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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续(GL)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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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模式转换,而销售部则是她第一个下手开刀的对象。不过,话又说出来,女王陛下的事业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如果不往集团化模式发展,管理起来会混乱,她一个人也不好打理啊。

  手机的震动传来,纪安摸出手机一看,是刚才自己拨出去的那个号码。她按下接听键,小声地“喂”了声,说,“我现在开会,一会儿打给你。”说完,她就挂了。挂掉电话,她吐出口气,觉得心里有点闷,不用猜也知道这电话是谁打的、为什么事而来。

  会议开了三个多小时,谈论的话题很多,纪安听得头都晕了。她从会议室出来,累得全身酸痛。她看了下时间,已经下班了,回办公室收拾了东西,就打的士赶去医院。

  纪安找到纪子龙的病房,敲了敲门,然后推开,就见到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孩子坐在那里翻儿童书籍。

  “安安姐姐。”纪子龙眼尖,一眼看到纪安,坐起来惊喜地大叫。

  纪安冷冷地冲纪子龙点了下头,走进去,冲那老头子喊了声,“爷爷。”

  纪老爷子也有些意外,他站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纪安说道。她的视线落在纪子龙的身上,穿着小病服的纪子龙挺瘦的,看起来还精神,就是皮肤有点白,头也剃成了小光头。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纪老爷子问。

  纪安笑笑,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偏了偏头,问,“找到相配的骨髓了吗?”

  纪老爷子干咳一声,没有答。他走在床边,坐下,说,“来了就陪你弟弟聊聊吧,他老嚷嚷什么你是他的什么偶像!”

  “安安姐姐,我考试考了两个第一,数学和语文都是第一哦。”纪子龙飞快地爬往床尾往纪安靠拢,特得意了。他一边爬,一边冲纪老头子喊,“爷爷爷爷,帮我找鞋子来。”

  “慢点,龙龙,别闪着了。”纪老爷子忙过去把他扶住,“你当心点。”

  纪安站在一边,黑着脸看着纪子龙飞快地爬,那屁股扭得跟什么似的。还让爷爷给他提鞋子,自己没手啊。

  纪子龙跳下床,飞快地跑到边上找出自己的书包,然后翻出奖状,递到纪安的面前,“你看,奖状哦,第一名的奖状哦。”

  纪安心想,这东西小时候我得多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她接过奖状,看了眼,摸摸纪子龙的头,“嗯,继续努力。”然后纪子龙又拉着他拼命地说学校的乐事,说他的同学知道他有一个什么都得第一的姐姐有多崇拜她。纪安看着纪子龙,连连感慨,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生病住院了还这么有精神的。

  “龙龙,你又在吵什么?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纪安扭过头,就见到童园园在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的陪同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外面走进来。

  “妈妈,安安姐姐来看我了。”纪子龙高声叫嚷。

  童园园愣了下,忙笑着迎过去,“安安来了啊。”

  纪安冷淡地冲童园园点了下头。她能不来吗?童园园找她的电话都打到公司去了。

  “来了就好!”旁边那妇人做了个阿咪陀佛的姿势,她走到纪安的身边,说,“安安啊,龙龙可全靠你救了。”

  纪安心想,我又不是医生,纪子龙和我爸的骨髓都不配,何况是我的。

  “咳!”纪老爷子干咳了一声,问,“安安,吃过晚饭没?爷爷带你去吃饭吧。”

  “纪叔,我知道你是心疼安安,可这龙龙也是你的亲孙子啊。你不能因为心疼孙女就连孙子的命都不顾了吧。”那妇人说完,扭过头,去拉纪安的手,说,“安安啊,我们查过血库,你妈妈李云锦的造血干细胞跟龙龙的相配,可她现在住院了,婆婆就只能拜托你了。”

  纪安缩手躲开那妇人伸来的手,她的脸一黑,扭头看向纪子龙,这什么人啊,你的骨髓跟你妈的不配,跑来跟我妈的相配。

  “安安,再怎么说龙龙也是你的弟弟,是你爸的老来子,阿姨就求求你,去抽点血验一下,好不好?就当是给龙龙一次活命的机会。”童园园在纪安的身边低声央求。

  纪安暗叹口气,总不能让这些人去求躺床上的李大人吧?而且,她要是不愿意,也不会来这趟医院了。不过,没敢让女王陛下和李大人知道。

  纪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纪安的肩膀,“爷爷陪你去。”

  童园园一见纪安答应了,马上打电话找人安排,好像唯恐纪安会突然反悔似的。

  纪子龙睁大双眼睛站在一边,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没事。”那妇人忙哄纪子龙。

  纪子龙又扯了扯纪安的衣服,抬起头看纪安。

  纪安低头看了他一眼,说,“测咱俩的血配不配。”

  纪子龙有点莫名,“为什么要测我们的血配不配啊?”

  “因为你是我爸的儿子,测咱俩的血缘有多亲近。”纪安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她不好意思说测她们的骨髓相不相配吧?纪子龙叽叽喳喳的跟只麻雀似的,她要是这样子说了,谁知道纪子龙会不会问个没完没了。

  “为什么要测我们的血缘有多亲近啊?有什么用吗?”纪子龙抓住纪安的衣服继续问。

  纪安被纪子龙问得烦,你就不能少问几句!

  “龙龙,你别吵姐姐。”那妇人忙拉住纪安,陪笑说,“这孩子喜欢你,所以才拉着你闹。”

  纪安冷冷地点了点头,很不习惯呆在这里。纪子龙吵得她头疼,纪子龙的妈和外婆也让她不舒服。要不是自己能许能救纪子龙,她们两个能给自己好脸色看?

  待一切看排妥当,纪安去抽了血,就要告辞,抬起头,就见萧言缄站在门口,脸色冷冷的像罩了层寒霜。

  “言言?”纪安忙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下了班,你不声不响就悄悄溜了,除了是来这里,还能去哪?”萧言缄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去,向纪老头子,童园园的妈和童园园一一打过招呼,最后视线落在纪安的身上,“我既然告诉你这事情,就不会拦你,没必要瞒着我偷偷跑来!”

  第二十四章

  纪安走到萧言缄的身边,垂下头,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

  萧言缄摸了摸纪安的头,问,“好了?”

  “好了。”纪安答。她瞄了眼萧言缄,从女王陛下冰冷的神情看出她似乎很不高兴。

  一行人出了病房,慢悠悠地朝外面走。纪安的手还按着棉签压着刚被抽血的地方。

  萧言缄的神情有一丝凝重,淡淡的冷凝气息从身上溢出。

  纪安有些不安,伸手去握萧言缄的手,压低声音说,“他终究是我的弟弟。”

  萧言缄的声音一冷,“可有人就不把你当他姐姐。”她朝纪老爷子欠了下身,“爷爷,我和安安先走了。”

  “萧丫头,有什么就说出来。”纪老爷子沉下脸说。

  萧言缄转过身,在纪老爷子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纪老爷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问,“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货仓有监控器,调出监控记录,查到了那个人,顺藤摸瓜查下去,就查到了他的头上。那放包裹的人现在就关在离这里不远的派出所,爷爷不信,可以自己去盘问、调查。”萧言缄低声说道。

  纪老子的拐杖在地上跺了下,“这事情我会查清楚,萧丫头,你先带安安回去。”

  “那我们先走了。”萧言缄打了声招呼,拉着纪安转身离开了。

  “出什么事了?”纪安问。女王陛下刚才的话题似乎跟她跑来医院这事情无关!

  “查到寄快递给你的人了,初步怀疑那人是纪子龙的舅舅。”萧言缄冷着脸说。

  “啊?”纪安怔了好一会儿,“纪子龙的舅舅?怎么可能?现在纪子龙还需要妈的骨髓救命,他怎么可能害妈!”

  萧言缄放开纪安的手,进了电梯。她说,“回去再慢慢跟你解释。”

  保镖按下楼层电梯,护着纪安和萧言缄回去。

  回到家里,纪安换好鞋子就问,“言言,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事情怎么跟纪子龙的舅舅扯上关系?”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陈春花的人?”萧言缄换了鞋子,往客厅走去。

  “陈春花?”纪安想了想,说,“妈跟我说,她怀着我落难的时候,有一个叫陈春花看她可怜,帮过她,常接济她一些冷饭剩菜什么的。”

  “陈春花的老公是一个包工头,因为工程有问题,现在进了牢里。陈春花听说妈厉害,来求妈。妈念着陈春花曾经对她的恩情,出手帮忙,想替那包工头翻案,妈查来查去,查到童霖那老流氓身上去了。”

  “那也不能证明是那什么童霖做的啊?”纪安皱眉,“言言,如果是童霖,他能不顾虑到爸对我下手?”

  萧言缄的双臂交叠于胸前,眼眸里射出冷意,“你要是有什么意外,纪子龙就是纪家唯一的继承人。”只要纪安在,将来纪鹏的家产,纪安最起码会分走三分之二。童家人能咽得下这口气?童家人一直不喜欢纪家母女,现在李云锦查到童家人身上去,摆明了去找麻烦,童家人能容得了她?童霖仗着童家老辈的势,做房地产生意敛财聚势,蛮横嚣张又不讲道理,没法没天的事情,背地里没少干。

  “那这跟他害我没关系吧?”纪安有点绕不过弯。

  萧言缄暗了口气,暗暗摇头,这个安安,果然是被保护得太好,一点都不明白什么叫人心险恶。李大人现在替人出头,查上童霖,那是新仇加旧恨一起掀起来的。童家人能咽得下气任李大人查下去?能甘心坐以待毙让李大人把童霖干的“好事”都掀出来把他往牢里送?如果纪鹏有什么意外,那么大一份家业就会落到童园园的身上,童园园懂什么?最后还不是交给童霖帮着打理!可是大家都知道纪家有意让纪子龙将来到部队发展,想把财产家业给纪安!如果纪家的财产都给了纪安,童家还能捞什么好处?那自然是除纪安而后快!为了钱,她的家人都能雇凶杀她,何况童家跟纪安没亲没故,还有旧怨新仇在,能不下杀手?李云锦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纪安就是孤掌难鸣,就根本没有一点力量去和童家争纪鹏的财产,哪怕即使纪鹏立了遗嘱,他们也能有法子让纪安拿不到手。萧言缄为什么不和纪安去国外注册结婚,就是不想跟纪鹏的财产上扯上关系!连纪鹏作为结婚贺礼送给她们的那10%股份,萧言缄都请李云锦背着纪安转到了纪安的名下。她的钱足够了,拿纪鹏的钱对她来说没有意义,相比之下,她更在意和纪安维持一份纯粹不带丝毫金钱利益的婚姻。

  “言言。”纪安喊萧言缄,“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吗?”

  “在查,还没最后定论。”萧言缄低声说。她抬起手,摸摸纪安的手,“今天抽了血就别弄饭了,我请了人来打理家务。”

  “啊?哦。”纪安应了声,她把萧言缄抱住,“你别生气了,事情都没有查清楚,你就不怕冤枉好人?”

  “呆瓜!”萧言缄曲指在纪安的额头上弹了记,她没办法跟纪安说。这孩子的脑子简单,想不到那么深的东西上去。李云锦查这案子,惹起的不仅是和童家的冲突,更是提前拉开了遗产争夺战。如果不是她刚才收到消息,再和李云锦联系把她的案子问了个清楚明白,她也不会想到这一层上去。到现在这情况,纪鹏还在李云锦那里当说客让她别查下去,希望能让两边息事宁人。纪鹏夹在中间难做人,她萧言缄不难做。你纪鹏顾及与童园园的情分,她萧言缄跟童家可没情分。既然你童家人敢动纪安的心思,她萧言缄就敢搬出纪老爷子。就算童家人为纪家生了儿子,可那也是外人,棍子是直接打到他们姓纪的人身上的,纪老爷子能忍?

  纪安觉得有点闷,被抽过血的地方也疼。她牵着萧言缄的手,正准备在沙发上坐下,突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顿时吓了一大跳,跳起来,把萧言缄拉到身后,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萧言缄,冷声问,“谁?”再一想自己细胳膊细腿的也打不过谁,赶紧把茶几上的水果刀抓在手里。这是萧言缄的住所,就算是她妈也没有钥匙,谁会来开门啊。保镖呢?怎么没拦着?不会是保镖被人撂倒了吧?

  门推开,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女人走了进来,低头换鞋。

  “你是谁?怎么有钥匙?谁让你进来的?”纪安把刀子举在面前大声喝问。

  萧言缄站在纪安的身后,趴在纪安的身上,乐得笑弯了腰,“安安,把刀放下。”天,这孩子……

  那人显然也吓了跳,打个哆嗦站在门口,有点结巴地说,“我……我是萧小姐请来煮饭和打扫卫生的。”

  “乖啦,水果刀放下,小孩子不能玩刀刀的。”萧言缄笑着哄纪安,结果越哄越笑得厉害。她的屋子有四个保镖守着,如果真有歹人把保镖撂倒进来,纪安就算是手上拿了枪都不顶用,何况是……水果刀!

  纪安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把水果刀放回果盘,回头瞪向萧言缄,“人家还不是担心你。”谁叫她成天带保镖,害她都跟着变得神经兮兮的。她倒在沙发上,一抹额头,全是冷汗,这手脚也开始发抖,心脏也跳得厉害。

  萧言缄见到纪安的模样,顿时笑不出来,在纪安的身边坐下,替她擦着额头的汗,问,“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纪安歪倒在萧言缄的怀里,有点糗,她轻轻地捶了捶萧言缄的肩头,“被你笑话了。”

  萧言缄搂住她,轻轻地抚着纪安的头,说,“现在不笑话了。”她俯下身子,鼻子与纪安的鼻子碰到一块儿,说,“不过,以后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你别这样子护我,而是该拉着我第一时间跑。咱们可不像杨扬和阿君那么会打。”

  女王陛下的呼吸就缠绕在纪安的身边,惹得她心神旌荡,想到厨房里还有一位阿姨在那里忙活,又不好意思,她爬起来,低声说,“言言,我们回房好不好?”脸上浮起一片绯色。

  萧言缄捏住纪安的脸,“回房干嘛?小坏蛋又想干坏事?”她笑了笑,起身,去把音响和功放机打开,然后放上了舞曲碟片,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踩舞步。

  纪安倒在沙发上,看着踩着拍子忘情扭动的萧言缄,她郁闷了。咬咬牙,爬起来,冲进厨房,“阿姨,您别忙了,我们不饿,一会儿饿了我自己煮。您先回去吧。”

  “这个……”厨房里忙活的那女人听到纪安这样子说,回过头去,她才刚把米下锅,菜还没洗呢。

  “您先回吧。”纪安很客气地送人。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我就住在隔壁,如果有什么需要,纪小姐打我电话就好。”说罢,她解开围裙,转身出去了。

  萧言缄转过身,就见到纪安把人送走了,她停下舞步,问纪安,“做什么呢?刚抽了血就想闹腾,你也不怕体虚晕倒啊。”

  纪安在沙发上坐下,环抱双臂,一本正经地说,“没什么啊,看你跳舞。”

  “你把人请出去,不想吃饭了?”萧言缄瞪大眼睛瞅着纪安,她一看纪安的脸色和眼神就知道纪安想要做什么。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坏了!走到纪安的身边,坐下,正准备去捏纪安的耳朵,纪安却一下子跳了起来,“我去煮饭。”转身就朝厨房跑了。

  “你——”萧言缄看着“碰”地一声关上的厨房门,她好无语。

  第二十五章

  接下来的两天,销售部都在搬办公室,挪到新装修好的办公大楼去。

  办公大楼上,正式挂出名号,龙飞舞凤的金灿灿的烫金大字写着集团名。两天后,纪安接到医院的电话,告知她与纪子龙的骨髓不配,同时告知她有心脏病史和贫血,不适合骨髓捐献。

  纪安握着电话,站在大楼的玻璃窗边,看着外面车来车往,心里有些压抑。虽然她很讨厌纪子龙,可那终究是她老爸的儿子,用童园园的话说,是老来子,她爸四十多岁才得来的儿子。但既然她的骨髓不配,她就不打算再插手,纪家和童家人远比她的力量大得多,用不着她多事。她估计接下来他们可能会找李大人,可李大人还在住院,也不适合捐骨髓。就算是要捐,也得等到李大人的身体康复,就是不知道纪子龙有没有那时间等。但愿那小屁孩能吉人天相等到李大人出院吧。纪安发了条信息给萧言缄,把情况说了下……

  萧言缄回了条信息给纪安,只有“知道了”三个字,反应挺冷淡的。萧言缄到公司来转了圈,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她直奔纪家大宅,去见纪老爷子。“爷爷,您找我?”

  “坐!”纪老爷子用拐杖指了下对面的沙发。

  萧言缄在纪老爷子的对面坐下,然后一眼扫见茶几上摆着一台小型录音机。

  纪老爷子抬起眼皮看了眼萧言缄,按下了录音机的键,录音机里传来一个男人喘气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透着点沙哑,看样子是吃了不少苦。“童哥……童哥让天哥想办法做掉李云锦和她女儿,还说解决大的给十万,解决小的给二十万。”

  “那你们有对李云锦和她的女儿下手吗?”

  “天哥派了阿昆带了几个人去北京跟着李云锦找机会下手,想弄成意外事故。”

  “那阿昆动手了没有?”

  “这……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z市这边谁负责杀李云锦的女儿?”

  “我……我和阿盛,不……不过一直没机会,她躲着不出来,还跟在一个女老板身边,有保镖护着。求求……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之前不知道她是纪哥的女儿,我事先真不知道她们是纪哥的前妻和女儿,后来……后来打听到了,我……我们就……我们就再不敢动手了……不是我想弄她们母女,是童哥的主意……”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童霖指使的?”

  “没……没有……童哥只是口头上说的……但我发誓,我跟……我跟她们无冤无仇……”

  “阿盛现在哪里?”

  “跑……跑了,前两天,他打听到要弄的人是纪哥的前妻和女儿就跑了,我……我舍不得老婆和孩子,以……以为你们不会查到我,毕……毕竟我只是找人放了老鼠警告一下……还……还没有动过手……”

  “是没机会下手吧……”

  “是……”

  ……

  萧言缄听完录音,换了个姿势,背靠在椅子上,神情挺冷的。

  纪老爷子把录音关了,他清了清嗓子,喊了声,“阿英。”

  一个三十多岁,修着利落短发的女子从纪老爷子的身后走出来,双腿一并,立正,以军姿站好。虽未行军礼,但从她这两步踏步及姿势可以看出是一位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

  纪老爷子介绍了一下,说,“这位是萧总,萧氏集团的大老板。”

  萧言缄冲阿英微微颔首,打了声招呼。

  阿英也向萧言缄回了一礼。

  “吴英,刚从部队转业退下来,工作还没有落正,我就把她找了来。我想把她安排到安安身边,你想办法安排一下。”纪老爷子抬起头看向萧言缄,“没问题吧?”

  萧言缄看了看吴英,又看了看纪老爷子,再连想到之前的那录音带,顿时明白,纪老爷子这次叫她来就是想通过她给纪安安排个贴身保镖。她看吴英的站姿和气势,想到是纪老爷子精挑细选的人,猜测这吴英之前不是什么特种兵就是负责高官警卫工作的。“没太大问题,要费点工夫。不能直接明里保护,得有个身份掩饰。”

  “爷爷相信你。”纪老爷子说,“留下来吃顿饭吧,咱爷孙俩也好久没见面聊过了!”

  “爷爷,不了,安安也快下班了。”萧言缄怔了下,问,“爷爷对童霖那边有什么打算?”

  “有法治的社会,当然是按照法律来办。”纪老爷子理直气壮地说。

  “嗯,明白了。”萧言缄与纪老爷子又闲扯了几句,然后起身告辞,走的时候,把吴英也带上了。她让吴英上了她的车,然后用闲扯的方式向吴英询问了一些情况。萧言缄打算让吴英以纪安的助理身份在纪安的身边陪着,她想试一下吴英的身手,于是在回到住所后就让保镖跟吴英过了几招。最先是一对一,她的保镖被吴英两招撂倒,然后是一对二,跟着又是一对四。四个保镖一起上,三分钟不到,吴英就把四个保镖全部撂倒在地上,并且扣了起来。萧言缄看得直咋舌,这几个保镖可是阿生花了大功夫替她找来的,没想到,居然几下就被撂了挑子。

  吴英告诉萧言缄,做保镖,最主要不是看能不能打,而是看能不能把人保护好。如果保护的人出了事,即使保镖把所有的袭击人员擒获,那都叫任务失败。

  萧言缄点头,向吴英说明了一下纪安的情况,吴英告诉萧言缄,纪老爷子已经给她看过纪安的资料。两人商议之下,一致决定由吴英担任纪安的助理身份在暗中保护纪安。

  下午,萧言缄主持销售部的会议,会议上正式升纪安为项目组长,萧言缄指定两种产品给纪安,由纪安全权负责这两款产品的整个市场销售。萧言缄的打算就是给纪安充分的权利和自由,让纪安去练手,她想看看纪安到底能做到哪一步,究竟有多大的才能。同时,也趁此给纪安调派人手的机会,把吴英安插进去。

  说是组长,却给了纪安经理级的待遇,并且为纪安配了坐驾,同时安排专职助理接送。

  此举惹来很多人的不满,纪安的原主管首先就在会议上发出抗议。

  萧言缄的指尖在桌子上轻轻点了下,让专秘把纪安的销售成绩单拿出来,直接抛到那主管的面前,“如果你也有本事把这些冷门的产品卖出这么好的成绩,你就算是要经理级的待遇我也给你。”话音一转,又让专秘给了她一份文件,丢到桌子上,“就这份产品,你们给我压在仓库一年半,多少人给我建议改装或折价、报废,而就在前不久,纪安高价售给了汪氏,如今这份产品打开了好几个低端国家的市场,如今汪氏又下了十万的订单过来。”她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人,“为什么你们就没有这份销售创意?”

  在场的人默然,大老板的作风、脾气他们都清楚,你能给她创造多大的利益,她就给你多高的待遇和空间。

  “还是这句老话,我不在乎你有多高的学历,不在乎你长得漂亮还是丑,不在乎你在公司干了多少年,不在乎你是五六十岁还是刚出社会,只要你能把产品卖出去,只要你能为公司创造价值,我就能给你相应的回报。今天可以是纪安,明天可以是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关键就是你们能不能让我看到满意的成绩!但今天我要再加一句,同事间公平竞争我没有意见,可如果做出恶性竞争或者背后小动作的事情,我萧言缄不留这种人。”萧言缄冷厉的眸子从会议场上扫过去,“某些人做了什么事,自己心知肚明,后面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清楚!散会。”说完,冷冷地起身走了。

  萧言缄领着大小专秘出了会议室,众人才回过神来,暗自猜测估计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被大老板知道了,可这个人是谁大老板没提,在等那人自己反省。心里有鬼的人开始忐忑,心里没鬼的人开始猜测是谁搞了鬼,至于纪安被提拔的事情,倒显得微不足道了,反正这种破格提拔的事情在销售部又不是头一回,最多纪安就是待遇好那么点,多配了辆车而已。

  纪安突然被萧言缄这样子提上去,很不安,特别是特意配了个助理做跟班,帮她开车和负责她的日常行程,这也太特殊了。她在散会后就进了萧言缄的办公室,问,“言言,你这是不是给我开特殊通道啊?”

  萧言缄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水,抬起头看向纪安,说,“接下来的工作,你会很忙,用车的时间会很多,我总不能让我公司的一个项目负责人去挤公交车吧?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至于这个司机,不是我请的,爷爷雇来硬塞给我,让我安排她留在你身边。老人家的一点爱孙心切我也不好拒绝,就替你收下了。”她的话音一转,放下公事公办的样子,以平常对纪安的口气说,“你可不准把人赶走了,你把人赶走老爷子不会对你有什么话说,可他心里会埋怨我。”

  “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塞个保镖给我做什么?”纪安黑下脸嘀咕,老头子还真多事。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现在想让我爷爷送个保镖给我都不行。”萧言缄说。她爷爷真要现在送个保镖给她,会把她吓死。那是闹灵异啊!她的脸色和悦下来,说,“安安,今天我可是当着销售部所有成员面前对你下了重注的,你不许给我丢面子啊,否则回家让你跪计算机主板。”

  “嗯。”纪安已经看过那几款产品,觉得比卖给汪氏的产品好卖些。跪计算机主板?她瞄了眼萧言缄,没卖好要跪计算机主板,那卖好了奖什么呢?在大老板的办公室,不似别的地方随意,她问不出口。

  第二十六章

  工作不到两年就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公司还给配了车和司机。纪安的这种待遇让所有人认识她的人都有点眼红。现在大家都知道纪安是大老板身边的新贵,谁见到纪安都是先给她三分笑脸,可这笑脸里有多少是真的?纪安也并未做多少理会,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卖好公司的产品,对得起萧言缄给她的信任就行。

  纪安的手下一下子多出十几个人,而且都是公司的老手,全是销售、策划方面的老手,各有各的本事,也就是说,除了孙忠国和丁琴,个个的资历都比她老。这些人对纪安都还算客气,天天“小老大”地调侃纪安,搞得纪安怪不好意思。

  看到产品,纪安还感觉不到难处,等到产品一上手要准备投入到市场的时候,纪安才感觉到压力来了。这次负责的不像往日那些冷门卖不出去的或是不生产的产品,而是公司的年度主打产品之一,直接跟公司的盈利挂勾,以前她是一个人或带着两个新人做,卖得好是赚,卖不好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有多大压力。可现在领着十几个萧言缄亲自挑选的人组成的队伍,如果没做好,这就不是她一个人的荣辱问题了。纪安不敢疏忽,全身心地投入到新上品的上市运作上去,有时候遇到拿捏不好的地方,她宁肯撇下面子去找萧言缄问清楚再采取行动。她不怕丢自己的面子,就怕给大老板亏了钱丢了大老板的面子。不过稍微值得庆幸的就是前几天在家陪萧言缄“闭关”的时候,萧言缄让她做过几回类似的策划,并指点过她。

  纪安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除每天跟李大人通通电话和陪萧言缄吃饭外,就没再忙别的事情。

  忙了一个多星期,基本忙出了个头绪,纪安也松了口气。汪雅佳打电话给她,说为了庆祝合作愉快请她吃饭。她打电话向女王陛下报备了一下,女王陛下同意了,她才去赴约。

  地点是汪雅佳选的,很清静的一家餐厅。古典的装修风格,轻柔的轻音乐,坐在水池旁,品着咖啡,看着水池里慢慢转动的风车和假山里喷出的喷泉,倒别有一番别致的宁静。

  纪安搅动杯子里的咖啡,抬起头扫了眼汪雅佳,“这种庆祝方式挺特殊的。”就她和汪雅佳两个人,还在这么幽静的地方,换成她和女王陛下在这里喝茶谈心倒更适合。

  汪雅佳饮着茶,盯着纪安,只是笑。

  “有什么好笑的?”纪安问。

  “没什么。”汪雅佳答。

  纪安偏着头,想了想,“约我出来不会真是为了庆祝吧?”两个人这样子庆祝,还真不像。

  汪雅佳望向纪安问,“朋友间出来吃个饭还不行?你总不会觉得我们不是朋友吧?”

  纪安摸摸鼻子,低下头,心想,我们两个离朋友确实还差了点距离。可是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你和萧言缄最近怎么样?”汪雅佳问,“她对你还好吧?”

  一提到萧言缄,纪安就想到前阵子萧言缄的反常情况,顿时来气。她很郁闷地瞅着汪雅佳,“你跟她说了些什么?大姐,拜托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

  汪雅佳一见纪安这黑下去的脸色,也郁闷了,她有乱说话吗?这纪安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啊!她咬咬嘴唇,有些愤愤地盯着纪安,说,“纪安,你有时候让人想要拍死你!”

  纪安耸耸肩,垂下头,缩着身子,心想,随便!不招惹她家女王陛下就行。

  汪雅佳见到纪安这副反应,倒真想站起来拍死纪安了。她起身,走到纪安边上坐下,然后伸出手,挑起纪安的下巴,“过来,让我看看你长啥模样,是不是从火星来的?”

  纪安别开脸,挣开汪雅佳的手,往里面挪了挪,她沉着脸看向汪雅佳,“你别乱模我的脸。”她的脸只有女王陛下能摸。

  汪雅佳收回手,“那我让你摸回来好了。”

  你又不是女王陛下,谁稀罕摸你啊。纪安的脸上乌云密布,“汪副总,点菜吧。”她快点吃完饭回去加班,然后等女王陛下应酬回来吃宵夜。

  “不饿。”汪雅佳软绵绵地说。

  “呀,刚好,我也不饿。”纪安忙说,跟着一抬手,招来服务生要结账。“那改天你饿了我再请你。”女王陛下说要跟汪雅佳保持距离,她也害怕汪雅佳真跟女王陛下抢啥啥抢习惯了跑来找她的麻烦。

  “你——”汪雅佳气得恨不得马上脱下高跟鞋敲到纪安的头上。“你存心的是不是?”

  纪安很无辜地看着她,“我存什么心啊?”

  “你平常就是这样子跟朋友出来吃饭的?”汪雅佳问。

  “我没朋友。”纪安很老实地回答,“平时要么一个人吃,要么就跟女王陛下或李大人吃。”

  “女王陛下?李大人?谁啊?”汪雅佳一怔。

  “呃,言言和我妈。”纪安把钱递给服务生买单。

  汪雅佳手一抬,拿过菜单,对服务生说,“我要点菜,这账先别结,钱你拿着当小费。”不等纪安说什么,她就对纪安说:“你请客,一会儿再买单。”然后,对着最贵的菜一通猛点,点完了,把菜单还给服务生,还露了个甜滋滋的笑脸,说了句,“谢谢。”

  纪安的脸一黑,先是在想,“你吃得完吗?”跟着就心痛起钱钱来,她的薪水哦,她的荷包哦,还有好贵的小费哦。提到薪水,纪安想起自己账户里的钱,每个月总多出几笔不小的数目,难道李大人还给她零花钱?

  饭菜上桌,汪雅佳也不招呼纪安,拿起筷子,埋头吃菜。

  纪安在一边作陪,汪雅佳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低头吃饭。等她吃饱了,见汪雅佳还在吃,于是又叫了杯水,喝着水等汪雅佳,然后她才看出这汪雅佳居然在用一种很斯文的吃相狂扫桌子上的菜。从左到右,一盘接一盘地扫。纪安端着水杯,也忘了喝,就傻乎乎地看着汪雅佳把菜一盘连着一盘地消灭光,直到最后一盘菜也进了汪雅佳的肚子,她才看到汪雅佳捂着嘴,很不雅地打了个饱嗝。纪安彻底傻眼,愣愣地看着汪雅佳直摇头,啥叫叹为观止?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心情不好?”她问。

  “嗯。”汪雅佳抽出纸巾,优雅地擦了嘴边的油渍,回答。

  “又谁惹你了?你表哥?”

  “你!”汪雅佳气冲冲地指控,跟着又抚了下肚子,翻着白眼,哀嚎一声,“好撑。”

  谁让你吃这么多?纪安对汪雅佳很无语。她觉得汪雅佳在自虐。

  纪安的电话响了,是李大人打来的,她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李大人的声音传来,“安安,我是妈。妈明天和你爸回z市。你在哪里?吃过饭没?听言言说你最近很忙?要注意身体,可别忙坏了,还有,言言请了人煮饭做家务你就别瞎忙活了,别老是抢着进厨房,你做的菜,也就言言能吃得下去,你也不怕亏了她的胃啊。”纪安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李云锦的话了。她做的菜难吃吗?为什么女王陛下一直说好吃?

  “怎么又不吱声了?跟言言在外面吃饭吧?唉,那算了,妈不吵你了,小两口好好的啊,妈挂电话了。”说完,李云锦就把电话挂了。

  纪安眨巴眨巴眼睛,默默地把手机装回裤兜里。她已经习惯李大人的自言自语了。她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汪雅佳的跟班和吴英,不禁自嘲一笑,她也快成千金大小姐了,不知道李大人回来知道后会不会骂。骂她没有关系,希望不要怪罪到女王陛下或者是她爷爷身上就好了。

  汪雅佳斜椅着身子,视线落在纪安的身上,明明纪安就坐在她的面前,她却觉得面前的人像是一道影子。安静的纪安和工作时候的纪安有很大的不同,专注工作的纪安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存在感,但一旦纪安放松下来,就变得像透明人一样。这样的人,怎么能跟萧言缄相处下来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问纪安,如果问,就会像刚才那样,把场面惹暴。她抢过萧言缄很多东西,虽然很少抢到手,可从来没有像此刻面对纪安这样挫败。面对纪安,她觉得连沟通都困难。纪安的视线,连落都不会落到她的身上。难道她就真的样样都比不上萧言缄?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就这么一直输。

  纪安扫了汪雅佳一眼,却见汪雅佳一脸灰黯,像做生意赔光了老本似的。

  汪雅佳低声说,“我从见到萧言缄的第一眼起就讨厌她,很讨厌。可是,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比不过她,跟她比什么都输,抢她的东西,也从来没有抢赢地过。”

  “不是你的,你自然抢不赢,如果是你的,女王……言言也抢不走你的。”纪安慢吞吞地说。

  “那什么才是我的?”汪雅佳问纪安。

  纪安耸肩,她怎么知道。“能攥在你的手里的才是你的。”她缓了下,说,“虽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总喜欢跟言言抢,可你不觉得去争不属于你的东西、花很多心思和精力到不在意你的人的世界是在浪费你自己的生命吗?你该好好想想,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要的是什么,想想自己的人生意义是什么,而不是做这种孩子气的幼稚举动。你的举动,伤害不了言言,她也不会在意你的行为,或许在她的眼里,你的行为只是恶作剧而已。”她的话音一顿,“作一个假设,你最想抢到她的什么?如果你抢到了,你会怎么样?开心?快乐?是一时的还是一世的?然后呢?如果你抢了她的东西,让她难过了,你会开心?会心安?”她叹了口气,说,“你的心地不坏,只是有时候被蒙蔽了眼睛而已。好好想看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别走错路,耽误了人生。”

  第二十七章

  “那你拥有什么?”汪雅佳睨着纪安问。

  纪安想了想,伸出手去,在汪雅佳的面前摊开手掌,五指张得开开的,然后再慢慢将五指朝中间闭拢握成拳,翻过,紧紧地握住,收回去。

  “什么?”汪雅佳看不明白。

  纪安但笑不语,眼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芒。她觉得自己又在忽悠汪雅佳了。她有点汗,为什么每回看到汪雅佳她都想忽悠一下呢?

  在汪雅佳的眼里看来纪安那炯炯有神的眼中闪烁的是睿智,可是这睿智太深奥,她看不懂。“佛理?”汪雅佳试着问,她觉得纪安的样子很像寺庙里卖弄的老禅师。

  纪安的脸上还是那莫测高深的笑容。

  “能攥在你的手里的才是你的?”汪雅佳问。“你的意思是本来我们什么都没有,然后通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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