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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鹰(出书版)+番外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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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鹰哪里抗得住,只片刻便软在了他的怀里,除了颤抖跟难忍的呻吟,什么也做不了。

  见时机成熟,秋知风将黑鹰整个转过来,按趴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在他挣扎的瞬间再度掐住了他的分身。

  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黑鹰又软成了一滩水。

  将黑鹰的身体向上提了提,秋知风在黑鹰迷茫眼神的注视下,—口咬上了他胸门被拉扯得红肿的那一点。

  又疼又痒的刺激,黑鹰的上身不由自主的向前挺起,轻轻颤着,微合双眼,脸上的红晕更重,全身现出美丽的瑰色。

  舌头在红肿的那点上轻轻的画着圈,眼光一瞥,落到了那未被抚慰却已经挺立起来的另一点。眼中立刻泄出几分的笑意。

  一手依旧握住黑鹰已经挺立的分身慢慢搓弄,滴出的浊液沾湿了秋知风的整个手掌。

  而黑鹰的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感觉到这点,秋知风闲着的手用力一扯,将黑鹰上身的衣服半撕开,剩下的便堆在黑鹰的腰间。

  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全身的汗毛几乎同时立起,黑鹰也清醒了几分,却立刻又被秋知风的唇舌以及手掌给拖回了情欲的澡渊。

  手指按上了一直被忽略的那一点,全身的敏感全数落人他人之手,令黑鹰有瞬间的恐慌,而后平息。

  这是他的主人,无碍。

  ——就是这种心理,让黑鹰之后无论多少年,依旧被秋知风吃得死死的。

  秋知风瞥一眼黑鹰情迷的样子,贴着他皮肤的唇角突然拉开一个细小的弧度。

  下一刻,黑鹰整个人都激跳起来,却又被死死按在了秋知风怀里,只一张脸苍白着,一双眼惊恐地张着,牙齿咬紧了嘴唇,浑然不觉已经破裂出血。

  半节手指深入了曾经被狠狠疼爱过的后穴,依旧红肿得令人心惊,看来药膏的作用虽然好,自己昨晚却仍是太粗暴了些。

  叹一口气,压下了心中想要掠夺的欲望,秋知风安抚地亲了亲黑鹰的嘴唇。

  「我不会再强要你的。」

  感觉到手指真的慢慢抽出体内,黑鹰的全身终于慢慢放松下来,几乎是瘫在了秋知风怀里。昨晚那种毁天灭地的疼痛,他还记忆犹新。

  伸舌舔去黑鹰唇上的血珠,秋知风一手搂紧了黑鹰的腰,另一手却加快了揉搓的速度。

  被痛意掩盖的快感再度涌上,黑鹰的喘息再度加剧,口中也迷糊地逸出轻飘飘的呻吟。

  青涩的身体禁不住撩挑,片刻工夫就达到了高潮。

  轻轻地抽出手来,将黑鹰安置到了身后的躺椅之上。

  秋知风取过一方丝帕,沾了水慢慢地给黑鹰擦拭下身的狼藉。

  刚从愉悦中清醒,就见主人亲自给自己擦拭下体,黑鹰不由再度红透了脸,半起身去夺秋知风手中的丝帕。

  「属下可以自己处理……」

  「躺下,别动。」干脆的命令句,即使温柔也依旧不减其威势。

  黑鹰反射地躺平,一动不动了。

  秋知风暗笑,果然还是要用这种方法。

  温柔的对待又怎么抵得过多年的习惯,只不过,这种唯命是从的习惯可真要帮他改改了。

  现下,不急,慢慢来。他有的是耐心跟时间。

  况且,这种温柔的对待又不是真实的,等到毒解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现在有这种感觉不如就放纵,反正不会对之后有什么影响。

  秋知风打着如意算盘,以为一切都会如他所愿。

  而黑鹰则转开了头,看也不敢看自己的主人一眼。

  直到晚上,他被秋知风强拉着抱进怀里睡,黑鹰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回来,整个天就变了样子呢?

  特别是这个相处的方式实在落差的有够多……

  暗暗将黑鹰所有的困惑都看入眼中,秋知风只唇边含笑,又紧了紧手臂。

  现在他所要的,就在他怀中,这就够了。

  至于以后,世事难料,他不会做出任何承诺。

  第五章

  一群白色的大鸟从天上飞过,排成的阵型非常的美丽,只不过,这种美丽常常会引来他人破坏的欲望。

  队尾的一只鸟,无预兆就掉了下来,直直的坠落。

  「从来都不轻易杀生的谋士,今天怎么开杀戒了?」

  阴凉如鬼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骇了那沾染着墨香的修长人影一跳,正在捡起鸟的尸体的手一顿,那只手的主人轻笑着回过头。

  「偶尔想要换换口味而已。况且比起您来,我还差得远呢。」

  书生模样的张良羽扇一开,另一只手中提起了那只鸟。

  飞翩目光一转,盯到了那只鸟的身上。

  教中人人都知,张良异常喜爱白色的鸟类羽毛,不仅屋子里到处是这种白色鸟羽的装饰品,就连扇子都是白色的羽扇。

  锐利的眸光像一道闪电,劈在了张良的心头。

  「您也想来分一杯羹?」

  张良的神色自然到看不出任何违和,只不过飞翩却并不是那等容易被蒙混过去的简单人物。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却之不恭。」

  咧嘴一笑,飞翩青白的面色犹如修罗夜叉般骇人。

  「您还真不客气呢。」

  作茧自缚,张良的脸色有些难看。

  「可惜,此物于我有别用。所以,抱歉了。您还是另寻一只吧。」

  「别用?」

  飞翩眉头一挑,转眼间一颗小石飞射而出。天空中的另一只鸟倒楣的掉了下来。

  「不知是什么特殊的别用呢?不如,以此换彼,如何?」

  上前捡起那只死鸟,飞翩步步紧逼。

  「此为本人私事,不方便告知呢。还是……您就这么想要我这一只么?」张良并未后退半步,羽扇轻摇,脸上已然露出不悦之色。

  「别人的东西比较好。」

  飞翩青白的睑上露出一个更加可怕的笑容来,盯着张良手上的那只乌,舔了舔唇。

  血红的舌头带着嗜血的狂妄,勾得张良的眼神有半丝迷蒙,突然—个冷颤清醒过来,后怕不已。

  「可是,我也不愿割爱呢。」

  张良轻拈胡须,强忍住后背被冷汗打湿的不适感,眯起眼睛让眼中的光芒慢慢锐利起来。

  「那就算了吧。」

  兴致缺缺地将手中的死鸟一扔,飞翩说风就是雨,半点反应的时间也不给张良,就施轻功几个飞纵消失了身影。

  愕然地望着那削瘦高挑的背影消失,张良手一顿,而后慢慢走回了白己的房间去。

  须臾,本该无人的假山后慢慢转过一人,却是秋知风!

  果然,是你啊!

  秋知风看着地上的白色细小羽毛,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笑容。

  不过飞翩的试探还真是一如他风格般的咄咄逼人呢。

  一直走回房间转身关紧门窗,张良全身无力地瘫坐到床上,拎着鸟尸体的手突然如被烫到般甩了甩。

  可怜的死鸟被重重的甩到了地上,—滩鲜血慢慢地从它的身体下方流了出来。

  张良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恐惧。

  他还以为被飞翩那个阴森森的家伙看出了什么!好险!

  不过,怕是他已经起了疑心吧,毕竟自己在魔教一直以来的形象就是温和不轻易杀生的谋士,并且武功平平没有威胁。

  张良慢慢站起来,走到死鸟那里去,蹲下在死鸟的身体上翻找,然后取一片小小的布卷,展开细看,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风宇飞实在是太过急切了!毒下到黑鹰身上才几天,就急着问他们的情况。

  从秋知风发现黑鹰中毒再到秋知风不得不为黑鹰寻找解药,起码也要一段时间,因为黑鹰是绝对不会主动告诉秋知风他中了毒的!

  任何—个忠诚的影卫都不会,更别提那个人是黑鹰,秋知风座下号称「最强之影」的男人!

  该说风宇飞实在是不负他皇族的本色,完全不了解江湖事么?而且,他还害得自己差点儿就被飞翩看出马脚来!

  张良直起身来拿起桌上的打火石点燃蜡烛,将之烧掉。

  算算日子,再过几天黑鹰必定会产生毒发的初期反应,到时秋知风一定会察觉到。那么他们的计画就可以如预期般慢慢进行。

  其实,他本人比风宇飞还要急!毕竟现在在这里当奸细的是他!以魔教人的凶残冷酷,对待叛徒的手段绝对不是平常人可以想像的可怕!

  最好可以快点离开这个仿若虎穴的魔教,他的意愿是平步青云、尽享荣华富贵,可不想在这些实现之前就送了命!

  以后,他要更加小心一些。特别是那个诡异阴森的飞翩,特别要小心他那双鬼一样的眼睛!

  如此想的张良全然不知其实自己的行动早就露出了马脚,而飞翩刚刚的行动也是完全得自于秋知风授意的试探。

  毕竟,他与之为敌的,是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魔敦教主——秋知风。

  除非可以保证计画天衣无缝,否则绝对没有胜算。

  时间在张良与风宇飞的焦急等待中一天一天的过去,秋知风对待黑鹰的亲密,越来越令黑鹰感觉到诡异以及无所适从。

  秋知风现在不仅每天都要与他欢爱一番后抱着他睡,还对他温柔无比,甚至连看着他的目光都是柔情万分,或者热情如火。

  秋知风突然之间的大转变虽然令黑鹰怀念起久远过去的亲密,但是这种明显超出尺度的亲密,实在令他不能接受。

  虽然,他越来越有适应主人怀抱的倾向。而且有时在主人对他做亲密举动的时候,会不受控制的脸红心跳。

  这种感觉有点儿类似杀戮比斗时的心跳加快,但是又有很大的不一样。

  有一点儿甜甜的感觉,还有一点点的羞涩与不安。

  对了,跟当年主人指名他成为专属影卫之时的感觉很像很像!当时他就跟呆子一样愣愣地看着年少的主人,心里充满了喜悦与不安,直到主人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那个少年纯粹因喜悦而微笑的表情,一直都是他存在记忆深处的珍宝。

  虽然后来主人也在捉弄欺负他成功之后常常笑,但笑容里已经失去了最纯粹的喜悦,坏坏的笑容中总带着几分淡淡的轻愁与苦闷。

  他知道那与日渐变得繁重的魔教继承人训练有关,就像是自己越来越残酷的影卫训练一样。

  但是他不像主人一样利害,有心无力,根本帮不上忙。甚至还在那次袭击中中扯了主人的后腿……

  嘴里泛点苦涩,黑鹰出神地看着秋知风的侧脸,思绪慢慢拉回现实。

  「鹰,过来。」

  被黑鹰这样专注的注视着,秋知风固然很高兴,但是他明显在走神的表情实在令他有点儿不爽。

  这几天在习惯了对黑鹰温柔之后,表达喜爱的举动已经很顺畅。

  果然就如他所料,是一场很好演的戏。特别是与黑鹰待在房间里的时候,秋知风总会时不时因黑鹰的某些举动,而想起以前他们关系还很亲密时的事。

  虽然心里隐隐觉得这样下去似乎有什么会超出控制,但是他却潜意识不想要停止。

  秋知风的话依旧是命令句,却多了三分的温柔,听得黑鹰全身不自在。

  可是主人的命令是不可违背的,所以,他慢慢挪动脚步靠过去,却依旧离秋知风三步远,以示尊敬。

  「再过来一点儿,」秋知风无奈地继续命令道。

  黑鹰眨眨眼,慢慢腾腾蹭上前去,然后停在秋知风身后一步远。

  耐心越来越少,秋知风手臂一伸,干脆自己动手把人拉过来。

  被强有力的手臂抱在怀里,黑鹰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只得左右为难。

  邪佞地笑着,秋知风的手慢慢伸进了黑鹰的衣襟里。

  「呵呵……」他低笑起来,声音戏谵而轻佻,「你好像很有感觉呢,连这里都硬起来了。」

  手指抚上那硬挺起来的两点,秋知风伸舌舔上黑鹰的耳郭。

  「啊……」轻轻的呻吟出自自己的扣中,黑鹰咬紧嘴唇才能克制这丢人的声音。

  「为什么不叫出来?明明是那么好听的声音。」秋知风的舌尖探到了黑鹰的耳朵内,张口含住了他半边的耳,以牙齿轻咬。

  「唔呜!……嗯嗯……」因为秋知风更加邪恶的手指动作,黑鹰的呼吸变得急促其来,几声呻吟还是漏出了口。

  「叫这么大声真的好么?」秋知风又邪笑起来,不知转了什么歪念,「这里可是庭院,虽然没有青衣护卫敢进来,可是堂主之类的还是可能来找我的哟!」

  闻言,黑鹰的身体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不想要出声,就要闭紧牙齿跟嘴唇,可是,主人的手还是他的嘴里。

  闭无可闭,退无可退。

  只好顺从。

  身为一个影卫,「服从主人」已经成为—种本能,而现在,他不过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忠顺一点罢了。

  毕竟,他以后可以守卫主人的时间不多了。

  满意地看着黑鹰眼泪汪汪的委屈表情,秋知风收回手指,停止逗弄他,手臂又顺势一伸,将人整个圈进了怀里。

  以前怎么没有发觉,原来他抱起来这么舒服。与自己的身体刚刚好契合,仿佛天生自己的怀中就是他的栖息之处。

  黑鹰全身放轻松,轻轻喘息着,然而身体突然的一阵抽搐令他轻颤起来,甚至连呼吸都乱了。

  毒,已经开始发作了么?

  一边努力地克制自己身体的反应,黑鹰一边想道。幸而这阵抽搐不算久,片刻就消失了。

  不过,却再也瞒不过秋知风。

  一把捉住黑鹰的手腕,秋知风在下一秒皱起了眉头,声音变得有些冷。

  「你这内息是怎么回事?」秋知风手指微微用力,按在了黑鹰手腕的穴位上。

  虽然黑鹰的脉象依旧绵长而平稳,却总会有细微的断息出现。

  秋知风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而黑鹰的避而不答更是火上浇油。

  不过,稍微联系一下最近发生过的事,秋知风就已经猜到了黑鹰身上一定被风宇飞下了毒。否则黑鹰也太轻易就被放回来了。

  自从黑鹰回来之后,他一直都没仔细考虑这件事情。是他的错。

  不过这样一来,整件事情他大致就可以串起来了。

  原来他们给自己下情毒打的是这个主意,这还真是大胆又有新意的方法。该说风宇飞贪婪过头还是胆大包天呢,竟然想要控制自己,掌握魔教全部的势力,还真是好胃口啊。

  淡淡地笑,秋知风另一只手扣紧了黑鹰的腰,抓住他手腕的力道放轻了些。

  「什么毒?」

  「……血魁。」迟钝了一下,黑鹰还是选择老实回答。

  秋知风的身体一僵,身体的温度从指尖开始退去。

  这种独门的秘毒,就算是他也只是听说而已,却也知道,这种控制人的剧毒根本不会有解药。

  咬着牙盯着黑鹰面无急色的脸看,许久之后,秋知风挫败。

  拉着他的手,秋知风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黑鹰一头雾水,却也乖乖地跟着走,连半丝的危机意识以及反抗都没有。

  秋知风一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将黑鹰按到了床上。

  黑鹰的身体再度僵硬,身下柔软的布料,又令他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主人他……不会又要……现在还是大白天哪!

  「好好待着。」命令句再出江湖,秋知风摆明不容商量。

  「影一!」

  提高了声音之后,一道黑影应声跪拜在他面前。

  「去叫毒医来!」

  黑影略一点头,身形一闪而逝。

  虽然影卫中也有疗伤解毒的能手,但是比起魔教毒医来却是远远不够看。特别是毒,那可是毒医的老本行。

  而躺在床上的黑鹰眨了眨眼,刹那间明白了秋知风的用意。

  「教主,您叫我?」一步三晃,吊儿郎当走进来且身穿花花绿绿,令人匪夷所思衣服的男人,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毒医。

  「过来看看他。」

  直起身,坦然自若地站到一旁,秋知风示意毒医近前来。

  对于教主床上的平凡男人,毒医眨了眨眼,呆愣。「这位是?」

  虽然教内上层人物都知道教主身边有影卫的存在,甚至有的人还知道影卫的名字,可是通常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而毒医,不巧也是这「通常」之一。

  漠然地瞪了毒医一眼,秋知风的声音不悦。

  「你不需要知道。」

  「是!属下逾越了。」

  秋知风那眼中的杀意,令玩世不恭的毒医瞬间全身发寒。

  不再多问,快步近前,把脉。

  片刻之后,毒医的眉头挑了起来,却不是为难,而是一种发现宝物的狂喜。

  「这……这是血魁!独门秘毒之最!没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可以碰到它!」

  毒医瞬间双手抓住黑鹰的手,眼中闪出狂热来,全身陡然掀起丈高的气浪。几乎瞬间压下了秋知风遍布全身的威势。

  可也只是几乎而已。

  「放手。」

  冷冰冰的字句从身后砸来,毒医全身一抖,战战兢兢地放下了黑鹰的手。

  糟了!不小心太过兴奋,失礼于数主之前了。

  小心翼翼地偷瞄一眼秋知风,却惊见其脸黑可比锅底,更是瞬间魂飞魄散。

  这……这可如何是好!

  狠狠地瞪一眼抖得跟风中落叶似的毒医,秋知风咳了咳,状似无意地手按上了毒医的肩头。

  「他的情况怎么样?」

  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事,连脉息的不稳也不明显,可是毕竟那是控制人的毒,他就不信会如此简单无疑。

  「还……还好。」毒医大半心神都放在肩膀上的那只手上,回答的也结结巴巴。

  他给了明显不能令秋知风满意的答案。

  「还好?」耐着性子皱紧眉头,秋知风的声音变低。

  秋知风的威严如实质的利剑般压在毒医的头顶,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位……这位少侠……」纠结了半天,毒医说出一个让秋知风差点儿露出笑意的形容词来。

  「他中毒应该不足七日,所以毒性并没有发挥,而是郁结在胸肺之处。若再过十日,应该近于半月之数,毒性才会开始蔓延至全身。至三十日之时,便会全身疼痛难忍,武功尽失,形如废人。且此毒最可怕之处便是……」

  说到这里,毒医面带惋惜之色,却似乎因惧于秋知风的威压不敢说出口。

  「说!」

  掌下用力,「咯吱!喀!」的骨裂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尤其清晰。

  刷白了一张脸,冷汗顺着脸滑下,毒医也没胆子在数主面前哼出—声。

  咬紧牙关,毒医硬着头皮将未完的话说完,「此毒没有解药。」

  「你再说一遍。」

  虽然自己心里也清楚,可是,从别人的嘴里再听到一次的感觉,实在是令秋知风难受。

  「这个……」

  肩膀上的剧痛已经基本没感觉了,毒医反倒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

  「属下曾看过师祖留下的残章,里面有关于此毒的零星记载。」

  也许是痛得麻木,毒医倒是镇定了下来。

  秋知风轻轻一扯嘴唇,拿开了放在毒医肩上的手。

  而黑鹰面无表情的看着听着,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影卫,在别人的面前,是不需要露出太多的情绪的。因为他们不是他的主人。

  小心瞟了瞟屋内的两人,毒医心头暗暗放下了块大石。同时,也开始有精力偷偷地猜测起黑鹰的身分。

  「此乃风氏皇族的独门秘毒,每代只口传于—人,所以若想要解毒,就只能去找这一代知道制毒方法的那个人。」

  秋知风皱紧眉头,一言不发地挥了挥手,毒医立刻就如一阵风消失在了原地。

  呃?原来他的轻功这么好么?值得注意。

  黑鹰依旧面无表情,却将此刻毒医本能性的超水准发挥记在了心里。

  ——任何情况下都绝对尽职,黑鹰堪称影卫界的楷模。

  只是若被秋知风知道他现在心里想什么,怕是会一把掐住他肩膀用力摇。看看能不能让他头脑清醒一点儿,变得更在意自己的身体一点儿。

  且说秋知风自从毒医出去之后,就一直坐在黑鹰的床边,沉默良久。

  黑鹰回头也看了自己的主人良久。

  他不会是想要去找那解药吧?虽然理智上觉得不太可能,但是直觉上似乎就是这么认定了。

  于是,他第一次伸手主动去拉秋知风的衣袖。

  「主……风,属下无碍,不必费心。」

  影卫本色不改,依旧迟钝得令秋知风吐血。只不过,总算记得把称呼变了,也不枉他这几日「辛苦」的调教。

  「这事我来处理,你就不必挂心了。」

  秋知风一向专断,此刻关系到黑鹰的生命,更是如此。

  什么叫「属下无碍」!难道真的要等到全身疼痛,武功尽失才会变成「有碍」么?

  秋知风怒从心起,口声也狠厉起来。

  黑鹰知趣的噤了声,不再发一语。

  「你在这里休息,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按了按黑鹰的肩膀,秋知风眼中闪过不明的光,只是阴森森的,骇人非常。

  黑鹰张了张嘴,在秋知风绝无商量的气势下躺倒在床上。

  而秋知风离开房间后,并没有立刻前往任何地方,他只是挥退了所有的守卫,然后静静地在房门口站了许久许久,才决然转身离去。

  戏,还要接着演。可他心中的痛真的只是演戏么?

  风吹起他的衣袍,打着小小的旋,有一种凄冷的决绝意味散发出来。

  之后几天,黑鹰一直被秋知风关在房间里,而且隔绝了与众影卫的联系。

  所以他并不知道在魔教总坛之中已经刮起了一阵流言的旋风。关于数主的新宠,关于他。

  就连魔教一个打杂的小厮都知道,现在教主茶不思饭不想,一天中的大半时间都会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守着他中了剧毒的新宠,悲伤不已。

  而起因则是那一天,魔教软主以绝少显露人前的悲痛欲绝,发布了一条悬赏令。

  ——能解血魁者,必有重赏!

  天下之人莫不为之疯狂蠢动,想要拔得头筹者更是数不胜数。也有那不怕死的敢假冒的医者上得总坛来,结果被毒医识破,尸骨无存。之后,疯狂之势稍平,但觊觎所谓的「重赏」的人仍不在少数。

  这样过了一日又一日,日升日落,不停地失望再失望,秋知风很快憔悴下来,不仅眼窝深陷,眼下淡黑,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他时常会坐在黑鹰的床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神复杂得令人辩不清到底里面是何种情绪。

  每日都见他的黑鹰看在眼中,却不知说些什么来宽慰。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传闻中的新宠,甚至不知道秋知风的憔悴所为何来。

  秋知风将一切相关消息都对他封锁,虽伏每天部见面,晚上也睡在一起,但是秋知风不再碰他,也不再跟他说话。仿佛正在慢慢地,将他推拒出自己的世界。

  黑鹰虽然也有所察觉,却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才好。是努力挽回?还是接受主人的拒绝?

  他对这两个选择没有任何的想法。确切的说,是不敢有想法。

  也许是他对感情实在是太过迟钝了,又也许是他从来不敢多怀抱着任何逾越主仆的期待。

  感情这种东西对影卫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而这种危险将直接影响到的,就是主人的安危!

  特别是,秋知风的感情来得太突然,也太过热烈,仿佛火焰一般焚尽一切,又彷佛是镜花水月的美妙幻梦,实在是令人无法招架的同时,又无法相信。

  隐隐的,黑鹰有一种预感,主人对他莫名产生的宠爱总会有消失的一天,而且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了。

  张良摇着自己的羽扇,目光状似无意地在秋知风的脸上扫过数次,然而,秋知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起码在他来看,真的没有被注意到。

  看起来教主的精神已经被磨到极限了呢,连这样明显的视线部未注意到,他是真的不行了。

  得意的轻笑不止,张良极其自然地抬起羽扇来挡住自己唇边的笑意,目光在飞翩如死尸般的脸上转了一圈,无声的冷哼。

  看起来,是时候了呢。

  次日,一只春季里随处可见的白色大鸟飞出了魔教总坛。对此,仿佛没有任何人察觉。

  一切的暗涌都被掩在平静的表面下,疯狂的翻动着,变化着。

  渔人似乎要收网了。

  秋知风握着手中嚣张到极点的金色丝绢,手指一点一点的收紧。

  身后的火把怱明怱暗,黑暗的空间仅靠这三支火把是很难照亮的,反透出几分的阴森诡异来。

  再度把那片丝绢摊开拿到眼前,秋知风的眉头一分一分皱紧。

  「无耻之徒!」

  掌心的劲气一冲,丝绢顿时变得四分五裂。然而,那上面的墨迹依旧可见,即使已经看不清到底写了什么。

  张良小心翼翼地站在台阶最下面,偷偷地瞄着秋知风,当看清他眼中的挣扎时,再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欣喜,嘴角上翘了一分。

  只是这一分,立刻就落入了飞翩仿若无神的眼底,惊起零星耀眼的火花,随即被疯狂涌出的死水淹没。

  不小心瞥到的张良暗暗心惊,小心地移开了视线。同时内心对飞翩的戒备更重几分。

  他要不要写信给四皇爷,让他再加一条要求?否则,就算是收服了秋知风,飞翩也将是个后患。

  特别是对张良这个叛徒来说。

  心中盘算着,张良略略安心了一点,继续偷瞄着秋知风的神情。

  当朝四皇爷风宇飞,不愧是阴险诡诈兼之无耻之极!竟然在给黑鹰下毒之后,又趁秋知风发出悬赏令的时机,提出要他从此归顺于朝廷,俯首称臣,方才愿意将解药交给他。

  这对于骄傲非常的秋知风来说,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可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直至超过半月之朋的那一天,黑鹰身体内的血魁终于第一次发作了。

  当时,黑鹰正被秋知风抱在怀里,两个人都在睡觉。他的手臂缠上他的腰,他的腿勾着他的脚,两个大男人,睡相却都像把对方抱成娃娃般用力。

  黑鹰是不习惯,秋知风却是不安。

  而这不安在突然的时候爆发,成真。

  「呜!」一声细微的呜咽自他的胸前发出,短促而隐忍。

  秋知风睁开眼,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黑鹰苍白无血色的睑,嘴唇直咬得流血,可见他已经忍耐了一段时间。

  而以黑鹰的心性,若非到忍耐的极限,他是绝对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儿声响的。

  「哪里痛?」

  秋知风摸向黑鹰的手腕,他的内息几乎乱成一团,在整个经脉中横冲直撞。

  身体里像有千万把刀在凌迟,黑鹰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这股疼痛来自全身的经脉,又太过迅猛,他甚至都没有适应的时间。

  豆大的汗珠从黑鹰的脸上滑落,打湿了他干燥的唇瓣,看起来颇为楚楚可怜。

  「不……不痛。」就在这种时候,他还要强装着平静的表情,企图蒙混过去。

  秋知风又不是聋子瞎子,更不是白痴,一把就捏住他咬紧的下颚,强令他张开嘴。

  「啊啊啊——!」

  甫一张嘴,刺耳的惨叫就从黑鹰的嘴里迸发出来。像是决堤的洪水,疯狂涌泄。

  立刻闭紧嘴巴,黑鹰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无论秋知风怎样命令,他都不再听从。

  而黑鹰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无神呆滞,那是痛到麻木的神情。

  秋知风曾经在黑鹰脸上看过一次,在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黑鹰也只是个小小的少年而已,受到的训练却超过成人一倍。那时的酷刑训练就有一次超过了黑鹰能够忍受的极限,让他的神智都昏迷了,却强守着他师父的命令不张嘴讨饶,差点咬掉自己的半片嘴唇。

  若非秋知风当年还有几分同情心,令他师父梢稍削减了训练度,怕是黑鹰早就已经渡过奈何桥了。

  因着那时的一时心软,倒为自己赚来了一个死忠强大的影卫。

  如今想来,那小小少年的倔强隐忍模样,比起青松最初吸引他时的神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眼中的黑鹰竟然与那晚青松的表情重合了!

  不对,为什么黑鹰的表情比青松要更真切?!到底吸引他的是哪一个?!

  该死的!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毒医——!」

  猛地一惊,秋知风竟然也乱了方寸,深深提气,当场使出狮吼功。虽然真的叫醒了远在魔教总坛另一方向的毒医,却也惊动了总坛所有的人。

  而躺在他身边的黑鹰,更是在没有内功防御的情况下,硬生生地受了他这一吼。

  心脉一木,整个身体的内脏部彷佛移了位,黑鹰喷出一口血,鼻子与耳朵里慢慢地流出几条细细的血丝。

  秋知风骇得魂飞魄散,手颤抖着伸过去,却在血滴到皮肤上的瞬间猛地抽回。

  抱紧黑鹰蜷曲成一团的身体,秋知风不知所措的彷佛即将失去心爱之物的孩童。

  此时的他竟然真的毫无防备,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取他的性命。

  「教主?教主?您没事吧?」

  门外,蜂涌而至的魔教众人突然感觉到一阵杀气汹涌,不得不退后三步。

  「都给我滚开!叫毒医进来!」

  秋知风的声音冰冷的从门内传出来,承受力差的当场就软了腿,再也迈不开步。承受力稍好的也是全身寒毛竖起,头上出现密集的汗滴。

  张良站在人群中间,羽扇的柄几乎戳进掌心里。

  秋知风果然不愧天下间最强大的男人之名!就算隔着一扇门,那可怕的彷若海浪般汹涌的杀气便让他动弹不得!

  与这样的他为敌,那个决定真的正确么?

  他不禁如此怀疑,然而在考虑到秋知风因何失态至此时,又涌现出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微弱勇气。

  突然,张良的身体彼人大力地撞向一边。一道大红大绿的身影冲进门去,然后飞快的合上门。

  虽然他的动作极快,却足够张良看清门内的情况。

  秋知风那一脸痛不欲生的悲伤令他印象深刻。也许,他们还有胜算。

  人群最外层,飞翩木然如死人般的脸一闪而过,唇角微微扬起,狰狞如厉鬼。

  毒医终于压住黑鹰的疼痛的时候,已过晌午,而秋知风一直就痴痴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用针如飞。

  毒医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半是劳累,半是惊吓,接着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

  「明天,他的疼痛会更重。然后一日重过一日,直到一月终了。」

  这是一种远胜凌迟的折磨,在于磨损人的精神,消灭反抗之心。

  比起皇族驭人的狠酷手段来,魔教大概也要甘拜下风。

  「真的没有办法了?」

  「……没有。」

  毒医在扑面而来的滔天杀意中,牙齿打颤喉咙发紧,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同时,一种从第一次见面就隐隐的担忧怀疑,再度从心底被埋葬之处升起。

  「他就是您情毒的……」

  「闭嘴。」

  克制自己的怒气,秋知风此时什么也不想听。这些于他来说都是废话的言语根本没有用处。

  「是。」

  毒医全身一抖,如他所言闭了嘴。只是一直拿欲言又止的目光瞄着越显暴躁的秋知风。

  「……说。」

  不耐地瞪他一眼,秋知风急于打发此人走。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如果他以后还会对您有所用处,就请您尽量少在意他一些。」

  虽然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聊胜于无,他的话到了,剩下的就不关他的事了。

  「你!」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秋知风的脸色突变,回头与毒医的视线相交,却见他直着着脖子固执地回视。

  秋知风看了他许久,终于妥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属下告辞。」拎起自己的药箱,毒医退出门去。

  在同一个瞬间,另一群白色大鸟从魔教总坛的某一处展翅飞上天空。

  坐在池边发呆的飞翩捡起一堆小石头,随意连弹数下,半数的大鸟如雪花般坠落,然而,依旧有数只逃脱。

  眯起眼睛淡淡的笑,张良顺了顺自己的小胡子,羽扇轻摇。几片小小的白色羽毛自羽扇上掉落,打着旋落到地上,不仔细看,与白色的花瓣无异。

  七日之后,秋知风再度收到了风字飞的书信。

  条件变更,狮子大开口——他不仅要秋知风归顺,还要飞翩的项上人头。

  站在被毒发之痛折磨得虽生犹死、解脱般陷入昏迷的黑鹰床前挣扎许久,秋知风终于做了某个决定。

  二这个其实早就下好却被犹豫是否要实施的决定,在不久的将来改变了魔教以及许多人的命运。

  当天傍晚,许多人看见秋知风一睑肃杀地走进地牢之中,许久,才提着一个人头,满身是血的走了出来。

  有人胆大胆多偷瞄了几眼,却骇然地发现,那人头沾满血污的面容赫然就是刑堂堂主——飞翩!

  张良在得到消息后,就坐在房间里对着烛火无声得意的笑,扭曲的脸被摇曳的光一晃,阴森贪婪如鬼魅。

  命运即将走向它既定的轨迹,任何人的手都只能推动而无法阻止。

  第六章

  三日十四日,所有的魔教教众都会记得这个日子。

  这一天,将魔教带领至辉煌之巅的秋知风主,亲自宣布自此之后魔教将归顺朝廷,成为江湖人所不齿的朝廷鹰犬。

  当天正午,秋知风带领着一干不情不愿、群情激愤的魔教众人,站在魔教总坛的山脚下,如风宇飞所要求的——迎接他。

  春日的阳光毫不温柔地照耀在魔教众人头顶,彷佛在嘲笑他们的衰样。

  从咬牙切齿再到不耐烦,许久之后,直到日影西斜,朝廷皇族的队伍才慢慢从地平线出现、

  面目平静,无悲无喜,秋知风面带坦然看着风宇飞驰到自己的跟前。

  「魔教教主果然守约。」

  似笑非笑的风宇飞更像是从地底爬出的厉鬼,样子比魔教那些牛鬼蛇神还要更像魔教中人。

  大概只有飞翩的苍白阴森才能与之一拼。

  这是风宇飞第一次真正面对秋知风,就算是他自认强势狠毒可怕,却也要在秋知风面前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毕竟,他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内在完全不能跟秋知风相比。

  风宇飞的是一种外现的锐利锋芒,华而不实:而秋知风则恰恰与他相反,内敛却又令人害怕得牙齿打颤、脊背发寒。

  甚至只要站在秋知风面前,就会觉得有把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实力的鲜明差距,并不是几年或者十几年就可以追得上去的,

  因为对方不会原地踏步,他时刻向前走,就算此时此刻亦然。更何况,他们的差距其实是本质上的。

  风宇飞满满的得意气势突然变得虚弱起来,就像老鼠见了猫。

  他甚至下意识想要后退。

  不行!绝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况兄,秋知风现在并不叮怕。他的死穴还在自己的手中。

  一边这样告诉自己,风宇飞一边下马,走上了武林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总坛。

  魔教的大厅已经如他信中所要求的,布满了代表皇族权力的明黄,置身其中,风宇飞才有一种魔教已经归入他麾下的真实感。

  忍不住,他露出了阴森诡异的得意笑脸。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与张良的冒光相接,即刻移开。

  「飞翩的人头在哪里?」

  转身扫视—周,风宇飞语含不满,眉峰高扬。

  这是之前张良教他的作法,可以让自己先赢得—些气势。毕竟,血淋淋的同教人人头放在跟前,

  就算魔教人等再怎么可怕愤怒,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忌惮退缩。

  特别是那个人还是据张良说很厉害的一个角色。

  「解药。」秋知风静静地站在距他三步远的地方,声音平静,气势逼人。

  一瞬间气势被压倒的感觉令风宇飞十分个悦,眼中的狠厉狂增。

  「我要他的人头!」

  「先给解药。」秋知风分毫不让。

  就算是被按住死穴,也不代表他会任人宰割。

  「张良!」

  两人对峙许久,最先沉不住气的,是急于扭转局面赢得压倒性气势的风宇飞。

  这种似乎低人一头的感觉很伤他皇族的自尊。

  「你?!」

  秋知风的脸上首次出现愕然,对着不知何时站到风宇飞身边的谋士,以及他手中的东西。

  「教主大人,良禽择木而栖,您要怪就怪自己太过感情用事。至于这个,您也应该好好保管才是,毕竟这是刑堂堂主大人的人头,竟然让我轻易地拿到了。」

  一脸得意的摇着羽扇,另一手提着大木匣的张良,语气竟然含带轻蔑之意,激起众怒。

  「张良!你这小人!竟然背叛魔教!」

  「狗娘养的混蛋东西!枉老子平日还把你当作兄弟!没想到你吃里扒外!……」

  「闭嘴!」

  一片混乱的责骂声被秋知风的狮吼功瞬间压制至无声。没有人再敢这次。

  而这种彷佛依旧是低人一头的感觉,令风宇飞愈加愤怒不甘。

  一把夺过张良手中的木匣,三两下打开,里面赫然是沾满半干涸鲜血,飞翩的人头!

  风宇飞的脸刹那间变得青白。但是他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将那人头举高,让魔教人都能清楚地看到飞翩的人头。

  秋知风看到他捧着匣子的手抖个不停,几乎将它摔到地上。

  但是人头带来的震撼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那颗人头看,眼里流露出一丝恐惧与愤怒。

  「哈哈哈哈,魔教人你们看清楚了!这可是你们刑堂堂主的头,若是你们再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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