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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乡村》(未删全本) 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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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万清表情淡淡的。

  我说:“张大爷,我想和万清姐单独说几句话。”

  张大爷说:“那好,你们聊,我出去转转。”

  说着,张大爷就出去了。

  我看张大爷的背影消失,就对张万清说:“万清姐,你应该知道,我谷子为什么千里迢迢赶回来。”

  张万清冷冷地:“知道,为你母亲还有那个林少康说情。”

  “没错,对于你哥哥的死,我也感到突然,感到遗憾,一个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就像一盏油灯,‘噗’的一下就吹灭了,怎么说,他还是我的校长,总还有一份交情在,是吧?”

  我观察张万清,脸上似乎没那么冷了。

  “万清姐,我们也是多年的老邻居了,你也是看着我谷子长大的,今ri就算我谷子求你了,能不能放过我母亲他们?”

  “不行,我不能让我哥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张万清的态度很坚决,没有回旋余地。

  我好说歹说,张万清反反复复就是那句话:我不能让我哥哥不明不白死去。

  我看软的不行,也就强硬起来,我站起来,盯着她那张胖脸:“张万清,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被林少康打吗?因为他企图*我母亲!”

  “你胡说!”

  “我胡说?你哥哥什么货se,你做妹妹的最清楚,我一点也没有胡说,有一晚我还亲自看见你哥哥强行搂着我母亲,要跟她亲嘴,要跟他发生关系!我谷子从不撒谎,说的都是事实!”

  张万清一时没有说话,气焰明显弱了下去。

  我继续说:“好啊,既然你一味要对簿公堂,我们也奉陪,我谷子到时就会把一切都抖出来,晒一晒,包括丑事好事,包括你张万清和我父亲如何勾搭成jian,包括你哥哥张万全为了报复如何*我父亲致死,包括你哥哥为了报复如何多次*我母亲未遂。告吧告吧,我们林家和你们张家的冤仇就此结下,并世世代代就这样结下去,冤冤相报,无穷子孙!告吧告吧,你就尽情折腾吧!”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又重重落座。

  我这一顿重炮,轰得张万清口瞪目呆,嘴巴张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两行清泪从她胖胖的脸颊无声地流下来。

  “万清姐,我知道你和张大爷一样,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谷子从小就处处受到张大爷和你的照顾和怜爱,这些,谷子都记在心里,不会忘记,谷子。”

  “谷子,别说了,我撤诉就是。你说得对,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也是一时激愤,心里解不开疙瘩。谷子,我也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我哥哥有时也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来。”

  “万清姐,我可以给你们一些补偿。”

  我看着哀愁满面的张万清,心里也涌起一丝同情,张万全虽然做人做事不那么地道,但他们毕竟是亲姐妹,一nai同胞的亲姐妹。

  张万清摇摇头:“我不要,谷子我只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绝对没有问题。”

  只要张万清答应撤诉,十件事我也会答应下来。

  “我上诉的事不要告诉我爸。”

  原来是这件事。

  “张大爷不知道?”

  “不知道,知道了会被骂死。”

  “万清姐,你放心,我不会对张大爷说,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两家还是好邻居。”

  凭我谷子三寸不烂之舌,终于化干戈为玉帛。一方面是我谷子掌握火候,软硬兼施,口才了得,另一方面也是基于张家和林家的多年的交情。

  母亲和林少康还在那里眼巴巴等我的消息,我告辞张万清,一身轻松回到家,用不无得意的口气告诉母亲,告诉林少康:你们的事情已经完满解决,张万清已经答应撤诉。这时,母亲一直yin郁着的脸才开朗一些,林少康就摸出烟,向我示意,我没理他,他就自己点着一支,吸着。

  我有一个问题,小时候就憋在心里,一直想问又没敢问,这时就提了出来。

  “妈,张万全他结过婚没有?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看过他老婆?”

  “没有,他没结过婚?”

  “为什么?”

  我读小学时,他都三十多岁了,在农村,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没有老婆,那是实在是不太正常的一件事。在农村,传宗接代是头顶大事,张大爷虽然对儿子常常有恨铁不成钢的抱怨,毕竟就张万全这么一根独苗,还指望他延续香火。

  母亲说:“谈过一次对象,吹了,后来就一直没找。”

  “那个对象是本地人吗?还是外地的?他们是zi you恋爱还是别人作介绍?”

  好奇,加上这时又闲着无聊,我很想了解了解关于张万全的爱情故事。

  “就是本村的姑娘,也姓林。当然是别人做介绍的。本来就差点成了,都已经大看了,后来这个事还是没成,黄了。”

  我们这里的风俗结婚前男女双方要进行相亲,我们叫做“见面”。关系比较密切的亲朋聚一起,弄几台,吃一餐,媒人(介绍人)就会偷偷地告诉他们,那个是你的未婚夫(妻)。这是第一次见面,叫做“小看”,又叫做“偷看”。如果双方还满意,就有第二次见面,还是那些亲戚朋友,这次就谈彩礼,谈所有关于结婚的具体事宜,双方男女被媒人安排在一个无外人干扰的屋子里,他们这次可以单独见面、交谈,可以做只要他们愿意做的任何事情,他们这时其实就是一对准夫妻了。

  “是不是张万全他有那方面的障碍?”

  我问。

  但是,他怎么又对我母亲耿耿于怀,yu霸占之而后快?我话一出口,自己就否定了自己的问题。

  “不是他的问题,是女方,那次大看,女方坚决不从。张万全软的硬的都用上了,女方就是不让他上身。”

  “大看以后,双方家里都在准备谈婚论嫁的事,”母亲继续讲述张万全的故事,我们都静静听着,林少康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张万全却失踪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等到他再次出现在家里,那是一个月以后的事,就是说,张万全整整离家出走了一个月。”

  “那时,张万全还不是校长吧?”

  失踪一个月,我不担心张万全的安危,倒担心学校的事情受影响。

  “还不是,那时他还没参加工作呢,那年他正好二十岁。”

  我看看母亲,看来母亲对那件事记得很清晰,连张万全那年几岁都清清楚楚。

  “这个张万全,一定是大伤自尊了,那个姑娘长得怎样?”

  “很普通,眼睛有点小,头发黄黄的。”

  当然,那是自然的黄,原生态的黄,不像现在有些年轻人,非得把一头黑黑的好端端的头发染得黄不溜秋。

  “这就是了,”我说,“一个黄毛丫头,貌不惊人的黄毛丫头,张万全偏偏又是个自负清高的人,真是伤自尊了!”

  母亲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林少康还在不停地抽烟。

  “以后,就再没有谈过对象了?”

  “后来,媒人倒也介绍过几个,张万全一概否定,看也不去看了。”

  我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产生,便越来越强烈。

  这个张万全,是不是一直暗恋着我的母亲――秦雨菲?以致那次“大看”失败后,对爱情更加心灰意冷所以一直单身?他几次对母亲的粗暴举动不仅仅是出于报复,而是感情按捺不住,一时的冲动爆发?

  我望着母亲依然俊秀的脸,那是让林chun明、林少康、张万全无比着迷的一张脸,那是一张无法不让男人动心的脸。

  那晚,我和小李在我房间里挤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才离开吉水,离开我的家。

  母亲送我上车,嘟囔说难得回来一次,火烧脚一样又要走。口气有不满更有依依不舍。我安慰她说,等儿子党校毕业,请一个礼拜的假,好好陪陪你。母亲就说,你呀,总是开空头支票,总是说话不算数。母亲叹一口气,又说,其实,妈也知道,你们外面的人事情多,自古忠孝难两全,妈妈一有事,你就及时赶回来,妈妈已经满足了。妈妈说到这里已经眼角湿润。妈妈的眼泪也浸润了我心底的柔软,我轻轻地拍拍妈妈的背,动情地说,妈,这次谷子一定兑现,一毕业就请假回家。

  第174章 难得一笑

  我们就在路上买了几个馒头,一边走一边吃。我对小李说:“小李,时间紧,回去晚了要挨班主任的骂,只要委屈你了。”小李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往嘴里塞馒头,说:“林县长,没事,我们也已经习惯了。”

  赶到县城,还不到上班时间,我就在街上买了一些本地土特产,大包小包堆满在后座位置上。看看到了上班时间,我让小李把车开到县委。。。

  我跳下车,“咚咚咚”跑去范正大办公室。

  范正大不在,凌通也不在,办公室却没关,有一个小年轻在那里,坐在凌通常坐的那个位置上翻看报纸。

  “范书记不在?”

  我打量那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多岁,很清秀,还有点腼腆,可能是哪个学校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刚刚分配在县委办。

  “范书记下乡了,还有凌秘书,也一起去了。请问你是

  ”

  果然是新分来的,连副县长都不认识。我朝他一笑,说:“我叫林谷。小伙子刚来上班的吧,我也是大学毕业分配这里,比你早来几年,在县zheng fu上班。”

  小伙子听我这样说,脸上少了那份腼腆,像是找到一个知音,说:“林哥你是老兵,我是新兵,我叫董少华,以后请多多指点,多多关照。”

  我没时间跟他寒暄,就对他说:“小董,等范书记回来了,麻烦你告诉他,就说我谷子来过了,那件事情已经办妥了。”

  “林哥不等一会吗,范书记就在附近的乡镇,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不了,我还要赶回省城去,就不等他了,麻烦你转告一下。小董再见啊。”

  “林哥再见。”

  小董客客气气地把我这个“老兵”送出门口;送到楼下,送到车边,还非常亲热地拍拍我的肩膀:“林哥,以后一定要多多关照啊!”

  我说:“互相关照啊。”

  小董瞅瞅那部裹满尘土的三菱吉普,很羡慕地:“林哥,不错啊,先来几年都混上专车了。”

  我笑着解释道:“是我朋友的,临时征用而已。”

  小李看我们那么亲热的样子,上车后就问我:“这位是谁?”

  “小董,学校刚分出来的,是县委办秘书科秘书吧。”

  “我看他有点‘二百五’。”

  “怎么?”我笑着看看准备发动车子的小李。

  “怎么跟县长称兄道弟,还拍人家肩膀。”

  “人家不知道我的身份,这也难怪嘛。”

  “他也不用脑子想想,一般的老表,能有资格坐我这个三菱?”

  “小李,也要谢谢你谢谢孔处长啊,要不然,我也坐不上那么高级的车。”

  “这种车在我们省直单位,也算不了什么,我们局里就有三部。局长、书记各一部,还有一部后勤部专用。林县长,等你们党校毕业,也许会配一部更高档的车呢。”

  说话间,我们的三菱就驶出了县委大院。

  上了公路,小李拧开音响开关,车里立即流淌着舒缓的音乐,那是邓丽君一曲带着伤感的爱情歌曲:“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牢牢抚君怀……”

  那时,听腻了“临行喝妈一碗酒”“泰山顶上一棵松”的国人,第一次听到邓丽君情真真意切切甜蜜蜜软绵绵的嗓音,便被深深震撼,立即,她的歌声响遍大江南北。有一句顺口溜是这么说的:“白天邓

  小平,晚上邓丽君”。

  我把身子往后一靠,十指交叉放在脑后当枕头,惬意地欣赏邓小姐美妙的歌声。

  想起那次客车抛锚在路上过夜,多么狼狈。当官多好,有专车多好。

  这次回的仓促,来回就两天时间,县城只见过范正大和凌通,连刘紫薇也没有打招呼。

  一路顺风,回到党校。

  我把那些东西分给孔令培和林教授,还给了小李一些。虽然值不了几个钱,总是家乡的东西,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起初我怕林教授不会爽快接受我的东西,至少会推脱一番,没想到倒也很痛快。

  我去销假,顺带就把那几包东西提过去。

  “林教授,我回来了。”

  我说着,就把那些东西悄悄放在墙角的地面上。

  “事情办完了?”

  他正在看一部线装的古书,纸页黄黄的,很旧的样子,离得远,我不知道那是一本什么书。林教授没看我,也没瞅地面上那些礼物,眼睛没有离开书,仿佛在跟书里面的什么人说话。

  “办完了,很顺利,办完事我马上就赶回来了。”

  我这句话,就有些讨好的意思。

  很怕林教授追问我回去办的什么事,那我就不知如何回答,这总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好在他也没有问,只是淡淡说一句:“落下的课,抄抄别人的笔记,自己再翻翻书。最近,要搞一次测验,你连续两次请假,缺课多,不要弄得自己没面子。”

  我想,考数理化我不敢吹牛,这样的测验如果我谷子都不及格,那我们班大部分人都不会及格,虽然我缺了几堂课,但上课像我这样认真听讲的又有几个?白天忙着酒会,晚上惦着舞会,有几个人真正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林教授大概觉察到我不以为然的样子,就说:“林谷,看得出来,你和有些人不同,他们人是抱着镀金的目的来这里的,说穿了就是混ri子,而你是真正想学点东西,所以,我对你的期望又更高一些。”

  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那么刻板的林教授竟然那么看重我,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时我注意到,就在林教授头顶上方有一幅他和一位女人放大的合影,那女人应该是他的老婆,也是剪个短发,像吴筠一样,看起来比吴筠胖一些,气质也没法与吴筠相比,一副笑模笑样,倒显得挺和气的。女人的笑容更反衬出林教授的严肃,林教授没有一丝笑意,抿着嘴巴,像是跟谁斗气似的。我自从进到党校,见过林教授,就没见他笑过,我想,这样一张脸,就是笑起来,可能还会比哭更难看。从那个女人,我又想到吴筠,想到孔玲培告诉我的他们的故事,我就想,像林教授这样刻板严肃的人竟然也能和“偷

  情”沾上关系。我正这样想着,冷不防林教授叫我一句:“林谷”,林教授那像是深山老林传出来的幽幽声音差点吓我一跳,真以为他那双浓眉大眼窥视到我的内心活动。

  “听说你已经出版了两部长篇?”

  “是的,林教授,都是身边发生过的一些人和事,记录整理一下罢了。”我谦虚地说。

  “我看过。”

  他看过?我又吃了一惊。看来林教授了解我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透彻的多。

  “文笔还算流畅,语言也朴实。”

  能得到林教授这样的评价,那是相当不错了。此时,我竟有了沾沾自喜的感觉。

  “那个吴chun有生活原型吗?”

  我知道林教授是说我《山路弯弯》那部作品里的主人公。

  “有啊,他是我的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哦。那书中的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告诉他。接着又加一句:“林教授,那是小说,有虚构有夸张,不好完全对号入座的。”

  “就是打打折,那个人物也是够调皮的。”

  我看林教授嘴角牵动一下,我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是笑,就是这样的表情,对于林教授,也是难得一见。这时的林教授,心情不错,所以,难得的百年一遇的“笑”也被我捕捉到了。

  “林谷,”林教授放下手中的书(注意:直到这时才放下),又“格叽”一下打开他面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本书。

  “喏,这是你的大作,来,签个名。”

  说完,把那两本书从桌面上推到我面前。

  林教授竟然让我在我的作品上签上我谷子的大名?我又一次受宠若惊,拿过那两本书,恭恭敬敬签上我的名字。

  “林谷,你是省师院出来的?”

  “嗯。”

  “从哪里毕业并不重要,”林教授慢慢悠悠地说,“同志说过一句话:使用是更重要的学习。确实是这样,实践中的提高比书本知识更重要。”

  林教授是北大毕业,学历比我“响亮”,要是他只是个普通大学的毕业生,跟我说这番话,就难免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之嫌疑了。

  我恭敬地望着他那张刀削脸,说:“是的,林教授。”

  “林谷,恕我直言。”

  我心中一紧,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我看你当作家比当官更有前途。当然,我不是说你当官不行,而是说,作家的身份更适合你林谷。你思想活跃,对事物敏感xing强,文字功底扎实,积累生活,积累经验,潜心写作,你会成功的。”

  但是,作家有作家的惬意,做官有做官的好处,比如专车,比如下级热情的接待。当然,这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话,我不会对一版正经的林教授说的。

  “谢谢林教授指点和鼓励。”

  林教授的目光又回到那本书上。我知道,我必须告辞了,就站起来:“林教授,学生告辞。”

  林教授点点头,依然面无表情。

  我从林教授房间出来,正看见孔令培。

  孔令培把我拉一边:“奇迹奇迹!”

  我看着他大惊小怪的样子,说:“什么奇迹?”

  “你知道吗,‘林

  彪’找学生谈话从来没有超过三分钟,你们交谈超过了五分钟,这不是奇迹吗?林谷,林教授是不是批评你了?这‘林

  彪’也只有批评人的时候时间会长一些。”

  我笑笑:“没有,我们只是平常一样聊聊天。”

  “那就更奇怪了。”

  “孔处长,你大可不必把林教授看的太神秘,其实交往之后,我倒觉得他是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冷酷的外表里面也包裹着一颗平常人一样柔软的心。还有一件事我说出来你就会更觉得奇怪不可思议。”

  “什么事?”

  “林教授特意买了我的两本小说,还让我在上面签名了。”

  “哦,这下子我明白了!”

  孔令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明白什么?”

  这下倒是我疑惑不解了。

  “林谷,这次‘林

  彪’和你谈话,是看重你作家的身份,而不是他的学生,更不是什么副县长。不要说副县长,就是正县长、市委书记这个林

  彪也不放在眼里的,倒是你的作家的光环让他高看一筹,一定是这样。”

  我想起林教授刚刚说过的那些话,想起林教授难得一见的“笑”,默认了孔令培的这种说法,看起来,林教授看重的也是我谷子的才气。

  “林

  彪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对孔令培的刨根问底有了一丝不快,加上左一口“林

  彪”右一口“林

  彪”的,这样毫无顾忌叫着林教授的外号,也让我心里不舒服。但是,人家平时对我不错,刚刚又把三菱小车借以我,帮了我的大忙,我不敢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就说:“林教授说,我林谷比较适宜写书做作家,不适应当官。”

  孔令培哈哈一笑:“这个老家伙,天天埋在故纸堆里,哪里知道现如今当官的种种好处?林谷,依我的观点,熊掌和鱼,你都可以兼而得之。一边写你的书,一边做你的官,齐头并进、双管齐下、相得益彰,你可以走出一条与常人不一样的仕途来,你有这样的优势。”

  我觉得孔令培的话不无道理。

  “喂,林谷,”孔令培压低声音:“林

  彪有没有透露一点测验题目?这次测验,听说成绩会通报单位,总不要太差才好。”

  “没有,”

  这样的测验还要费心思间谍一样去搞题目?我摇摇头。

  第175章床 上像狼一样

  毫无悬念,这次测验我拿了第一。我的同桌孔令培很大一部分都是“抄来主义”,也拿了前十名。全班有四位学员不及格。

  学校并没有把每个人的成绩寄回单位,只是对前十名的同学在班上表扬了一下,对那四位不及格的学生由林教授分别找了谈话。。。

  孔令培很高兴,非要拉我出去吃餐宵夜不可,说要好好答谢我,要不是我拔刀相助,他也免不了被林副统帅找去“谈话”。

  我想,这家伙反正吃喝拉撒都能报销,不吃白不吃,便爽快答应,还捎带让他叫上我的老乡陶洁和康明山。

  孔令培一个电话打给小李,我们还没下课,就看见小李开着一部黑se的普桑进了院子。

  我还在抄最后一点课堂笔记,孔令培把一摞书往抽屉里一塞,就扯着我的袖子催我赶紧走。

  我笑着说:“急什么呀,学校吃饭得赶早,迟了怕打不到好菜,咱出外面吃饭,还怕找不到餐馆?”

  孔令培说:“我带你们去南苑餐馆,我们去吃海鲜,那里的生意特别红火,去晚了,真的就会没有位置。”

  路上出了一起小小的交通事故,摩托车追尾,钻进一辆大货车的屁股底下,货车后轮把摩托车压得面目全非,人从后面进去,又从侧边甩了出来,搞了一个惊险动作,所幸人无大碍,只是胳膊上受了点轻伤。

  交通却被阻断了,等交jing处理完这起事故,我看看时间,刚好被堵了半个钟头。

  我就开玩笑对孔令培说:“我们赶得紧还没用,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要耽误这些时间。”

  南苑餐馆其实就在我们师院琴瑶湖校区附近,不过我们在这里读书时还没有,或者不是叫这个名字。

  南苑餐馆在师院后面那条街,大厅布置的很有特se,墙壁上挂着的巨幅画都是海景,一进大厅,仿佛置身于大连海边,让你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穿过大厅是宽阔的海鲜自选超市,大的就像海鲜市场,应有尽有,只要你想得到,这里就买得到。所有海鲜都在玻璃缸里优哉游哉等着你的挑选。

  我们是内陆省,不靠海,海鲜都是外地运过来的,运费加上保鲜成本,价格就十分昂贵。尽管这样,‘南苑’的生意却相当不错,

  那些脑满肠肥衣冠楚楚的食客,大概也是公款吃喝吧,都要自己掏腰包,该不会有这样兴隆的场景吧?

  在海鲜超市,孔令培说:“这样好了为了充分体现*,每个人点一道菜吧,从林县长开始。”

  我看着那些形状各异等着挨宰的可怜的海鲜们,笑一笑说:“我对这些怪物基本上是一无所知,我选择弃权,你们点吧。”

  陶洁也说:“我也是外行,孔处长,就你自己点好了,点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康明山也是这个意见,*就变成了集中。

  孔令培说:“这里的豉汁鲍鱼仔是特se菜招牌菜,其他可以不点,这道菜不可不点。”

  陶洁就笑嘻嘻地恭维一句:“孔处长在省城,又是手握实权的后勤处长,自然见多识广,跟着孔处长出来,我们都长见识了。”

  孔令培脸上就立即绽放出开心的笑容,有谁不喜欢别人恭维自己?

  一个乡党委书记,一个后勤处长,加上我,都是能喝的主,孔令培一下就叫服务员拎了两瓶52度的“青溪窖”。这是本地产的白酒,我喝过,味道很纯正,口感也不错,不会上脑。

  孔令培一边拆开酒的jing美包装,一边说,茅台、五粮液,这样的酒店很难喝到正宗的,还是这些杂牌酒反而可靠,不要既花了大钱又喝到假酒。他还对我们说,那些领导们嘴巴比我们还刁,除了专供酒,他们基本上不喝市面上的所谓名酒,宁愿喝低档的本地产。

  “一瓶包干吧?”我说。

  “难得出来一次,总要喝得尽兴,把两瓶都消灭!三个主力,小李和陶洁陪一些。”孔令培说。

  “你们两个酒量都比我厉害,我不能算主力。”

  孔令培就笑着说:“玛德,康明山,你这家伙,找个美女给你,我看比我们谁都上的更快,都更像主力,怎么,喝酒就谦虚了?”

  我也乘机调侃他:“听说康明山有一次帮他们县长代酒,豪气冲天一连干了七大杯,后来醉的,小解连裤子都不会穿了,哈哈!孔处长,虽然你也是正处级,县官不如现管呢,不信,你孔处长调到他们县去试试,康明山的干劲马上就上来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孔令培已经拆开包装,把酒从纸盒子里拿出来,“不过,要下派,我也不去康明山那,要去也去陶洁那个县,成天有美女陪着,那才爽呢!”

  陶洁一双妩媚的眼睛就盯着孔令培,说:“孔处长要找美女,有何难,有钱有势有地位,人又长得潇洒,只要孔处长一个眼神暗示,那些美女还不排着长队?”

  孔令培呵呵一笑:“找美女不难,找一个像陶主席这样又漂亮又有素质魅力十足的美女,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哦。”

  陶洁自嘲地:“一个半老徐娘,哪还有什么魅力?”

  “一个熟透的果子,更会馋得让人流口水。陶主席也是三十左右吧,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如狼似虎的女人,才有味呢!”

  孔令培这句玩笑,未免太直太露太流氓了,不过陶洁也未生气,笑靥不改。身处官场的女人,不会像小市民那么小气,经不住荤的素的各式玩笑。

  本来我和孔令培你一句我一句调侃着康明山,让康明山有点招架不住,这时中心转移,话题转移,康明山的脸上就解脱似的一阵轻松,也接着孔令培的话题说:“孔处长说的对,青涩的果子有青涩果子的味,成熟的果子有成熟果子的味。”

  孔令培就笑他:“康书记,你是乡里说一不二的土皇帝,没人敢逆你,听说老婆又不在一起,就更方便了,老实交代,糟蹋了多少熟果子一样的村姑?”

  康明山笑一笑,露出一排因吸了太多的烟而泛黄的牙齿:“哪有啊,孔处长冤枉我了,康明山老老实实的好人一个。”

  与jing明强势chun风得意的孔令培比起来,康明山显得有些蔫头耷脸。

  我想到吉水镇的蒋书记蒋中平,身材高大的康明山与方面大耳的蒋中平竟有几分相像,由蒋中平又想到被他弄上床的叶诗文,心里总还有点爽,一个被自己看中的女人,却被别人占了先,怎么说都是一种耻辱。我看着貌似一脸委屈的康明山,说:“没错,康明山当然是好人,是党的好干部,光辉政绩有目共睹。建议年终总结时一定要写上这么一条:康明山同志想村民之所想,急村民之所需,为年轻少妇们解决了许多实际困难,也让那些长期不在老婆身边的男人们解除了后顾之忧。”

  我们就这样开着玩笑,菜就慢慢上齐了。

  五个玻璃酒杯,我、孔令培和康明山满上,小李和陶洁都不到半杯。

  孔令培酒量大,经历酒场多,喝酒也干脆,不扭捏,不拖泥带水。孔令培喝酒不是一扬脖子一杯到肚,而是嘴巴贴着杯子边沿,吸管一样把满满一杯酒一口气抽干。康明山耍手段,每次干杯杯子里都有一点“回扣”,我就提醒他:康明山你不要留水抗旱啊。不得已康明山才又重新端起杯子喝完杯子里的剩酒

  孔令培本来话多,几杯酒下去,面红耳赤的孔令培说话就更随便,全然不顾有女同胞在场,他刚刚把一杯酒吸进肚子里,眼睛瞅着碟子上的菜说:“你们知道吗,我们男人都有五副模样:平时像人一样;偷情像贼一样;约会像鬼一样;上床像狼一样;完事像猪一样。”

  我听完哈哈一笑,连称jing彩,比喻恰当,十分形象。康明山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陶洁也笑,笑得比较矜持。

  孔令培又说:“女人也有五副模样,你们猜猜?”

  过一会儿,见没哪个搭腔,孔令培就问陶洁:“陶主席,你猜猜看?”

  “我猜不着,也不想猜。”

  “康书记,你猜,你们这些基层领导对女人更了解。”孔令培笑着,脖子一扭,又转向康明山。

  “我们哪有孔处长见多识广,还要孔处长给我们指点迷津。”

  “我也是听来的,不是我的发明啊。女人的五种形象嘛,就是:男人面前像淑女一样;吃起零食来像老鼠一样;上了床像疯了一样;叫喊起来像狗一样;到了高chao像快断气一样。”

  “jing辟、经典!”这次是康明山首先给出评论。

  我笑着对他说:“我们的康书记怕是夜夜弄得村姑们像断气一样吧?”

  陶洁笑着抗议:“你们这些臭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看你们那里还像个国家干部的样子!”

  孔令培一脸坏笑:“国家干部也是人啊,莫说国家干部,国家领导人也要过夫妻生活么。陶主席,你敢说你就不过夫妻生活?”

  陶洁脸一红,不敢再吭声,怕孔令培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豉汁鲍鱼仔是最后一道菜,好戏在后头,这道菜果然名不虚传、美不堪言。

  鲍鱼仔火候刚好,肉质鲜嫩、柔软、爽口,这是慢火蒸出来的,保持了食物原有的鲜味,豉汁咸淡适中,填一分即咸,减一分即淡,闻之令人垂涎,食之令人回味无穷。

  两瓶白酒被我们五人消灭干净,准确地说是被孔、康、林我们三人消灭干净。小李和陶洁加起来不到二两,可以忽略不计。

  三个人当中,又数康明山酒量最差,面se先是转成红se,后来又转为白se,再后来就白里泛青,说话语速越来越慢,且渐渐有些结巴。孔令培的酒量让我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这家伙喝酒不上脸,只是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好像喝下去的酒都从那油光闪亮的额头上溜出来了,擦过汗的纸巾乱七八糟丢的一地都是。不采取清空战术,我谷子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快结束时,老板过来敬酒,显然是看的是常客孔令培的面子。

  这时,两瓶白酒已经见底,孔令培嚷着叫服务员去再拿一瓶“青溪窖”,我看着脸se青白的康明山,对孔令培说,康书记显然是不能再喝了,再来一瓶,只有我们两个包干,孔处长你海量没问题,我林谷也到位了,白酒就不要了,这位老板要敬酒,就拿两瓶啤酒吧。我没等孔令培表态,就唤服务员去外面提啤酒,服务员答应一声就去了。

  孔令培就指着老板向我们介绍:“这位老板姓张,弓长张,张老板除了这个酒店,在新民大道还开了一家四星级宾馆,这是我们省城第一家四星级宾馆,张老板是省城餐饮业的龙头老大。”

  张老板矮矮胖胖,一张富态的脸挂满笑容,他听孔令培这么介绍自己,忙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全凭孔处长和你们各位领导的关照,混碗饭吃而已。”

  孔令培又指着我们对张老板说:“这些都是地方诸侯,是我党校的同学,以后他们在你张老板吃饭住宿什么的,给他们打个折,搞个最惠国待遇。”

  张老板忙点头应允:“那是一定的,一定的。孔处长的朋友就是我张某的朋友。”

  说话间,服务员一手一瓶提着两瓶啤酒就进来了。张老板吩咐服务员另外拿了六只干净的玻璃杯,亲自撬开啤酒盖倒满两杯啤酒,倒的急了些,黄白se的泡沫炸锅一样溢出来。

  刚才孔令培是笼统的介绍,张老板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谁的官职大一些,就探询地看着孔令培,孔令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就指着我说:“这个是林县长,当代著名作家,你就先敬他吧。”

  张老板没有敬完的酒,康明山抢过来解渴似的全部包销,说来也怪,康明山喝完这些啤酒,反而更清醒一些,脸se没那么难看,说话也更流利了。

  我以为孔令培也会签字挂账,然而没有,是让司机小李付了现金。

  孔令培打着饱嗝问大家:“兄弟们姐妹们,难得出来放风,咱们不夜不归,下一个目标是哪里?歌厅茶馆,洗头按摩泡脚你们挑!”

  孔令培话音刚落,陶洁就接上去说:“来的路上看见电影广告,好像上映《人到中年》的电影,咱们不如去看一场电影,潘虹主演的,听说还不错。”

  我也表示同意,我说:“我也是好久没进过影剧院了,还是在这里读书的时候看过电影,一是没时间,二来也是没伴。”

  孔令培接过我的话头:“林县长所谓的伴,应该是指女伴吧?电影院现在都成了谈情说爱的场所,我也是好久没看过电影了,也好,咱们去看看人家谈恋爱也好,哈哈!”

  孔令培表现很积极,自己亲自到票房去购票,让我们几个大受感动。

  电影已经开演,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银幕上的反光让我们依稀可辨。进了里面,才知道五个人的位置不在一起,三个在左边,两个却又在右边。

  黑暗中就听见孔令培很“主动”地说:这样吧,你们三个在这里,也好聊聊天,我和陶洁委屈一下,去右边的位置。

  待坐定,我才觉得有点不大对头,这个孔令培难道是故意为之,故意制造与陶洁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难怪那么积极亲自去买票,故意买了“两地分居”的票,原来竟然是早有预谋?更有甚者,孔令培这个家伙早就对陶洁这颗熟果子垂涎三尺,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样想着,心里竟有些酸酸的、空落落的。

  陶洁这样的少妇,既美丽*,又善解人意,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孤男比寡女多出数倍、数十倍的党校,确实引人注目,和她交好,既可以图一时快活,又不会留下什么麻烦后果。而且我早看出来,陶洁对我已经有那个意思,平时对我的那份热情比一般人又有所不同,单人单间,多好的条件。陶洁这颗熟果子,我是完全吃得到的,只要我愿意,只要我对陶洁的几次暗示主动响应。现在眼看这颗熟果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那份失落在所难免。

  煎熬中,康明山偏偏仄过头,压低声音饶有兴趣地问我:“林县长,你看孔令培这家伙是不是对陶洁有那个意思?就故意把我们支使开?”

  我言不由衷地:“不会吧,也许买票时不小心,没看清,就买了两地方的。”

  “哈哈,你当咱们孔处长是二百五啊,是乡下老表啊?他对这些场所有哪里不熟悉的?一发现不在一起的票,立马可以提出换的呀。”

  康明山说的这些,难道我会不知道?我只是不愿意这样想而已,一经他说破,我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本来心烦,康明山还要在那里唠唠叨叨。

  “林县长,我看陶洁他们现在可能……”

  我就没好气打断他:“老康,陶洁她又不是你的老婆,又不要给你戴绿帽子,你cao什么心啊!”

  第176章天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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