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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 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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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继续延续着他尚未出现败局的奇迹?”
“快开始吧!快开始吧!”
耳边的吵闹刺激着斗兽场里的狮子焦躁地嘶吼了起来,它烦躁地在能够自由行动的范围内来回踱步着,好像恨不得能立马挣脱那粗重的链锁,扑上去将那个即将与自己战斗的奴隶的脖子咬断!
而那奴隶,他娴熟地做着躲避那狮子的动作,背贴着身后的墙面移动着,眼睛亦一刻也没有从那狮子身上挪开,此刻他看起来正低喘着气,身上脏兮兮地,全是血污混着长年累月的泥污,一片阳光忽然自正在移动的奴隶的脸上扫过,只见他红眸泛着冷光,嘴角,骄傲而轻蔑地微微上扬……孟青夏倏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开始有些紧张地盯着斗兽场里的一举一动,是他……
那个残忍得像只凶猛的野兽一般的男子,他可以将那么多个葛国士兵杀死,甚至还挖出了他们的心脏,区区一只饥饿的狮子,或许,他真能再一次将那狮子杀死……
观看台上,也有不少人因为紧张斗兽场里的胜负而欢呼叫好,站起身子挤到看台前面去的场景,但孟青夏所在的地方可是白起这些地位更高些的统治阶级所入座之处,大家看起来都对这样的娱乐节目习以为常了,兴致也不曾大到哪去,自然是一片的平静,而孟青夏又是坐在白起身旁,这下站起来,立即醒目了起来。
“怎么了。”白起也微微挑了眉,眸光讳莫如深,只因这孩子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对这样的场景感兴趣的人。
孟青夏也是愣了愣,咬了咬牙,然后老老实实地坐了回来,白起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慰,孟青夏难得地翻过两只小手,将白起未来得及收回的大手给握住了,这让白起也感到了些许的诧异,他微眯了眼,蓝眸深邃,嘴角亦是轻轻地勾起,好像猜透她的心思一般,白起的嘴角,更多的是冷笑的意味:“你很担心那个奴隶的死活?”
充满危险而又警告的意味,孟青夏的表情也是一滞,就好像偷偷藏了什么心思,一下子被白起揭穿了一般,可事实上……白起说得也没错,她的确,并不希望那家伙,就这么死了。
孟青夏的小手因为紧张,而微微渗出了一点汗,此刻正握着白起的大手,她垂下眼帘来,可不敢去看白起的眼睛,只是身子已经向白起那靠近了去,她最近,倒是深谙如何让白起的不悦熄灭的法子了:“白起,他会死吗?”
对于孟青夏的动作,白起亦是哭笑不得,她娇小的身子凑近了他,软而娇嫩,透着少女的馨香,两只手握着他的大手,将那紧张的情绪透过她手中的微微用力,而传达到了他那儿来,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间的窃窃私语,别人也不过会将它看成孟青夏在向白起撒娇罢了……
白起旁若无人地低下头,他的目光虽仍是淡淡地落在斗兽场里的场面,但嘴里,却是在低声与孟青夏说道:“即便今天这一场,他能活下来,但他的噩运不会停止,这样残酷的游戏,只会一次又一次地降临在他身上,活下来,便意味着下一场恶斗即将要到来,死了,才是一切的终结。谁教……他是一个注定要死在斗兽场上的奴隶。”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孟青夏这般幸运,在濒临死亡,要成为野兽的食物的时候,会有白起这样身份地位不一般的贵族出手救下,否则今天孟青夏的命运,恐怕也不会比那奴隶好到哪里去了。
白起说的是事实,但孟青夏听罢,心中却无止尽地沉了下去,她握着白起的那两只小手不禁更用力了些,迟疑了一瞬,孟青夏小声地说到:“可我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看到他,我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在绝望中挣扎着,希望能够活下去,而且……”
孟青夏后面的话忽然戛然而止了,而且,难道白起不觉得,那个人,也很像从前的白起吗?他骄傲,而强大,在危机中显得是那样从容但却残酷,所有人都等着看他一败涂地的一天,可无论情况多么的糟糕,自己的处境多么的狼狈,可却总也无法让人看轻了他,反倒,忍不住地忌惮他……
“天哪……这个家伙,可真是个恶魔……”
观看的贵族们忽然发出了一阵惊叹,这惊叹之中,竟然还对那区区一个奴隶生出了畏惧之心,这样的奴隶,应该早一点杀死才对,万一哪天让他给逃了,恐怕,会是一场噩梦,他一定会报复他们的!
孟青夏的眸光也是一凝,她不喜欢这样的场景,但今天,她却对它格外地上心,狮子痛苦的吼叫声震天动地,人们皆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满脸满身又多出了更多血迹的奴隶,他很高,却很消瘦,但被血水沐浴,竟然当真像极了一个降世的恶魔,他满身都是腾腾的杀气,微微挑起的,沾满了鲜血的殷红嘴角,泛着冷冽而又轻蔑的弧度。
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只那么片刻的功夫,竟然就将狮子的舌头给拔了下来,让那头狮子的整个口都在流血,那和狮子搏斗的年轻人,就这么将那拔下的血肉生吃了进去,他似乎也因此,在搏斗中恢复了些力气,低喘着气,那双血红的赤眸,也正燃烧着熊熊的烈焰!
受伤的狮子终于发狂了,扯得链子都紧绷绷地,险些就要绷断,它气势汹汹地朝着伤害它的奴隶扑了上去,突如其来的迅猛攻势,令整个斗兽场的外围当即响起了一片抽气的声音,更有年幼些的孩子,直接吓得哭了!
那始终没有吭声说一句话的奴隶,也终于恼怒了,他眼中的杀意沉了下来,就在 所有人以为,作为常胜将军的奴隶终于要在今天这一场斗兽中成为狮子的食物的时候,所有人,再一次惊呆了……
天哪,这个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扑上去的狮子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地獠牙一看便是冲着那可恶的人类而去的,狮子的掌一下子将那奴隶拍倒在了地上,伏在他的身上,血盆大口,愤怒得想要一口将那奴隶的头颅撕咬下来,每个人都看得很清楚,那奴隶的面部表情也微微地发生了变化,身上的骨头肯定断了,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个奴隶就要这么葬身狮子口,还不禁为此一片唏嘘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那双红色的眼睛隐隐闪过一道不知名的东西,下一秒,那奴隶的双手已经扳住了狮子的上下颚,用力……撕成了两半!
愤怒的狮子再也叫不出来,因为它已经被那奴隶钳制住了脖子,翻身被骑到了下面,一拳,一拳地砸下去,直到,那狮子的庞然大物的身躯,轰地一声倒地,再也动弹不得,而那奴隶,也随之被甩了出去,仰面倒在地上,也只是低喘着气,而他身上的血,早已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他的情况是那么的狼狈,然而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和那眼中不知名的怅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即便是这样的境况,仍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骄傲和不可磨灭的贵气!
这个人,绝不简单,它为何,会沦为葛国的奴隶……
锣鼓的声音响起,这精彩的表演就这么结束了,孟青夏心中满满的都是惊诧,直觉告诉孟青夏,这个人,或许该有他自己雄才伟略的一生,但就如白起所说,他很可能,会永远地葬身在这里,就算不是今天,也是未来的某一场与野兽的厮杀中……
……
白起赴葛国之邀,不仅仅是为葛国首领贺寿那么简单,这两个强大政权的领袖汇聚于此,便意味着,它们很可能要结盟,倘若结盟,便要交换条件,因为这种政权体中的结盟,与夏联盟内部成员的结盟关系不同。前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族群,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要么就像白起驱赶三苗人和商族人一样,要么就是双方之间以利益交换,缔结成为朋友的约定;而后者,归根结底,形成联盟是迟早的事,发源于同一个流域,形成的各大氏族,其实从血缘上,都有同宗同族的关系,而他们之间发生战争,无非是为了确立自己在联盟中的上下地位罢了。
今夜白起有应酬,无非就是男人们借着这样宴会的借口商谈和争取关于政治利益的事罢了,但这样的场面,并不适合孟青夏作为一个奴隶或是女人出现,在这里,孟青夏的行动尚且算自由,为了不破坏和白起能缔结盟约的关系,当然没有人会蠢到在这种时候去动白起的东西,就算是白起不曾在意,葛国人,也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让首领庭里发生丝毫危险的事,因此,白起对于孟青夏的安危也很是放心,否则在离开禹康时,白起也不会告诉她,她只需将这一趟葛国之心,当成出游就好。
只是令孟青夏稍有些意外的是,她一个小小的奴隶,竟然轮到了凤眠亲自招待她……所有大人物都忙着为政治利益绞尽脑汁去了,怎么偏就凤眠那么清闲吗?况且……白起未免也太放心了,竟然把她交给了凤眠……
孟青夏嘟囔着,显然也是满肚子郁闷,凤眠却是看起来对谁都很友好的样子,见这个小奴隶一副还不乐意的样子,凤眠当真是无辜极了,摊开手来:“我还以为,看到由我亲自招待你,你该感到高兴才是。要知道,白起大人可是怕你一个人闷着,特意让人来陪你呢,我这才自告奋勇来了。”
孟青夏皮笑肉不笑:“凤眠大人,难道您不觉得,您‘自告奋勇’地来陪我一个‘奴隶’,很不合时宜吗?”
凤眠看起来懒洋洋的,却是个精明的人,他就算干了再多荒唐的事,孟青夏这几年跟在白起身边跟久了,却是再清楚不过他们这些玩弄政治的人有多么地无所不能了。
果然,凤眠凤眼一眯,笑了:“和白起大人谈条件的头疼事,自然有父亲大人在操心,我只需招待好白起大人的宠姬,也算是尽地主之谊了。你的爪牙,可剪了?虽是男女之乐……但你要知道,白起大人,毕竟可是要上台面的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看呢,若是隐秘之处,便也罢了……”
葛国首领的长子,招待一个宠姬,这算哪门子的尽地主之谊……还有男女之乐……
孟青夏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凤眠看上去一脸认真地在说这话,可孟青夏又非傻子,哪里会不知道,他纯粹只是在捉弄她罢了!
“今天那个奴隶……”孟青夏皱了皱眉,那家伙虽然在今天的斗兽场上赢了,可看他伤得不轻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况且,凤眠应该也知道了,他逃跑的事,也未必会不处置这事呢。
凤眠眯了眼,似笑非笑道:“你会对那家伙感兴趣也是难免的,若他就这么轻易死了,连我都有些惋惜呢……事实上,若将他的那张脸洗干净,你会发现……”
凤眠说到这,又不继续说下去了,孟青夏一时不曾反应过来,待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后,立即又好气又好笑了起来,若非白起先前有嘱咐过,她说不一定真地要被凤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给骗了呢!这家伙,真的是檀舟看上的男人吗?白起的确没有说错吗?还是说……只是纯粹看凤眠的皮囊还不错,拿出来哄她的呢?檀舟自小崇拜白起,而凤眠,明显和白起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檀舟怎么说,他是比白起还“优秀”的人呢……
正在孟青夏若有所思间,凤眠忽然又笑眯眯地提议道:“你想去看一看今天赢了狮子的奴隶吗?趁着白起大人还忙着,没空管你我的时候……”
孟青夏怔了一下,心中有些蠢蠢欲动,凤眠无奈地摊了摊手:“我看他洗干净脸,真是令人惊讶的一副模样,又是个这么好身手的人,就这么死在葛国,未免可惜了他的好才能,先前我还偷偷放了他一次呢,可惜被人给抓回来了,现在所有人,都对我警惕起来了,防我似贼。真是……不如,你放了他,这样,那孩子,说不定就免于一死了……”
怪不得了,那些捕捉那奴隶回来的葛国士兵们,口里会说着,凤眠大人定会补偿他们那些死在那奴隶手中的兄弟们,原来罪魁祸首是凤眠呢……
至于,洗干净脸,真是一副好模样……
孟青夏怎么觉得,凤眠更在意的,是那一副好模样死了多可惜,而不是所谓的“才能”呢。
正文 o25 惊天秘密
章节名:o25 惊天秘密
孟青夏尚有些犹豫,只因她始终对凤眠存了几分戒备,总觉得他并不像表面那般吊儿郎当,荒唐散漫,况且……那个赢了狮子的奴隶,孟青夏见识过他杀人的模样的,她心底还是有些犯怵……
就如孟青夏初来这个世界时,就算是将她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白起,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并不信任他,处处防备着他,又怎么能指望,那个奴隶,会轻易相信这世上会有人存了好心,不希望他死呢?
虽然,她也的确希望能够改变那个奴隶的噩运,拯救他,让孟青夏产生一种就是在拯救当初的自己一般的感觉,可她从未想过,要做出亲自放了他这样的蠢事,白起可不止一次警告过她,这里可不是白起所统治的地盘,可以任由她胡闹,孟青夏也还没蠢到,会因为一时意气,给白起惹别的麻烦,她本就打定了主意,等白起回来以后,要向白起求情,让他能够将那个危险而又残忍的奴隶收入麾下罢了,这样不仅能够拯救了那个人的性命,让他免于终有一天以奴隶的身份死在斗兽场上的命运,甚至于,只要经过调教,他会成为白起麾下不错的得力部下……
但凤眠可不给孟青夏犹豫的机会,他们的脚步都停在了一处看起来是一个巨大的弧形地牢的入口,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那入口外头,一个把守的人也没有,但这附近,时不时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却不少,凤眠堂堂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竟然拉着孟青夏鬼鬼祟祟地藏匿在了一处隐蔽处,嘴角一扬,朝那些刚刚才巡逻过去的侍卫经过的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道:“看见了吗,他们就是为了防备我才这样加紧戒备的。”
否则,就凭那石牢,自然是无需人把守,被关到里面的人和畜牲,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走。
孟青夏皱了皱眉,神情很严肃:“我可并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为什么偏偏对那个人那么上心。他……是什么人?”
凤眠忽然愣了一下,大概在他眼里,只当这个跟随在白起身旁的女奴只是一个很好哄骗的孩子,倒没想到,她却一点也不糊涂,凤眠略一沉吟,然后才轻笑道:“如你所说,那个家伙可不是个一般人,我说过的吧,那家伙,洗了脸,可不是一般凡物呢……人有各式各样的欲望,也会因为怜惜一朵花的美,而舍不得摘了它……我如此做,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想必你能想得明白,会帮我吧?”
“你的意思是……”孟青夏脸上的表情也是惊讶,半天说不出话来,可看凤眠这一副云淡风轻又含着笑的模样,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凤眠这家伙是在胡说八道的,还是认真地?这个英俊潇洒的葛国王子,难不成……真的有,龙阳之好?想到着,孟青夏的小脸随即一沉,有些犹豫道:“可我听说……檀舟她……”
这对檀舟,恐怕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吧?
凤眠似笑非笑地眯了眼,俯下身来,那张俊脸变突然凑近了孟青夏的,将她吓得直想往后退,凤眠则意味深长道:“我既将自己的秘密告知了你,想来你必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对吗?就连,我的父亲,还有白起大人……也不可以说哦。这是我们的,君子之约。”
君子之约……蛊惑!赤裸裸地蛊惑!她以为她会像他那样,轻易被一张好看些的臭皮囊给蛊惑了吗!
孟青夏涨红了脸,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她现在都有些担心了,这荒唐的凤眠,仅对容貌趋之若鹜的话,他该不会对白起也别有企图吧!
好像看出了孟青夏的脑袋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凤眠双眸一眯,竟也闪过了一道讳莫如深的笑意,精明又狡猾,看着孟青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凤眠直起了身子,嘴角亦是似笑非笑地向上勾起,要知道,“绝对不可以相信的,就是凤眠大人的那张嘴”,这可是整个葛国上下,上至八旬老妪,下至咿呀小儿,都知道的一个要道理,难道白起没有告诉她吗?
这个孩子,真是单纯得可爱呢……怪不得了,白起他,会对这样一个容貌并不出众,甚至性格也还有些沉闷的小女人,如此青睐有加,那日子,想必会过得很有趣吧?
“那么,我的那点私心,就盼着你能替我成全了。”凤眠说着,将一个坚硬的东西塞进了孟青夏的手里,临走时,还好心地嘱咐了句:“那里面可不安全,找到了他,便不要再往里走,否则,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葛国与夏联盟,说不定会因为你开战哦。”
又在……胡说八道!就算她出了什么问题,白起也不会因为一个奴隶,就大动干戈,毕竟任何一场战争,都是件劳民伤财的事,白起是个理性至极的统治者和政治家,他不会做出,这等有损自己威望的事!况且……她何时答应,要替他去冒险了!算起来,她和凤眠,连半点交情都算不上吧?!
可凤眠好像自信满满的样子,丢下了她便走了,他离这里并不远,却果然,凤眠一出现在那些巡逻的守卫眼皮底下,立即成了他们重点防范对象,可凤眠的身份尊贵,他们自然也不敢对他不敬,偏凤眠又在那附近来来回回就是不肯离去,只能可怜那些守卫的一双双眼睛,全部警惕地盯着他。
孟青夏站在原地,被凤眠那么一搅,自然没有人能注意到她在做些什么,可孟青夏仍是心生了犹 豫,脑海里闪过那一双或许会危险而又不悦的深邃蓝眸,孟青夏就感到十分烦恼,凤眠荒唐,难道她也要跟着荒唐吗?他倒是不会有什么事,白起可未必会饶了她呢……
看着手心中凤眠先前塞给她的硬物,便知应该是解开铐镣所用,紧抿了嘴唇,犹豫了片刻,孟青夏还是朝着那黑洞洞的地方而去,这里没人把手,外头夜色又深沉,气氛便显得格外恐怖,空气中,满是潮湿和难闻的血腥味,春寒料峭,从里面灌出来的一阵寒风,如冰针入骨,冻得人瑟瑟发抖,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兽类的低吼,令人毛骨悚然。
孟青夏浑身皆备,很是小心,并不敢往里走,好在果然如凤眠所说,找到那个打赢了狮子的奴隶并不难,借着外头微弱的月华,她几乎在进入这里不久,就已经找到了他……那个年轻的少年……
他的双脚,都被笨重的铁链子拴着,链子另一头,延伸至了里面无尽的黑暗中,这样料峭寒冷而又潮湿的夜里,他的身上仍是连一件完好的御寒的衣衫都没有,身上的伤口无数,严重的地方,甚至是血肉模糊,流血的伤口好像也随之凝结成了血红的冰碴子,他披头散发,只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孟青夏也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这一瞬间,在看到他的这一瞬间,孟青夏心中,却忽然蔓延开了一股奇异的念头,仿佛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沉默着的,披头散发的,遍体鳞伤的少年,将那个即便浑身的狼狈,却仍是骄傲而又不屑的残酷的赤眸少年联系到一起……
孟青夏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他的身子一动不动,孟青夏听得到,他虚弱的呼吸声,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了孟青夏的脑海中,或许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畏惧而又企盼着被推上斗兽场与野兽搏斗的那一刻,因为只有在那一刻,他才能凭借着自己可怖的实力,从野兽身上挖下血肉来,就这么生吞下去,这是他仅有的,能够让自己活命,获得食物的方法,就如同,那日他残忍地挖出那些人的心脏吞下去一样,没有食物,他仅能在这个地方饿死,困死,而战斗,他或许会死,可他也仅能依靠这样,让自己活下去!
孟青夏并不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可想而知,太有同情心的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是没有办法生存下去的,这时候的她,心情很复杂,同样是自己曾经历过的事,即便现在发生在别人身上,回想起来,仍是如噩梦一般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只是白起……中断了她的噩梦罢了,否则,也或许,她也会像他一样,挖心吃人,让自己活下去,抑或是,早早地就死了……
孟青夏的心下不禁一软,靠近了那倚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的少年:“喂,你……”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杀意蔓延的寒风夹杂着血腥的气息,忽然迎面朝孟青夏而来,孟青夏本能地皱起了眉,但那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让她根本无从躲避,一双血红的眸子满含着杀机和警惕,他的呼吸还是很虚弱,甚至浑身都是伤,全是滚烫着的,可那一瞬间,小兽一般的警戒,让他对所有企图靠近他的一切都充满了敌意和警惕,一只有力的大手蓦然扣上了孟青夏的脖子,她的背部一痛,整个人也当即被制服在地上了,那少年就伏在她的身上,就像他杀死那只庞然大物的狮子时那般,孟青夏只能皱了眉,闷哼了一声,用手努力地想要掰开那钳制她脖子的大手,那指甲,几乎要嵌进了她的血肉里……
晚上二更。
正文 o26 生死一护(二更)
章节名:o26 生死一护(二更)
“唔……”沉沉地皱着眉,孟青夏低呼了一声。
这个奴隶手指呈利爪状,冲孟青夏挥下那一爪时,是全然带着取她性命的目的去的,可在看到这个被自己扑倒在身下,紧紧蹙着眉头的少女痛苦的模样时,那双戾气很重带着杀意的红眸顿时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愕,随即那潮水一般野性的戾气也渐渐地消退了下去,蓦然松开了扣住孟青夏脖子的手,只是他并没有立即从孟青夏身上下来,而是睁着那双诡异又嗜血的红眸,在片刻的茫然和诧异之后,方才敛了眸,就这么与她凑得极近,那张沾满了血污和泥土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这里昏暗的光线中,似乎唯独那一双微微闪烁着的红眸,像是暗夜里会发光的红宝石一般,格外地耀眼……
和先前发了狂一般随时可能要人命的受伤的野兽不同,此刻的这个奴隶,似乎也因为这个差点就死在他手里的,陌生的少女而有了片刻的怔神,他垂下头来,红色的眼睛一瞬不转地紧紧地凝着她紧蹙着眉头的白皙小脸,墨黑的长发犹如瀑布一样披散了开来,因为差点窒息,她白皙的肤色也有些微微涨红,这纤细娇小的身躯好像轻而易举就会折断,就连触感也是柔软娇嫩的,和他身上满满的血腥味不同,她身上,是恬淡的,少女的香甜气息,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
两个人皆是低低地喘着气,孟青夏因为整个背脊在那一下强烈的冲撞,仍是疼得她直皱眉头,喉咙也是火辣辣的疼,忍不住低低地咳嗽了起来,她原本白皙光洁的脖子,也因此而多出了一圈明显的指印,想必不久就会形成可怖的淤青,因为出现在这娇嫩的肌肤之上,所以才会显得格外地触目惊心,鬼使神差地,那少年,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探向孟青夏的脖子……
而这在她看来,他是一个随时会发狂的野兽一般危险的少年,孟青夏一惊,晶莹的黑眸闪烁着纷繁复杂的情绪,显然是将他的那一下动作看作了危险的信号了,刚才她差点就被他扭断脖子了,此刻见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充满了警惕,这样的目光……少年的红眸顿时一沉,原本已经抬到半空中的手也随之一僵,收了回来。
嘀嗒,嘀嗒,腥热的液体滴到了孟青夏的脸上,孟青夏一怔,那少年身上本来就浑身都是伤,这根本就无法让她辨别出这血是从哪里滴出来的,方才他欲袭击她的动作很激烈,而经过这一场场殊死搏斗,他恐怕早已经是遍体鳞伤,没有愈合的可怕伤口多得是,此刻,恐怕是更加恶化了,孟青夏皱了皱眉,她现在,反倒对这少年少了几分畏惧了,就如刚才,他看起来,并不是想要再杀她一次……
孟青夏忍了背脊的痛,靠着手臂的力量微微撑起身子,那少年的身子也微微往后一退,似乎是在配合她,为她腾出起身的空间,孟青夏随即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手心中满是方才滴落在她脸上的血,然后低声道:“你的伤很严重……”
这样温柔的语气,莫名地让人心烦意乱,原本出奇和谐的氛围也突然在这一刻打破了,那难得敛去了满身的戾气,流露出了几分温顺的少年,似乎忽然清醒过来了一般,他赤红的瞳眸一敛,然后瞬间闪过了一抹暴戾和不屑,她一把推开了孟青夏,似乎怕极了她要窥探他的伤口,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笑,眼角下的泪痣,也顷刻间变得越发妖冶起来:“哦,是个卑贱的奴隶,真是可惜了……这里可不好玩,你该滚远一点。”
“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那少年怔了一下,随即冷笑了一声,一把拽住孟青夏的衣领,将她拉近了他,随即再一次一把扣住了她的脖子,他在等着,在享受着她厌恶他害怕他的模样,可是她只是皱了皱眉,便定定地睁着那双沉静的黑眸看着他,少年似乎不喜欢她用这样沉静得,仿佛可以将人的伤口都看得透彻的黑眸,他嗤笑道:“你也是奴隶吧,你是,怎么得到自由的?靠身体?靠这卑贱的床上功夫,取悦那个男人吗?”
孟青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而这红眸的少年,他冰凉的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脸,忽然又靠近了她的脖子一侧,贴着她的耳朵,用最恶毒最刻薄的语言嘲讽着她:“你是要我成为奴隶的奴隶?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会在任何方面‘满足’你,现在,你要怎么让我获得自由?”
他的口中,是轻蔑而又不屑,又噙了几分戏谑,分明是……故意恶言相向,想要激怒她……
忽然一阵低低的狼吼在这黑乎乎的黑暗中响起,被这红眸少年钳制在身下的孟青夏,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但那目光,却是透过了这少年的身子,看向了少年身后黑洞洞的方向,链锁的声音拖拽着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寒意顿时要透过这声音渗入了骨髓里,继而是绿幽幽的眼睛在这黑暗里慢慢地靠近,粗重的呼吸声和越来越近的链锁声,是狼……
眼见着那家伙一步一步朝他二人而来,显然是将他们当作猎物了,就在那粗喘着气的饥饿的黑狼要向少年的背部扑过来的时候,孟青夏的呼吸一滞,想也未想,本能地就要把那少年给推开来,避过那偷袭的黑狼:“小心……”
“多管闲事。”看她想要将他推开的动作,少年眸中一闪,随即冷嗤了声,当即转过身来,他手脚上都有禁锢自由的链锁,这少年忽然将手中的链锁绷紧,想要趁着这畜牲扑上来的一刻,锁住它的脖子,这一瞬间,他浑身散发着的戾气,就像今日在斗兽场时一般,但令他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头扑上来的黑狼,好像也成精了一般,它忽然放弃了已经戒备地做出反应的少年,而是转而袭击向了孟青夏……
“该死!”少年低吼了一声,瞬间转变了方向,也朝着孟青夏所在的方向反扑了回去,抱着这个惊呆了的小奴隶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身,孟青夏心中亦是一颤,只因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就是那红眸的少年,也是通过长久的殊死搏斗,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这对于,已经长久不曾生存在危机中的孟青夏而言,是难以做到的,只觉天旋地转之间,那少年已经带着她转移了位子,他的身体伏在她的身上,血腥味更加浓烈地蔓延开来了……
“你……”孟青夏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竟然护在自己身前的少年,他红色的眸子,此刻杀意更甚,身子也随之一沉,孟青夏很清楚,她虽然避开了那头偷袭的黑狼,可这红眸的少年却是因为回身拦她的那一瞬间中了招的。
他为什么……要挡在她面前……
“滚远点!”少年低吼了一声,似乎也有些恼怒了,他再一次把孟青夏推了出去,而那黑狼,欲再朝他们扑过来,身形却在半空中被拖拽中了,原来是那禁锢自由的链锁,让那黑狼无法再前进分毫,而他们,也出了那黑狼的袭击范围。
只见那少年身子一晃,然后起了身,这一刻,他浑身上下腾腾的野兽气息,竟然让那先前还气势汹汹的黑狼都犯了怵,有些怕了他似的,一步一步地,往后倒退,那绿幽幽的眼睛,也出现了几分畏惧……
孟青夏只能惊愕地呆在原地,看着那少年,用链锁抓住了那欲躲回黑暗中的黑狼,他浑身的血,此刻又血淋淋了起来,那少年骑在那黑狼的身上,那黑狼在拼命地挣扎,剧烈着乱窜中,一人一狼,几乎搏斗到了一起,那被逼入了绝境发了狠的黑狼,也好几次差点就咬断了那少年的脖子,然而就在此时……他红色的眼睛,蓦地泛起了一抹嗜血的笑意,手中的链锁勒得那黑狼终于失去了力气,扑通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勒断了脖子喷涌而出的鲜血,也立即沾了他一脸,而随着黑狼的坠地,他的身形也随之一斜,倒在了一旁,再也一动不动……
死了?还是活着?
孟青夏呆立在原地站了许久,只能怔怔地看着几乎是在瞬间就发生在她眼前的这血腥的一幕,直到手脚都恢复了些意识,孟青夏才一步一步地,僵硬着身子,走了上去,那脚步有些沉,她压根就没做好心理准备,在这里还要亲眼目睹一场血腥的搏斗 ,终于,她在那倒在血水中一动不动的少年走了过去,在他身侧跪坐了下来,伸出手,探向了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
没来由的,在得知这个答案以后,孟青夏有些紧张的小脸上竟然是一松,紧绷着身子也垮了下来,心中竟然是庆幸的,谁知她正要收回手来,黑暗中,那湿漉漉的,沾满了血的手,忽然扣住了她的,那少年睁开了眼睛,红眸中,满是警惕:“你,做什么……”
“你别担心,我会请求白起,救你的性命,白起一向是个爱惜人才的人。你,不会死的……”孟青夏心中也没来由地一慌,欲挣脱开他的手来,可她这话,却令少年的表情有了些变化,他定定地看着她,有些警惕,有些迟疑。
她是怕他……死了?
第一:为麻乃们会觉得孟很单纯蠢呢,明明是凤眠太狡猾了嘛。平心而论,有人跟我说这话,我会相信耶。难道是乌鸦一把年纪了还单纯蠢了?还是乌鸦腐女上身了……
第二:==乌鸦个人很喜欢傲娇男配啊,但是这几章有点血腥,有没有被吓到的小朋友,出来乌鸦给你们压压惊,
正文 o27 他叫礼容
章节名:o27 他叫礼容
少年的脸上有一阵的错愕,随即唇角一抬,讥诮道:“好了,你不必来这套。是谁让你来的,你的目的是什么。”
少年看起来很虚弱,可他说话的口吻仍是咄咄逼人,就连言语也始终是刻薄的,他扣着孟青夏的手腕,尽管他再虚弱,但还是足以令她挣脱不得,那湿漉漉的大手有力,就像要将她的手折断一般,那血红的眸子,危险而又冷冽。
孟青夏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在她看来,这个少年骄傲得就像一只随时随地都戒备警惕的刺猬,或许就连那残忍血腥的手段,刻薄讥讽的言语,都是他的保护色,此刻在孟青夏看来,这个能轻而易举杀死一头猛兽,此刻又摆出了自己最恶劣的性格对待任何一个企图靠他太近的人的少年,一点也不可怕。
“让我来的,是凤眠。但我来,并不是因为他,我只是……不希望你的一生,都生活在地狱里。”这黑暗中,孟青夏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清晰得仿佛要烙印进听的人的心里。
不希望,他生活在地狱里吗……
良久的沉默,那少年始终扣着孟青夏纤细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他的沉默,连带着让这里的空气,仿佛都瞬间陷入寒冬,他浑身上下充斥着冰冷孤傲的气息,即便是在黑暗中,孟青夏并不能看清他的神情,但有的人就是那样,他分明强大而危险,尤其是那一双嗜血的红眸,冰冷得让她看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心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样的戒备和不愿意相信任何一个人的多疑和小心翼翼,让孟青夏无端端地感到揪心。
终于,少年微微松开了扣住孟青夏手臂的那只大手的力量,孟青夏手上的疼痛这才有所舒缓,但他并没有完全松开她,似乎并不愿意就这么让她走了,就好像,只要他的手一松开,她就会立即像躲避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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