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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 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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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敏感是属于一个弱者妄图在这强者环绕的世界生存下来必须具备的一项防卫技能,就像察觉到危机逼进时的小兽本能地抖动耳朵警惕起来一般,细细簌簌灌木被拨开的声音混杂在白起这一行人身下的马蹄声中并不怎么明显,此刻也正往山丘另一个方向鬼祟地远离。

  白起那双冰冷威严的星眸微微敛起,目光仍落在前方,只是凉薄地向上勾起的嘴角隐隐带了些冷淡的笑意,那低沉的嗓音却像是在安抚孟青夏一般,大手也抽空放在了孟青夏的头顶:“不用担心,前面就是首领庭了,那是父亲大人派来巡视状况的人。”

  白起说得云淡风轻,但此刻他的神情莫测,眸如寒星,眼底毫无意思暖意。

  那是姒纵想要确认白起是否真的只带了这二十来人前往首领庭的探子,虽然在病榻上卧着,但姒纵对他仍是一点也放心不下来,处处防备着他,也实在是可怜……

  孟青夏还尚有些听不明白,但白起搭在她头顶的那只大手就好像瞬间捋顺了受惊的猫炸起的毛一般。

  “白起大人。”涟也策马靠近了几步,低声向白起请示,白起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命令所有人不必理会任何异动,全速前进。

  “是。”涟神色一凛,便做了个手势,吩咐那些已经因为发现这异动而将短箭都搭上了手弓的部下们放下警惕。

  ……

  到达首领庭时,来迎接白起等人的是伯益,自打上次商议联盟一事之后,白起和伯益也有数个月没有见面了,这一次见面,伯益显得收敛了许多,那属于年轻人的自负和不自量力也隐隐得到约束,在白起面前,看得出来,伯益并不怎么愿意再正面和白起造成冲突。

  似乎是早就知道白起等人将在今日抵达,伯益亲自带人等候在那,向白起行了个礼:“白起大人,您回来了。”

  白起正高高地坐在马背上,傍晚的风吹得白起的衣袍翻飞,他垂下眼帘看向这个恭顺地在自己面前低下那高傲的头颅的年轻人,凉薄的唇慵懒莫测地缓缓向上勾起,这暮色已经开始缓缓降下,也遮掩不住他浑身散发着的让人不可直视的威严霸气。

  伯益对待白起的态度虽然谨慎,但整个首领庭因为白起的出现而充满了警惕的气氛,一眼望去,刀兵似乎又比以往多了不少,白起幽冷的眼中那冷冽的淡笑更深,伯益好像看出了些什么,忙开口解释道:“近来姒纵大人的身体状况不佳,唯恐事出有变,姒纵大人又尚且在病榻上卧着,我又资历太浅没有办法应对,这才不得不谨慎了些,既然白起大人您来了,想必这里的一切也将井井有条,我也就放心了。”

  “这种情况下,思虑周到些也是在所难免。”白起看起来并未在意伯益这一听就蹩脚的说辞,他眉目俊逸,慵懒带笑,如此冷漠霸道的一个人,举手投足之间竟尽是风度翩翩,让人挑不出错来。

  白起下了马,他没有将孟青夏拎下马,只是将缰绳交给了随行的湛,示意湛照看着孟青夏,这一回伯益倒是心领神会:“知道您要来,为您和您的部下们准备的休息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

  “有劳了。”白起淡淡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也已经淡了一些,那径直将自己身上披肩也脱了下来,交给了身后的湛,然后扫了眼突然收敛得像一条温顺的狗一样的伯益,白起已经没有心情再和他们东拉西扯了,切入了正题问道:“父亲大人何在。”

  “姒纵大人喝过了药,刚刚才睡着,白起大人您也一路风尘仆仆,想必累了,待明日姒纵大人醒了,自会召见您。”伯益小心着措辞,看似恭顺的低眉顺眼之间,眼底却是一抹轻蔑的戾气,然而他的一言一行,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连无礼都算不上。

  “既然如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待明日父亲大人醒了,我再亲自前往拜见。”白了点头,也没有出言为难伯益。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人赶来,在伯益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此刻伯益的表情很精彩,几乎是惊疑不定地看着白起,而白起却只是神情淡漠地站在那儿,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一般,他高大的身影几乎连一步都没有动过,分明处在对自己不利的环境下,但他看起来仍是从容不迫,潇洒恣意,透着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伯益略有些迟疑,最终还是不得不拉下脸,向身侧退了一步:“白起大人,姒纵大人醒了,得知您已经到了,现在正等着见您。”

  我忘了解释下了,庭是“首都”的意思,所以首领庭就是夏侯氏的政治中心这样~

  顺便推荐一下好友的新文,感兴趣的刻意去看一下么么哒。xy。et/ifo/514864。ht1《魅王眷宠,刁妃难养》作者:游子怜

  正文 1o3 白起起誓

  章节名:1o3 白起起誓

  伯益的脸色不好看也是难免的,这时候姒纵要见白起,本来就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难道,在最后关头,姒纵改变主意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一个外人,做得再多,也只是一个外人……

  白起淡淡地扫了眼脸色不大好看的伯益,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缓缓垂敛的双眸深邃而幽静,在这暮色中,宛如敦厚的深潭,微微透彻寒意,但却平静无波:“前面带路吧。”

  伯益比以往要更耐得住性子了,点了点头,收敛了自己表露在面上的所有情绪,面对白起这样的人,即便只是只言片语,也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让人精疲力尽,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尤其是在这样重要的关头,伯益就算再年轻气盛,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酿成大祸。

  如今白起出现在这里,虽然他并没有带来大队的人马,但伯益仍是不敢对他放松丝毫警惕:“白起大人……”

  白起的脚下一顿,眸光微敛,不浓不淡的威严与漠然落在伯益的脸上,他还未开口,伯益的脸部便一僵,随即懊恼于自己对白起本能地忌惮,以至于太过小心了,总是落于下风:“白起大人,请您理解,这里是首领庭,您和您的部下最好还是暂且将武器交给我们保管,这也是姒纵大人的意思。”

  这也是姒纵大人的意思……

  “你说得很有道理。”没有预料中的不悦,白起深邃的眼瞳看不到底,嘴角却很合时宜地微微向上翘起了一道浅淡的弧度,他看起来十分通情达理,但那如罂粟一般蛊惑又莫测湛蓝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是冷淡地命令道:“涟。”

  “是,白起大人。”涟等人的脸色微沉,但既然是白起大人的命令,他们也只好将这种不满咽下,随即纷纷卸下了自己的佩刀,立即有人上前接过了他们的武器。

  “白起大人,请您也卸下您的武器。”这回开口的并不是伯益,而是这里的侍从。

  “大胆!”一向性子不如他哥哥沉稳的湛终于忍不住了,低喝出声!

  一个小小的侍从,也敢用这样的口气与白起大人说话,就凭他们也敢命令白起大人卸下武器?

  “湛,这里是父亲大人养病的地方。”白起的态度却始终优雅从容,丝毫没有被激怒的迹象,他将自己腰间的佩刀也解了下来,交给那名侍从,甚至还温和地宽慰了一句:“很抱歉,我的人虽然冲动了一些,但你这尽忠父亲大人的心思想必他们也能理解。”

  湛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白起大人已经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一记眼光,湛心下一凛,只好气氛地闭上了嘴,退了回来。

  这些首领庭里的刀兵和侍从,各个看起来皆是忠诚于首领姒纵的人,但在这里,他们一言一行却都听凭伯益吩咐,分明丝毫没有将白起大人放在眼里。

  或者该说……若不是姒纵的意思,他们还绝对不敢用这样的口吻与白起大人说话!

  一直安静地待在湛身边的孟青夏始终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她的目光落在白起那冷峻却又带着凉薄冷笑的俊容之上,白起是可怕的,在他幽深的目光下,一切好像都仍是本来的样子,可一切,又好像尽数都在他的掌控之 中一般,孟青夏从来没有在白起的眼中见识过任何一种慌张或是对局面失去掌控的神色,他太强大了,以至于就算身处别人的地盘上,他往往会反客为主,所有事物的节奏好像仍受他支配一般,如同一只狮子来到了别人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里,可这只优雅而又强大的雄狮的反应是那样从容不迫,那样威严不减,反倒让布下陷阱的人,率先开始惊慌起来,这是弱者对强者本能的畏惧,白起的强大和霸道,并不出于言行,而是融入骨髓里的尊贵和倨傲。

  孟青夏从来猜不透,白起此行,到底是做足了准备的,还是丝毫未做准备?

  她应该是相信白起的,可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为白起担心,似乎是捕捉到了孟青夏飘忽不定的目光,白起冰冷而又莫测的蓝眸隐约有一瞬地柔和下来,他看了孟青夏一眼,虽什么也没说,可莫名的,孟青夏的整颗揪着的心,却因为白起的这一眼,而安定了下来……

  ……

  白起来到姒纵休息的地方,整个王帐里皆充斥着浓郁的药味,并不大好闻,由于夜幕的降下,帐子里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里面侍候的人早已退了出去,这大概也是姒纵的命令,白起进来的时候,姒纵仍侧卧在床榻之上,帐子里点了炉子熏了些香目来冲淡这里浓郁的药味,但这味道有些太过浓烈,以至于白起刚刚进入这里时,甚至还为此皱了皱眉,任谁在这样浓烈的熏烟里待着太久,都不会好受。

  但姒纵似乎已经很是习惯于这样浓烈的熏味了,这香木应该是巫医为他准备的,确有些提神醒脑的功效,只是用量太重,已经让人感到不适,姒纵在这里面待久了,也未必是好事,看来他已病入膏肓的说法,并不假……

  白起的目光已然从那吐着烟的香炉上收回,然后不露声色地上前几步,并没有下跪,只是微微俯身:“儿臣见过父亲大人。”

  床榻上背对着白起的身影消瘦得几乎都只剩下骨架了,就连白起进来了也浑然未曾惊动他,若不是此次白起开口了,姒纵怕是还未必能够意识到白起已经来了,这可不像是雄才伟略又处处警惕的统治者姒纵,听到白起的声音,姒纵在低低地咕哝了一声,身子微动,因为眼窝凹陷而显得十分凸出的眼球才稍稍地动了动,那薄薄的眼皮微微向上撑起,才隐约透出了些眼珠的光芒来。

  “哦,你来了……”苍老的声音,没有什么力气,昔日雄鹰一般的伟大人物,到头来,仍是和任何一个老去的人一般,瘦得像一具毫无生气的干尸,病魔的到来如排山倒海,让人措手不及,轻而易举地便摧毁了一个英雄,而巫医,通常只起了微弱的作用,在强大的自然和命运面前,人力显得太过卑微和渺小。

  帐子内的光线太过昏暗了,让人看不清白起的表情,此情此景,就连那微弱的光线都好像畏惧于这两代王者之间微妙的气氛,丝毫不敢爬上白起那深邃而又辨不出喜怒的面容。

  姒纵微微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想要坐起身来,但他显然没什么力气支持自己完成这个动作,微凉的气息袭来,是白起伸手在他后背一扶,将他自床榻上扶了起来,让他维持着背靠着身后毛皮堆起的靠背而坐着,虽然有白起的帮助,但姒纵光是完成这些动作,就已经累得好像要去了半条命,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喉咙里,好像也卡了一口痰。

  白起微微皱眉,亲自拿起了放在床头一侧的巾布抵于姒纵口边,姒纵咳了一阵,好不容易将那口痰咳了下来,白起方才收手,将那已经脏了的巾布丢入了燃烧的火盆中,烧为了灰烬。

  做完了这些,白起方才收手,站起身来,与姒纵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礼貌而又恭敬,却显得十分疏远,姒纵的感觉似乎也稍好了些,缓了一口气,抬起眼皮,看向自己的这个儿子:“三苗族的事,一切进展得都还顺利?”

  白起星眸一敛,然后淡淡挑唇:“承蒙父亲大人的信任,三苗人已经构不成对我们的威胁,当务之急,您需得保重身体,联盟体日渐成熟,还需要您多费心。”

  姒纵虽见年迈和病弱,但那双混浊的鹰眸仍可见一丝一毫昔日的锐利和清醒,他似乎想从白起的身上探究出些什么来,但白起的神色显得十分平静,说这些话时也显得十分自然,半点差错也看不出来,姒纵忽然笑了,这么多年来,想必他也是第一次在自己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面前露出这样意味着失败者一样无奈的笑:“你也不必和我说这些违心的话了,如今我也老了,时日无多,看到你如今已经完全超出我掌控的本事和性子,让我就是在病榻上,也倍感不安,不止一次夜发噩梦,梦到你母亲临死前对我的诅咒!”

  那个蓝眼睛的女人……她要他终有一日,也尝一尝被自己的子嗣亲手杀死的滋味,那被世人唾弃和屠杀的种族将卷土重来,站在权力的巅峰!而白起这双让他发噩梦的蓝眼睛此刻正静静地看着他,好像含着几分嘲弄与清冽,在姒纵看来,就跟活生生的噩梦没什么两样!

  白起微微挑唇,他的声音才徐徐地响起,宛如慨叹,又依旧带着点凉薄笑意:“父亲大人多虑了,这一回微生也同我一起回来了,巫医无能,让微生来为您看看,或许事情会有转机,母亲和母亲的族人已死,白起永远是您的子嗣,怎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姒纵冷笑了一声:“当年你可是亲手杀死了你母亲……冷酷无情这一点,你最像我。”

  白起的城府之深,让姒纵感到不安,这个孩子,从前可以亲手杀死了他的母亲,今日也可以亲手杀死他的父亲,姒纵已经不止一次想要白起的性命,哪怕他真的无辜,姒纵宁可错杀了他,也不会允许那样的诅咒成为现实。

  白起的眼神一冷,随即恭顺地垂下了眼帘,那英俊无暇的脸上却是渐渐泛起一抹越发无可挑剔的温润淡笑来,俊挺的鼻梁下方,那道性感却凉薄的唇也缓缓地随之向上勾起了一道残酷的弧度:“当务之急,父亲大人还是应该好好养病,多思多虑,不利于您的身体。”

  “自从你在禹康站稳了脚跟,我就料到了会有今天。”姒纵的语气冰冷,他根本就不相信,白起这样野心勃勃的人,隐忍至今,即便他已经事先让人查探过了,白起此行,的确只带了二十来个近身侍从,可以白起的心机和谋略,姒纵仍是无法对他放松警惕,只是如今,他已经越发力不从心了,当年白起还一无所有,他也还没衰老的时候,尚不能置他白起于死地,更何况如今已经事事遂了他的心愿,势力日益膨胀的现在?

  白起缓缓淡笑,矗立在明暗交替的火光之中,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睛犹如一汪危险的深潭,隐匿着神秘的危险漩涡,那敦厚的嗓音低沉而又悦耳:“父亲大人尽管放心,儿臣在您的注视之下,愿向天神起誓,永远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这么多年了,想必您也了解,若是儿臣愿意,也许您……也不会安然无恙至今……”

  白起俊美的面容之上噙着深沉的笑意,蛊惑人心,那双眼睛,如寒星般,慑人心魄,他是这样的傲慢,这样的目中无人,姒纵的面色一沉,他好像瞬间变得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般,混浊的眼中带着一丝震怒与惊愕,这话,如此的放肆,如此地,不将他放在眼里!

  姒纵的目光一沉,良久,然后眉头倏然展开,冷笑了一声:“这的确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你这么说,反倒让我不得不安心了。”

  那言下之意,可是白起若想反,早就反了,也不会容他活到今天?!养头白眼狼大概也不止于如此!他比白眼狼还要危险!

  “还是让微生进来为您看看吧。”白起只当听不懂,一言一行,并不刻意地向姒纵示好,却也并不怎么像希望他立即就死去的模样,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算了,明天再让他过来吧。”姒纵似乎也有些累了,摆了摆手,口吻也缓和了下来,谁也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打着接受嘉奖的名目来到这里,你做得很好,还是你考虑得周到,但既然话已出口,为了不让别人怀疑我这把老骨头连个春天也撑不过去,况且你这回回来,也的确为部落联盟立了大功,理应接受嘉奖,我这两日精神也好了些,到时候也能勉强到外面坐上一会。”

  “这种事就交给伯益去做吧,伯益是父亲大人您亲自培养出来的年轻人,应当能将这点小事做好。”白起回应得云淡风轻,父子俩的气氛好像也突然变得和缓了些,仿佛刚才的事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也好,这阵子,就由你来侍奉汤药吧。”姒纵点了点头,然后面露了困乏之意:“我也累了,你退下吧。”

  “是。”白起的礼数周到,在姒纵的注目之下,他一丝不苟地行了个礼,谦逊而又恭顺,后退了几步,方才转身离开了大帐。

  姒纵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神色莫测,明暗难辨,许久之后,这帐子里,才又传来了阵阵的咳嗽声。

  ……

  白起离开姒纵的大帐之后,率先去看了孟青夏,他们休息的地方,把守了不少陌生的面孔,这些面孔,自然不是白起带来的人,孟青夏那孩子一向敏感,就像只随时炸毛的小兽一般,虽然有湛他们在,但时时刻刻处于这些人的盯防之下,想必她也不会放下警惕,安心睡她的觉。

  果然,白起回来的时候,孟青夏正清醒着,她见了白起,先是一喜,然后小脸又一沉,嘴唇动了动,最后又没声没息地合上了,白起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这一切,孟青夏每一寸的表情变化,几乎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她不说话,他便也没理她,脱了外袍又让湛端了盆水进来,稍作清洗,便坐到了床榻上,孟青夏全程都跟在他身后像柱子一样杵着,直到湛他们都退下了,她才自发地爬上了床榻,坐到了白起身旁,拽了拽他的袖子,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白起一笑,反握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漫不经心道:“父亲大人虽然状况不佳,但也不是随时就会殒命的事,明日我会请微生过去,为他诊断诊断。”

  孟青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那表情几乎全写在了脸上:“你不希望他……他死吗?”

  姒纵一死,白起多年的隐忍和部署,不就可以成为现实,有所收获了吗?

  白起似有若无地勾起了嘴角,冷笑:“不希望他死的人不是我。”

  “白起……”孟青夏一愣,那一瞬间,白起的神色冷淡,揶揄,嘲讽,但那轻嘲的意味,却好像是在嘲讽自己一般,可那危险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好像可以让这回暖的夜里也随之降温,孟青夏微微往后躲了躲,无奈自己的那只手落入白起的掌心之中,无处可躲,反倒让她心虚地红起脸来。

  她怕他?

  白起的目光略带了侵略性,仿佛将孟青夏的心思看透了一般,他似笑非笑地嘴角微扬,那眼中的冷冽也仿佛是经过刻意收敛一般:“我希望不希望他死并不重要,这么多年了,我从未想过弑父篡位之事,这也是今日我向父亲所承诺的。”

  孟青夏一怔,白起已经带着她身子一倾,向下一卧,他闭上了眼睛,没有再看她,只是那面容疲倦,没有了那双让人无处隐遁的凛冽蓝眸的压迫,那英俊的容颜,好像也显得温柔了许多,孟青夏的脑袋抵在白起的胸膛,虽然也闭上了眼睛,但显然并没能立即睡着,她满脑子几乎都是白起的声音……

  不希望他死的人不是我……

  今天有二更,来得及就放到晚上更新,来不及就放到明天早上更新。

  正文 1o4 萌动萌动(二更)

  章节名:1o4 萌动萌动(二更)

  大概是到了春末快要入夏的时节,天并不怎么冷,孟青夏反而是被热醒的,微微的一层薄汗从鼻尖冒出来,额前凌乱的碎发也随之粘在了脸上,闷热的感觉让孟青夏不舒服地醒了过来,她睁开了漆黑的眼睛,眼中仍有惺忪的睡意,耳边传来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平缓而有序……

  她之所以感觉到热,正是因为自己这副小小的身子几乎是半身面朝下趴在白起身上睡的,脑袋直接枕在了他的胸膛,耳朵贴着他的心口,头顶乱糟糟的头发抵着白起的下巴,胳膊和脚全都挂在了白起身上,而白起的一只手,也自后背搭在了她的后腰间,她的背后还盖了一层毛毯,同时为两个人取暖,这样不被热醒就怪了,和她这蛮横又尽会侵占别人地盘的睡姿不一样,白起的姿势几乎和他睡着前的姿势没什么两样,孟青夏的呼吸间,几乎都是白起身上沐浴过后淡淡浴盐的味道。

  眨了眨眼睛,孟青夏还有些糊涂,腰间虽然只有白起的一只手臂,但还是沉得孟青夏一点也不敢动弹,她很少知道自己早上都是以什么样的姿势睡着的,因为通常待她醒来的时候,白起早已不在了,今天是个例外,孟青夏的神情微怔,然后脸色也变得稍稍有些古怪,红着脸悄悄动了动身子,抬起头来,入眼的正是白起睡着后那安静得显得少了几分危险和莫测的英俊容颜,只是这面容的线条深邃,眉宇英气而凛然,即便睡着了,也仍藏不住那天生的王者之威,鼻梁高挺,线条冷峻,而那没有带笑的薄唇,也随之紧抿着,嘴角微微有些自然上扬,孟青夏很少有机会这样仔细地对上白起的面容,因为这个男人太具有威胁性和压迫性了,以至于人们往往为他的皮囊所惑,却又震慑于他的威严与强大,并不敢过多地窥视他,孟青夏也一样,她虽然在白起身边待得有些时日了,可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将目光安置在他脸上还是第一次,以前这种时候,他那湛蓝莫测的目光一旦扫来,她就会本能地飘开目光不怎么敢看他了。

  略微有些出神,孟青夏都没察觉自己的一只手已经鬼使神差地抬了起来,像魔怔了一般,指尖微微有些紧张发抖,落在白起的嘴角,惊讶于这好看的弧度,然后是白起的眼睛,不可思议于那眼帘之下,竟然生了一双摄人心魄的深邃蓝眸,真奇怪,她被闷出了一身的汗,而白起的脸上却没有一点汗,他的身体温热,但脸上的皮肤却很光洁,不像她被热得发红发汗,孟青夏此刻满心的猎奇,并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大胆,等她瞬间清醒过来的时候,眼中一滞,那只小手也触电了一般缩了回来,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那张小脸的情绪变化也随之变得越发精彩,一会涨红,一会懊恼,一会又有些做贼心虚。

  如今这一看,才发觉白起的确是生了一副足以蛊惑人心的好皮囊,也难怪了,这样可怕而危险的一个人,还是有那么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就连初长成的少女也往往对他生出崇拜和觊觎,昆白如此,檀舟也是如此,如今这副好皮囊在睡着之后摈弃那些清醒时才有的危险性出现在孟青夏面前,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但这并不能让人对他松懈警惕,对着这张冷峻而威严的俊容,生出错意,而她刚才显然是差点走错道了。

  孟青夏本想悄无声息地从白起身上爬下来,她这小身板虽然全挂在了白起身上,但这微不足道的重量对白起而言实在是不足挂齿,那平坦的胸膛也贴在白起身上,是的,平坦,所以连称之为胸部的资格都没有,只剩下“膛”了,因为平坦,孟青夏担心自己心律的变化会毫无遗漏地传达给白起,这让她有些慌乱,可腰间还禁锢着白起的手,孟青夏一时又不敢轻举妄动,惊动了他。

  她不敢轻举妄动惊动了他,但那不安分的脑袋带着那细细软软又乱糟糟的头发却仍是想不惊动他都难,身上的这个小人儿还在不安分地微微扭动着,似乎想要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爬下来一般,头顶细软的黑发时不时摩擦过他的下颚,白起微微皱眉,终于睁开了那双如深海一般让人心悸的蓝眸,而身上这不安分的家伙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捅了马蜂窝了,仍在不懈地努力中,白起的眼中瞬间闪过了一道异样,随即慢慢地露出了一些和缓而又慵懒的神色,他倒也没有因为她的蠢蠢欲动而感到不悦,那难得地多了几分慵懒肆意和散漫纵容意味的深眸终于也渐渐地弥漫上了一层哭笑不得的无奈。

  “折腾够了?”

  冷不丁响起的漫不经心的声音还略带了些揶揄的意味,正在不懈地尝试中的孟青夏完美地呈现了何谓瞬间石化,她的身子霎时间一僵,一动也不敢动,白起索性也遂了她的心愿,微微侧身,一手支着自己的头,撑起了半个身子,另一只手顺势往这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儿腰间一拨,将她给带了下来,身下的床榻很柔软,孟青夏的后脑勺着下,面朝上被翻了过来,倒也不觉得疼,因为孟青夏这一翻身仰卧,原本盖在他们身上的毛毯子也全被她给带了下去,大半压在了身上,而白起此刻正支着身子侧卧在孟青夏身侧,他没有束起的长发也随之肆虐而凌乱地披散在身上肩上和床榻上,身上也只着了一层单薄的里衣,亚麻色的柔软材质很贴身,也很容易发皱,他前方的衣襟早已拜孟青夏所赐皱成了一团,衣衫半敞,隐约可见那性感而健硕的宽厚胸膛的肌理轮廓。

  “白起,我……”孟青夏的面颊刷地涨得更红,张了张小嘴,对上白起那正似笑非笑倍显蛊惑的深潭星眸,他那勾魂摄魄的唇角甚至还荡着些微的促狭笑意,他呼吸的气息时不时还轻轻掠过她头顶的杂乱发丝,孟青夏一滞,那张张开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的小嘴偏生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孟青夏这时候可没胆子直接闭眼装睡,那双转来转去好像在想些什么为这尴尬的场景开拓的眼睛明亮而机灵,亮晶晶地波光在眼眸中荡漾着,加之那红润的小脸,的确显得粉雕玉琢,恐怕这种时候,任谁见了她,也不会将她与可怜的奴隶联想到一块,白起对她的慷慨和大方让她的生活足以和一个贵族相媲美了,她日常的吃穿用度,恐怕就是和檀舟相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也许是她太常在他身边跟着了,以至于让白起并不怎么经常注意到她的变化,最近这阵子,他也的确太忙了,无暇顾及她,此刻看来,这孩子的确长高了不少,头发也长长了不少,那张小脸的气色也非昔日她刚落入他手中时可比拟,只是近来也不知是不是这孩子开始长高长大的缘故,那张脸少了几分肉,倒是多出了尖俏的下巴,盈盈目光,也隐约染上了难得地几分少女的风情,这样的目光很常见,白起并不陌生,可出现在这孩子的脸上,格外地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白起挑起唇笑了,这一笑,让孟青夏更加慌乱无措起来,她有些恼羞成怒:“笑什么!”

  白起没有说话,只是此时那帐外响起的声音真不知该算是恰到时候还是不合时宜,但的的确确在这一刻化解了孟青夏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白起大人。”

  是湛的声音,一般每天这个时候,白起大该早就起了,只是今日陪着孟青夏折腾了一番,才耽搁了些时间,湛这才有些等不及了,战战兢兢在外面唤了一声,虽然按照白起大人的吩咐,有重要的事,部下们可以不需要顾及那些虚礼进入白起大人的寝处,但这大清早的,湛可没那胆子直接进来。

  听到湛的声音,白起才淡淡地收敛了脸上几分捉弄孟青夏才有的促狭笑意,他坐起了身,没有再理会那脸都快要红透了的小奴隶,吩咐湛进来侍奉他净面更衣,孟青夏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且不说她穿得严严实实,就她这年纪,谁也不会想歪了去,可今日孟青夏还是格外地做贼心虚,刺溜一下钻进了毛毯里,也不管有多热,将自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闭上眼睛,只作睡着,甚至把面都朝里卧着了,就是不往外看。

  湛也不疑有他,只当作这小奴隶未醒,边侍奉着白起更衣,边控制了下声量, 低声在白起身旁道:“白起大人,今天一早,微生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亲自去姒纵大人那儿看过了,有些细节大概还需要和您商量,微生大人就在前方的帐子里等着,您是否要见见他?”

  白起略微沉吟,然后缓缓开口道:“也好,你这就随我过去吧,这种事不可耽搁。”

  “是。”

  顿了顿,白起虽没有回过头来看那小家伙,但还是开口嘱咐了湛一句:“留几个你信得过的人在这里。”

  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白起带的人也屈指可数,为一个小小的奴隶留人,还是留“几”个人,湛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那床榻的方向隆起的小小的人形,然后收回目光,心领神会:“是。”

  这章算在昨天的二更。今天的还没更新,晚点更。ps,乌鸦恶趣味,早起的男银不是都会那什么嘛。小白起有没有站起来。

  正文 1o5 白吃的苦

  章节名:1o5 白吃的苦

  见到微生的时候,同样在场的还有不少在夏后氏颇有声望的巫医和姒纵所信任的部下,虽然由微生亲自出马诊断姒纵的病情,但毕竟事关首领大人的安危,小心点也是难免的。

  白起从外而入,帐子里的气氛很肃穆,微生则依旧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若是不知情的人,看着那样安静又温和的面容,恐怕会以为他已经睡着了,除了微生的沉默,这里的大多数人则都在低声私语,成群地挨着头,讨论姒纵大人的病情,他们神情凝重,谁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随着白起的进入,这低低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这些部下们和巫医们面面相觑,神情之上对白起存了几分敬畏,又存了几分小心和复杂的情绪交错着,他们纷纷散了开来,白起所经之处,前方几乎都自动地清出了一条通道来,他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也不知道要不要向白起行礼或是示好,可他们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丝毫的放肆和无礼。

  白起神情淡漠,只若未闻,亚麻色的王袍挺拔而俊朗,细小的银丝勾勒出云样的纹路,并不华美,却又让人难以忽视它们存在的恰到好处,白起从外而入,步子并不大速度也不快,但带着那股浑然天成的尊贵风采,每一步落下,都如同是踏在所有人紧绷的神经之上,这里的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情不自禁的将视线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帐子内一片寂静……

  这个男人,强悍得只是出现在人们眼前,一言未发,竟足以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那样的光芒四射。

  一直沉默地坐在位置上平静得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微生于此时,终于有了些反应,他清隽的面容上含了微微的笑意,银河一般绚丽的银白长发衬得他的面容有些病态的苍白,微生的身体一向不好,一贯像个旁观者一般静静地听着感觉着任何变故出现在他面前,那张温和柔顺的面容之上,通常安静得让人看不到他太多的情绪变化,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了,这位年轻的巫师也是宠辱不惊,淡定得让人从来不曾在他的脸上见识过任何惊讶的神色。

  “白起大人。”微生站起身,他虽然闭着眼睛,可行动看起来倒是自如得很,他微微弯起嘴角,温和地笑道:“您来了。”

  白起倒是没有再和微生客气,点了点头:“父亲的情况如何?”

  微生的面容也微微一凝,眉间稍有蹙起,看来姒纵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寒气入侵五脏,痨而咳血也是越发频繁的事,巫医们为姒纵大人治理的法子也不尽然无用,我只是稍作了些改动,但愿用过几天之后,姒纵大人的身体能够好转,到时候再行观察。”

  白起的神情也有些凝重,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一切就劳你费心了,在冬天到来之前,父亲大人的身体还尚可,既然已经熬过了一整个冬天,想必情况会有好转。”

  “为姒纵大人和您效力,是我该做的事。”微生点了点头,微微笑道。

  就在此时,帐子外走进一道银白华袍的少年,正是伯益,只是和平日那意气风发又骄横跋扈的他相比,伯益此时看上去也有些狼狈,冒出的胡茬子也来不及清理,见了白起,伯益倒是丝毫不意外,很自然地来到了白起的面前:“白起大人,您来了。听了微生的话,我已经让人将药材找齐了,看样子也快要熬好了,这个时候,姒纵大人想必也是时候该醒来了,这几日姒纵大人已经吩咐过,请您前往侍奉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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