炫耀一番,没想到马屁拍得不好,看程振飞这匹马的反应,明显是下手过重了。

  拆完纱布,蛤蟆尴尬笑道:“大哥,吃饭。”

  打开食盘,有鸡有鸭,有鱼有肉,比平时要丰盛得多,另外还有半瓶酒。

  浑身舒爽了的程振飞披上一件夹克,瞟了一眼餐盒,奇道:“咦,今天加餐啊,什么日子?”现在是元月中旬,离过年还早呢,他一下也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需要大肆庆祝。

  蛤蟆道:“好事呢,大哥,受重伤的兄弟们有救了,早上全都拉医院去了,这不,今天的菜备多了点……”

  为了便于统一治疗和照顾,重伤的兄弟全被安排在圆朗村子里。

  “哦?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程振飞眼睛一亮。警方的强力封锁使受重伤的兄弟们得不到有效的治疗,一直靠土办法拖着总不是个事,伤残率太高了,光安家费一项就能让股爷愁得掉光头发。如果蛤蟆说的都是真的,那就表示警方解除警戒状态,意味着双方达成了协议,同时也意味着程振飞暂时摆脱危机,失手杀人的重罪有人出头抗了下来,不高兴才怪。

  “菜备多了,那咱们就该多吃点,放开肚子吃,不能浪费。”程振飞喜上眉梢。

  蛤蟆频频点头称是。他高兴的理由与程振飞大同小异。程振飞高兴的是有人帮他顶了罪,而蛤蟆高兴的是顶罪那人不是自己。

  “板凳端过来,一起吃。”程振飞笑着招呼,拿起酒瓶来看,六十度的台湾产高粱酒,满意的点头,“哪里来的?……”

  “原先用来消毒杀菌洗伤口的,如今兄弟们都住院去了,用不上,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所以……”

  说到这里,蛤蟆停了一停。二人双目交接,同时笑了。

  “来来来,喝起,喝起!”……

  第十章 祠堂

  第十章祠堂

  天气越来越暖,见伤势好得差不多,程振飞将蛤蟆撵出去打探消息,自己披着夹克在村子里溜达,无所事事的日子能叫人闷出鸟来。

  这个位于元朗南面的村子叫“杨家村”,依山而建,却没什么好风景,普普通通的,对于一个见识过祖国大好河山的人来说,真是太一般了。香港的农村很少见得到大面积耕作的田野,有别于真正意义上的农村,顶多算得上围村。逛了小半天,除了土岗就是树木,连个臭水塘都没有,没看头,程振飞彻底失去兴致,回到居住的村屋,坐在院子里发呆。

  什么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无任何人的体会能够比他更深刻。

  你的躯体里有我的灵魂,而我的灵魂里又承载着你的记忆。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

  离奇遭遇一回想起来,他就想哭。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阴郁的日子即将过去,快乐的日子终会到来……

  程振飞默念普希金的诗。作为一个编导系出身的文艺小青年,此刻除了自我安慰,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可做。

  这会他算是认命了,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一切只能朝前看,希望前路能够扒开云雾显露坦途。

  往后日子该怎么过,他还没周详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有人出头顶罪了,他也算基本站稳了脚跟。话又说回来,顶着三合会头衔虽很令人沮丧,可总好过偷渡过来的连个身份证都没有的黑户嘛,正宗的香港市民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见招拆招吧。

  “飞仔,在想什么?”搓毛不知何时走进院子。

  “没什么,无聊呢,搓毛哥来得正好,我有事要同你商量一下。”程振飞站起身。搓毛好些天没浮头了,关于蛤蟆过底的事情得赶紧跟他通个气。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你现在马上收拾收拾跟我去祠堂,老大要见你。”

  “祠堂?……”香港江湖黑话中,祠堂指赤柱监狱。程振飞吓了一跳。难道连坐馆老底都进去了?大哥级的人物怎会亲自去顶罪?而且,这才几天呢,判得太快了吧?

  “想哪去了,杨家祠堂,别啰嗦,快去换身衣服。”搓毛轻捶程振飞胸口一下,亲切的道:“我去通知四眼叔,等会路口集合。”

  杨家祠堂位于村子正中心,村民大本营,同时也是旺和社团的核心所在,旺和地盘占据在铜锣湾,发源地却在杨家村,早期的元老全都是村子里的乡绅,老底和搓毛口中所说的“四眼叔”均是代表。

  四眼叔外号“杨四眼”,现任杨家村的村长。一般来说,顶着四眼外号的人多半是近视眼,他不一样,几十年前他就是帮里红棍,当年九龙暴动主力人物之一,一次与政府的冲突中,左肩和右胸各挨了一枪,侥幸没死,养好伤后继续带领一票弟兄打拼。由于经常光着膀子,枪伤留下的疤痕十分显眼,一左一右,晃眼看去像多了两只眼睛,这才有了“四眼”的外号。

  老底是“旺和”近两届坐馆,“杨四眼”早在他之前做过好几任。坐馆三年选一次,可以连任,前提是罩得住,下面的人服你。杨四眼就是旺和最罩得住的那一个。老底两届坐馆干下来,威望不低,比起“杨四眼”却是小巫见大巫,当年如果不是“杨四眼”出马震住场子,九龙暴动后“旺和”这个字头可能就已经消失了,所以他才是帮里最受大家敬重的长辈。在江湖老一辈眼里,杨四眼是十足的猛人,名头十分响亮,不亚于现在当红的联胜英红棍“瓦哥”。后来年纪大了,不想继续在江湖上打拼,才落叶归根回乡下来养老。

  如今连资格最老的元老都出动了,社团红棍亲自上门通知,地点又选在大本营,说明什么?显而易见,开紧急大会嘛,这次事情闹得惊天动地,摆平了警方那头,同联胜英的恩怨可还没扯清楚呢!双方两败俱伤,后期该怎么应对,当务之急是拿出章程来。

  程振飞一听就明白,同时又隐隐不安。商量社团发展大计,与他这种小角色有一毛钱关系么,他还远不够资格,除非……

  “千万别再升职,再升就更脱不了身了”。

  程振飞没心思去换什么衣服,把披着的夹克脱下来抖两抖,重新穿上,拉链一拉就往外走。说实话,他也没衣服可换,身上穿的这件还是蛤蟆零时买来应急的,他原来的衣服早化成灰灰了。原来那一身沾满了死鬼大b的血渍,不处理掉难道留着给警方验dn么?

  其实他多虑了,那破衣服烧不烧都没关系,警方真的要验dn,验大b就行了,大b身上不有他的血嘛。像这种一通混战,根本扯不清楚,死伤那么多人,警方也想快点落案了结此事,只要有人出头认罪就完事大吉,尸体随意解剖了一下,确认死因足够了,别的哪顾忌得到?dn属于新技术,鉴证科就那几个人懂做,二十几个死者,每个死者身上粘有几十种不同的血液,毛发,皮屑等,验个毛,搞一轮下来半年时间都不够用,还要不要干别的工作?这还没算伤残的呢!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干呀。

  在岔路口站了一会,搓毛跟在一人后面从另一头转出来。

  “四眼叔好!”程振飞乖巧的上前鞠躬。他从没见过杨四眼,老头子退得早,他自己级别又太低,没机会碰面。

  杨四眼一身唐装,走路虎虎生风,怎么看也不像6o多岁的糟老头,他对于程振飞的问候视而不见,蒲扇般大手一挥,哼也没哼一声当先行去。

  程振飞连忙跟上,心下嘀咕,“老头子够酷的嘛。”

  搓毛抢上两步,走到杨四眼身侧轻声道:“叔,这就是大飞。”

  老头子闻言停下,转头盯着程振飞上上下下猛瞧了一阵,最后眼睛停留在小伙子敞开的衣领处,那里有一道猩红的伤疤,忽然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小伙子不错,有前途,我看好你。”

  前后态度迥异,判若两人。

  程振飞不知所措,轻抚胸前刀疤,心里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老头子挨了两枪换回一个拉风的名号,借此威风了几十年,如今见我胸怀刀伤,态度顿时好了许多……莫非……老头子是一个伤疤控?亏了,刚才回屋穿件衬衫挡严实点就好了,老大们行行好,别太抬举我,受不起。”

  胡思乱想间,三人来到祠堂,门外是宽阔的广场,东一堆西一堆站着好些人,见到他们纷纷招呼问候。

  程振飞发现守在门外这些人全是青年,多数都见过,但叫不全名字,没办法,社团帮众不少,各跟各的大哥,平时无机会深入接触,只好点头致意。

  一人迎上来道:“叔来了,里面请,里面请,就等您了。”

  这人到认识,帮会红棍之一的“老夏”,主营高利贷。帮里总共有8个红棍,各管一片生意。

  进了门是天井,穿过天井才是祠堂。

  程振飞默不作声跟着走。照理说,不姓杨的是没资格进来的,不过随着时代发展,传统也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改变着,祖宗祠堂外姓人不得入的规矩渐渐成了老黄历,而且,准确的说,这里应该称为旺和的本部,真正的杨姓宗祠在后院,可以把它看成一套唬弄人的把戏,巧妙的掩饰行为,试问,谁能想到一个黑道帮会的大本营在祠堂里面呢?

  进门前抬头看见门边贴了一副对联:山青水秀风光好,人寿年丰喜事多。很平常的一副农家对联。又自嘀咕:“怎么不是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门朝大海,江河合水万年流?金大师到底懂不懂呀?瞎写一气。”

  这厮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乱发挥娱乐精神了。他穿越的是8o年代的香港,又不是4oo年前的康熙朝。再说,旺和与天地会青木堂能相提并论么?

  人生不如意十有**,做人不能太执着,要豁达,哪怕是遭遇厄运、身处危境也能随时随地调整悲观情绪,积极面对一切困难险阻。以上是他的座右铭,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要求自己的,可惜经常做不好,把握不住分寸。想必是没领会豁达过头等同于二百五的道理。

  “四眼叔到。”随着老夏一声高唱,门内迎出十几个人。当先两人是老底和股爷,其余众人也不陌生,皆是帮派元老、红棍大哥,职位高的全部到齐。

  一时间,问候寒暄声络绎不绝。对杨四眼,各个都是毕恭毕敬,轮到程振飞,待遇下降好几个档次,每人上来照着他胸口重重打上一拳,称赞两句。痛得他暗中咬牙切齿,总怀疑自己的伤口裂了几条,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堆着虚假的笑容一个劲的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一圈不到,脸都快笑麻了,好在坐馆老底及时上来解围,攀着他的肩膀亲切的引进大堂去。

  一干人等在老底的带领下向关二爷牌位上香鞠躬,接着按身份高低分位坐好,程振飞混在几个年轻人中间靠墙站立,他一个草鞋是没资格上桌的,那些位置属于有投票权的红棍大哥和帮派元老们。

  靠墙而立的七八个年轻人是各位红棍大哥手下心腹,按规矩,每一个红棍都可以带一个得力手下参加会议,既壮声势又可以帮忙打个下手,万一遇到什么紧急事情,也好有人使唤不是。以往,搓毛总是带“鸭子”过来,今天情况特殊,零时换成了程振飞。

  说起来很久没见过鸭子了,自从上次开片,到现在都没再见他露过头,不知道搓毛对他有何安排。

  程振飞满腔心思转到失踪的鸭子头上,蓦然间胸口一阵闷痛,被身旁一人用手肘打了一拐子。

  “站后面去,这是你的位置吗?”

  第十一章 善后

  第十一章善后

  程振飞扭头看去,身旁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矮个子,扑克脸,此时正神色不善的瞪着自己。翻遍脑海,也找不到这人的资料。

  “看什么看?你一个新来的杵在前面做什么,懂不懂规矩?”扑克脸不依不饶。

  程振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众大哥元老们对待他全都是和和气气的,连坐馆老底都不例外,怎么忽然间跳出一个来找茬的马仔?反差太强烈,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没请教?……”

  “怎么?装不认识啊?不就是放倒那个什么狗屎大b,眼睛顶到天上去了?”扑克脸嗤嗤冷笑,指着程振飞道:“小子,你给老子听好了,在老子老眼里,你连个屁都不是。”

  原来是他,程振飞终于想起来了,此人是帮里红棍马熊的小弟。马熊负责马房生意,马房指打着洗头按摩插花一类幌子经营黄|色事业的公寓。老是马熊手下头号打手,平时管着几十个姑娘,在帮里小有名气,因为顶了张扑克脸,所以早年入帮时得了个外号叫“锄大地”,那时候香港流行的扑克玩法就叫“锄大地”,他嫌外号太土气,自己改号为“老”,指的是梭哈玩法里单张最大的ce,音标为“eis”。洋气多了。自从改号以后,此人开始走鸿运。自创一套扑克牌管理小姐的系统,将手下几十个小姐按姿色划分为若干档次,相对应梭哈里的方片小2到黑心老k,方法新鲜有效,将黄|色事业经营得红红火火,很得马熊赏识。

  另外,据说此人性格暴戾,极其嚣张,手下小姐稍有忤逆,就将人打得遍体鳞伤,上位后更是得意忘形,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态势。不知是否女人打多打出信心来了,谁也不放在眼里,常自诩是港城第一打手,说什么大b就是堆狗屎,平时只敢挑衅些小角色,他那个b见了自己这个就得夹着尾巴绕道走……

  不过,以前只是闻名,至今素未谋面,程振飞不知自己曾几何时得罪于他,以致初次见面就满嘴喷粪。

  “你还看,滚后面去。”老的八字胡随着叫骂而抖动不停,样子十分滑稽。

  “果然名不虚传,比老子前任还要敢吹。”程振飞暗中摇头:“瘦成这个样子,明显的酒色过度,小身板估计风都吹得倒,居然还敢口出狂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看着对方吹胡子瞪眼睛,一副小丑模样,不由笑了起来,“老哥是吧,失敬失敬,您当然不把大b放在眼里了,您是,他是b,从英文字母排列的顺序就能看出来,您牛多了。假如他是牛13的话,那么您可就是牛eis……啧啧,厉害……哈”

  有这么夸人的么?老听出程振飞在说反话讥讽自己,顿时怒不可遏,捞起袖子叫道:“小子,你找死啊……”

  旁边几个年轻人见状纷纷退开,腾出一片空间。

  程振飞嗤笑一声转过头去,理也没理对方。这是哪里?祠堂啊,他才不相信老敢动手,从主动招惹到现在为止,对方说话一直刻意压低声音,瓮声瓮气的,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再说,当真打起来,程振飞也根本不怵他,看对方捞起袖子露出的那截细胳臂,瘦得小鸡似的没几两肉,对比程振飞自己,那是真的不够看。

  程振飞穿越过来的这具身体还是相当给力的,178身高,75公斤体重,本土港人里算高大威猛的了,模样也还周正,算得上小帅。

  见他没搭理自己,老气得直蹬脚。当着众大哥的面又不好动手,刚才趁人不注意打了一拐子,现在周围站着的年轻人都注意到他了,再动手的话绝对是他自己理亏,捅穿了,不会有任何人站他那一边,只好嘴里不停的叫骂,往大飞家庭女性成员身上招呼,希望借此激怒对方。

  大飞单亲家庭长大,直系亲戚里只有一个父亲健在,从小到大,一个家族女性成员都没见过,无论怎么骂都无压力。何况,即便骂也是骂大飞,与程振飞这个穿越人士何干?他全当听狗吠。心道:“别光是骂呀,动手呀,来呀,来推我啊,或者再打一拐子……只要你敢动一下,老子马上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暗中抓紧拳头,蓄势待发。二人身高相差足有十五公分,程振飞挥胳臂横甩出去,刚好能击中对方的鼻子。

  他眼中仿佛看见老鼻梁塌陷、鲜血长流的模样。

  可惜令他失望了,除了没脑的叫嚣,老自始自终都没再敢碰他一根毫毛。

  另一边的长方形会议桌处,一个年轻人给各位大哥上完茶后端着盘子离开。

  “好,人都到齐,我们开始吧。”老底清了清嗓子。

  大家一齐望向他。

  “今天召集大家过来,主要是有三个议题……”老底斜着肩膀坐在主位。他的胃被刺穿,手术后伤势没好透,坐不直,说话时显得有气无力的,很不自然,他长吸一口气,艰难的道,“老股,还是你来给大家说说。”

  股爷坐在老底左手边第一个位置,闻言笑着站起来,先是向坐在正对面的杨四眼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才慢条斯理的道:“关于这次的冲突,想必大家都清楚,联胜英的瓦狗借机生事想要一口气吃掉咱们,ctd,真当咱们旺和好欺负么?……哈……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咱们干得他娘的联胜英鸡飞狗跳,这次行动说明什么?说明咱旺和各个都是响当当的好汉,没有一个孬种。人比我们多又怎么样?势力比我们强又怎么样?咱们上下一心,谁也不怕……现在全港都知道,瓦狗那扑街货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通过与联胜英一战,咱们打出了气势,打出了威风,重新打响了旗号,这是在座所有人的功劳。”

  “不错不错,打出气势,打出威风……”在座众人均面带笑容,显然受到了激励。特别是靠墙站着的这些小弟们,各个打了鸡血一般,不停的挥舞拳头大喊着口号。

  程振飞又是惊诧又觉可笑,仿佛置身于激|情燃烧的年代。这是准备做什么?大跃进组织会战?或者是保险公司开大会?用不用这么激动?

  说真的,这次械斗远谈不上胜利,只能用两败俱伤来形容。交战双方不仅没获利,反而实力受损,既亏了票子又丢了前途,前景堪忧。白道方面,警方盯死他们的非法生意,收入大幅萎缩,黑道方面,全港的社团都受到牵连而被警方严厉整治,均把矛头指向他们,很多地下渠道因此被封死,可以说,现在两个社团境况都不好,举步维艰。

  当然了,事实是如此没错,但你不能拿出来说,黑道大哥们的面子是必定要顾及到的。报喜不报忧的策略适用于官场,同样也适用于黑帮。股爷深谙此理,尽捡好话来说,效果着实不差。

  见气氛上来了,股爷继续道:“不过,虽然我们胜利了,但凡是战斗就必定有损伤,为了社团的利益使得不少兄弟挂了彩,所以,今天第一个议题是关于善后事宜……”

  “善后事宜?这有什么好议的?不是有规矩么?照旧办便是了。”坐下首一位穿皮夹克的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股爷的话。此人外号叫“老鬼”,是负责走私生意的红棍。常年在海上跑船,日晒雨淋惯了,脸上皮肤又黑又皱,看起来七老八十,实际上年龄不大,今年才4o出头。

  “就是呀,照老规矩办嘛。”放高利贷的老夏立即应和。

  股爷单独把善后安抚工作摆面上来谈,意思相当明显,这是找各位大哥们要钱来了。

  “是呀,是呀,有规矩的嘛……”好几个红棍同时附议,把揣自己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分给别人,绝非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各位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股爷笑道:“规矩是有,不过老规矩好些年头了,现今物价飞涨,东西贵得要命,若是再按老规矩来处理,我怕下面兄弟们不服啊……”

  老鬼一拳打在桌上,鼓起眼叫道:“规矩就是规矩,谁敢不服?”

  老鬼这一拳使劲极大,打得桌面嗡嗡直颤。

  头一回参加帮派大会,程振飞觉得十分无趣,原来黑道大哥们开会也很普通嘛,与广告公司接下订单后的策划动员会没什么实质区别。无非是领导先演讲一轮调节气氛,然后抛出议题,下面的人讨论……来来去去就那一套。最多就是反对者的声音叫得大一点,态度恶劣一点而已。

  股爷瞧见自己面前纸杯子盛着的茶水泛起波纹,对老鬼的力道暗暗吃惊,脸上却笑容不减,“规矩是5年前定下的,那时的标准和现在能同日而语么?5年前九龙的房价是多少?现在是多少?需要我提醒一下么?读书,看病,吃饭……哪一样不用花钱?”顿了一下,环视众人,又道:“兄弟们为了社团利益打生打死,有伤了的,有残了的,另外还挂了11个,留下一票孤儿寡母……社团总不能不管不顾亏待他们吧!如果还按照5年前的标准来安抚,在座的各位,难道你们不感觉亏心?”

  一圈扫视下来,人人低头。面对大是大非,没人敢吱声,连最激愤的老鬼此刻也低下头来,专心耍自己的纸杯子,却仍鼓着一双牛眼,嘴角斜挂,看样子是不太服气。

  同老鬼一样表情的有好几个人。

  没有人敢反对,同样也没有一个人赞同,场面极冷。

  股爷正要继续往下说,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听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众人一齐看去,杨四眼不知何时弄来一把紫砂的茶壶,此时正高举着往自己杯子里倒水,表情淡然,一副怡然自得的神色。

  这是一个信号。杨四眼淡出帮会权力中枢不少日子了,一心种花养鸟,安享晚年,今天突然参加会议已叫人吃惊,又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场面下做出一番搅局似的的举动,更是令人费解。此举必有深意,老头子到底支持哪一方呢?众人各自思索起来。

  对于股爷和坐馆的意见,大家不爽了还可以反驳一下,毕竟是开会,有事说事嘛,可这条原则对于杨四眼不适用。老头子威望太高,在座的一大半都出自他门下,他一有动静,众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他每次的发言就是最终的命令,只需要执行,无需讨论。但他老人家偏偏又不说,搞得大伙心头七上八下,猜不透他的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办才好。

  站墙边程振飞将大家的心思看在眼里,笑在心底。“这有什么难猜,老头子是从义气年代打拼过来的人,又是一个典型的伤疤控,站哪一边还用问么?”

  搓毛忽然开口道:“股爷说得有理,我支持重新定标准。”

  坐下首的众人皆感诧异,搓毛唱反调的原因莫非是领会了杨四眼的意图?

  杨四眼,杨四眼……哦!……难怪……

  丧狗想到老头子外号的由来,一拍脑袋,跟着道:“对!不能亏待兄弟们,老规矩早过时了,咱们混帮派的也应该跟上时代,与时俱进嘛。”

  “是啊,是啊……股爷所言极是。”大家纷纷点头赞同。老鬼见大势已去,没敢再争执。

  形式顿时一边倒,股爷大感满意。请老头子出山果然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第十二章 标准

  第十三章标准

  接下来就是商量安抚的标准以及各自该出多少份额,众人为了能少出一份而争论不休,吵得和菜市场一般,时而有人拍案而起,时而有人指着某人鼻子叫骂,时而有人摔杯子……乱得一塌糊涂。最后只是定下了赔偿标准而没搞定各位大哥该上缴的配额。

  标准是往挂了的兄弟家里送三十万,残的发二十万,伤重而没残废的给十万,出头顶罪的给五十万,伤轻一些的按照不同的程度来发钱,两千到三万不等,林林总总,层次分明,印证了那句老话“术业有专攻”。

  程振飞目瞪口呆,这才像是黑帮开会嘛,同时又对社团的财力暗暗惊诧,初略一算,打一架一千多万就不见了,香港黑帮太恐怖,八十年代就这么有钱,往后还得了?

  仔细一想也对,香港在八十年代就被誉为亚洲四小龙,经济相当发达。千多万看起来很多,其实不算什么,八八年香港住宅楼每平方伬一千港币这样,换算成平方米,每平米均价大概是九千五百港币左右,并且以每年超过5o的速度持续增长中。从房价高低就能想象出港人的人均收入有多高,一个有几十年历史,人数超过五百的社团拿出千多两千万没什么稀奇的。

  唯一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死人的才送三十万,而顶罪的却高达五十万呢?命不值钱呀!好像不符合逻辑!这?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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