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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女婿的黑色童话 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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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月萍喜欢侧身睡觉,她肩宽、臀圆、腿长,腰身却很细,曲线十分动人,我很喜欢看她侧睡的样子。现在她只能仰面躺着,挺着一个大肚子,脸侧向一边,长发挥散,好像一张黑色的毯子,显得她肤色雪白如玉,臃肿的身体也因此多了几分美丽。
月萍不是那种传统风格的外型,江南女子线条柔和,她却像个西方女人,轮廓分明,有楞有角,她眼眶很深、鼻梁高挺、脸型如刀削般明朗、身材更是凹凸有致,相比身边那些普通女人,她极富视觉冲击力,这也正是我初见时就对她产生兴趣的原因所在。
我突然觉得我老婆很美,外面那些小丫头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布娃娃,不经看也不经玩,骄傲自豪之余我又感到一阵幸运,能拥有这样的老婆是我的福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优越感,因为月萍明显不是普通女人,她对我这么好,说明我也不是普通男人,值得她寄予厚望,以前我一个劲地贬低自己,看来也不正确,有必要把自己稍微抬高一些。
我坐在床沿上,轻轻抚摸月萍的大肚子,心中涌起阵阵温柔。
说句大实话,我对这个小生命并没有多少感情,至少不像其它即将做父亲的男人那样满心欢喜,这么说好像有点冷血,但这是事实。这个孩子姓陈,陈文贤早已认定这是个男孩,以后让他来继承陈家的……多少万财产。因此我对这孩子有一种复杂的心情,他诞生前就已承载了外公极大的希冀,出生后更注定了一生的美满富足,无风无浪,无忧无虑,而这些不是我这个父亲创造的,我只是赋予他生命,此后就没我什么事了。现在看到月萍为了孕育他而吃苦受罪,我的怜惜更全部贯注在月萍身上,而不是这个孩子。
房间里开着热空调,温度极高,月萍穿着宽大的睡衣,被子早已被她踢飞。我轻轻撩起她的衣摆,硕大的肚子裸露在我眼前,我抚摸一阵,忍不住俯下头去,在她肚腹上轻轻一吻。
月萍的皮肤在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排第一,雪白粉嫩,光滑细腻,就连怀孕时也一样优秀,唯一的遗憾是肚脐眼附近多了些小条纹,我心头泛起似水柔情,不住轻吻老婆的肚皮,想吻去这些条纹。
头顶轻轻抚来一只手,月萍的声音响起:“别看了,难看。”
我抬头望去,月萍已醒转,正用一种温柔的眼光看着我。我摸着她的肚子,说:“不难看,很漂亮,明天我给你拍几张孕妇照,把你大肚子的模样保存下来。”
月萍注视我良久,说:“在外面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对吗?”
“没有,”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月萍说:“你很少这样,而且你的眼神也没遮掩,明明白白透露出你不开心。”
我说:“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有关这个社会的本质。”我边说边脱衣服,搂着她躺下,“你也知道,我文化程度不高,不像你这种聪明人,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我冥思苦想到现在还只是一知半解,好像我和这个世界有点脱节,很多方面都存在着隔阂。”
月萍沉默一阵,说:“你知道吗,有时我很希望你出去长长见识,但有时又很害怕,因为你这人不善于抵抗外界的诱惑,容易走上岔路,这让我很矛盾,现在你难得深度思考,我又高兴又担心,生怕你思考过头……”
我说:“放心吧,我有分寸,明白孰轻孰重。”
月萍伸手往我腿间摸去,说:“可以吗?”
我问:“你不怕自己难受?”
“不怕,”月萍说,“省得你出去胡天胡地。”
我笑道:“早憋坏了,来吧。”
第三十六章 是否冷血
我和月萍赤条条躺在床上,进行难得的孕期性行为。
性生活是男女间必不可少的调剂,就像洗澡吃饭一样正常,我从来都是这么想的,一男一女在一起就必须有性生活,不论恋爱还是结婚,没人能做到只有心理上的你情我爱、而没有生理上的阴阳调配。
我虽然不是那种欲望特别强烈的人,但也很健康,必须有稳定的性生活,否则很容易出事。月萍自从抓住我那次犯错后就改变了她的方针,每隔几天会给我释放一次,我再无理由出去寻欢作乐。她很了解我,知道我这人懒得应付那些提心吊胆的事,除非万无一失,一般不会轻易出轨,这样就保证了我的正常需求,更不会自找麻烦。
从某种程度上说,性爱也是“平衡”的一部分,维系正常的男女关系,性爱不可或缺,所以那些处男处女情节是很幼稚可笑的,人活着关键还是平衡,不论金钱、地位、名誉,不论心理还是生理,过于失衡就会引起不良后果。
月萍轻柔而又快速地拨弄着我那玩意,她的乳房比以前更丰满,尺码整整大了一号,我抚摸着这两个乳房,想到几个月后它们将成为我儿子的专用品,竟然生出微微的妒意,忍不住凑嘴过去亲吻它们,要赶在儿子之前吸吮老婆的奶头,证明这是我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
月萍最近情绪正常了许多,但还是比以前生动,此时领略到我的私心,发出幸福的微笑,说:“你真像个孩子。”
“别停下,”我说,“两头一起来。”一边加紧吻弄她的乳房,只觉爱不释手,以前见过的任何乳房都不及我老婆之万一。
月萍十分配合地用手抚弄,嘴巴却不停下,说:“你是个很冷血的男人。”
我一愣,将嘴从她乳头上移开,问:“此话怎讲?”
月萍的手套弄不止,神情却变得严肃,深深看着我说:“结婚至今,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哪怕骗我也好,只要动动嘴就能让我感到满足,可你还是从不破例。”
我下面已经坚硬如钢,欲念腾腾燃烧,可她却在这节骨眼上讨论起严肃话题,我一边抵受欲火的冲击,一边冷静思考,沉默半晌,说:“这个事吧……它没什么大道理,我天生就不懂煽情,出生至今从没说过这句话,你别介意,不说不代表我不爱你。”
月萍的手越动越快,眼睛却直直凝视着我,说:“你爱我吗?”
我笑了笑,说:“老公当然爱老婆。”说着捧起她的乳房,继续凑嘴舔吻。
月萍不肯罢休,继续说道:“有时我觉得你是个很难琢磨的人,好像很内敛,情绪起伏不大,却又好像有强烈的感情,只是忍着不愿爆发。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我只好吐出她的乳头,说:“这话我也想问你,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总是看不透你。”
月萍的手动得飞快,语气却仍平缓,说:“你记住,我从来没有假装过什么,在你眼前的陈月萍永远是真实的,但你却藏了很多很多,这对我不公平。”
我的呼吸渐渐急促,吸着气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不是故意隐藏,事实上我对谁都假不起来,因为我天生迟钝,感觉细胞不敏锐,咝——”
“这是不敏锐吗?”月萍淡淡笑道,渐渐加重手势,说,“其实你也不明白你自己,而我更像是一场赌博,用自己的一生来赌你,从第一眼看到你起,我就开始了这场赌局……”
我基本失去正常思考能力,极端的快感从月萍的手掌中传向身体各处,只好插科打诨,握住她左边的乳房说:“让我摸摸你的心跳,看你有没有说谎话,咝——”
月萍任我摸个够,说:“陈月萍敢说敢做、敢做敢当,从来不撒谎。”那只空着的手伸到我心口,又说,“你呢,你的心在哪里?”
我顺着她的套弄挺动身子,双手捧住她的乳房,喃喃道:“在这里……在里面……在你心里……”
月萍撑起上身,拂开我的手,直视着我说:“你的心有一层外壳,非常坚硬,非常冷酷,里面包裹的是你的私人世界,从不对别人开放。我要融化这层坚冰,从外到内、从内到外,让你的心变得柔软而又温暖,那时我们才是真正的心心相印,目前还做不到……”
我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因为这时我已冲上临界点,月萍的手好像抚弄着我唯一有感觉的部位,身体其余部分全部麻木,只有那处顶端的强烈快意,我趁尚有一丝清明猛地把她抱紧,凑嘴和她接吻。她呻吟一声,慢慢张开嘴,吐出舌头,我喉咙里一阵低鸣,身子顺着她的手势剧烈挺动,就在这时喷射而出……
我陷入飘飘欲仙酸懒酥麻之境,连小手指也懒得动。月萍结束亲吻,继续说个不休,仿佛这种时候的灌输不啻于暮鼓晨钟,能把我一语点醒。“事实上你这颗心并不彻底坚硬,至少有两个柔软的地方,一个属于你妈,另一个不知道属于谁,我找了很久很久,始终找不到。所以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把它整个融化,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找准一点肯定比整个融化轻松得多。可我毕竟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人,甚至还很幼稚,天底下只有你认为我成熟冷静,只好这样慢慢融化,期待你的转变……”
我终于缓过劲来,长长吁一口气,说:“我会改进,你放心吧。”
月萍取来纸巾,给我擦拭干净,说:“这次的服务质量好不好?”
我搂住她躺下,说:“好极了,你令我快活似神仙。”
月萍说:“那你还会出去偷腥吗?”
我沉默一阵,说:“这个事有必要解释一下,这有关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吧……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有时生理冲动会凌驾于理智之上,但是释放之后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男人出轨并不可怕,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回家后照样对老婆好。女人就不一样,一旦出轨就彻底变了心,再也收不回来,当然这并不绝对,只是相对而言。我确实犯过错,但你压根不必担心,我的心一点没往外拐。你始终是我老婆大人,谁也比不上你。”
月萍轻轻依偎进我怀里,说:“我知道,否则就不会原谅你了,你本来就是冷血动物,外面的女人就算再精彩也不容易令你动心,只要不养成习惯,我不会追究。”
我让她平躺下来,伸手抚摸她的肚子,说:“放心吧,我很快就要开始新的事业,想犯错也没时间,我还想好好在你爸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月萍露出柔和的笑容,说:“那也是我所期待的。”
“睡吧,”我给她盖上一层毯子。
月萍握住我的手说:“嗯,晚安。”随后闭上双眼。
我斜靠在一旁,有抽烟的冲动,还是忍住了,就这么呆呆出神,四周一片宁静,有助于平息情绪,我却蓦地涌起一股空空荡荡的怅惘感。
男人大多如此,痛快释放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空虚失落,因为之前积压的情绪太过强烈,陡然间一泻千里,会产生心理落差,这无关情感,只是生理反应回馈到心理的表现,但也不免陷入一时的低潮。
月萍是了解我的,甚至可能比我自己更了解,她刚才说的话即使不具备暮鼓晨钟般的效应,也给我带来一定程度的清醒,至少更认清我自己。
我确实是个缺乏丰富感情的冷血动物,也确实有一颗不怎么温暖的心,更容易养成坏习惯,我的自制能力非常差,很多时候我的慢热表现并非理智,而是尚未进入状态,一旦我找到感觉,就会做出许多十足荒唐的事,就像给初中女同学圆梦、和寂寞少妇各取所需,这都是莫名其妙的冲动行为,只有原始本能给我指引方向,不存在清晰的条理。
我对即将投身的事业充满期待,同时也隐隐感到担忧,因为今天我看见一个崭新的世界,那里有许多欲望男女,我好像和他们是同一种人,只是尚未达到不顾廉耻的境界罢了,我怕将来会越陷越深,真正变成他们的同类,那我就再也回不了头。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你选择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就要放弃一个同样重要的东西,老天爷不允许你两者兼得,你必须做出选择。
我脑中纷乱如麻,无法理清思路,只能这样胡思乱想。房间里温暖如春,我身上残余着刚才激烈释放的痕迹,怅惘感好像此刻空调的热风一样将我团团包裹,我在温暖中品味茫然。转头一看,身边的妻子已酣然睡去。
第三十七章 二楼风光
我正式离开女装市场,着手恒远公司前期操作,忙得不可开交。
沈磊在城北一幢商务楼里有两层物业,因为地段不佳,之前一直空着,正好用来安置恒远公司。这两层办公楼有简单装修,潘耀光又将许多办公用具拱手相送,我们基本不需装潢,只要做几个形象标识、粉刷一遍就行。我和沈磊兵分两路,他去购置我们两人的办公品和接待厅的设备,我去找我同学加盟恒远公司。
我同学名叫葛远,经营一个室内设计事务所,设计水平相当高,可惜业务量一般,事务所规模始终不大,也和其它小公司一样挂靠了一家装潢公司,拥有乙级设计资质。我上门说明来意,请他加盟恒远公司,免费提供场地,并且给予一定的业务,他只需负责自己员工的工资和水电等费用,对外宣称恒远装潢设计一所。葛远自然求之不得,立即开始动手搬迁,五天后全部迁入恒远公司。
加上原来两个设计部,现在恒远公司拥有三个设计所,一所负责工程室内设计、二所负责建筑设计、三所负责园林设计。且不论设计水准如何,至少门类齐全,可以接下各种设计订单。
我和沈磊通过潘耀光认识了几个包工头。一般来说包工头分为三档,最有实力的大多是建筑包工头,也就是那些造房子的暴发户,文化程度可能只有小学毕业,却有上亿身家,潘耀光的老爸就是这类人,最后成为大名鼎鼎的房产商。第二种就是工程装潢包工头,同样文化不高,有许多关系户,那些大型工程装修招标会上总能看见他们的身影,每年少说也能赚百八十万。第三种是小包工头,手下有一帮工人,承揽一些分包业务,比如水电、泥工、木工、涂料、油漆等等,常跟在大包工头屁股后面捡些剩菜剩饭,饶是如此,每年也能赚几十万。
恒远公司只要养一批项目经理和预算员,具体业务全部交给包工头和设计部,从中收取管理费。我们结识的两个大包工头和名远建筑有长期合作关系,如今就是我们极力拉拢的伙伴,我看了他们的装潢作品,做过不少大型工程,可见实力不弱,我很满意。
招待包工头自然少不了吃饭喝酒,我和沈磊喊上葛远,约两个包工头一起吃饭,饭后两人提议去夜总会,居然又是那个神秘的俱乐部,原来他们都有二楼贵宾卡,我只好陪同。
我给月萍打电话汇报行程,说:“老婆,今天认识两个包工头,刚吃完饭,他们想去夜总会唱歌,我跟你说一声。”月萍沉默一阵,说:“你去吧,别玩过火。”我说:“你放心,最多喊几个小姐喝酒,没别的事,我是什么人你也知道,不会过头。”月萍说:“信你一次,早点回来。”我说:“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这下我就放心了,男人出去应酬是常有的事,与其遮遮掩掩找借口还不如直接汇报,做老婆的也会理解丈夫,去夜总会不过唱歌喝酒而已,比浴室发廊等场所安全得多,陪客户去坐坐也没什么问题。
我们五人直接坐电梯上二楼,没经过上次那个舞厅,两个包工头一个叫张建、一个叫魏宽,魏宽手头有两张贵宾卡,正好用来让葛远进场,我和沈磊各有一张。经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向门卫出示贵宾卡,我们五人正式走进这个俱乐部。
这是楼下那些欲望男女们梦寐以求的地方,我满怀好奇四处打量,只觉这里的装潢档次确实比一楼高得多,但还是透着股子怪异,不像其它娱乐场所那样金碧辉煌,装修色调只有黑、白、灰三种,素到极点,也简约到极点,不是直线条就是横线条,看不见任何弧线,走在雪白的通道里,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我心中奇怪,正想发问,只听身边的葛远啧啧赞叹道:“不错,真不错,极简主义和解构派的完美结合,给人独特的视觉震撼,这个设计师是天才。”
我说:“老葛,你看这里的装潢贵不贵?”
葛远说:“这不是贵不贵的问题,我估计这位设计师可能是某个名家,有极其强烈的个性,这种人的设计费就是天价,没实力的甲方根本无法承受。我们平时做设计大多抄来抄去,就连很多知名设计师也不例外,总能从他们的作品中看见熟悉的元素,但这里没有。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这个俱乐部老板的与众不同,至少不是外面那种庸俗的有钱人。”
我说:“也多亏有你,我眼光不行,还以为这儿的设计很普通。”
葛远说:“从繁到简,从简到极简,最后只用抽象的线条来表达内涵,这就是人家的功力,我还差得远,甚至我们这个城市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的设计师,很可能是从国外请来的大师级人物。”
前面的沈磊笑道:“你们别说这些专业话题,咱们难得来一次,今晚要好好玩。”
服务员把我们带入枢纽区域,中央有一个泛着蓝光的大水池,水池上有玻璃桥,通向几个未知的活动区,我听沈磊介绍才知道这里有几大娱乐项目,左边是卡拉ok包厢、右边是桑拿浴场、前方是棋牌房,娱乐区那头还有客房,每一间等同于五星级宾馆的豪华套房,当然收费也很惊人。
沿着玻璃桥面来到左边的ktv区域,服务员带我们走进一个豪华包厢,只见这里的装修风格同样极富个性,看不到外界那些夜总会的金贵色调,只有黑、白、灰、蓝、紫五种色彩,冷静中也带着暧昧,光线具有神秘感,沙发茶几也与众不同,线条怪异、造型奇特,处处透着冷僻和孤傲。
我给每人发一根烟,笑道:“这地方怪里怪气的,我有点放不开手脚。”
葛远就像一个虔诚的学生一样仔细观察室内装修,没工夫说话。沈磊说:“所以说这地方与众不同,总能给你惊喜。老魏比较熟悉,还是让他来安排节目。”
魏宽笑道:“我也只是来过四次,每次节目都不一样,老张常来ktv,让他喊几个漂亮小姐。”
张建说:“好的,哥几个听我安排,包你们满意。”对包厢里的dj小姐说,“上回我来时认识一个叫阿珠的妈妈,你让她把手下小姐喊来,我们挑几个。”dj小姐应声去了。
过不多时,进来一群漂亮女人,当先是个三十左右的妈妈桑,长相一般,穿着打扮很时尚,冲我们甜甜一笑,对张建说:“张哥,今天多谢你照顾,我给你带来了最好的小妹。”当下安排那些女孩并排站好,一个个对我们笑,只是人数太多,有几个已排到包厢门外。
张建、魏宽、沈磊三人都是老手,对眼前这些女孩品头论足一番,选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的,剩下我和葛远两人,我正想随便挑一个,葛远凑近小声说:“一般靠前的都是妈妈桑的心腹,未必是最漂亮的,咱们选两个门外的试试。”我一听也有道理,就说:“外面几个进来看看。”
那位叫阿珠的妈妈桑只好让外面几个女孩走进包厢,我和葛远仔细一看,果然很漂亮,而且比里面几个显得纯一些,相视一笑,各点了一个,我说:“好了,你们去吧。”阿珠笑道:“这位先生真有眼光,祝你们玩得开心,等会我过来敬酒。”说着带女孩们走了。
我慢慢适应下来,再看看周边环境,发觉这被一楼男女传得神乎其神的二楼风光也不咋样,无非是个装潢较有个性的夜总会罢了,这一来我就轻松许多,隐隐明白一个貌似深奥的道理:原来欲望引发的副作用就是扭曲变形,挺正常的东西都被妄想成了怪物。
……不过如此。我想。
沈磊点上酒水,笑道:“难得来这种顶级销金窟,今儿咱们要玩个痛快。”
第三十八章 意外重逢
我始终认为来夜总会找小姐是最不合算的,这些小姐的外貌没一个比得上当初那位露露,唱歌也不好听,就知道拼命喝酒,只给男人摸几下就要收五百块小费,同样是消费,性价比远远不如露露,也就适合我们这种商务交际,真正需要解决问题的男人绝对不能来这儿。
张建和魏宽年近四十,是那种除了人民币什么也没有的暴发户,这时候特别开心,一人抱住一小妞,摸几把亲几口,乐得哈哈大笑。沈磊比较有风度,当然只是相对他们两人而言,左手抱着他的小妞,右手搂着dj小姐,左右开弓,低声说笑不止。我和葛远就斯文多了,不摸也不亲,偶尔和小姐喝上几杯,只顾着两人聊天。
“老王,”葛远说,“恒远公司还会招收新的室内设计部门吗?”
我说:“会,但你尽管放心,同类型的业务我肯定第一个给你,除非你忙不过来。恒远公司主要收入来自管理费,设计部门越多越好,对外也更有实力,这是很普遍的做法。”
葛远说:“很多设计院都是这么做的,我能理解,关键还是业务,你多帮忙,我一定给你做好。”
我说:“咱们老同学还客气什么,你的设计能力我也清楚,不会亏待你的。”
这时我身边那小妞撒娇道:“明哥、远哥,你们只顾自己聊天,也不陪陪我们,多没劲呀。”
我举杯笑道:“来,我敬你一杯。”
小妞和我干杯,整个身子倚入我怀里,说:“明哥,谢谢你了,我和妈妈闹别扭,最近老是被她安排在后头,客人也看不到我,天天吃白板。今天多亏你让我上台,以后你上这儿我都来陪你,算是报答你的恩情,好吗?”
嘿嘿,小丫头还真会给自己拉生意,不过我也无所谓,笑道:“好的,以后我都找你。”
小妞甜甜一笑,说:“我的名字你没忘吧?”
我还真忘了,问道:“你叫什么?”
小妞轻轻拧我一下,说:“真没记性,我叫莉莉,千万别忘了。”
我说:“莉莉是吧,记住了。今年该有二十岁了吧?”
莉莉说:“没有,我才十八。”伸手搂住我,丰满的胸部在我胳膊上蹭来蹭去,说,“明哥,你是我见过的最帅也最斯文的客人,以后一定要常来,不然我会想死你的。”
我问:“来这儿的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名人?”
莉莉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有很多名人,但我不能说,这是规矩。不过我们这边也没啥花样,只是唱唱歌喝喝酒,那些人最后都会去客房部过夜,那里的小妹才知道他们的底细。”
我笑着推开她脑袋,说:“别冲我耳朵吹气,怪痒痒。”
莉莉整个人粘在我身上,就跟牛皮糖似的,眨巴着一双戴有假睫毛的眼睛,昵声说:“明哥,等会儿你去客房部带上我好不好,我为你破例出台。”
我问:“可以破例吗?”
莉莉说:“只要和客人商量好,上面不会管我们。你是大帅哥,我对你一见钟情,只想好好伺候你。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嘛……”跟着就撒起娇来,好像一只小花猫。
我笑道:“算了吧,唱完歌我就走了,老婆在家等我。”
莉莉满脸失望,说:“真扫兴,好不容易遇见个帅哥,却是妻管严。”
我大笑道:“没错,我就是妻管严。”指指一旁的葛远,小声说,“他是夫轻松,你可以找他。”
莉莉说:“没劲,他这么瘦小,一看就知道没筋骨。”
我指指沈磊,说:“他更好,又高又帅又有钱,你找他试试。”
莉莉叹息道:“哎,如果实在找不到帅哥,也只好找个有钱的了,总比穷光蛋好。”
我笑道:“我就是穷光蛋。”
莉莉笑着扑进我怀里,说:“如果你是穷光蛋,你老婆就不会管你了,压根懒得理你。”
我一愣,失笑道:“为什么?穷光蛋就那么不招人待见?”
莉莉说:“那当然,稍微有点脑子的女人都不会找穷光蛋,犯得着跟那种男人吃苦吗?”
我笑着推开她,说:“你坐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莉莉笑道:“明哥给老婆汇报情况吧?”
我笑道:“没错,我要谢谢我老婆,找了个穷光蛋还没啥怨言。”
走出包厢,我来到一个安静的转角处给月萍打电话:“喂,月萍,我在这唱歌,眼看时间不早了,平时你差不多已经睡下,就跟你说一声,我可能还要呆两个小时。”月萍说:“你老实告诉我,身边的小姐漂亮吗?”我笑道:“一般般,是小孩子,我就跟她喝喝酒,什么也没做。”月萍说:“总之你注意分寸就好,我先睡了,你回来时喊醒我,我要仔细盘查。”我笑道:“好的,任你盘查就是了。”月萍笑道:“你口气很正常,看来确实没问题,这就好,我挂了。”我说:“做个好梦。”
挂了电话,我正要离开,只见附近有个楼梯口,上面传来脚步声,随后看见一个女人从楼上走下来,我停步抬头,缓缓看去。
从下而上,这是一个风姿绰约的躯体,长裙席地,腰肢纤细,扭出百般风情、千种艳丽,平坦的小腹上是饱满的胸丘,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视线继续上移,只见雪白的胸脯肌肤中挂着一条水晶链子,未必很名贵,但衬着这白玉也似的肤色,便显得格外晶莹剔透,肩胛和脖颈处有极为柔和的线条,缓缓往上收拢,托出一张动人的脸——
——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陌生,好像在我心里烙下深深的印痕,又似早已悄然逝去……
——我看着眼前这张美艳的脸,只觉心中有个部分正在剧烈跳动,徐徐拉开一张尘封多年的大幕,显出我懵懂无知的青春和蠢蠢欲动的少年时光……
——那年洪水,那座老屋,那间房,那张床,那个温柔轻缓的女人,那段蒙昧初开的记忆……
——她毫无改变,依然是那双明媚如秋水的眼、远山般淡然起伏的眉、尖尖秀秀的下颔、小巧红润的嘴,十一年的岁月只在她眼底留下一抹沧桑,她依然保持着当年的风情,好像一朵盛开在山野间的白栀子花,吸收所有的光芒,在我眼前无限放大,深深映入我心底……
——十一年了,光阴如流水,岁月似长河,一切已改变,惟有这坐标点依然牢固而清晰……
月琴……
我缓缓地、深深地、如同呼唤自己心灵一般地说出这个名字。
她正是我生命的中第一个坐标级女人——刘月琴。
她注视着我,眼中神情多变,一时疑惑、一时沉思、一时恍惚、一时释然、一时惊诧、一时欢喜,最后化为一抹温柔的笑意:小明,是你吗?
我强抑心中的激动,展颜一笑:是我。
她深深看着我:你长大了,再不是当年那个小男孩。
我说: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她说:不,我变了很多。
我说:可以找个地方坐下说话吗,我想和你叙叙旧。
她说:不可以,我在工作。
我说:工作?在这里?
她说:是的,我在三楼工作。
我说:你……做什么?
她说:以后告诉你,给我你的电话。
我说:用你的号码交换。
她笑了:你还是一样调皮,我不能接电话,有空我会找你,给我你的号码。
我说出号码,问:明天可以见面吗?
她说:不一定,看吧,我下去开会了。
我说:尽快给我电话。
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说:再见。
她缓缓走下楼梯,秀美匀称的背脊一闪而逝,消失在转角。我心中百感交集,有一种夹带着失落的兴奋,这种感受就像洪水席卷村落般将我团团包围,我再没兴趣回包厢唱歌喝酒,只剩回味和疑惑。
月琴,十一年后我们在此重逢,为什么你不像我这样激动?为什么你一点也不兴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华人书香吧
第三十九章 烦恶
他妈的!烦死了!我心浮气躁焦虑不安恶向胆边生,我即将发疯!
五天过去,恒远公司和律师事务所签署合作协议,月琴没有给我电话。
十天过去,恒远公司和幸福村房产开发公司结对挂靠,月琴没有给我电话。
十五天过去,恒远公司新址装修完毕,正式对外经营,月琴还是没有给我电话。
她怎么这样?我天天冥思苦想迫切期待她的来电,又不想做什么事,只是和她叙叙旧,她为什么不给我电话?他妈的!再不来电我就真的疯了!
我知道我这副模样肯定很不正常,索性不瞒沈磊,将我和月琴的事说了一遍,让他动用关系帮我调查,至少也要知道她在那个俱乐部三楼做什么,最好还能找来她的电话和住址。
沈磊托人帮忙找月琴,我像个憋了满肚子火气无从发泄的怒汉一样,烦躁焦虑之极,葛远笑我患了孕期焦虑症,我觉得颇有道理,我现在就和前阵子月萍发作时一模一样。
恒远公司占据两层楼,下层是设计部,上层是总办、财务、预算部和业务接待处,共有四十多人,其中三十人属于三个设计所,直属员工只有十来人,我坐在大厅里看着这些员工,他们一个个专心工作,兢兢业业,而我是他们的领导,这对一个从未做过领导并且一事无成的男人来说是一件很虚荣的事,我本该志得意满沾沾自喜,可是此刻却毫无这种念头,脑中闪动的尽是月琴那张美丽的脸。
我一根接一根抽烟,一上午时间已抽完大半包烟,不时翻动手机仔细查看,生怕有未接电话,后来实在坐不住了,就站起来转圈子,接待室尽是我徘徊来去的身影。
“砰”的一声,我的膝盖不慎撞到一张椅子,痛得弯下腰去,使劲揉了一阵,把膝盖搓得火热发麻才站起来,一时怒气勃发,狠狠一脚踢去,“啪”的一下,将那椅子远远踢飞。
“操它妈了个逼!”我骂道,“破凳子也跟老子作对!”
前方一群员工小心翼翼向我张望,财务室里几个女人闻声走了出来,我呼呼喘气,抬眼看去,那几个女人里有个四十出头的老娘们,名叫邱兰英,是陈文贤派来协助工作的会计师,其实就是专职监视我的密探,此刻我心情恶劣,狠狠向她瞪眼看去,只看得她花容失色,忙不迭跑回财务室,再也不敢出来。
“妈的!”我忿忿骂道,“拿走老子分红不算,还要限制老子的自由,派个娘们做密探……他妈不是密探、是明探。操!当老子好欺负啊!”
一帮员工也不知我在骂谁,生怕自己做炮灰,战战兢兢低下头去,再也不敢看我。
他妈的!怕个卵啊!老子又不是那种没事冲手下发脾气的###老板,我来自社会底层,我爱民如子,我比你们还卑微!别把我看成你们的老板,我他妈连个屁也不是!
“靠,没一个贴心的,”我喃喃自语,“都他妈不把老子当回事,亏老子还###嗬嗬跟这瞎起劲……”丢下手里的烟头,穿过办公室,来到卫生间,一把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往自己脸上扑水。
大冬天浇上一头冷水,顿时冰寒彻骨,不止双手和脸庞一阵清凉,心里那团火也熄灭不少。
我吁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抬头看看镜中的自己。这个男人很英俊,不论走到哪里都算得上帅哥。可是帅有个毛用!再帅还不是一样没出息、一样不招人待见!我他妈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他妈还以为互相对等十分平衡,我他妈还以为我值得期待,原来压根就是错的!我看错我自己了,他妈全错了,压根就没对过!
我这会儿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有,一忽儿想到家里的老婆和没出生的孩子,不禁有点内疚;一忽儿想到这十一年来的思念之情,曾经在心中百遍千遍地预演和月琴重逢时的情景,不料却换来匆匆一面后的再无音讯;一忽儿想到当年月琴曾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做一个风流倜傥随心所欲的男人,如今我却成了一个碌碌无为的招赘女婿;一忽儿想到可能正是因为我做了上门女婿,月琴才懒得见我,因为现在的我令她失望透顶;一忽儿又想到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月萍是我老婆,月琴是我第一个女人,她们谁也没错,都是最好的,只有我这个没用的家伙辜负了她们,我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操!”我指着镜子里的自己骂道,“没人看得起你,包括你自己,你他妈白活了!”
身后传来沈磊的声音:“老王,冷静一下,我有消息给你。”
我一愣,顿时激动起来,三下两下擦干脸上的水渍,转身问道:“是不是月琴的消息?”
沈磊拍拍我肩头,说:“你跟我来,我慢慢告诉你。”
我和他来到总经理办公室,关山门,沈磊给我一根烟,按住我坐下,说:“我托潘耀光打听来刘月琴的资料,不算很详细,但也包含了她这些年来的大部分经历。”
我急道:“快说,快说!”
沈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你自己看吧,上面有记录。”
我仔细看去,纸上是一份简历,寥寥数语记下了月琴十一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涯——
刘月琴,生于1971年,21岁结婚,丈夫徐妙林,次年徐妙林伏法枪毙,离开乡下老家前往县城,独自经营食品店,24岁结识县城餐饮业老板陈贵龙,嫁入陈家,夫妻共同经营酒店,两年后陈贵龙抱病逝世,其家人埋怨其为不祥之人,遂离开县城来到本市,在城郊结合部开设低档歌舞厅,28岁时结识本市娱乐业小老板马澄,两人结为夫妻,在市中心开设歌舞厅,三年后马澄车祸去世,歌舞厅被收购,新老板为幕后人士,聘请其出任俱乐部三楼总管,年薪三十万,任职至今。
“嫁了三个老公,”我喃喃道,“三个都死了,月琴真命苦……”
沈磊说:“刘月琴和第三任丈夫马澄经营的歌舞厅就是那个俱乐部原址,本来只有两层楼,一楼是我们见过的那个舞厅,二楼是ktv包厢,档次很一般。两年前马澄去世,歌舞厅转手,刘月琴没有多少补偿,转让费都给了马澄的家人。现任俱乐部老板对夜总会进行改造,一楼维持原状,二楼重新装潢,新设三楼,聘请刘月琴做三楼总管。也就是说除了几大股东之外,刘月琴是这个俱乐部行政部门重要管事,全权负责三楼大小事务。”
“他妈的,”我喃喃道,“月琴过得真不顺畅,转让自己的店子没钱拿,还要给人打工……”
沈磊说:“刘月琴嫁三个老公死三个老公,马澄又是本市娱乐界小有名气的人物,所以外界对她有很多议论,说她是个天生的扫把星,专门克死她的男人。这两年来她单身一人,没人追求,不是她不够美丽,而是三楼那些顶级客户大多迷信,对这类女人十分忌讳,要不是俱乐部老板力挺刘月琴,她早已被股东们解除职务。”
“我操!”我说,“这算哪门子的道理?扫把它姥姥!月琴是最好的!”我骂了一阵,又说,“你有没弄到月琴的电话?快告诉我!”
沈磊摇头说:“没有,她的电话只有俱乐部老板一人知道,她也从来不留私人电话。”看我几眼,加了一句,“老王,这个女人……最好还是算了,她跟你不合适。”
“我没想干嘛,”我说,“就想见她一面,她对我的意义无与伦比。我牵肠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