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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乡村》(未删全本) 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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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做,他是先天xing的冷jing,不影响正常的夫妻生活,就是不能让我怀孕。”

  “那,能不能治好?”

  我替他们忧虑着。

  “试过了,去了好多地方,都没办法。”

  我抚摸着范彤滑溜溜的后背,为她的不幸发出一声叹息。

  “老师,那天你没什么要拒绝我?”

  “那天?”

  “就是我们去县里参加作文竞赛那一晚。”

  “第二天就要竞赛,我怕影响你呀!”

  “你不知道,你把我推出门外,我我有多伤心。”

  “是吗,对不起,一不小心就伤了我们的谷子的自尊了。呵呵!”

  “谷子,”范彤又扬起手,捏着我的耳朵,“在你眼里,老师是不是个坏女人?”

  “不是,只是只是”

  范彤捏着我耳朵的手加了点劲:““只是什么,说呀。”

  “只是我觉得老师有时很虚伪。”

  “虚伪?”

  “是的。”我说,“老师很能装,装的没事人一样。让谷子觉得,老师是不是彻底把谷子给忘了?”

  “忘了?忘了还给你寄复习资料,忘了还让你来我家里?”

  “我是说,老师是不是把我们那段情给忘了。”

  “谷子,”范彤叹一口气,放开我的耳朵,双手扶着我的腰,“老师忘得了吗?老师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凡是正常女人需要的,老师也需要啊!”

  我猜想,虽然范彤和吴听也过着夫妻生活,但其中的乐趣肯定大打折扣,无论是jing力和技巧,吴听都远远不如我。是我谷子让范彤找到了做女人的那种快乐。“曾经沧海难为水”,所以她才会对我念念不忘,甚至今天下午,都是范彤刻意的安排。

  第七十四章温馨七天

  那一晚,范彤就留宿在我的临时住房里。虽然白天经过了一场鏖战,晚上我依然兴趣不减,雄赳赳地又让范彤爽了一把。

  做完那事,范彤弯下身子查看我的那个东西,我红着脸说:“老师,有什么好看的,大家还不是一样的?”

  范彤说:“不一样呢,谷子你的这个东西形状不一样,那头上带点勾呢!”

  我想起,那个曾经赞助过我二十元钱,已经长眠地下的煤矿工友林石林也说过同样的话,难道我谷子的东西真的与众不同,不一样的东西能给女人带来不一样的享受,能让她们爽得飘飘yu仙,爽得死去活来?

  我知道,范彤和丈夫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是偶然促成我和她的绯闻故事,尝到甜头的她才一发不可收拾。她第一次和我做那事时,嘴里还念叨着吴听的名字。范彤是属于身体先出轨而后才是jing神出轨的那种情况,更有甚者,她至今还是把我当成满足她“正常需要”的xing伴侣”,而不是jing神和都达到某种默契的“情人”。

  范彤穿好衣服下床,手脚麻利地为我冲好一杯麦rujing。

  我望着她的背影说:“老师,我要报考上海的学校,这样就可以经常和你在一起。”

  范彤捏着汤匙在杯子上搅拌着,发出“格格”一阵声响,回过头,浅笑盈盈看着我:“行啊,你就报复旦吧。不过,复旦是重点,分数要求很高的。”

  我说:“老师,你看以我目前的水平,有没有把握?”

  范彤说:“有希望,但不敢说有绝对把握。谷子,努把力,事在人为,老师相信你!”

  范彤说着,把冲好的麦rujing递到我手上。

  我说:“老师,你也喝点吧。”

  范彤:“老师不喝,老师怕胖。谷子,你看老师是不是更胖了些?”

  比起红卫中学,范彤是胖了些。我说:“老师更*了,有杨贵妃的风度。”

  范彤伸手在我脸上摸一把:“呵呵,什么时候我的谷子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吴听出差一个礼拜,范彤就在我的房间住了整整七天。这七天里,我们最少一晚一次,有时兴致来了,还两次。我似乎才发现,范彤是那方面要求很强烈的女人。

  每次做完,范彤就会关切地问我:“谷子,行不行啊,会不会影响身体啊,会不会影响学习啊?”

  我就用她的话回击她:“亲爱的老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是不是太迟了?”

  范彤知道我是开玩笑,伸手握一握我下面那个东西。说:“你可以不干的呀,你可以*的呀,你为什么要‘吭哧吭哧’那么卖劲呢?”

  如果说,红卫中学范彤保持的师道尊严还让我产生一些距离,那么现在的范彤已经让我无所畏忌了,我调侃地说:“如果我消极怠工,岂不辜负了老师的殷切期望?”

  范彤习惯xing又一次拧我的耳朵:“谷子,你真是越来越贫了!”

  第七十五章马失前蹄

  有田不耕仓禀虚

  有书不读子孙愚

  宝剑锋从磨砺出

  梅花香自苦寒来

  少壮不经勤学苦

  老来方悔读书迟

  书到用时方恨少

  事到经过才知难

  ――jing世贤文

  离高考还有七天,我就搭车回到县城。

  范彤和她的丈夫吴听把我送到车站。

  候车室里,范彤把一个纸包塞进我的上衣口袋,说,现在不许拆,回到家里再看。范彤说这话时,吴听正在厕所小解,我以为一定是“情书”之类的东西,分别之际,难舍难分,夜不能寐,浮想联翩,就写了这些东西。

  还没到家,我就把纸包拆了,里面竟是一叠钱。夹带着一张两指宽的字条,上面用钢笔写道:“谷子,记住这句话:‘宝刀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我握着那些钱,读着字条上的话,眼泪忍不住涌出来。

  大chun说的没错,我谷子爱上范老师,或许更多是恋母情结,此时范彤在我的脑海里,更像一个无微不至的母亲,她的叮咛,她的鼓励,她的关心,让我感动不已。

  我们高二班的同学全部参加了高考。十年文革,十年动乱,教育界首当其冲,现在,终于拨开迷雾见太阳,谁也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临考前,我们班主任说了一句很风趣的话,他说:同学们,吃红薯还是吃白面,就看这三天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我认为最有把握的语文差点让我马失前蹄。

  那次的语文,作文分占了60分,占总分的百分之六十。

  范彤这次没有押准题目,当然,这不是让我失手的主要原因,因为考下来,我的自我感觉还是不错的。结果分数下来,我的作文只得到28分,及格线都不到。

  我当年高考的成绩是这样的:语文68分(除作文外,其他都是满分);数学42分,历史86分,地理79分,政治81分。

  这样的成绩上了录取线,但未能被上海复旦大学录取。最后,只被本省的一所师范学院录取。

  我把我的考试情况向范彤做了汇报,我以非常悲哀的口吻对她说,我未能被上海复旦录取,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我把我的作文全部抄写在信纸上,愤愤地说,他们只给我28分,我是不服气的。

  范彤看过我的文章,回信给我说:你的文章有新意,有内容,但不是任何人都喜欢,文章就像水晶眼镜,有人戴着合眼,有人戴着就不舒服,没有绝对的标准。我仔细看了你的文章,我以为‘偏激’是他们给你低分的唯一理由。‘四人帮’倒台了,但人们还没有完全走出yin影,思想模式还处于僵化半僵化状态。谷子,我敢说,五年之后,你这篇文章可以得满分!

  范彤安慰我说,谷子,你已经被录取,就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管他清华、复旦,还是师范学院,大学只是一个人生的过程,社会才是最后的平台,谷子,老师相信你,无论在哪里,你都能发出耀眼的光芒。成功永远属于勤奋的人。

  第七十七章天之娇子

  因为那时考上大学相当之难,因为上了大学就意味着捧上铁饭碗,所以大学生在别人眼里,那是备受恩宠的,被称为“天之娇子”。

  我也不能免俗,我拿到那张粉红se的录取通知书时,虽然是第二志愿,在心里也确实是虚荣了一把的。

  因为我将在这里度过我四年的青chun年华,所以我的把我这所师院大致介绍一下。我们的师院位于省会城市,有瑶琴湖校区、青翠湖校区和省城校区三个校区。学校占地面积4500余亩,建筑面积140余万平方米,省城校区没有围墙,四周被一条数公里长的翡翠河环抱着,绿树掩映下的校园相当幽静,是一所求知做学问的理想场所。我就读的中文系就在省城校区。

  学校最先叫通山书院,国民党时期创建以省会名字同名的大学,新中国成立不久改为师范学院。

  我在上海那些ri子,基本上与蒋小莉失去了联系。在省师院安顿下来后,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告诉她,依照第二志愿,我已经被省师范学院中文系录取。我还告诉她,我前段时间在上海复习,在一位中学老师家里,所以你的几次来信,我都没能及时回复。我说,我这次能顺利考上大学,很大程度上也是有了这位老师的帮助。

  那一天,我一口气写了五封信,除了蒋小莉,还有范彤、大chun和叶诗文,当然,还有妈妈。

  范彤还是一如既往给我寄钱,标准也提高了,每月二十元。这二十元,现在只能割两斤猪肉,而当时,却是一个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解决我一个月的生活费,绰绰有余。

  蒋小莉也偶尔给我寄一些钱来,军医学院是全免费的,她在部队有津贴,而且,家底子也比我好。

  那样,我的母亲负担就轻了。我从家里获得的只是粮食指标。

  我对妈妈说:“我在学校有助学金,数额可观,足可以对付学费和生活费。”妈妈信以为真,逢人就说:“我家谷子成绩好,每个月领取奖学金助学金,多得花不完。”

  我妈妈不知道他的儿子那么小就已经有了一个老情妇,而这个老情妇从高中开始就一直资助着他。要是她知道是这么一个情况,就得意不起来了。

  恢复高考第一年的大学生,年龄差别很大,就我们班上而言,就千差万别,最大的三十五岁,最小的十七岁。两个同学走在一起,准被人误认为是两父子。

  有一个同学,是不能不提到的,不仅与我同年,也是应届毕业生,而且,他长得与大chun极其相像,让我一看见他,就有一种亲切感。

  他叫“吉生”,姓刘。

  我问他:“吉生,你几岁上学?”

  他答道:“8岁。”

  “小学几年?”

  “六年啊。”

  我说:“没错,跟我一样,也是六年。”

  我又问他:“初中几年?”

  “两年。”

  “高中呢?”

  “也是两年。”

  我说:“你和我完全一样啊。你名不副实嘛!”

  “林谷你什么意思?”吉生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你也是一级一级升上来的,并没有留级嘛,你的名字怎么叫做留级生?”

  我说完大笑,吉生也笑了,说:“吉生者,吉时而生,并非留级生也!”

  我看着他说:“你很像我初中的一个同学。模样像,连走路的姿势都一样。”

  我把大chun的情况,以及我们在红卫中学的一些逸闻轶事说给他听。当然,隐瞒了有关我和大chun的一些敏感话题。

  第七十八章春风依旧

  与范彤一别,我还时时想念她,想念那如胶似漆的温馨一星期。但我相信,这种想念会一天天减弱,因为新的生活正在等待着我,新的朋友正在等待着我。以前我也非常想念叶诗文,想念小河边那阵天昏地暗的疯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想念还不是一天天被冲淡?一个人不会总生活在记忆里。

  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那是男人的悲哀。我谷子这辈子注定有许多女人,因为我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出世的。

  校园中心区,有一个天然湖,这个湖有一个寓意颇深的名字――磨刀湖,因为这个湖底的石块很特别,深褐se的,不软不硬,正可以用来磨刀磨剪子,故其名。这里建了大学,名字又有升华。“宝刀锋从磨砺出”,大学生涯,正是学子们磨砺自己的大好时光。

  湖中一道古朴的木桥,这桥也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风舞桥。桥头一颗有些年头的大柳树,有风吹来,那柳叶便翩翩起舞,让人心旷神怡。

  我们站在桥上,前面是碧绿的湖水,后边也是碧绿的湖水。望着那婀娜多姿的柳条,心里直为“风舞桥”这个名字叫好。

  有些东西是要用眼睛看的,有些东西是要凭嗅觉闻的,有的东西却是要凭感觉去细细体会的。你肯定没看过清风的舞姿,你肯定没闻过清风跳舞的味道,但静静站在这座古se古香的木桥上,你就能感觉到忽而清越,忽而舒缓,忽而轻快,忽而庄重的风的舞步。

  我把我的感觉告诉吉生,我说,不知哪位高人,给这座桥起了这样一个妙不可言的名字。

  吉生说,我估计是一位高僧。

  “何以见得?”

  “凤舞桥,更像是一句禅语。”

  “禅语?”

  “林谷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禅语,‘风送水声来枕畔,月移山影到窗前。’有没有听过‘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与‘凤舞桥’同出一理,何其相似。”

  我点点头,觉得似有道理。

  我看着与大chun有些相似的吉生的侧影,心想,这家伙是不是专门研究过禅学,才对这些禅语那么熟悉?

  不可否认,我这位新结识的同学胸中也是很有一些墨水的。

  后来据我们多方考证,“风舞桥”这个名字确实是一位和尚给起的。我们还听说,这个和尚文武双全,非常了得,法号慧能,原来是福建南普陀的和尚,因竞争住持失败,便云游四方,至此,忽见湖面仙气缭绕,和尚流连这里秀美如画的风景,便在附近山上修了一座庙,在此开始讲学。以后又陆续来了几个和尚,都是其他大寺庙不得志的和尚,有广东韶关的;有广东佛山的;还有河南嵩山少林寺的,各种流派,云集于此。据说当时香火还挺旺的,*时,那座庙被一伙红卫兵毁坏了,以慧能为首的几个和尚也被赶走了。

  我们又特意去山上寻了寺庙。

  那山叫做马背山,远远看去,形似马背,马背山在我们校区南面,隔河相望。

  chun风依旧,人去庙空。

  第七十九章又见周敏敏

  我没有想到会在省城见到周敏敏。

  我更没想到周敏敏已经改行做了一个舞蹈演员。

  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和刘吉生以及另外几个同学去看一场演出。在一场歌舞节目上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当时我不敢确认,世上想象的人太多了,就像吉生和大chun,而且,周敏敏明明学的是美术,怎么会成了一名舞蹈演员?

  这场节目结束,我拖着吉生去后台,果然看见正在卸妆的周敏敏。

  浓妆未褪的周敏敏明眸皓齿,长腿细腰,标准的一个大美女。

  “周敏敏!”

  我喊了一声。

  正在对着镜子用纸巾一点一点擦去脸上油彩的周敏敏转过头来,一双湖水一样的大眼睛看着我们。

  她显然一下子没认出我。是啊,当年的小姑娘已出落成楚楚动人的美少女,我这个当年的小屁孩也是一个英俊青年了!

  我赶忙介绍自己:“我是林谷,谷子啊!”

  “是你,谷子?”

  周敏敏扔掉手里脏兮兮的纸巾,热情地向我伸出手来:“真是你呀,谷子,你怎么来了?”

  我笑一笑说:“来看你演出啊!”

  周敏敏的拒不回信,本来让我伤透了心,此时她热情的态度,让我心中一阵宽慰,让我暂时忘记了她曾经高傲和不礼貌。

  我指指身边的吉生:“敏敏,这是吉生,刘吉生,是我现在大学的同学,我们正在师院读书。敏敏,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改行了,我记得你是学美术的啊?”

  “一言难尽。”

  是啊,分别那么多年的生活,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

  我看着周敏敏那张漂亮脸蛋,试探地:“敏敏,还有节目吗?”周敏敏答道:“没有了,卸了妆就没事了。”

  “那么,吃顿宵夜怎么样?咱们叙叙?”

  “好啊!”

  周敏敏很爽快就答应了。

  “不过,”周敏敏说,“还是我请你们吧,我比你们先来省城

  先入为主吗,我来当这个主人,再说,你们还是消费者,我现在是生产者啊!”

  周敏敏比我们熟悉,她带我们去了一家夜宵店,那里的小炒鱼很有特se,嫩嫩的,香香的,很可口。

  周敏敏告诉我,他们一到学校,专业重新进行分配,有的基础实在太差的,就调剂到其他专业。

  “不过,”周敏敏向我解释,“我并没有换班,我不过自己多选了一个专业,就是舞蹈。美术我也没有丢弃,一直坚持的。”

  我朝她笑笑:“敏敏还是个大画家啊,什么时候到我们学校去写生,我们那里风景很美的。”

  吉生接着说:“对,只要大美女肯光临寒舍,我刘吉生请你食堂吃大餐!”

  周敏敏就笑:“食堂还有大餐?吹牛吧你!”

  吉生也笑,说:“我们食堂有一千号人吃饭,名副其实的大餐啊!”

  周敏敏说:“好啊,只要你们不厌烦,我随时造访。”

  我说:“敏敏,你现在是歌舞团的台柱子吧?”

  周敏敏摇摇头:“还轮不上我呢。”

  我说:“你身段好,舞技和舞台形象也好,我看了其他演员,他们都不如你。”

  “但她们跟领导的关系比我好。”

  周敏敏这样说,语气里不无情绪。

  我猜想,跟领导关系好,如果是女演员,无非是上床,上床是最好的沟通感情的方式。

  “潜规则”是现在才时兴的名词,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或者更早一些,就已经盛行了的。

  我安慰她说:“慢慢来,不急,我们都还那么年轻,总有属于我们的辉煌。”

  第八十章偏偏又是林少康

  刚刚入学一个月,就收到妈妈的信,要我请个假回家一趟。这让我有点纳闷。妈妈是很少让我请假回家的,只有一次,那是老爸自杀身亡,办理他的后事,我请过一回假。

  那么,有什么要紧的事,要我从老远的省城赶回去?

  我稍事收拾,就匆匆赶回家去。

  路上,我猜测,一定是妈妈身体方面的原因,才急急召我回去,妈妈平时身体很好,没啥大毛病,但我听人说,这样的人不病则已,一病就是大病,所以,我这一路上,心里惴惴不安。

  妈妈炖了两个酒酿蛋给我。

  “谷子,路上累了吧?”

  妈妈气se很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那么,又是什么事情?千里迢迢回家乡,总不会就为了让我吃两个蛋吧?

  我是下午到家的,妈妈烧好水让我洗澡,然后自己去准备菜饭。

  我看着妈妈忙碌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老爸走后,妈妈就一个人在家,陪伴她的只有寂寞和孤单。

  我从妈妈眉宇间看出,她一定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告诉我。

  妈妈是一个很注重坏境和氛围的人,她不会在烧火的时候,在择菜的时候,在淘米的时候,在一碗一碗把那些菜饭端上桌上的时候,就把那件事情随随便便地轻描淡写地告诉你。

  吃罢饭,妈妈在收拾碗筷,我就去外边转了转。

  儿时的伙伴,有些叫得出名字,有些只记得小名,有些竟连小名都忘记了。见了面,他们都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都亲切地叫我一声“谷子”,然后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我。

  他们的钦羡的目光,让我有一种荣归故里的虚荣,毕竟,我是*后这个村子靠真才实学考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

  我一个人信步走到河边。

  我想起我和大chun他们赤身*在河里玩耍的情景,想起第一次看见自己那里长出“毛”时的大惊小怪,不禁哑然失笑。

  曾几何时,自己就已经是成年人了,那个地方,也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了。

  回到家里,妈妈已经泡好一壶茶在等着(顺便说一句,我妈妈有饮茶的习惯,我懂事时,就知道妈妈每天中午晚上饭后都要泡上一壶茶,一直如此。)

  我帮妈妈添些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

  茶是本地土产,外观不怎么样,但味道不错。

  “谷子,妈妈打算再婚,想听听你的意见。”

  “谁?不会是林少康吧?”

  “是的,就是他。”

  “他不是有老婆吗?”

  我疑惑地看着妈妈。

  “离了。”

  妈妈淡淡地回答道。

  一个离了婚,一个死了丈夫,这在法律上当然没有障碍,但是,舆论呢,人们会怎样议论?

  老爸与张万清的故事,当初让我蒙受多大屈辱?当然,现在不同了,现在的社会没有硝烟弥漫,而且,我也远离家乡,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但是,妈妈你呢?你就不怕别人指着你的脊梁骨指指点点吗?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与你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绯闻的林少康?

  我喝了一口茶水,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

  我说:“老爸不在了,我又远离故土,毕业后也可能远走他乡。你也确实需要一个伴侣,这我理解,但为什么偏偏是他林少康?”

  虽然那次因叶诗文的事有求于他,而他也爽快答应,让我对一贯反感的林少康有了一点好印象,但对母亲来说,他是敏感人物,你们的结合,不是正好给那些制造绯闻的人以口实?

  接下来,妈妈的回答让我口呆目瞪。

  第八十一章妈妈的故事

  妈妈一咬牙,说:“谷子,林少康,他。。。他是你的亲爸爸!”

  我一怔,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然后歇斯底里大喊一声:“不是,不是,他不是我爸,他不是我的亲爸爸!”妈妈皱皱眉头,轻轻喝一声:“嚷什么,你要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不管你承认还是否认,他就是你的亲爸爸!”

  接下来,妈妈的“痛说革命家史”,终于让我信服,林少康就是我谷子的亲爸。

  前面我已经交待过,我爸我妈是扛不住“三年困难”,自己要求辞职返乡的。

  妈妈先回家,老爸又在城里扛了半年。就在这半年,出事了。

  妈妈被生产队长林少康jian污了。

  妈妈当然不会说出细节,也没有说当时她是出于自愿还是被强迫。反正,她和林少康就那样发生了关系。

  “你们一直藕断丝连?所以,你就对老爸xing冷淡?”

  我这样追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自己叫了十几年“爹”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爸,而那个自己一直反感着的那个人却是自己的至亲!

  妈妈没有回答我的追问,继续她的“革命家史”:“这件事我没有隐瞒你老爹,我把真相告诉他,还对他说,我已经怀上了林少康的孩子。你老爹听说后,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一阵阵的唉声叹气。最后我说,林chun明,情况就是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要怎么样,你看着办。”

  妈妈说,“当天晚上,你爹爬上我的床,要跟我那个。我没想到,你爹竟然是这样一个没有志气的人。那一刻,我对他反感透了,他那不是宽容,是彻头彻尾的窝囊!”

  妈妈继续说,“第二天,我就主动提出分手,你爹死活不同意,所以后来,就一直这么个状况,不即不离。”

  妈妈这样一说,我就算明白了,她不是xing冷淡,她是压根看不起我老爹――那个忍气吞声苟且偷安的“窝囊废”。至于是不是还与林少康长期保持着那种不清不白的关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沉默着,我要用相当的时间来消化。

  “谷子,感情这个东西是很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你以后经历过了,就会慢慢明白。”

  几年前,老爹大言不惭跟我谈爱情,今天,妈妈又郑重其事跟我说起感情,他们都把我当成少不更事的小孩子。岂不知,他们的儿子在范彤、叶诗文这些女人们的浸润下,早已经成熟了!

  我总是要表白点什么,我说:“妈妈,你们的故事让我感到突然,让我一下子无所适从。现在,我渐渐冷静下来了。妈妈。你叫我说什么好呢?”我停了一下,继续说:“说什么也没有用,事实已经这样,事实就是这样,那是谁也无法更改的。”

  我接着说:“你们的事,当然是指你们结合的事,我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

  妈妈原来是低着头的,这时抬起来看我一眼,我看见妈妈美丽的大眼睛里面的眼神是迷离的无助的,我心一软,那一刻,我觉得妈妈很可怜。但我还是狠狠心,说:“请你转告林少康,就说我谷子不会改口叫他‘爸’,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第八十二章周敏敏,嘴边又一块肥…

  好不容易回趟家,大chun家里是不可不去的。

  大chun养了个女儿,还在襁褓中。大chun的女儿脸圆圆的,像极了康丽娜。

  大chun捧着他的女儿,像捧着一件得意的作品展现在我面前。我轻轻摸着小孩子的额头,看着一脸得意的大chun,说,叫什么名字?

  “还没起呢,正好,给你这个大学生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

  我略一沉思,就说:“就叫雨嫣吧?”

  大chun说:“这名字好听,不俗气,但是,有什么说法吗?”

  我说:“记得那次我们去双岗村看望康老师吗?”

  大chun点点头:“当然记得,怎么会忘掉呢?”

  “那正是一个下雨天,山se空蒙,烟雨霏霏。烟雨,雨嫣,取其谐音。”

  大chun连声叫好。说,就是它了!

  康丽娜一脸红润从房间出来,和我打声招呼,说,谷子,雨嫣这名字好,叫起来也顺口。

  大chun两口子一定要留下我吃饭,我说:“你今天就是撵我走,我也不走了。出来时,我就跟我妈说了,今天中午要在大chun家吃饭,你不留我,谷子我中午就得饿肚子了呢!”

  我问大chun:“伯父他们呢?”

  大chun说:“带着我那个活宝弟弟去圩镇了,喝酒了,只有我们,还有我妈在家。”

  康丽娜去弄菜饭,大chun抱着小家伙在客厅跟我聊天。小家伙大概是吃饱了喝足了,安安静静躺在他爸怀抱,不哭不闹。

  我告诉大chun:“大chun,你猜我在省城遇见谁了?我见到了周敏敏。”

  “周敏敏,她也在省城?”

  “是的,在省城歌舞团?”

  “她不是学美术的吗,怎么在歌舞团?”

  “人家是一专多能,既是艺术家,又是大画家。”

  大chun望着我,嘿嘿一笑。

  我说:“大chun,你笑什么?”

  大chun说:“谷子,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

  “大chun,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chun又是嘿嘿一阵笑:“谷子,周敏敏是送到你嘴边的又一块肥肉。你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你不是苦苦寻求周敏敏吗,你看,又回到你的怀抱了!”

  我说:“人家已经是大明星了,更加瞧不起我们这些乡下娃子了。”

  我嘴里这样说着,心里也是喜滋滋的。周敏敏那双湖水一样清澈的眸子,那修长的双腿,细细的腰身,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

  第八十三章恩爱夫妻

  我不知道西瓜的皮可以炒来做菜吃,我不知道爆炒的西瓜皮原来是那样香脆。

  康丽娜确实很会弄菜,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经过她的巧手,味道就是不一样。康丽娜知道我吃辣,专门为我炒了一盘青辣椒。

  一个温柔又能干的妻子,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儿。老婆孩子热炕头,难怪大chun总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假如我娶了叶诗文(当然是还没有进公社广播站的山花一样清纯的叶诗文),也像大chun这样过着小ri子,会不会像他们一样满足,一样幸福?

  我把我的问题偷偷向大chun说了,大chun摇头,连声说:“不会不会。”

  “为什么?”

  “谷子,恕我直言,你天生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你不会安于现状,不会自我满足。”

  我觉得我好像真的属于这种xing格。

  “叶诗文她怎么样,最近有没有看见过她?”

  “人没见过,听说已经正式调进去了,以前是临时工,现在转为正式的了。我还听”大chunyu言又止。我就追着他:“听说什么,你快说啊!”

  “听说她还跟广播站长关系暧昧。不过,仅仅是听说而已。”

  “无风不起浪。”我听说是这样的事,心里反而很平静,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有传说,就不会是空穴来风。”

  “谷子,忠言逆耳,但作为兄弟,我不得不提醒你,像叶诗文这种女人,只适应做情人,不适合做老婆。”

  “我谷子是好心办坏事,叶诗文原本不是一个水xing杨花的人,是复杂的坏境害了她。一朵山花,在山里是一道风景,放在公园里,就难免让人垂涎了。”

  “谷子,你说的也不完全对,一个人的xing格秉xing是天生的,不是说‘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吗?xing格决定人生,谁知道叶诗文还在农村的时候,有没有被人*?你谷子也是在蒋主任之后才得到叶诗文的身子,你也无法验证叶诗文是不是个处女。谷子,”大chun坏坏的看着我:“要是那次在木板房,你主动一些,胆大一些,你就有发言权了!”

  正说着,康丽娜手里端着一盘菜就出来了,大chun立即缄口不言,康丽娜就说:“你们是不是在编排我的坏话哦!”

  笑着说:“大chun在夸你呢,哪敢说你坏话?大chun刚刚说,得我丽娜,大chun此生足矣!”

  康丽娜端出的是最后一道菜,正是那盘爆炒西瓜皮。我尝一块,说:“康老师你这是什么菜,好像冬瓜,又比冬瓜脆。”

  大chun笑着说:“这是冬瓜的弟弟西瓜。”

  我也呵呵一笑:“康老师的厨艺,可以去城里开饭馆了。康老师,快坐下一起吃,看你忙里忙外的,真不好意思。”

  康老师说:“谷子,你不知道,大chun在我面前每天都要念叨你的名字,现在你回来了,你看他高兴的眼睛就剩下一条缝了。巴不得你谷子多回来几次呢。”

  看着大chun丽娜他们恩爱的样子,我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

  我说:“康老师,你知道当初大chun追你追的多苦啊!”

  康老师笑笑说:“是吗,我好像没感觉啊!”

  我说:“我当时还跟大chun打赌,我说,大chun你停止进攻吧,你毫无希望。你知道大chun怎么样,大chun就跟我急,他说,追不到康老师,我大chun誓不为人!我当时也急了,说,你把康老师追到手,我把我的姓反过来写!”

  康老师眉毛一扬,笑得更开心了:“好啊,当时你们是这样开涮老师的,当时要让我知道了,一定罚你们在cao场上站一个小时不可!”

  我接着说:“当大chun得意洋洋地告诉我,说你们已经有戏时,我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大丈夫一言九鼎是不是?说话要算数是不是?我就在纸上试着把我的姓反过来写一遍,结果还好,还是个林字!”

  第八十四章美是一种压力

  眼看一块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就要被狼叼走,那种心情肯定是很糟糕的。

  说了那么多,你们如果还不清楚我要向你们表达什么,那就让我直白地告诉你,就在我回家的那几天,我的那位与大chun有些相似的同学竟然与我的老乡加同学――歌舞团大美女周敏敏打得火热。

  我现在知道了什么叫“引狼入室”。

  本来,傍晚我都会与刘吉生一起,去磨刀湖边去散散步,这成为我们每天的必修课。

  几天以后,一切都颠覆了。

  吃过晚饭,我说:“吉生,走,散步去。”

  吉生闪闪烁烁地:“你去吧,我还有事。”

  我疑惑了,疑惑的我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刘吉生。

  “该不是有女生相约?”

  “正是。”

  “谁,那个系的?”

  “不是我们学校的。”

  “你行啊,老兄,手都伸出外面去了。是谁,哪学校的?”

  “你认识,省歌舞团的。”

  “”

  “没错,就是周敏敏。她约我今晚一起去一趟他领导家里。”

  如果说,刘吉生这句话,是用刀子捅了一下我的心窝,这有点夸张;如果说,他是用棍棒在我背上狠狠敲了一棍,这种比喻就比较准确。因为此时我的背就是麻麻的辣辣的感觉,不仅背部麻,脸部也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终于,风度回到我身边,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挤出一份笑容:“吉生,那你去吧,我一个人在湖边转转。”

  这一晚,我第一次尝到失眠的味道,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闭着眼睛也睡不着。

  听说数数可以进入睡眠。我从一数到一万,又从一万递减到零,竟然没有差错。我自己都不相信,那天晚上;我的数学才能竟然发挥得那么好!

  这样数了几遍,我依然jing神抖擞。

  我不知道自己鸡叫几遍才迷迷糊糊合上眼的。

  第二天,我瞧瞧镜子上的自己,看不出憔悴,只是有些沮丧。

  今天上大课,可去可不去。

  我按照昨晚作出的庄重决定,去歌舞团找周敏敏。

  周敏敏起得晚,刚刚洗漱完毕,早餐都没吃,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大概是昨晚彩排弄得太晚。

  慵懒的周敏更加楚楚动人。我在周敏敏的宿舍里找到周敏敏的,我在她面前说了刘吉生一大堆的坏话,我甚至把叶畅文父亲叶神汉的风流故事都移花接木安在刘吉生父亲身上。总而言之一句话:刘吉生这种人,自身素质不行,连遗传因子都有问题,是不可以与之深交的。

  我??嗦嗦说了大半天,周敏敏打一个哈欠,伸一下懒腰,一句话就把我噎得差点背过气。

  “物以类聚,你说刘吉生这不好那不好,你为什么要跟他那么亲近?如果不是你屁颠屁颠带着他来后台找我,我怎么又会认识他?”

  塔玛德,整个一个引狼入室嘛!

  我充分酝酿了一下情绪,动情地大胆地对她说“敏敏,你仔细考虑过没有,其实我谷子更适合于你,我们更适合做那种意义上的朋友,我们青梅竹马,又志趣相投,不是吗,打小学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是那样密切,两小无猜。”

  这句话,本来我不想那么早向周敏敏表白,想等时机成熟一些。现在不得不打点提前量,因为危险正在向我逼近。

  一向自以为伶牙俐齿的我,这番话却没有显出多大水准,我原可以说得更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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