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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 1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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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伪的握手,不如拳打脚踢

  真,就要无遮无拦

  假,就是遮遮掩掩

  是要真,是要假,

  随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陈虎坐在吧台高凳上,有些醉意。自从甩手离开周森林办公室,他连五天没去反贪局上班。在训练场与焦小玉分手之后,也再没有她的消息。酒吧老板是他小学同学,他每天晚上来这里借酒浇愁。

  “虎子,别喝啦”

  “再来杯,别废话。”

  老板往陈虎的杯子里倒黑方。

  “虎子,上中学时,你比我强;现在,你就差远峻你瞧我,酒吧开着,宝马骑着。下海吧,怎么样你官场上那么多朋友,能帆风顺,做生意完全用得着。”

  陈虎醉得睁不开眼睛,但脑子还清醒,“下海开酒吧。”

  “你不定开酒吧,挣钱的道儿多着呢。穿那身官衣有什么意思扒下来,还给他们。”

  陈虎隔着吧台,抓住老板的胸襟,“扒下来,你穿你配吗”

  老板掰开陈虎的手,哈哈大笑:“个月倒贴我十万,我都不穿那玩意儿。别把自己当包公,包打天下不平,没戏包公怎么样还不是靠着救过皇上他老娘,才那么大威风。他要不是对皇上有救母之思,他照样没戏。虎子,你救过是上老娘吗你连皇上小舅子也没救过呀,你还能有什么戏正义真理那是哄小孩儿的,扯蛋”

  “你是坏人”

  “好,好,我是坏人。虎子,别喝了。”

  焦小玉进来,目光搜寻,发现陈虎的脑袋趴在吧台上。

  焦小玉走到吧台旁,淡淡地说:“他的酒钱付了吗”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他的同事。”

  老板觉得这个妞盘儿很靓。“没想到陈虎脸刀疤泡上你这个俏妞。虎子跟我条胡同长大的,没的说。什么钱不钱的,你别多管闲事。怎么,你也坐下,喝杯;我请客。”

  焦小玉板起面孔,“他付钱了没有,痛快点”

  “没有。

  “多少钱”

  “百六十七块。”

  焦小玉付款后扶陈虎出了酒吧。

  老板咂着嘴说:“这小妞,盘儿真靓。没想到虎子真有手。”

  焦小玉扶陈虎上了辆出租车。车在她住的楼门前停下。在司机的帮助下,把陈虎拖出车外,焦小玉让陈虎靠在身上,上了楼梯,她刚松手,陈虎顺着扑在地上。她打开门,用力架起陈虎,终于挪进了屋,累得她满头大汗。

  焦小玉扶陈虎躺在床上,脱下他的皮鞋。

  面对死猪样的陈虎,她的心碎了,她不忍看着她的偶像坍塌。她猛然觉得自己过去爱陈虎很可笑,这个男人只是表面坚强,其实很脆弱。想着想着,她靠在沙发里睡着了。

  从窗帘中浮进晨曦。

  陈虎从床上坐起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焦小玉燃缩在沙发里睡得很熟。

  陈虎自言自语:“这是什么地方产

  焦小玉醒来,冷冷地逼视陈虎。

  陈虎尴尬地说:“我怎么会在这儿。”

  焦小玉没动地方,“你应该躺在马路上,你的酒才醒得快。”

  “昨天,我是不是喝醉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家,楼上是黎副市长家。”

  陈虎跳下床,“你怎么把我弄到这儿来了”

  “你想去收容所穿上鞋,收容所你认得路,不用我送了吧”

  陈虎在焦小玉冰冷的目光的逼视下很不自在。

  “对不起,不是我想来的。”

  “是我像拖死狗样抱你回来的,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走,我走。”

  陈虎穿上鞋,脚步不稳,扶住墙壁,政翻了柜子上只花瓶。恍嘟声使他清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赔,我赔。”

  焦小玉脸冰冷,“你要能自己走出去,我就非常感谢你了。”

  陈虎踉跄地离开,出了房门。

  焦小玉坐在软发上没动,哐当响,门被关上,她才忍不住在沙发靠背上啜泣。

  陈虎站在街道上任证出神。

  自行车流在地面前流过。

  焦小玉站在临街阳台上注视陈虎,百感交集。她转身回屋。

  展开陈虎在办公室写的条幅。她看着喜欢,就拿回了家里,用图钉按在墙上,自言自语道:“字写得不错,没想到是个熊包,我救你把吧。”

  焦小玉拿起电话拨号。

  “党校吗我找方浩同志。”

  “方浩的电话占线。”

  “我有急事,麻烦你跟他说声,能不能先接我的电话”

  “你贵姓。”

  “我叫焦小玉。”

  “请稍等。”

  电话传来声音:“我是方浩。”

  “方书记,我是焦小玉,陈虎被调去查黎尚民,他不干,天天喝酒。星期没上班了。”

  “我已经知道了,这两天我就回去。嗅,你给我打电话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在周森林怒斥陈虎“你还是不是个**员”的压力下,陈虎不得不担起侦查黎尚民案的任务。他带着两名干警进入黎家。黎妻冷眼相向。

  “对不起,我们奉命对这里进行搜查,这是搜查证。”

  黎妻拦住陈虎,“老黎有什么问题”

  “请不要妨碍公务。”

  黎尚民父亲甩过来句:“请他们查。”

  陈虎指挥搜查,他躲避黎尚民家人的目光,感到自己可耻。

  干警找到几张收据。

  “陈处,你看收据。”

  陈虎接过收据,看后放入皮包说:“对不起,打扰了。”

  在新月饭店的间密室里,丘思雨将张香港渣打银行存单递到郝相寿手里。高尔夫球场的官与商的比赛很快有了结果。

  “我的主任大人,您在高尔夫球场的辉煌战果,绝对安全。”

  郝相寿对放在茶几上的存单看也不看。“你的办公室很高雅。”

  老板桌上的对讲机响起来,传来秘书的声音:“老板,香港发来份传真,需要你过来处理。”

  丘思雨关闭对讲机,歉意地笑说:“我去处理点事,请稍候。”丘思雨扭动腰肢离开,屋内剩下郝相寿个人。他迅速地拿起存单,看了眼。

  郝相寿把存单放进皮夹。秘书进来说:“丘老板处理公务,要耽搁会,她让我陪陪你。”

  郝相寿站起来,“不了,我还有事,请转告丘老板,我先走了,以后再联系。”

  郝相寿迈着轻松的步子离开。

  方浩从中央党校返回,郝相寿专程去迎接。

  奥迪车内,郝相寿递给方浩支烟,方浩摆手,他把烟装回烟盒。

  “方书记,您回来太好了,大家都等着您从党校回来,给我们传达中央精神呢。”

  方浩忧心忡忡地看了郝相寿眼,“老郝呀,你先说说情况吧。”

  “焦书记作了几次动员报告,还召开了反腐倡廉的现场会议,处理了两个副县长,立了批案,特别是黎尚民副市长的过江桥坍塌案件,不说是轰轰烈烈吧,也算得上很有成效,就等着你回来挂帅。”

  “这么说,你们是动真格的了”

  “市委以过江桥坍毁为突破口,下狠心反**,不动真格的哪行。”

  “嗅,老郝,把我送到黎尚民家,你们就回去吧。”

  “您去他家这个时候,合适吗”

  方浩沉默。郝相寿心里忐忑不安。

  奥迪在黎尚民家楼前停下,方浩上了楼。他知道焦鹏远已经把黎尚民的案子报到中纪委,他这次回来的任务之是查清这个案件。见了黎尚民的妻子后,他也不好说什么,未查清之前无论说黎尚民有问题还是没问题都嫌太早,他安慰黎尚民的妻子说:“过江桥坍塌的事件肯定会查清楚的,我亲自办理这件事。结论是在调查的结束,而不是在调查的开始。”

  “老方,他们往老黎身上没脏水,目的是什么”

  方浩回避了黎尚民妻子的提问:“嗅,对不起,打扰了。我到焦小玉家去看看。”

  “她就住我楼下。”方浩与黎妻沉重地握手后离开。

  方浩下楼梯,来到焦小玉家门外,敲门。

  焦小玉开门惊喜地说:“访书记7

  “不欢迎”

  “请进。”

  焦小玉口气汇报了她知道的所有情况,方浩听得很认真。

  “就这些”

  “是呀,知道的我都汇报了。”

  方浩站起来,欣赏客厅。他看到墙上用图钉钉上去的条幅。

  “好字,好字。”

  “陈虎在办公室乱写通,我给拿回家来了。”

  “送我行吗”

  “我给你取下来。”

  方浩兴趣盎然地看着条幅。

  “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苦;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窘困而改节,真没想到,陈虎还有这么笔好书法,上品,上品。陈虎很有学问哩”

  “字写得不错,但陈虎不过写了古人两句话,怎见得他有学问。”

  方浩的目光仍驻留在条幅上。

  “这是陈虎录自孔子家书的两句话。原句的下半段是,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而改节,并没有那个窘字。陈虎为了上下对句工整,也为字体上结构美观,他加上个窘字,使原句的含义更加深刻。这不是学问吗”

  “你能看出陈虎加了个字,您比他还有学问。”

  “陈虎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又读过不少书,他才是有真学问的人。”

  “小玉,坐吧。你常到焦书记家去看看他吗方浩用手示意焦小玉坐在沙发上。

  “工作这么整天瞎忙,顾不上去。”

  “那不太好吧,你做晚辈的要关心长辈。焦书记对你很关心吧”

  “那当然了,他对我特好。他们家对我都特好。”

  方浩心里暗暗想:亲情是扯不断的,情况真是复杂。

  焦鹏远林光汉张广大孔祥弟千钟方浩及其他常委在市委会议室开会。

  焦鹏远主持。“方浩同志去高级党校学习回来两个星期了,这次常委会,听方浩同志向大家汇报党校的学习体会。”

  焦鹏远没用有“传达中央精神”这句习惯用语,而用“向大家汇报”代替,意在警告方浩不要压主。郝相寿汇报说方浩直接去了黎尚民家后,他听了很不舒服,而方浩直没有去他家里单独汇报,也使他不快。

  “我回来后,直抓黎尚民的调查和过江桥案件。我先请同志们看几张收据,这是陈虎在搜查黎尚民同志家中发现的。”

  方浩把收据递给焦鹏远,焦看后依次下传给每个人看。

  “搜查中除了这几张收据,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是什么收据大家都看到了,是黎尚民同志三次给希望工程的捐款,数额不大,总计二千九百元。但他体现了个**员的责任感。调查中还发现,黎尚民同志还担负着陕西农村个失学儿童的上学费用。陈虎调查过江桥坍毁事故有重大进展。黎尚民的亲属承建过江桥工程的光明公司法人倪使已被拘留审查。据倪交待,他从贺喜来手中转包的事,黎尚民并不知情,而且狠狠批评了他,要求他采取措施,排除前期工程留下来的隐患。经技术部门鉴定,过江桥坍毁的部分是前期承建商贺喜来负责承建的部分。我建议追查前期承建商贺喜来的法律责任。当然,对黎尚民的调查要同时进行,还要加大力度。”

  组织部长张广大用肯定的语气说:“谁家的孩子谁抱回去。不能抱错。”

  “亿资金长期不能到位,原因何在,要进行调查。黎尚民同志在场桥事故中的责任要继续追查,尽快作出准确的结论。有度必反,对任何人不能例外。在焦书记的亲自过问和领导下,我们前阶段取得了定成效,可以说现在到了摸清全部情况的边缘。在何副市长死亡的后面,有迹象表明隐藏着起重大的**案件,我们要查到底。中央三令五申抓大案要案,特别是领导干部的贪污受贿,更不能手软。还是那句老话,无论涉及到哪级干部,都不能有顾虑。李浩义在省已经开始交待问题,能因为他是林市长的老秘书就手软吗当然不能。我们并不是像有些群众说的只打苍蝇,不打老虎。正压百邪,只要我们正,就不怕邪的歪的。压力嘛,肯定是有的,不然还要我们干什么,焦书记,我的汇报先到这儿,听听大家的意见吧。”

  方浩的发育完全偏离了焦鹏远打招呼时定的调子,使与会者不知所从,他们既不能违背焦书记的意愿,又不能对带着尚方宝剑回来的方浩表示异议。焦鹏远不悦地宣布散会。

  清晨,周森林与方浩在公园推手,周围是晨练的人们。

  局森林的声费很低:“利用过江桥坍毁,转移视线,掩盖何副市长的问题,这就是当前的局面啊。”

  方浩颇像个太极老手,动作柔中有刚,“对何启章的调查有什么进展”

  “基本上停止了。”

  “对黎副市长何副市长,这两个副市长的不同态度,老周,你心里定有数了吧。”

  “嗯”

  “我们的处境会更加艰难。对黎副市长的案子要尽快调查,越早查清对我们越有利。对何副市长的调查更要抓紧。”

  “不行啊,焦书记有明确指示,只调查死因,不许扩大侦查范围。而且,所有的调查材料都要送焦书记本人审阅。”

  方浩边推手边沉思,“我知道。那你就成立个秘密办公室,秘密调查。”

  周森林个不小心,被方浩推出圈外。

  “秘密调查焦书记知道怎么办”

  “找可靠的同志参加。其实,蔡副市长的案子与何副市长的案子,有内在的联系。何副市长主管财政,个亿外环公路专用资金失踪,他能不知道他的三张香港信用卡很值得怀疑。陈虎在调查过江桥事故中发现,原承建商贺喜来是经焦东方的助理杨可安排撮合,才把工程包给倪快。焦东方为什么对转包有这么大兴趣”

  二人继续推手。

  周森林说:“你是说公开查黎尚民,暗地里查何启章”

  方浩点点头,“这叫迂回战术。老周,搞不好,我们的脖子就放在了案板上,你要慎重,同时也要坚决。我的责任是保持与中央的联系,求得中央的支持。”

  二

  大雨如注。市郊的雨下得更大,几乎遗没了视线。

  陈虎驾车,周森林坐在旁边抽烟,沉默不语,

  “周局,咱们上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荒郊野外的”

  “体吸瞟什么。小心路滑。”

  汽车在包公庙前停下。

  包公庙内空无人,但条案上仍然有几快香火冉冉飘升。

  周森林与陈虎进人中堂。

  周森林给包公像进香,神色肃然。陈虎觉得好笑,但没有出声。

  进香过后,陈虎才笑着问:“你还信这个”

  用森林虔诚地说:“老包是我们检察官的老前辈,不忘祖宗嘛。”

  “这倒是。”

  周森林拨着香火说:“在法制不健全的时代,在个靠人治而不是法治的国度里,老百姓只能盼清宫再世,这就是老包永远香火不断的道理。现在是人治与法治并存,有时候法治的力量还不如人治,所以还有人给老包烧香。中国的老百姓,可怜呀,还没有走出盼青天大老爷给民做主的误区。陈虎,你说为什么”

  周森林自问自答,接着说:“那是因为现实的贪官太可恨,比历史上的贪官还要猖狂。历史上的贪官还没有达到与国际勾结的地步,还不能把钱转移到国外。现实的贪官,唉利用手中的权力为所欲为,他们集历代**之大成,把贪污推向上了历史最高峰,登峰造极呼中国的检察制度在老包手里有了很大进展,他不是经常提起公诉吗查起皇亲国戚的大要案连皇帝也挡不住哇。我们是**人,生活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我们的表现至少不应该在老包面前感到惭愧吧。”

  陈虎自嘲地笑道:“我们说得比老包好听,他没有我们会说。”

  周森林突然直逼陈虎的眼睛,“我们决定成立秘密办公室,对何启章进行侦查,从他的信用卡入手,同时对何启章的周边人物进行秘密侦查。”

  陈虎觉得周森林变成了另外个人,“周局,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我们只有种风格,那就是对党和人民的忠诚。这是掉脑袋,至少也是丢乌纱帽的事,你有勇气参加吗”

  陈虎心中找回了失去的使命感,“周局,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周森林停了停,又说:“除了你,还有个人。你要和他很好地配合。”

  “是难呀。”

  “个老同志,他会儿就到。我和他是同年进检察院的,我当上了局长,他见,什么也不是,辈子,亏了他啦。”

  陈虎在兴奋过后冷静下来,秘密侦查无疑是背着上级党委办案,后果将非常严重。

  “周局,你这是要把天捅个大窟窿,上级能支持吗”

  周森林拍拍陈虎的肩膀,“出事,由我个人负责,与上级级无关。地狱,我去。”

  陈虎眼含泪花,周森林在他心目中霎时变得高大,他感到内疚,过去不知多少次骂过周森林是个老滑头。

  辆吉普车停在店门前,雨中来了包保住。港森林走出庙门,迎接包保柱,紧紧握手。

  没有想到来的竟是著名的醉鬼,而周森林会如此信任这个人。陈虎不禁担心起来,这个只知酗酒全无斗志的老检察能担负重任吗

  第十五章 两条幅拆台补台 箭穿尔虞我诈

  叶宝信夹着他不起眼的旧包来到了何可待豪华的办公室,他相信周来的业绩能让委托人何可待满意。

  他拿出三十多张放大后的黑白照片放在何可待的老板台上。

  “何总,你交给我的活儿不好练。这个焦东方不好跟,他的家门口有警卫,根本进不去。就凭他的住处也能看出来,他道儿够深的,他们家是干什么的呀”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

  “何总,咱们说好的,我只管公安局不管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顶多也是偷鸡摸狗的个人隐私,你可别害我,让我往枪口上撞。我这小命不值钱,但也拉家带口呀”

  “你要是安分的人,能干上这行别跟我要贫嘴,说有用的。”

  “这几天我主要跟两个女的,就是朱妮和沙莉,不但盘儿靓,货身条也好。”

  “原来你是个情侦探。”

  “看你说的,我是先易后难。你看,这些都是这两个人活动的照片。我跟朱妮的尾巴,去了趟骑王俱乐部。头回去那地方,还真开眼。”

  听到骑王俱乐部,何可待立刻引起警觉。他仔细看叶宝信偷拍下来的照片。张是朱妮与骑师的谈话,另张是她与个女人在快餐店起吃美国炸鸡。

  “录下朱妮的谈话没有”

  “没有,来不及安装,都是公共场所,不好动。”

  何可待不动声色地“嗯”了声,忽然,他从照片中发现张焦东方蒋月秀起上奔驰560的照片。焦东方搂着蒋月秀,十分亲昵。他心里阵酸楚。

  “我不知道你这些东西有没有价值。放在我这里吧,继续干下去,我对你算基本满意。”

  叶宝信点头哈腰地走了。

  何可待立即按铃,秘书小姐进来听候老板吩咐。

  “把阿四叫来。”

  阿四进来,站在老板台前。

  “大哥,你找我”

  “立刻把骑师弄到小院。”

  阿四和他的弟兄们把骑师带到四合院,和前次样,上车就蒙上了黑布。

  “给他摘下来。”

  骑师惊魂未定,扑通声跪下求饶说:“我再没有得罪您呀”

  “你何必这么紧张,大家都是好朋友,请坐。”阿四搬过把椅子,骑师战战兢兢地坐下。

  “只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才又把你请来,最近有什么人找过你吗”

  “我朋友很多,客人也很多,不知您指的是哪方面的人”

  “上次我们块儿去骑马的人,有没有人找过你”

  “这个”

  阿四捏着他的脖子。

  “吞吞吐吐,又想做绝育手术”

  “我说,我说,求你们给我保密,那头我也惹不起呀”

  何可待扔给他支烟,骑师没接住,也不敢去捡。

  “我们是生意人,你实话实说,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好,我说,是来过个人,是上次来的三个女人中的个,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敢打听。她只问了我几句话,先问我生意好不好,我说勉强维持。临走她说,上次是场意外事故,又说受伤是场意外事故,又说受伤的人已经没事了,让我放心。就这么几句话,我点没掺假。最后,她说耽误了我们的营业时间,给了我五百块钱。您看,我点保留都没有。”

  “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何可待离开太师椅,拿着朱妮与骑师及另个女人的两张照片走到骑师前。他先把朱妮与骑师的照片拿给骑师看。

  “亏你说了实话,你刚才要是说了瞎话,我就会对不起你了。”

  骑师看到自己与朱妮见面竟然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拍下来,不禁出了身冷汗。

  “你再看看这张照片,认识不认识这个女人”

  骑师看到朱妮与另个女人的照片大吃惊。指着照片说:“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找过我,让我做手脚。没错,就是她”

  何可待收回照片。

  “谢谢你的合作。我也耽误了你的营业时间,理当赔偿。阿四,给他两千块。”

  阿四掏出二十张百元钞票塞给骑师,他慌忙摆手,“不要,不要,您没耽误我时间,再说我的时间也没那么值钱”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别找不痛快”

  “那谢谢您啦。”

  阿四用黑皮衣又给骑师蒙好。

  “话吧,我送你回去。”

  屋里只剩下仍可待个人,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叶宝信的手机。

  “叶宝信,你马上来,给我查出个女人的地址。”

  在焦鹏远的玻璃走廊里,市财政局长马忠良站在高大的拉美水前,却无心欣赏翠绿的叶子,他紧急求见市委书记,等候着接见。

  他不时把近视镜摘下来,擦干额上的汗珠。

  玻璃走廊里只有马忠良个人。

  马忠良自言自语地演习该说的话。方浩回来,他立刻慌了神,他知道救他的只有焦书记,这次谈话很重要,不能有半句差错。

  “焦书记,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接见我不合适,显得太假,焦书记,我向您汇报来了,我主要是向您汇报计划外亿元的挪用议也不行,根本就没有次要的,就这件事唯书记,我是为了亿元计划外资金挪用,专门找您汇报的嗯,这就对了当时挪用这亿元,是经您亲自批准,何副市长交办的,现在出了麻烦不行,这绝不行,是经您亲自批准的这句话不能说,焦书记肯定不爱听这句话,但不谈又不行啊,再想想当时挪用这亿元,是何副市长亲自批准的这也不行,何副市长没有权批准挪用这么大的笔款子焦书记,中央有关部门对我市亿元资金的去向很关心,我该怎么答复他们这样说比较含蓄,但焦书记要跟我打官腔,我不等于白来了吗”

  沈石进来,见马忠良自言自语,觉得可笑。

  “马局长,个人念叨什么呢,像和尚念经似的。”

  马忠良赔着笑脸,“沈秘书,这种事,实在是火烧眉毛,你务必在焦书记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

  沈石淡淡地笑,“马忠良,你是财政局长,这是你份内的事,要敢于承担责任,根本就不应该找焦书记提这事。养兵千日,用兵时,该你扛的你就得扛。你稍等,焦书记这就来。”

  马忠良又摘下眼镜擦汗,“不是我不扛,是我扛不动啦。”

  “打不动扛不动你当财政局长让焦书记替你打吗亏你想得出来是何副市长提拔你接任财政局长的,也许是他看错人了吧。”

  焦鹏远板着面孔走出来,连招呼也不打,吓得马忠良想把吐出来的话咽回去,他咽两口唾沫。

  “焦书记,有件事,我不得不打扰您,汇报下。”

  焦鹏远坐在藤椅上,没有请马忠良坐。“嗯,说吧。”

  “焦书记值几天盯得我很紧,过江桥事故专案组来查账

  追问那亿元人民币的下落,拖恐怕拖不下去了,所以来请示您。“

  焦鹏远故作不知地反问:“什么亿元”

  马忠良见市委书记故作糊涂状,心里凉了大半截,嘴也不听使唤了。

  “就是财政计划外那亿元呀,原来准备兴建外环公路用的亿元呀”

  “怎么,资金不够用吗”

  马忠良的心彻底凉了,市委书记这不是跟我打哑谜嘛但他不敢明言市委书记是知情人。

  “不是不够,是根本没有,那亿元没啦。”

  焦鹏远从藤椅上站起来,“没啦你把它弄到哪儿去了,我三令五申,专款专用,改造城市交通的专款上哪儿去了,不翼而飞了。”

  马忠良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掉脑袋的事这回轮到了自己头上,他长叹声:“焦书记,我走了,不打扰您啦。”

  沈石走过来,推推挪不动脚步的马忠良,“好吧,我送你出去。马局长,打起精神,把工作干好。”

  沈石去送垂头丧气的马忠良。

  焦鹏远烦躁地来回踱步。

  儿子焦东方从连接主楼的门进来,手里拿着张照片。“爸爸,给您看张照片。”

  焦鹏远背对着儿子,连头也没回,摆手。“不看,不着,别来烦我。”

  “您会感兴趣的,是张照片。”

  焦鹏远无奈地回过头,“什么照片”

  “爱情照片,有人打您侄女的主意啦”

  焦鹏远接过照片,上面是陈虎搂着焦小玉,正是焦东方在街心公园偷拍下来的照片。

  “这是小玉,这个男的像陈虎呀”

  焦东方嘿嘿笑,“正是陈虎,他在追求小玉。”

  焦鹏远啪地声把照片拍在茶几上。“不行,我不能要陈虎这种六亲不认的侄女婿,让小玉来见我,怎么搞的,这驴唇不对马嘴嘛”

  “爸爸,把小玉调到陈虎身边,是您的主意,您这叫自食其果。”

  “我的主意那是你出的个馊主意,说便于掌握他们的调查情况。现在倒好,小玉和陈虎结了联盟了。不行,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把小玉调离陈虎。”

  焦东方扶父亲坐在藤椅上,“您今天是气不打处来,又怎么了”

  “方浩要马忠良查清那个亿,马忠良上我这儿搬救兵,我把他顶回去了。这个方法,你给他出什么题目,他都把文章做跑了题,让他查黎尚民,查着查着,又查回到何启章这里来了。头疼。”

  焦东方站在父亲背后作房部按摩,“无论如何,后院不能走火。陈虎与焦小玉的事,您就别分心了。我建议您对陈虎这个人采取点措施,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焦鹏运气呼呼地说:“我给小玉她妈妈爸爸打电话,让他们阻止小玉,不能引狼入室。”

  “小玉那脾气,谁管得了她。”

  “那你说怎么办我死活着不上陈虎,冲他脸上的刀疤,不是把小玉耽误了吗”

  焦东方温和地说:“我看这是件好事。陈虎出身卑微,跟咱们家是不配,但他也是大学毕业生呀。门当户对就不要讲了,将来受屈那是小玉自我。问题的关键在于陈虎这小子有人缘,是方浩的红人,周森林拿他也没办法。他又负责办理黎尚民何启章的案子。您也知道,何副市长这件案子事关重大,牵发而动全身,扩大开来说不定涉及到谁。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倒霉呢他和小玉恋爱,很好呀,我巴不得他们快点结婚陈虎要是成了咱们家庭的员,胳膊肘还能往外拐吗陈虎和小玉结婚,他是登龙门身价十倍,那时候巴结我们还来不及呢,您说是不是要紧的是赶快稳住局面,不要因何启章案件搞得市委清不成军。”

  焦鹏远的眉宇舒展开来。

  “我个市委书记能用得着个小处长不过呢,婚姻法有规定,不得干涉他人婚姻,我征求下小玉父母的意见再说。”

  “爸爸,还有件事。市委礼品堂管理太差,老外送的那些礼品堆积如山,根本没分类管理。这些礼品,是不是交给我来保管”

  “那些礼品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不要找我,你该找谁就找谁商量去。”

  “谢谢爸爸。有我给您护法,您就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吧。”

  个脸上蒙着黑布的年轻人,被阿四从汽车上推下来,带进何可待的四合院,他就是被叶宝信查出与骑师接头的女人,名叫阿芳。

  条大汉阵暴打,阿芳发出声声惨叫。

  阿芳脸上的黑布始终没摘下来。

  何可待挥手示意住手,阿四用穿着皮鞋的脚踩住躺在地上的阿芳的脑袋。黑布上已经渗出鲜血。

  阿四狠狠地说:“说吧,是谁让你花钱买通骑师做的手脚”

  黑布内传出痛苦的呻吟。

  “哎哟没有这件事呀,哎哟”

  阿四的皮鞋狠狠地辗压阿芳的脑袋,又声惨叫。

  “我说我说痛死我啦”

  说早说何必受罪皮鞋仍踩在她的脑袋上,但不再辗压。

  “是首都地平线饭店总经理焦东方的保镖朱妮让我去做的。我的小饭馆开在饭店旁边,我要不答应,他们就砸我的店,没办法呀”

  何可待心头沉,果然不出我所料,是焦东方的指使。他冷静地挥手,示意阿四挪开脚,“你认识焦东方吗”

  “见过,没说过话。”

  “最近朱妮找你是什么事”

  “朱妮让我嘴巴严点,对谁也不许提那件事。”

  “你还知道什么情况”

  “没有啦,真的没有啦”

  阿四再次狠狠辗压,又声惨叫。

  “听着,朱妮要是再找你,不许提今天的事。”

  “哎哟我绝不提,绝不提”

  “给你万块钱,上外地治伤去,不许再出现在你的饭馆里,免得朱妮撞见。”

  “行,行。”

  “行个屁。朱妮给你个三拳两脚,你他妈就照本全说了。上外地,火车票给你买好了,你有福气,还是软卧呢”

  “让我上哪儿”

  “不远,海边,让海风吹吹,你就清醒了。立刻就走,直接送你去火车站。”

  “那我的生意”

  “你要命还是要生意我放过你,朱妮也放不过你,她知道你全说了,非刀捅死你不可。起来,去车站。”

  阿芳摇晃着站起来。

  何可待把阿四拉到旁,嘱咐说:“这万块钱,上火车时给她。到车站再把黑布摘下来,给她换副颜色深的墨镜。火车开了后你再回来。”

  阿芳脸上的黑布直没有取下。

  广场上群群的外地来的打工仔打工妹大目的地游荡。

  在火车站停车场,阿四给阿芳戴上副墨镜,凭软卧票从贵宾室进入站台。

  等到火车启动前分钟,阿四把万块钱的信封塞进阿芳的裤兜,把她推上了火车,然后亲热地挥手送行,仿佛是她的情人。

  阿四旁边的个兄弟伸舌头说:“何大哥真大方,连仇人他都万万地给。”

  河四推了他把,“你懂个屁何大哥是什么人他爸爸是老宋江,他是小宋江,门忠烈”

  沈处长沈枫走出检察院招待所。

  陈虎把他引向自己的汽车,打开车门说:“你住在这里,还不如住在我家里呢。呆几天”

  “住在这里是不太对劲,好像有人盯我的梢。你们这里情况是复杂,好人坏人全搅到锅里了。”

  沈枫上车,陈虎发动引擎,驶离招待所。

  辆奔驰尾随陈虎的北京越野车。

  北京越野在前,奔驰在后,行驶在公路上。

  陈虎轻松地握着方向盘,对身边的老同学说:人家出招了,你有什么过招啊

  “现在的重点是打击金融领域的经济犯罪。你们市李浩义参与了建国以来最大的起非法集资案,总数达三十亿。每起非法集资案后面都有权力作后盾,那么这三十亿的非法集资就更不会简单了。李浩义不过是局级干部,他无权挪用那么大数额的资金。谁是李浩义的后台呢中央下了大决心,定要把此案查清楚。我来摸摸情况,然后你和我起去市提审李浩义。”

  陈虎从反光镜看到有车辆尾随,“沈处,我们被盯上。”

  沈枫回头看后面的奔驰,“我们的对手是招接招呀,厉害。”

  “看来,你是早就被盯上了。”

  “陈虎,你能甩掉尾巴吗”

  “我早有防备,我加速了。”

  陈虎突然加速,奔驰紧追不舍,但无法甩掉奔驰。

  沈枫笑笑,“应该给你换车了。”

  陈虎把车猛然拐进个地下停车场。

  陈虎刹车后,与沈枫下车。

  陈虎掏出钥匙,打开辆宝马的车门,“快上车。”陈虎与沈枫上了宝马。

  宝马个急转弯驶出地下车库。

  尾随而来的奔驰驶入地下车库,但没有发现陈虎换了车。

  宝马驶入闹市区公路。

  沈枫笑起来,“行啊,伙计。你还有辆备用的宝马。”

  “全检察院也没辆宝马,这是我朋友的私车。他很少开,给了我把钥匙。”

  “啃,你还有大款朋友。”

  “他要扣个车本,什么偷税漏税,摊上点什么事,不得找我给他摆平吗。”

  “你也学会以权谋私了,有进步。”

  “也就初学乍练。”

  宝马转入高速公路驶向郊区。驶入某军区招待所大门,这里是秘密办公室的所在。

  陈虎与沈枫下车,陪着沈枫进了秘密办公室,周森林方浩。包保柱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接。

  沈枫进屋便发感慨,“多亏陈虎甩掉了尾巴。”

  陈虎摸着刀疤,“不知道谁跟踪我们”

  方浩看着窗外的哨兵。

  “要是知道了是谁,就不是他们跟踪我们,是我们跟踪他们了。你要人家的脑袋,人家能不跟你较量番吗。这里很安全,是军区的招待所,我们处理何启章案件就在这里碰头。”

  陈虎介绍说:“这位是包保柱,这位是高检沈处长。”

  包保柱与沈枫握手。

  沈枫从皮包拿出几份材料交给方浩。

  “方书记,中纪委让我把这些材料转给您。”

  方浩打开信封边看材料边说:“沈枫同志,你和陈虎是老同学,合作起来肯定默契。陈虎,你要注意和沈处长搞好上下级关系,他是代表高检来指导工作的。小沈,你先谈谈吧。”

  “何启章副市长主管你们市财政,以前发现了他的些问题,中纪委找他谈过话。但他态度很不好。从李浩义参与三十亿非法集资和你们市财政局有个亿计划外资金不知去向来看,你们市的问题不容乐观。”

  方浩沉吟了会儿,“我们按照中央统部署,以李浩义为突破口,以何启章之死作为线索,来个纵向摸清,横向搞透。我们研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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