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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 1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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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斩后奏。你去请示焦书记,让他怎么表态说郝相寿去香港是为了避免给沈石作旁证话能这么说吗你不要请示,等我走了之后,你拿着我出示的公函,再去向焦书记汇报,你就没什么责任了。我很快就回来。我相信焦书记不会难为你,表面上会发顿脾气,但不会动真格的。”

  “好吧,好在首长出境的手续向都由我办,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我明天就去办,把飞机票也给你走好。差旅费,特别是外汇,不归我管,怎么办”

  “钱不要你负责,我自己会解决。小沈,你现在是处级,熬过这关,你就包在我身上,至少副局是有把握的。由处级升格局级,这个台阶许多人辈子也迈不上去。”

  沈石心里明白,郝相寿去香港是躲风,并非完全是为了逃避旁证;但他走,对我也有好处,真的少了个重要的旁证;况且,雨过天晴后他仍然是我的上级。

  焦鹏远伏案看文件。失去了黎尚民,时找不到个项事的副市长,外环公路的紧急报告件又件地堆在他的办公桌上。

  郝相寿拿着张邀请函进来。

  “焦书记,我出趟差,去广东开个会,然后顺便去云南贵州。四川几个地方查证案子,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焦鹏远的眼睛布满血丝,“你不能不去事情太多,你走不开吧”

  “这几件案子就要搞出眉目来了,不抓几件大案要案,我们对中央也不好交待吧。”

  “好吧,那你就快去快回。”

  “我定尽快赶回来。”

  郝相寿拿着沈石给他办好的证件进入机场候机厅。

  播音员声音:“飞往香港的班机就要起飞了,请旅客登机。”

  郝相寿出示证件,进入检票口。

  陈虎在暗室冲洗刚拍完的底片,焦小玉帮着他操作。自从陈虎拂袖离开焦小玉的家,他们的关系像两块僵挺的新布,蹭下就会发出声,这使他们双方都很苦恼。焦小玉神思恍格,碰翻了个杯子,“沈嘟”声粉碎。

  陈虎不满地看了她眼。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你出去吧。我个人干更快些。”

  焦小玉摔门离开暗室,她靠在门外赌气,突然想起杨可所说“两台车换顶乌纱帽呗,这个人想当官都想疯了”,她想把这个重要情况告诉陈虎。她举起手,想敲暗室的门,手又缩回去。坐到办公桌前怔怔出神。

  陈虎推门出来。

  “小玉,你病了”

  “没有。”

  陈虎拿出中年女人走入追悼会场的两张照片,张是半身,张是人头特写,她梳短发戴近视镜,三十五岁左右。

  “这个人叫张芝兰,是套汇案主犯易新的妻子。易新是财政局的个科长。易新有三百五十万赃款没有下落,我继续追查这三百五十万时被调出”11.2“案件,也就是在那次,我被辆摩托车撞倒,还有人特意在我脸上留下了这个纪念,大概是警告我别多管闲事。对没有追回的三百五十万赃款,我直觉得有问题。而张芝兰出现在何启章的追悼会,这意味着什么呢是对老领导的怀念,还是对老首长的幸灾乐祸也许还有什么更深刻的原因”

  焦小玉不以为然地说:“也许什么原因也没有,就是接到了何可待的通知,来凭吊下罢了。”

  “嗯,也许吧。市委市政府从领导到普通干部,没有个人去参加何副市长的追悼会,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和何副市长是什么关系要个个去调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是,陈虎。你顶多也就交给我清理外围这点事。”

  “你再看这两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是崔燕。

  焦小玉对这个形象太熟悉了,撇着嘴说:“这不是时装模特崔燕吗。”

  陈虎把盒录像带送进录像机,打开电视机。

  电视机画面是何启章视察钢铁公司的新闻,陪同他参观的是孙奇。

  播音员的声音:“今天上午,何启章常务副市长视察了钢铁公司,副总经理向何副市长汇报了钢铁公司扩大国际合作所取得的进展”

  陈虎指着画面上孙奇的身影。

  “孙奇这条过去,就是关于服装节的专题,我快进下。”

  屏幕上迅速闪过刮风般的掠影。

  陈虎操纵遥控器,画面顿时清晰。

  电视机画面上漂亮的时装模特们在台上走来走去,展示各种风格的时装。为首的时装模特正是照片上那个身材婀娜的姑娘,她仪态万方,举手投足之间荡漾着风情万种。表演结束,焦鹏远何启章和千钟走上舞台与演员握手。

  陈虎按动遥控器按键。

  画面在何启章与出众的女模特握手时定格。

  焦小五又是撇嘴,“没想到陈虎是模特的崇拜者。她的录像资料都找到了。”

  陈虎感到焦小玉的敌意。

  “焦小玉同志,我说过,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崔燕和何副市长没有什么交往,何可待怎么把她列入生前友好之列只是泛泛的关系,崔燕也不定会来呀。”

  陈虎把崔燕人头特写照片拿起细看。

  “你看她的眼睛”

  焦小玉把照片从陈虎手中夺下,放在桌子上堆照片当中,他们大多是男人照片。

  焦小玉悻悻说:“行了,陈虎欣赏女人的照片,抒发感慨,不见得是工作吧这么多男人的照片,你怎么张也不看也许男人能提供的线索,比这两个美女都重要。”

  陈虎烧着刀疤,“焦小玉同志,你说得对,要把这些照片查清楚,他们叫什么什么职业与何副市长什么关系这个由你负责。”

  焦小玉摆弄那些照片,把男人的照片整理在起,装进个信封,把崔燕张芝兰和另外几个女人的照片整理在起,塞到陈虎手里。

  “陈处。我明白了,这些糟老头子,由我来负责。这些漂亮女人,由你负责。你是这么分工的吧”

  陈虎苦笑。

  “唉,焦小玉同志,看来我们是得好好谈谈了,你这东榔头西棒子地敲打我,会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的。这样吧,马上下班了,我请你吃饺子去。”

  焦小玉抿嘴笑。

  “饭馆不行,礼尚往来,我是亲手给你包的饺子,你也得亲手给我包饺子,而且必须在你家。”

  陈虎感到有些为难。

  “你包不包”

  “包,包,只要你不嫌难吃就行。”

  陈虎室厅的家显得非常拥挤。

  厅很小,其实是个三平方米的过道,摆着洗衣机和自行车。

  卧室不得不兼书房兼餐厅,三个书柜个衣柜张单人床,张写字台把房间占得满满的,还支着个油画架,油彩和调色板乱堆在水泥地上,墙上有陈虎写的毛笔字和他画的风景油画,写字台上铺着块写毛笔字用的毡垫,几十支笔挂在笔架上,烟缸里积满烟头。

  窗台上摆两盆茂盛的兰草,写字台角摆着个圆形的金鱼缸,书架旁只有只旧沙发。

  焦小玉站在门口,觉得没有下脚的地方。她从这屋里的切感觉到陈虎是个兴趣广泛热爱生活,却又杂乱无章的人。

  她爱每件东西透露出来的信息,洋溢着生活的芬芳和进取精神。

  陈虎挠着刀疤。

  “太乱了,真不好意思。”

  焦小玉绕过油画架,坐在沙发上。

  “我喜欢乱,乱使人无拘无束,我喜欢你这狗窝。陈虎,你还会画油画”

  “早扔了,学过几年。”

  焦小玉指着墙上的两幅油画,“是你画的”

  “那是几年前画的,不怎么样,瞎画。”

  “有点梵高的味儿嘛,不错。送给我吧。”

  “你要喜欢,你就拿走,别说是我画的,免得别人笑话我。”

  “你去包饺子吧,我在你这个狗窝先舒服舒服。我要等吃饺子时再和你算账,这叫报还报。”

  陈虎到厨房和面,他干脆利落,把揉好的面放在板上的小盆里,然后切芹菜,用水搅猪肉馅,阵忙乎。

  焦小玉很有兴趣地瞎翻,每样东西都使她觉得新奇亲切。她从沙发旁边找到了画架,打开看,愣住了。

  张白纸上是用炭笔画的女人头像素描,而这个女人正是焦小玉本人。画得准确传神。

  下面有两个炭笔字:分手

  焦小玉轻轻抚摸着画纸,感慨涌上心头。

  厨房门响,她赶紧把画夹合上,放回原处。

  “小玉,你看馅行不行”

  焦小玉进了厨房,这里倒是整洁干净。

  “厨房比屋里还干净。”

  “那是因为我很少用。你看馅咸淡合不合你回味”

  “你倒真麻利,我尝尝。”

  她用筷子夹了点,放嘴里品尝。

  “挺香。还是我帮你包吧,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焦小玉洗干净手,熟练地擀皮,陈虎包馅。

  饺子很快进了锅。

  陈虎回到卧室,打开折桌,取出瓶中国平红,摆两只酒杯并倒上酒。

  焦小玉端着两盘饺子进来,她转回厨房,又拿来瓶醋和两个小碟两双筷子。

  陈虎把杯酒送到焦小玉面前,举起另杯。

  “来,欢迎你到我的狗窝做客,干杯。”

  “狗是人类的朋友,干杯。”

  他们各自喝了口。焦小玉夹了个饺子放进陈虎小碟,自己也夹了个吃。

  “真香,陈虎,你手艺不错。”

  “军功章里有我的半,也有你”

  陈虎话出口,觉得过于亲昵,止住不说了。

  焦小工放下筷子。

  “说下去呀。也有我的半是不是我们俩应该是个人,是不是陈虎,你说,你那天为什么拂袖而去”

  “吃完再说行吗”

  “不行,那天也是刚吃,你就走了。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也不吃,也马上就走。”

  “这又何必呢,包了半天。”

  “我那天还是个人包的呢你说吧。”

  陈虎放下筷子,点燃支烟。

  “小玉,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相处也很愉快”

  “这不是理由。说心里话。”

  “我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什么是时机爱个人还要等时机吗”

  “我没说过爱不爱的。”

  焦小玉离座,走到沙发旁拿起画夹,打开,抽出他画的人像素描。

  “你在爱。上面有日期,是你从我家走了之后画的,说明你直想着我,你凭着记忆画我,这难道不是爱吗啊”

  陈虎的脸涨红了,他先是不知所措,伸手去抢素描。焦小玉把素描藏在背后。

  “陈虎,你用暴力把它抢走,来呀,来呀。”

  陈虎停下,不知所措。

  “陈虎,我知道你爱我,你也知道我爱你,我俩是见钟情两情相悦,那么还有什么妨碍着你和我呢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虎端起杯酒,饮而尽。

  “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焦书记的侄女。”

  “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退步讲,假如我告诉了你”

  “那我就会敬而远之。”

  “为什么”

  “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我知道,陈虎,你从来不拍马逢迎,趋炎附势,要不然,你早不止是处长。我很敬重你的正直,你在精神上的独立人格很强大。但我是焦鹏远的侄女,这说明不了我的什么;他是他,我是我,我从不借用叔叔的权势给自己谋好处,我是独立的人。你要是不愿意我以后去叔叔家玩,我也可以不去。我们就当没这门亲戚。”

  “小玉,给我点时间,好吗”

  焦小玉无奈地说:“好吧。”

  “你是个好姑娘。”

  “当然是好姑娘。”

  叶宝信把几十张放大的照片放在何可待的老板台上。

  “何总,这是我拍的第三批照片。”

  何可待从现金支票本上撕下张扔给叶宝馆。

  “这是万块现金支票,你自己到银行去取吧。记住,活儿还没完呢。”

  叶宝信收起支票。

  “谢谢,你就瞧好吧,再见。”

  叶宝信出门。

  何可待拿起张照片,是东方与个中年男人步入烤鸭店。

  何可待问阿四:“你知道滨东方身边这个人是谁”

  股见过。“

  “大家叫他何叔,是香港商界个老大,我认识他。不知道何叔这次又来干什么。”

  何可待又拿起张照片,是杨可骑着辆摩托车,停在野山坡的摩托车修理部门旁,与个修理工交谈。

  何可待奇怪地说:“城里那么多修车站,杨可干吗大老远的会野山坡修车难道他们和我老爸的事有关系”

  秘书小姐进来。

  “老板,有个叫焦小玉的要见你,她说是你的朋友。”

  何可待收好照片。

  “你们都出去吧。”

  所有人出去后,穿便装的焦小玉进来。

  “小玉,请坐,我知道你会找我。”

  焦小玉坐在老板台对面的转椅上。

  “谢谢。你能格会算”

  “而且我还知道你为何而来。”

  “那你说说。”

  “你想要参加我爸爸追悼会的人的名单。”

  焦小玉暗暗吃惊,他果然猜就中。

  “可待,你真聪明,植对了。你愿意合作吗”

  何可待从座椅站起来,走到焦小玉旁边,把手搭在她肩上。

  “你们给了我面子,我也给你们面子,我愿意配合。”

  焦小玉把他的手拨开。

  “什么面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追悼会当天,你和陈虎开着车停在外面侦查。你们没下车,没打扰我的来宾,也没进追悼会场盘问,这就算给了我面子。如果你们真要进来,那我也挡不住,顶多是闹个天翻地覆,不欢而散,把追悼会给搅黄了。”

  “那是陈处的意思。”

  “请向陈处长转达我的谢意。他还有点水平。”

  “那当然。”

  “别那么禁不住夸,我知道那是你的心上人。”何可待心情忽地黯然,“你当初就没有这么爱过我。”

  焦小玉略带嘲讽地说:“你不是真的想回忆过去吧可待,名单呢”

  何可待从文件柜里取出几张复印纸,扔在焦小玉的眼前。

  “这是追悼会签到薄的复印件,这是所有应该来参加追悼会的名单,都是生前友好。姓名地址和电话,我早复印好了,就等着你来拿。我要让他们谁也躲不过去。”

  焦小玉翻看复印件说:“谢谢。”

  突然,何可待双手握拳,敲着老板台大吼:“我用不着你谢我知道,你们要毁我爸爸,使他在死后还要蒙受耻辱你给我滚永远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何可待从温煦春风骤然转换成狂风暴雨使焦小玉不禁心生恐惧,她保持着镇静说:“可待,你冷静点”

  “滚你给我滚”

  焦小玉不再理睬何可待的咆哮,冷笑离开。

  何可待余怒未消,他站到穿衣镜前,凝视自己的脸,五官因愤怒而变形,他厌恶这张脸,只有绝望和仇恨,没有希望与爱情的脸,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拳朝镜面去去,镜子碎裂,他的手扎出了血。

  秘书小姐闻声进来,慌忙找出创口贴,贴在何可待的左手小指上。

  “我没什么。你给焦东方拨个电话。”

  秘书拨通了电话。

  “喂,找焦总。”

  接电话的是沙莉。

  “你是谁”

  “何可待先生找他。”

  “请稍候。”

  何可待接过电话,传来焦东方的声音。

  “是可待吗,你好。”

  “你好,东方。”

  “对不起,因为有事,没能参加何叔叔的追悼会,我爸爸他们没能去,你能谅解吧,唉,这个时候。”

  “当然,我很理解。”何可待的声音很柔和,“东方,我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什么时候”

  “就现在吧,还有点事。”

  “还是我请你吧,我时走不开,你能到我饭店来吗”

  “好,会儿见。”

  何可待放下电话,对秘书小姐说:“让张起金进来。”

  张起金进来,肃立在何可待面前。

  “阿四从香港回来两天了,怎么还不上班”

  “我去呼他。”

  “让阿四立刻来,你和他随我去见焦东方。”

  “大哥,去他那儿,不太安全吧”

  何可待笑声。

  “起金,两个人打架,是软的怕硬的,还是硬的怕软的”

  “当然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是顺口溜,我还不知道。”

  “那我再问你,不要命的怕什么”

  张起金被问住了。

  “不知道,不要命的还有什么可怕的”

  “听我告诉你,不要命的伯立马寻死的。你想啊,你虽然不要命,架不住我急着寻死,自然,立马寻死的更敢玩命我马上就可能无所有,越早死越舒服,还怕焦东方不成我要拉着他,跟我起毁灭带上家伙,玩命去”

  第十八章 瞬间左轮赌命 三年前证词失踪

  阿四拉开车门,穿着黑礼服的何可待上车。

  另外几个马仔上了另辆车。

  两辆车驶离。

  何可待坐在车内,从怀里掏出左轮手枪,转动轮子后又复位,把枪放回怀里。

  两辆车在繁华街道行驶。

  何可待阿四及另几个马仔从轿车上下来,进入饭店大堂。

  何可待停住脚步,四周看了看,悄声说:“阿四,你们听着,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们俩定要从这个大厅抬出去,走正门。”

  “大哥,你想好了吗,咱们得站着进来,站着出去。”

  “你要发怵,马上离开。”

  阿四拍胸脯说:“谁发怵了你说得好呀,不要命的怕急等着死的。实在不行我把火把他的饭店点着了。”

  何可待冷笑道:“胡说放火杀人的事是咱们干的吗饭店的客人招谁惹谁了,咱们不能让无辜的人受点损失。”

  何可待气宇轩昂地往里走。

  阿四对另外两个马仔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断后。”

  张长桌,两把椅子,何可待与焦东方隔着长桌面对面坐。

  阿四与张起金律黑色西服,黑色领花,肃立在何可待左右两侧。

  焦东方的两个卫士律白色西服,红色领花,守卫在焦东方左右。

  桌子上什么也没有,没有台布,没有酒杯,没有鲜花,每人眼前只有个玻璃烟缸。

  何可待冷冷地盯着焦东方,言不发。

  回答何可待冷眼相通的是凝固在焦东方嘴角的冷笑。

  何可待打破了沉默。

  “东方,今天咱们哥俩儿赌把。”

  “好,赌什么”

  何可待伸出手,阿四把把左轮手枪放在何可待的手里。他把枪放在桌子上。

  焦东方的两位卫士立刻敏捷地各自掏出手枪对准何可待。

  与此同时,阿四与张起金掏出手枪对准焦东方。

  焦东方的脸吓白了,他的声音颤抖,“可待,别胡来这是我的饭店,你不想活啦”

  “别紧张,东方,我说是赌把,没有别的意思。”

  焦东方挥,两名卫士收起枪。

  阿四他们也收起枪。

  焦东方紧张地问:“怎么赌”

  何可待拿起手枪,打开转轮,装入粒子弹,把手枪放在桌上,然后猛地把手枪推给焦东方。

  手枪沿着长桌滑动了很长段时间。

  “你查查,只有粒子弹。我们每人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要是我死了,什么也不问了。要是你死了,我问你什么也是白搭。要是我们俩都没死,你要回答我两个问题,就这么赌,你敢吗”

  焦东方打开转轮,确认了只有粒子弹后,合上转轮,把枪顺着桌面推给何可待。

  左轮手枪再次在桌面上旋转滑动,何可待伸手接住了手枪。

  “可待,这不是越南,你是猎鹿人之类的电影看多了。咱们哥俩什么话不能说,何必玩这个。”

  “这个好玩。怎么,你害怕了那么换个方式,我个人开枪,如果我不死,你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如果你坚持,我只好同意。但我还要劝你句,别玩这个,我们可以换种方式赌。“

  “不,就玩这个。那么,我开始了。”

  何可待左手拿起左轮,手扳动转轮,转了几下后停住。他把手枪顶住自己的太阳岤。

  所有的人都紧张得喘不出气,等待这枪的结果。

  “东方,如果我死了,你不要报警,我的弟兄自然会把我尸体格出去处理,我已写好遗书,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不死,你答应我的条件吗”

  “我答应。”

  “谢谢。”

  何可待屏住呼吸,扣动了扳机。

  手枪轻轻地发出味唉声,子弹没有出膛。

  包括焦东方在内,所有的人都出了口长气,他不愿意何可待死在自己的饭店里,虽然心里已不得他死。

  何可待微笑着把枪还给阿四。

  焦东方出了口气说:“谢天谢地,你总算没出事。我遵守诺言,你问吧。”

  “第个问题。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你为什么在骑王俱乐部对我下毒手”

  “这是没有的事,那是场事故。”

  “东方,你不是男子汉,男子汉要敢作敢当,明白告诉您,朱妮在我手里,她全招了,是你指使她,她又找了人,买了骑王俱乐部的骑师,换了个小马驹又做了手脚,朱妮有意撞我的马,使马受到惊吓。我没冤枉你吧。”

  “你不要听那个女人挑拨离间,我没有理由害你。”

  “不,你有理由,你要杀人灭口。我知道你的事太多,捅出去件,你就得下大狱。”

  焦东方的面颊抽搐了下,他真希望刚才的枪子弹出膛。

  “可待,这是你疑心太重。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怎么会杀人灭口呢”

  “还不止如此,你更怕的是我追查我爸爸的死因,旦真相揭开,必然会牵涉你爸爸的,所以你要杀人灭口。”

  “你越来越离谱”

  “策个问题其实我并不需要回答,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你干了些什么。现在我问你第二个问题,我爸爸是被什么人杀死的”

  “何副市长是自杀身亡,市委已经有了结论,你怎么会来问我”

  “因为他没有自杀的理由。此事和你有关系没有”

  “如果我事先知道你爸爸自杀,我会阻止他。可惜,我们事先都不知道。可待,你定是神经受了刺激。噢,你把朱妮弄到哪儿去了”

  “个你找不到的地方。我警告你,东方,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别忘了,朱妮在我手里,她掌握着大量的秘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她是活证据。你不把我逼急了,我不会把她交给陈虎。你要逼急了我,我也只好对不起作了。”

  “你放心,可待,我们永远都是朋友。我们去吃法国大菜吧。”

  “让你吓着了吧再见。”

  “法国大菜很有气派的。”

  “对不起,我拍板里有毒。咱们走。”

  何可待在阿四保护下离开了房间。

  焦东方狠狠拍桌子。

  “刚才这枪怎么会愣没响这小坏蛋,命是大。”

  何可待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地平线饭店。在大门口,阿四紧张地说:“大哥,我刚才手心都出汗了,真怕子弹出来。这种死法,太不值当了。你真是很大命大造化大”

  哈哈哈哈何可待阵大笑。他拍着阿四的肩膀说:“你们帮笨蛋,我能装美子弹哈哈”

  “那你倒早告诉我们呀。”

  军告诉你,不就不刺激了吗。你们的枪不是也没子弹吗。咱们就是玩,玩潇洒。哪儿有真潇洒呀,你们这帮傻冒儿。“

  这帮人笑着钻进了汽车。

  周森林谦恭地向坐在沙发上的焦鹏远汇报。

  焦书记,你要的过江桥塌毁调查材料,我已给您带来了。“

  周森林把六本卷宗递上。

  焦鹏远看也不看,“你说要点吧。郝相寿出差,三人小组就剩下你和我,你的担子很重哟。”

  “经过周密的调查取证技术专家论证,结论是大桥塌毁是原承建商的全部责任,已经把原承建商贺喜来逮捕。第二点,调查中没有发现黎尚民副市长有任何不法行为,相反许多调查材料证明他是个廉洁干部。第三点,据贺喜来交待,是焦东方的助理杨可强迫他把工程转包给倪侠,倪侠与黎尚民有亲戚关系。对倪侠的调查没有发现他有偷工减料不按工艺规范施工等方面的问题。”

  焦鹏远皱眉说:“怎么会与东方有关系”

  “我们已经找杨可调查过,我对材料作了技术处理,从材料上看,焦东方并不知情。”

  焦鹏远松了口气,周森林还是听招呼的。

  “既然这样,材料我不看了。杨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考虑到杨可是东方的助理,我们不会动他。”

  焦鹏远点点头,“老周,我听说你们还在查何启章”

  “没有啊,没有扩大线索。”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何启章即使有问题,也该由上级派人查嘛。”

  “我明白,我明白。”

  “你找方浩汇报过没有”

  “找不到他,这样更好,多事不如少事。”

  “以后你有事,不方便找方浩的,直接来找我好了。噢,我忘了告诉你,市委已经讨论通过你任检察长,还需要市人大发个文件。老周,好好干吧。”

  陈虎进入了市检察院档案室,对保管员小郭说:“我借用下易新套汇案的卷宗。”

  “陈处,你有郝主任的批条吗”

  “以前借旧案卷宗,不要批条呀。”

  “这是郝相寿主任来了之后定的制度。”

  “那好吧,我去找郝主任。”

  没有找到郝相寿,陈虎去找周森林。得到了个令他内心很不安的消息。

  “陈虎,我听说郝主任出差了。”

  “出差了郝主任到什么地方出差”

  “领导出差,还要向下级请示吗”

  “郝主任走了几天”

  “不知道,刚走吧,我也是有事找他,听沈石说他出差了,我才知道。好像去几个地方外调。”

  “方书记知道吗”

  周森林用手指按自己的嘴,然后向顶棚房框指指,意思是说小心有人窃听。陈虎沉默地点点头。

  “噢,我借套汇案卷宗,说要郝主任的批条。”

  “三年前的旧案了。”

  陈虎知道说话不便,用钢笔在纸上刷刷写下行字:易新的妻子参加了何启章的追悼会,我觉得不太符合情理。想看看过去的卷宗,总觉得现在的事与过去有什么联系。

  “好吧,我给你批条子。”

  陈虎回到档案室,把批条交给保管员。

  “给你,周局的批条。”

  “全给你拿来吗很厚的。”

  “对,全要。”

  很快,保管员抱着尺多厚的十大本卷宗回来,放到桌上。

  “谢谢。”

  陈虎坐下,先把十本卷宗大致翻阅了下,挑出三本与尚未追回的三百五十万元赃款有关的卷宗摊开来仔细查阅。

  保管员拿着本登记簿过来。

  “陈处,请在借阅登记簿上签个字。”

  陈虎在登记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焦小玉进来。

  “陈处,我来了。”

  “坐下吧。这本由你查。这些全是三年前巨额套汇案的卷宗。财政局分管外汇额度的科长易新,私刻了国家外汇管理局中央业务处的公章,利用财政局外汇额度调拨单,填上数字,作案十六起,累计从国家金库套汇六千万美元,再转手倒卖急需外汇额度的单位,获利千二百万人民币。两名案犯,已被执行死刑,但留下了个尾巴,尚有三百五十万元人民币赃款不知下落。我是在继续追查时被调走办别的案子,我记得我看到的易新有份供词,他交待说三百五十万元交给了个姓何的港商。当时我曾提出去找这个人取证,没有批准。现在,咱们主要是找易新的这份供词。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个小时过去了。

  焦小玉摇摇头。

  “我这本里没有关于三百五十万元的供词。”

  “我这两本里也没有。按说,易新的供词应该在这三本里呀”

  “会不会夹在别的本里”

  陈虎有些焦虑。

  “我们只好本本地找了。你注意,供词是我做的笔录,有易新的签字和手印。”

  他们开始本本地查。

  三个小时过去了。

  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仍然没有找到。焦小玉拍着她的五本卷宗。“查了两遍,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我查了三遍,也没有。”

  “怎么办”

  陈虎擦擦额上的汗珠。

  “小郭,全部卷宗都在这里吗”

  “对,我全给你们拿来了。”

  陈虎把他眼前的卷宗推给焦小玉,又把她的卷宗拿过来。

  “咱俩换着再查遍。”

  “陈处,该吃中午饭了。”

  “不吃了,也耽误你吃午饭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泡方便面陪你们。我给你俩也每人泡碗。”

  “谢谢,不用了。小玉,你饿吗”

  “你不饿,我也不饿,咱们查吧。”

  又两个小时过去。

  他们互相望了眼,从对方失望的表情知道仍是无所获。

  “不对呀,我记得很清楚,是两张纸,是我亲自做的笔录,每张上都有易新的手印和签字,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

  “你不会记错吧”

  “当然不会记错,这三百五十万,我直挂在心上。”

  陈虎用手轻轻敲着自己的印堂岤,他忽然有所发现似的说。

  “小郭,小郭,你过来”

  保管员从排排档案架的后面闪出身来。

  “什么事,我正在整理档案呢。”

  “麻烦你过来趟。”

  保管员走到桌旁。

  “这份卷宗,以前有人借阅过吗”

  “那记不清了。不过,凡是借阅的人,都有登记,这是制度。我直就知道。”

  保管员查完借阅登记簿说:“今年和去年没有人借阅过,我再查查前年的。”

  保管员叫出了声:“有啦在这里,前年四月三十日下午,葛萌萌借阅过。除她之外,再没有别人借阅这份卷宗。”

  “拿来我看。”

  在登记簿上栏上,果然有葛萌萌的签字。

  “谢谢。”

  离开档案室,在走廊上焦小玉边走边问:“葛萌萌是谁”

  “是个女人,当时她在市委办公厅,是副处长,后来离职去香港办公司。前些天,在地平线饭店的招待会上我还见过她。”

  “供词的失踪,会与葛萌萌有关系吗”

  “现在还不能肯定,但她有嫌疑。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是她,当然也不能排除别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要偷走易新关于三百五十万元的供词”

  方浩在中纪委参加了周的会议,刚回来就在秘密办公室召见陈虎周森林包保柱。

  “方书记,您回来了,郝相寿出差了。”

  “坐吧,我也刚知道,我已经让秘书到他可能去的地方打电话找他。”

  “郝相寿有受贿嫌疑,应当限制他的行动,至少从内部先控制他。”

  “但还没有确凿充分的证据。郝相寿是人民代表,逮捕他,手续更复杂些,最主要的是牵发而动全身,什么时候揭锅合适,要看全局。”

  “我是担心他畏罪潜逃,已经跑了。”

  “郝相寿的问题,我还没有向焦书记汇报,慎重些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来,大家块坐吧。”

  方浩陈虎周森林包保柱四人围着方桌坐下。每个人都神情严肃。

  “同志们,高检中纪委中组部对何启章案非常重视,中组部当初在考察何启章时就有明确意见,不赞成何启章担任副市长。但由于焦书记的再坚持,和些不正常的因素,才造成了后果。中央有两点指示,是坚决直到底,二是证据不仅要确凿,还要充分。中央亲自抓这个案子,我们要积极配合,在侦查上,我们既要有原则性,根本的原则就是在政治上与中央保持致,又要有灵活性,侦查手段可以多样化,你们谈谈情况吧。”

  陈虎从公文包拿出两厚本卷宗,放在桌上说:“这些是关于李浩义与何副市长的材料,牵涉到其他些市委干部的也在里面。”

  方浩的手掌压在卷宗上说:“是干货吗,陈虎”

  “全是干货。您是先看材料,还是先听我汇报”

  “好,那我先汇报市发展办主任李浩义的案件,我与高检的沈处长去市提审了李浩义非法集资案的主犯冯艾菊。冯艾菊利用她的投资公司,主要是在南方,也涉及到包括我市在内的北方地区,以高回报为诱饵,非法集资高达三十亿人民币,比沈太福长城非法集资数额还大,此案正在审理中。据冯文菊交待,李浩义分两次,每次调用人民币千万,以信汇自带的方式存人冯文菊户头。第笔千万,是何副市长批条,市财政局长马忠良从计划外资金中拨出的。第二笔是从市钢铁公司孙奇那里借用的。第笔千万存入两个月后,冯艾菊除了还清千万的本之外,给了李浩义三百五十万元的高额回报,其中千万随百万的本息,打到李浩义指定的账号上。这笔钱据李浩义交待最终转回到市财政局的账上,补上了千万的支出,还赚了百万,何副市长对此表示满意。但其中二百五十万落入了李浩义的腰包,冯艾菊是派专人把现款送到李浩义手里的。据李浩义交待,他给了焦书记的秘书沈石二十万元,感谢沈石的帮忙;给了何副市长三十万元,因为是何副市长批的条子;给了市财政局马忠良二十万元,因为是马局长经办的;其余的李浩义存到银行里,也挥霍了不少。第二笔从市钢铁公司借用的千万元,存入冯文菊户头的两个月后,冯文菊又回报了三百五十万元,直接汇到市钢铁公司账号上的是千百万元,另外二百五十万又进人李浩义的腰包。据李浩义交待,他给了孙奇五十万元表示感谢;给了市委办公厅副主任郝相寿三十万元,因为是郝相寿跟孙奇打了招呼,孙奇才拿出千万;他给了焦书记的儿子地平线饭店总裁焦东方二十万元;把百五十万元作为股份给了新境月饭店的香港老板丘思雨。李浩义揭发交待涉及到的沈石马忠良孙奇郝相寿的受贿问题,还没有取证落实。关于李浩义案,目前只掌握这些。”

  方浩边翻边听,眉头紧锁,他点燃支烟,深深地吸了几口,离桌踱步,市委些重要干部牵涉在内,使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和棘手。

  “同志们,这些情况非常重要,必然会在市委市政府引起地震,此案重大,此案重大呀我们要在高检和中纪委的统部署下进行,注意策略,但手不能软。陈虎,你说说何启章吧。”

  “何启章在五月二号晚上七点左右,在御苑饭店他的长期包间洗澡,他的司机证实,丘思雨打来过个电话,要求何启章为她去南京谈生意写封推荐信,何启章草草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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