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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 2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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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纸和信封写了封信,就赶去市电视台录节目。何启章忘记拿打火机,他的司机回房间取,看见信仍在抽屉里。经市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美女宋慧慧证实,何启章确实是到了演播室。十点左右,何启章曾到演播室走廊接电话,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还不知道。十点半左右,何启章的司机杜心正看见焦东方开奔驰560到电视台,十几分钟后何启章与焦东方走出演播室,各自上了自己的车。焦东方找何启章是为了什么事,现在还不知道。何启章让司机把他直接送到市政府他的办公室,让司机回饭店等。直到第二天早晨七点左右,何启章的司机才到市政府接他。何启章在回到他的办公室这夜干了些什么与谁见过面现在还不知道。汽车开到野山坡招待所后,何启章让司机返回御苑饭店去取给丘思雨写的推荐信,说再补充几句让司机直接送到机场,因为丘思雨要搭下午的飞机去南京。司机返回房间取信,他发现信封已经被调换了,调换的时间应是五月三号早晨七点半到中午这四个小时之内,是什么人调换的现在还不知道。此时司机手里拿的已经是何启章的自杀遗书。等司机再返回野山坡招待所,才知道何启章已经死了。遗书是电脑打的,在何启章的电脑和办公室里的电脑,都没有找到遗书的内存,打印字体不同,经笔迹技术鉴定,何启章的所谓自杀遗书上的亲笔签名纯属伪造。关于何启章的手枪是这样的:五月三号去野山坡招待所。何启章给了司机万块钱作结婚礼,司机不要,往何启章的手提包塞回钱的时候,发现里面有手枪。经调查,现场响过两枪,找到两个子弹壳,对何启章颅骨解剖证实,要了他命的子弹是他从警卫班借的手枪射出的。那么美式警用手枪射击目标是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关于我去野山坡何启章出事现场勘查抬到子弹壳,回来时刹车被人破坏,才造成车毁人亡事故的调查,已经有了进展。市公安局刑侦处长陶铁良告诉我,野山坡派出所根据个小偷的揭发,知道了破坏刹车的人是摩托车修理铺的老板史海。陶铁良对野山坡派出所当即下了拘留的命令,但当我们赶到去提审时,才知道史海在捕前被人毒死,经化验是氰化钾中毒。什么人毒死史海,现在还不知道。最后,汇报卷宗里没有个最新发现。我在前几天何可待为他爸爸举行的追悼会来宾中发现了两个女人,个是巨额套汇案主犯易新的妻子张芝兰,个是中国著名的女模特崔燕。张芝兰与何启章的关系好理解,因为他的丈夫是财政局科长,当时何启章是财政局长,他们是认识的,但张芝兰为什么要参加何启章的追悼会,我还不知道。崔燕与何启章也是认识的,但她与何启章究竟是什么关系,也还不清楚。张芝兰的出现使我想起没有下落的三百五十万元赃款,于是我去档案室查阅案件的全部卷宗,想找到当时易新关于三百五十万元下落的供词,是我亲自作的笔录,他说三百五十万元交给了个何姓的港商。当时,我申请去香港找何先生取证,被调出来了。全部卷宗仔细查了三遍,发现易新关于三百五十万元的供词不翼而飞。检查借阅档案的签名簿发现,九九三年四月三十日下午当时任市委办公厅副处长的葛萌萌借阅过案件卷宗,除她之外,再没有别人借阅过,所以葛萌萌有盗窃供词的嫌疑。但究竟是不是她,及出于什么动机现在还不知道。方书记,我的汇报粗略如此,详情请您看卷宗。”
方浩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脉络清楚,知道的说得很清楚,暂时不知道的说得也很清楚。那么,我们要把不知道的通过调查取证变为知道。你现在有十个不知道的两个没落实的。第个是五月二号十点左右,是谁给何启章打来的电话不知道。第二个是焦东方到电视台找何启章谈了什么不知道。第三个是何启章五月二号夜里回到办公室干了些什么不知道。第四个是谁在五月三日上午从御苑饭店何启章的单间调换了信件不知道。第五个是谁伪造了自杀遗书不知道。第六个是美式手枪的持枪人是谁不知道。第七个是谁毒死了史海不知道。第八个是史海的幕后主使人是谁不知道。第九个是为什么要破坏你的刹车不知道。七**三个不知道其实是个问题的三个侧面。第十是张芝兰与崔燕参加何启章的追悼会的动机不知道。两个没落实的第是沈石孙奇马忠良焦东方郝相寿何启章是否从李浩义手里接受贿赂没落实。目前只有李浩义单方面的供词,需要进步调查取证。第二个没落实是盗走案件主犯易新的供词对葛萌萌有嫌疑,是不是她,没落实。我分析得对吗,同志们”
周森林叹服地说:“你的记忆力惊人。”
“哪有什么记忆力惊人,我是天天琢磨这个连环套呀。你们沿着十个不知道继续侦查,关于七**三个不知道,也就是你翻车的案件,继续交公安局刑侦处陶铁良同志负责。”
“是,陶铁良同志直在进行翻车案的有关调查。”
“同志们,我市财政局有亿元计划外的资金,存在去向不明的问题。通过这条线索与马忠良接触。马忠良是何启章手提上来的,接任何启章当了财政局长,他与何启章关系不会如我们这样君子之交谈如水吧。先不要提他受贿的事,注意策略。”
周森林点点头,“我明白。”
方浩清陈虎抽烟,陈虎摇摇头,掏出自己的烟。
方浩笑着说:“陈虎,咱们换个轻松的话题,对焦小玉还满意吗”
陈虎的胜有些发红,“她不怕吃苦,有原则性,这几天正逐调查参加追悼会的来宾,希望她有所发现。目前她只负责外围侦查。”
“噢,涉及到领导干部受贿嫌疑的事,她知道多少”
“她知道的不多。”
“为什么呢”
“她是焦东方的堂妹,焦书记的亲侄女。我觉得还不到让焦小玉深度介入的时候。我必须在得到领导的指示后才能行动,操之过急或走露风声,有可能打草惊蛇,所以没说得太多。案情完全控制在我们手里。”
方浩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到椅子坐下,“嗯,根据我对焦小玉的观察,她是个好同志。我也想过,因涉及到焦东方,是不是让焦小玉回避她与焦东方有堂兄妹关系,只要小玉能坚持党的原则,也许对侦查更加有利。当初,有人特意把焦小玉安排到你身边,也许是想来个蒋干盗书。只怕将来,他们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启章的黑皮本就是焦小玉发现的。噢,焦小玉还有个发现,她从何可待的嘴里知道了件奇怪的事,有人曾偷偷进入河副市长家,打开了保险柜,输了三万美元外,还偷走了三份文件。”
“这个情况,小玉对我也汇报过。小偷为什么要份文件呢你们在周局的指挥下,再接再厉。我们按照中央的部署办事,有了新精神我会及时通知大家。”
陈虎驾着他的切诺基朝市财政局驶去。
焦小玉坐在他的旁边,掏出包炸土豆片断开。
“他吃吗特脆,特香。”
“女孩子才吃零食。小玉,你跑了两天有什么收获”
“有点收获,不大。参加追悼会的人,大多数都从何副市长手里捞到过好处,这点何可待说得不惜。已经查证落实的六人分到的房是何副市长批的条子,其中三居室三套,两居室套,四居室两套。按正常情况,他们都不属于分房户。有两个人说何副市长支持过他们的公司,仅用什么办法支持,他们不肯说。有五个人是在何副市长批条子后进入了大学学习,由自费生转公费生。其他的人还在继续调查,目前就这些。”
陈虎满意地笑。
“收获很大嘛光跑路就不少吧”
“从早上六点出家门,晚上十二点才回家,跑路倒没什么,就是到处遭人白眼。有的问三摇头,有的骂骂叽叽,说什么,你们有能耐去抓老虎,打死老鼠算什么英雄还有个老太太说,你们留点阴德吧,人都死了,你们还查什么有个从自费生转为公费生的大学生说,何副市长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好干部,他贪点怕什么,只要他为老百姓平的好事比他的坏事多,就是好干部;两袖清风倒是洁身自好了,但不给老百姓办事,还不如办事的贪官呢你听,这都是什么逻辑严
“这不奇怪,他们是**的受益者。**的受害者绝不会持这种观点。”
焦小玉把土豆片装入挎包,“你说对了,还真有这么个人,是家计算机公司的总经理,何启章给了他套四居室,他说是优惠价买的,不怕查。你猜这位经理先生说什么,他居然有套**有益的理论根据”
“噢,这很有意思,他怎么说的”
“他说,任何存在都有合理性和必然性,**也是样。现行的机制太僵化,走正规渠道,按程序办事,份文件批下来最快也要三个月,拖你年两年也是常有的事,但激烈的市场竞争不允许企业家耐心等待,等文件批下来市场行清早过去了。为了争取时间,只好花钱买通政府官员,为此花几十万几百万并不算多,因为提前批下来,争取到的时间就是金钱,抓住行情和机遇能挣大钱,行贿的几百万是种投资。他说,所谓行贿的钱在这里已经不再是钱,它是政府僵化机制的润滑剂,你不加润滑剂齿轮就不转动。他认为只要官本位制度不改变,**就不能根除,因为企业家不能等僵化机制理顺才做生意,市场不等人,于是社会有人用钱当润滑剂使齿轮转得快些。所以他得出个结论,**也有两重性格,它破坏社会的结构,又稳定社会的结构;它破坏经济秩序,也有促进繁荣的好的面。进而他认为我们的反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陈虎,你说他这套理论怪不怪够赤裸裸的吧”
陈虎的车拐了个弯,这套奇谈怪论让他陷入了沉思。他说:“这位经理先生的高论,讲了个狼外婆的故事。但至少有个作用,它从反面证明了反**的艰巨性,我们要两面作战,方面对付**的官员,方面对付为谋取利润的行贿者。当然,铲除**的根本途径是加快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的改革。这是治理结构性**的根本从这个意义说,我赞成那位先生的看法,照这个样子反**确实是杯水车薪。”
汽车驶入了市财政局大楼的院门。
陈虎和焦小玉下车登上台阶,迎面下来个头发花白的女人。
焦小玉先是愣,忙上前亲热地打招呼。
“婶婶”
陈虎怔住了。市财政局怎么会出了个焦小玉的婶婶
“小玉呀来找我吗”
“不是,来办点事。我来介绍,这是陈虎同志,这是我婶婶。”
“您好”
陈虎伸出手。老女人热情地握着陈虎的手。
“听说过。咦,小玉,你叔叔让你来玩,你怎么不来呀”
“这阵子忙得脚丫子朝天,等我有功夫定去看你们。”
“小玉,来办什么事呀”
“小事,用不着麻烦您。婶婶,我们进去了。”
“去吧,别忘了,有功夫回家看看。”
“嗯”
陈虎和焦小玉进入楼大厅。
婶婶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才向辆奥迪走去,上了车。
“你这是哪儿来的婶婶”
“我就这么个婶婶呀,她就是本市第夫人,焦书记的妻子。”
“原来焦书记的夫人在财政局工作”
“是呀,快退休了。”
“小玉,我要嘱咐你句,要严守机密,不该讲的对谁也不能讲。”
“你放心吧,我是名党员,懂得什么是原则。要不,我在这里等你。”
焦小至扭身要往外走,陈虎拉住她。
“别要小孩子脾气,我们上楼吧。”
他们进人马忠良办公室。
陈虎眼看出马忠良明显地衰老了,这是精神焦虑的结果。他要以此为突破口,力求使语气带有弦外之音,产生威慑力。
“马局长,你脸色这么不好,头发也比以前白了许多,是不是有什么病呀”
焦小玉帮衬说:“是呀,我看您眼圈黑,印堂也黑呢”
马忠良掩饰地笑。
“是吗我没觉出有什么病呀,身体还成,也可能是最近累的吧。”
“你最近忙什么”
“主要是筹措外环公路的资金,还有大块缺口,所以着了点急。市委焦书记指示,定要资金到位,保证公路施工,压力是大了些。”
“马局长,外环公路的资金,我在情况通报上看到焦书记的篇讲话,在去年底就到位了,怎么会今年忽然又出现缺口”
马忠良紧张地干咳了几声。
“详细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许焦书记当时只是随便说说,实际上并没有到位。再说,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陈虎冷峻地盯着马忠良的眼睛说:“焦书记在年终总结报告中怎么可以随便说说呢你说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你说说,究竟是什么变化”
马忠良无奈地摊开手说:“这,这变化太多,两句怎么能说清楚。资金缺口是普遍现象,各方面都伸手向财政局要钱,我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马局长,我不是学经济的,门外汉。但亿元原资金不能说不是米吧据我所知,这亿元原应该用于外环公路修建费用,并没有用在这个项目上,为此黎副市长多次找过你,这是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呢,还是另外烧了锅饭”
马忠良的脸色越来越灰,有些语无伦次。
“这我查查不太了解情况也许已经用上了,账目上出了什么差错”
“马局长,你最后次见到何副市长是什么时候”
“是五月号上午。”
“请你说说详细情况。”
“我去他的办公室找他,谈了半个小时,后来再也没见过。”
“谈了什么”
“我汇报工作,他是分管财政的副市长。焦书记再追问亿元的事,”马忠良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赶忙改口,“不是,我记错了,焦书记关心公路施工速度,追问资金到位的事,所以我向何副市长请示怎么办。就谈了会儿,他太忙,我就离开了。”
“后来,你和何副市长通过电话没有”
“有过次,是他打到我家里,五月二号夜里点多吧,也可说是五月三号凌晨点多。他在电话中说,说”
马忠良张口结舌。陈虎单刀直入,“他来电话说些什么”
“他还是间关于公路筹资的事,没说别的,他说让我五号去御苑饭店找他,电话就挂断了。谁想到他三号就自杀了呢唉,他不该死呀,他死,好多事就不好讲清楚啦”
马忠良意识到自己言多语失,故作镇静地抽烟说:“也没什么,何副市长分管财政,财政大事我都向他请示汇报,他很了解情况,他要是活着,许多事你们直接去找他问就行了。我个小局长,能做什么主。”
陈虎觉得初战获胜,便站起来。
“马局长,不打扰您了。您像有什么病,还是及早治疗为好呀”
“谢谢,谢谢。我送送你们。”
“别送了,您印堂发黑不是好事呀,再见。”
返回的途中,陈虎兴奋地推进盒录音带,传出“妹妹你大胆往前走”的歌声。
“小玉,到我家,我请你吃饺子,今天收获不少,庆祝庆祝”
“我跟你往前走是没问题的,我生来胆大。但马忠良刚乱了神,你不乘胜追击,怎么匆匆结束了呢”
“第次接触,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就是胜利。马忠良这只老虎被我们惊吓了下,他定要下山找出路,他活动,我们不就扩大了视野吗”
“你真是老谋深算。”
“他今天给我们三个重要线索,他说者无意,但我们听者有心。第,亿元资金显然已挪作它用,而此事何副市长知道,焦书记也可能知道。第二,五月号上午,何副市长与马忠良谈话的主要内容仍是以亿元资金为中心,马忠良说走了嘴。第三,五月三号凌晨点多,何副市长给马忠良打电话,仍然是为了亿元的事。据此,我们可以初步有两个判断:第个判断,亿资金的去向困扰着马忠良和何启章;第二个判断,何启章在五月二号整个晚上在办公室的活动,仍然围绕着亿元进行。你说,这个收获还不值顿饺子”
焦小玉心悦诚服地点头。
“你确实有个不同寻常的脑袋瓜,没白吃饺子。但那亿元流向哪儿去了呢”
“这正是我们要知道的。”
焦小玉驾着焦东方送给她的桑塔纳。她最终收下了东哥的赠车,是经过周森林批准,以免焦东方对她产生戒备心理。桑塔纳到公安局门口。
她来到陶铁良的办公室,把叶宝信的照片放在桌子上。
“陶处帮个忙,查查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陶铁良看看照片,“哪儿来的”
“我偷拍的,我发现他鬼鬼祟祟,好像有什么目的。”
“这个人我认识,他叫叶宝信。我市第家私人调查所就是他开的,后来被吊销了营业执照。搞私人侦探,还不乱了套。现在没有正当职业,目前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违法行为。”
“原来是个私人侦探。你能把他的住址给我吗”
徒,我带你去,从电脑里调就有。“
焦小玉按照陶铁良提供的地址,驾车守候在叶宝信家的胡同口。
叶宝信带着照相机,走出家门,进入夏利。
夏利开走。焦小玉驾桑塔纳尾随。她自言自语:“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私人侦探对什么感兴趣。”
夏利在前,驶入了繁华街道。桑塔纳在后尾随。夏利开到地平线饭店进货的后门停下,叶宝信很容易混进后门,他进了辆开着车门的大客车内。焦小玉把车停下后却找不到了叶宝信,只好在车内守候。
惊弓之鸟马忠良在地平线饭店进货的后门找到了焦东方。
焦东方的两个卫士指挥工人往卡车上搬运米高二尺宽的木箱。
木箱上贴着玻璃杯的图案,这是易碎物品的标志。
杨可申斥着搬运工人,“小心点,轻拿轻放”
焦东方把条万宝路塞到赵五州手里说:“五州,装完货,就直接送到火车货场,办理好集装箱,这些东西拍碎,不能出差错。”
“放心吧,老板。十个箱子发上海,十个箱子发重庆,错不了。”
叶宝信躲在后门外稍远处的大客车里,用三百毫米长焦镜头偷偷拍装车的场面。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马忠良焦急地走来,他拉住焦东方的手。
“东方,装卡车的事你还亲自管呀,找个地方我有话说。”
焦东方冲杨可嚷了声:“装完车,告诉我。”
焦东方推开车道旁的间值班室,里面有名警卫。
“你先出去会儿。”
警卫乖乖地离开。焦东方点上支烟说:“听我妈说,陈虎昨天去找过你。让你来,就谈这件事,他问了你些什么”
“陈虎像有准备而来,主要问了亿元的事。”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说不太了解情况,后来他见没问出什么,就走了。”
焦东方把眼睛瞪,“你怎么能说不了解情况呢你是财政局长,不了解亿元资金的去向,就凭这条也能定你个玩忽职守罪。”
“我实在是不好说呀”
“你是财政局长,要敢于负责任。把亿元化整为零,做到几个项目的账里去,不就解决问题啦”
“不那么简单,他们能查账。”
“查账能查出什么问题你是做假账的老手,这点技术问题都解决不了,还当什么财政局长”
马忠良几乎要跪下来,“东方,你帮个忙,亿元的花账不是那么好做的。你跟焦书记好好说说,从哪个部委调亿进来,我补个资金往来手续,应付过去,咱们再把钱转回去,这个方法比较好。”
“马忠良,天王老子也不是想拆借个亿就能轻易到手的。再说,我爸爸根本不知道这个亿的事,现在去提,你的乌纱帽还想戴不想戴了是你责任范围的事,你就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要不,你去找何启章商量”
马忠良哭丧着脸。
“何副市长死了,你让我怎么找他商量”
焦东方阴险地笑着。
“你不会动脑筋,也许你正己不得死人会说话呢”
杨可和赵五州敲门进来。
“总裁,车装好了。”
焦东方沉着脸说:“马局长,对不起,我还有事。”
马忠良脸沮丧地走了。
赵五州驾着卡车和两辆奔驰离开饭店,朝火车货场开去。焦东方亲自押车去货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连杨可都认为多余。
到了火车站货场,赵五州跳下卡车,与从奔驰上下来的杨可去调度室办理集装箱手续。
很快,调度员引导卡车开到两个空的集装箱前。
“就这两个箱子,你们装箱吧。装完了我好封箱。”
坐在卡车上的四名工人,解开绑绳,把木箱分别装进集装箱。
焦东方在旁检查每个木箱。
工人抬着木箱朝东面的集装箱走,焦东方叫住他。
“站住”
工人站住了,焦东方看看箱子上的阿拉伯数字。
“这个箱子装西头的集装箱。”
赵五州走过来说:“老板,这个箱子原来放在前头,应该装发往上海的集装箱才对呀”
焦东方笑笑。
“我改主意了。这个箱子发往重庆。”
“听您的。”
两个集装箱装好,焦东方觉得很疲劳,说话也没了力气。
“让他们封箱吧。”
调度员锁好集装箱,打上了铅封。
焦东方满意地看着赵五州。
“你干事还利落,不要回出租车队了,上大车队吧,饭店的运输任务很重要。辛苦点,但工资高。”
“谢谢老板。”
突然,杨可发现了有人躲在辆夏利里朝这个方向偷偷拍照,他把焦东方拉到旁。
“那辆夏利,有人偷拍咱们。”
焦东方果断地说:“把他弄过来。”
夏利里正是叶宝信,他知道自己被发觉,放下照相机,倒车,掉转车头驶出门外。
杨可转身上了奔驰,由于车身长,掉头比较困难,他加大油门追出。
焦小玉尾随叶宝信来到货场,她看见了叶宝信逃窜,看到了奔驰去追夏利。她的桑塔纳向奔驰追去。
夏利在先,奔驰居中,桑塔纳尾随,三辆车辆追辆疾驶。
第十九章 忆往事兄妹情深 叹今朝母女斗法
焦东方跑到货场门口,他眼看着三辆车追逐而去。
焦东方问刘思德:“你看清车牌号没有桑塔纳像我给焦小玉那辆”
“没有。总裁,是谁盯我们的梢是何可待,还是公安局是白道的,还是黑道的”
“不管他是谁,他为什么对这些箱子感兴趣呢”
叶宝信慌不择路,沿河把车逆行开进公路,幸好公路车不多。
公路下面是河坡,坡下条河臭气冲天。工业污水和生活污水使这条河死了,水草都不能生长。
杨可的奔驰很快追上来,三挤两挤,把夏利挤到河坡进沿,眼看夏利就要翻到坡下。
焦小玉在后面发现了这情况,按笛发出警告。
夏利被挤下河坡,翻滚着摔到河边。半截车身栽在污水河当中。
杨可打开车门,想下车取出叶宝信的照相机,发现被桑塔纳跟踪,开车逃走。
焦小玉打开夏利车门,只见叶宝信头部出血,已经死亡。她从车内拿走叶宝信的照相机。
她敏捷地意识到这不是般的交通事故,是起可能涉及到焦东方的严重事件,不管焦东方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杨可是他的助手使他难免引火烧身。怎么办她转身上了桑塔纳,把车开走。
二十分钟后,警车救护车吊车赶到了事故现场。
焦小玉把车停在街头彩扩点,她下车对营业员说:“马上能给我冲印出来吗”
“加十块钱,立等可取。”
“好,我等着。”
分钟后冲印完毕,焦小玉拿着照片回到车上张张细看。
有地平线饭店装车的照片,货站集装箱发货的照片,焦东方赵五州杨可刘思德及货场工人在照片上清楚可见。
焦小玉自言自语:“难道叶宝信在有目的的侦查焦东方他受谁的指使集装箱里是什么东西”
焦小玉把照片装进个牛皮纸口袋,把口袋放进挎包,开车离开。路上想这件事要不要向陈虎汇报东方毕竟是我的哥哥呀先缓缓,把来龙去脉查清楚再说。
当天下午焦小玉驾车进入地平线饭店大门,把车停在停车场。她下车在几十辆车中查找场可驾驶的奔驰,找到后蹲下身对车辆进行仔细观察,发现车门有明显划痕。
焦小玉猛地回头,发现杨可站在身边。
“小玉姐,想跟我换车”
“这么好的车,怎么受了伤东方还不开了你。”
“磕磕碰碰,难免。”
“你玩车技了吧,够惊险,够刺激。”
“我哪儿会玩车技呀。”
焦小玉目光射出威慑力,“我们心照不宣。你告诉我,送桑塔纳和奔驰的人,是谁”
杨可双手放在夹克兜里,好像他满不在乎,“我不知道这件事呀。”
焦小玉用脚踢奔驰上的伤口说:“那你知道这件事了我要是说出去,公安局”
杨可此时已经明白,尾随自己的桑塔纳肯定是焦小玉的车,无奈地说:“我要告诉你,东方肯定骂我多事。”
“他是我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呀,是呀,胳膊肘哪有向外拐的。我告诉你,别说我说的。那小子挺没劲,送了辆奔驰给老爷子,送了辆桑塔纳给东方,换顶大号的乌纱帽。还真由镇长当上了县委书记。”
“他叫什么”
“他叫什么来着是延星县城关镇的镇长,叫徐家宝,现在是徐书记了。别说我说的呀。”
焦小玉想了想:“你跟东方也别提我打听过这件事。”
离开地平线饭店,焦小玉驾车去延星县。她急切地想把与焦东方有关的全部事情弄清楚。
焦小玉驾车进入县委大院。她看着庄严的大楼,愤慨之情油然而生,两辆车就能让个人渣成为当地八十万人口的父母官
县委书记徐家宝热情握住焦小玉的手说:“欢迎,欢迎,焦书记的侄女,大驾光临,怎么不来个电话,我们也好准备准备。有什么我能效劳的”
“你是父母官呀,方诸侯,我怎敢惊动大驾。有件小事,你送给东方那辆桑塔纳出了点毛病,我想退回去,换辆,你还有发票吗”
“嗅,你开着呢,何必换呢,以后我再给你辆,跟你换过来就是了。”
“那你又得破费了,找厂家多方便。”
“那两辆车是我当镇长时处理的,发票不好找了。小意思,东方是我的好朋友,焦书记是我的老上级,什么话都好说。别说县里有的,就是县里没有的,要什么都好办。你叔叔,我们伟大的焦书记身体好吧”
“他身体很好,谢谢。”
“我陪你到我们县红木家具厂走走,产品质量不错,套桌椅**万呢,你给焦书记选套,给你哥哥选套,再给你自己选套,我负责送货上门。”
“那么贵,我买不起。”
“买什么,试用,给我们提提改进意见就行了。”
“书记真大方。”
“家人,就不要客气了。”
阿四刚进何可待办公室,便神秘地说:“叶宝信死了。”
何可待“霍”地从老板椅上站起来。
“怎么死的”
“翻车死的。”
“怪事,他技术不错呀。你把叶宝信拍的照片给我拿过来。”
“还不早让警察拿走了。叶宝信挣这种钱,也真不容易。”
何可待坐回到老板椅上说:“别贪钱,钱不是好东西,是王八蛋,它能要你的命,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当然想更上层楼啦”
“你错了,我想下楼,可惜没有楼梯。”
何可待把照片从铁皮保险柜取出,放在老板台上。
他对着叶宝信从前拍的照片沉思说:“他妈的,肯定又是焦东方,你让我死,我也不让你好活。这回你完啦我不治你,自然会有人治你。”
照片张是焦东方与香港人何叔步入烤鸭店;张是焦东方的卫士与个修理工在史海的摩托车修理部交谈。
他把几张照片放到起,然后按铃。
秘书小姐从门外进来。“何总,什么事”
“通知大家,今天晚上我请客,生猛海鲜。”秘书小姐出去。
“阿四,你把这些照片,立刻去邮局办理本市快递。收件人地址是市反贪局陈虎亲启,寄信地址人你随便编个就行。”
阿四困惑地眨眼说:“给陈虎照片是咱们出高价雇人拍的,白给他再说他可是咱们的冤家对头呀”
何可待摆手说:“我就是要给冤家对头个立功受奖的机会,你去办吧。”
阿四恍然大悟,拍脑门,“嗅,我明白了,你是借刀杀人,妙妙”
杨可把焦小玉找他查问情况的事,当时就向焦东方全说了。他从不在老板面前隐藏什么,因而深得焦东方信任。
焦东方感到问题不简单,焦小玉为什么对徐家宝当上县委书记这件事感兴趣呢难道是陈虎派她来摸我的底他没有指责杨可的嘴不严,平静地问:“小玉还问了你些什么”
“她对我开的那辆奔驰的擦伤特别问了好几句。那天我去追偷拍咱们的人”
焦东方打断说:“我已经查清楚了,那个人叫叶宝信,原来是个私人侦探。”
“我追叶宝信,后面有辆桑塔纳追我,我估计就是焦小玉。”
焦东方点头,“肯定是小玉,我认识那辆车。”
“看起来你妹妹没报案,要是报了案,公安局早传我了。小玉的胳膊肘没向外拐。但叶宝信的照相机八成是你妹妹拿走了。”
老板台上电话响,焦东方接电话。
“找谁”
“是我,徐家宝,东方,你有个妹妹叫焦小玉。”
“是呀。”
“昨天她来了趟,找我要桑塔纳的发票,我送老爷子那辆奔驰的事,她也知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嗯,小玉还问了些什么”
“你妹妹是干什么的”
“说出来吓你跳,她是反贪局的检察官。”
“那糟了,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这件事交给我,以后她再找你,你应付她就行了。你当上县委书记了,找到感觉没有”
“我不会辜负焦书记的培养和信任,这你就放心吧。我已筹备县党代会,集中学习焦书记的六个讲话,坚决和市委在政治上保持致,风吹雨打不动摇”
“好了,你的顺口溜留到党员代表会上去说吧。”焦东方挂断电话说:“烦人。”
焦东方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小玉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深夜,焦小玉躺在床上看从叶宝信照相机里冲出来的照片,哥哥的身影总在眼前晃动。
杨可所说的话又在折磨她的耳鼓,“是呀,是呀,胳膊肘哪有向外拐的。我告诉你,别说是我说的,那小子挺没劲,送了辆奔驰给老爷子,送了辆桑塔纳给东方,换顶大号的乌纱帽,还真由镇长当上了县委书记。”
焦小玉找出盒从未拆包的香烟,找了半天才找到透明封条的开口处,撕下,打开,取出支,点燃,吸了口。她叔叔焦鹏远高大的形象在她心中矮了半截,她明白如果不是由叔叔批准,徐家宝是当不上县委书记的。是下面骗了叔叔,还是叔叔卖官
电话铃响,焦小玉烦躁地拿起电话。是堂哥打来的。
“小玉,你能马上到我家来吗有点事和你商量。”
“现在深更半夜的”
“你要是不敢开夜车,我让司机去接你。”
“好吧,我半小时后到。”
焦小玉走进焦家客厅,小保姆迎上来说:“你来了,东方让我带你过去。”
“你告诉我他在哪间房子,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呆的那个地方,你真没去过。”
“这么神秘。我叔叔婶婶呢”
“他们出去看朋友,很晚才会回来。”
保姆领焦小玉穿门过廊,上了二楼最里面间,“就这儿,他在里面等你呢。”
“谢谢。”
这是间堆满五六十年代旧玩具及书报杂物的房间,玩具中有当时的木马小儿童车木枪弹弓子人小书**塑像等物,杂乱而拥挤。
焦小玉推开门后站在门口处,“这是什么鬼地方”
焦东方坐在个小板凳上。“这是我的博物馆啊”
焦小玉好奇地打量屋子的小人书及玩具,“真脏。”
“烦的时候,我个人爱在这里呆会儿,给你个小板凳。”焦东方递给焦小玉个小板凳。
焦小玉看见板凳上有“焦小玉”三个用红油漆写上的字,“咦,这个板凳上怎么有我的名字”
“这三个字是我老爸亲笔写的,十几年前你第次出了自己的劳动成果。你忘了,这是小时候咱们俩起针的,我老爸当监工,不钉完不让吃饭。”
焦小玉兴奋地拍手,“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时你把手指头都砸流血了。”
焦东方找到几本小人书递到焦小玉手里说:“咯,你的小人书,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呢。”
焦小玉极有兴趣地看小人书,受到久已没有的感动:“我说呢,我的小人书怎么看会儿就没了,都让你偷来了。”
“我要不输过来,能保存到今天。”
“你还真有心,都没扔。”
“这都是我的宝贝,几十年了,扔了多少东西,就是小时候的玩具,我说什么也不扭。看着这些小时候玩过的,用过的东西,我就觉得亲切,这里有不少还是你的玩具呢。有的是我玩过的,又给了你。”
焦东方推过辆儿童小三轮车,“小玉,这辆车,我骑过,你也骑过。”
焦小玉抚摸油漆早已剥落的童车,叹息声:“赎,现在的孩子,玩具都是父母到商店去买;那时候,是自己动手做。”
焦东方拧着焦小玉的脸蛋说:“现在的孩子,电脑电子玩具,世面是见大了,想像力和动手能力却明显地下降。小玉,别让你的孩子玩现成的玩具,让他自己动手去做。”
“你又没正经了。”
“小玉,哥对你怎么样”
“哥对我没的说,我点也不感谢,谁让你是哥呢。”
“我没辙,谁让你是妹呢。”
“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半夜三更的。”
“你的桑塔纳出了什么毛病”
“不太好用。”
“别听那个县委书记胡说八道。我听说你在调查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