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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养成:酋长的爱妃 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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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令人惊恐的湛蓝眼眸对视,昆白的脸色苍白,白得毫无半点血色:“不……可我不会伤害阿夏!我永远不会伤害阿夏!”

  这个让自己父亲都不得不忌惮他的男人,昆白怎么忘了,其实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英武而又仁慈的天神,他是恶魔,是恶魔啊,他是蓝眼睛的恶魔!而她居然愚蠢地试图从恶魔这换取宠爱和地位!

  “不会伤害她?”白起看起来极有耐心,他幽深的眼眸里缓缓地泛起了一抹危险的淡笑:“让我猜猜看,一个有本事弄到地图帮助她逃跑的人,是谁派来的……”

  他蓝色的眼睛,毫无半点温度,即便他在笑着,可那笑意,根本没有进入他的眼底,昆白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白起大人,您相信我,求您相信我,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伤害阿夏,不会和您做对的,我只是……只是羡慕阿夏,想要和她一样,得到您的另眼相待……我,我的主人是容成大人,不,我的主人是您……容成大人是阿夏的兄长,他与阿夏的关系虽并不亲厚,但容成大人也还是希望,昆白能尽己所能地保护阿夏,容成大人他……他其实并不是阿夏想象中那样无情,至于我……如果我能得到白起大人您的亲睐,这对阿夏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这也是容成大人是希望的,请您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要和您做对,白起大人……”

  白起冷笑了一声,松开了昆白的下巴,突然失去力气的昆白也随之往后一跌,触碰到被卸下的手臂,疼得她整张脸再一次扭曲了起来,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碍眼极了。

  昆白却像得到了鼓励一般,她喘息着,爬到了白起的脚边,像只落魄的狗一般匍匐在白起的脚边:“白起大人,请您相信我,尼莎……对了,死去的尼莎,她想要背叛您,所以我才将她杀了,您应该相信,我都是为了您才这样做……”

  昆白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杀人的方法有很多,即便当时她自己都名垂一线,若不是那天真的小东西多管闲事,或许她现在早死在石牢中了,即便在那样的情况下,昆白要处决精明的尼莎,足以表明这个孩子的手段有多出色。尼莎是姒纵的人,白起又岂会不知?若不是如此,当初尼莎之死,他也不会如此漠不关心,在他的王城里,一个奴隶莫名奇妙地死了,他甚至都没有让人彻查。

  昆白的确是很聪明,可有时候,却聪明得过了头……

  白起淡淡地勾起了唇角,不冷不热地丢下了一句:“回去告诉容成,我很欣赏他的才能,要想要重振有男氏,光会一些卑鄙的手段是没有用的,良禽……”白起双眸微眯,让人胆战心惊:“择木而栖。”

  “白起大人?”

  “来人!”白起眼底泛起浓烈的威严和锐利,再无一分笑意。

  因白起的命令而赶来的他的那些部下们皆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甚至拔好了刀,以为是胆大包天的刺客胆敢袭击白起大人,但此刻眼前的这一幕,却让所有人面色微白,只能惶恐地跪了一地:“白起大人恕罪……”

  这是怎么回事?白起大人的寝殿里,竟然跪了一个受了伤的女奴,那女奴的状况好不到哪去,很显然是惹怒了白起大人,恐怕若没有及时医治,她随时就会死在白起大人这里,可能够随意进入白起大人寝殿的,除了那个传闻中颇受白起大人宠爱的小奴隶,再无第二个人,而这个女奴,分明不是那个小奴隶……

  这样的一幕,清醒地让白起的那些部下们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大意带来了多大的错误……

  “拖出去。”冰冷的三个字落定,白起暂且没有追究这些失职的部下,他的话,也暂时将所有人惶恐的一颗心全部打回了原处,众人心口一松,连忙向白起大人谢罪,顺带着把那个犯了死罪的女奴给带出了白起大人的视线之内,立即有侍女忙碌地鱼贯而入,整理着这个刚刚经受了白起大人的怒气而稍显狼藉的寝殿。

  “白起大人……”涟来到白起的身边,低声道:“该如何处置那名大胆的女奴?”

  白起冰凉的目光淡淡地扫了涟一眼,那双湛蓝的眼眸中夹杂着诡异森冷的淡光,没有一丝温度,他英俊的容颜淡漠冷凝,让人看不出喜怒,只用惟有涟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若是死了,便由你处置。”顿了顿,白起补充道:“没有必要告诉那家伙。”

  涟神色一凛,他自然知道白起大人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谁:“若是还活着,是否让她回到那孩子身边?”

  白起薄唇一抿,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慢悠悠说道:“涟,你亲自派人去一趟,无论死活,权当我们送给有男氏容成的一份礼物。”

  “是。”白起大人向来惜才,如今白起大人会饶那女奴一命,恐怕也是想将有男氏容成收为己用吧?

  涟一默,似乎有什么话要对白起说,白起却只是稍稍点了点头,微微勾起了唇角:“你要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夜已深了,你带人退下吧,只是今天的事,我并不希望还有第二回。”

  “是。”涟低头称诺,带着人退了下去,离开白起大人的寝殿之时,涟还似有若无地看了眼那夜色漆黑并不怎么引人注目的死角处梁柱之后,然后收回了目光,什么也没说,领着人退下了。

  直到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重新收拾好寝殿的侍女们也都纷纷退了下去,白起的目光才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正探头探脑躲在门口悄悄往里瞧的娇小声音,他幽幽地眯起了眼睛,那双幽深莫测的蓝眸眯成了一条线,唇角轻挑:“看够了?”

  那躲在门口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小人儿,不是那因为被宠坏了的而有些无法无天的小奴隶孟青夏是谁?

  知道自己是瞒不过白起的眼睛的,恐怕自己从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秒,白起就已经知道她的存在了吧?孟青夏轻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来到白起的身边,低着头:“昆白她……”

  她的确早知昆白的心思,昆白也的确早就向她坦诚过,她无法劝阻昆白的心思,今天此举,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没有阻拦昆白罢了。事实上,孟青夏也不知道自己此举对不对,她只是希望,昆白若是真的能在白起这达成自己的心愿,这也是迟早的事,她无法阻止它发生,可若这种念头,注定会为她带来灾难,孟青夏也只是希望,在还没酿成大错之前,能够让她死心,可以白起的脾气,会不会要了昆白的命,孟青夏也不知道,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出现在这里……

  孟青夏此刻是有些害怕白起生气地,这样自负又霸道的男人,又怎么会容忍自己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算计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微微皱着眉,孟青夏的脑海中在迅速想着该如何向白起解释,她的语气也有些示弱:“白起……”

  “檀舟如何了。”

  白起的语气淡淡地,听不出喜怒,孟青夏愣了一愣,也有些讨好一般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仰着脑袋看着白起,顺着白起的话回答道:“她喝醉了,已经睡了……”

  喝醉了?

  “你倒是长本事了,嗯?”

  忽然一记冷光扫来,使得孟青夏讨好地向上翘起的嘴角也跟着一僵,脖子微缩,只见白起冷笑了一声,危险的气息霎时间向四周蔓延开来……

  灌醉了檀舟,又不知使了些什么手段瞒过了那叫昆白的女奴的眼睛,顺水推舟,将那女奴推到了他这来了,送女人到他的床榻上,这孩子可真是出息了,长本事了。

  “白起……”孟青夏的眼神有些闪烁,这种事,恐怕也只有现在的她敢做了,要换作从前,她是不怎么敢挑战白起的脾气的,可明知白起不会真的因为发怒而要摘下她的脑袋,但看到白起这副模样,孟青夏心中还是有些发毛……

  正文 1o1 快不行了

  章节名:1o1 快不行了

  偷偷瞥了眼神情冷峻莫测的白起,孟青夏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白起沉默地看着往后退了一步的孟青夏,也不说话,就在孟青夏以为暴风雨就要降临的时候,白起的目光倏然从她身上收回,寝殿之外,传来了微微的动静。

  “白起大人。”说话的是去而复返的涟,这一回,连湛都和涟一起来了。

  “你在这待着。”这话是对孟青夏说的,话落,白起冰凉的气息就已自她面颊上扫过,他的袖摆似有若无地拂过孟青夏的发梢,人便已经自她身旁走过,向外而去。

  若不是发生了什么非要现在就向白起大人禀报不可的事,涟和湛也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他们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白起禀报什么要紧的事,但白起只是淡淡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换个地方再说。

  白起的神色是忽然冷漠下来的,就连刚刚那隐隐要发作的怒气也随之荡然无存,他突然没了功夫和她耗费时间与精力,直到白起的气息自自己身旁经过了,孟青夏才愣了愣,神情有些迷茫,这是,什么情况?

  就好像明明已经抵达眼前的暴风雨,突然间毫无预兆地撤离了,让孟青夏有些不知所措,她转身便要追出去,行至门口的白起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脚下一顿,嘱咐了涟和湛一句:“你们先走,让大臣们都在正殿等我。”

  “是。”涟和湛皆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称诺,先行退下了。

  突然紧张起来的气氛让孟青夏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她往前追了几步,然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停了下来,只是略微皱眉问道:“白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起没有回头,语气却已经稍放平和了些:“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去去就回,你先睡吧。”

  白起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出来,若真的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白起这样晚了,又为什么要突然将大臣们都召集在正殿里呢,但白起既然这么说了,孟青夏便也不好多问,白起走了,这寝殿里顿时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甚至想问问白起他将要如何处置昆白,如果可能,她也只是希望昆白能够在白起这早日醒悟,得到教训,总好过日后发生更大的悲剧来,可眼下,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就连白起都要连夜去处理的事,她又怎么能睡得着?

  ……

  离开了寝殿,涟仍等候在长廊外,见了白起,便几步上前,将白起的披风带上,披在了白起身上,白了点头,径直往与大臣们议事的正殿方向走去,涟神情严肃地跟在白起身后,从这里去正殿,还有一段路程,白起简单地向涟询问了情况:“已经让人去通知了囚牛他们?”

  “是的,湛亲自去了一趟,我想白起大人您或许会有一些话要问我们,涟便自作主张留在这里等您了。”涟的脚下没有丝毫停滞,事实上,今日白起大人为了设宴款待来自彤城氏的檀舟,长老院里的大部分大臣都赴王城里参加了宴席,宴席才刚散场没多久,这些大臣都还在王城里,要他们立即前往正殿商议正事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微生大人也仍身处在王城里,湛这一趟,是亲自前去将微生大人请到正殿的。

  白起又问了几句涟几个问题,涟都一一回答,白起听罢,虽没有再说什么,但脸色却越发凝重了下来,脚下前往正殿方向去的步伐也不禁加快了些。

  在白起到达正殿的时候,那些大臣们都早已经抵达正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白起大人的到来了,今夜他们虽然都喝了些酒,但白起大人这样紧急地将他们召集在正殿里,就是真的喝多了酒,他们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这酒意也要瞬间清醒了。

  包括囚牛在内,今夜被白起召来的大臣几乎都是白起得以信赖的心腹,借着今夜王城中有宴席,召集这些大臣,也并不会太过引人注目。此刻正殿上下的气氛都陷入了沉闷和紧绷之中,一个个大臣都沉着脸,他们还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白起大人将刚刚散场离开宴席的他们都召了回来,但这种紧张的气氛是会传染的,和这些沉着一张张脸甚至还冒着冷汗的大臣们相比,静静地坐在那闭着眼睛微微含笑的微生则显得淡定了许多,他甚至还好心地开口安慰这些紧张得不行的大臣们:“你们不必太过紧张,兴许白起大人只是有一些今日在宴上不方便说的事要交待予你们听罢了,如今三苗已经被白起大人带军赶走了,还能发生什么比这更严重的事?除非是天要塌下来了……”

  经过微生这么一说,的确起了一些安抚人心的作用,正说话间,白起便已经在涟的跟随下到来了,正在窃窃私语说话的大臣们也霎时间安静了下来,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起身:“白起大人。”

  白起淡淡地点了点头,来到了最上首的位置,每一个大臣几乎都在察言观色想从白起大人的脸色中窥视出些什么来,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神色淡漠而平静,让人什么也看不出来。

  白起虽然没有将太多的情绪表露在脸上,但这一回,他显然也不愿意多说太多无用的话,一来到最上首的位置坐下,白起便开口吩咐涟道:“告诉他们,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是。”涟点了点头,方才言简意赅地将今夜召集大臣们的理由告诉了他们:“白起大人的王城里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就在湛前去将诸位大人请到这里来的不久之前,我们也才刚刚见到他,我想还是让他亲自告诉各位都发生了什么事会更好一些。”

  白了点头,允许了涟的请求,涟看了他的部下一眼,不多时,涟口中的那位“重要的客人”便被人请到了这儿来,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这里的绝大部分人就已经认出了他来,甚至还有大臣没能忍住,站起身来,指着那被带入大殿之上的人,问了一声:“褚士?”

  伯益身边出了名的谋士褚士?按照常理,这叫褚士的家伙这种时候应该好好地侍奉在伯益左右才对,换句话说,他应该和他的主人伯益一起侍奉在首领姒纵身旁才是。

  褚士没有理会众人充满揣测的目光,他径直来到了白起面前,一丝不苟地行了个礼:“白起大人。”

  白起没有功夫与他客套,他冷然地敛起了幽眸,声音也略显清冷:“褚士,这些虚礼都免了,将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再说一遍。”

  褚士低头称诺:“是。听闻白起大人凯旋,这本该是件喜事,眼下褚士来此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想必白起大人您也知道了,自打冬季之前,姒纵大人的身体就每况日下,一直不见好转,就在不久之前,姒纵大人便一病不起了,连床榻都下不了,白起大人您的那些兄弟们和伯益大人一起,每日侍奉汤药在前,如今眼见着姒纵大人恐怕即将要不行了,我才奉了姒纵大人和伯益大人的命令,来到这里将这些消息告诉您,请您前往首领庭,姒纵大人也很想见您。”

  “竟是……这样了吗?”白起原本微敛的眼眸终于缓缓地睁开,这话从白起的口中说出,也稍显沉重,但他的眼底却始终像是一片湛蓝的汪洋大海,让人探究不出半分喜怒来。

  听闻这个消息的微生显然也感到了有些意外,他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位置上,俊秀的眉宇间微微拧起,但神色也尚且算是平静,就算是他,一时也无法说清褚士所言是真是假,这种时候,褚士说这些话,无疑是个敏感的话题,谁都知道,白起大人手握重兵,前一阵子,姒纵大人想要伏兵要白起大人性命的事,虽然只是一个没有公开的秘密,但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这时候要白起大人前往首领庭,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一场“鸿门宴”,毕竟若是姒纵大人病危,要白起大人兴师动众前往首领庭是一件很不符合常理的事,若只是姒纵大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白起大人交出手中的兵权便也罢了,若是另有安排,这件事恐怕要变得更加棘手……

  可褚士来此,说到姒纵大人病重,恐怕撑不了太久的时候,言辞恳切,不像有假……况且,没有哪一个统治者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尤其是像姒纵大人那样的统治者,他可不是一个会为了达到政治目的而诅咒自己快要不行的人。

  微生能想到的事,很显然白起也早已想到了,只是白起此刻的反应都太过“寻常”了,就像一个听到自己的父亲病重得即将不行的忠诚的儿子一般,他的态度凝重,好像真的相信了姒纵大人真的快要不行了,微生一时也无法肯定,白起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又会怎样应对这件事?

  白起的那些大臣们,都是聪明人,其实重点并不在于白起大人信不信姒纵大人真的病危了,就算白起大人不信,可又能如何呢?他若连自己的父亲病危了都不肯前往父亲身旁侍奉左右,这不是明摆着想要篡位政变了?这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话若说得难听点,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白起大人只要在最后的阶段稍微忍耐一口气,胜利到最后的人仍然是他,只要姒纵大人……姒纵大人一死,这首领之位顺理成章地便是属于白起大人的,他的那些兄弟们无一个成气候,为人所知的也没有几个,姒纵大人一死,哪有人可以是白起大人的对手的?难道姒纵大人真的会将首领之位禅让给一个外人伯益不成?无论白起大人信不信,这一趟,是去定了……

  “白起大人,您看……”白起的那些大臣们,碍于褚士一个外人,还有不明立场的微生在场,一时也有许多话不方便说。

  “白起大人,姒纵大人的意思是,若您因为公事繁忙,也并不急于一时前往首领庭,姒纵大人的身体状况虽然不容乐观,但这个春天想必还能熬得过去的。”褚士的态度一丝不苟,真的让人揪不出错来。

  白起轻叹了口气,接下了褚士的话头:“无论父亲大人是否病危,这一回既然已经将三苗人赶回了他们该去的地方,我也算不辱使命,本该再过几日,就亲自前往拜见父亲大人,将暂时由我代理的兵权交还予父亲大人,眼下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我很难过……”

  “白起大人,您应该保重身体,姒纵大人的身体暂且有恙,我们的氏族乃至整个氏族联盟的大小事,恐怕还得要您费心,您若倒下了,我们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微生微微一笑,他并不属于白起的部下,此刻他说话,这份量十有**也代表着夏后氏绝大部分中心长老院的大臣们的意思。

  “是啊,白起大人,您应该保重身体,或许姒纵大人的情况,并不如想象中那样严重。”在场的那些大臣们也纷纷附和,无论如何,褚士这个外人还在场,很多事仍是不方便说的,而微生此刻开口这么说,似乎是再一次有意向白起大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请大家来这里,正是想要听听大家的意见。”白起半倚靠着身子,一手支着头,缓慢地揉动自己的太阳|岤,神情看起来有些疲倦,这也难怪,刚刚才经历了一个冬季的战役回到禹康城不久,又要招待远道而来的檀舟,一直到现在,白起大人都还未休息过,就算是铜铸的人,这样下来也要吃不消。

  “白起大人,依囚牛之见,十二大氏族部落才刚刚形成稳定的联盟,若是在这时候传出姒纵大人身体状况不容乐观的消息,只怕有损无益。”囚牛虽然年纪大了,但一向对白起忠心耿耿,他很清楚,为了这联盟的形成,白起大人耗费了多少心血。

  “是啊,白起大人,姒纵大人若是身体能够得以康复便好,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夏后氏内部只怕要先混乱起来了。”

  “到时候,就算部落联盟没有出现瓦解的危机,为了争夺这个联盟首领之位,恐怕也要发生对我们夏后氏不利的事。”

  “但白起大人并不能因此而置姒纵大人于不顾,就算要前往首领庭,您或许也得换一个名目……姒纵大人病危的事,目前还不应该走漏了消息。”

  有囚牛打这个头,白起的大部分大臣也都纷纷附和。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白起顿了顿,挥了挥手,让大家都安 静了下来:“父亲大人的事不能再耽搁了,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前往首领庭拜见父亲大人。”

  “您刚刚才将三苗一族为我们带来的危机解除,立了这样的大功,想必姒纵大人要为您设宴嘉奖才是。”微生好似与白起默契十足一般,恰到好处地提道。

  白了点头:“就按微生说的办,明日便将消息告诉所有人,除了涟和湛之外,我将亲自带领一些在此次战役中立下大功的部下一同前往首领庭,接受父亲大人的嘉奖。只是此去恐怕又要离开些时日,禹康中的事务,囚牛,又要劳你与大臣们多多费心了。”

  “哪里的话,能为白起大人分忧,是我们的荣幸。”囚牛受宠若惊,颤颤巍巍地起身,若不是白起抬手制止了,他这把老骨头恐怕又要就这样跪下去了。

  ……

  事已至此,白起果然神色疲倦,命众人都退下了,回到寝殿的时候,早已经是深夜,大概不用多久,这天就要亮了,他原本以为等他回来的时候,那孩子应该已经睡下了,但令白起没有想到的是,待他推开了门,从床榻边沿,竟是蹿起了一道娇小的身影,那张小脸毫不掩饰地写满了担忧和焦虑,一见了他,她便想也不想地朝他跑了过来,看那模样,一脸的清醒,哪里有半分睡意?

  “白起?”孟青夏没有料到白起这一去竟然是天快亮了才回来,足以可见到底是发生了多么棘手的事。

  白起微微一顿,然后淡淡地弯起了唇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将这个这样晚了还不老实睡觉的小家伙给抱了起来:“你在担心我?”

  这话充满了揶揄,也是,白起是什么样的人,运筹帷幄,心思莫测,哪里还轮得到她这样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来担心他?

  况且……在他这,还能发生什么值得她担心的事?

  孟青夏也无暇顾及白起口气中的揶揄,她顺势搂住了白起的脖子,坐在他的手臂上,低下头来看他:“你为什么这样晚才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起似笑非笑地挑唇,云淡风轻地丢下了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睡吧,距离天亮,你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到时候,又有的忙了。”

  距离天亮?他要去哪?

  孟青夏一愣:“你的意思是?”

  他会带上她?

  白起笑了:“不带上你,难道又要等你像上一回一样,在途中又经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正文 1o2 风雨将来

  章节名:1o2 风雨将来

  白起是打着前往伊洛首领庭接受嘉奖的名目出发的,加上有千里迢迢从首领庭来到这里的储士为证,没有人会联想到白起此去,事实上是因为姒纵病危了,他的情况并不太好,更没有人会将白起此行与夏后氏乃至整个部落联盟体积将发生一场剧变联系到一起。

  这是孟青夏第二次来到伊洛,上一次来,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白起此行带的人并不多,加上涟和湛等白起的心腹,不过二十来人,随行的还有微生和储士以及他们的部下,当然,他们并不算入白起的部下之中。

  一路上,白起的表现都很平静,让人揣测不出丝毫端倪来,前往伊洛的行程虽然有些紧张,但白起也没有带人特意为了赶路而赶路,到了夜里,他们则在背风处生火歇息,照常以天为被,以地为榻,只是白起的反应虽然平静,可涟等人的态度却分明时时刻刻处于戒备之中,孟青夏就是再傻,也不会真的将此去当成接受嘉奖这样的好事来看了,可白起明显没有要与她多解释些什么的意思,孟青夏虽满腹疑问,也时常是欲言又止。

  这几日,因为风尘仆仆地行途,孟青夏吃得并不多,她早该习惯了这样的风尘仆仆,只是这一回,明显要比任何时候都心事重重,她可没心情把这一趟当作游玩,敞开肚子吃喝。

  前方的火堆烧得正旺,日子一天天地暖和起来,即使是入了夜,孟青夏也并不觉得寒冷了,兴许是因为在白起身边久了,耐力和警惕性都与日俱增,胆子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虽然白起不在,将她一个人丢在火堆旁,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这时候就算把她一个人丢到大漠里,恐怕也不会立即就死去,此刻孟青夏正坐在火堆前,手中握着木棍,木棍贯穿着一只已经去了毛的兔子,正在火堆上焦烤着,除却啪嗒啪嗒时而冒出烧焦的火星子味道之外,渐渐地也冒出了些生肉烤熟的香味。

  孟青夏不知正在出神地想些什么,连那兔子已经许久没翻身,一面的肉都已经烤黑了仍不自知,火光照耀在她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了一层红扑扑的光晕,她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这火焰,离得火堆那样近,真让人担心这不断往上蹿的火焰会不会突然将她的头发烧焦。

  “也许你该试着为你的食物翻一个身,我闻到焦味了,小奴隶。”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浅淡得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安静又容易让人心情一下子平静的清峻面貌,孟青夏愣了一愣,连忙回过神来,给烧焦的兔子翻了个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孟青夏身边的微生这才温柔一笑,像老熟人一般自孟青夏的身侧坐了下来,瀑布一般的银发倾洒而下,将一张隽秀深刻的面庞映衬得更加华贵出色。

  微生虽然看不见,但也想像得到孟青夏刚才想着什么事情想得出了神,以至于忘了给兔子翻身的模样:“上一回,你真的赶到了白起大人身边,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知道微生说的是上次栾崖岭之事,微生就像是春日里一缕温柔的微风,加上他充满光环的巫师身份,无论他说了什么,总是容易让人信服,即便孟青夏心中已经无数次提醒自己微生或许看起来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可等到微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露出了那样温和的微笑和朋友一般交谈的口吻,总会让人产生不大忍心疏远他让他失望的情绪来,这个家伙就像只会咬人的兔子,接近他的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他咬,可他看起来是那样无害和温顺,让人不止一次为了自己对他的恶意的揣测而产生愧疚之心,就仿佛是亵渎了他。

  孟青夏产生一种想要将微生也一起架在火上烤得冲动,或许他和那只兔子会惺惺相惜。

  想到这,孟青夏也因为自己幼稚的想法而笑了,听到她轻轻的笑声,微生尽管闭着眼睛,可他那安详又宁静的面容,仍是透出了静静的温柔,如流水一般从容又恬淡:“看到你笑了,我便放心了。白起大人没有告诉你伊洛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是不希望你跟着无畏地操心罢了。”

  孟青夏嘴角的笑容一滞:“那么,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不好?”微生嘴角的笑意忽然有些满含深意,但那莫测的模样也只是转瞬即逝,仿佛只是孟青夏的错觉:“姒纵大人病重,对于为人子嗣的白起大人而言,或许的确是件不好的事?”

  姒纵病重?

  孟青夏蓦然皱眉,若这是真的,那么白起又是以什么养的心情奔赴伊洛呢?一个无时无刻不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父亲病重了,白起没有公开这个事实,而是加以掩盖,那意味着一旦这个消息公之于众,对于夏后氏而言,恐怕会引发一场轰动的混乱与变革,若是事情进展得顺利,或许等姒纵一死,白起这么多年的隐忍和愿望便会成为现实,那么白起呢,他又是如何想的?他是不是,已经做好了什么部署……

  也或许,姒纵病重的事情根本就是个幌子?就算他真的病重了,姒纵如此忌惮白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别人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早该想到了,怪不得了……姒纵会突然这样急于想要白起的命,也许正是因为姒纵也一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一个骄傲的统治者,绝对不会容许在人生的最后关头,败给一个野心勃勃对自己充满威胁的儿子……

  孟青夏发觉她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白起,她也无法确定,白起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弑父篡位的事来,可至少目前在她看来的白起,甚至是所有子民眼中的白起,他虽冷酷无情,霸道强硬,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可以为了政事和部落的安危不眠不休事事亲力亲为的统治者,他的部下和子民,通常自发地将他当作一个无所不能的天神一样崇拜着,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在,人们就会如同吃了一剂定心丸一般,孟青夏不得不承认,白起是天生的王者,或许在他的统治之下,这段历史,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若白起真的会做出弑父篡位的事,以白起如今日益膨胀的势力和扩张的权力而言,早该动手了……

  果然,前方等待他们的,根本不是什么接受嘉奖的好事,或许,这根本就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罢了。

  似乎是知道孟青夏在想些什么,微生笑了:“你不必担心,白起大人既然把你带在身边,足以证明,跟在他身边,反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孟青夏沉默了,微生所说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管在不久的未来即将要发生些什么,白起在的地方,当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的,只是这回他将她带在了身边,那是否意味着,倘若事出有变,事态没有按照他的预想走,即便是他的封地之内,也有可能发生他所无暇顾及到的危险的事?

  孟青夏还想再说些什么,微生却已经颇为神秘地抬起食指抵于唇边,作了个“嘘”的手势,一大一小坐于火堆前,脑袋几乎挨到了一起了,就像在说什么悄悄话一般,姿势极为亲密,孟青夏还未反应过来,微生的嘴角就已扬起了一抹狡黠的微笑,不 等孟青夏回味过来他这笑意里的狡猾,微生便已倏然收起了手,站起身来,撤离了孟青夏身边。

  是错觉吗,从来一本正经的微生,突然间从兔子变成狐狸了!

  “白起大人。”是微生仍旧温和而又带着微微笑意的声音。

  孟青夏眨了眨眼睛,顿时回味过来微生方才笑容里的意思是什么了,她也倏地一下站起来转过身,带着那烤熟的兔子差点蹭到了白起身上,白起很自然地接过了孟青夏手中那穿着兔肉的木棍,那东西现在处于孟青夏手中,简直就和武器没什么两样。

  孟青夏的小脸一红,便被白起顺势带到了身边,微生与白起低语了几句关于明天抵达首领庭之后的事便离开了,白起这才重新将木棍折短了些,将兔肉递回孟青夏手中,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和微生和熟?”

  孟青夏斟酌了下,不久前白起才刚警告过她不要和微生走得太近,那家伙并不是好惹的,默了默,孟青夏从善如流:“也不是……很熟,吧。”

  那一声“吧”,明显底气不足。

  白起似有若无地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追究刚才那等无关紧要的小事:“吃吧,明天就到首领庭了。”

  孟青夏取下自己的匕首分了一大块兔肉给白起,白起也没有拒绝,一夜无话,孟青夏也没有询问关于姒纵病危的事,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白起这样平静而漠不关心的态度的影响,她现在的麻木,好像不仅仅是对血腥和野蛮的麻木,经历的危险多了,孟青夏就连对明天将发生的种种危险都有种心安理得的麻木感,也许是因为白起在吧,这种事就算天塌下来,也还轮不到她来操心?

  ……

  清晨是伴随着漫天的红光到来的,初升的太阳火红得像一个巨大的圆球,柔和的光芒照耀了整个大地,静静流淌的河沱像一条披着红光的长蛇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孟青夏还未完全清醒,就已经被白起带上了马背,一行人便沿着那河沱继续向北前行,视野的远方,甚至已经能见到模糊的首领庭的轮廓,风中隐隐已经能嗅到了火烟味,孟青夏背靠着白起身上,逐渐和白起磨合出了默契,她即便是在马背上睡着了,也不必担心自己会掉下去,白起则一手握着缰绳,高高地坐在马背上,天际一点一点地明亮了起来,金色的太阳光笼罩在那俊朗挺拔的伟岸身躯,硕大的火球悬在天际,初升的红光落在了他棱角分明的深邃面庞之上,就像在膜拜一尊刚刚苏醒的供奉在神庙里的俊美的塑像。

  白起怀中仍旧有些昏昏欲睡的孟青夏忽然皱了皱眉,身子也跟着一动,眼睛是突然间睁开的,她扯了扯白起的袖子,小声道:“白起……”

  孟青夏很敏感,她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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