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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豪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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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对手。

  小哥仨等待着天黑,冷冽的寒风中,这样的等待,在这说说笑笑停停闹闹中,不显得那么漫长……

  ……

  ps:外面下雪了,不喜欢这种米粒子似的雪,随风刮在脸上很疼,喜欢那种漫天飘飘如飞絮的片片雪花……

  第四章 余波难平

  在东北,冬季的白天很短。

  下午四点多,天已经见黑,刚过五点就已经黑透。

  仨人儿把剥了皮的狍子装在麻袋里,三只活的都用网子兜上,胡强和大山子每人背两只狍子,剩下的装麻袋里让耗子背上。

  一路往回走去,月光映照着四下里的皑皑白雪,并不觉着黑暗。

  胡强他们加快着脚步,希望趁着各家吃饭的时间到家。

  走到村口,仨人没有进村,而是从稻地里直接穿了过去,这样只需要经过五六家的门口,就能到耗子家。

  耗子家的宅子很规整,前门朝南,东西各两间平房,中间一个大门洞,黑漆的铁大门。

  院子里一棵大枣树,正房是三间瓦房,东边是三间平房,西边是两间小下屋(仓库),旁边一个空马棚,正房后面还有个不小的菜园子。三人顺利的到了耗子家,进了他住的东厢房,小哥仨商量了一番后,约定明天起大早进城。

  出来时,胡强想领着俩兄弟到他家吃饭,可大山子怕他爹妈着急,说啥也要回自个家吃。

  走到路口分开时,山子还死拖硬拽地,把耗子也拉他家吃饭去了,胡强只好自己往家走去。

  路上的积雪压成了冰,胡强走在上面偶尔也哧溜两脚。

  今儿出去了一整天,爹妈肯定会问,胡强琢磨编排个谎话,把这一天遮过去。

  正走着,前面传来的吵闹声。

  胡强抬头一看,冯有仁家大门外聚了好几个人扒墙头往里看,冯有仁媳妇的乌鸦嗓儿传出老远,正在院里扯脖子骂呢。

  “小马蚤狐狸,白虎精!吃俺家的,住俺家的,克死俺儿子不说,还他妈出去搞破鞋,你那闲比痒痒了想挨操了是不?……!”

  越骂越难听,胡强一听就知道咋回事儿,心里这个气,不就背个寡妇吗,这咋还没完了?

  胡强个子高,走到墙边往里一看,心里更不是滋味!

  冯有仁媳妇一手扯着孙秀莲的头发,另一只手时不时的在小寡妇身上拧一把,嘴里脏话烂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冯有仁在旁边想拉架,可老婆一瞪眼睛就瘪茄子了,窝窝囊囊的蹲台阶上抽闷烟。

  孙秀莲也真有那个劲!被扯倒在地上,挨着掐,受着骂,愣是一个眼泪瓣没掉。

  “你骂吧,掐吧,以后我也不搁你家呆,一会我就回娘家!”

  “回娘家?你克死我儿子,害死俺孙子,还想拍屁股走?告诉你,进了俺冯家的门,就一辈子是我们冯家的人!”有仁婆娘下手越来越重,她想听孙秀莲疼的嗷嗷乱叫,可是对方就是不吭声,让她心里十分恼火。

  “咯咯,你不懂法,男人死了,我愿意找谁找谁,愿意嫁谁嫁谁!”孙秀莲忍着疼竟然笑了出来,还故意拿话气有仁媳妇气。

  “什么?我槽尼马的,不给俺俩伺候走,你别想出这个门!”冯有仁这时候也急了,噌的一下蹦了过来,满是老茧的大巴掌,照着孙秀莲就扇了下来……

  “嘭!”冯有仁的手腕被人抓住了,回头一看---是胡强。

  “放着好日子不过,你们老两口在这闹腾啥,不怕人笑话?”胡强把冯有仁扯到了一边,俩手一分把俩女人也分开。

  一看见“j夫”竟然敢跑自己家里来管事儿,有仁媳妇儿火大了!“你们他妈搞破鞋都不嫌丢人,俺们这老脸还怕人笑话?谁他妈让你进来的?给我滚犊子!”

  胡强最烦和老娘们磨叨,被有仁婆娘推推嗓搡,心里有气还不好动手,只好转过头对冯有仁喊道:“有仁叔,你不管管婶子,昨儿送莲嫂子回来时候,不是跟你说明白了么,这咋还没完了呢?”

  冯有仁头都不抬,又蹲那不吭声了。

  “我男人傻,人家说啥他信啥。我昨儿要是在家,能让你俩个小比毛孩子哄了?今儿村里都传遍了,你俩还在这装啥?”有仁媳妇两手大掐腰,摆出悍妇的架势。

  “那莲嫂子扭伤的脚,总不是假的吧?”胡强知道自己得压着火,把事说清楚,不然事儿越搞越乱。

  有仁媳妇儿冷笑一声道:“哼!是真的,要不是脚扭伤了脚,谁知道你俩鬼混到一块去了?”

  接着嘲讽道:“说什么踩雪坑里了,指不定是你俩整啥草驴的姿势,别拧筋了呢!”

  “我,操!”这话也忒难听了,胡强第一次尝到老娘们的厉害,气的他大吼一声,看到旁边有个大水缸,一脚就踹了过去!

  “砰!……咔嚓!”冬天的缸也脆了点,胡强劲儿也使得大了点。再加上缸底冻住了,这一脚就把缸蹬裂两半。

  胡强是真压不住火。

  “强子,你赶紧回家,别听她在这放疯话。”孙秀莲忍着身上和脚上的疼痛,披头散发坐在墙边劝胡强回家。

  “我草你妈,小兔崽子!欺负俺家没人咋地?欺负我家宝强死的早是不?来!你把我也踹死得了,我不活了!我和你拼了我……”

  有仁媳妇像疯了似的冲过来,扯着胡强棉袄,呜嗷乱叫地把脑袋往胡强身上撞。

  胡强踹缸踹的很威风,可是看到扑在自己身上的老娘们就蒙门子了。

  尤其听到有仁媳妇提到死去的冯宝强,胡强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咋办好?

  “都松开,闹腾啥?”正在这时候,大门走进一个老人。四方脸儿,花白的头发,一脸严肃的看着几个人。

  “三叔,您咋来了?”

  “三爷爷。”

  “哎呀三叔,你可得给我们老两口做主啊!”

  “……”

  进来的老人叫冯常德,在村里和冯家族里都很有威望。

  冯常德用手指着冯有仁,气道:“这是干啥捏?你们俩这么大岁数不嫌丢人,我们冯家还要脸呢!”

  有仁媳妇一听这话,心里就别扭了,“三叔这话是咋说的?这俩毛孩子在俺们眼皮底下搞破鞋,怎么我们还得忍着?”

  “闭嘴!昨儿强子背秀莲回村的时候我看见了,强子主动跟我说了是咋回事。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他说的话,俺信!”

  冯常德看了眼胡强,又转头瞧了瞧靠墙坐着的孙秀莲,接着说道:“秀莲这孩子嫁到你家一年,你家宝强就没了,换了别的小媳妇早改嫁了,还赖着你家伺候你们老两口?人家图个啥?你家灶坑里能烧出金子?做到这份儿上,秀莲不容易啊!”

  听到三爷爷的话,孙秀莲憋在心里的委屈,终于爆发了,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小寡妇捂着嘴,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外人说闲话,咱们别去搭理,过好自己日子比啥都强。你们这么一闹腾,这以后让人家秀莲咋呆?你,你……唉!”冯常德指着冯有仁比划了好几下,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孙秀莲这时候咬着牙站起身子,拢了拢头发说道:“三爷爷别说了,当初宝强没了,公公婆婆心里难受,俺心里也难受!本想着多伺候他们两年,可现在这样,我确实不能呆。今儿我出了这个门,再也不是你们冯家人。”

  “你敢?”有仁媳妇的老鸹嗓儿又叫了起来,咬牙切齿表情狠叨叨的。

  “我怎么不敢?我自己有爹有娘不伺候,在这伺候你们俩,对得起你们。不让我走,哪条法也说不通!”孙秀莲一点都没害怕。

  “别跟老子讲法,进了我家,老子就是法!”冯有仁也蹦高叫着。

  冯常德知道孙秀莲说的是在理,但是他毕竟是冯家长辈,希望孙秀莲留下。

  “秀莲,我知道你受委屈,但这总算是个家,总不能你一怄气就散了吧?赶紧进屋消消气儿。”

  冯常德转过身指着冯有仁骂道:“你给我听着,以后对秀莲好点,再让秀莲受委屈,三叔我可不答应!”这倒有点像演戏,做样子给小寡妇看。

  “三爷爷别说了,我早受够了。自打宝强走后,孩子也流产了,婆婆隔三差五骂我白骨精,我忍着。平时伺候他们老两口,有啥看不过眼的,骂我两句打我两下也是有的,我也忍了。现在又闹腾出这么个事儿,我不能忍!”

  孙秀莲面色平静,却是异常坚定的说道:“今天不让我走,我就撞死在这!”

  她真把命都豁了出去!

  “要死赶紧死,没人拦着你。”

  “对,死了也是我们冯家的鬼!”冯有仁两口子没有体会到冯常德的心意,声色俱厉的诈唬着。

  “哎,让她走吧!”随着叹息声,一个头发雪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拄着手杖,慢慢渡进了院子。旁边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目威严,一只手扶着老者。

  “二叔。”冯常德看到老人,赶忙过来见礼!

  “二爷爷,有义兄弟。”冯有仁和他媳妇看到来人,都安分了下来。

  来的老人,是冯家平字辈儿里硕果仅存的冯平贵。跟在他身边的是冯平贵的亲孙子,也是北岭村的村委会主任---冯有义。

  冯平贵走到近前,望了眼窗前的孙秀莲,缓缓说道:“有义和我说过,秀莲现在是自由身。她在你家伺候了这么久,对得起你们。”

  有仁媳妇见二爷爷竟然也帮外人说话,心里又别扭了,刚想说道几句,却被冯有仁一把拽到了身后。

  在二爷爷面前,冯有仁可不敢让媳妇放肆。

  这时,冯有义一脸严肃的说道:“有仁哥,嫂子,让秀莲走吧。你们这么拦着是犯法的。这俩孩子都不是那样的人,别听外边疯言疯语,就算是真的,你们也管不着。”

  冯有仁两口子心里有气,但也没话可说,眼瞪着小寡妇,想看看她怎么走出大门?

  孙秀莲瞅都不瞅这俩人,给二太爷轻施了一礼,转身想进屋收拾点东西。刚要抬脚进门,背后有仁媳妇的老鸹嗓又响了,“你往哪走呢?那可是老冯家的门。”

  小寡妇自嘲一笑,只穿着毛衣转身向大门走去……美丽的容颜透出坚定,冷傲的眼神让人望而却步。

  “这、这、这,你们啊,唉!”冯常德没想到这秀莲如此倔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转过头指着冯有仁两口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二太爷本也不忍心看她这么走,可看到旁边的胡强,老人心里有点生气。

  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冯家都丢了一回人,老人拄着手杖,站在那只是摇了摇头。

  胡强看着事情闹到这步,心里烦乱,见也没人搭理自己,也闷着头跟着走了出去。

  ……

  第五章 色胆包天

  孙秀莲在众多注视下,一步一拐地走出了村子,胡强默默跟在后面。

  天已经黑了,作为当事人,胡强可不想让孙秀莲独自走夜路。

  好心人不止胡强一个,冯宝库也远远吊在后面,此时他恨不得胡强掉雪坑里,再也爬不上来。

  冯宝库外号“裤兜子”长得獐头鼠目,大蒜头鼻子,大蛤蟆嘴,脸上长满疙瘩和麻子。

  他是村里的老光棍,三十来岁了也没娶到媳妇。为人还好色,偷鸡、摸狗、揩油、扒眼儿的事常干,是村里有名的闲汉。

  自打冯宝强死后,这小子一只惦记着这个守寡的弟媳妇,一直苦于没得着机会上手。

  今儿看冯秀莲自己一个人往西大林走,裤兜子心动了,这真是天赐良机啊!他想跟在后面,找机会成其美事。

  可是总有些不知事的人出来添堵,胡强这狗篮子竟然也跟了出来。

  裤兜子心里算计着,怎么能把这胡强支走。

  换平时,裤兜子可没这么大胆子,平常见到胡强,他都躲得远远的。

  今儿为了小寡妇他想试试,要不怎么说“色胆包天”呢!

  冯宝库紧跑几步,壮胆子喊了一声:“强子。”

  胡强跟在孙秀莲身后,早感觉到身后还有个人跟着,不过一直没太在意。他心里正算计着明天卖狍子的事儿,听声一回头,看到裤兜子丝丝哈哈地跑了过来。

  “干啥?”胡强对这马蚤包一直没好脸,皱着眉问道。

  “你咋还在这溜达?你家燕子满大街找你都找疯了,麻溜地回去瞧瞧吧,可能出大事儿了!”裤兜子装出着急样子,一脸关切地说道。

  胡强疑惑的往身后看了看,见再也没有别人,撇了眼裤兜子问道:“真的?”

  “真的,撒谎出门我让骡子踢死!”裤兜子真豁得出去,都给自己赌上咒了!

  他算计着,只要胡强回到家,他爹妈肯定不能让他再出来。若是知道送小寡妇回家,就更不能让他出来!那这小美人今晚上,不就是我的了?

  至于明儿是否挨打挨揍什么的,他现在完全不考虑。

  “我送莲嫂子回家,一会再回去。”胡强淡淡地回了句,眼睛死死盯着裤兜子的大贼脸。

  别说,这小子还真会演戏,一副老大哥的架势,说道:“燕子都急哭了,你赶紧先回去看看,若家里没事你就再回来。我先送弟妹走一段,你放心去,反正咱们也走不远。”

  前面的孙秀莲,此时也站住了脚,听到他们说话,小寡妇心里害怕起来,她打心眼里恶心冯宝库。

  但也不好张口让胡强留下,万一人家里真有急事呢?孙秀莲在那踌躇一会,一咬牙,继续往前走。

  胡强望了眼宁静的村子,确认着问道:“我妹妹真急哭了?”

  裤兜子赶紧添油加醋,急切道:“可不是咋地!那小眼泪掰吧嗒吧嗒的掉,我这个心疼,肯定出大事儿了!”

  “嗯。”胡强转身继续跟着孙秀莲的脚步。

  “唉?你咋还不回去呢?”

  “不急。”

  “你咋就不长心呢?”裤兜子是真着急。

  裤兜子跟在胡强身后,不停的鼓动着他回家,而胡强沉着脸默默走着,不管他说什么,就是不往回走。

  当走到离村口和前面的冯秀莲,都比较远的时候,胡强停下了脚步。

  裤兜子心里一乐,这小子终于要回去了?心里念叨着,赶紧走吧,回家去吧!我的小美人儿啊!

  胡强站住脚两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看着裤兜子不说话,看得这小子心里有点发毛。

  “大兄弟,这,这就要回去了?”裤兜子受不了这小子的眼神,先打破沉默,试探着问道。

  “裤兜子,你胆子是真大。”胡强冷冷的看着他道。

  “咋,咋说的哩?”裤兜子有点丈二和尚。

  “俺家燕子从来就不爱哭,让她在大街上掉眼泪,除非是俺家……”

  “是,是啊?那备不住你家我大姨……没,没了呢!”

  “滚你妈的蛋!”

  说着,胡强当的一脚踹在裤兜子面门上。嘭,裤兜子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个黑影,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大脸实实在在的挨了这么一脚。

  咕咚一声,裤兜子滚进了路边的雪沟里。

  “若是俺家出这么大事儿,村子里能这么安静?你小子跟后屁股走了半天才来招呼我,早干啥去了?”胡强俩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那等这小子起来回话。

  裤兜子贴着冰冷的雪,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一脚踹的鼻口穿血,脖领里也灌进来不少雪水,顺着领口往身上流淌。

  此时他有点清醒了,知道自己纯粹是在找削,他是真惹不起胡强!

  冯宝库心想,在这大野地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狗篮子下手又出名的狠,再来一脚我都受不了,我干脆躺这装死算了。

  胡强心里有数,这一脚顶多破点皮,牙都不会掉一个。可等了一会,见这小子竟然趴在那装死,胡强有点无趣儿,摇摇头转身走了。

  听到脚步声远了,裤兜子才爬起身。

  抖搂抖搂身上的雪,嘴里连雪带血的吐了出来,骂道:“狗篮子,你等着,我让你臭!我让你找不到媳妇儿!”

  ……

  冯秀莲咬着牙,忍受着身上和脚上的疼痛,艰难的走着。

  单薄的毛衣,在夜晚冷冽的寒风中,显得那么无力。

  冷风像刀子似的轻松穿过衣物,割在身上,透骨的疼痛。

  身后传来了急快的脚步声,冯秀莲想回头看,却又不敢。

  她怕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人,如果冯宝库那小子追上来,冯秀莲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力气摆脱他的纠缠。

  脚步越来越近,冯秀莲的心跳也愈加快速……

  近了,更近了!冯秀莲怕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

  当脚步将要与自己并行之时,冯秀莲鼓出最后一丝力气,站住身,抬起倔强的下颌,猛的一扭头……

  在她视死如归,蔑视一切的目光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冯宝库恶心的嘴脸。而是一件打着补丁掉了色的破旧棉袄,包裹着的宽阔胸膛。

  冯秀莲目光上移,看到了胡强那张冷峻的面容。

  噗咚一声,小寡妇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娇喘嘘嘘……

  寒冷的夜晚,身上和脚上的疼痛,早已让她身体到达极限。

  这一路走来,全凭着心中一股执拗咬牙坚持。经过刚才内心的紧张挣扎,这一放松下来,顿时四肢无力的软坐在那里。

  胡强那冷漠深邃的目光,莫名的让她感到安心。

  此时小寡妇的紧张与执拗,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才是受了委屈的小女人,真真切切无助与信赖交织的凄美目光。

  冯秀莲知道,这个高大冷俊,顶着鸡窝头的男人,已经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此时此景,怕是今生今世……难以忘却。

  胡强脱下自己的大棉袄,披在孙秀莲身上,默默的走到她身前,背对着她蹲了下去……

  冯秀莲乖觉的趴到胡强宽阔的肩膀。

  这一切,来得安静自然,没有一丝扭捏。

  两个人一个影儿,踏着月色缓缓而行……

  第六章 要

  冯秀莲身子紧紧贴着胡强的后背,棉大衣沉旧压身但很暖和,垂下的衣襟挡在二人两侧。

  尽管身上还穿着小棉袄,可胡强已感觉到了,贴在身后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

  正在他浮想联翩之际,本是搭在他两肩的小手,已悄然环住了他的脖颈。

  右肩窝忽然多了一分重量,鼻间缭绕起,身后女人的发香与体香。

  滑腻的小手,加上耳畔轻轻吹起的喘息,让胡强心鸾意马。

  他感到身体燥热难耐,脑袋里胡思乱想起来。

  突然,颈下传来一丝清凉,冯秀莲一串串止不住的珍珠泪,顺着胡强领口淌了进去。

  胡强耳畔吹起轻轻喘息,不时还夹着一声抽泣。

  哭了?

  冯秀莲哭了。

  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仅仅两年间,从大姑娘做了小媳妇,又从小媳妇做了寡妇。

  正当憧憬为人凄、为人母的时候,又接连失去了作为妻母的依靠。

  世事变幻无常,一个女人,还没品出人生滋味,就好像已走完人生。

  一切都似在梦中!……

  无忧无虑过,欢喜幸福过,心满意足过,伤痛绝望过,惶恐无助过。笑过,哭过,痛过,累过……

  苦涩酸甜、个中滋味,让一个年仅二十三岁的女人,如何去品味?

  又有谁能体谅,这个小女人内心里的那份孤苦无依?

  身下的这个男人,和自己不算熟悉,却因为流言蜚语与自己牵扯在一起。

  胡强挺拔的身躯,冷漠的脸庞,在寒冷的夜色中,却让她感到安全。冯秀莲产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依恋……

  此时的冯秀莲,已完全放下了平时的羞涩与端庄,趴在这个让她安心的背湾,尽情的发泄心内积压已久的凄苦。

  胡强听她哭了许久,哭得他浑身直打哆嗦。

  “莲嫂子……”

  “叫我莲姐。”

  胡强本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可一张口,就被冯秀莲打断,好在他也打断了这个女人的哭泣。

  “莲姐,我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胡强有些懊恼。

  “想到了又咋样?想到了,昨儿就不背我回来?让我趴在大野地里?”冯秀莲话说得忒耿直,胡强被噎得够呛。

  “那哪能?昨儿那是应该做的。”

  “那不得了,背了就这样结果,咋?你后悔了?”

  “没后悔。”胡强领教了小寡妇泼辣耿直,这三字回答的快速、坚定、真诚、让身后的冯秀莲也挑不出啥毛病。

  “咯咯咯……”

  “呵呵呵……”

  她笑得似乎很开心!他笑得绝对很苦涩。

  她想着自己多久没笑过?而他却想着这女人变脸咋比翻书还快?

  随之两人陷入沉默,但是彼此间,似乎感觉又近了一层。

  胡强感到脖子上的手臂,越缠越紧,耳畔吹起的喘息也愈来愈重……

  背上那曼妙的身躯不时还扭动一下,胡强感觉身体里那种燥热又回来了,而且比刚才来得更强烈。

  未经人事的棒小伙子,背着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换了谁能把持得住?

  胡强的大棉裤支了起来,空间的限制使得他雄壮的“小兄弟”施展不开,干脆支到了裤腿儿里。

  胡强呼吸逐渐粗重,连连吞咽着唾液,喉结也随之上下跳动。而这一切,都被冯秀莲感受得真真切切……

  “强子。”

  “嗯?”

  “他们都说我们搞破鞋。”

  “……”

  “你碰过女人么?”

  “……”

  “姐给你,要不?”此时的冯秀莲放下了一个女人的羞耻,竟然大胆问出这样的话。

  “……”

  胡强早已烈火焚身,心里虽想,但却苦于不知如何回答。

  “咋?嫌弃我?”

  “没,没有。”

  “别像个娘们似的,外人眼里,咱俩就是搞破鞋,你要是不要?”冯秀莲脸羞红一片,咬着嘴唇问道。

  她不知道如果被拒绝,自己能不能找到地缝钻进去?

  听到女人的话,胡强一愣,感觉自己这带把的爷们忒没用,竟然没一个娘们看得开。

  是啊,从今以后,老子搞没搞都得背个“搞破鞋”的名声,我装啥好人?

  我他妈太想要了!

  “要!”胡强干脆喊道。

  两只手在女人的腿上捏了两把,自己却在大口大口的喘息,胡强快忍不住,下面胀痛得难受,有种深深的尿意……

  “别!”冯秀莲满脸酡红,一副小女人的娇羞却却,和刚才的泼辣耿直完全不沾边。

  “我昨儿回娘家是给爸妈送棉鞋去了,他们今早儿去我姥姥家……要呆几天。”

  小寡妇说得蚊声细语,胡强却听得心潮澎湃。

  胡强是二十啷当的大小伙子,哪有不想女人的道理?哪个礼拜不得跑两回马?

  西大林村,出现在前方远处……

  ……

  夜晚十点,整个西大林村似乎都已进入梦乡。

  老冯家的烟筒,这个时候却不合时宜地刚刚冒起炊烟。

  胡强蹲在灶坑前,眼巴巴看着锅沿儿伴着米饭的清香,飘出的蒸汽。

  虽然很饿,但是他的心思早已飘进的里屋。因为那里有个漂亮的女人,在擦拭身子。

  晚饭时,饥饿的两人,都随便几口匆匆吃完,腹内的饥饿抵不过内心的饥渴。

  ……

  当胡强遵从从外屋地洗过下身进入里屋时,灯---灭了。

  胡强急促喘息着,慢慢的爬上了火炕……

  他快的速度解除了所有武装,钻进了被窝。

  “莲姐。”被窝里那销魂的体香,让胡强亢奋不已,转过身搂上背对自己的娇躯,轻轻呼唤一声。

  “嗯。”大手盖住冯秀莲平滑的腹部,小女人身躯轻颤不已。虽然穿着衬衣衬裤,但是轻轻顶在臀尖的硬物,让她羞怯地轻声一嗯。

  胡强屁股已经往后撅了不少,但是还是顶到了那里,胀痛难受的他,干脆使劲的往前一顶……

  “啊”小女人被顶得意乱情迷,刚叫了一声,整个身体就被翻转过来,胡强高大健美的身躯压了上来……

  两个身体紧紧搂抱在一起,狂热地亲吻着对方。

  冯秀莲本想循循教导对方轻柔慢热,可是被这野兽般的狂轰滥炸,蹂躏得浑身酥软。

  女人的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胡强要命的地方,但这火热昂然的大棒,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冯秀莲双腿紧夹,腿间不自觉地湿了一片……

  此时的胡强,愈加狂莽亢奋。

  衣裤一件件被甩出被窝,片刻之后,两人就已坦诚相见……

  冯秀莲身材匀称,丰腴的酥胸,翘起的娇臀,胡强胡乱放肆地品尝着眼前的人间尤物。

  急迫难耐的他,在入关之时,却总是不得要领。

  小女人轻轻一笑,翻身让胡强躺下,一腿跨了上去,轻轻慢慢的坐了下去……

  那种火热充实的感觉,让冯秀莲魂儿都飘走了!

  可路途刚刚顺畅,胡强就已一泻千里。一股股炙热的液体冲击着最深处,小女人随着那一股股冲击,轻轻颤栗。

  当孙秀莲以为已经云收雨毕之时,却被胡强一翻身压在了身下。

  “莲姐,俺还要……”

  胡强初出茅庐,没有那些花花路子,大刀阔斧的横冲直撞,冯秀莲被撞得欲仙欲死。

  五分钟后,“秀莲,我还要……”

  十分钟后……

  这个夜晚,注定是两人的难眠之夜,无尽的缠绵恣意妄为……

  当胡强第五次生猛地结束之后,冯秀莲已泻得一塌糊涂,不得不举手投降。

  娇艳欲滴的脸上,桃花万朵开,此时的她,已经爽歪歪了!

  心满意足的她偎在胡强怀里,带着幸福的笑容酣然入睡。

  胡强觉得她,忽然变得更加美艳照人。

  望着怀中的女人,胡强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是个男人了。

  一个趁人之危的男人。

  静静的望着她,他无法入睡……

  ……

  第七章 隔路的关东拳

  凌晨三点,当冯秀莲酸软无力的沉浸在梦乡之时,胡强已精神抖擞地走在了回北岭村的路上。

  此时天是最黑,也是最冷的时候。

  胡强开始小跑起来,不时还挥拳出腿……

  胡强打小跟着爷爷学过拳法。

  胡强他爷爷当年是村里有名的二货!整天吹嘘自己功夫如何了得,可惜村里人都没看出他身手如何得了,俩儿子也都不稀罕他这身技艺,没人跟他学。

  最后他把宝都压在了孙子身上,没成想,胡强学得还真是用心,使得他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没有失传。

  说实话,胡爷爷的功夫,也就算个半吊子。

  胡爷爷说他练的叫“关东拳”,是胡老太爷传下来的。

  不说胡爷爷功夫如何,胡强学得倒是有模有样,爷爷去世之后,也从没有懈怠。

  关东拳是少林历代武师博取诸家精华,吸取东北关外的武术之长,演化于少林拳中,是一套完整的武术体系。关东拳一招一式转折伸缩,意守丹田,动静分明,内外合一。涵盖了许多套路,包括查拳,二洪拳,炮锤,崩拳等等……

  六合门历代散打绝技的精髓汇聚于此,经过千万次的验证之后的结晶,关东拳其特点是招招精妙,一触即伤!

  而胡强练的关东拳,却少了很多少林的味道,或者说不太搭边儿。

  他最早练的是五步拳,这是所有练武之人基本都要练的基础拳法。涵盖了五个基本步法,弓步,马步,歇步,仆步,虚步。

  胡强擅长腿法,侧踢,正踢,旋风脚,摆莲腿……。这小子出腿迅猛有力,矫健的身躯蕴含惊人的力量,身高腿长,让他的腿法挥洒自如。

  在拳法上,胡强没学过啥套路,但是耗子和大山子都知道,强子哥的拳头比他的脚,要来得可怕!

  胡强的拳头即快又烈,力震腑脏,穿透力极强!有点崩拳的意境,但是却比崩拳来得生猛,这全得力于他自身天赋异禀的体质。

  除了一些基本功和腿法是爷爷教给他之外,很多都是胡强自己琢磨练出来的。

  综合起来,胡强练的就是,左架右打,烈拳头!脚踹膝顶,大飞腿!

  虽然不是啥高深意境的功夫,但是配上胡强那天赋异禀的狂猛力量,和超人想象的爆发力---这隔路的关东拳,倒是真个吹枯拉朽般的彪悍生猛!

  胡强回到家轻轻一推,门开了,家里特意给他留了门。

  轻手轻脚的摸到自己的西屋里,打开灯,胡强在被罗下面摸出一沓钱。

  下面最大的票子是十元,上面还有一毛的,总共能有五十多块样子。

  这是胡强的全部积蓄,虽然不多,但是好容易进趟城,胡强想着多少买点啥回来。

  从炕里找出一个破了洞的毛线帽子,扣在头上压住了耳朵。

  这时辰的冷风,可不是他那鸡窝头能遮挡的,耳朵冻坏了可不是小事。

  准备停当,关了灯往外走。

  “站住!”刚走出西屋门,一个尖细的女声,压着嗓子喝道。

  胡强呆了一下,带着笑容转过身,低声笑骂道:“死丫头,吓我一跳,你咋还不睡?”

  “人家起夜嘛!”小燕子过来拉住胡强,问道:“你这一宿跑哪去了?这咋回来就要走?妈都生气了!”

  “昨晚上和哥几个喝多了,这一会进城帮你耗子哥卖地瓜去,等妈起来你帮我说一声。”胡强顺口瞎掰,脑子里却装满了和孙秀莲的激|情片段。

  小燕子撇着嘴,一副不信的样子,“有我啥好处?”

  “你要啥?”

  “我要雪白的棉靴,的。”

  “中”胡强不管兜里钱够不够,先答应下来把这鬼丫头支走再说。

  “嘻嘻,你答应了的,可不许耍赖,骗我是小狗!”小燕子低声笑道。

  胡强心里嘀咕,我是小狗那你是啥?不过如果卖了狍子,一双棉靴还真不算事儿,他倒真没想抵赖。

  “我走了啊。”胡强成功摆脱妹妹,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家门。

  这时,东屋的炕上,李凤琴打开了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手,冲着丈夫气道:“你咋不让俺叫住他?这一天没着家,大半夜回来装鬼!咋还不许我问问?”

  胡长海一翻身,把屁股递给了媳妇,脑袋闷在被窝里感叹道:“孩儿大了!”

  李凤琴气得照他屁股使劲掐了一把,一扭身也把屁股对了过去,“大个屁!”

  ……

  胡强担心大山子起不来,先往他家走去。

  可是到了山子家,他可傻眼了。

  相比胡强在家时的鬼鬼祟祟,大山子家里可谓颇为隆重。

  嗬,这家伙,灯火通明!

  山子他爹冯有福正往他新买的三驴蹦子下面架火呢,他娘忙着往儿子身上套物件,围脖,棉帽,口罩,棉捂撸(手套),里里外外严严实实,紧怕他儿子冻着。

  “六叔,六婶儿,你们这是忙活啥呢?”胡强有点摸不着头脑,看样子倒像这一家要出远门。

  “嘿嘿,强子哥。”

  “强子来了,这不山子和你们进城么,给你们准备呢。”冯有福打着哈欠,有点无奈地说道。

  “强子,这要过年了,进了城你们小哥们忙完,再帮山子去买两件衣服。还有,早上呼了点地瓜,放驾驶楼儿里一会儿你们趁热吃。”

  山子妈是个热情话多的女人,转过头又嘱咐儿子道:“儿子,出门把钱揣好,零钱在外兜,大票儿在里兜,记住没?”

  “嗯,俺记住了。”山子闷声答道。

  胡强看得这个眼热,心下感叹,这小子啥时候都能把爹妈折腾起来,瞅着都热闹!

  “六叔,你不是让我开你这新车进城吧?”胡强有点不确信的问道。

  冯有福看了眼儿子,转过头,勉强笑道:“这车快,从这到城里,三十多里地,驴车哪年能到?再说,这是你开我放心,换个人我还真不答应。”

  胡强明白了,这肯定是耗子给大山子下的药,山子和他爹又犯倔了。

  不过这倒随他心,他还真爱开这玩意!

  十五岁那年,家里买过一辆也不知道经了几手三驴蹦子,一得空胡强就上去开,后来他爹干脆都给他开。

  去年那破车实在开不动了,就卖了废铁。

  一切准备就绪,油箱也暖和得差不多了,哥俩往驾驶楼挤。

  俩人身量都挺大,尤其大山子,弯着身子缩着腿,窝着脖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山子妈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山子感觉很憋闷,低身出了驾驶楼。转到后车斗在爹妈不满的目光中,翻了上去。

  山子靠坐在后车斗,顿时觉得敞亮老多,嘿嘿直笑。

  胡强打着火,倒车,也不等山子妈嘱咐话说没说完,给油就出去了。

  可别小瞧这三驴蹦子,跑起来七八十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在村里胡强可不敢跑快,三轮车噔噔噔噔响着,奔耗子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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