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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大学生活 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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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帮?我没有把握在一招之内摆平她,所以选择不轻举妄动。”

  “你要一招制敌?那很简单,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迷奸,先把生米煮成熟饭,饭是怎么也变不回米的。”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种被老狗英灵附体的感觉,“可如果她本身就是一锅隔夜饭,那就、、、”

  “呵呵,你越来越畜生了!”亡灵翻了个身,“厕所友,好像有蚊子!”亡灵打开灯,劈里啪啦地耍了一套拳脚,上床拉好蚊帐。

  一向失眠的我闻着亡灵被子上淡淡的脚臭味居然睡得格外踏实,第二天起床浑身发痒,方才发现被蚊子叮了一身包。他们宿舍的蚊子真是勤劳,夏天不到就活跃起来,隔着蚊帐都能叮到人。我想:在“湖大的才子,师大的妹子”后面,应该加上一句——“农大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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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农大回来当晚,张芬开始闹肚子。

  “你想想,肯定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她拧眉想了想,紧张地说:“不会是草莓吧?”

  “呵呵!不义之食,难怪吃了肚子疼!”我笑道,“瞧你在草莓棚的谗样!”

  “可你也吃了呀,吃得比我还多!”

  我故意逗她:“所以我才会被蚊子叮得满身疱!”

  “啊!”张芬立马花容失色,连肚子都忘了疼,半张着嘴发呆。

  可能是被杨岳红的奶奶传染了,张芬这段时间变得特迷信,相信神呀鬼呀命运呀之类玄幻的东西,鼓捣了一大堆算命的八卦杂志,一有空就拉着我瞎算,花样繁多:开始是生辰八字,然后是星座,再然后是手相,几天后又要我随便在她手上写一个字,我被她折腾得有些不耐烦,信手写了个“傻”字骂她,她如获至宝,喜滋滋地翻开杂志一本正经地测起字来。

  “相书上说,我俩挺合的,会白头偕老,嘻嘻!”张芬往我手臂上擦药,擦完后小心地吹了几口,“咬这么重,疼吗?”

  “再疼也比肚子疼好,我是吃一颗草莓咬一个疱,哪像你、、、”

  “还说,咬死你!”她甩掉棉签,咧开嘴作出“凶神恶煞”的样子扑了上来,“格格”笑声与对楼二胡的“咿呀”相映成辉、、、《大般涅盘经》里说“女人大魔王,能食一切人”,沉湎在张芬的温柔乡,我感觉自己曾经昂扬的斗志正一点点离我而去,慢慢地向居家男人转型,一段时间后,我居然学着张芬的样子用电饭煲做起汤来,在一次做汤的时候,看着系在腰上的花围裙,我骇然大惊: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像中央电视台那个教人炒菜的家伙?那个婆婆妈妈女声女气的家庭主男!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才是新时代的好男人!”张芬循循善诱。

  “世上最爱哭穷的是什么人?”

  “是和尚。”

  “为什么?”

  “因为他们逢人就自称‘贫僧’!”

  “你的理想是什么?”

  “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小农意识!”

  “小资情调!”

  “用四个字形容你自己的长相。”

  “一个字帅。”

  “你觉得自己才华横溢吗?”

  “除了横着溢,还竖着流。”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最后一天,你会干嘛?”

  “抢银行!”

  “你爱我吗?”

  “不敢说不爱!”

  “、、、你想死!”

  每天下完课,我俩就蜗居在小“家”里演绎着悲喜剧,虽然她总在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经常把我的袜子或内裤塞进洗手间的马桶,端给我喝的汤也是忽咸忽淡,可我仍然很满足:张芬不喜欢我抽烟,也后悔介绍我嚼上了槟榔,可她仍然会主动给我买烟和槟榔放在橱柜里;责怪我的失眠,嘴里骂着“你怎么跟小偷的作息时间一样”,可每晚她都强撑着不睡,陪我失眠;成天跟我说以后,“以后我俩要有套房子买辆车子生个孩子”,虽然我不是很感兴趣,但看着她一脸陶醉的小女人样,我会感动——只有张芬,还把我当回事儿!

  失眠的夜,张芬支撑不住趴在床上睡着了。点燃一颗烟,看着她蝉翼般安静地闭合的长睫毛,听着她轻柔匀称的呼吸声,感觉很踏实。我想我俩永远不会分开,会一直过下去,没有心跳加速的激动,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就这样平平凡凡地过,直到彼此在对方眼中苍老、、、

  78

  周五晚,陪张芬胡乱吃了点东西回学校上《商务英语》选修课,一进教室就看到坐在后排一本正经抠鼻孔的老狗。刚开学的时候,我是被他说服才在众多可选项中选修了这门课,可开课后我从没见他来上过,今天早晨的太阳可能是从西边升起的。

  我坐在老狗旁边,专注地盯着他抠鼻孔的一招一势,近一月不见,老狗明显憔悴了,双眼周围国宝一样的黑圈昭示着他这段时间的纵欲过度。这双眼睛不仅外表无神,功能也大不如从前,黑人外教面对我们讲了大半天课,老狗竟然将外教黝黑的脸膛理解成了后脑勺,愤愤不平地嘟囔:“操,太不尊重人了,老他妈背对着咱讲课!”

  既然老师不尊重学生,那么做为学生的老狗也理所应当地不尊重老师,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于是老狗撂下课本,专心致志地拉我讲小话:“爱徒,没有你躺在下铺,我觉都睡不踏实,每晚都梦到你!”

  “去你妈的,你在宿舍睡了几宿?哪次打电话你不是在狼巢!”

  “呵,就是因为不想天天晚上做噩梦,才去狼巢过夜!”老狗笑道。

  “明天我回趟宿舍,炮灰他们还好吧?”

  “还不那球样!”一听“炮灰”两字,老狗皱起眉头,“炮灰我可没少操心,这###太不争气了!”接着老狗就炮灰为解决“终身大事”而奋斗的故事侃侃而谈,一直讲到第三节下课还意犹未尽:狗的理想,永远只局限于得到一大个不太光滑的骨头,它不会梦想满汉全席。炮灰对于异性的思慕已经泛滥到没有半分原则了,标准低到连只母苍蝇都能引发他的性幻想,逢女必追,追之必败,“所向”从不“披靡”。他总打没准备的仗,屡犯兵家大忌,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教他选最冷的日子约女生出来,以便有机会脱衣服上演英雄救美,他却忽略了衣服几个月没洗的事实,或者约出来的女生胖得根本穿不下他的衣服;让他带女生去看恐怖片,以期在女生被吓倒的时候有可乘之机,他却把自己吓得半死,原本就可怜的形象被破坏得荡然无存。偏偏炮灰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却责怪女生不懂欣赏,一天到晚在宿舍长吁短叹、顾影自怜,感叹伯乐难求,自己“怀才不遇”。他用这种方式自我安慰,在精神上他从来都是强者。

  下课铃响,老狗草草总结道:“要炮灰找到对象,老衲觉得,需‘雷峰塔倒,西湖水干’!”抓起书包冲我笑,“我要去狼巢了,要不要一起?”

  “靠,悠着点,别挂在那!”

  “放心,死不了。”老狗走到门口,在蜂拥而出的人潮中回头,神秘地说,“煤球,明天回宿舍注意观察我床头。”

  第二天中午,我带着张芬来到宿舍的时候老狗还没回巢,除了锦江坐在电脑前,估计已经“工作”了一个上午,其余三人全躺在床上,不同的是炮灰和加爵第二是已经睡醒在懒床,而通宵回来的傻强则呼呼大睡。

  “煤球,想死我了!”炮灰高调地吼了一声,看了看我身旁笑嘻嘻的张芬,又低调地自语,“我想死了!”

  我迫不及待地爬到上铺老狗床头寻找,枕头边放着一幅画,抄起一看,画中人居然是全裸的老狗,胸前几根排骨画得相当传神,不用说,肯定是出自杨岳红之手。

  “看什么?我也要看!”张芬坐在下铺侧头叫我。

  我回到下铺告诉她:“少女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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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六人一起在校门口吃饭,点了好几盘肉。我一边听着炮灰唾沫横飞激愤的讲述,一边将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肉块往嘴里塞,锦江他们也不甘示弱,一声不吭埋头苦干。炮灰有条不紊的讲述内容,全是昨晚老狗跟我说过的,区别在于老狗用的是第三人称,而炮灰用的是第一人称,等到炮灰讲到自己“怀才不遇”的部分,猛然发现盘子里只剩了最后一小块肉片,迅速用筷子捞起,据为己有。

  直到胃里再也塞不进任何东西,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塞了,我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打了一串饱嗝,开始针对炮灰的讲述发表安慰性质的演讲:我告诉他“年轻没有失败”,当年姜子牙八十岁才出山,你急个屁呀。何况“才”都已经怀上了,迟早都会生下来的,你需要考虑的只是顺产或剖腹产的问题、、、、、、我逻辑混乱的长篇大论在炮灰沾着盘里的余汤吃完了三碗大米饭后还没结束,这期间锦江他们三个满足地抚摩着肚子昏昏欲睡,只有张芬一人听得格外认真,并适时用崇拜的眼神瞟我几眼。

  演讲在张芬收到一个骚扰短信后被打断,她看完短信后笑得前仰后合,随后面对不知所以的我们公布了短信内容:“这人哪,一进云南大学就爱杀人,过去用刀杀,麻烦,现在用加爵牌铁锤,一锤顶过去五刀,方便。大铁锤,加爵牌,一人锤四人,不费劲。今天你锤了吗?”

  哄“桌”大笑,我们一齐将目光从张芬脸上拉回,转向加爵第二,后者的脸已经悄悄紫涨,终于变成了久违的猪肝色。

  吃完饭张芬拉我去剪头发,她对我头发胡子指甲之类的修理工程极为热心,每天催我剃一遍胡子,每周亲自抄刀替我修一次指甲,每两周拉我进一回美发店,让我曾经深入人心不修边幅的艺术家造型不复重现。

  剪头发的时候张芬全程监督,对着我的三千烦恼丝指指点点,告诉师傅这里要怎么下刀,那里该怎么下剪,师傅以为碰到了行家,拿剪刀的手有些哆嗦,屡次将我的头发绞在剪刀上连根拔起,我强忍着疼痛享受完他的服务,在埋单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告诉他:“师傅,您的剪刀该磨磨了!”

  回到我跟张芬的“爱巢”,我接到亡灵打来的电话。亡灵的声音含混不清,一听就知道他喝多了,每句话的间隙喉咙里都无一例外地发出呕吐前的“呃”声,感觉到一股酒臭味随电波送到了我的手机听筒边,让我满肚皮的肉块仿佛要顺着食道往上爬。

  “厕所友,我失恋了!呃、、、”说完这一句,后面的话夹着连串“呃”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我捂着嘴用心听完,大体明白数十里外的农大发生了怎样一出爱情悲剧:亡灵终于鼓起攻打冬宫的勇气向露露表白,夜秉孤灯,血饷蚊蝇,集合他脑子里不怎么丰富的词汇为露露拼凑了一封情书,内容不详,只知道他在最后特有创意地写道:“别的话就不多说了,如果你不愿意你明天就穿衣服来上课,愿意你就裸体来上课,希望你明天给与答复。”

  很不幸的是,第二天亡灵看到走进教室的露露居然穿戴整齐,差点当场崩溃。经过一整天的思索,亡灵灵光一闪:就算露露接受,也不可能真的裸体来上课呀!还有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在晚上约出露露后彻底被掐死,孤高自许的露露对满心期许的亡灵说了一句特伤自尊的话:“呸!穷倒霉蛋儿。”

  “操,势利眼!”我骂道。

  亡灵沉默了片刻,最后恨恨地发誓:“等我有钱了就把她娶回来,而且坚决不洞房,憋死她!”

  说完此话他破天荒没“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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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长假,我跟张芬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我俩将那二十四乘以七个小时的时间全部浪费在睡觉、做汤、喝汤、算命、聊天、发呆上,百无聊赖之余一致认为岁月如梭韶华易逝,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青春溜走,得想办法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我想买台电脑。”张芬说,“屋子里的生活太单调了!”然后张芬罗列出了一大堆理由说明“买电脑”之事如何迫在眉睫势在必行,像说相声一样流利,我认为她这个想法一定不是突然冒出来的,那套说辞也必定在她心里排练了很多遍。其中有两个理由打动了我:第一是她可以用来学习科学知识,她说自己作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而没有计算机,就像剑客没有剑一样,无法让剑术精进,甚至会荒废;第二是我可以用来玩游戏,或向锦江借片观看来打发大把无聊的课余时间。

  鉴于双方家庭都是根正苗红的无产阶级,成年的我俩在出资问题上达成共识:不增加家里负担,留下最低生活保障的银两,合资购买。

  几天后,我俩从电脑城搬回了继电饭煲之后的第二件家电——一台崭新的台式电脑。

  我俩为此壮举的胜利完成兴奋了好几天,直到接好宽带,我俩的钱凑到一起都还有信心每天吃两个盒饭顽强生活到放暑假,可计划没有变化快,月中的时候老狗沮丧地告知我杨岳红出现了月经不调等症状,情况特殊,不敢向家里开口,请我念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务必借点身外之物给他度此难关;房东也来凑热闹,突然提出要涨租金、、、、、、到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我跟张芬已经落魄到通讯基本靠吼,制冷基本靠风:手机停机了,为了省钱都没交电话费;日子一天天转热,我俩商量着是否应该花三十块钱买一台电风扇,“三十块,二十袋方便面呀!”张芬最终决定放弃买电风扇的奢侈梦想,因为根据我俩的身体状况,被热死的可能性不大,但不能担保不会饿死。

  手机停机的不良后果很快得以表现,由于没有及时打电话回家,老妈在打不通我手机的情况下拨通了宿舍电话,查询我的下落。一般遇到这种问题,室友们都会谎报军情,真诚地告诉被查询者的亲属,说被查询者去教室或图书馆自习了,然后设法通知在外面为非作歹的被查询者,统一口供后回电话给亲属。这几乎是所有大学宿舍的惯例,偏偏加爵第二这个变态喜欢打破常规别出心裁,在接到我老妈的电话后告诉她:“他不在,约会去了!”

  我为此付出了在之后打电话回家时被老妈进行整整一个小时思想道德教育的惨痛代价。

  “都怪我!”张芬心疼地说,“加爵第二肯定是对上次‘加爵牌铁锤’的事怀恨在心。” 想看书来第二华人书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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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后,我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走向小区,心里琢磨着如何在保住电脑的前提下过完最后一月。耳边听到熟悉的二胡声,鼻中随之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味,这对连吃了三天方便面的我来说是极其残忍的诱惑。

  “夫君,你怎么才回来?”张芬站在楼下笑靥如花。

  我大吃一惊:“芬芬,你没饿疯吧?”

  “傻瓜!”张芬抓住我放在她额头的手,白我一眼,“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电饭煲里的青菜下翻滚着水煮肉片,张芬吞了吞口水:“吃呀煤球,看我干嘛?是秀色可餐,还是看着我吃不下饭?”

  “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每餐一包方便面,这是张芬在独揽了“财政”大权后经过周密计算提出的方案,只有这样,我俩才能在不“借粮”的情况下“苟活”到放假。为此,我再次尝试戒烟,只在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抽几口两块一包的芙蓉。

  “我把咱俩以前喝饮料丢在桌下的易拉罐拎下楼卖了。”张芬夹起一筷子肉片,堆在我碗里。

  “你还真贤惠!”

  “嘻嘻!你要有节制地夸我,不然,我会骄傲的。”

  从此,张芬养成了在喝完饮料后将易拉罐整整齐齐摆放在桌底的恶习,将贤惠进行到底。

  临放假的时候,房东查了一次电表,在多次登门催交欠款未果后毅然停电。那晚我上完自习回到家,打开门迎接我的是一片漆黑,和漆黑中一袭白裙的张芬。

  “煤球,我好怕!”我听声辨位,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张芬的脸庞,一片潮湿。

  生活像疯狗,赶我入穷巷。我觉得此刻的我们像极了仓促私奔的情侣,穷得只剩下爱情。

  “要不,我们先搬回学校住吧!”

  “不!”张芬扑进我怀里,脸在我胸口摩挲了几个来回,“那样我宁可不要电脑。”

  我苦笑,突然很想抽一支烟。

  “煤球,明天我去找事儿做吧。”

  暗夜里,床头烟灰缸静躺着一支未央的烟蒂。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华人书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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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老年朋友都来看看呀!凡是喝了我们鹿龟酒的朋友都出现了工作顺利,万事如意,天天开心等症状!而没有喝的则出现了腰酸,背疼,腿抽筋,肾亏等症状、、、”张芬站在阿波罗商业广场一楼某柜台后,举着小喇叭大声叫卖,怎么看怎么像是街头卖假药的。公司的广告词“诱劝”“恐吓”兼而有之,谁也搞不懂喝鹿龟酒跟“工作顺利”“万事如意”有什么关系。张芬头顶飘荡着一条横幅:“质量在手里,顾客在心里。”

  等到十点,张芬才换好衣服走出来,跳上我从老狗那借来的二六自行车后座。

  “今天怎么样?”

  “颗粒无收。”

  她双手箍住我的腰,靠在我背上。我踩着破旧的自行车在长沙夏夜的街道上缓行,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达到理想中的飞驰。车轱辘承载着两颗沉重的心,重逾千斤。

  回到家,我才发现背后的张芬睡着了,昏暗的路灯映衬着她倦怠的容颜。

  终考前一天,张芬刚起床就迫不及待地叫醒我:“煤球,今天不要你送了,记得晚上接我,咱俩去吃大餐。”

  “为什么?”

  “明天我就要发工资啦!”拍了拍我的脸,她哼着歌儿蹦蹦跳跳地跑去厨房洗嗽。

  “好好复习!”张芬在门口灿烂地笑着叮嘱,做了个鬼脸,拎着皮包风风火火下楼。

  恍惚中,我看到一缕阳光刺破层层乌云穿过玻璃窗斜射进来,打在我跟方便面同色的憔悴脸庞上,不自觉笑出了声。

  那晚我俩吃得很尽兴,在午夜时分鼓胀着肚皮骑着自行车风一样飞回小区,铁门锁了,我俩使劲拍打着值班室大爷的房门宣泄大餐制造的过剩精力。

  第二天,阳光明媚,我的第一堂考试出奇顺利。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照例骑着自行车去接张芬,看到她颓坐在阿波罗商业广场前的石凳上,失魂落魄。

  “经理说,我要到下个月才能领工资。”

  说完此话,张芬扑进我怀里,孩子似地哇哇大哭起来。

  失去了回家泡方便面的兴趣,张芬让我载她去湘江边吹吹风。坐了两个钟头,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咕咕叫唤,我集中精力抵抗饥饿的侵袭,可我的防御工事就像是构建在沙滩上的城堡,在张芬对我们曾经享用过的美食的深情缅怀中轰然坍塌,我的胃一阵痉挛。“画饼充饥”绝对是没有挨过饿的人发明的说法,因为饿的时候想吃的东西,只能是更饿,“煤球,烟花呀!”我强忍着剧痛抬头,对岸漫天绚丽的烟花,肆意怒放,隐隐传来隆隆炮声。

  张芬头靠着我的肩膀,幽幽叹息:“响一声,就是几块面包!”

  我的心酸和着胃酸汩汩冒出,暗自汹涌、、、、、、

  几天后,张芬用辞职的绝招拿到了工资。

  一开始,公司以“工作时间不满一月”为由拒绝,于是,张芬在营业时间举着小喇叭冲着顾客大叫:“对不起,我们已经打烊了!”半小时后,经理寒着脸,怏怏不乐地塞给张芬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她十天的劳动所得。

  我俩在放暑假那天中午去s大校门口吃了一顿五块的盒饭,感觉幸福离我们如此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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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不负有心人”,“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我在考试前夕穷困潦倒食不果腹,但我穷而不堕青云之志,忍饥挨饿坚持不懈地天天自习,终于取得了该学期所有考试一次性通过的辉煌成就,新学期在我对“再创辉煌”的美好憧憬中接踵而至。

  与我截然相反的是,老狗由于三科的缺考被处以黄色警告,而三年不及格科目累计已达五十个学分的傻强,则收到了更为严重的红色警告单。

  如果按以前的校规执行,老狗跟傻强都要留级,但学校的规定比潮流还要变更得迅速,且变幻莫测:据说在我进s大之前s大是没有留级的说法的,考试不及格,只要每科交上十元人民币就能参加补考,补考时,老师会念在十元大钞的情份上适当降低试卷的难度和监考的严厉度,让同学们蒙混过关;到我念大一的时候,变成不论有多少科不及格,只要按每个学分五十元的标准缴足重修费,就可以在下个学期将功补过;2002年下,s大推出了“挂科满12个学分一律留级”的伟大规定,此规定在成功地将包括我在内的几十个倒霉蛋留了一级后,于2003年下寿终正寝;随后学校领导在校规的制订工作上孜孜不倦屡屡推陈出新,“三月一小变,一年一大变”,终于在本学期初暂定“学分制”为学籍管理之纲,并围绕该“纲”制订了一系列细则,组织全校师生进行学习。领导们之所以对校规制订工作如此热情,这一方面是由于人浮于事,实在无事可做,吃饱了撑的;另一方面,是学校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步入国家一流本科院校之列,希望在进行多种规定的尝试后找到最佳校规,于是我们便很“荣幸”地成了该“尝试”中的试验品,不幸的是,欲速则不达,s大始终走在步入一流的路上,我们就像时髦青年追赶潮流一样,随着规定的变幻不断调整自己的学习计划,可潮流像天空漂浮的云,我们追之不及,总是慢了一拍,一旦出了状况,去找教务处的老师,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学习完两百余页的新校规后,我终于明白,所谓的“学分制”就像吃自助餐:“必修课”是你在自助餐厅必点的几道菜,“选修课”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但必须点满规定的分量(我们是12个学分,每科两个学分。)以六年为限,无论你在六年中的什么时候吃完所有菜,餐厅(即学校)就会发放“该生已吃完所有饭菜”的相关证明(即毕业证),如果在用餐的时候表现优秀,用完餐后反应正常,没有出现与餐厅老板和顾客发生冲突或吃下去消化不良等状况,就可以得到学位证。如果超过六年仍然无法吃完所点饭菜,餐厅方面就要加倍罚款,这就造成许多该毕业而没毕业的学生买毕业证的现象。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华人书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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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这一学期,我就要出去实习了。”张芬用这个理由来说服我继续租房,这让我联想起自己的留级,嗟叹之余,我决定利用“学分制”中“低年级可酌情辅修高年级课程”的新规定,争取提前毕业。我将四年一期的课程一分为二,以每科一百元的代价办理了其中四科的提前辅修,做着“下学期再辅修四科就功德圆满”的美梦。

  相比于宿舍其他四位在学习道路上的磕磕绊绊,炮灰跟锦江要顺利得多,双双荣升大四,这意味着我跟他俩的“室友”关系还可维系半年,下学期,他俩也将走出校园,走向社会,一股淡淡的离愁过早萦绕在我心头,于是我答应了炮灰陪他选修《中国武术》的要求,这一方面是为了在这弥足珍贵的半年与他多呆些日子,另一方面,是我脑骨突出,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是块练武的料。炮灰在最后一学期还拖着两个学分选修课任务的尾巴,并选修了根本不符合他身体实际情况的《中国武术》,都让我无法理解。我俩就这样同时成为了“武林中人”,在每周二下午去三食堂旁的篮球场上课。

  《中国武术》是专门针对s大男生开设的选修课,张芬得知后极力赞成,希望我通过该门课程的学习达到“文武双全”,并在第一次上课的时候陪我前往,以资鼓励。

  老师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严重的驼背使他原本就不足一米六的个子看上去更形矮小,太阳穴虽然不象武侠小说中形容高手所说那般“高高鼓起”,但我暗想:奇人必有异相,这个老师给人的感觉就很江湖,虽然长得有点像反派主角,但必有其过人之处。

  我站在师兄弟中间跃跃欲试,上课铃响,驼背却叫我们“立正”“稍息”,然后掏出一本封面泛黄且残缺不全的书,很像传说中的武林秘籍,这让我激动不已,结果驼背朗声道:“下面,我们来学习第一章——武德。”

  我们站在九月的如火骄阳下,聆听驼背阐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以及“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几十分钟后,一个个汗流如注。几个男生抱着篮球站在树阴下,朝占用篮球场的我们投来仇恨的目光。

  正当我们快支撑不住的时候,相邻的篮球场出现了一群女生,迅速列好队,在女老师清脆的口号声中跳起了健美操,她们拥有看得过去的容貌和不算臃肿的身材,很快吸引了我们的目光,在吞了几口口水解渴后立马变得精神抖擞。尤其是站在我身旁的炮灰,死死盯着前排一位师妹跳上窜下的傲人胸脯,血脉喷张,连驼背的呵斥声都没听到:“正讲武德呢!你们要是身怀绝技,别说弘扬中国武术的优良传统劫富济贫,只怕会奸淫掳掠,欺男霸女!”大家哄然一笑,好像说的根本不是自己。

  从此,每周二中午炮灰都会打电话催我上课,因此我从不缺课。想起那些跳健美操的女生,张芬很不悦,总说我积极得有些不正常。炮灰可以在周二旁若无人地用眼睛抚摸健美操前排那个师妹一整下午,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选修这门课。

  中国武术博大精深,我一直希望老师教点真才实学,像练健美操的女生那样“动起来”,可驼背却慢条斯理地东拉西扯,迟迟不切入主题。气氛如此沉闷,难怪大家会向往女生那边的春光无限。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打通任督二脉,变得武艺高强!

  半学期过后,驼背终于丢下课本,着力教我们练一套长拳。我们依样画葫芦浪费后半学期的所有周二下午学会了他这套毫无力道可言的花拳绣腿,在对武学略窥门径的当口迎来考试,并齐齐凭借此花拳绣腿在考试中取得优异成绩。其中有两位师兄分数特别高,他们在打拳的时候始终驼着背,学到了该长拳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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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起来我已经有两年烟龄,由于每次放假在家我都坚持躲在厕所抽烟,所以爸妈并不知情,这让我有种莫可名状的成就感,但更大的感觉是压力,因为这意味着:在露出马脚真相大白之前,我在家里都无法将自己从厕所里解放出来。

  通常,我会在陪老爸下棋或喝茶的紧要关头心痒难挠,于是我抓起一大把手纸,故意用侧对他的那只手攥紧,高频率摇晃着冲进厕所。摇晃的目的是为了吸引他的眼球,让他知道我去厕所是由于内急,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此举实在多余:我爸又不是青蛙,怎么会对运动的物体明察秋毫而对静止的物体视而不见?

  为了给自己造成没有欺骗尊长的错觉,减少内疚情绪,我往往会在抽烟的同时尽量强迫自己进入角色,象征性地拉点东西出来,无论是多是少是干是稀,我都会满足,固执地认为孝与不孝的分水岭正在于此。

  在家里度过漫长的暑假,除了给爸妈造成我肠胃一直不好的整体印象之外,还形成了一抽烟就想大便的条件反射,与之对应的是:明明大便喷薄欲出,如果不抽烟,无论我在蹲位上如何努力,它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在拉与不拉之间犹豫不决。烟一点上,一切“便”畅通无阻。

  回学校后,我数度尝试改变这个不良习惯,故意不抽烟,蹲在出租屋厕所排除杂念,气沉丹田,一柱香的时辰过后,双腿颤栗面无人色的我终于明白:如果习惯轻而易举就能改变,那就不叫习惯。

  事实上,这段时间我很难做到心无杂念:突然增加的四门辅修课将我折磨得疲惫不堪,自由散漫了这么久,尽管我无数次提醒自己应该端正态度,可态度就像先天畸形的娃娃,怎么也端正不了。我无法忍受在上完半天应修课后背着书包不去食堂,而是抄近路去辅修班赶课。辅修班的老师对贪多的我们心怀敌意,故意将课程讲解得扑朔迷离,似乎越“晦涩”就越能在低年级的学生面前显得他们有深度,因此“曹操”一定要说成“曹孟德”,力求让我们消化不良。各辅修班老师众口一词,似乎不无担忧实则不无得意地告诉我们:“一般上我们辅修课的学生,都因基本功不扎实等问题而难获通过。”我在课堂上一无所获,急火攻心,不负众老师所望地出现了大便干燥症状。

  伴随身体上的难受,我的心情也随着秋天万物的凋零一落千丈,郁闷并没有跟随夏天闷热气候的结束而结束,反而由淡转浓,渗透到了血液。如果我是女人,我会断定自己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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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聊地按着鼠标,陷入沉思,我怀疑自己“提前毕业”的美好愿望可能会落空,想到了未可名状的明天,深感前途渺茫。张芬叫了两声“煤球”,我懒得回答。

  “宝贝,你爸不理我们了,妈带你回外婆家,哼!”张芬坐在床头,膝盖上放着我送她的第一件礼物——那个真人大小的布娃娃。

  我瞥了她一眼,掏出一颗烟。

  “煤球,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了?”说出口,我才发觉自己分贝超标了。

  张芬沉默了很久,突然问我:“煤球,你以后会娶我吗?”

  “别跟我说以后!”我心烦意乱,“以后,我连自己都不敢保证,更别说向别人承诺什么!”

  “我是别人吗?”

  “你不是别人是谁?”我大声叫了起来。

  不用转头,我就能感觉到张芬在横着眼瞪我,后脑勺泛起一股凉意。僵持了一会儿,背后传来一阵下床穿拖鞋拉开旅行包拉链打开立柜收拾东西的交响曲,急切得仿佛要赶火车一样,当拉链声再度响起,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

  “你干嘛?”我回转头,看到抿着嘴唇泪眼涟涟的张芬,站在门口,一手抱着布娃娃,一手提着旅行包。

  “不用你管!”

  我心里想说“别走算了”,说出来却成了:“你爱去哪去哪!”

  “好!”砰的一声,铝制门将我俩隔开,楼道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有些凌乱,愈行愈远。

  我打开厕所,再次点燃香烟。

  理智跟我作为男子汉的尊严在脑海中展开殊死搏斗,血拼的结果是理智占了上风,于是我掏出手机:“你在哪?”

  “你是谁?”

  “你到底在哪?”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再不说我挂电话了!”

  “你挂吧、、、、、、你不挂我挂!”

  她说到做到,再打过去,她索性关机了。

  一怒之下,我也将手机关了,下定决心不再主动找张芬。可我的坚强决心随着幕降天凉逐渐瓦解,我打开手机,躺在床上盯着它的指示灯忽明忽暗,期待它猝然响起,我会迅速抓起它,告诉张芬刚刚是我一时冲动,现在我不生气了,咱俩言归于好吧!

  等到八点多,手机仍然无动于衷,于是我拨了个电话给老狗,提醒他天凉了注意加衣小心感冒晚上睡觉记得起来小便,并要求他打电话过来,试验一下我的手机还能否接通。

  折腾到九点一刻,手机终于响起,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如此悦耳:“我在小区门口,你来不来?”

  “你干嘛关机?”

  “没电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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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芬抱着布娃娃,坐在旅行包上,专心地盯着对面一个大破碗,碗后面躺着一个脏兮兮的老人。

  “你一直在这?”

  “恩!”

  “盯着那破碗看了一个下午?”

  “加半个晚上。”

  我丢掉烟头,哭笑不得:“你不会饿得想去抢乞丐碗里的钱吧?”

  “没有!”张芬紧了紧怀中的娃娃,苦笑道,“看着他,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很幸运,应该知足。所以,什么气都消了!”

  我所有道歉的话顿时全堵在嗓子眼,拉起她,提着旅行包:“饿了吧,我们吃饭去。”

  “恩!”张芬使劲点头。

  饭店老板娘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一直埋怨她家的猫懒到极致,见到老鼠都不予理睬,胆大的老鼠甚至敢跟猫抢吃的。张芬可能是太饿了,胃口出奇好,连吃了三大碗米饭,这是她平时近两天的饭量总和。看着她日形娇弱的身骨,我心里特难受。

  回到家,张芬对我说:“煤球,连猫跟老鼠都能和平共处,咱俩以后不要再闹了!”

  我告诉她,她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

  “你发誓!”

  “一起发誓!”

  我们在营造欢乐祥和的“家庭”气氛问题上达成共识,信誓旦旦地要让第一次不快成为最后一次,誓毕热烈地彼此拥抱。张芬在百忙之中,喘息着伸出一只手,拧灭了床头台灯。

  万事开头难,很多事情,有了初一就难以阻挡十五的脚步。我完全相信我俩的誓言都是由心而发,但事情的客观进展并不因我俩的主观愿望为准则,这就像某些官员,在发表就职演说的时候,面对民众焦渴的眼神,会情绪激昂,发誓要将自己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上任后却未必能造福万民,反而祸国殃民。

  2004年秋冬两季,因即将毕业而心神不宁的张芬,与担心无法提前毕业而愁肠百结的我,无法主宰各自的情绪波动,在无数次的争吵与言和中度过。

  生气和生孩子一样,是专属女人的本领。那段时间,张芬不放过任何一次生气的理由,由于心情不好,我在她生气的时候所说的话往往会为她生更大的气提供契机,煽风点火,最后升华而为争吵。几次过后,张芬基本形成了“一哭而闹三回校”的固定模式,回到电大不久,又准会特没原则地打电话通知我去接她回来。她那几件破衣烂衫一次次被她用旅行包装着搭公车拎回学校,又在第二天被我拎着搭同一路公车带回来,辛苦地奔波于s大与电大之间。

  摸清这个规律之后,我不再因为同张芬争吵油然而生天快塌下来的恐慌,甚至隐隐觉得小吵可怡情,我们不会真的分开,就跟天下大势一样,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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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与张芬同居生活的风起云涌和对所学课程的一知半解中日渐消沉,曾经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构想变得支离破碎,唯留断壁残垣,散落在荒芜的心田,说不尽的衰败、颓废。

  对于以后,我不再有美好的梦想:一方面,我看不到梦想照进现实的征兆,所能看到的只是生活的不确定性,我不知道自己能否顺利毕业,也不能把握在毕业后能否找一份衣食无忧的工作,省吃俭用积攒银两取妻生子,更别说房子车子。我唯一能把握的,是坐在校门口的盒饭店,决定午餐是吃土豆烧肉还是茄子炒蛋,当然,这也是以钱包里躺着五块以上的人民币为基础的,否则,我就只能选择吃一碗米粉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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