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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离(BL)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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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层次,两个层次……楼下的喧闹声更是吵杂,当施若风走到阶梯的中断时,便看到了客厅里的学生。
施若风第一眼看见的,是沈飞。向阶梯下走去的步子在瞬间停住,想要转身回去,却在一瞬间被人发现了。
先是跳舞的人,旋转间发现了施若风,然后舞都不跳了,直指着施若风喊:“哇,像个水晶一样的人!”
然后,应承着这句话,没多久,厅里沉底安静了下来,除了依旧在播放着的旋律外,几乎所有的人目光都放在了阶梯上的施若风身上。
那种目光,充满了好奇。
施若风心里惊慌,想要逃避,可是在沈飞灼灼的目光的盯视下,那双步子就好像定了形,无法走动。
这时,一位女同学忽然问,“栾越,他是谁?不会是你的弟弟吧?”
栾越冷然的眸中闪过一抹冷凝,尖锐,他晃了晃杯中物,橙黄色的水波掀点涟漪,他的目光射向施若风。
不等栾越的回答,有位学生说:“那皮肤又白又嫩,好漂亮的人,一定跟栾越有着亲密的关系吧?”这句亲密的关系所指血缘,并不是身体上的。
“……是吗。”漫不经心的应声。
然后,厅里突兀地传来杯盏的碎裂声,沈飞手上的高脚杯被他硬生生的捏碎,碎片割伤了他的手,他似乎好无所觉,那双瞳仁依旧一瞬也不顺地盯视着施若风。
不少女同学惊呼出声,跑到沈飞的身边不断地询问,“你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
同时,在嘈杂中也有学生好奇地问,“栾越,你快说嘛,他到底是你的谁?”
“他?嗯,我的……玩物吧……”轻浅的话语,淡漠的语气,震惊了所有人。
“玩物”,这二字就好像带着一种魔力,施若风的腿软了一下,身体瞬间倾斜,似乎要倒下去,索性握住扶手的手使力,稳住了身形。
脚步向身后的阶梯退了一步,向后转身,想要逃回搂上。
瞬间,沈飞突破包围在身边的人墙,向阶梯的方向快速跑去,这时,栾越以着冰冷的声音命令,“过来!”
沈飞的步子停住,施若风的脚步同时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栾越把手中的酒杯随手放在桌上,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施若风,“你不会忘记你的身份了吧?”
“……”施若风沉默。
四周静静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栾越与施若风之间来来回回,对着两人的关系充满了好奇。
片刻后,施若风似乎放弃了挣扎,那双脚迈着缓慢的步伐,慢慢地从阶梯上走下,向栾越走去。
固定住额前发的手已经松开,头发瞬间散乱开来,看起来凌乱而繁杂,却不会遮挡住那双暗夜星辰一般的眸子,平添了一抹慵懒。
有位学生不确定地问,“他真的是……玩物吗?”言语中充满了好奇。
当施若风走到栾越面前时,栾越一把抱住施若风,一只手摸着他的脸,轻声道:“若,你说,你是我的什么呢?”
施若风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恐惧,张开的唇似乎要吐出什么,却总是犹豫不觉。
栾越嘴角微微扬起,眼睛眯了眯,抚摸着施若风脸颊的手向下,轻轻缠绕住他的脖颈,轻轻使力,掐了一下,“怎么不说话?”
能说什么?施若风咬住嘴唇,身体颤抖起来。
栾越的另一只手悄悄地从施若风睡衣的衣摆处进入,白皙修长的大手与施若风柔嫩的肌肤相贴。
立刻,四处传来响彻云霄的口哨声他,尖叫声,呐喊声……
沈飞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一步步地向施若风走去,然后,栾越与沈飞的眸子相对。
栾越流冰一般森寒的眸子闪过一抹恶意,游走于施若风脊背的手更是肆无忌惮,偶尔,白色的睡衣被掀开,让众人得意看到细嫩的肌肤。
栾越的手轻轻摩擦着施若风的脖颈,“告诉我,你是我的……什么人……”
施若风不语,栾越的手忽然捏住施若风背脊上的一块肉,狠狠地掐住。
轻微的呻吟声出自施若风灰白的嘴唇,额头上布满细微的汗,身体颤抖的频率更甚。
“若,你看,大家都在好奇呢。”栾越挑眉。
施若风咬住下唇的贝齿用力,咬破了皮,一缕红悄悄地自他的唇瓣上流落。
“你看你,都出血了……真这么难以启齿?或者说……你认为做我的玩物有什么丢脸的?”栾越抚摸着是施若风脖颈的手抚上了他的唇,红色的血染上栾越的手。
是别人玩物的事实,真这么难以启齿?施若风眼中闪过已过晦涩。委身于男人身下,匍匐于男人脚下,这种事,对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来说是奇耻大辱。被别人唾弃,被别人鄙视,被别人厌恶,被别人唾骂……栾越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吧。
有些事,哪怕是事实,也不想用言语来说出去。太,伤人了……
“若,如若你再不说,我会生气喔。”栾越悄悄地诱哄。
就是你生气了,我也不会说。施若风的双瞳中有着倔强。
“啊,或许……我会拿你的母亲出气喔,把她赶出这个家怎么样?然后,再把你监禁起来……这样,也没关系,不是吗?”慢慢地,以着轻悠悠的声音吐出威胁的话语。
又被威胁了。施若风的弱点,栾越知道得一清二楚。
“反正,你是无法反抗的……不是吗?”栾越的脸上浮现一抹恶劣的笑意,言语中带着轻视。
栾越说的对,不管他对施若风做了什么,施若风都是无法反抗的。力量、金钱的悬殊太过于大……
“……是……我是,你的……”破碎的言语,空茫的眼神,早已舍弃的自尊,没有人格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再说什么话都无所谓了……大不了,重新被人鄙视,大不了,重新被世人所骂……施若风眼中有着绝望,他吸了吸鼻子,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地吐出“玩物”这二字。
施若风的心在滴血。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可是,真由自己的口所说出来时……那种痛,不是言语所能描绘得清的。
厅里柔美的旋律下,四处细碎的言语中,施若风口中所吐出的“玩物”二字并不清晰,甚至模糊,让人听不真切。
栾越微微皱起眉,“我没听见,再大声点。”
施若风犹豫了片刻,之后,他阖上双瞳,尽量以着大大的声音,说:“玩物……”简简单单的二字,似乎蕴含着无数的悲伤,那种语调,飘渺而虚无,仿若不经意间,声音的主人便会悄悄地逝去。
施若风感觉,自己的下腹又开始泛疼了,一抽一抽的……身上的力气渐渐地消失,呼吸紧促。
施若风语落,栾越的目光一瞬也不顺地盯视着沈飞的一举一动,就好像要透视他的心一般。
果然,沈飞美的容颜上有着阴鸷,墨黑的双瞳中闪烁着狂风暴雨……此刻的沈飞,努力的把自己外露的怒气所熟练起来,可握紧成拳的手,泛白的指甲,充分地表现出了他的怒气。
沈飞,就好像被一层暗红色的愤怒之焰包裹住。
随着施若风那句“玩物”,沈飞的脾气到达了临界点,一把从栾越的身上扯下施若风,让他正面对着自己,手高高的扬起,狠狠地落下一巴掌。
“你还有没有自尊心!”赤红的双目,就好像他心中酝酿着的怒气。
沈飞恨,恨着施若风为何可以轻易地在他面前说出“玩物”这二字,更恨他的下贱。或者说,沈飞明明知道错不在于施若风,而是以着他的母亲威胁施若风的栾越才是罪魁祸首。可是,沈飞还是厌恶。
嫉妒心,一旦萌芽了,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哪怕是亲情间的喜欢,沈飞也不愿容许。于是,这种气愤便发泄在了施若风的身上。明明知道不可以,可就是忍不住。愤恨的心,在胸口处膨胀,如若不发泄出来,就好像要死了一般的难受。
施若风随着那一巴掌的后劲,摔倒在地。难得的生日宴,就好像变成了战场,四处,瞬间寂静,一直不停旋转的碟盘也到了终点,悄悄地停下了音符。
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下众人的呼吸声。
“自尊这种东西……早就丢掉了……”末了,施若风又补上一句,“在你的手上。”
沈飞一愣,说不出话来了。
施若风觉得腹部的疼痛加甚,从地上爬起来,被疼痛折磨着的身体软绵绵地再度倒下。
沈飞一手握住施若风的手腕,扯他起来,与他面面相视。
“你真是下贱!”
“……对,我是下贱,可是纠缠着下贱的我的你更好笑吧?”施若风的瞳仁收缩了半天,对“下贱”二字耻笑一声,“你不是,比我更下贱?”
沈飞的暴力倾向表露无疑,手再度扬起,要落下时,施若风紧紧阖上眼睛,等待着巴掌的临幸。那种样子,纤弱而可怜,沈飞扬起的手怎么也无法落下。
栾越趁着这空挡,遣散了同学,转瞬间,手机的闪光灯一瞬一瞬的,镜头是向施若风对准的。
沈飞一愣,反射性地,把施若风瑟缩的身体抱入怀中,不让任何人照到施若风,却依旧有几个漏网之鱼。这或许是沈飞潜意识里的温柔。
沈飞眯起眸子,说:“手机留下。”清浅,不带感情的语句。
众人瑟缩了一下,攥住手机的力气加大。
沈飞以着阴森森的声音道:“不要让我再说一次……”于是,众学生把手机给留下,这场生日宴最终不欢而散。
施若风的出现,彻底毁了这一场patty。不过,就算施若风不会自动出现,栾越也会把施若风请下来……只为,破坏掉那张绝美容颜上的恬淡,自以为是。
无论如何,这场patty的结局不过是如此。
学生走光,偌大的厅里只留下三个人。
沈飞抱着施若风的力气加紧,双目防备地看着栾越。
栾越随意找了一处位置坐下,拿起空着的杯子,轻轻倒了一杯酒,仰头灌入,嘴角勾起嘲讽的微笑,目光冷凝而锐利,“在别人的家,抱着别人玩物……你不觉得很失礼吗?”
沈飞假笑,只是牵动着脸皮,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怎么,你嫉妒了还是吃醋了?”
“怎么会?”若无其事的口吻。
“既然如此,你在意什么?”沈飞放开施若风,手抚上他带血的唇瓣,轻轻地摩擦,擦拭着那抹血痕。
微微的红染上施若风的脸颊,他低下头,不敢与沈飞对视。
“若风……还是一样容易害羞呢。”言语中有着一丝趣味,在施若风唇瓣上摩擦的手撬开他的唇瓣,食指深入他的口中,轻轻地挑逗。
施若风的脸更红了,微微瞥头,可是沈飞的手跟着施若风的方向一起移动,施若风抚着下腹的手握紧成全被沈飞握在手中,施若风想要抽离,却挣不开。
“在意的是你吧?”栾越冷笑一记,样子从容而不破。
“……有什么是需要我在意的吗?”沈飞的食指在施若风的口中与他的舌纠缠,施若风微微皱起眉头,低垂的眉闪过一抹厌恶。
“有什么需要你在意?哦?你是说,若是我的玩物的事实,你不在意了?……呐,你想知道……不,或者是你想看到吗?当着你的面,做那些事……”
那些事,那些事?瞬间,沈飞脸上的笑容冷凝住,施若风牙齿一用力,咬住沈飞的食指。
血腥的味道,在施若风的口中蜿蜒,一滴滴的血从他的嘴里流出,与唇瓣上的血液相融。
栾越放下手中的杯盏,动作极其优雅,唇角微微勾起的冷笑,看起来邪魅而淡然。
“……”沈飞沉默,说不出话来了,可是包裹住施若风拳头的手蓦然加紧力道,指关节微微凸出,指甲泛白。
“……我想,若是不会违抗我的命令吧?如若,我先让让若来到我的身边,你说,他会不会推开你?”栾越若无其事的说。
看着别人痛苦,自己变快乐。栾越的恶趣味不少,看到沈飞脸上强行压抑的怒气,努力维持的不以为然就觉得好笑。
是不是要……刺激一下沈飞呢?栾越脸上的笑意更邪恶了。他抬起手,瞥了眼挂在腕上的表,道:“啊,怎么晚了,沈飞,你该回去了吧?毕竟……我可是要和若过夜呢……”栾越下逐客令。
沈飞撇撇嘴,拉扯着施若风的手腕,想要把他一同带走。
栾越从椅子上站起来,“若,过来!”优雅的动作,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却给人无言的魄力。
施若风觉得自己被夹在两难中。前面是一只狼,后面是一只鬼……该何去何从?
至少,到现在为止……栾越是安全的吧?比起沈飞而言……
施若风挣脱着沈飞的限制,沈飞轻易地制住他,强行拖着施若风向门口走。
“沈飞,如若你不想看到我当着你的面对他怎么样……你就离开。”栾越眯眼,眼中射出冷忙,以着冰寒的声音说。
栾越的语气,栾越的神情,充分地显示出了他的说到做到。
施若风推了推沈飞,“放开我,你走……”
“你想要怎样?”沈飞问。
“我想要怎样啊……嗯,我想,如果你走了,或许我不会碰他,如果你不走,我就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这里,是我家不是吗?”所以,他可以胡作非为。
沈飞恶狠狠地瞪了栾越一眼,不说话,也不肯行动,一脸的倔强。
栾越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看上他了吧?”
“……”沈飞选择沉默。
“比起他,我觉得你更合适于我……这样吧,你陪我睡一天,我放了他,如何?”
“你他妈的给我滚!”语毕,放开施若风,走出这个房间。
沈飞的语气中带了一抹松懈。只要,只要栾越不会对若风有兴趣就好。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栾越也不会对施若风感到兴趣,只是……如果碰了施若风,会让沈飞不开心,栾越倒是觉得可以试一试。
人的劣根性,显露无疑。
汗…… 昨天没更》。《 文案上写了原因了 囧…… 今天晚更…… 囧,因为俺是下午到奶奶家的…… 囧 额…… 以后开始的更新时间,大概就是晚上 5。30…7。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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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厅里,留下施若风与栾越对对望。
栾越示意施若风走到他的身边,施若风一个步子一个步子,慢慢地走向栾越。
施若风想了许多,脑海里千回百转,可是想要捕捉什么,又什么都捕捉不到……完全,是空想。
慢慢地,施若风走到了栾越的身边。
栾越的手轻轻抚上施若风的脸,悄声问,“沈飞,喜欢你的哪里?”
施若风一愣,随后讽刺地笑出声,“哪儿是什么喜欢,不过是对自己的东西的占有欲罢了。”
“哦?”栾越挑挑眉,眉目中闪过一抹不解。
深吸一口气,施若风缓缓说道:“以前,我跟在沈飞的身边有半年了,半年后,我是从他的身边逃走的……我想,他执着的是无法用自己的双手去掌握,所以,才会纠结于我。”
施若风懂,微妙地懂着沈飞的心里,可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已经过了半年,半年过后的日子中,沈飞为什么还要纠结于他,为什么还要把他绑在身边。
因为不知道,所以,施若风不愿意多想。若隐若现的答案太过荒谬,所以……被漠视。
沈飞的真心在哪里?施若风不想要,太过麻烦,也太过虚假。因为,对于那种人来说,总有一种东西比爱情更为重要。
栾越轻笑,一手揽上施若风的腰,带着他进入自己的卧室。
打开水晶灯,是昏黄色的灯光,看起来柔和而暧昧。
白底黑纹的窗帘随着未开的窗户中吹进来的夜风一闪一闪,室内极其清冷,四处摆满了冰冷的电器,看起来死气沉沉。
栾越把施若风带坐到床上,施若风下意识地远离栾越。
栾越的眸中闪过一抹锐利,轻声道:“你是认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你……会吗?”施若风反问。
栾越轻笑出声,清冷的笑意在房间回荡,“……怎么会?我是不会强迫人的,除非……你自愿。”
施若风想,那么……栾越与自己之间,是永远不会有什么了。
施若风才这么想,栾越又说了一个“不过”。
“不过,若……你是我的玩物吧?既然是我的玩物,是不是就要绝对的服从?”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嗯,我当然不会强迫你……你的母亲,很喜欢这里啊……不过,如果若不愿意被我所抱的话,我或许不想看到你……不,是跟你有关的一切……所以,你的妈妈会被赶出去吧?包括你一起……”自他口中吐出的话,就像是毒药,慢慢地蔓延在施若风的心田间。
明明说,不会去强迫……可是,一直被强迫,隐性的强迫,暗示的威胁。
“若,我会很温柔的。”
“……”
“若可以拒绝啊,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的……”所以,不管做了什么,都是施若风自愿的。
这样一来,就是被沈飞骂成“下贱”,也变成了理所当然。
栾越轻轻地压倒了施若风,雨点一般的吻悄悄地落在了施若风的身上。
脖颈间,锁骨上……最终,轻轻的吻落在了施若风的凸起上,若隐似无的叹息声,呻吟声……慢慢在室内流泻。
一室的清冷,被暧昧所取代,一室的清幽,被逐渐增大的呻吟声所取代。
“若,不会喜欢上沈飞吧?”栾越笑着媚惑。
“……不会。”永远不会。心里抗拒着栾越的抚摸,可被情欲所左右的身体,潜意识里迎合。
在栾越进入施若风时,施若风的心态又变了……施若风不懂,明明已经不纯洁了,为什么心下这么晦涩,疼。
栾越的手轻轻抚上施若风的脸,“你哭了。”
“啊……”眼前的沈飞变得模糊,施若风擦了擦泪,吸了吸鼻子……为什么,会想要哭呢。
轻轻地叹息……被呻吟的声音掩盖了,才一抹划出的白中,极乐的巅峰中……遗忘了烦恼。
这种事,虽然堕落,可……确实会遗忘一切。
一波又起,一波未平……成长期的栾越需索无度,一夜的贪欢,彻底累倒了施若风。
隔日起来时,施若风是在栾越的房间醒来的,摸了摸床侧,冰冷的床温,宣告着栾越早已离开。
天,蒙蒙亮,晨风吹动着窗帘,发出飒飒的声响,灰色的日光下,看向悬挂于壁纸上的时钟,才五点。
揉了揉眼睛,半坐起身,床上柔滑的被从他的身上轻轻滑落,露出青紫交错的身体,粘腻,所以不适,特别是下腹痛得厉害。想来,昨日的狂欢后没有做出任何的清理。
栾越跟沈飞一样恶劣,沈飞在施若风身上留下吻痕,是想向全校的人宣布,施若风是他的人,栾越在施若风身上留下吻痕,不过是给沈飞看罢了。
施若风摸摸头,有些微热。身体酸麻而疼痛,走下床,穿上被脱得凌乱的睡衣,走路不稳地跌坐于地上。
双腿颤抖得厉害,就是步子也无法走稳了。扶着墙壁,瞧瞧地出了门。
走过必经的厅里,施若风看到了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子,匆匆地瞥了一眼,垂头,当做是没看到,加快脚步向二楼的阶梯走去。
“……嗯?你是小越的宠物?”男子问。
小越,指的是栾越?施若风咬住嘴唇,看也不看男子一眼,爬上了阶梯。
回到卧房时,屋里亮着灯,小华才起来,打着哈欠,穿上衣裳洗漱,准备一日的工作。
当施若风进屋时,小华瞥了施若风一眼,“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儿都有吻痕了……这样,你还能上学?”
“……嗯,今天有考试,所以……”施若风说。
小华忽然若有所思,以着诡异的目光看向施若风。
施若风问,“怎么了,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嗯,是很奇怪啊,这样一看,你长得很漂亮呢……难怪,难怪小少爷会碰你。”
所以说,漂亮的长相是一种累赘。如果可以,施若风想要毁掉。从衣柜里拿出入学时定制好的校服,以及换洗内衣,走入房间里附带的浴室,没有开热水,只要用凉水匆匆地把身体清理干净,随后穿上衣裳。
深蓝色的校服,穿在栾越与沈飞的身上有形而帅气,穿在施若风的身上……因为尺寸较大的关系,看起来松松垮垮,走起路来有着轻微的驼背,所以一副邋遢的样子。
当施若风走出房间时,小华已经出去了。
走到书桌上,把学习用的书籍放入背包中准备好,看了看表,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快六点了。
背上背包,施若风走出栾家,走了快半个小时的路程,到了公车站,坐上去,在终点站下车,之后再转车,下车,再走二十分钟的路程,才到天凤学校。
校园里已经有了许多人,形形色色的。
当施若风走进时,学生都会与施若风保持着一般的距离,以着厌恶的目光看着他。
学生a说:“沈飞,似乎就是为了他动怒吧?”
“真恶心,这种人有什么好……”“哈,估计是床上功夫好吧?”“就他这种长相?”“没听过吗?知人知面不知心。”“哦?要不,哪天把他绑了让哥们儿一起轮一下,不也挺有趣儿?”“你在开玩笑吗?这种货色谁想要?”“也是”
……
施若风揉了揉头,这种话听了无数遍,虽然还是会受伤,可却在逐渐麻木中。
走入高一七班教室时,大部分的学生已经到齐了,包括栾越与沈飞。
蓦然,教室内开始喧哗……“呀,这不就是才开学便擅自停课的凌若吗?”“可不是,惹了事,就那样跑了。”“做了坏事就要承担,有什么需要跑的?”“胆小怕事!”……
任由学生怎么说,施若风就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径自向自己的位置走去,路途上,依旧有人伸出了脚,想要绊倒施若风,施若风学乖了,瞪了那人一眼,跳了过去。
坐在椅子上,下身的疼痛更加难受,施若风的面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趴在了桌子上。
难受的样子,让班里的同学议论纷纷。
高中,对于“性”充满了好奇,接触的不深也不浅,可是学生的想象里是最可怕的。
“你看他,一手捂着肚子,似乎很疼的样子。”“不会是装的?”“谁知道啊……”“不过,你看他,似乎坐得很不舒服。”“昨天,做过了吧?”“什么?”“不是说,那种东西“射”在身体里,会闹肚子吗?”
“……啊!”众位学生一脸的恍然大悟。
“那个人,真随便!”有人鄙视。
这时,沈飞“啪!”一下拍打着桌面,瞬间,教室安静了下来。
沈飞从位置上站起来,修长的大腿迈出步子,走向施若风的位置,握起他的手腕,鹰锐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住施若风。
“昨天,我走后……”
“不要问。”施若风垂眸,不愿意与沈飞对视,眸中一闪而逝的是痛。
施若风从沈飞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不经意间,宽大的衣袖轻轻上扬,晚上清晰的吻痕印入沈飞的眼中。
如若说,有多少的压抑,那么……此刻,这一个吻痕足够让沈飞爆发了出来。
连日来的怒气,无论怎么发泄也发泄不够,胸口闷闷地,堵得慌。沈飞的手高高地抬起,狠狠地打在了施若风的脸上,施若风顺着沈飞的巴掌的劲道,身体倒像了身边的栾越。
沈飞更生气了,一手提起施若风的衣领,提起他,此刻,一只手,在他肚子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这是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以及……无奈的感觉。那日的遇见,以为可以把施若风紧紧地抓握在手掌中……可是,轻易地飞走了。
然后,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这时候。栾越不淡不雅地来了一句,“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
沈飞一愣,眸中有着阴狠森寒冷厉……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感情,一闪即逝,所以,捕捉不到。错综复杂的情绪,用言语描述不出。
沈飞问:“……若风,告诉我,是你心甘情愿的?”
施若风皱眉,不说话,可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于是,沈飞一把甩下施若风,桌角椅角撞到在施若风的身上,让他发出细弱的呻吟声。
被桌脚磨破的脸上,手背上,留下了细微的血痕。
同班的红炎月看了,不忍心地说:“出血了,要送到保健室!”说着,他走向施若风,却在沈飞阴冷的瞪视下,截步。
“他的事,你别管!”
红炎月动弹不得,左右为难地看看沈飞,又看看施若风。
班里的同学大多都在幸灾乐祸,有人说“活该”,有人说“遭到报应了吧”,还有人说……“让你朝三暮四!”。
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施若风从地上爬起来,以着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栾越,他似乎在看戏,一脸的冷然,淡漠的表情。
考铃响起,嘈杂结束,施若风颤抖着身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起来狼狈而不堪。
老师拿着卷子走入教室中,一一分发着卷子。
第一节考的是历史,是施若风的强项,一开始不是,不过,这几日中,施若风也差不多把整个教材给背得差不多了。
当看到题目时,施若风下笔飞快。努力,总是有回报的。
前前后后做好了卷宗,用了四十分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修改时间。
仔细地看着卷子检查了两下,身体的疼痛,让施若风选择趴在桌上浅眠。
途中,老师来到施若风的身边拍打了几下,施若风睁开迷茫的眼睛,看了老师两眼……又倒下了。
二一节'vip'
第一场,历史,第二场,政治,之后是中午,施若风大半的经历都用到了考试上,即使到了中午,依旧感觉不到“饿”,然后,迷茫地翻着数学教科书。
这样下去,迟早会累倒。施若风知道,可是该写的东西就是要写。
下午第一节,是英语,第二节,是数学……
预备铃声响起,老师拿着卷宗进入班级时,“砰”一声,施若风忽然倒下了。
有人说,施若风是装的,为了逃避数学考试,有人说,施若风被沈飞打得不轻。
一场乱中,沈飞匆忙抱起施若风,向医院跑去,依旧是上次去过的医院,也遇到了同样的医生。
经过诊治,医生说,施若风是急性阑尾炎发作,沈飞怒极,对着医生就来了一拳。
“你上次不是说没事吗!”质问,与被质问。
上次,并未经过精密的诊疗,以为学生打架,也不会出什么意外,有因为沈飞的嚣张,所以才会简陋的检查了一下,谁知是真的病了。
这病并不严重,所以,到了现在一声也不当回事。
医生说,需要开刀,施若风迷迷糊糊地醒来,坚持要考试后开刀。考试前开刀需要修养,哪儿来的力气考试提笔……
又是一番争论不休,却在沈飞的强势下,坚持开刀。
这所医院是落成最大的医院,哪怕医生不是很负责,可是能选择的地方却很少。
沈飞暗暗地把这位医生记在心里,在急诊室外来回渡去。
手术结束,进入病房,施若风精神萎靡,脸色雪白,与医院一色系的白相互照应。
手术后的疲惫,让他进入昏沉的睡眠中。沈飞一直坐在床沿,双手紧紧握住施若风的双手,双眸紧紧地盯视着他。
医生说,手术非常顺利,修养几天就好了。
沈飞还是不放心,考试也不考了,双目片刻不离地盯着施若风。沈飞疲倦,可是他不肯睡觉,他怕,怕一觉醒来后,施若风会不见,就如同那一日。
不敢睡,不敢阖上眼睛,清艳的眸子里有着温柔,一下又一下地顺理着施若风的发。
第二日,就像是沈飞想的,施若风一起来,就嚷着要上学考试,沈飞不准,强制性地留下施若风在病床上躺着。
施若风以着虚弱的声音喊:“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有学习了!不像你,哪怕成绩不好,也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沈飞一愣,抿抿嘴,幽深的眸中闪过一抹痛,不说话,可是依旧倔强地不让施若风出院。
第三日,同。
几日中,沈飞悉心照顾施若风,有什么东西……微妙地在改变,浮动微小,可是当反映过来时,变的东西太多太多。
沈飞对施若风的好,施若风看在眼里,心里却在推拒……现在的施若风不比以前的施若风,已经不是沈飞的附属物了。所以,不会轻易地心软。
几日后,施若风被允许出院。
坐在车上,沈飞吩咐司机开车,忽然,施若风说:“送我回去。”
“不行!”沈飞想也不想,直接推拒。
施若风瞪沈飞,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被沈飞捕捉到了。沈飞一下子挫败了起来,无力地软到在车座上,阖上疲惫的双目。
之几日,沈飞为了照顾施若风,身心疲倦,终于,施若风可以出院了,沈飞原本想把施若风带入自家公寓,好好儿疼爱一番……可是,前提是在全然不顾施若风心意的情况下。
这样下来,两人的关系会越来越糟。
这时,手机的电铃声响起,在寂静的车内声音显得突兀。
沈飞从裤兜里逃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眉毛微皱,按下接听键,“喂。”
“沈飞,你在哪里?这几日,我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我好担心……你在哪里哪里哪里!”
电话对面传来苏青玉歇斯底里的声音,沈飞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有事吗?”以着冷漠疏远的声音,沈飞问。
“有事?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吗?”苏青玉的声音忽然拔尖了。
“……不,有事没事你都可以找我。”沈飞眉头打上n个结。
“我要见你!”苏青玉说。
“不行!”沈飞回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姓施的贱人在一起!如若你不想他出什么意外,就来见我!”
“……”沈飞沉默以待。
“我会跟伯父伯母说的,我想……他们是不会容许你对任何一个宠儿特别的吧?”苏青玉威胁。
最终,沈飞败北。沈飞不顾施若风的意愿,把他带入了自家的公寓,被半推半就地推入了屋,沈飞想要把施若风软禁在公寓内。
沈飞要出门时,施若风以着蹒跚的脚步走到门前,目送着施若风走在玄关上,在他要穿上鞋子时,施若风接手,拿着一只鞋轻轻为沈飞穿上,动作轻柔无比。
施若风问问:“你要出去,是吧?”
“很快,就会回来。”沈飞答。
“送我回去。”施若风又一次说。
沈飞摇了摇头,“永远,不会把你从我的手中送走,永远……不要失去你!”沈飞的脸上有一股倔强。
施若风抬眸看了沈飞一眼,手下的动作不曾停下。“这里是三十二层,从这里跳下去……你便是永远失去了。”
鞋穿好了,施若风指了指门,脸上缓缓浮上一抹微笑,带着冷意的微笑,“迟早,你要从这个门出去,不是吗?你,没办法分分秒秒在我的身边,所以……你没办法控制我的一举一动。”
沈飞一愣,施若风又一次说:“送我回去。”
施若风说得决绝,以着自己的生命安危来做成是赌注。哪怕是沈飞不愿,没有任何控制施若风筹码的他,依旧是败者。
在施若风的坚持下,沈飞把他回到了栾家大宅。
从车上下来,施若风回首看向沈飞,吸了吸鼻子,眸中的恨意更甚,他说:“哪怕改变的再多……永远无法改变的是你毁了我的事实……还有,让我家支离破碎的事实。”
这并不是沈飞的错……发生这一切是必然。没了沈家的赌场,还有别家的……旋转轮回,这个事实不会改变。可是,施若风的恨意无处宣泄……所以,他只能恨沈飞了。
以着这股恨意,施若风对沈飞的好,始终无动于衷……别人给了你数不清的鞭子,再给了一块香甜的糖果……这块糖果,施若风不会要,也不稀得要。因为,他下意识地认为,尝过了糖果的美味的代价,便是数不清的伤与痛。
糖果的美味,就是偷来的幸福……迟早,会付出相应的代价。施若风下意识地认为,如今的自己已经不配拥有幸福了。
进入栾家大宅,走进客厅,以着阑珊的步履慢慢踏上向二楼走去的阶梯,在阶梯口与施母相遇了。
施母的眼神忒冷,以着缓慢的步子走向施若风,扶起他的胳膊,在走廊上行走。“身体,还好吗?”
“……嗯,已经……开到了。”施若风带着一丝歉意的口气说。
“是吗?这样……也好。小风,你的考试成绩出来了。”
“一定,很差吧?”
“……嗯。”施母犹豫了一下,才说:“历史,满分,政治九十四,英语八十二,其他的,均无分。”
“妈妈,你怨我吧?”施若风回握住施母的手,心下涩然。
施母摇了摇头,“……怎么会,都是妈妈不好,没能好好儿照顾你。”
“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施母苦笑了一下,两人走在长廊上,到了施若风的房间,打开门,蓦然,楼道上传来鞋子打在地板上的清冷声响。
施若风偏首,映入眼中的是栾越。
栾越慢慢走向前,在施若风前停下步子,施若风转身,与栾越双眸相对。
栾越的手轻轻抚上施若风的眉、眼,最后定格在他的唇上轻轻地摩擦,温热的气息吹撒在他的脸上,以着暧昧的口气轻声问:“这几日,你跟沈飞在一起……是吗?”眉眼中有一股冷凝,全然不顾施若风身边的施母,寒声质问。
“……”施若风的眸子闪了两下,不做声。
施母红润的面色瞬间苍白,看了看栾越,又看了看施若风,嘴唇微微张开,却说不出半点话来。
栾越的手轻轻下滑,滑在施若风的脖颈上瞧瞧流连,慢慢地,从衣裳的领口中滑入胸前,抚上微微凸起的两点。
施若风轻颤抖,嘴唇微抖,牙齿咬住唇瓣,双手握紧成拳,指尖泛白。
栾越又说:“你的孩子……就跟你一样……”一眼怎样……冷笑一声,“不断地委身于人,这滋味儿,你们母子俩都挺享受。”
骂自己无所谓,可是当听到辱骂自己母亲的言语时,施若风感觉心痛、心酸、心寒无比。手不自觉地扬起,对准栾越的脸颊就想要打上一巴掌,却被施母拦截住了。
女性的心太脆弱,她在栾越不留情的语言攻击下轻轻啜泣出声,“小风……”她以着哀求的目光看向施若风。
施若风狠狠地瞪视着栾越,“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要惩罚你……你是我的宠物,却跟着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说……我要如何惩罚你呢?”脸上挂上一抹邪魅且恶毒的笑。
施若风的身体颤了颤,不语。
栾越一手握住施若风原本抬起的手,轻轻地抚摸,“这只手,原本是想要招呼到我身上的吧?”
“……”施若风沉默。
“哈……”栾越握着施若风的手腕,把他拖入房间,在简陋的居室内扫了一眼,把施若风拖上了一张床上。
施若风从床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