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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爱狂情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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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能够接受这套说词,南诺扬看向胡秋霖。“我父亲在世时从来没提过关于捐赠精子的事,我的母亲也只生下我们六兄弟;如果你编的故事是关于私生女的剧情,可能还暂时可以唬到我。”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花这个闲工夫,弄来一对孤儿孤女。”他打开牛皮纸袋,几张影印纸张跃人众人眼帘。

  南诺扬抢过纸张,那是捐赠过程的同意书,上面确实有父亲的亲笔签名,他颤抖地倒抽一口气。

  夏宁初看了南诺扬的表情,就知道胡老的话八九不离十。她的心跳加剧,脑中一片混乱。

  一旁的梅英杰精明地道:“这只能证明诺扬的父亲确实捐了精子,并不能证明宁初是南诺扬父亲的女儿。”

  “你们省点力气吧!如果我的消息是乱掰出来的。我又何苦导演这场闹剧?二十多年前,那个负责保 管精子的医生,恰巧是我的同窗,七年前他来香港度假,我正逢丧女之痛,他听到我提起南诺扬的名字,作了联想,然后告诉我多年前在英国一群贵族捐赠精子的事。”胡秋霖翻出一张写着夏宁初出生的证明文件。

  “不!我还有个弟弟宁远,我母亲不可能不孕!”夏宁初加重了语气道。

  “你在上海的母亲并不是你真正的母亲,她是你的阿姨,你母亲的妹妹。你母亲在英国住过几年,她是当时少数有机会到英国念书的中国人。她嫁给一位英国实业家,实业家经诊断为精盎稀少不健全症。所以有了之后的试管婴儿,也就是你。”胡秋霖辛苦了七年,全为了今晚精采绝伦的表现。“你亲生母亲早已死了,英国的父亲也不要你。”

  夏宁初再也无法忍受那些在脑中徘徊不去、令人心痛的字眼——兄妹相奸,天理不容……

  而南诺扬还处于惊愕、沉默之中。

  方静瑶愤怒地瞪着胡秋霖。“胡秋霖,你真是肮脏、龌龊,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也做得出来,简直变态到极点,应该让你五马分尸!”

  胡秋霖一脸奸计得逞的嘴脸。“随便你们怎么骂我,如果不是他们甘愿相爱、作贱自己,和你们这些好朋友的帮助,我的计划岂会如此天衣无缝?”

  一旁的梅英杰和方静瑶恨不得撕裂胡秋霖的脸泄恨,他把他们也拖下水,分明是故意陷害他们。

  “你们慢慢想办法自圆其说,我不打扰了。”胡秋霖冷冷地说完,开门往外走,他的恨意终于得到救赎了。

  xxx

  教堂上十字架上嵌着一颗星,外头明月皎洁,繁星熠熠,南诺扬几次抬头看向十字架底下的圣母像,内心异常的痛苦、凄凉。

  梅英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她还好吗?”南诺扬并未回头,只是淡然地问。

  “好得了吗?哭了一夜,静瑶还在陪她,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去。你呢?”一脸憔悴,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其实梅英杰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胡秋霖那个老家伙说了一大串屁话就一走了之,让他们几个人懊丧不已。

  “我觉得自己像禽兽、像畜牲,连自己的妹妹——”南诺扬根本说不下去。

  “我也有错,莫名其妙求你娶什么老婆,如果当初我自己有胆去面对,今日的局面或许会有不同。”梅英杰和方静瑶也自责了一夜,两人都后悔极了,若有一人或嫁或娶,也不至于弄得人家兄妹……

  南诺扬摇摇头。“这是孽缘,注定的,若我们当初没有结婚,胡秋霖一样不会放过我,我和宁初的悲剧照样会发生。”

  “看来你真的陷得很深。”梅英杰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深,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他幽幽地道。

  “和老南夫人联络上了吗?”梅英杰问。

  “母亲和诺奇到北欧去了,下个月才会回台湾。”

  “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联络上他们吗?”

  “家里的管家说诺奇怕人打扰,什么讯息也没留。”

  “你相信这样的事吗?捐精子给精子银行?以你对你父亲的了解,他会因为赶时髦,在几个人怂恿之下就捐精子吗?他是如此聪明绝顶的人,不怕贵族血统外流?何况他已有了六个完美的儿子。”梅英杰百思不得其解。

  “我心里的判断,认为父亲不会做那样的事,父亲在许多传统观念上是很保守的。但这样的事怎能用理智分析呢?人都有疯狂的一面,或许父亲当时是在一种好玩的情绪之下捐了精子。”如果真是这样,他恐怕只能痛苦一生。

  “混蛋邪恶的胡秋霖!”梅英杰咒骂道。

  “他毁我毁得够彻底。”南诺扬的语气极苦涩。

  “诺扬,你有什么打算?”他不得不问。

  南诺扬看向他。“我到现在仍然不相信宁初是我妹妹,因为我没有那种感觉,若她真是我妹妹,我一定会知道,我不可能对她产生如此炽烈的爱。”

  “你怎能如此确定?”

  “我就是知道。”他固执地道。

  xxx

  夏宁初哭了一夜,声音都哭哑了。

  “宁初,你再哭下去,肚子里的宝宝会不舒服的。”方静瑶陪了一夜,也安慰了一夜。但她自己也很难过懊悔,自己的婚事自己为什么不嫁?若当初嫁的人是她,也就不会弄出这桩悲剧来。

  “这个孩子已经诅咒了,一定不是个健康的孩子。”夏宁初可怜兮兮地哭道。

  “不要自己吓自己,孩子当然健康,若不健康,产检时医生一定会告诉你。”科技已经很进步了,不是吗?

  “原来这就是毁掉诺扬的方法……”夏宁初喃喃自语。

  “胡秋霖真贱,用这招他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不!十九层地狱,害人害得这么惨。”静瑶咬牙切齿地咒骂一番。

  “静瑶,如果是你,碰到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做呢?”

  方静瑶搔了搔脑门,一脸为难。“我大概会不想活了吧!世俗的眼光千夫所指,诺扬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这流言更具杀伤力。哎呀——别问我,我对这种事很白痴。宁初,你要想开一些,所谓不知者无罪嘛。老天爷会原谅你们的,一定可以绝处逢生。”

  夏宁初苦涩地笑了笑,“我是当局者迷,没有办法像你一样乐观。”

  “宁初,坚强点,事情的真相一定还要再经过求证。”

  “我尚有一个弟弟——现在是表弟了,叫宁远。他有肾病,需要动手术换肾。不知道被胡老藏到哪里去了。我很想他。”她担心他不知道会被胡老怎样对待。

  “诺扬一定有办法救他出来,你闭闭眼,睡一下吧!”方静瑶一夜无眠,累得直打呵欠。

  夏宁初点了点头,她是为了让静瑶安心,其实她哪里睡得着呢?

  诺扬呢?他好不好?同样是椎心刺骨的痛吧!

  xxx

  南诺扬发疯似的叫喊,像一头受伤的猛兽。

  宁初走了,只留下一封信。

  他拿起信,失魂落魄地打开,娟秀的字迹让他心碎——

  诺扬:

  请原谅我不告而别,人生自是有情痴,最美是痴情,最悲也是痴情。

  我爱你,但这种爱世俗不容,会遭神谴,所以我选择千里飘零。答应我,人生的路勇敢地再走下去好不好?

  至于孩子,我们的悲剧我会让他知道,在他足以承受时告诉他,他的父母在命运的捉弄下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我会尽毕生之力,让他避开爱情的魔障,避开你——其他的婚生子女,不让悲剧历史再重演。请多珍重,好吗?

  宁初

  信纸从南诺扬的指缝间飘落。宁初的离去,在他的生命中刻下深深的痕迹,若是不能找到她,埋掉的将是他的人生,他的快乐。

  梅英杰拾起飘落的信纸读着;而方静瑶则无法置信地尚在震惊中。她只不过打了个吨——

  宁初就走了。

  一天一夜发生这么多事,南诺扬和夏宁初的悲欢离合有谁能解?

  外头又下雨了,彷佛连大自然也叹息悲泣。

  第七章

  自叹多情是足愁,况当风月满庭秋。

  洞房偏与更声近,夜夜灯前欲白头。

  鱼玄机·愁思

  夏宁初走后,众人找了她一个多月,但整个香港竟没有她的踪迹,她就像平空消失一般。

  更讽刺的是,胡秋霖这一个多月以来天天泡在pub里,喝得烂醉,根本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候。

  留在南诺扬家的福嫂只是个供人使唤的伙计,问她什么全部一问三不知。

  方静瑶不悦地赐开厨房门,很想海 扁一顿福嫂。“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除了会弄几个菜之外,你还会做什么?”

  幸好梅英杰适时拉开方静瑶,否则真有福嫂受的。“静瑶,冷静点,你想今年过年在牢里吃牢饭啊!”

  方静瑶还是朝福嫂踢了几下。“还不快滚!要不是杰哥拦我,我一定把你打成肉饼。”

  “你快走吧!福嫂,别等南诺扬注意到你。”梅英杰厚道的说。

  福嫂感激地道谢:“梅少爷,你就好人做到底,替我写封推荐信吧,现在市道很差,工作好难找,不然我也不会待到现在还赖着不走。”

  “你是呆子啊!我们恨不得赶快赶你走,还让你去害人啊?你走是不走?不走我要拿扫帚赶毒蛇喽!”

  福嫂见她开始找扫帚,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走人保平安。

  “真是奇怪,找个人这么难找。”方静瑶无奈的摇摇头。

  “问过那个朱靖于了没有?”梅英杰问。

  “朱靖于回上海了,人家根本不道这件事,而且我也不好启齿。”

  “是啊!这种复杂的事,你还是少开尊口好些。”梅英杰也认为少在别人面前说长道短,毕竟这是让诺扬最痛心的悲剧。

  “那个胡老头为什么约我们在你家揭露这件事?”方静瑶不死心地问。

  “真有你的,这么久了还在想这件无关痛酸的事。”他啐了一声。

  “为什么嘛?”

  “好吧!七年前,胡敏到日本的前一晚,是在我家度过的,不过不是那间公寓,是我家祖屋。当时胡秋霖带了警察到南诺扬家搜人,胡敏只好躲到我家,因此胡秋霖怀恨在心,希望在我的地盘逞他复仇之心。”

  “怎么男人这么记恨啊!”

  “其实我真的满自责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时间无法倒流,人生也无法重来。”他看向方静瑶,颇有沧海桑田之感,不过才一年的时间,能让人这么心碎大概也只有“情”字了。

  “是啊!我们当初为什么都那么胆小,没有一个有胆的;你也不算太糟嘛,应该也不太难相处,我怎么不敢嫁给你呢?”方静瑶有点悔不当初。

  “我早该叫我妈向你妈要一张你的照片,那我想我会比较有意愿娶你。”

  “少来这套,据说当时你已有一位论及婚嫁的女友美娜小姐。美娜是不是长得比我美呀?”她听她妈咪提过。

  他轻笑两声,方静瑶狠狠击中他的罩门了。“她哪有你美,你美若天仙,她怎能同你比。”

  “是吗?最新的消息是美娜小姐和一位黑人舞者在比利时结了婚,正确的说法是她把你甩了。”

  梅英杰冷汗直冒,只好用手帕轻擦。“你妈咪没教你吗?女人说话:不要太直太冲,尤其用在揭发男人的疮疤上更不适合。”

  方静瑶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失礼了,我以为你已经痊愈,你别生气。”

  “算了,下回请顾虑一下你前任未婚夫的感受,不要往人家伤口上抹盐。”梅英杰一副大人大量、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的表情。

  “遵命!对了,诺扬呢?怎么我们坐在这里这么久,他都还没回来,是不是又出去找宁初了?”方静瑶问。

  “到台湾去了。”

  “诺扬相信胡老头的话吗?”

  “事情的真相总要弄清楚,而世界上也许只有诺扬的母亲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万一诺扬的母亲也不清楚这件事呢?”有的时候悲剧发生时,老天爷只会袖手旁观。

  “我会为他祷告。”梅英杰双手合十。

  xxx

  台湾台北

  为了心里的困惑,南诺扬来到台湾,他想亲自问问母亲,父亲是否曾捐过精子。

  一出桃园中正机场,南诺奇的家用司机已来到机场外等侯多时。

  “四少爷要直接去‘南奇园’,还是先到台北市兜兜风?”司机恭谨的问。

  “直接到‘南奇园’吧,南夫人在家吗?”南诺扬问,他不确定母亲是否回台湾了。

  “在,一早就在家里等您了。”

  “诺奇呢?也在家吗?”他与诺奇有回避彼此的默契。

  “小少爷还在国外没回来。”

  南诺扬满意地点点头,这样最好,家族的咒语尚未完全解除,他们兄弟还是不要贸然见面的好。

  尽管为了宁初的事,他早已心乱如麻,但想到将与多年未见的母亲相见,他的心里还是有着些许期待与喜悦。

  这几年母亲都与诺奇同住台湾,他们其他五兄弟轮流来台湾探望她。

  来到“南奇园”,只见南夫人已穿着一身白底织黑色郁金香的旗袍,倚在客厅窗前往院子里望着。

  每一个儿子都是她心头的一块肉,要不是因为她的身体,她才舍不得让他们六兄弟分隔六处、十年不得相见,好在十年之约快到了。

  见到南诺扬,南夫人喜出望外。“我盼了你一整天呢!”

  “诺奇没陪你一起回来?”南诺扬问。

  南夫人摇摇头,“我叫他别那么快回来,他在冰岛有工作要完成,好像是为冰岛的政府设计新的飞机场什么的,我也没问那么多。诺奇这几年可发达了,本来他最小,我最担心他,现在你们六兄弟的事业成就我全不用担心,将来你们六兄弟见了面,大家一起合资买下一座岛,我们全家人住在一起,我也可以享享清福了。”

  “母亲本来就可以享清福了。”

  “我是呀,可以享清福,可是还差抱孙子这一项,你们全住那么远,就算结婚生了孩子我也无法天天抱在怀里。而诺奇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女朋友一大堆,挑来挑去不知中意哪一个,要不就是弄些花边新闻气我。这一年多以来,我也懒得管他了,放牛吃草。来!诺扬,让我看看你,要不是你和诺风的发型不同,你们的模样还真相似到难以分辨哩。”

  “诺风好吗?”他问。

  “为情所困吧!前阵子来看我,情绪起伏很大。你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那天我打电话回家,听管家说你要来台湾看我,我心想你很少在知道我不在台湾的情况下还说要来台湾,所以立刻就赶回来了。”知子莫若母。

  “妈,我要向你求证一件事。”他内心忐忑不安。

  “什么事?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父亲在二十多年前是否捐过精子?”

  南夫人微愣了一下。“是啊,你怎么知道这事?”

  南诺扬的心已凉了一半。“有人告诉我父亲捐的精子让一位来自上海的女人生下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妻子夏宁初,这件事对我和宁初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苦涩的开口。

  南夫人握住他的手,微笑的解释:“你父亲是有捐精子,当年为了那件事我还和他大吵一架,一个多月不和他讲话,赶什么时髦!?气得差点要我的命。后来我运用一些关系买通医学中心的检验师,换掉你父亲的精子,改成那位检验师的精子,至于后来是谁用了那位检验师的精子,我就没有特别追究了。”

  “那——父亲的呢?”真的吗?全是一场误会?

  “被我倒入医学中心的厕所,让水冲走了,想到就有气。对了,你刚才说有人告诉你这件事,是谁这么无聊?何况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多。”

  南诺扬只是轻轻牵动嘴角、摇摇头,并不想多作解释,他内心狂喜着,只想对全世界大叫,他可以光明磊落地爱着他的宁初了。

  南夫人见儿子的表情有着明显的放松,也就不再多追问,她年纪已大。只要儿子高兴,其他事她一向懒得管。“什么时候结的婚?也不通知妈一下。”

  “去年。因为很匆忙。只和大哥在电话里提了一下。 本来我想等宁初把孩子生下来后带着宝宝一块儿来看你。”

  “真好,我快要有孙子了,你们这些孩子,要不是因为十年之约快到了,看来是很难逼你们结婚啊!”

  “妈,宁初是上海人,你们一定很合得来。”南诺扬微笑地道。

  “真的吗?”南夫人高兴极了。

  “嗯,等孩子生下来。我会带她来看你。”

  “你们最乖了,我现在比较烦恼诺尘和诺奇,一个是一天到晚替人打官司,一个是天天只顾着泡妞。”

  “诺奇泡妞就是谈恋爱了嘛!母亲不用担心。”

  “谁说不用担心?泡妞和谈恋爱怎么会一样?这个泡完泡那个,泡的妞全来不及看清面孔又换人了,看得我眼花撩乱。”南夫人揉了揉额际。

  南诺扬只是淡然地笑着,他知道诺奇为人博爱了些,对女孩子总是很体贴,“乐善好施”的结果让诺奇背负了花心的罪名。

  xxx

  “昨天下午一朵绣球花飘进我家。”方静瑶以拇指轻拂鼻梁,双眼充满笑意。

  “什么绣球花?现在是绣球花开的季节吗?”脑筋还没转过来的梅英杰优雅地切着牛排,一脸狐疑。

  “你的马来西亚绣球花啊!”

  “谁呀?马来西亚绣球花?”其实他已猜到她所指的正是上回抛绣球招亲时接到绣球的大马姑娘。

  “荣拿督的千金小姐啦!还装模作样。”方静瑶准备修理他。

  “哦,荣翠妮小姐呀!她找你作啥?”

  “她问我是不是想横刀夺爱。”方静瑶挑了挑眉。

  梅英杰一听,差点被一块腓力牛排噎到。

  “太恐怖了,你怎么回答?”他吞了一口口水后问。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前任未婚夫。”

  “我和她之间根本没什么,她怎么会跑去找你呢?我最近为了帮诺扬找宁初,哪有什么时间去拍拖,她是不是有爱情幻想症啊!”

  “少来!人家可是对你一见倾心、再见更钟情,爱你爱到无法形容,每天对着你抛给她的绣球犯相思。你竟然这么绝情。”方静瑶看他着急的表情,心里快活地窃笑着。

  梅英杰正要抗辩,不过立刻察觉她的不对劲,“你是不是在耍我?什么绣球花、大马小姐,就算有这回事,你方静瑶小姐也不会吃亏的,对方一定被你踢回大马了。”他想起她前天狠狠踢了福嫂一顿的模样。

  “那当然,谁也不能欺负我。荣翠妮以为我是你的女朋友,到我家来大吵大闹,差点被我家的獒犬咬掉一只美腿。不过呢,女人的事情麻烦你以后自己解决,不要扯上我,我可是忙得很。”

  “都怪我妈,弄什么抛绣球,才会搞出这种事。以后若我的那些女性朋友问你是不是我的女朋友,请你帮个忙,假装一下。”他恳求她。

  “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你家的——房地契。”她半玩笑半认真的说。

  “哇——你以为我们在赌金条啊!”他忍不住埋怨。

  “所以喽,这笔交易是谈不成了,你另请高明吧!”

  “你是我见过最狠的女人!”他生气的骂她。

  方静瑶耸耸肩,“谢谢夸奖。”

  他站起身,掏出皮夹。“我要到机场接诺扬,你一个人冷静冷静,娴淑女子没有一个像你一样的。”

  “我也要去。”她也跟着起身。

  “男人要谈事情,女人跟去干什么?”他嘴里这么说,却没真要拒绝的意思。

  “我可以在一旁帮你们倒茶水、递毛巾、当菲佣啊!”

  “你真的很烦,世界级的烦!”

  梅英杰和方静瑶一路吵闹抬扛直到接到南诺扬才停嘴。

  南诺扬一钻进梅英杰的朋驰,梅英杰立刻问:“怎么样?你母亲怎么说?你到台湾后一通电话也没打,害我们担心极了。”

  南诺扬欣喜的说:“父亲是捐了精子,但后来母亲以另一位检验师的精子对调,父亲原本留下的精子母亲倒人便池冲掉了。”

  “哦耶!太帅了,你母亲真是英明,女人万岁!”方静瑶兴奋至极地尖叫着,好像中了彩券特奖。

  “这下胡秋霖糗毙了,白忙一常”梅英杰也十分高兴。

  “只可惜到现在还是没有宁初的消息。”方静瑶脸色微黯。

  “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找到宁初的,有志者事竞成。”梅英杰乐观的安慰大家。

  “我想今晚就去上海找宁初。”南诺扬一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想起今晚是中秋团圆的日子,他和宁初却不能团聚,喉咙忽然有种哽咽的感觉。他想,他真的爱上她了。

  “这么急?今晚过节,不留在香港一起过?”梅英杰问。

  “你真是死脑筋,老是想过节;诺扬不会干脆留在台湾和他妈一起过啊!回香港作啥?”方静瑶白了他一眼。

  “静瑶,你上回提起宁初在上海的好朋友朱靖于,你有他的地址吗?”南诺扬问。

  “我没有耶,不过他的心云阿姨应该会有。”

  xxx

  日本·北陆·纤细断崖

  夏宁初怀里抱着孩子,站在有着凄美传说的纤细断崖前。望着三个月前她投崖寻死的海洋。当初,她伤心欲绝、罪恶难当,自责极深。她想纵崖跳下,体会当年胡敏的绝望和跳崖后粉身碎骨的痛楚。

  但她没有死成,落海后被靖于救起。

  “宁初。你看怀里的孩子多可爱啊!你不该也不能寻死。”朱靖于站在她身旁。一样眺望着远方的海洋。

  夏宁初伸出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右眼上约长五公分的疤痕;那是落海时被岩石划伤的,深沉的伤口虽经缝合,却留下极难看的疤。

  “你的伤口还疼吗?”

  她摇摇头。“早已不疼了,我只是觉得它像我身上永远无法抹去的烙痕,提醒着我曾做了那件罪行。”

  “这不是你的错,是胡秋霖、是命运、是仇恨的心,你没有错。”朱靖于爱怜的说着,他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爱宁初,但宁初并不想再谈感情,也没有心情听他诉衷曲。

  三个月前,宁初离开南家后来找他,向他借钱;看着她心碎的模样令他心疼。

  她要来日本,他说也要陪她一道来,一路上默默跟着她,在她趁夜跳崖时,他也跟着她。好在他一向不嗜睡,否则怎样也料不到她会真的跳崖,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结果,孩子早产了。

  他觉得她好傻。“不要钻牛角尖,也不准再寻短。”

  “不,我不是钻牛角尖,只是我和诺扬做的事是天理不容、会遭天谴的罪事,我不该苟活。”

  “孩子呢?你想过孩子吗?他多可怜,没有父亲已经够可怜了,如果再没有母亲不是更可怜吗?你看他健康极了,你的忧虑根本不存在,他完全没有近亲联姻的病态。”朱靖于逗着孩子。

  夏宁初看向孩子。“那以后他的孩子呢?不能保证——”

  朱靖于打断她的话:“如果你担心后代子孙遗传基因的问题,就告诉孩子将来结婚不要生孩子,或借别人的精子,或领养。”

  “不!不能再借别人的精子了,我已经深受其害,毁了一生的幸福,不能要孩子再重蹈复辙。”

  “所以你要坚强的活下去,也只有你才能将你对他的期许正确地带给他。”

  “靖于,谢谢你。”

  “不要跟我见外。心云姨来电说南诺扬向她打听我在上海的住所,他要到上海找你。他大概猜到你可能会来找我,要不要告诉他你很平安?”朱靖于试探地问。他虽然爱宁初,但并不想积极地夺取,他只想默默的为她付出。

  夏宁初又摸了脸上的疤痕。“不!我不能再害他了,就让时问冲淡一切吧!”

  “他不会死心的,他会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找到你为止。”

  “不会的,再深的儿女私情都会被岁月冲淡,时间久了他一定会忘记我,他会再找到喜欢的女子共组家庭。”想到这里,不争气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朱靖于见她落泪,张开双臂搂紧她和孩子,眼里也含着泪水。“别哭,你哭孩子也跟着开始哭了。”

  “我决定告诉他我已经死了,跳下纤细断崖死了。”夏宁初一脸决然。

  “他不会相信的。就算相信,你现在这么告诉他,你想他还能活下去吗?他一定也活不下去。”

  可能是气氛实在太悲伤,孩子哭的声音更大了些,夏宁初温柔地哄着他,又幽幽地开口:“我不希望他一直抱着能再见到我的想法苦苦寻觅。”

  “可是——这样太残忍了。”

  “长痛不如短痛。”

  xxx

  十一月香港

  虽是秋冬交替时节,但不算太冷。南诺扬去了三趟上海,找遍许多可疑的地方,就是没有夏宁初的踪影,就连朱靖于也不在上海。

  他也问了朱靖于的阿姨——林心云,她也不确定她的外甥是否和宁初一起离开香港。

  为了怕使问题复杂化,他并未对林心云谈及太多宁初之所以离开的原因,只说是夫妻为了一些观念不合闹僵了,宁初负气不告而别。

  这天,梅英杰和方静瑶又到南诺扬家会合,商量寻人的新方向。

  “真是奇怪,看宁初纤弱柔顺,还真会躲,我们找了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梅英杰疑惑的说。

  “因为她是刻意躲开我们,有没有试着报警?”方静瑶问。

  “不会有多大的效用,如果据实以告,又会引来媒体的关切,连七年前胡敏、胡秋霖的事件都会重新被挖出来。到最后警方会像处理闹剧一样,丢给影剧新闻的记者来办案,就像影星被狗仔队追踪,反而麻烦。”南诺扬心烦意乱的接口。

  电铃这时响起。下人开门后,一位充满娇贵气质的女孩被下人迎了进来。

  “哪一位是南诺扬先生?”女孩有着古怪的腔调。

  南诺扬站起身。“我就是南诺扬。”

  “你是谁?”方静瑶也站了起来。

  “我叫沙也子,从日本来的。”

  “我们这应该不会有你认识的人。”

  沙也子点点头,“肯定不会有,我是受人之托来到香港。有一个叫夏宁初的女人跳崖自尽后,留下一笔钱和一封信,另外在信封上写下:‘若有好心人将信送到写在信封右侧的地址,则可得到那笔钱,以及向这封信的收信者索讨一百万日币的报酬。’最近,我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很需要这笔钱,所以,在那个女人死后好几个月,我才下定决心来香港送信,因为我不相信真的可以拿到钱。”

  “你说什么跳崖自尽?什么信?”方静瑶不敢置信地问。

  南诺扬整个人早已呆住了,仿佛死去一般,根本无法站稳,还好梅英杰站在他身旁扶住他。

  千思百转,他脑中一片空白。

  “诺扬,冷静一点,看信上怎么说。”梅英杰提醒他。

  他双手颤抖,哪里拿得住信。梅英杰一手扶着他,一手替他拿信,而信已由方静瑶拆开。

  诺扬:

  本来答应你要好好活下去,但在来到纤细断崖时,我改变了主意,总觉得应该由我死,才会有你的生,如果我们没有人来替这一切的罪行作个交代,不论在哪里活着,都是一种罪。

  请你、请你、请你,忘了我。

  求你、求你、求你,忘了我。

  宁初绝笔

  第八章

  南诺扬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人活着心却死了。

  梅英杰和方静瑶二十四小时守着他,怕他结束自己的生命追寻宁初而去。

  那个送信的沙也子拿了等值一百万日币的美金,只待了一夜,第二天就离去。

  她知道的并不多,所以说的也不多,只说她是凑巧到纤断崖想心事、散心,看到一个女人跳下崖来不及喊救命,就被海浪卷走了。

  就像胡敏一样。

  很简单、很悲哀。也很壮烈。

  “怎么办?他不知道能不能熬下去。不吃、不喝、不说话。等于是自杀。”方静瑶叹了口气。

  “宁初为什么不再等一些时候?她这样子不是死得很冤枉吗?爱情真的伤人好深。”梅英杰看着南诺扬,他整个人憔悴得瘦了一大圈。

  “有一个人更该死却没死。”方静瑶想到什么似的咒道。

  “是啊,该死的胡秋霖!”

  “找几个人修理修理他。”方静瑶提让。

  “这样好吗?我怕我找的打手会把他的老骨头拆散了,到时候曝尸街头,你我也会有事。”

  “胆小鬼!”方静瑶啐了一声。

  “不是胆小,是怕多事之秋,又给诺扬找来麻烦。”

  南诺扬静静坐着,心思飘到很远的地方,他心痛得麻木不堪;他应该怎么办?宁初。你竟这样走了,留我独活在世上……

  不!不会的,他的宁初不会这么残忍。

  他要去纤细断崖,他要亲自弄明白。

  隔天,他一个人离开香港,追寻他的最爱,寻访她的踪迹。

  xxx

  沙也子回到日本,夏宁初和朱靖于立刻找她问清楚详细情况。

  “这是一百万日币的等值美钞。”她将装钱的纸袋放在桌上,推向夏宁初。

  “不,这是你该得的,谢谢你的帮忙。”夏宁初又将纸袋推向沙也子。

  沙也子看向朱靖于。“这钱太多了,我不能收。”她很有义气,也很善良,不是趁火打劫的女孩。

  “当初我之所以这么设计,是因为希望这个计划能够更合逻辑,不至于太夸张,竟有人会心甘情愿帮助一个陌生女子千里送信,所以有了这一百万日币报酬的构思。宁初,这钱是南诺扬的,理该归你所有。”朱靖于看了夏宁初一眼,然后诚挚的谢了沙也子。

  “不,这钱是沙也子的报酬,诺扬要给的人也是送信人,而不是我。”

  大家都不想收下这笔钱。

  “这样吧!这钱就给宝宝当作教育基金。沙也子,改天我再请你吃一顿上等料理,算是谢谢你。”

  沙也子高兴地笑开,能和心仪的朱靖于单独约会吃饭,比给她一百万日币还令人高兴。

  “沙也子……”夏宁初欲言又止。

  “嗯?”沙也子看向她。

  “宁初的丈夫看了信的内容有什么反应?”朱靖于体贴的替夏宁初开口。他知道宁初作这个决定有多不舍,更清楚其中含着多么强烈的不得已。

  “哦!他看完信差点站不住还要人扶着,完全不能接受事实,然后大哭了一常我第一次看大男人掉眼泪,有点难过,也跟着哭了,忍不住想要告诉他们实话,又想到你们拜托我千万保密,只好硬下心肠不开口。”

  夏宁初放下心中一块石头。有朋友陪在一旁,会比较容易熬过去的,南诺扬一向坚毅,她希望他在一切明确之后能重新开始,不要对她再有悬念。

  她站起身,抱着宝宝先行离去。她必须一个人,必须独处,就算流泪,也要自己擦。

  她知道他的痛苦,她何尝不是呢?以死亡的方式离开他,就表示今生永远不能再见面了,一切的情缘从此切断。

  原谅我,诺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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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朱靖于许下承诺要单独好好的谢谢沙也子后,他再也得不到安宁,她跟前跟后,像一粒特级跳豆般,缠功一流地非要他尽速履约。

  朱靖于本想等宁初情绪稳定一些时再履约,不然他实在很不放心,但是沙也子哪有耐心等候,所以他只好投降。

  “这家店气氛很好对不对?”沙也子兴奋的说。

  朱靖于连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他只顾着埋头吃东西,只想早点吃完早点回家,宁初一个人在家照顾宝宝,他真想立刻飞回她身边。

  沙也子一直找话题,得到的只有三两句简短的回答;他要快,她偏慢,而且特别慢。他早已盘底朝天不耐烦地看着手表,她还老神在在的吃着寿司。

  “沙也子,你要不要带回去慢慢吃?”朱靖于撩着性子问。

  “为什么?你有什么事急着要离开吗?”她的口气不是很好。

  “我想早点回家。”他老实回答。

  “是谁的家,你的家或是夏宁初的家?”她提高音量。

  “都一样,我和她是隔壁邻居。回我家就是回她家。”他避重就轻地回答。

  “不一样,怎么会一样?我看你待在她家的时间比待在你自己家里的时间还多,你是不是打算娶她?”她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

  “你胡说什么?”他不想被人看穿,尤其是一个小女孩。

  “我才没有胡说,你对她好殷勤,什么好东西全往她家搬。怕她冷、怕她热、怕她饿、怕她寂寞、怕她哭——你之所以留在这里作翻译的工作全是因为她对不对?”沙也子嫉妒心十足地道。

  “我是宁初的好朋友,有能力当然多帮她一些。”

  “骗人!什么好朋友?你根本爱上她了!”沙也子大吼。

  “你闭嘴。这些话你别在宁初面前乱说,我不想影响她的心情。”

  “她已经结婚,又为别人生了一个孩子,你爱着人家不是很奇怪吗?”沙也子质疑道。

  “宁初以后和她的丈夫不会再见面了。”

  “你怎能如此肯定?凭我送去的一封信吗?我不相信她的丈夫这么轻易就能相信这件事。”

  “沙也子,你到底想怎样?”朱靖于的脾气也上来了。

  “你根本不该爱上夏宁初,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沙也子说完后,冲出店外,留下一脸惊愕的朱靖于。

  他不能怪沙也子,她并不知道发生在香港的悲剧,她只负责送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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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宁初靠绘画来寻求心灵的平静。

  朱靖于坐在她身旁,看她画着外头池塘里戏水的雁鸭。“宝宝睡啦?”

  “嗯,他午睡一向很准时。”

  “今天心情好吗?”他关心的问。

  “不错,一早上都在画画,不想就不会有痛苦,你呢?不是和沙也子一起吃午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很高兴靖于和别的女孩子约会,她不希望他把全副的心思放在她身上。

  “沙也子太古怪了,老喜欢刺探别人。”他讨厌刺探。

  “会吗?我觉得沙也子人很机伶,她是喜欢你所以才刺探你吧!她对你有兴趣,希望多了解一些你的事。”

  “她喜欢我,怎么会?我们国籍不同,根本不合适。”

  “沙也子的母亲是香港人,算有一半的中国血统。我也只有一半的中国血统,我们不也结成了好朋友。”

  他的理由掰得太烂了,马上词穷。“哎呀!沙也子已经是朋友了,何必太刻意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靖于,你也到适婚年龄了,如果周围有不错的女孩,不要害羞。”夏宁初语重心长地道。

  “不急,男人没那么快拉警报,我事业无成,不想太早谈感情的事,会耽误人家。”他四两拨千斤,这理由够充足了吧!

  “可以同时进行、双管齐下。”她继续鼓励。

  “宁初,你在怕什么?老要把我推销出去,你是怕我爱上你吗?怕我像疯子一样爱上你后对你纠缠不清吗?”朱靖于实在承受不住了,他不要宁初一直逼他谈恋爱;他只想静静等待,等待她的伤口愈口,等待她接受他的爱。

  她回避他灼热的目光。“这辈子我再也无法爱了,靖于,不要放太多心思在我身上。”

  朱靖于意乱情迷地看着她,他的唇印上她的,温柔、细腻,充满试探。

  她愣了一下,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和诺扬给她的吻是如此的不同。她推开朱靖于,不能让他误会她半推半就,所以她加重了力道。

  但仍嫌太迟,这一幕全映人正站在窗前的南诺扬和沙也子眼里。

  两人的眼中都燃着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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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老天爷。”夏宁初低喃道。她看见诺扬眼里盛满愤怒,他怎会在这里出现?

  首先回过神的是朱靖于。“是我主动吻宁初的,你也看见她正要把我推开。”

  “那是因为她看见我来了。”他的心里有看见她的喜悦也有愤怒,五味杂陈。

  他推门而入,冷冷地看向他们,“你出去!”他指着朱靖于,用令人颤抖韵声音道。

  沙也子也进入屋内,用力将朱靖于推出门外。“人家一家团圆,你在里面会妨碍到他们。”

  夏宁初的身体好像被定住了,无法移动。

  他看着她。用一种绝望的眼神,“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就算你不再爱我了,也不要用死亡的方式离开我。这样不会让我死心,只会让我心碎。”

  他走向她,拉她站起来,用手指轻拭她的唇,似乎想擦去其他男人的痕迹。然后他抚向她的腹部——不可思议的平坦,根本不像生过孩子的模样。

  “我们不是兄妹,没有一点血亲关系。”为了让她安心,他说完这句话才开始吻她。

  他的吻饥渴、挑逗、粗鲁也多情,不可思议地令人灼烧。他想要惩罚她,也想要取悦她,一个矛盾的狂野之吻,揭开了久别重逢的情潮。

  她有点苦涩地推开他,回避他的凝视,她脸上的疤痕让她强烈意识到自卑心。

  “你不想看到我吗?”他怅然地反问。

  “你说我们不是兄妹,没有一点血亲关系?”她呐呐地问。

  “母亲告诉我二十多年前确实有捐精子的事件,不过母亲运用一些关系花了一些钱以一位检验师的精子移花接木——”他娓娓道来事情的始末。

  这一层新的认知让夏宁初释怀了些,但却不能让她毫无顾忌地爱他。

  她的亲生父亲由一位英国的爵士,变成一名在医学中心工作的检验师?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当年捐了精子,让一位来自上海的女子怀孕?

  兄妹相奸这个指控已不存在,除去这个罩着两人的魔障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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