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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天使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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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西安门建教堂。

  “正因为你们洋教在朝堂上是个有利的筹码,我才力主保留大主教的信仰自由,否则我留你这洋人寺庙又有何用。”

  御猫锵铿的斥责声回荡在一片死寂的空旷厅堂内,安神父垂眼捏着斗笠,无以回应。

  “你若要找眼中钉,似乎找错方向了吧。”阿尔萨兰狂霸矗立,眼中闪掠备战光芒。“你的矛头应该冲着这儿才对。”

  凝重的肃杀之气笔罩整座教堂,连远远柠在后园里的虹恩都感受得到。

  他们在聊什么?为何气氛那么僵?她似乎正是他们起冲突的焦点所在,可是她做了什么,又惹到他们什么?一种源自本能的焦虑

  不断泛滥,她直觉到他们所争论的事不简单。她并不想多管、偏偏事情又似乎与她有关,要她不担忧也难。

  她改绕到教堂正门口,守了好久才见御猫怒气冲天地与无卿准备离去。

  “这绝不会是巧合!他明知道我们今天会来,却故意带那娘儿们到这里,存心捣乱。”若不是看重萨兰是个人才,御猫绝不会与

  他善罢甘休。

  “难得看到有人能令你气成这样。”元卿呵呵凉笑。

  “埃小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话……想和你们说。”

  元卿一把拉住御猫视若无睹的离去架式,始终笑脸迎人。

  “我想你们对阿尔萨兰带我来此的事,有一点误会。”她不是没面对过世族贵胄,可是要在两个俊美非凡的男人面前维持正常心

  跳,实在需要超人定力。

  “我虽然不太清楚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起冲突,但那绝不是阿尔萨兰的本意——”

  “我们的事轮不到你鸡婆。”御猫冷咄。

  “可见你们与他的交情真的很好。”否则怎会有如此强烈的排外性?所以,有对大男人们的心态简直和小男孩差不多。御猫蹙眉

  斜瞪虹恩。她居然有胆笑着跟他顶嘴?

  “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认为,阿尔萨兰只是特地让朋友见见他的新婚妻子而己。”顺便带她出来透气吧。

  “新婚才一个多月,你倒把他的别扭性格摸得如此透彻。”元卿浅笑。

  “也……也不是啦。”给他这一捧,她反而羞得舌头打结。“我只是推测罢了。可是,我不知道你们和我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

  把场面弄得这么不愉快我实在很不愿意在你们面前留下如此尴尬的印象——”

  “你拦我们的路究竟有什么屁话要放?”御猫礼貌地间,一脸阴寒。

  “跟你们道歉。”她形势娇弱却十分坚决。“很抱歉我的出现引起了你们诸多不悦,但是请别误解阿尔萨兰,他绝没有存心捣乱

  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教堂内杀出的怒吼差点吓得她整个人跳起来。

  “啊,他八成在后头找你找疯了。”元卿开心欣赏阿尔萨兰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只是跟他们说——”

  “没什么好说!”阿尔萨兰刻意朝着御猫斥道,忽略虹恩快被他拧断的手腕。“我带你来刺探御猫底细的诡计已被他们识破,咱

  们快夹着尾巴逃命吧。”阿尔萨兰狠笑地猛然拉她转回教堂内,步伐重得几可踏破砖地。

  元卿悠然一叹,瞥望柞在原地不动的御猫。

  “恭喜,你终于把大伙之间的关系搞砸了。”

  “可惜还没达到拿刀互砍的境界,我会继续努力的。”御猫傲然斜睨一哼。

  元卿一反常态地敛起笑容,凝神虹恩离去的方向良久。“我担心的事恐怕成真了。”

  “看得出来,萨兰的确已经陷进去。”只有他自己还不知道。“站在朋友的立场,我是该为他介绍爱妻给咱们认识的事感到荣

  幸。但站在搭档的立场,我实在没兴趣和死敌的三流眼线攀交情。”

  御猫审视元卿幽冷的神色好一阵子,眼中渐露寒气“需要我除掉虹恩吗?”

  一阵肃杀秋风扫起漫天黄然坐在他身侧,喂他吃酒。“咱们风花雪月四人可再明白不过,您被一个小娃娃给拐倒

  了。”

  “不可能。”

  “那您说说,您自成亲以来,心里最常 挂念的是谁?”

  “你指虹恩那个笨家伙?”

  “您每天都监视着、揣测着、防备着她的卧底计谋,虽是监控仇人,但说是看顾情人也不为过。”照理说他应该理都不理地任她

  老死在角落,甚至根本想不起有这号人物存在。

  “是吗?”

  “跟您这么多年,不曾见您像逗弄虹恩那祥逗弄别的女人。您若只是一时兴起,逗着好玩倒也罢了,怕就怕,逗出了好玩以外的

  念头。”

  “你在抱怨吗。”他始终视线缥缈,不曾瞥雪铃一眼。

  “王爷,我们风花雪月在您心目中究竟算什么?”四大美女中最成熟冷静的雪铃都不得不为此焦躁。

  打从少女时期成了阿尔萨兰的人后,她的心也就同时被夺走。他享受女人,也让女人充分享受,他可以完全独霸风花雪月,却选

  择放任她们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嫁就嫁,从不挽留,也无承诺。

  “您难道从没想要牵绊住哪个女人吗?”

  “你如果对此有所不满,大可找个男人去牵绊你一辈子。”

  “您呢,愿意成为那个男人吗?”她深情地痴望着他。他慵懒一笑,调起视线凝视雪铃咐,她浑身冷然一颤。

  她太了解这个笑容的含意。他不知在如此妖性慑人的笑容中砍下多少少女头颅,斩断多少侠客手臂,剖开多少仇敌肚肠,杀人不

  眨眼,伤人不留情。

  “雪铃——”

  “不!别说。”她惊恐地掩住他双唇。“我……我知道我问了笨问题,请王爷别在意,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了。”

  “你不想知道答案?”

  “我宁可不知道,就当我没问这个问题吧。”她焦急地拥抱他的颈项,饥渴地吻他,仿佛想弥补什么,堵住什么。她不要为了一个答案而失去阿尔萨兰,她也不想失去在兰王府养尊处优的生活,不愿伺候其他低三下四的丑男人,不甘从此再也亲近不了这俊伟绝伦的负心汉。

  他冷然看着雪铃宽衣解带的热切模佯,模糊地幻想着如果此刻面对的是尊娇柔精致的玉娃娃,她会用如何柔弱的细语和他讲理,追根究抵。

  虹恩怕他,正如每个人心底都对他存有恐惧一样,但她不曾因为害怕,就乖乖闭上不知死活的嘴巴。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雪铃赤裸地以丰润恫体摩挲着他的胸怀,舔唇邀他给予一个令人销魂的深吻,却被他面无表情地格开。

  “回房去。”

  “王爷。”他不要她?“王爷,您去哪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双脚却下意识地大步往虹恩的院落迈近。

  虹恩为什么要向御猫及元卿道歉?她又凭什么说他今早带她去教堂并非存心捣乱、恶意向他们挑衅?凭哪一点说他只是特地让朋

  友见见他的新婚妻子而已?

  “虹恩。”他吼着端开大门,愤然踱往内房。他带她去教堂的理由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他虽然也不知道理由究竟为何,但绝

  不是她说的那样!

  “虹恩。”

  房里没人?跑哪去了?

  当他眼角赫然扫到空了一半的衣箱时,方才的怒焰立刻冻为冰雪,寒彻心头。凡是较精数华贵的衣袍全都不见,珠宝盒里珍贵的发簪钗饰了无踪影,一室凌乱,晚餐却动也不动地搁在桌上,仿佛拒绝他特地交代厨子悉心打理的心意。

  猛兽的狩猎本能取代一切思绪,阿尔萨兰疾风般地旋扫出门,骑上巨大黑马杀往深夜街道,卷起一地惊惶落然笑声扬起的刹那,两道闪电似的刀光杀向大贝勒双肩。若非他及时凌空后翻,此刻恐怕早已成了断臂人。他这一闪,保住双

  臂,却失了虹恩。

  她被吓傻了。方才还杵在大哥怀里,怎么一眨眼就被身后另一条铁臂拦腰卷在半空中?

  “混帐东西,我不是叫你去茅坑找你的东西吗?”大贝勒恼火痛斥。

  “我是呀。”

  想到自己伟岸的胸怀被这家伙视同茅坑,大贝勒更加怒不可遏,拔刀相应。“来吧,兰王爷,和你说话根本不必用舌头,用刀剑

  还比较干脆。”

  “等一下,大哥。”虹恩惨白地望着离她脚下数尺的大哥。照这情况来看,她应该是被阿尔萨兰抱到树上来,居高临下地俯看一

  片漆黑的混乱。“大哥,你别……别冲动。”

  “是啊,要是不小心一刀捅进她胸口,那场面该有多精采。”阿尔萨兰由她肩后贴上自己的脸庞,朝树下逐渐聚集的人群们冷

  笑。

  “这是怎么回事?”远方院落亮起一盏盏灯火。

  “是虹恩格格和兰王爷。”慌张的仆投们逼指树顶。

  “兰王爷?”有人已经吓得倒嗓。“怎怎怎……么会突然跑到这儿来?”

  “把虹恩还来!”大贝勒飞身一跃,勾住树枝横刀一砍,断落的粗枝立刻砸得下方人群鸡飞狗跳。

  激战的刀光疯狂闲爆,刀锋对砍,声响猛烈惊人,有如快指狂舞琵琶,绚丽撩乱,奔腾着战斗乐章。转瞬间,浓密树然自若。虹恩却有种感觉,一波强制压下的

  怒火随时会席卷而上,让他手中精致的酒杯当场粉身碎骨。

  “我……有什么过错吗?”

  “你说呢?”

  他应该是在为之前的事发火,可是之前的哪一项?

  她的偷溜出府,还是大哥对她过分亲密的态度,或是因为大哥与他的过节而迁怒。

  “那个……关于我偷溜出府的事,我大哥对此似乎有误会——”

  “有误会的可不只他一个。”

  虹恩错愕。连他也以为她是逃回娘家去的?

  “请对我有点信心好吗?”真受不了。“我既然己是这个家的一分子,当然不可能再回娘家当大小姐。”

  “说得好听。”

  虹恩不高兴地微蹙娥眉。“我说的不对吗?”

  “嘴上说自己是这里的一分子,人却偷偷投奔到娘家去,虹恩,说谎要打草稿,不然谎话就成了笑话。”他极其温柔地亲切指

  导。

  “我只是回去交代一些事情罢了。”

  “埃”他恍然大悟地谅解一笑。

  “不是在传递什么兰王府的机密消息。”她连忙声明。

  “我只是回去拜托家人替我处理一些……很私人的事而已。”

  “私人到得在你大哥怀里磨蹭来磨蹭去?”

  “我才没有那样。”所以她最怕碰到大哥,老是让她沾惹一身腥。“我大哥从小就对我有点过度偏爱,好像我根本没脑袋,又好

  像我一不小心就会被碰坏。事实上没那么娇贵,是他的保护欲有点泛滥,才会让你看到刚才那样的场面。”

  “所以我根本没有必要计较?”他温和询问。

  “是埃”

  “所以我应该体谅你的不告而别?”

  “我只是回去一下,不是……”

  “所以我应该听信你这些可笑又可恶的烂借口?”“我说的全是事实……”

  “所以我应该要心甘情愿地像个白痴,任你耍着玩?”

  “你冷静一点……”

  “所以我应该要接纳你说是一套、做是一套的鄙劣把戏?”他愈吼愈恨。

  “我从来没有……”

  “是哪个人在我面前吹牛皮、放狗屁,说什么要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家庭,要坦诚地跟我分享心事?”

  “我的确一直都对你很坦诚埃”

  “坦城个屁。”他的怒喝当下震退虹恩两步。“坦诚到瞒着我逃回娘家,去搞你那很私人的事!你哪一点坦诚?你有什么资格跟

  我谈坦诚。”

  “我知道我应该事先知会你一声,但是你不准我回家,又不准我和家人联系……”

  “你既然知道这些,还敢明知故犯。”他几乎吼破屋顶。

  “可是我需要人来帮我。”她不得不跟着扯高嗓门。

  “你什么人不找,尽找我已经声明不准接触的对象。”

  “我还能找谁?这府里有谁会听我的,有谁愿意帮我,你告诉我埃”

  “所以你宁可找你娘家帮忙,也宁死不肯找我!”

  “我当然也想过要找你商量,可是你今天自教堂回来后就一直关在书房里不准打扰,我要怎么和你商量?”

  “所以千错万错,全都是我的错。”

  “你到底在气什么嘛?”她被他愈逼愈慌乱。“其实你只要再稍等一会,我就会返抵兰王府。我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争执根本没有

  意义。”

  “今天因为我把你逮回来了,你才有机会捏造这些动听的谎言,如果你没有回来呢?我去向谁要一个交代?”

  “萨兰……”她被他脸对脸的低沉气魄逼得步步退。

  “来,再编个理由听听吧。你逃回娘家去是为了什么重大的私人事情?”

  “我先声明,我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捏造的。”背后突来的冰冷撞击令她一阵惊愕,已经退到墙角了0如果你……打从心底就

  不相信我,那我一个字都不会跟你说的。”

  “噢,我当然相信你了。”他恶狠狠地由齿间吐息。她缩着双肩,快僵成一小团。“你如果真的相信我,就不该像现在这样,对

  我生气。”

  “你又想指挥我了,嗯?”他将手肘压在墙上,逼困虹恩。

  “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我希望你能……学习正常的相处之道。我既不是你豢养的牲畜,也不是牢里的犯人,你没有必要对我的

  暂时外出如此反应过度。”活像嘴里食物突然被抢走的猛兽。

  “如果你只是我养的牲畜或犯人,你的脑袋现在还会连在脖子上吗?”

  假使他这句话是用吼的,她还比较放心;可是面对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低语,她实在想不出他下一步又会突然变幻何种情

  绪。

  “萨兰,现在……你正在气头上,我也被这场混乱弄得有点头昏脑胀,我们等情绪沉淀后再冷静地谈好吗?”

  “顺便多给你一点时间,好编套更妥贴的说辞?”虹恩受够了!

  “对,没错!我每一句都是捏造的,都是唬你的!既然这样,你现在听和明天再听又有什么不一样,反正对你来说全是谎话。”

  “所以我要你老老实实地招出来。”他猛然箝起他巴不得捏碎的小脸。“凡是别人知道的,我全都要知道!不管是你的狗屁私人

  秘密、或是潜伏在此的鬼主意,全给我吐出来!”

  “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你好,都是出于善意,可是你都不信。”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恐惧,喉头里的颤动愈来愈明显。

  “我被母亲丢弃的时候她也说是为我好,好个屁!我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傻小子,你以为这种烂词还唬得了我吗?”

  “我不是你母亲,我也没有丢弃你。”原来他母亲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与他撇清关系。

  “你的行为却和她一样卑鄙无耻。”

  虹恩痛苦地皱起小脸。

  “萨兰,你……松一下手好吗?”她快痛得无法讲话。

  “我进门看到你不见踪影,第一个念头是什么,你知道吗?”他恶意地箝她起更加贴近他的咬才切齿。“我要废了你的手脚,让

  你一辈子不能写信求救、不能跑,一辈子关在兰王府里,永不跟我以外的人见面。”

  “你就这么怕我离开你吗?”

  阿尔萨兰愤恨一瞪。

  “你死到临头了,还不收敛你的嘴巴。”

  “我能用的也只有这张嘴。”如果她有足以和他抗衡的力气,才不数沦落到此,“萨兰,我真的没有离开你的意思,过几天你就

  会见到证据,可是我希望你现在就相信我。”

  “你还想跟我玩信心游戏。”他将虹恩猛然一扛,摔入床榻里。

  狂乱的印象霎对涌入她脑中。

  “我……你……谈正事就谈正事,不要混淆争执的焦点。”

  “混淆的人不是我。”他悠然挑眉,剥下自个儿衣物的动作却蛮悍得可闻撕裂声。

  “你可以……去找风花雪月伺候你。”

  “谢谢你的命令。可任何命令在我身上,都不具效力。”

  虹恩像吓坏的小猫咪,弓着攻击性的势子死守床角。

  “你又要像上次那样对付我吗?”

  他定定瞪着她几不可闻的战粟耳语,轻柔回应——“不,我不会那样对付你。”

  “那你要干什么?”他跨上床塌的刹那,她吓得拔尖了嗓子大叫。

  “过来,虹恩。”他不朝床角逼近,而是赤裸地坐定,向她伸掌。

  她目露“士可杀、不可辱”的凶光,眼瞳中一片水波荡漾。

  “相信我,我说不会那样对付你就是不会。不过,你若是很期待那种方式,我也乐意奉陪。”

  “住口!我最讨厌听你讲那种不要脸的话。”

  “虹恩,是你要跟我玩信心游戏的。”他的大掌转而伸指直比她眉心。“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么我不相信你也是理所当

  然。”

  “这个……跟我说的那个不一样!”在他结实鲜猛的裸裎面前,她已经头昏得搞不清自己在讲哪个跟哪个。

  “你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刚才明明谈得好好的——”

  “丈夫与妻子同床共枕,还需要理由吗?”

  这一着将得她无力反击。

  “你不过来,我也不勉强你。可是从今以后你就别再跟我扯那些可笑的歪理,什么信任不信任、坦诚不坦诚,我一个字都不会

  听。”

  虹恩瑟缩,他是说真的!

  每次和他谈话都像在打仗,而且他一定要赢。就算她于情于理都占了上风,他也一定会变换招数,就是要赢——无论在哪一方

  面。

  “虹恩。”

  她勇敢地打着哆嗦瞪祝他的掌心。“你不会像上次那样对付我了?”

  “不会。”

  “真的?”

  “相信我。”

  假使他是凶巴巴地吼向她,她宁死都会跟他周旋到底。可是对于他这般温柔的笑容、醉人的低语,她实在无力抗拒。

  她才怯怯地伸手向阿尔萨兰掌心,整个人立即被他猛然拉入怀里,吓得她魂飞魄撒。

  “你说过不会像上次那样的。”

  “我的确不会。”他翻身将拳打脚踢的小猫咪完全压制在床,放肆地隔着衣衫揉着她的身子。“因为我打算用别的方式对付

  你。”

  她想的果然没错,他绝对会找法子取回优势!

  “走开。”她又哭又叫地死命挣扎。“你如果对我用强的,我永远都不原谅你。”这次绝不是带她出去走走就可以弥补了事。

  “果我不对你用强的呢?”他邪邪地望向她不解的水灿大眼。

  一个沉重而缠绵的热吻复上她的唇,深深吸吮品尝着。他以手肘撑住庞大的身躯,不致压碎他的水晶娃娃,却足以令她无法呼

  吸。

  你就这么怕我离开你吗?

  鬼扯!他有千百个理由可以说明他如此反常 暴怒的原因,但绝不是她的这个!

  “等一下。”她惊慌地在他边解扣边吻吮下去的动作中尖叫。“你说你不会对我用强的——”

  “我说到做到。”他缓慢却火热地舔吮着她细腻的颈项。“我不必用强的,自有办法要你主动求我。”

  “我才不会那么不要脸。”

  “试试看。”

  结果,他果真做到了令她彻夜不要脸的壮举。

  第五章

  不知道那夜到底有多少人听到她恬不知耻的哀号。虹恩沮丧地在荒凉颓废的花园中漫步,一个人赏雪,这次也没法子再缩在棉被里逃避现实。因为阿尔萨兰已经提出声明,倘若敢再这么做,他会烧了她的锦被,由他的身子来接替,替她暖床。

  “野蛮人。”

  轻柔的白雪细细拂掠她火红的粉颊,无声无息,融入大地。

  他是不是想把她训练成像风花雪月的女人?他当年是不是正是如此对待她们?当她好不容易硬著头皮,向一直对她疏离排斥的风

  花雪月请示这点时,立刻引起公愤——

  “你什么意思,特地拿这事向我们炫耀吗?”

  “少故作虚心求教状,你骨子里明明就打着特地上门示威的主意,还敢装白痴。”

  甚至还有人被她气哭了。

  “别以为王爷对你特别,你就可以独霸他一辈子。你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新鲜货,热头一过,迟早会腻。”

  “你何必专程来讥笑我们这些可怜人?名分你有了,王爷你也占走了,还想怎样呢?”

  就这样,把她七荤八素地给轰出来。不明白的事,她还是不明白。

  这个家的每个人,似乎都很排斥她。她一直努力地想要改善,结果弄得满头包。屡败屡战,当安神父这样鼓励她时,她还志得意

  满地表示颇有同感,而现在,她的力气已经快要枯竭了。

  她以为这里会是她长居久安之所,她真正的家、最终的归属。她是不是想得太美了?远方长廊角落边的一个佝倭身影引起她的注

  意。

  “二总管?”

  他像被逮着的偷儿似的,立刻自脚炉上跳起来。

  虹恩看看脚炉,瞄瞄二总管。他一想到之前曾悍然打退她替下人加顿消夜、多发脚妒炭结的提议,立刻狼狈地恼火大骂——

  “我只是年纪大,天一变就犯手足酸痛的毛病才用脚炉取取暖,没别的意思。”

  “我也没说你有别的意思。”她有气无力地垂头叹息,准备转身。“对了,二总管,这几天我家里有派人上门来过吗?”

  二总管绷着脸瞪她许久。“不知道。”

  “那有没有人托了什么东西来给我?”

  “我哪晓得。”

  “你不是总管吗?”

  “我只是总管,又不是玉皇大帝,什么事都一清二楚!”

  虹恩也懒得再教育,说了只是白费力气,微微点头便向冷清的枯林离去。

  “呃……”二总管原想说些什么,却在她回头的刹那全吞了回去,僵出一副冷傲表情。

  “要治酸痛,光用火烤没有用,你有空差人到城西石家药铺,请石五哥来替你推拿吧。他推拿手艺很好,对风湿极有效。”

  “我又不是什么名流巨贾,哪请得到那种京城名手替我推拿。”哼。

  “告诉他,是兰王府的虹恩请他来、他就会到。”

  二总管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小小的身影便已落寞远去。他不是不肯告诉她娘家亲戚上门的消息,而是王爷有令,谁也不敢违逆。

  更何况,人现在正在王爷书房里

  “虹恩要你替她弄这些做什么?”

  一整包修改过的精绣锦袍被阿尔萨兰开肠剖肚地瘫在桌上,彷佛企图搜出其中私藏的罪证。他冷淡地一张张抽换着手中丑不拉叽

  的图稿,全是教人如何梳理发合。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照虹恩交代的去做。”禧恩抖成一团地回应。

  “她就交代你这些?没别的?”

  “没有,真的没有。”禧恩快被他轻柔的质询吓出肥油。“她上门那天我早就睡了,话是托我家者门的仆役传达。她就只这两样

  而已,其他的我全不知道。”

  看着桌上一件件修改为虹恩娇小尺寸的衣袍,忆及上回带她出门前对她仪容曾有的抱怨,阿尔萨兰蓦然顿悟——

  裁现在已经是兰福晋了,我不希望目为自己处置不当,而害你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鸡婆的小丫头,尽会多管闲事!

  禧恩被他突然愤甩图稿的狠劲吓一大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真可怕,要不是虹恩舍身代嫁,这个恐怖男人就是她丈夫了。一辈

  子跟这喜怒无常的猛兽在一起,一辈子被籍制在她阴森邪门的气焰下……禧恩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想托虹恩探什么消息?”

  禧恩当场僵住,瞪向他面窗远眺的巨大背影。

  “没……没探什么消息啊,就只是替她送东西而已。”

  “是吗?送得还真是时候。”

  他怎么知道?“哪有……这……这些衣服和图稿花了我好大心血——”

  “才能赶在初一前夕特地送来?”他侧脸悠悠一笑,令禧恩浑身血液冻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就说些你知道的吧。”他渐惭沉淀回惯有的冷魅态度——每次一思及那个小苯娃,就搞得他情绪失控。

  “每月初一,断头杀手总会砍下一名少女的脑袋,这事你大哥应该说过很多遍了吧?”

  “我……不清楚我大哥的事。”

  “却很清楚他要你传达给虹恩的回信。”他沉下温和的笑容,眼神一锐。

  “说。”

  禧恩抖得差点瘫软在地。“我大哥……只说……要虹恩留意一下身边的人。他很想念她,也……很担心她,所以想找机会见见

  她,顺便和她谈谈家里近来的状况……”

  留意身边的人?

  阿尔萨兰轰走禧恩,立刻冲往虹恩的院落。

  那一家子全是无耻废物,成天尽想利用虹恩替他们的脏事护航。偏偏那个小混蛋一脑子烂豆腐,给人卖了还热切地替人算钱,白

  痴一个!

  行经大半庭院,一阵警戒涌上心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虹恩不在府里,他直觉地感应到。人呢?

  “来人!”阿尔萨兰沿着虹恩的院落方向一路怒喝,不见此处随从上前因应,反倒招来远处的护院赶来应侍。不必进入虹恩房

  里,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塞在暗处的随从尸体已然说明一切。

  他还是慢了一步!

  ※※※

  “你们确定能及时送我回来吗?云这么厚,恐怕快有大风雪了。”虹恩在疾驰的马车内焦急追问。

  “格格别担心,一切大贝勒自有安排。”快马驰骋的侍卫们一边哄劝,一边火速赶路。

  大哥到底有什么“生死攸关”的事,竟花钱买通兰王府侍卫赶投胎似地带她出来?是不是阿玛的身体又出状况?还是额娘出事

  了?或者是她出嫁后家中无人负责打点年节送礼的人情程序,使得家人得罪了同僚,惹祸上身?

  “奇了,怎么还出不了城?”

  五名护在马车周围的侍卫愈奔驰愈纳闷,似乎老在同一处荒郊野地打转。

  细雪纷纷落下,逐渐绵密,融在地上的雪水像泥沼般黏抓着一行人的马蹄,拖得他们无法加速前进。

  “不行,照这样下去咱们会绕不出去,回克勤邵王府请大贝勒另行定夺吧。”

  另外四人应声同意,便决定掉个方向离此诡异之地。

  “怎么了?”马车突然转个大弯,晃倒虹恩。

  “格格请放心,小的现在正要——”

  一阵似风的呼啸声袭来,仿佛伴随着吹落球果的微响,一切又归于宁静。

  “你们正要怎样?”怎么不说话?

  她奇怪地听着马蹄,却不闻回应。

  “喂!”

  为什么都不出声音了?她焦急地掀起帘子,只见前方马夫姿态怪异的背形。哪有人这样骑马的,整个上身都伏到马背上去了,这

  样怎么看路?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才向处伸出小手,立即被侧边一只大掌将她整个人猛然拉出马车外,狂暴而迅速地卷至另一匹飞驰的马背上,硬被埋头压入一

  副硬黑胸怀。

  放手!这是在做什么?是谁?

  她顽强地推打反抗着,拒绝如此无礼冒犯的举止。虽然不具任何攻击效用,却使得马匹驰骋得愈发暴躁。

  “不要乱动,虹恩!”

  阿尔萨兰?完了!

  她慌乱地在他胸膛的压制下咕哝解释,否则他的疑神疑鬼,铁定会惹出另一波战役。

  “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难过的娇嚷全闷在他怀里。

  “别看。”他硬将她往胸怀深处压下,快马奔腾,无视风雪的狂舞。

  他在干什么?虹恩的脑门快被憋爆了。

  直到十多哩路之后,阿尔萨兰才放慢马步,松开虹恩让她喘息。

  她发誓,如果他再这么动不动就整她以溢心头之恨,她绝对会……她一定要……严正地对他发出强烈警告,这已是她所能想出最

  激烈的抗议行动。

  “你这么做……实在很过分。”咳,喉咙干嘶得几乎出不了声。“我这次可没有不告而别,我在房里留了张字条,也交代过侍卫

  要转告你——”

  “闭嘴!”想到自己的下属竟然背叛他,突然间,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了不可信任的混蛋。“我不要再听你屁话连篇。”

  她拒绝接受他的任何威胁。“你必须要听,因为我说的是实话,我从没骗过你。”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他粗暴地籍住她的下巴。

  “是你听不进我的话。放我下去,我要跟他们去见我大哥。”

  倏来的火气差点冲爆他的额上青筋。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老被她搅乱了情绪与步调,也许是她太笨,是他见过的人中笨得会令人吐

  血的绝顶愚蠢,才会让他如此反常。

  “你不会去见你大哥。”

  “我会。”见他冷静平和下来,她赶紧乘胜追击。“我是光明正大的去和他谈要事。”

  “什么要事?”

  “喔,我也不知道,可我大哥传来的消息确实是说有生死攸关的要事。”

  他慢慢地握回马鞭,省得双掌会掐在她脖子上。

  “什么样生死攸关的事,必须让你逃往京城外的荒郊去谈?”

  啊,对呀。这一张望,她才发现他们正由城郊返回城中。“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大哥做事向来不按牌理出牌,也许他只

  是一时兴起——”

  “也许是别有用意,嗯!”他几乎额头抵额头地狠眼轻问。

  “有可能……”,他这样……好可怕,为什么不干脆对她发脾气?

  “我以为我上回讲得够阴白了,你和你大哥已经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干。”

  “萨兰,别这么残酷,他是从小最爱我疼我、和我一起长大的兄长。”

  “对,一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

  “你在想什么?”她骤然不悦。

  “想你跟这个从小最疼你爱你的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阿尔萨兰——”她的愤吼登时转为惊叫。

  “小心哪,我们现在可是在马背上。”他慵懒地拉住差点往后翻倒下马的小身子,却不拉她坐直,将她上身危险地箝在半空。

  “快……拉我坐正好吗?”刚才他是故意的!要不是他突然抽走一直让她背靠着的铁臂,才不会如此狼狈。

  “我还以为你一直很想推离我远一点。”

  虹恩难堪地气涨了小脸,挣扎地抓着马鞍爬起未,自己努力坐稳。

  “我原谅你,萨兰。你没有和家人相处的经验,自然不能谅解我的用意。”

  “我谢谢你了。”还真宽宏大量。

  “可是你必须要收敛你这种蛮横自我的行为,也得试着接纳我的家人。你如果不学着接纳他们,你当然也就无法接纳我。”

  “我干嘛要接纳你?”都已经住进他府里、成了他的人,还谈什么接纳!

  “因为我是你的……家人埃”她打死都不会让他听出她被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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