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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小媳妇 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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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心里明白,这根本就是导师眼界太高,非逼着我低稿高投的缘故!

  但是,在长者如此高压的狂轰滥炸之下,我那自讲课比赛以来建立的信心和气势几乎丧失殆尽。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可怜,教龄近五年、同为老师的我被自己的导师教训的是低头无语,毫不分辩。

  其实,在我之前长达三年的博士生涯里,挨训实属常事,这也是我后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选择对自己的学生温柔和气的首要原因。

  由己推人,我绝对不愿走上导师这样的道路,不管有理、无理,训人者必然会被自己的学生腹诽谩骂,想想都会难受!所以,个人以为,循循善诱才是教书育人的最高境界。

  看我态度不错,发泄完怒气的导师终于开讲正事,建议我换家影响因子低些的期刊尽快重新投稿,最后,语气强调地说:“再出错,耽误了毕业,可就怪不得我了!”

  一句话说完,我就像一根荒草一样被导师轻飘飘地丢出了实验室,能不能毕业、什么时候毕业似乎都跟他无关了!

  这年头,什么样的老师都有,倒霉的我遇到了一个极品!

  回到家中,情绪自然不佳,我对着电脑上网多番查找,要确定重新投递的外文期刊,要修改文章,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

  顾意打回电话说有应酬晚归,我懒得做饭,煮上几只速冻饺子对付一顿,忙碌中,眼睛酸涩疼痛,想想再急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索性上床躺着闭目养神。

  这一躺,竟然和衣睡去了,再次醒来,卧室内黑沉沉的,伸手一摸,身边大半个床铺空荡荡的,心惊,顾意还没回吗?

  此刻怕是已经半夜了,我摸黑走出卧室,却见客厅餐桌上电脑屏幕前发出一抹蓝幽幽的亮光,亮光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看上去甚是诡异。

  我睡得真沉,顾意回来丝毫不知道,可是夜凉如水,他为何还坐在这里,不去睡觉呢?

  心中正在疑惑,顾意察觉到我的动静,扭过头来。

  光线昏暗,我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好出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睡觉?”

  顾意回答:“马上,这就睡!”说着,伸手关机,动作很快,待我去过厕所返回卧室,他已经在床上躺好入睡了。

  我静静地回想刚刚看到的顾意电脑上的图案,他在扫雷,最初级、最无聊的电脑游戏,是什么让他宁愿扫雷,都不肯上床睡觉的呢?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可以确定,顾意一定有心事,而且,显然,这心事他不愿与我分享!

  谁没有心事,我的心事多着呢,我也没有都告诉他,比如说现在这烦心的文章!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了两天,除了上课,我整日呆在家里,文章要重新排版,全部数据再次审核一遍,参考文献全部按照新期刊的要求调整格式,语言细致润色,细节问题一大堆,对着电脑忙的是头晕眼花,情绪也越来越烦躁。

  这两晚,顾意面沉如水,寡淡沉默,吃过晚饭,就静静地坐在他的电脑前,常常要到深夜才肯上床入睡,虽然不似冷战时那么冰山,但也情绪低落,不甚言语。

  我忌惮他的沉默,静静做自己的事情,并不出语去打扰他。

  这晚,已是十点钟,我竟然接到来自导师的电话,他追问我文章的情况,一听我还未投稿,立刻大怒,语气严厉地质问我拖拖拉拉,几时才能成事!

  不允许出错的人是他,数落我动作缓慢的也是他!

  挂断电话,心中委实憋闷,突然异常想念顾意温暖的怀抱,索性不改文章了,洗澡上床。

  等待许久,探头看着顾意坐在电脑前毫无睡意的模样,实在忍耐不住,下床,借着倒水,端着水杯走到顾意身边,小声催促他快点去洗澡睡觉。

  顾意嘴里懒懒地应着,眼睛紧紧盯着屏幕,手上鼠标嗒嗒地点个不停。

  破扫雷,有什么好玩的?他竟然都不会厌烦!

  终于,在我羞答答的再三催促和几番暗示之下,顾意上床了,却又打开卧室里的电视,靠在床头,自顾自地看起star movie频道的外国电影来。

  我是该没羞没臊,热情、直接地投入他的怀抱,还是继续耐心等待?

  想了一下,我伸手试图抢过遥控器,半是撒娇半是嗔怪地说:“这电影不好看,换个台吧!”

  顾意倒不跟我抢,直接把遥控器丢了过来,动作有些大,那遥控器重重砸在我面前的被子上,他自己躺平,拉上被子准备入睡了。

  这算什么?刚刚不睡的是他,现在要睡的也是他!

  那一瞬间,电话里被导师厉声呵斥、几番羞辱的感觉忽地涌上大脑!

  我大叫:“顾意,你想干嘛?”

  顾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默不出声。

  我又叫:“你这两天是怎么了,我得罪你了吗?”

  顾意不耐烦地翻个身,终于说话:“别闹,我心烦!”

  又来了!又说我胡闹!

  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我带着哭腔喊:“顾意,就你一个人会心烦吗?”

  心烦就该这样子对待我吗?还有,到底是什么让你心烦!外面的女人吗?

  心头这口恶气堵得我浑身难受,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怒气汹汹的话脱口而出:“我恨死你了,凭什么,高兴就对我好,心烦就不理我,你这叫家暴!”

  顾意腾地一下坐起,胡乱地揉一把自己脑袋上的短发,满脸急切,双眸中满是痛苦,他竟然低声回答:“珊珊,不要恨我!”

  他停顿一下,又气恼地解释:“我怎么家暴你了,这些天都没碰你一指头!”

  好冷的话啊!没碰你一指头,都不愿意碰我了吗?

  我哭喊着说:“我就恨你,你这叫冷暴力!”却转瞬泪眼模糊地看见顾意抬腿下床出卧室了。

  就像数年前的新婚夜和半年前的那个夏夜,顾意又一次把胡闹哭喊的我丢弃在我们的大床上。

  哭声戛然而止,我默默躺平,盖好被子,心中一片凄凉。

  那个男人又去扫雷了吗?

  为什么我们一旦发生争执,就会陷入这般沉默无语的局面?

  争吵时,遇上一个不说话的对手,这感觉就像遇到金庸小说里的大侠独孤求败,再无出招拆招的机会了!

  时间似乎过去很久,我虽然闭目,却无法入睡,身体在冰冷的被窝里蜷缩着,冷得微微地打着颤儿。

  终于,朦胧的夜色里,我起身下床,摸到客厅,意外的是客厅里没有光亮,顾意不在这里。

  我又摸到书房,开灯,看到顾意躺在书房里的单人床上裹着一床小薄被睡得正沉,愕然!

  我心乱如麻的时候,他竟在熟睡!

  听着他那舒缓均匀的呼吸声,只着单薄睡衣的我心酸不已,浑身颤抖,到底是我又胡闹了,还是他始终不懂我的心?

  那个夏夜顾意的暂时离开,只是为了忍耐我的坏脾气,现在这场面竟是他主动跟我分床了!

  那么,接下来会是什么呢?

  不,我不要!

  突然一切都不想计较了,早就告诫自己要稀里糊涂过日子的,为什么总是斤斤计较!一忘再忘!

  既然爱他,只要这个家还在,那就宁愿自己受伤,包容他的一切吧。

  冷静好头脑,我伸手轻轻地推了下顾意的身体,顾意突然惊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又闭上眼睛轻声说:“很晚了,快去睡觉吧。”

  我不语,又用力地推了推他。

  他睁开着眼睛问:“你怎么了?”

  我喃喃回答:“我睡不着。”

  这下,顾意揭开被子,坐起身来,弓膝,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颇为无奈地看着我问:“那你到底想怎样?”

  我还是不语,伸手去拉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透过自己低垂过脸的长发缝隙,我看到一只手指纤细的小手轻轻地覆在顾意的大手上,缓缓地动了动,试图把那只大手整个包裹在小小的手心里。

  顾意,我都这样了,你会如何呢?

  顾意突然甩掉被子下床,说:“走,过去睡觉!”

  我会意,立刻扭头走在前面,顾意在身后关灯,跟着我回到卧室。

  我上床,静静地侧身躺在自己的一边,顾意跟着躺下来,盖好被子。

  现在顾意回到床上就好,再无其他期盼了!

  我裹严被角,小心地保持着与顾意身体之间的距离。

  短短几分钟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一股温热缓缓蔓延,宽大的双人被里竟然渐渐暖和起来!

  不由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自己竟然如此没出息地贪恋这点热量!

  顾意突然靠近,伸出胳膊,把我揽入怀中,抱得紧紧的。

  我身体一颤,没有转身,就像虾米一样,配合地弓背躺在他的怀中,温暖、舒适和安心的感觉重现,不及多想,白日繁忙带来的困倦让我很快就入睡了。

  清晨醒来,我睁开干涩的双眼,看到眼前的顾意神色竟然温和许多,他啰啰嗦嗦交代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要好好吃饭,这才出门上班。

  想起导师昨晚的电话,我无暇沉浸在与顾意的情感纠葛中,摒弃心中一切杂念,继续投入到那篇文章中,又奋战两天,终于把文章投递出去,电话通知完导师,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又将是无比漫长的等待了。

  顾意晚上归家,情绪比前几日有所好转,吃饭时,竟然想起过问我迟迟未有音信的外文文章。

  我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下,最后说了一句:“这下,我的毕业又要推迟半年了!”

  顾意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着急,平常心就好,毕业是早晚的事!”

  暗思,能够令一向沉稳、深藏不露的顾意情绪如此波动,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现在都解决了吗?

  可是,顾意既然不肯说,我又何必强逼他告知自己呢?

  但是,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外面一旦有风吹草动,我和顾意的感情就会陷入让人困惑的迷局呢?我们的婚姻中到底缺了点什么?

  忙忙碌碌中,一年就要过完,第二天就是元旦,不知什么时候起,中国人遵循国际惯例,越来越重视“元旦”这个新年节日了。

  接到吴拂晓的电话,我以为他要约我趁元旦休息去看车。

  正想拒绝,他开口了:“这次是你好姐姐杨梅的事,你一定要到的。”

  惊叹吴拂晓之好人缘!

  什么时候杨梅的事情要由他来告诉我了?

  他慌忙解释:“杨梅自己不知道的,是老大安排的,你明晚五点准时到杨梅家楼下跟我们会合!”

  我警惕地问:“什么事?”

  他回答:“老大要求婚了,你不想帮忙吗?老大要我务必请到你。”

  杨梅是元旦的生日,选择在生日这天求婚,可谓是双重的惊喜。

  忙,我不一定能帮上,但是我真的很想见证求婚这一重要时刻,我和顾意什么都没有,所以,这辈子能亲眼目睹好姐妹得到幸福的时刻也算值了。

  我又问:“陈昊天在吗?”

  吴拂晓如实相告:“陈昊天肯定在的,不过我也在那儿,还有老大和杨梅,这么多人,你担心什么呢?”

  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我只好应下。

  当晚,我跟顾意交代第二天下午要去杨梅家玩,会晚归,他怔了一下,又说元旦下午正好有事情要办,不能陪我,要我自己去玩,如果他回来早了就去杨梅家接我。

  又是好朋友的事吗?

  每逢佳节倍思亲,咱还是不碍眼为好。

  我淡淡地回答:“不知闹到几点呢,再说吧,放心,绝不外宿,你也尽量早点回家。”

  不管怎样,在所有事情尚未清楚、明朗之前,还得坚守住自己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欢乐大放送!但这文怎么有些悲了呢?嘻嘻,只是暂时的。趁放假努力码字中,大家多鼓励、多撒花啊!

  38

  38、彻底了结 。。。

  元旦下午,我准时来到杨梅家的楼下,意外地看到吴拂晓和陈昊天抱着一大堆东西站在单元楼门口等待,看见我,陈昊天一声不吭,刷卡打开门禁,领头走进电梯,出了电梯,又掏出钥匙直接打开杨梅家的大门。

  看我满脸惊奇,吴拂晓主动开口解释:“老大给的钥匙,杨梅给老大带出去了,我们只有两个小时时间,赶快行动。”

  上次来去匆忙,未及好好观看杨梅的房子。我在屋内溜达了一圈,这房子果然不错,精装修的错层四居室,时尚的开放式厨房,豪华大气的卫浴间,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看品牌都是花了大价钱的,张老大这次果然用心。

  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布置起杨梅家的客厅来,我由着他们献殷勤,站在一边,抱肘悠闲地观看着。

  吴拂晓手里干着活,还不忘耍贫嘴:“美女自然是要歇着的,等会儿,万一杨梅不表态,你说上一句,顶我们哥俩干上半天。”

  原来老大这么紧张啊!他和杨梅不是早就好的是如胶似漆了吗?

  我有些疑惑,又悄悄打量多日不见的陈昊天。

  陈昊天自见面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大学时他常常可以高谈阔论很久,与我斗嘴为乐,口才好的连我有时都说不过他。

  现在,他明显比以前沉默许多,人看上去也消瘦了,眼神深邃,看不出里面蕴含着什么,或许根本就不曾看过我。

  我大大咧咧地捅捅站在凳子上挂气球的吴拂晓,问:“你们做什么减肥餐?”

  吴拂晓低头看我,不解地“嗯”了一声。

  我只好略带尴尬地解释:“我是问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两个人都这么有瘦身效果。”

  话刚出口,陈昊天犀利的眼神突然飘向我,一闪,又回位。

  吴拂晓弯腰凑近我的耳边,眼睛瞟了一下陈昊天,压低嗓门,油嘴滑舌地回答:“怎么,心疼了?为他,还是为我?”

  我怒,抬腿,轻踹吴拂晓脚下的高凳,他吓得身体一晃,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立刻抱拳讨饶:“我错了,美女饶命!”

  我轻笑:“算你识相!”

  我转身来到厨房,从刚刚两人带上来的袋子里拣出一些吃的,都是些卤制品,找出几个盘子,把熟牛肉等切成薄片,很快,收拾出几个还算像样的下酒菜。

  再出去,外面客厅已经有些模样了。

  吴拂晓晃着脑袋问:“效果怎么样?”

  我乐,语带讽刺地回答:“跟麦当劳的儿童生日餐会一个样。”

  吴拂晓诡辩,振振有词:“本来也就是庆生日!”

  陈昊天嘴角一撇,突然开口:“庆生日还好,求婚俗了点儿!”

  我蓦然想起当年陈昊天看到电影里男主角跪地求婚场面时说的话儿:“如果是我,一定会用一个与众不同、永生难忘的方式!”

  那时的我会幸福地遐想自己是那个与众不同场面里的女主角,可是现在,我已经无缘再看到这一场面了。

  吴拂晓念念有词:“生活本来就俗,哪个女人,看到鲜花、宝石能不动心?”

  想起我和顾意简朴的结婚对戒,心中喟叹,是啊,我也未能免俗,未曾拥有,还不是一样在心底渴望过?

  陈昊天的手机滴滴响起,老大发回短信:“十分钟后到家。”

  一阵忙乱,清理好现场,餐桌上的水晶花瓶中插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精致的慕斯蛋糕拆除包装隆重现形,客厅一角的大柜机嘶嘶地吐着热气,温暖的房间里,照明全部关掉,仅点燃五彩的生日蜡烛,最后,在摇曳的烛光里,三个人静静地等待着主角登场。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门声,大家屏住呼吸,老大拥着杨梅走进房间,随着老大的一个手势,大家把掌中满把的玫瑰花瓣奢侈地洒向两人,接着默契地高声欢呼:“生日快乐!”

  杨梅小脸通红,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明白过来,回头看着身后的老大献上一个甜蜜的笑容。

  老大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极有风度地说:“生日快乐!”又推她向前,“快去许愿!”

  杨梅来不及脱□上的外衣,就被老大推至餐桌前,她看着那蛋糕,又扭头看老大,双目含情,眸里似乎只有老大,没有我们。

  只见她双掌合什,嘴中默念,粉红的小嘴一嘟,一口吹灭了蜡烛,接着,就像所有的生日庆祝一样,大家及其配合地热烈鼓掌。

  杨梅面向大家开口:“谢谢大家给我惊喜,现在是不是可以开灯了?”

  老大从身后拥着杨梅,低语:“梅梅,不急,热吗?我先帮你脱了大衣!”说着帮杨梅将大衣脱下。

  我这才发现杨梅大衣里面穿着一条玫红色毛料连衣裙,鲜艳的颜色衬得杨梅笑颜如花,合体的剪裁衬托出她娇俏的腰身,美得就像一个新娘子。

  随着杨梅一声娇呼,老大把她抱起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跟着,单膝着地跪下,单手背在身后,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来,掌心渐渐展开,一枚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在摇曳的烛光里闪着梦幻般的光芒。

  杨梅又是一声惊呼,难以置信地睁大了黑宝石一样美丽的眼睛,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小手跟着捂住自己的脸颊。

  老大眼含深情地望着杨梅,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悦耳,似乎还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梅梅,你愿意嫁给我吗?”

  俗,俗得再也不能俗的求婚方式!

  可是不能不承认,当你心中所爱的人,一个七尺男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你而跪下的时候,又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这份勇气和情意!

  怨不得,这招永远流行,永不过时!

  突然笑自己,竟然因为顾意一个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吻,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整个人交了出去!

  杨梅的眼睛晶莹剔透,蓄满了泪水,因为激动,或许是因为感动,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几秒后,她蹲□来,伸手轻柔抚摸老大的脸颊,眼睛深情地凝视着他,微微叹出一口气,喃喃地说:“没想到,刚刚许下的生日愿望立刻就实现了!”

  老大旋即抱起杨梅,原地转了一圈,杨梅鲜艳的衣裙飞起,如盛开的花朵般绽放。

  吴拂晓和陈昊天高声欢呼着:“恭喜老大!”

  我的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为杨梅长达五年的等待和坚守而感动,为她毅然回头的勇气和胆量而折服,为她这一刻和以后永远的的甜蜜生活而祝福。

  老大停止旋转,自己坐在椅子上,把杨梅抱在腿上,抬起她的手指,轻轻地为她戴上炫美的钻石戒指,当着众人,他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诚恳地说:“今天来的各位都是见证,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相信我吗?”

  这样信誓旦旦的情话,世上会有女人抵抗得住吗?

  再思及自己几近干枯的内心里面,竟然连顾意的一句情话都不曾听到过!

  蓦然后悔,今晚来错了,不该来的,该守在七楼的家里心静如水的!

  杨梅娇羞满面,连连点头,送上香吻,用实际行动表示她的信任。

  一切都那么顺利,一切又那么浪漫,之后,几个大男人在客厅里庆祝老大求婚成功,吆五吆六地喝起酒来。

  杨梅拉我躲进卧室说起了悄悄话,原来下午老大硬拉杨梅出去逛街,非要给她买那身鲜艳的红裙,还不准换□来,杨梅以为是新年礼物,没有想到还有双重惊喜。

  杨梅眨着眼睛说:“我闭着眼睛许愿的时候说今年我一定要嫁出去,不到一分钟,老大就向我求婚了,简直太浪漫了!”

  我拉着杨梅的手真心地祝福她:“姐,你一定要幸福!”

  杨梅笑,说:“我们都会幸福的!”

  说起幸福,触动心事,我有些神伤,听到外面在高声呼唤,就拉着杨梅的手出去喝酒庆祝。

  大家情绪高涨,举杯共庆,贺新年,庆生日,叙友情,祝福新人,理由说了一个又一个,酒杯举了一次又一次。

  不好扫众人的兴致,每次,我也举着杯子浅抿一下。

  很快,两瓶白酒就见了底,几个大男人似乎没有什么事,我这个喝得最少的眼前略有些晃。

  想起上次醉酒后失态闯的祸,我赶紧走进卫生间用凉水洗脸,冲洗半天,感觉略好一些,觉得已是时候告别,遂又出去。

  正待开口告辞,只见杨梅眼睛通红,醉醺醺地抓住老大的胳膊拼命摇,似撒娇,又似在生气,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老大,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老大疼爱地看着杨梅回答:“梅梅,我不会离开你,放心好了。”

  杨梅定是醉了,又想起旧日老大离开时的伤心往事。

  我上前想要拉开杨梅,只见她伸手指指我,又歪着脑袋问老大:“老大,你以后会不会打我的屁股?我可不要打屁股!”

  闻听此言,几个男人立刻高声哄笑着,老大笑着说:“我家梅梅又闹人了,好好的,我怎么会打你的屁股?”

  我的神经瞬间绷紧,正待上前拉扯杨梅,却见她连连摇头,娇哼两下,说:“我才不信,你们这些男人都一样!珊珊上次就被打了屁股,三天都没下床!”

  她一语既出,满室寂静,我只听到窗外夜空中“啪啪”燃放的烟花声,几人同时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得我只想找个地缝立即钻进去。

  我立刻惊叫着否认:“杨梅,瞎说什么?”

  陈昊天像动物园里的猛兽一样发出一声低吼,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跨至我的面前,眼睛紧紧盯着我的脸,犀利的眼神就像宝剑出鞘一般,锋利无比,刺得我的心尖锐地痛。

  他急切地质问我:“丫头,谁打你?顾惟意?”

  杨梅还不清醒,身子倒向老大,嘴里竟然还在说醉话:“她老公狠啊,珊珊路都走不成,我都看到了!”

  无地自容!无脸见人了!

  我扭头便走,突然感觉胳膊被人拉住,回头,是陈昊天在用力拉我,他的眼里满是血丝,闪动着愤怒的火苗,低吼:“丫头,说清楚!”

  我恼羞成怒,奋力甩开他,大叫:“放开,不要你管!”

  陈昊天毫无松手的意思,眸中除了愤怒,还有哀怨,他缓声道:“都这样了,你还要跟他继续过下去吗?”

  吴拂晓突然插话,叹息道:“咳,怪不得你躲着不出门,我早该想到的。”

  我大声分辩:“只是误会而已。”

  吴拂晓摇摇头:“非也,这已经是家庭暴力了,或者说是虐待妇女,宋晓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说完,他把温和的目光投向我,眼中充满了怜惜,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隐藏在里面。

  我在众人眼里成了电视上法律节目中的援助对象了吗?

  再看杨梅,这个始作俑者已经缩在老大的怀里一动不动了。

  挨打之事果然还未完结!

  可怜,可悲,可叹!

  我突然浑身无力,茫然蹲下,蜷缩成一团,低声说:“我想回家,可以吗?”

  陈昊天也跟着我蹲下,双手小心地捧起我的脸颊,柔声说:“丫头,让你挨打的地方,那还是家吗?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再回去吗?”

  心中某些脆弱的东西似乎被他一语击破,挨打月余难以言喻的委屈立时涌上,所有支撑自己的信心和力量突然间卸去,我猛然推开他的手,发力捶打他,大哭:“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在你那里彻夜不归,他也不会打我!”

  陈昊天把我拥入怀中,任由我重重捶打他,冷冷地问:“他就这么不信任你吗?”

  我愕然,惊吓得立时止住哭泣,一动不动了。

  我以为顾意打我是为我的安全担心,从来没有往这一层上想过,经陈昊天这么一问,更是心惊。

  难道在顾意的心里,我是那样不值得信任的人吗?还是,将心比心,他从来就不曾信过我?

  不会的,顾意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直觉告诉我,不要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话!

  我猛烈摇头,想要把刚刚听到的话语从脑子中剔除出去。

  口袋里响起低沉的交响乐铃声,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来顾意的声音,听来很急切:“珊珊,你在哪里?”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我顿时泣不成声,嘴里支吾:“顾意,我。。。我。。。”

  陈昊天突然夺过我的手机,对着话筒大声喊叫:“顾惟意,你竟敢打她!我不会再让她回你身边!”

  话筒里传来顾意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叫珊珊接电话!”

  陈昊天对着手机继续喊叫,他的声音疯狂而刺耳:“顾惟意,我,陈昊天,爱宋晓珊,你放手吧!你信不信我告你虐待?”

  要死了!

  这不是要把我和顾意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推入火炕,再火上浇油吗?

  我拼命夺过手机,颤声喊着:“顾意!”

  我旋即听到话筒里传来顾意恶狠狠的声音:“宋晓珊,我不管你在哪里,如果你还想见爷爷,就马上到

  38、彻底了结 。。。

  陆军总医院来,爷爷在急救!”

  电话“嗒”的一声断了,外婆离世时的终身遗憾立时涌上,再没有比去医院更重要的事了!

  我心急如焚,努力挣扎想要站起来往外跑,陈昊天的双臂牢牢箍住我的身体,他红着眼睛,悲切地叫着:“丫头,我不准你走!”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明白这个曾经爱我如获珍宝,也曾经伤彻我心扉的男人不再是我的幸福,五年前断得不够清楚,不够甘心,现在是彻底了结的时候了!

  我咬牙命令:“放手!”

  陈昊天摇头,反而加重自己的力量:“我不会放手,我发过誓,如果你不幸福,就再不放开你的手!”

  我冷笑:“你错了,你不是我的幸福,从今以后,我的幸福与你陈昊天没有半点儿关系!”

  我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狞笑着说:“幸福只在自己的手里!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看,我的幸福!”

  说着,我一口咬上自己左手大拇指处的手掌边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用挑战的眼神看着陈昊天,忍住剧痛,狠狠咬紧牙关。

  只要心够痛,伤人不如伤己,干脆利落!

  我的血,我的肉,我的幸福,我以我血祭幸福!

  “丫头!”

  陈昊天一声惊呼,用力拉扯我的手掌,试图阻止我怪异的行为,他的眼神看上去惨烈而决绝。

  这个倔强的男人当初可以用他的力量,一个、一个地掰开我的手指、丢弃我最真的爱,现在也可以再次用他的力量牢牢地禁锢我的身体,挽留我逝去的爱。

  可是,我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我是谁?从小脾气古怪、能把自虐当游戏玩的宋家小闺女!

  这次的游戏只不过是时间稍长一些,观众略多一些,结局更精彩一些,这么好玩,我会松开我小豹子一样锐利的牙齿吗?

  我只赌一把,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陈昊天骤然后退,双手颓然垂下,无力地说:“你走,我不拦你!”

  我腾地站起身来,箭一般地射出门去,拼命地按住电梯的下行键。

  见无反应,调头冲向楼梯,一头扎进漆黑的楼梯间,灯光应声而亮,我一口气冲下楼梯,刚到门厅,吴拂晓突然从后面扳住我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我送你!”

  夜色茫茫,惘然四顾,别无选择,我坐上他的车,开口:“快!陆总医院急救中心!”

  吴拂晓一边把车子开成赛车速度,一边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掌,随手从车前台摆放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覆在上面,红色的粘液很快渗透纸巾,形成一个个暗洞。

  吴拂晓指着我座位前面的一个暗盒说:“别这样,纸屑会沾到伤口上,那里面有干净的手帕,用那个!”

  我打开暗盒,果然有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条棉质手帕,随意抽出一条,胡乱缠绕住手掌,眼睛茫然望着车窗外面的街道,心里想的都是爷爷,好端端的,爷爷怎么会进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一直抽,回复不了,在这里说一句,mia的留评让我激动不已,连看两遍,感谢大家倾心鼓励!后面有些细节还要好好思考一下,我的习惯是不达到自己满意,不会发上来,所以,下次更新是四号,请耐心等待啊!

  39

  39、小狗咬了 。。。

  我冲进陆总医院急救中心时,走廊尽头的抢救室已经灭灯,黑漆漆的,房门紧闭,似乎空无一人。

  我颓然倒在抢救室门口,痛哭失声,亲爱的爷爷,我对不起你!顾意,一定恨死我了!

  后面赶来的吴拂晓小心地把我从地上搀扶起来。

  我站立在走廊里,伏墙,痛哭,心如刀割,伤心欲绝,这种痛苦远远超越了当年失恋时的痛苦。

  我突然明白爸妈为什么选择在外婆逝去的时候不通知我,失去亲人的痛苦最难承受,他们只是想要把我护在身后,不想我经历生离死别的痛楚。

  或许,我哭得太惨烈了,一位个头矮矮的小护士走过来,动作利索地锁上抢救室的房门,同情地看看我问:“你是哪个病人的家属?刚刚那个老爷爷救过来了啊!”

  我一下子惊醒,紧张地抓住她的手,颤声问:“是姓顾吗?我爷爷叫顾之语!”

  小护士想了想,回答:“一个年轻人登记的,叫顾什么意!”

  心头顿然一松,我喜极而泣,继续追问:“我爷爷他怎么样了?”

  小护士回答:“那得问医生,转住院部了,我刚好要过去,你跟着我吧!”

  我回头对吴拂晓说:“你回去吧,谢谢你了!”

  吴拂晓突然拉着我的手说:“珊珊,我暂时不走,就在外面,你有事打我电话。”

  还在担心顾意会打我吗?关心我的人还真多!

  我没有回答,跟着小护士就走,穿过另一侧的走廊,来到后楼的住院部。

  小护士引我上了三楼,指着前面说:“就在这里!”

  我顺着小护士的手指,看到走廊里站着的熟悉身影,那个身影消瘦、单薄,倚着墙,头低垂,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我惴惴然走过去,低声开口:“顾意!”

  顾意的头猛地抬起,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脸看,黝黑的眼眸里情感变幻莫测。

  但是,我还是扑捉到那里瞬间闪过的一丝惊喜,以爷爷对我的深厚感情,这个时候,他还是希望我过来的,可是仅仅只是这样吗?

  他很快平静地说:“你来了。”

  我立刻表示歉意:“对不起,顾意,我来晚了!”

  顾意抬手指指病房,低声说:“爷爷在里面,暂时没事了!”

  我又问:“怎么不进去?爸爸妈妈呢?”

  顾意还是指指里面:“都在里面呢,我出来透口气!”

  说着,他微叹一声,“进去吧,看看爷爷!”

  顾意没有像往常一样牵我的手,只是自己快步走在前面。

  他这样的举动我并不意外,这已经比预料中的平静太多了!

  没有狂暴的举动,没有怒吼的声音,没有吓人的神情,有的只是客气与疏离!

  当我只是来探望爷爷的客人吗?

  那把无形的钝刀子又开始撕扯着我的心。

  我默默无语,跟随他走进病房。

  不算宽敞的病房里站着好几个人,顾爸爸、妈妈,二叔、二婶,顾惟扬,除了怀孕的姐姐,就差我了。

  我远远望着病床上的爷爷,他人平躺着,一动不动,脸上罩着浅绿色的氧气面罩,床边的柜子上,一台监测仪器不停地闪烁着不知含义的红字和绿色波段,看这吓人的情形,爷爷病得似乎很严重。

  顾妈妈扭头看到我就问:“珊珊,你的脸怎么肿这么高,眼睛也是红的!”

  我走近顾妈妈身边,忍住悲声解释:“我担心爷爷。”

  顾妈妈拍着胸口说:“刚刚我们也吓坏了,幸好送的及时,爷爷刚刚醒过来了,医生用上了药,现在暂时没事了!”

  顾爸爸面色沉重,严肃地说:“留一个人,其他人都回去吧。”

  顾意和顾惟扬两兄弟同时开口:“我留下。”

  二婶伸出手指,夸张地重戳顾惟扬的脑门,恨恨地说:“都是你惹的祸!罚你留下!”

  闻言,顾爸爸神色十分不悦,语气严厉地说:“还是小意留下吧。”言语之中,似乎并不希望顾惟扬留下。

  接着,他看着顾意语气认真地解释:“爸、妈岁数大了,熬不了夜!现在只能靠你了!”

  孙子照顾爷爷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顾爸爸是心疼儿子,还是太讲究礼数了?

  顾意连声答应着,他身边满脸沮丧的顾惟扬嘴巴动了动,还想争辩些什么。

  我拉拉顾妈妈的衣角,怯怯地央求:“妈妈,我也留下吧,我明天没有课,有时间。”

  顾妈妈立刻回答:“这倒是,有你在这儿,陪着小意,爷爷醒了也好陪他说话。”语气赞同又略有欣慰。

  顾爸爸不再发话,默认了。

  大家走后,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监测仪器发出细微的滴滴声。

  我局促地站立在爷爷的病床床头,望着氧气面罩外面露出的苍老脸颊,看头顶悬挂的玻璃瓶里晶莹的药水一滴滴地缓缓滑落,滑入那如老藤般干枯的青色血管中。

  顾意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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