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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爱狂情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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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相奸这个指控已不存在,除去这个罩着两人的魔障她应该很高兴才是,但她怎么也无法真正开怀。
她伸手摸着右脸上的疤痕,这疤痕明显的破坏了她整张脸的美丽。她瑟缩了一下,这道疤痕让她想到配与不配的问题。
诺扬在香港社交圈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总不能带着一位脸上有着瑕疵的妻子交际,会让人耻笑的。
她正思考这个问题,南诺扬见她不答腔,以为她根本不认为这项澄清有何珍贵,他深受打击,所以准备反击。“你和朱靖于在一起多久了?”
她愣了一下,回过神。“什么?”
“我问你,你和朱靖于在一起有多少了?”他朝她大吼。
夏宁初吓了一跳,看向他愤怒的脸孔,“什么在一起?”她不懂他指的是什么。
“少装模作样!”南诺扬咒骂了一声。
“我和靖于之间……只是好朋友。”她害怕地回答,她见识过他的怒气。
“该死的你,好朋友之间会像刚才那样拥吻吗?”他严苛地斥道。
“那只是巧合。”她自己也被靖于的举止吓了一跳。
“我不够好是不是?不值得等待是不是?我千里迢迢发狂地找你,收到你的绝笔信魂魄掉了一半,而你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背叛了我。”他低哑粗嗄地道,抓住她的肩膀让两人目光相锁。“为什么?”他低喃。
夏宁初望着他的面孔,优雅、英挺,这么高贵、完美,他应该配一个完美的女人,而不是她。
她绝望地看着他,说出违心之言:“我从来不曾爱过你。”
他闻言几乎崩溃,但他只是冷冷地放开她的肩膀,让她柔弱的身子跌回椅子里。
然后他轻轻地推上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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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于挣脱出沙也子的手,微愠地低吼:“你把我拉走做什么?”
“人家夫妇小别胜新婚,你去凑什么热闹?”沙也子嘲讽的说。
“是不是你通知南诺扬来的?”朱靖于指着她兴师问罪。
“我是很想这么做,可是人家丈夫早了一步。我早说过,如果真正相爱的人,不会只凭一封信就相信这一切。还好他来得够快,否则你和宁初不知又会做出什么下流的事。”沙也子心里也有气,心上人竟然吻着另一个女人,真想狠狠他两拳。
“你什么都不知。”朱靖于横了她一眼。
“谁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南先生全告诉我了,根本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沙也子有点得意地看着他。
“你胡说什么?”他局促不安地问。
沙也子将南诺扬稍早为了取得她的信任而透露的真相全部说了一遍。
这个让宁初开心的消息,对朱靖于而言却是一记青天霹雳,他的白日梦就只是白日梦,永远不可能有美梦成真的一天,苍天啊!为何他的快乐如此短暂?
“你还好吧?”沙也子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担忧地同。
“能好吗?”他苦涩一笑。
“没了夏宁初,还有我呀。”
朱靖于阴郁地看着她。“我真的只是把你当作普通朋友,就像宁初永远也不可能爱上我一样,我也不可能爱上你。 够清楚了吗?”
沙也子难过地流下泪来,“为什么?”
他笑了笑,“如果我知道原因。也能对症下药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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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于返回家时见夏宁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掉眼泪,觉得不可思议。不是已经真相大白了吗?应该允喜相聚、有道不尽的温柔情怀才是啊,怎么——
“宁初?”他叫了一声。
南诺扬呢?他看了看屋内,没有人。
夏宁初止住泪水,坚强地朝他扯出一抹笑。“我真爱哭,老是让你看到我哭。”
“人呢?”他狐疑地问。
“走了。”她强颜欢笑。
“走了?”他像鹦鹉似地复诵一遗。
“我想离婚。”她润了润唇。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证实你们之同没有血缘关系了吗?”他太震惊了。
“我知道,也很高兴。但是我和他在一起无法快乐,还是分开比较好。”
“你以前能快乐,现在却不能快乐,没有道理啊!你为了要帮助他重生,还不畏死的跳下纤细断崖,你忘了吗?你脸上的疤痕不就证明了你对他的爱?”
她又摸着脸上的疤痕。“再也没有比这道疤痕更刻骨铭心的了。现在的我心情反而轻松了些,我现在只想赶快找到宁远,然后安定下来,把宝宝扶养长大。”
朱靖于观察着她,心想女人真是难以捉摸,人谓:女人心海底针,一点也没错。
但是这个令人难以捉摸的女人却让南诺扬天堂、地狱全走了一遭。
离开夏宁初住的地方后,南诺扬宛如行尸走肉的在街上走着。
宁初不再爱他了,就这么简单。
但在他的心里却无法这么简单的释怀,他已经不能没有她而独活了,她却……
她的爱人是谁?朱靖于吗?在他为着她的不告而别痛苦时,她竟交了新的男朋友。不,他们早就认识了不是吗?
他的孩子呢?他刚才实在太绝望,来不及看孩子就离开她。
她不要他!?但他要孩子。是的!如果她也要孩子就必须留在他身边。他知道他这样做很卑鄙,用孩子来牵制她等于牵制她的自由,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爱她,也爱孩子,他很贪心,全部都想拥有。
“南诺扬先生?”这时,有人由背后叫住他。
他转过头,纳闷的看着叫住他的女子。
“我是胡敏啊!你忘记了吗?”那女子笑着看他。
胡敏?她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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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愈来愈冷了,就算在这里住了七年,还是有点不习惯。”胡敏泡了一壶茶,倒入精致的瓷杯里递给南诺扬。
“在这里遇见你,真的很讶异。”南诺扬口热茶后道。
他感叹的摇摇头,这一团混乱,不就是因为胡敏的死亡而衍生出来的吗?
“我没想到你们全以为我投崖自尽;其实我很怕我父亲,也很怕死,要我跳海寻死更不可能。难怪我父亲一直没有来找我,原来是这个原因,我正想过了冬天,明年春暖花开时回家看看他呢!”
“你一直在日本待了七年?”他觉得命运太奇妙,好像环环相扣的锁炼将一切炼在一起,处处是危机又处处是转机。
胡敏点点头。“那年我来这里找我的男朋友,没找到,所以到附近来散心,然后就爱上了这里。”
“你男朋友呢?”
胡敏耸耸肩。“应该也娶妻生子了吧!”
“我记得你男朋友的母亲说他飞机失事死亡了。”
胡敏噗哧一笑,“是误传,语言不通,大家乱传的。我误以为父亲买通他母亲,日文我又不是很懂,大家比手画脚;我父亲对日文也是略懂皮毛,问了我男朋友的母亲话后他大概以为我已自杀,也不求证就离开日本,其实我只不过到附近散心罢了。”
“你打的最后一通电话里告诉我的——关于男朋友飞机失事、你父亲和你男朋友母亲串通的事全是因为语言不通?”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嗯。后来我请人翻译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本想打电话给你们说一声,结果抄着电话的纸张又弄丢了,时间一久也就不特别觉得需要解释,直到今天遇见你,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给了我一笔路费,不少的一笔,我也不可能有办法在这里生活,而且一待就是七年,好快呢!”
胡敏的文化程度颇深,连说起中文都带有浓浓的东洋腔,在她感叹沧海桑田的同时,南诺扬只能摇头苦笑。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随性、任性、不觉得特别需要解释,已经对许多人的一生有了很大的影响。
他把这七年来发生的事钜细靡遗地全说了一遍。
胡敏的眼睛瞪得好大,“怎么会这样?爸爸太过分了。”
“他爱女心切,以为永远失去你了,才会想用这种方法毁掉我。”
“怎么父亲这几年也住在这个地方,而我却从来不曾遇见过他?”这一点令她觉得匪夷所思。
难道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
“我太对不起你们大家了。”胡敏头一次感到这么强烈的罪恶感。
南诺扬摇摇头,只是淡淡地道:“抽个空回家和你父亲团聚吧。”
“我父亲现在是在新加坡老家还是香港?”
“我想应该是在香港,他还没看到我被彻底的毁灭,怎么会舍得离开呢?”他自我调侃地道。
“南先生,你和你的妻子——我真的很抱歉。”她愧疚至极。
“算了,已经发生了不是吗?”至少他的宁初还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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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诺扬又来到夏宁初住的地方。
“我想要看看孩子。”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道。
她点点头,转身抱了孩子走出来。
南诺扬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充满了父爱和满足。“我要带走他。”
她一惊,“不!你不能把他带走。”
“为什么不能?他是我儿子。”他抱起孩子,面无表情地宣布,他要逼她让步,让她跟他回香港。
“我只剩下他,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你可以和我一起回香港,孩子还是你的,也是我的。”
“回香港?”
“选择权在你,孩子我一定要带走,如果你要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勉强你。至于孩子,你要见他就得回香港。”他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
她该怎么办?孩子是她的心肝宝贝。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你要回香港,明天早上到这个地址来找我。”
他给了她一张纸条,然后抱着孩子离去。
“你要把孩子抱到哪里去?”她急急的追了上去。
“有个女人会替我照顾他。”南诺扬故意暖昧的说。
朱靖于也跟着追出来,望着南诺扬离去的背影问:“宝宝被他抱走了?”
“他要我跟他回香港。”
“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想一想。”她咬了咬下唇。
第九章
香港
“你们终于回来了,你们再不回来,我和静瑶准备到日本去找你们呢!”梅英杰一见到夏宁初和南诺扬,不禁松了口气。
“是呀!我们一听到宁初没死的消息,简直想要大醉三天哩。哇噢!太完美了。”方静瑶兴奋得尖叫。
夏宁初怀里抱着孩子,朝大家微微一笑。
“多谢大家关心。”
“才离开几个月,家里的一切应该还熟悉吧?”南诺扬问她,语气平缓。
她点点头,“可以。”
“我到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南诺扬说完话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去。
“真是工作狂,你回到他身边后,他又生龙活虎了。”梅英杰笑了笑。
“是啊!让你和宝宝休息一下,不打扰你了,我们改天再来。”
梅英杰和方静瑶都走了以后,整个屋子突然安静得让人陌生。
诺扬早已恨不得逃开她,而寄情于工作吗?
这种貌不合神也离的婚姻能支撑到哪一天?
据诺扬的说法,福嫂已经离开,新请的两名佣人从她一进门开始即必恭必敬的,让她很不习惯。但她们对照顾孩子却很有经验,让她拥有较多的时间熟悉这个她未来要住的牢笼。
她走到书房。她的画全保留在原来的位置。而且一尘不染,可见两名佣人非常能干。她猜,会不会是静瑶的妈咪采用埃及艳后式的训练方式,将她们重新打造过了。
想起静瑶,她惊叹于富贵人家的生活竟是如此养尊处优,一举手一投足永远是那么气定神闲,那样闲淡的气质大概是她一辈子也难以学得来的,还有,胡老不知道怎么样了?
南诺扬在回香港的飞机上提了一下胡敏还活着的事。
说来真戏剧化,只是因为语言不通,而让生命里多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也因此造就她和诺扬的相识。
这么算来,她真不知应该怨恨还是感谢胡老。
她回到卧房,轻抚着干净的床单,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不自觉地蹙眉。
怎么看那道疤痕都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当晚,南诺扬并未回家用餐,等到他回到家时,差不多已午夜十二点。他先进育婴室看儿子,保姆也睡在一旁的单人床陪着孩子。
他用了一楼的卫浴设备清洗自己,穿上浴袍后上二楼走进卧室。
夏宁初就躺在那里,以某种甜美的魅力吸引着他。
他钻进被窝,开始碰她,令她惊喘出声。
他身上的味道是清新、醉人的男性味道,让她不自觉迷失其中。
他的唇吻上她的颈窝,慢慢地将她扳转向他,然后吻上她的唇;他的手则温柔地抚弄她的大腿内侧,她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并没有抗拒,而且开始热情的回应他。
他挪动身子,深深地进入她,感觉就像他们第一次结合时一样完美,好像他们之间这几天不愉快的相处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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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吃个饭罢了,你穿得好像要参加英女皇的加冕礼似的。”梅英杰到方静瑶家接她到半岛酒店吃饭,一看见她的打扮,他不禁糗她。
“我的衣服全是这么隆重的款式,你有什么意见?”方静瑶双手叉腰,一副不准备放过他的模样。
“不敢有意见,快上车吧。”他开了朋驰的车门,有礼貌的邀请。
半晌,朋驰平稳地往前驶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
“这么好心,请我上半岛酒店吃大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没有阴谋,只有阳谋。”他嘻皮笑脸地看着她。
“什么阳谋?”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
“追求喽!”
“stop!我拒绝你的追求。”
她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两颊燥热,很想跳车。
“为什么?”他不相信她会拒绝他。
“你这个人用情不专、爱挑毛并缺点一大堆,我没办法跟你相处。”
“小姐所言差矣!我这个人用情专一、至死不渝、有容乃大、优点一大堆,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相处的人了。”他立刻反驳。
“再加上一项缺点——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她补上一句。
“这是自信。”
“你很烦耶!没事改变什么心意追求我?停车、停车,我要回家,不玩了。”方静瑶不悦的开口。
“我是真心的,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梅英杰恳求她。
“喂!你是不是和人打赌追求我啊?”方静瑶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现在很流行,或是在录什么综艺节目之类的。快诚实招来,惩罚从宽。”
“我是真心的。”
完了,说实话居然没人相信。
“梅英杰,我可警告你,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哦,你千万不要爱上我。”
“可是已经爱上了怎么办?”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方静瑶震了一下。“好肉麻。”
“不知道为什么,我每天都想见到你,你说说看,除了爱情,还会因为什么原因?”
她笑了一下。
‘梅英杰,冷静点,半岛酒店就在前面,你先进去等我,我到隔壁路口买冰镇酸梅汤,一会儿就进去。”
“什么冰镇酸梅汤?我下去替你买。”
“不用了。 恭喜你,梅英杰,你终于找到摆脱我的最佳方式。”方静瑶脚底抹油准备闪人。
来不及阻止她下车,他只得在后头大声嚷叫:“静瑶,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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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初正在书房作画,难得沉默是金的方静瑶则倚在窗台上发呆,一动也不动。
这样的方静瑶反而让夏宁初觉得奇怪,她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道:“你今天很不寻常哦!”
方静瑶回过头来,神秘的一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注意到呢!喂,我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欢迎。”
“你觉得英杰这个人会不会自大了点?”
夏宁初想了想后中肯的说。
“或许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吧!他对自己很有自信。”
“你觉不觉得他用情不专、花心风流、一大堆缺点、又爱挑剔、很不好相处?”
“很多男人差不多就是这样啊!”
“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敢跳下断崖寻死呢?”方静瑶走近她。伸手摸了一下她脸上那道疤痕。
“疤痕很明显吗?”夏宁初惆怅地问。
“不会很明显,你很介意吗?”
夏宁初耸耸肩。
“每回只要看到诺扬或想到他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让我想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尤其在他注视我的时候。”她第一次向别人吐露心里这方面的脆弱,或许静瑶不太能理解。
“怎么会?我一直觉得你长得好美,那道疤痕根本无损你的美丽。”
果然,静瑶不能体会。
所以她只是苦涩地笑了笑。
“你们家新请的两名下人还算勤快吧?”方静瑶东张西望地看向四周,顺便用手指抹了一下书架。
“嗯。让我在家里成了废人。”
“以前福嫂还在这儿时请的那两名佣人全让诺扬辞退了,后来请的这两位是我妈咪挑的,受过埃及艳后式的训练,我请母亲割爱让你们用。”谈到这一段,方静瑶可乐了。
“你家里也要用不是吗?让伯母割爱真不好意思。”
“不碍事,我妈咪又请了两位,最近正严格训练中,反正她在家每天无所事事,让她训练女佣打发时间,她自己可乐在其中呢!”
“有机会想请教你母亲关于埃及艳后式的训练课程。”
“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掰的啦。在我家,我妈咪就像埃及艳后;不过,我妈咪的驭夫术倒是可以向她学习学习。”
“英杰最近常常约你吃饭?”夏宁初突然问。
“我躲他躲到无处可躲,千万别再鼓励他约我吃饭了。”
她怕极了。
“原来英杰想追求你,所以你刚才才问我那么多他的事是吗?”
“此较起来我倒觉得你的朋友朱靖于可爱多了。”
夏宁初眼睛一亮。
“你喜欢靖于?”
方静瑶紧张地挥挥手。“才没有,你别乱点鸳鸯谱,我谁也不喜欢,我只喜欢自由。”
看来英杰要追上静瑶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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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初再一次来到心云姨的中医诊所。
“靖于不在是吗?”她问。
靖于晚她一天回香港,回来香港后他们只通过一次电话,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她感觉是他刻意不愿见她。这样也好,聪明人的作法。
只是她不是聪明人,她来心云姨这里找了他好几回,却总是遇不到他。
“他昨天早上坐飞机到美国去了。”林心云慈眉善目地回答。
夏宁初愣了一下。
“你不知道靖于是在美国出生的吗?他拿美国绿卡,以后会在那里申请学校再深造,短时间之内不会来香港,也不会回上海。”
“心云姨,你有靖于美国的住址吗?我想写信给他。”
林心云犹豫了一下。
“这样好吗?靖于是个痴心的孩子,他很喜欢你,从上海认识你到现在没有改变过。你嫁人后他很难过,如果你们一直保持联络的话,我怕他会更难忘了你,你愿意看他这么痛苦吗?”
夏宁初急切地解释:“不是的,心云姨。我只是想谢谢他,然后将我在日本时来不及告诉他的一些话,告诉他,我想,也许这样可以帮助他恢复得更快些,我不是想让他会错意,或是要纠缠他。”她低垂着头,她知道心云姨一定会责怪她让靖于那么痛苦。
“我知道感情的事无法强求,就像昨天下午,有一位从日本来找靖于的小女孩——叫沙也子吧,我有点忘了。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我们家靖于,可是我也知道那女孩只是单相思,所以我很了解这种事不能用对错来衡量,只能说大家没有缘分。至于你想向靖于道谢的心意,我想你的丈夫南诺扬先生应该已经带到了。”
“我的丈夫?”诺扬来找过靖于了?
林心云点点头。
“是呀!三天前吧,他们在这里大约聊了十分钟,我正好有病人在问诊,所以他们交谈时我并不在场,不过事后我问了靖于,靖于告诉我你的丈夫十分感激靖于对你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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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南诺扬与夏宁初躺在床上。
“你找靖于聊过天?”她问。
他的语气充满侵略性,“你也去找他?”
“我晚了一步,他到美国去了。”
“那太可惜了。”他粗嗄地道。
“听说你向他道谢?”她很高兴他为她做了这件事。
“很奇怪吗?”
“不是很奇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她很怕又惹他生气。静默片刻,南诺扬突然说:“他很爱你,他是我此生最大的劲敌。”她略为发抖的解释:“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若你没有认识我,你一定会嫁给他,因为他实在非常爱你。”他侧过身,一只手托着头,由上而下细细地审视她,他想看清楚她真正的心思。
她迎上他的目光。“你希望我承认还是否认呢?”她的语气里有着大胆挑衅的意味。
“我要听实话。”他的表情认真而严肃,不是闹着玩的。
“我嫁的人是你不是吗?”
“但是你的心思好像并不在我身上。”他研究着她的表情。
她讨厌他的注视,只想躲入暗处。
“你太多疑了。”
“是你让人很不放心,十分不放心。”
他伸手扳正她迥避的脸庞。
“可能是我们相识的方式让你不放心。”
她放弃迥避,因为根本无处躲藏。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慵人有礼地问。“南先生,梅先生的电话要不要接?”
“转接进来。”南诺扬应了声,转身拿起话筒。
他的话不多,只在适时处嗯了几声,眉头越聚越拢,两分钟后挂上电话,然后下床着装。
“你要出去?”夏宁初紧张的问。
“嗯,苏菲亚自杀了。”他很自然地告诉她原因,并没想到宁初并不认识苏菲亚。
“谁是苏菲亚?”
南诺扬愣了一下,“一个女人。”
夏宁初当然知道苏菲亚九成九是个女人;但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和诺扬是什么关系?
“看来你并不想多作介绍。”她喃喃的说。
南诺扬有些心虚,表情不甚自然。真是风水轮流转,五分钟前他是法官,五分钟后他成了犯人。
“你先睡吧,我去去就回来。”他只丢下一句便出门。
但这“去去就回来”一去就是一整夜。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她的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臆测。
嫉妒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她拨了南诺扬的行动电话,但却收不到讯号;拨了梅英杰家里的电话,下人说他一夜未归,最后她只好求助方静瑶。
电话彼端的方静瑶一听,则兴致勃勃地道:“有这么刺激的事啊!我拨拨梅英杰的行动电话看看,一会儿到你家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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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亚经过一夜的急救,已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她也真奇怪,你刚结婚时也没听说她痛苦得想死,伥么你儿子都生了她才想到要自杀?”梅英杰颇感兴趣的说。
“所以未必是因为我。”
“可是她一直打电话找的人是你,每次都被你家佣人给挡掉了。是你交代的还是你老婆交代的?”梅英杰好奇的问。
“我交代的,前一阵子我为了要找宁初,几乎不接电话,除了台湾打来以外。后来宁初回来了,我怕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让宁初不高兴所以在家里我一向不太接电话。”
“原来如此,这么贴心。”梅英杰忍不住调侃他。
“昨晚她已经起疑了。”
“很好啊,偶尔让情海生波一下可以提振精神,有什么不好?何况自你结婚后那些莺莺燕燕你连碰都不曾碰一下,绝对经得起老婆用放大镜检视。”
这时,病床上的苏菲亚动了一下,张开眼睛。“诺扬,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南诺扬精明地问:“你当然不可能为我而死,说吧!什么事?”
苏菲亚有种被人看穿的尴尬。
“你何必这么直接呢?”
“因为我很了解你,你太爱自己了,不可能为任何人而死。你这类的人只会寻求长生不老药,绝不会想寻死。”
面对南诺扬,她一向只有投降的份。
“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如果你不要这么聪明,我们可能会相处得更好一点,也会更长久。”
“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你自杀的目的是为了要引我出现,现在我出现了,你有什么请求?”他开门见山的问,心想能帮就帮,毕竟她曾经跟过他,并且提供过服务。
“我本来不想求你的,但是除了你,我不知道有谁能帮我。”她咬了咬下唇,一时难以启齿。
“诺扬很忙,没有闲工夫看你咬嘴唇。”梅英杰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回家睡觉。
“我欠了股市金主两千多万台币。”
“你人在香港,怎会玩起台湾的股票?”南诺扬觉得十分奇怪。
“我有个朋友在台湾股票玩得很大,赚了不少钱,我心痒嘛!托她买了三千多万台币的银行股,结果全套牢了,现在金主要抽资金,我不想认赔卖,就算认赔卖,我的股票已经缩水三分之二,哪有钱还人家啊!”
“你怎么不真的去死一死?既没有钱又没有赚钱的眼光,还学人家玩股票。”梅英杰不客气地道。他忽然想起方静瑶,原来聪明机伶的女人并不是满街都是的,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女人就是最好的对比。
“诺扬,拜托你。”苏菲亚哀求道。
“我只借你一千万,另外的一千万,你可以拿你在沙田的那块地到银行抵押贷款。”
南诺扬是生意人,如果苏菲亚不是因为曾是他的床伴,他宁愿把钱捐给红十字会,也不愿借她缴纳“股市补习班”的补习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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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中环
“我们这样出来是逛街又是喝下午茶,会不会让他们担心,以为我们负气离家?”夏宁初杞人忧天的说。
“这样才好,就是要让他们担心。我是不要紧啦,梅英杰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倒是你,诺扬一定会着急,然后你回家之后就摆一张臭脸对着他,表示你真的很愤怒。”
方静瑶手里大包小包的,全是今天逛街的成果。
“我从来没有为这类的事生气过的经验,而且我们也没弄清楚真相,如果诺扬和那位苏菲亚根本不是我们猜测的关系。岂是不糗大了?”夏宁初不放心的说。
“一定是不寻常的男女关系啦,相信我的直觉,否则他不会这么神秘兮兮的,大可以公开嘛!”方静瑶一口咬定。
“若真是这样,诺扬当初可以要她,何必为了家族的咒语要我呢?”在她的想法里。男女既然要好到相当程度,婚姻是唯一的选择。
“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一样忠于感情又忠于身体,男人的感情和身体是可以分开的,就像诺扬,多金英俊,哪个女人不想倒贴啊!总之,你不要这么好骗,他哄你个两三句就信以为真。”方静瑶提出她的想法。
夏宁初只要想到诺扬和苏菲亚竟然做过他和她做的那件事,她就妒火中烧。
方静瑶陪着夏宁初逛街、喝下午茶、吃过晚餐、看了场电影才回家。她故意只送夏宁初到路口,不希望南诺扬看见她们在一起,否则这场燃起妒火的戏就没什么可看性了。
“bye!祝好运。”方静瑶笑着说再见。
夏宁初深吸了一口气,才开锁走进门。
家里和往常一样,非常安静,她先到育婴室看宝宝,猜想或许诺扬比她还晚回家。
她随口问了佣人。“南先生回来了吗?”
“是的,大概已经睡了。”
夏宁初点点头,回到卧房。
她轻手轻脚地卸妆、洗澡,尽量不发出声音,临上床时,看了看化妆台上的闹钟,刚好十一点三十分。
她轻轻地掀开被子,不想惊动诺扬;安全就位后她不禁松一口气,原来静瑶估算错误,诺扬对她放心得很,完全不会怀疑她是和男性约会。
她正要闭上眼,一只大手轻抚上她的小腹,他低沉的中音扬起:“到哪儿去了?”
她吓了一跳,他不是睡着了吗?
“对不起,吵醒你了。”
“你还没回来,我怎么可能睡得着?”他抚弄的手十分温柔。
“和朋友一块儿吃饭、看电影。”她回答。
“和谁?”
她想起静瑶交代的话,要摆一张臭脸给他看。
“你别问。”
他静默了一会见。“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你有什么好让我生气的?”她故意反问。
“我昨晚匆匆忙忙的出门,没有向你交代行踪。”他语调柔软的说。
“我也是有脾气的人。”她啷哝。
“苏菲亚是我在还没认识你之前的女朋友,认识你之后我们就很少往来了。”他耐心解释。
“什么样的女朋友?”她问。
“就是——腰部以下的那种。”他低喃,让嗓音不要太认真、太严肃。
夏宁初很生气,拍掉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
“怎么了?结婚后我再也没碰过其他女人,你不可能要求我清心寡欲直到结婚吧?”他讨饶道。
“为什么不行,我就是这样啊!”她理直气壮。
“女人不同,你不同。”他还想辩解。
“哪里不同?”她轻吼,心里更加不平衡。
是啊!哪里不同?他没料到一向柔弱的她兴师问罪起来,也是很难应付的。
“好吧,我错了,以后不敢。”
认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
“她为什么自杀?”
“不是真的想死,吞了几十颗安眠药后立刻四处求救,主要是想引我出现。她最近进场投资股票,结果赔了两千多万,想向我周转。”他的手又伸回她的小腹将她搂近他。
“你借了吗?”
“嗯,因为她跟过我,我不能完全不管,不过我自有分寸,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得到他的保证,她也安心多了。“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去,但是今后,我要你发誓对我们的婚姻忠贞。”
“你呢?也可以发誓吗?”
“我一直如此。”
“甚至对你的好友朱靖于也一样吗?”他谨慎的问。
“当然!”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第十章
在南诺扬的鼓励下,胡敏终于踏上香港的土地。
“直接去找胡秋霖吗?”梅英杰看了南诺扬一眼。
“胡敏,你自己决定。”南诺扬望向胡敏。
胡敏沉思半晌,“我还是很害怕,我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父亲想打死我的那一幕。不过早晚还是要见的,现在就见吧!”
“只是不知你老爸的心脏能不能承受你的死而复活?”梅英杰调侃的开口。
“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很生气?”胡敏还是很担心。
“不会了啦!一来时间都过这么久,而且你最后也没有嫁给你老爸讨厌的那个人,所以他不至于还生什么气。”
“你的出现就是给你父亲最好的礼物,他一定欣喜若狂,过去的仇恨早就忘了。相反的,他现在会宁愿你快乐,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固执而失去你。他一定非常疼爱你,视你为他的命根子,否则他不会想出那样激烈的手段来毁掉我。”南诺扬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缩紧了一下。
“都是我的错,等一下我一定请父亲好好向你认错。”
“你的孩子呢?我记得你当年怀孕了。”梅英杰问。
“孩子流产了。”
“你结婚了吗?”
“嗯,也是日本人,诺扬上回到日本时,我先生正好到东京出差。”
“有没有孩子?”梅英杰想以闲聊的方式让胡敏放轻松。
“还没有,想等经济更稳定时再怀孕。”胡敏还是很紧张,手心不断冒汗。
“前面转角公寓的三楼,就是你父亲暂时租赁的房子。”南诺扬请人调查过,胡秋霖目前深居简出,像个孤单老人。
下了车后,南诺扬和梅英杰走在前头,胡敏跟随在后,她手插在口袋里,内心忐忑不安。
按了门铃好几声,好不容易有人来应门。
应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你们找谁?”
“胡秋霖先生在不在?”南诺扬礼貌的问。
妇人看了一下眼前体面的先生后反问:“你们是谁?”
站在后头的胡敏开口:“我是他的女儿。”
妇人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胡先生没有女儿啊!”
“这你别管,胡先生到底在不在?”梅英杰不甚耐烦。
“胡先生叫我不能乱说话,你们到底是谁?”
“你又是谁?”梅英杰口气不好地反问。
“我是胡先生的管家。”
“管家太太,我真的是胡先生的女儿,我叫胡敏,我爸爸在家吗?”胡敏焦急地问。
“胡先生出去散步,一会儿就回来。”
“哇——还真有闲情逸致,出去散步呢!”梅英杰翻了一下白眼摇摇头。
“好吧,我们到楼下等他。”
三人又下了楼。要不是为了打听宁初弟弟宁远的下落,南诺扬根本不想再见到胡秋霖。
“你有带雪茄吗?”梅英杰问。
“戒了。”
“什么?你唯一的不良嗜好也戒了?”梅英杰十分惊讶,诺扬酷爱古巴的雪茄,没想到他竟然也戒了。
“宁初怀孕后就戒掉,后来也习惯不抽,现在闻到烟味还挺不舒服的,你也应该戒掉,会帮你在静瑶的心里多加几分。”南诺扬笑着劝他。
“爱情真伟大,我从来不知道你会为一个女人这么痴狂。”
胡敏踢了脚下的小石子,等待的时间特别难熬。
“应该快回来了,下午四点五十分。”南诺扬看了看腕表。
“我真的无法想像父亲为了我,会做出那些伤害你们的事。”胡敏一直很自责,要不是自己胆小怕事不敢面对父亲,也不会把南诺扬夫妇害得那么惨。
这时,南诺扬先看见胡秋霖牵着一头大狼犬走过来。“他回来了。”
胡敏慢慢地抬起头,像影片里的慢动作。
胡秋霖缓缓走过来,表情由不屑转为刷白,然后是惊讶。
胡敏走过去,嗫嚅地喃语:“爸爸——”
胡秋霖扬起手,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胡敏咚的一声跪下来。“爸爸,对不起,请你原谅女儿不孝。”她的眼泪霎时滑落,
胡秋霖也跟着跪下来。“为什么七年多以来没有一点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胡敏哭倒在父亲的怀里。好在这一带社区颇为清幽,几乎没什么行人,不然八成有人会以为在拍戏而在一旁看热闹。
“你们快起来,别在大街上相拥而泣,很难看!”梅英杰一手一个拉他们起来。“快起来转移阵地啦!不要在这里,马上就会有人围观。”
胡秋霖先站起来,也扶起女儿,看向南诺扬,“到我家坐坐。”
问心有愧的一方通常 比较有礼也比较矫情。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又上了三楼。
管家见主人回家,又是奉茶又是递拖鞋,好不殷勤,相对的也对三位客人判若两人的热情招待。
“把狗牵到阳台去。”胡秋霖对管家命令。
他打开烟盒,递上一根烟给南诺扬。
南诺扬伸手一挡。“不用客气,我来不是想听你们父女话家常的。”
胡秋霖双手微抖地点烟。“告诉我,如何能弥补你?”
“没有什么你需要弥补的,我只想问你夏宁远的下落。”南诺扬冷冷地道。
“他还在日本。”
“给我住址和电话,现在可以找到他吗?”
胡秋霖撕下一张便条纸,抄下一串电话和地址交给南诺扬。“我将他托给一位重要的朋友照顾。”
南诺扬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如果这张纸条上所写的是假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你好看。”
“不会的,我欠你太多了。”胡秋霖吸了一口烟。
南诺扬和梅英杰并未多作停留,速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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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亚住了三天医院,没有一个朋友来探病,债主倒来了两三个,逼得她只好提前出院。
出院后她第一件事是先到美容院打点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更光鲜亮丽,恢复旧日美艳,方便晚上到南诺扬家,请他提前开一张一千万台币的支票救急。
有求于人的姿态总是矮人一截,不比往昔。虽然做了心理建设,苏菲亚还是因为在南家门口碰了个大钉子而使她心情大坏。
她的行情有暴跌得这么惨吗?
这时,方静瑶刚好也和她同时欲按南家的门铃,劈头就问她:“你找谁?”然后上下打量她。
“南诺扬。”苏菲亚也不是省油的灯,照样回敬她的打量。
“找他什么事?”
“你是诺扬的老婆吗?”烦死人了,问东问西的。
“我是他老婆的闺中密友,你就是苏菲亚对不对?”方静瑶猜测地问。
“原来只是闺中密友。”苏菲亚冷哼一声。
她不屑的态度惹毛方静瑶,“你不说是不是?我放狗出来咬你!”
她作势要再按门铃时,佣人正好开门,她赶忙道:“这女人是疯子,自称南先生的女朋友,千万不能让她进门,否则会闹个没完没了。”
“你才是疯子,我和诺扬约好了,他要借我一千万,我今天是来向他拿支票的。”苏菲亚硬要进门。
“一千万?你有神经病啊!诺扬会做这种蠢事?他钱多干脆借我折飞机好了。”
“你才有病,你叫福嫂出来!他认识我,她知道诺扬和我的关系。”苏菲亚尖叫。
“哈哈哈——福嫂早就被辞掉了,你叫谁呀!”方静瑶挡在门口,佣人也很无奈。
“你们俩在玩什么把戏啊?”由远处走过来的梅英杰好奇的问,他手里拎着一些水果。
“英杰,你来得正好,这个母夜叉凶死人了,挡在大门口不让我进去。”苏菲亚嗲声嗲气地想要博取更多的同情。
“诺扬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