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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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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迷路了许久终于找到家的孩子,我哭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依风温柔的帮我拭去眼角的泪,吻着我哭红的眼睛,极是怜惜的看着我,却没说一句“不要哭”这类的话。
直到哭累了,我才将眼泪收起,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依风。
依风轻轻用手指点了点我红红的鼻尖,笑着问我:“好受点了吧。”
“嗯。”我点点头。
“放下了吗?”
“放下了。以后我不会再想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吧。”
“小傻瓜,等得就是你这句话。”依风温情脉脉的注视着我,眼中有了然,有欣慰,还有希望。
“风……”我软软的叫着他的名字,握住他的手。
得夫如此,夫复何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娘子,今天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咱们是不是该早点安歇了啊?”依风戏谑的看着我,伸手帮我脱去外衣。
这句话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情绪,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我紧张的要死,以前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可那都不一样,这次,看这样子,要来真的了。
依风除下自己的衣服,洁白如玉的身体呈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身上虽有旧伤痕,却并没有破坏这美感,更是添了阳刚之气。
我的全身发热,脸涨的通红,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身体。
依风笑着将我抱过去,把我放他的大腿上,柔情似水的望着我,慢慢吻上我的唇。
不习惯有人如此暖昧的碰触我,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绷得直直的。
依风吻着我的耳垂,边吻边低声说:“惜,放轻松,一切交给我,你只要感受我就好。”
他的声音象有磁性一样,他的抚摸象有魔力一样,他的吻象有罂粟一样,迷惑着我渐渐的放下了心中的枷锁,随着他放任了自己。
……
半年多的等待,半年多的相思,在此刻,都化成了刻骨缠绵,我和依风,终于结合到了一起,用一夜的时间,见证了我们的平淡却又坚定的爱情。
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金色的阳光透过窗纸,斜斜的照在右边的墙上,有点晃眼,阳光中,微尘轻轻的飞舞,点点微微的闪着细小的光芒。
地板上,鲜红的喜服乱成一团,薄薄的纱绸胡乱的堆在一起,竟有说不出的暧昧。
香炉中的香早已燃尽,却留了一屋子的香气,浓浓的在屋子里缭绕。
这一切,衬得屋子里更加的安静,安静到让我怀疑昨晚的一切如同是一场梦,醒后无痕。
依风嘴角噙着笑,仍在沉睡,手臂横在我的腰上,将我拥在怀中。
我依偎在他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声声,一下下。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依风,让我全身上下充满了幸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满足。
有一个家,有一个爱自己并为自己所爱的男人,安安心心,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这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
依风,那么惊才绝艳,爱上他并不困难,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受过伤的心自己靠了过去,仰慕着,崇拜着爱恋上了他。
幸好,他也是爱我的,虽然他从没说过。
身边这个男人,穷我一生,也要将他放在手心,好好的,好好的去呵护。
昨晚我缠着他,与他许下生生世世的誓言,我要和依风,相爱相守到地老天荒。
以前不信神佛,现在我穿越了千年的岁月,换来和依风的爱情,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主宰,那么,我要用誓言,和依风紧紧缠在一起,以后也要天天念几遍,用言咒,来加深我和他的缘份。
依风动了动,看样子是要醒了,我抬起头,仔细盯着他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几下,眼睛缓缓的张开了,如菡萏初开。
美景当前,自不会放过,我在他唇上辗转反侧的亲吻了好大一会,才放开他:“早安啊,相公。”
依风回吻我一下,浅浅一笑:“早安,娘子。”
我趴到他身上,扭股糖似的扭来扭去,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使劲的揉着:“风,我想融进你的身子里去,咱们合二为一吧。”
依风宠溺的看着我,眼含春色:“又瞎想了,这有可能么?”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咱俩一起打破。重新加水,再搅再揉再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得一个衾,死同一个椁。”我看着依风美丽的眼睛,低低念道。
依风听我念罢,紧紧的搂住我,呼出的热气暖暖的拂在我的耳畔:“惜,我们生一个衾,死一个椁。”
啊,这就是我的爱人,我心之所系的爱人啊!!
满满的柔情快要把心撑破了,怎么也无法表达出我此时所想。
四目相对,十指交缠,纵有千言万语,都比不上此时的沉默.
依风,依风,从此以后,我们生死与共。
非正文:夫妻日记节选
天理国天庆帝三十一年四月二十九日 心情大好,天气大晴
惜:昨天是我和依风大喜的日子,经过一天幸福的折磨,林之风同志成了我明正言顺的另一半,嘿嘿,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上下其手了。果然和预料的一样,风的身材很好看啊,骨骼均匀,大腿修长,腰细如握,肤如凝脂,这下发达了,以后可以天天随便摸,嘿嘿,我终于看见他最最最好看的时候了,就是那个那个时候啊,青丝如瀑,媚眼如丝,软语呢喃,香艳入骨……
(风之批语:这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还真没看出来,惜还有这个潜力啊,明天去和鱼老板商量下,让惜去帮他写香艳小说,看这样子可能会赚到钱,五五分帐就成了,做人也要厚道些。)
风:和惜成亲了,终于有自己的家了,而且是和惜两个人的家。早晨醒来的时候,幸福的让我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当惜在我耳边念出那首诗时,我才真正了解到惜对我的感情是那么浓烈,对我的爱是那么深沉,还有什么好说的,生死相随就好。
(惜之批语:果然咱夫妻二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我刚醒的时候也怀疑是做梦呢!不过依风同志,我的那段还没写完呢,你抢什么啊,我把你写那么美,你竟然还抢,没天理啊!!以后再抢,我就多加点床上……别抢啦,我不写了!)
天理国天庆帝三十一年五月初二 晴
风:今天回门,干娘一家都很热情,拉着我嘘寒问暖,一点也没拿我当外人看,心里很是感动。
问候完长辈,就被那群姐夫给拽到了内室,问长问短,整整一天啊,一直围着我,问我用了什么方法把惜迷成这样的。
姐夫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明里争风,暗里吃醋,说话冷嘲热讽,走路你推我搡,这才是真正的豪门旺族的家吧,没有夫妻同心,没有和睦相处,这样的家会有幸福吗?幸好,幸好我的家是小门小户,幸好我和惜只有夫妻二人。
姐夫们都羡慕我,说我好福气,没见过惜这么重情的女人,呵呵,我也觉得自己好幸福呢,只是惜,你今天在我旁边转了好几次,为什么不把我从那群男人当中救出来呢?
(惜之批语:亲亲相公,不是我不想救啊,是我身后跟了你的好姐姐啊,她说幸好有你陪那群男人,她才能清闲一天,所以她紧紧看住我,怕我把你带走了,我也是欲哭无泪啊。严正声明:强烈抗议一妻多夫制,坚决拥护一夫一妻制。)
惜:气死我了,林之静一整天跟在我身后唐僧念经似的:“弟妹啊,我知道你喜欢你家夫君,可也不能天天不放手吧,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找来找去的,真真笑死人了。”
哼,怎么不说她的那群夫君啊,神秘兮兮的把依风拐跑了,而且一拐就是一天,我在林府转来转去,为的啥,还不是怕她那争风吃醋的夫君们把我家依风带坏了。
拿我家依风当挡箭牌了,还好意思说,活该她天天受罪,谁叫她娶那么多呢,一点也不同情她。
风,别管回门了,明天咱们回家吧,林家太闹腾了,我受不了,周围那么多人,我已经整整一天没摸到你了,回家,回家……
(风之批语:再忍两天吧,好歹全了这礼。我也很想回家啊,还是咱家温馨。今天受了太多明刀暗枪的刺激,有点累了,早点睡吧,养好精神,明天他们还叫我去呢。)
天理国天庆帝三十一年五月初十 心情不好,没注意天气
惜: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有错吗?竟然有人敢笑话我,真是不想活了!
今天去店里,一进门,伙计们立马大喊:“风主子,快出来啊,夫人又来送设计图来啦,哇,今天来了六趟了。”
我靠,这是我家的店好不,我好歹是挂名老板呢,来自家店里有什么不对的?我一天来八趟,你们管得着吗,这正好说明我工作效率高。
还有依风,什么意思啊,我一去就催着我回家,说什么怕我累着,有什么叫丫环来就好了,还是夫妻吗?难道你就不想我?
(风之批语:娘子,我当然也想你啦,可也不能天天粘在一起吧,生意总得要做啊。你不是常说吗,“两情若是相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么快就忘了?)
风: 惜一天往店里跑好几趟,呵呵,我知道她是想看看我,心里美滋滋的。店里的伙计们也不怕她,天天拿她取笑,最近还下了赌注,赌惜一天去几次。
啊, 惜,明天你一次也不能去啊,我叫清尘做庄了,咱要来个通杀,要是赢了钱明天我给你买个小泥人回来。
(惜之批语:相公,干的好,明天我就不去了。小泥人可别忘了……我肖想很久了呢……我要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和尚……练武功的那个……不过明天一天见不到你……今晚是不是给点安慰先啊……)
天理国天庆帝三十一年五月十三 心情不好,天气也不好
惜:又被店里的小伙计们取笑了,真郁闷,气鼓鼓的回到家,刚一进门,就听见两个小丫环叽叽喳喳的在那瞎聊:“夫人好好笑哦,天天跟在风主子后面,风主子一离开,她那脸就垮的好难看哦。”
“咳……”我重重的咳嗽一声,满意的看到两个小丫头受惊的兔子般跳开了。
说吧,都说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不理你们,等你们结婚了再说。
你们不就是嫉妒我们夫妻恩爱吗,等到你们的时候,我不放你们婚假,还叫你们天天加夜班,哼,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不是好惹的,笑话也不是白看的。
(风之批语:惜,你这也叫“大人不记小人过”?要是计较起来,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啊?剥皮抽筋?吮骨吸髓?你也太狠了点吧……)
风:生意还是挺红火,小家伙们干劲都挺足的,一切都很好。今天一共卖出去了五十六套衣服,订做了三十二套,卖的最快的是那种薄绸绣花裙,得多做点。明天给裁缝发工钱,还要去布庄多进点布……
(惜之批语:夫妻日记不许记帐,不许涉及到生意的事,只能记关于咱们夫妻生活的,以后再犯此类错误,搓衣板伺候。)
番外:关于浪漫问题
记得有人说过,要想知道老公是不是浪漫,只要问他一个问题就知道。
“风,我想要天上的星星……”芙蓉帐内,我在昏昏欲睡的依风耳边大声的说。
“自己去摘吧,小心点,别摔着了。”依风连眼睛都没睁,含含糊糊的回答我。
这是什么答案,明显是敷衍嘛,是可忍,孰不可忍?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脚飞出,依风小腿立马红了一块。
“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依风睁开了眼,揉了揉小腿,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对我嫣然一笑,柔声的说:“乖,闭上眼。”
哈哈,莫非有惊喜,看不出啊,我家依风还是蛮有浪漫细胞的嘛。
人长的美,再会浪漫,简直是完美老公啊,哈哈……哈哈……
“咚……咚……咚……”头被狠狠敲了几下,疼死我了。
“你干吗打我?”瞪着他,对他突然发难有些不理解。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眼前有没有冒出小星星?”他故作认真严肃的问,嘴角抽搐了几下,硬生生的将那幸灾乐祸的笑给憋回去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不会浪漫就算了,竟然还学会打老婆了。
“咦,看这样子是没看见吧,可能打的太轻了……”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做势还要打。
好汉不吃眼前亏,一见形势不太妙,我连忙捂住头,挤出一个谗媚的笑容:“啊,亲爱的,看见了,看见了,星星好多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别浪费金子了,快睡吧。”
首当其冲,以身作则,我迅速躺好,盖上被子,闭眼装睡。
依风也笑着躺了下来,习惯性的拥我入怀。
唉,这个臭依风,一点也不浪漫,我的完美老公啊……
气愤愤的睁开眼,依风白生生的胸脯正在眼前,连想都没想,嘴就上去了:叫你不浪漫,我咬死你。
哼,你不是不浪漫吗,不是不给我摘星星吗,我就在你胸前啃几个星星出来,多了不要,少了不行,我就啃五个,凑成个五星红旗,以后还可以天天看,正好解解我思乡念国的苦情。
我啃,我啃……
“今天你去店里吧,我休息一天。”还没睡醒,就被依风从被窝踢了出来。
揉揉惺松的睡眼,看看依风:“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哼,昨晚做梦胸口被一头猪啃了好几口,有点疼。”依风横了我一眼,寒光闪闪。
“嘿嘿,那猪真可恶,敢啃我家依风,那你休息吧,我走啦……”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见风使舵者才少挨揍。
唉……恋爱中的人不都是浪漫的吗?
唉……难道结婚了就不算是恋爱了吗?
唉……结婚了还没结婚就是不一样,没结婚的时候依风还偶尔的给我弹个曲子啥的,现在别说弹琴了,连琴长啥样我都忘了。
唉……不解风情啊。
坐在店里,我长吁短叹,一溜眼,正好看见听画过来了。
“听画,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啊,夫人?”这小孩多好,真乖。
“要是你娘子和你要天上的星星,你怎么办啊?”
“给她摘去呗。”听画毫不犹豫的回答,两只小眼睛笑成了月芽。
看吧,连听画都知道哄老婆开心,我家那呆木头,不会哄就罢了,还打人。
郁闷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了家。
一进家门,清尘就告诉我依风在房间等我呢。
嗯?没在饭厅,在房间,不会是昨晚啃的太厉害了,弄出内伤了吧。
连忙跑去,打开房门,整个人就呆住了。
房间里点了好多红色的蜡烛,烛光晃动,闪烁的如天上的星星。
墙壁上,房顶上贴上了深紫色的绸布,上面画了好多白色的星星,看上去就如夜空一样。
依风就站在这红烛群星中,向我微笑。
烛影摇红,星光璀璨,美人如玉,笑魇如花。
景美,人更美。
我扑进依风怀里,眼睛渐渐湿润了。
只为了我一句话,他竟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来布置,我的依风啊……
“喜欢吗?”他轻轻吻了吻我的眼睛,吻去了眼角的泪花。
“喜欢。”我的依风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是不懂浪漫,而是太懂浪漫。
静静的相拥在这充满爱的浪漫屋子,我的心,甜蜜的要飞起来了。
“天啊,真好看。”一声惊叹惊醒了浪漫中的鸳鸯,我和依风齐齐看向门口,林之静正站在门口望着屋中的美景发呆。
死林之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为情痴迷,为爱陶醉的时候才来,生生的打断了我的依风的浪漫,看我一会怎么恶心你吧。
依风忙放开我:“姐姐,你来了啊。”
那个呆子这才注意到了我们,连声问:“这是谁弄的啊,漂亮死了。”
“姐姐,这是依风给我弄的。”我甜甜的回答:“我听人说,想知道自己的相公是不是爱自己,是不是个浪漫的人,就和他要天上的星星,看他的答案,你就知道他心里是不是有你啦。”
“真的吗?”林之静眼睛一亮,喜上眉梢。
“当然啦,我和风要星星,这就是他给我弄的,这么费心思,可见风有多爱我。”依风笑着看向我,眼中无限的宠爱。
“你也回家和姐夫们要星星去,看他们怎么办。”我扇风点火,火上浇油,油上泼水。
“嗯,回去我就问问去,嘿嘿,不知道他们怎么回答啊。”林之静看着满屋子的星星,充满了憧憬。
嘿嘿,就你家那几块料,哪有我家依风这智商,这情商啊,你等着伤心吧。
“弟弟,这些星星不会都是你画的吧,这得画多久啊?”林之静一边惊叹,一边疑惑的问依风。
“不全是画的,刚开始的时候画了一些,太慢了,后来都是用这个。”依风从房外拿进一块木头来,木头的一端刻了一个星星,上面还沾了些白染料:“沾了染料印上去。”
“这办法不错。”林之静接过那块木头,在手中掂量着看。
“把星星换成字,不就是活字印刷吗?我家依风这脑袋,不用说,真聪明啊。”古代印书就是这样弄吧。
“活字印刷?干吗用的?”林之静好奇的问我。
“就是把字刻在木头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排出文章来,这样可以一下子印出好多本书来,不用抄书啦。”我又解释了一遍,虽然我也不太懂,但大致是这个意思吧。
“好主意,我这就找几个工匠试试。”又看到了生财之道,林之静兴奋的不得了,立马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要是成了,五五分成啊。”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了。
咦?不愧是经商世家的当家人啊,一句玩笑话也能挖出金子来,服了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依风刚起来,林之静就象一阵风一样刮了进来,进了门就捶桌痛哭。
“我昨晚先去找了老大,老大一本正经的说:‘娘子,咱们家大业大的,你应该把精力放在生意上,不要总想这些不现实的事。’整整教训了我一个时辰,没把我气蒙了。
气呼呼的去了小二那,小二还是有点意思的,带我到了水池边,指着水面和我说:‘娘子,你看,星星就在水中。’说完自己就弯腰去捞星星了,我当时真想从后面给他一脚,让他进去捞。
我又去找小三了,小三二话不说,拿出他的琴,叮叮咚咚的弹了半天,弹完了告诉我这曲子叫《星辰》,问我有没有在意境中看到星星。
小四比较实在,听我说完,愣愣的想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话:‘娘子,撞墙来的最快了,想要多少有多少。’气得我使劲踹了他一脚。
我又去找小五了,小五惊奇的看了看我,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最后去了小六那,小六最利索了,把我拉上床,替我盖好被子,乖巧的说:‘娘子,睡觉吧,做梦咱们去摘。’
唉,白娶了这么多,没有一个能跟得上我弟弟,我这命啊,真苦啊……”林之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那个伤心啊。
这个爽啊,这个开心啊,这个高兴啊,这个欢喜啊,我拉起我家依风的手,和他相视一笑。
天理国历史记载:天庆帝三十一年,林之静、林之风姐弟发明活字印刷术,从此,天理国告别抄书时代,印书业迅猛发展。
一缕琴音
婚后的日子没有太大变化,生意照做,日子照过。
我和依风本都是平凡而现实的人,婚后更是夫妻同心,只想怎么把日子过好。
由于我的依风的结婚礼服着实与众不同,在京城里产生了不小的轰动,从那以后,来弱水三千订做结婚礼服的人就多起来了,依风和我商量,专门开一家店,经营结婚礼服。
辛辛苦苦的跑了半月,终于买下了一家店铺,店面不太大,离弱水三千也不太远。
我亲自盯着装修,这里结婚全是用红色,所以我把店面装修成了白色,白色的壁纸,白色的石头地面,白色浅粉碎花吊顶,一进门正对的墙壁上写着“弱水三千”四个黑色的大字,前面摆了一张桌子做收银台,屋里子还放了几张小圆桌,上面摆放了一些茶水和喜糖。
我设计了好多礼服,男式的,女式的,中式的,西式的,薄纱的,锦缎的,含蕴的,典雅的,应有尽有。我用图钉将这些样品钉在白色的墙上,供人挑选,还将这些礼服的样式画了下来,染上色彩,装订成册,放在小圆桌了,便于人们查找。
考虑到结婚礼服的成本比较高,一般人家买不起,我特地作了一批礼服对外出租,费用随礼服的质量而有所不同。
足足准备了两个多月,“弱水三千”结婚礼服店终于开张了。
和我预想的一样,生意很好,京城独一份专门经营结婚礼服,而且样式多,件件都很漂亮,想不赚钱都难。
店里生意都很红火,我和依风整天都忙忙碌碌的,我设计服装,制作样衣,对外出面应酬,依风忙着管理店铺,有一些熟悉的公子们专门要依风陪他们选衣服,说是相信依风的眼光。
晚上的时候,依风还要查看账册,我们两个真正粘在一起的时间倒不是很多了,但这并未影响我们的感情,我们都已认定了对方就是陪自己过一生的人,两颗心之间没有一点距离,也没有一丝障碍,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家,为了让我们的未来。
依风的性格高傲,从未说过爱我喜欢我之类的话,他总是用行动来表达他的爱,从细微处来体现他的关心,他也不象一般人家男人那样,在家等妻子来养,他努力的跟着我的脚步,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打拼。
日子流水似的逝去,转眼间,已进入了八月,金风四起,天气逐渐凉爽起来。
衣服正到了要换季的时候了,店里生意很好,我和依风更是忙的团团转。
这天我窝在家里画图,没有和依风一起去店里,天已黑透了,他却还没回来。
我在房间里坐不住了,明知道他不可能出了什么事,大概只是客人绊住了脚,却仍是担心不已。
焦燥了好久,终还是放心不下,随便抓了件衣服,匆匆出了家门。
秋天的夜空,格外的清澈,窄窄的弯月挂在天边,满天的星斗闪着清辉,偶尔有细细的云彩飘过,为夜空留下一丝风情。
我不禁放慢了脚步,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而行。
忙于生意,忙于过活,我已经好久没有放下心情来欣赏这星空了。
上一次正正经经的看这景致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吧,一晃已是好几年了。
那时候青春年少不知愁,每每看到繁星满天,都会去操场的草坪上,找一个人少的地方躺下来,舒展四肢,悠闲的看着天空。
青草的香味,小虫的鸣叫,吹过的微风,更是衬的天清如水,让人忘了世俗的一切,觉得自己就象宇宙中的一粒小小尘埃,虽不起眼,却能和这夜空融为一体。
曾无数次的幻想等以后有机会了,弄一艘小船,在朗朗星空下随意漂流,独坐船头,一枝残花,一坛浊酒,一船水气,一夜轻风,一天星子,一河星影,吟着“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感叹年华逝去人独在。
那是何等的诗情,何等的画意,何等的清心,何等的雅意。
正沉浸在这美好中,忽听传来一阵飘渺的琴声,声音离的很远,琴声忽断忽续。
我的心狂跳如雷,只这短短的几个片段,我已分辨出这个曲子绝对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它绝对是一首流行歌曲,而且这歌我很熟。
来不及想是什么歌,我象疯了一样,顺着这时有时无的琴声追寻而去。
莫非这里还有其他象我一样穿越而来的人么?既然我能来,说不定也会有别的人出现在这里呢。
不管他是谁,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拼命的跑着,呼呼的喘气声在这寂静的街上越发的粗重。
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寂寞,如此的想念家乡。
依风给了我爱情,但我的亲情,我的乡情,却始终空白着。
绿叶对根还有着情意呢,何况我这么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呢?
我想爸爸,想妈妈,想那些亲戚,想那些朋友,想那朗朗校园,想那商店街道,想那高楼大厦,想那繁华都市,想那喧闹人群,想那……
我追逐着那些音符,跑过大街,穿过小巷,就当我觉得自己快要接近它时,琴声突然消失了。
我茫然的停住脚步,靠在一堵矮墙上,象断了线的木偶,沿着墙壁软软的滑下去,瘫坐在地上,泪雨纷飞。
我渴望在这个世界认识一个和我同样的人,哪怕我们从未谋面,哪怕我们不同国家,哪怕我们言语不通,但只要让我看到那同样渴望的眼神,只要让我看到那有着相同意义的手势,只要让我在他身上找到一点点的乡情就好,这就可以给我极大的慰藉,极大的满足,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孤单,我并不是异类。
可这声音,它断了,我无助的闭上眼睛,无声的咒骂着老天爷对我的戏弄。
就在这绝望的当口,那琴声竟然又清清朗朗的出现了。
我攸的弹跳而起,心喜若狂,就是这琴音,没有错,就是它。
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奋力奔跑,继续追赶这失而复得的天簌之音。
两边的房屋飞速倒退而去,一条条街道被我甩在身后,脚下高低不平的路面也无法阻止我的前行,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只剩了耳边这琴声。
恍惚中,好象进了一个屋子,好象闯过了一片光明,好象听到了有人在呼喊,我已是不在乎这一切了,寻着那琴声直直的闯入一个房间,等不及敲门,用仅剩的力气,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琴声戛然而止。
丢人了。。。。。。
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我栽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顾不得其它了,先挣命吧。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有好多人在说什么,屋里的人走到门口,也说了几句话,屋外的人都退下去了。
那人坐回椅子上,也没说话。
我喘息好久,心跳终于平静下来了一点,费劲的睁开眼睛看向那人,却大吃了一惊。
白衣习习,温文尔雅,那人,不是云烁么?
云烁,怎么可能,莫非是有人教他弹的那曲子吗?那人是谁,云烁认识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中浮现。
“那曲子,你弹的?”我急切的问。
云烁被我问愣了,却仍是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弹这样的曲子?”
“上次去你家听你唱过,就记下来了。”他轻声回答。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首曲子就是《遇见》啊,我给他和依风唱过的唯一的一首歌。
难怪我觉得这曲子很熟呢,原来,始作俑者的是我自己。
这事隔了半年多了,我已是忘了。
我就知道,老天爷不可能这么厚待我。
“他乡遇故知”这种美事,怎么会让我摊上呢,痴人说梦罢了。
委屈,失望,思乡,想家,种种情绪铺天盖地而来,我脆弱的神经再也受不了这打击,泪水汹涌而下,这次,却真的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擦把脸吧。”一条手巾出现在眼前,我的意识这才清醒过来,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可以这么失态啊。
抬起手,去接手巾,却发现胳膊重逾千金,抬不起来了。
许久未运动的身体,哪受得了这么激烈的长跑,我已是脱了力了。
“我的胳膊用不上劲,不会动了。”我略带喘息的告诉他。
云烁微微一笑,温热的手巾就到了我的脸上。
他的动作很轻,很仔细,就象在擦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一样,擦过处,就如羽毛拂过一般,我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
等他帮我擦完,我小声说:“谢谢。”
云烁将手巾搭在盆架上,这才问我:“跑什么呢,累成这样。”
“听到这曲子,以为是从我家乡来的人弹的呢,就一路追了过来。”
“想家了?”
“嗯。”
云烁坐到桌子旁边,伸手拨弦,熟悉的音乐倾泄而出,正是那首《遇见》。
我躺在地上,静静的听着。
不得不佩服云烁在音乐上的天赋,这首歌他只听我唱过一遍,竟然记住了百分之九十的曲调,当然,那百分之十也有可能是我唱跑调了。
这样的人品,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才华,怎么看,都不象是个凡夫俗子,云烁,该不会是神仙下凡吧,只是来这红尘风流地历劫一番,劫过,仍回归九重天。
云烁一遍遍的弹着这曲子,我一遍遍的在心中重复着这首歌的歌词。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在这浩渺时空中,在这茫茫人海中,我何其幸运,遇见了依风,何其幸福,能与依风成为夫妻。
记得《红楼梦》里薛姨妈曾说过:“管姻缘的有一位月下老人,预先注定……凭你两家隔了海,隔了国,有世仇的,也终久有机会作了夫妻。”
我和依风,何止隔了海,隔了国,还隔了千年的岁月,我们能成为夫妻,不一定是绝无仅有,却也是天下罕见吧。
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我和依风的那根红线,该有多长啊。
啊,糟了,依风,我跑出来的时候没告诉任何人,依风肯定着急了。
想到这,我一跃而起,还好,体力已恢复不少,没至于摔跟头。
云烁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琴声住了。
“坏事了,我出来没告诉家里人,依风找不着我,要着急了,我得回去了。”急慌慌就往外冲,忽然又觉得这样走不太礼貌,又转回身对云烁说:“谢谢你。”
云烁在我身上看来看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就这样出去啊。”
我忙低头打量自己,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沾满了土,有的地方还有泥浆。
云烁屋里铺的洁白的地毯,被我染得黑乎乎的。
“对不起啊,还把你的地毯弄脏了。”我满怀歉意。
“没事。”云烁站起身,打开他的衣橱,拿出一件衣服:“我这没女装,你先凑合换上吧。”
“哦。”身上的衣服着实不能再穿了,我接过衣服。
云烁出去了,从外面把门带上了。
我七手八脚的脱下脏衣服,套上了云烁给的这件。
白色的儒士服,有点大,衣摆直拖到脚面,不过勉强可穿。
整理好,打开房门,却发现门不太对劲,大概是被我踢坏了。
云烁正站在门口。
“我走了啊。”我低头望着鞋子开口。
“头发。”略带磁性的声音含着笑意。
“嗯?”我摸了摸头,发钗早就跑丢了,头发松垮垮的,有几绺已是散开来了。
天啊,我刚才是什么形象啊,一身污泥,头发乱的象鸡窝,脸上估计也不干净,活脱脱的一个丐帮弟子,这下丢人可丢大了。
更佩服云烁了,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把我认出来,而且还那么镇定,那么临危不乱。
高人啊……
“进来吧。”云烁迈步进了屋,我也讪讪着跟着进来了。
他递给我一把梳子。
我接过来,把剩下的头饰摘了下来,慢慢梳理着长发。
梳了半天,却始终没成型。
以前为了练武方便,都是短发,我就会扎马尾辫,还得是在有辫绳的情况下,这里只有簪花,我哪会用啊。
在家的时候,都是依风或小丫环给我梳,我也图省事,没自己动手弄过,现在好了,又丢人了。
“那个,那个,我不会梳……能不能找个人……”我红着脸低声说,头都快垂到地底下去了。
也不敢看云烁的表情,只知道他走了过来,接过我手中的梳子,把我的头发攥在手中,轻轻梳理。
精致的象牙梳子滑过长发,发出微仅可闻的“咝咝”声,越发的显得屋子里静幽幽的,气氛也越发的暧昧起来。
我知道我实在不应该让云烁帮我梳头,这既不合情又不合理,但我又不能就这样出去,披头散发,再加上一身过大的白衣服,夜游于街市上,活象个孤魂,还不得吓死几口子啊。
极力忽视头上传来的感觉,我故作镇静,心中暗暗念叨: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云烁灵巧的手指在我头上左缠一下,右绕一下,末了伸手从抽屉里摸出一根簪子插在发髻上:“好了。这身打扮倒象个小书生。”
我拿过镜子照了照,果然,一个明眸皓齿的清秀书生出现在镜子里。
我一揖到底,仿着酸书生的语气向云烁道谢:“多谢兄台,如此大恩,小弟铭感五内,他日必当再来道谢。”
云烁“噗哧”一声,被我逗乐了:“快回家吧,依风要等急了。”
“啊,是啊,这次可真的要走了。”又板起脸来,酸酸的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弟告辞。”
“快走吧。”云烁笑着把我送到房间门口。
我三蹿两跳的下了楼,走到楼下的时候,一个女人迎面过来,伸手就往我脸上摸来,我抬手挡住,顺便在她手背上狠狠拧了一把,停都没停,冲出了美人坊。
流氓的悲惨下场
急急忙忙往家赶,果然,依风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我整整衣服,装模作样的慢慢走到他面前,低头行了个礼,压低声音:“这位兄台,请问这是袁府吗?”
门口虽点了盏灯笼,却不是很亮,再加上我又故作遮掩,依风没认出我来:“是,你有事吗?”
“小弟见兄台貌美如花,如此良宵,想与兄台共效于飞,兄台可愿意?”我拽着酸文,趁他不注意,猛的扑上去,搂住他的腰。
依风吓了一大跳,反应倒是挺快的,狠命的往外推我:“你这是干什么,放手,不然我喊人啦。”
我不理他,紧紧抱住,死不松手,脑袋在他胸脯上蹭来蹭去。
依风急了,抬起手就照我脸上招呼来了,我躲闪不及,这巴掌正扇在我脸上,还没反应过疼来呢,依风屈起膝盖狠狠的撞在我的小腹上,疼得我眼泪直流,这还没结束,趁我一疼一撒手的功夫,他一脚踹过来,我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终是没站稳,坐到了地上。
这个钻心的疼啊,我正呲牙咧嘴的想说话,却见依风的腿又过来了,急忙向旁边一滚:“别打了,是我。”
依风一愣,把腿收了回去,我忙抬起头,让他看个仔细。
依风这才看清是我,大吃一惊,忙把我抱起来:“惜,怎么是你?”
“你还真用劲啊,疼死我了。”这一巴掌,这一膝盖,这一脚,一点也没浪费,全让我生生的受用了。
“谁让你装出这么副色迷迷的样,不揍你揍谁。”依风一边抱着我往卧室走,一边“夸奖”我。
一路上,一个人也没见,按说平时这点,人都在才对啊,我好奇的问:“清尘他们没有家?”
依风白了我一眼:“都找你去了。”
我自知理亏,连忙呼疼喊痛,蒙混过关。
依风把我放到床上:“伤的还真不轻,这脸都肿起来了,身上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