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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青春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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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是在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上周吧。不过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问这么详细的问题?她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那位柜台服务员带有猜疑地问道。华人小说吧 m.hrsxb
第六章(5)
“没有,我是她的一位朋友,最近有件事情有求于她。这样吧,她哪天过来时你给我打电话或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她,让她直接和我联系。”
我把我宿舍里的电话告诉了那位柜台服务员后随即离开。
几天之后,我接到了宋瑶打来的电话,她说她在巴黎之春。如果有事找她的话可以在服务台拨0687。
“0687。”我回想起来这个女孩,第一次我和硌青一起去巴黎之春遇见的那个女孩,她那被酒精和情欲刺激的印象慢慢地变得清晰了起来。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巴黎之春。在服务台里拨了这个号码。少顷之后出来一个身穿白色高领毛衣的女孩,脸色白皙,披散着头发,看上去与初次见面时留给我的印象大不相同。
“我们好像见过。”她说。
“你的记性不错嘛。”我半开玩笑道。
“只是含糊记得。”
“就这样我也很高兴,我以为我们在各自忙碌的生活将对方遗忘了。”我说。
“不会这么快,只是时间长了记忆有些模糊。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会儿吗?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由于此前见过面,而且初次的晚上还谈了很多话,所以她也没有拒绝我。
我们在附近一家左岸咖啡厅里坐下,里面光线暗淡,即使大白天也是一样,有一种无可比拟的蒙感。
我要了两杯加糖的咖啡,我们在淡雅的光线里边聊着天,边喝咖啡。
“你找我不只是想和我来聊天吧!”宋瑶说。
“你的真名是不是叫宋瑶?”
“为什么要知道我的真实姓名?”
“你可以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请你帮忙。如果你不是的话,我也就不好意思向你说出口,因为说了也没有任何作用的,是关于我一个要好的朋友前途问题。”
“你是说我能帮你忙?”
“对,我真的会感激的,希望作为好朋友的我们能将此事解决了。”
“我只不过是一个流落于社会底层的弱女子,在这个城市里一来无亲戚朋友,二来没有任何社会地位,能帮你什么忙?”她一边说一边喝了口加糖的咖啡。
“是关于我一位要好的朋友,与你有关。”
我的话她似乎明白了,没有接下去。她表情淡漠地盯着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我想就你和我朋友之间的一些事,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谈,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我想我们作为朋友你不会断言拒绝我吧?”
“你究竟说的是什么,我有点不明白。”
“是关于你前段时间起诉过一个学生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她若有所思地问。
“前两天我去劳改所看了他。他觉得很对不起你,并为当时对你所做的事情深表抱歉。他是一个学生,而且是我要好的一位朋友。我希望我们作为朋友,在此事上能够原谅他。我想你也不会和一个没有生活阅历的人为此而计较什么。”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侮辱了我。当时我问他要一千元,他非但没给还用一些野蛮的话语来侮辱我。”她很愤怒地说。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别在意,就你现在的想法我们可以谈一谈。他说只要你不在法庭上指控他,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让他做八辈子的美梦好了,我就要让他去受法律的严惩,让他坐个十年八年的牢。”
“你还很年轻,而且是一位相貌和品味都很高的女孩,做事不该这般冲动,更不应该这般任性。我几乎找遍了这个城市所有的娱乐场所,就是希望来和你私下好好地谈一谈。关于名誉损失费和精神赔偿费,你提一下,我们能答应你的就会答应你,只要你在法庭上说明他是清白的就行,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
“你是为他来办这件事的?”
“也不全是!他是我较好的一位朋友,真的恳请你放过他。他给我说过你要一些物质上的补偿,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有失伦理的事情,况且他已经答应满足你提出的所有要求。”
“不过我还是无法原谅他。”
“他说过他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我想你是一个现实的人,不会只为了一口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恶气而失去很多物质上的补偿。”
“就我当时的想法,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受上个一年半载的牢狱之灾不可。我们这种女人虽然在这个社会上没有任何地位而且被人蔑视,但我们也有活的自由,也有正常人所需的自尊是不是?其他人都在升天堂难道我们一定得进地狱不是?那天我在陪一个客人喝酒喝到起兴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从我面前把喝的神志不清的男人夺走了。当时,我气恼之极,也就在那时,你的那个朋友坐到我的桌子上,我当时起身要走,他竭力拉住我的手说他可以陪我喝酒。喝酒就喝酒,反正经常和陌生男人在一起,跟他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我仅仅只是想喝酒,并没有给他承诺什么,一直喝到夜深时,当我喝得糊里糊涂时,他把我带到一个旅店,等我醒来时,只见我被脱得一丝不挂,下面疼得难以忍受,精液弄得满身都是。我的乳房上,嘴上到处都是那粘稠的液体,我问他为什么把那东西弄到我嘴里?
“‘这样不是很刺激吗?’他无耻地说。
“‘滚你妈的,要搞这种刺激回家找你妈去吧。’我气恼之极便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他非但不给我道歉反而和我较起劲来了。”她气愤地说道。
“对不起,在此我替他给你道歉。事情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我们作为初识的朋友,我真切地希望你能在此事上仔细考虑一下。一切事情我想只要肯解决,都是可以解决的。只不过是看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了。当时,只不过是你们之间有了矛盾,我想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你们两个人都做了违法的事,《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明确规定年满十六岁的女性,以赢利为目的不与特定的异性性交或从事其他淫乱活动者均属违法行为。其余的事情你大概也很清楚。当然,我没有任何要强迫你该怎么做的想法,我只是想,如果现在两方都协调解决的话,事情可能更好一点。”
第六章(6)
“你是说让我认定一切只是个误会?”
“也不是这样,我是说让他给你赔偿一定的经济损失。然后在法庭上你也不要再指控他,双方协商处理总要比通过法律好一些。”
“你觉得这样他能接受吗?”
“我为你担保,钱的问题你不必担心,我们商议如果能够达成协议就让他付给你,再说你在此事上索取一定的经济赔偿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们都在真实的生活中努力生活。”
咖啡厅里此时人更加少了,显得极度的冷清,像一位青春期忧伤美丽的女子。我与宋瑶的谈话结果也并不怎么好,只是为了小河南才勉强地答应了她提出的条件。
一切也都无所谓了,只要事情能得以处理便是。钱算不了什么,人一生应该为金钱活着,因为金钱可以使一个堕落的人在这个经济发达的社会中活得更像个人;但人不应该时时刻刻都为金钱而活着,这样的活法未免显得过于负重。
无论是宋瑶、小河南还是我。我们都不同程度地做着金钱的奴隶,彼此在寻求金钱荣耀的同时也在被迫做着一些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
十一月底小河南被释放了。
十二月下旬我去见杨子,那天正好是圣诞节。二○○二年的圣诞节,好像没有往年热闹,街上一片冷清,一些商店、商场门前都没怎么摆放圣诞礼物。只有一些大的餐饮店门前放着一两棵缺乏生机的圣诞树,上面稀稀落落地挂着几个糖果之类的东西。
那天,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礼品店给杨子买了一串蓝色的水晶风铃。那串风铃是用十一颗星连接起来的。售货人员说,十一颗星代表十一颗贞洁的心。这也仅仅是一种解释,我很久都没有见杨子了,也不知道她肯不肯与我见面。如果说我是一个简单的人,那现在的心情却一定是复杂的,这种复杂的心情也只能用这结构简单而内涵复杂的风铃来寄托。
下午最后一节课后,我在匆忙中坐上十八路公交车到杨子的校区,本来想事先给她打电话,可心想打电话也许会使事情显得更糟。于是作罢,直接到杨子的四号公寓楼门口去等她。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她一定会在这里出现。
晚饭时分,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一些刚上完课的学生手里拿着饭盒步履匆忙地向餐厅走去。从餐厅出来的人则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还有一些吃过饭的学生提着水壶去开水房提水。一切都显得那么热闹。这是一个单一的群体,却有着复杂的生活情节。正在这时,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生和一位披散着头发的女生到了宿舍楼前,两人大概是要作暂时的分别。穿黑色风衣的男生竭力地抱住那位披着头发的女孩狂吻不止。女孩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看上去也不怎么配合。一阵热吻之后那女孩最后发出请求,“求你了,改天吧,烦死了”。之后便努力地从那位男孩宽大的身体中争脱了出来,向冰冷的楼梯中走去。在那位女孩身影消失的同时,杨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久别的视线里。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提着一个水壶,她那风韵的体态在白色的羽绒服下显得很娇美。
她看见我呆呆地伫立在宿舍楼门口,不禁愣了一下。大约过了几秒钟之后表情才恢复过来。“你过来了,怎么不提早告诉我一声?”她声音清脆,像是一股从山涧流出的泉水,在这个冬季的校园里飞旋了起来。
“我怕你不见我,所以就想在此等你。”
“你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吧?”
“时间不长,现在去提水吗?”
“刚下课,餐厅里的人很多,在这样庞大的人群中集体用餐,我有些不大习惯。”
“我们俩一起去提水吧!”我的主动请求,杨子没有拒绝,许久不见之后的初遇,她的性情显然比执意要分手时好多了,性格中似乎多了一种我不知道的东西。关于她为何要提起与我搁浅这份感情的缘由我丝毫没有提及。我想不提是再好不过了,提了水之后,我送到杨子的宿舍里。
“其余的人都不在。”杨子一边给我让坐一边说。
她们宿舍住四个人,里面带有洗漱台和卫生间,女生宿舍整体上比男生的宿舍要清洁一些,但也有一些杂乱。靠西面的一个床上被子胡乱地堆放在一起,床上还乱七八遭地放着两个穿过的内裤、胸罩,上面的墙上还挂了一张梳妆的维纳斯,阳台地板上放着几双旧鞋子,凉衣架上搭着几件刚刚洗过的衣服和长统袜,还有一个显得缩水的胸罩。“我们宿舍上周又住来一个读艺术系的上海女孩。”
“艺术系的?”
“是,专修人体艺术。”
“那一定对男人的阳物和女人的胸脯很熟悉了。”
“从何说来?”
“人体艺术来源于男人的阳物和女人的乳房,唯有此处才使男人或女人更具有神秘性和艺术性。”
“不过专修艺术的人思维与我们大相不同,无论是考虑问题还是处事方式都有所不同或者说是一种超越。”
“任何艺术都立足于现实而有高于现实的一种物化态,它是通过艺术家在主体意识中的加工创造出的一种形象世界。”
“那个女孩确实有点古怪。”
“你不会被同化吧!”我说。
“怎么可能,况且我是一个缺乏想象才能的人。若真的能被同化为一个会用倒置的思维来考虑问题的人那倒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
……
我们俩一直在宿舍聊了很久才去吃了饭,晚饭吃的有点像宵夜。饭后,我们俩一起到南湖边散步,冬夜的南湖被一层重重的暮色所笼罩,显得有些凄迷。
那一天,杨子看上去有点兴奋,说话时总是面带微笑,一副很愉悦的样子。许久未见的她出奇得健谈。
谈话中谈到过去的爱情时,她总是有意回避。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有意回避,有意的回避也好还是自圆其说也罢,我都没有过多地询问。有时我倒觉得她不是在谈及关于自己的事情而是在有意给我编造一个从未有过的故事。让我奇怪的是,她很想谈及这个问题却又很想回避这个问题,一次次提及又一次次回避。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章(7)
“你对大学里的恋爱问题有何看法?”我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我总觉得大学的生活过于理想化,过于理想化的东西也就过于虚幻。也正是这种虚幻的因素使我对这种爱情极度害怕。我时常在想,如果在大学里不谈恋爱,自己的青春里是否会真的出现一个无法填补的空白。可谈了恋爱又怕一时燃烧的火焰伤害到彼此。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不过在这样的环境里真的有太多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包含在这诸多不确定因素里的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会在某一天成为我们苦心经营的爱情的埋藏者。现在有很多因素还不够成熟,这一点足以引起我们对一些事情深思。”
对于杨子的话我想说些什么,可一时又无从提起。在我显得极为不自然的表情中她大概读出了些什么,可她没有作任何的追问。她依旧在讲一些故事。只是这时不再讲关于爱情的话题了,而是谈起了高中时的一位朋友。这时我突然觉得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我们绕着南湖在无边的漫谈中已经走了好几圈。我看了一眼带在手上的表,指针已经很准确地指到了十一点了,这时的南湖显得越发寂静,出来散步和幽会的人都已经走了,一股夜间的冷风从冻结了的湖的中心吹来,湖边的柳条发出僵硬的声音。“十一点了,我该回学校了,再晚就要错过末班车了。”我的话音未落,她突然停止了正在进行的话题,只是呆呆地注视着我,目光里有一种渴求。突然,她一头钻进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我哭了起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更不知道她哭的原因,只觉得她哭得很伤心,抽泣声中充满了忧伤。她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抖动不已,而我却不知如何是好。我轻轻地将她抱住,并不住地抚摸着在冷风中不住飞动的她的头发。在我的抚慰下,她抖动得更厉害,抽泣声也越来越大。我下意识地将她富有质感的身体抱得更紧,任她狂热的泪水从她的脸颊上划过,滴落在我单薄的衣衫上,湿润我那颗几近干涸的心。
我们就这样拥抱着,紧紧地拥抱着,在美丽的南湖边,在这寂寥无人的夜里。
时间又过了很久,杨子停止了哭泣,她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南湖的风依旧没有终止地刮着。“我们去附近的旅店吧!宿舍楼门可能已经锁了。”我说。
她没有拒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此时的她显得更加温顺美丽,情绪也慢慢变得平稳了许多。白色的羽绒服在黑色的夜里看上去虽不那么洁白清晰,却也呈现出另一种神秘感。
我们在午夜的寂静中走出校园,午夜的街区像一位堕落的女孩子看上去有些神情恍惚。公路两边的灯像是孤独的守望者一样呆呆地伫立在两旁,把整个街区照得通亮,一种寂静中的空灵之感从远方的天际之中导入这个城市中间。我和杨子沿一条南北走向的马路,在没有目的中寻找可以住宿的地方,一连找了几家有正规服务的宾馆都已客满。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一家私人旅馆。这家私人旅馆没有正规的服务,而且卫生条件也较差。我们开了一间客室,里面靠着东边墙的地方只放着一张床,床上铺有白色的床单,床上放着叠得很整齐的被子,对面放着一张看上去显得极为古朴的长条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台电视机,床侧旁还摆放着一对单人沙发,在沙发和床之间放着一个小床头柜。
杨子坐在床沿上,我打开了电视机,大多的频道都已关闭,只有国际体育频道还在播着一场没有结果的足球赛。我把外套脱下来放在了沙发上,无意间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只见里面放有一包卫生巾,还放了几个安全套。我拿了卫生巾顺势又拿了一个安全套。
“干嘛将这个东西放到我面前?”杨子有点不解地问。
“我想得知存在于其中的奥妙。”我指着卫生巾说,“女人在两腿间夹着这东西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也没什么难以忍受的,只是正常的生活情节。”
“生活情节?”
“仅此而已。莫非你两腿间夹的东西也有什么不快之处。”
“这倒没,只是觉得好奇,男人必定少见这种东西。”我拆开了卫生巾仔细地看了一会,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神秘之处,无非是一片有形的纸团罢了。而后我又拿起一个用银白色铅铝包装起来的安全套,上面印着几句话:洁身自爱,保持单一的性伴侣关系。在性交中使用安全套是避免感艾滋病、性病及意外怀孕的最佳方法。另一面是用英文写的,内容是完全一样的。杨子看见我手里拿的安全套又将身子凑了过来,问我从哪弄得这些东西。
我指了一下拉开的床头柜,“见过这种东西了?”
“见过,我们宿舍里的一个女孩时常带回来这东西,她有男朋友。不过这东西真是可笑,像这个可笑的世界一样,既简单又复杂。”
“这是一种科学。”我说。
“科学?这有什么科学可谈。”
“性科学,爱情的高级形式。”
“看不出来,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把一个安全套与科学一词联系到一起,真有些不可思议。”
“另类。”我开完笑道。“我真是一个让别人很难以琢磨的人,有时连我自己都无法明白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是这样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人。”
电视在那里枯燥无味地不时地变换着镜头。我们俩一直在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事实上,很久没见却能够这样漫无目的地聊天也是一件极为美妙的事情。作为消除心理距离的一种方式也是件好事。我们一直聊到深夜,杨子看上去有点倦意,带有睡意的眸子在灯光里显得异常妩媚。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一股来自于她体内的东西,像某种带有温度的液体通过她纤细的手指传入了我的体内。我慢慢地将她揽入我的怀里,轻轻地吻着她柔软的唇,双手从她厚厚的衣服里探入了进去,抚摸着她温热光滑的背,最后我又慢慢地脱去了她的外套、毛衣。她毛衣下面穿一件紫色的内衣,内衣下面是一个带花边图案的粉色胸罩,洁白而富有质感的身体在灯光下显得娇嫩迷人。望着那洁白的散发着一股清香的身体和圆润光洁的乳房,我有些不知所措。莫名的情感使我激动不已。我的身体在不断地升温,血液以一种反常的速度开始在体内翻腾了开来。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在等待着什么,然后躺在了床上。在杨子身上一定存在着某种我所寻求的东西,也恰恰是这种东西使我冲动不已。
第六章(8)
我紧紧地和她抱在一起,她身上的温度和女性特有的香味刺激得我全身的神经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中。我开始亲吻她的唇、额头、脸颊,双手抚摸她柔软的乳房、升温的背部、潮湿的下阴。在我不断地抚摸之中,她出气的声音开始变粗直到最后发出一声声欢快的呻吟声。最后当我进入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惨白,脸上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很痛吗?”
杨子不住地点头,脸上呈现的表情让我有种揪心的疼痛,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冲动,更不知道这种冲动来自何处,但我知道这种冲动的结束,最终会以另一种方式呈现给另一个人,然而这种呈现或多或少会伴随一些伤害。
事完之后,我们俩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平躺着身子,脸上激荡着一种说不出的喜悦。我将自己赤裸的身体同杨子那洁白柔软、令人沉醉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彼此依偎着睡去。
第二天早晨大概九点多我们才离开。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可迟迟没下。这时,百汇路已经恢复了白天的热闹,街上人来人往。路边摆着一些卖东西的小摊贩,在阴冷的冬日里显得萧条冷漠。
“我们去吃早点吧。”我说。
杨子点点头表示同意。从旅店出来走了大约有五十米左右的路程,来到了一家装饰比较特别的餐厅,门牌上写着“部落人”快餐店。早上来这里吃早点的人很多,里面一个扇形的空间里摆放了大概有三十张餐桌,人都坐满了,我和杨子在靠里的一张桌前坐下。杨子要了两个蛋挞、两杯牛奶、一块三明治、两个鸡蛋煎饼。我一边喝牛奶一边吃三明治,杨子只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蛋挞,其余的东西几乎被我一扫而光。
饭后,我送杨子到了公寓门口才离开,原本想和她一起去逛街,从她疲惫的神情中我明白这样的建议有些不大合适。加之冬日阴冷的风,也只好就此作罢。杨子回宿舍之后,我乘公交车回了学校。到学校时已经中午了。冬日萧瑟的空气使校园变得古板僵硬没有生机。路上的人比往日少了很多。和杨子吃完早餐之后再没有进午餐的想法,于是回到宿舍之后倒头就睡。当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满是杨子那洁白丰满的酮体和她凄楚的喊声。这萦绕于脑际的幻影无论如何都不肯消失,无奈之下便从乱七八遭的书堆里翻出几页稿纸给杨子写了第一封信。
提起这支笔,我实在不知道怎样描述这份纷乱复杂的心情。一时只觉得风也萧萧雨也瑟瑟,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在这萧瑟的风中变得那么没有生机,也恰是这萧瑟的景象使我单薄的青春变得无比混乱。
我在信中写道:昨夜之事,我不知该怎样对你说明一切。我也不知道我的冲动是否给你带来伤害,更不知这种做法是否妥当。杨子,请你原谅。红尘中我们作为单一的元素相遇,上帝给了我一颗为你独身守侯的心,你是我的唯一,是我生命得以延续下去的骄傲。在我的生活中,你是我最强的思念,如果别的一切都毁灭了,而你留下来了,我就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别的一切都留下来了,而你消失了,这个世界对我而言便是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
你具有同龄人不可多得的美,你的身上有一种让我融化的东西,爱不该对你有伤害,这件事无可挽回,我又该如何向你诉说一切呢。
下面是我在前些日子为你写的一首小诗,送给你。
我在红尘中遇见你
我深爱的恋人
你的美丽于我
像一只飘在云彩下的蝴蝶
满载着幻想与希望
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
我深爱的恋人
你飘逸的秀发散发着芬芳
把我从冬的冰冷中带入了春的温馨里
让我感觉到了生的可贵
我在红尘中遇见了你
我深爱的恋人
你美丽的容颜把我从寒武纪的混乱中
引入现代文明的发生期里
让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荣耀
写完信,我没有寄。此时才觉得有一点倦意袭来。宿舍里除我之外别无他人。阴暗的天气使得室内的光线极为昏暗,我在蒙胧的倦意中呼吸着这昏暗光线中仅有的空气慢慢地睡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三十五分了。起床后,去水房洗了把脸,刮了好几天都没有刮的胡子。想出去透透气,也想顺便把写给杨子的信投到邮局的寄信箱里。走出宿舍楼,冬日的七点钟,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阴暗的天空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周围的一切被一层厚厚的暮霭所笼罩,空气凝重,寒气逼人,呼出去的空气在茫茫的夜色中变成了一股白烟。走到排球场时遇见了萱子,她穿一件浅黄色的羽绒服,戴一顶椭圆帽子,围着围巾,背着一把吉他。
“你去哪里?”我问。
“去坊晴阁。”
“坊晴阁?”
“是我的小屋,前不久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原本想请你光顾,可这段时间总是很难见到你。”
“前一段时间我有一些乱七八遭的事不在学校。”
“不过你现在有事吗?”萱子问。
“胃很空,想去吃点东西,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要不去我的小屋里,那里有一些吃的东西,是早晨我妈从家里带来的,足够你吃。”
我和萱子来到了坊晴阁。这里距学校不远,一出校门向北走大约三百米,在一个相对安宁的家属区里,便是她的坊晴阁。一个人住两室一厅的房子,另带厨房、浴室、洗手间,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绰绰有余。一进门她便把灯打开,客厅里放一组沙发,一张茶几,靠西边的墙上挂一幅很大的风景画!里面卧室有一张床,收拾得相对整洁。我问她为什么会有独自在外面住的想法。
“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不觉得寂寞?”
“寂寞不觉得,寄宿制生活过久了总想一个人独自待上一阵子,好好享受享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这种清静的生活相比学生宿舍的生活要好多了。”她一边说一边为我拿了一些吃的东西。她从厨房里端来一盘炸薯条、一盘黄瓜、一只炸鸡。“这只鸡是我妈早上给我带来的。”最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给我倒了一杯,又给她倒了一杯,我分了一只鸡腿不假思索地啃了起来。她喝了一口啤酒后,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香烟给自己点上。
第六章(9)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我问。
“这个习惯中学时便有了,只是在有人的时候不怎么抽。一个人的时候觉得无聊才抽上几口,来排解排解苦闷的心情。”
我又为她分了另一只鸡腿。
“你吃吧。我吃过了,从小到大对吃肉不怎么中意,不过我妈老强迫我吃。说女人多吃肉,以后生孩子时流血少,谁知道她从哪儿搬来这些复杂的名堂。不过我是一个不喜欢在别人指使下生活的人,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别人是很难说服的。”
“吃肉如何我不怎么清楚,不过女孩子吸烟过多可会导致月经不调的。”我说。
“该不会是你肆意捏造出来的瞎理论吧?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吸烟,可从来没有出现月经不调的事。”她边说边吐出一缕淡淡的轻烟。
我夹起一片黄瓜放进嘴里。“女孩子抽烟是一种不雅的表现,像你这般清秀的女孩子应该保持真实的自己才是。”
“无所谓真实不真实。这个世界已经不具有最初的真实性,何苦让一个人活得真实,这种不合逻辑的生,我觉得有些疲惫。”她夹起一片黄瓜嚼出清脆的声音。
“这倒也是,一切都按自己的生活方式往下进行便是。人的一生也就这么一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练琴了?”
“一个月前我们宿舍有一个蒙古族的女孩,她多才多艺,会弹扬琴又会弹吉他。在她的影响下自己也想学学,本想学扬琴,可那女孩说学扬琴的年龄也过了,扬琴应从小练,扬琴弦多又复杂。弹扬琴怕是有些不大可能,再说扬琴也不方便,不像吉他这么随心所欲,想带哪就带哪,想什么时候练就什么时候练。”
“一个月的学习应该学会弹几首曲子了吧?”
“会倒是会,不过弹得不怎么好。”说着她便将手中几近燃尽的烟头放进烟灰缸里。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还冒着一股细微的青烟。随即她把靠放在墙角的琴从琴包里取了出来,坐在沙发上,双腿平行将琴抱在怀里,弹起了《恋恋风尘》,之后又弹了叶蓓的《青春无悔》。
“弹得很不错,很有感觉。”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而后她把琴又放回原处。此时的我已经吃饱了,只管喝啤酒。
“给你谈到我们宿舍的那个蒙古女孩还没有说完呢,她是一个极为不错的女孩,就是有一点让人受不了。我都有点不好意思给你说出口,其实我独自搬出来住很大程度上与她有关系。”
“此话从何谈起?”我喝了口啤酒,问道。
“事实确是这样,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莫不是那女孩子有什么个人作风问题?”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但也不简单,一切事情正是因为不简单所以我才选择了逃避。逃离那种群居的寄宿制生活,我想一切事情都会因为离开而结束。”她脸色沉着。
“有时想起来真的让人很气恼,总是无法接受这离我们很远的事实,这种怪异的事情只在电影里或是一些乏味的小说里见过,但还从来没有想到突然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真实的生活里。”
“人生有时就像梦魇一样难以琢磨。”
“生活有时让人觉得极度真实,有时让人觉得过分虚假。”她半低头,哀叹了一声后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
“怎么了?”我问。
“给我教琴的那个蒙古女孩是个同性恋。”
“同性恋?你说你和一个同性恋的女孩子住在一起?”
“不可思议吧,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一切都让我无法解释。在宿舍里和其他的舍友关系处理得都不温不火,唯独和那个女孩相处得融洽一些,没想到她是个同性恋。不过这下倒也好了,自己搬出来住,独自享用一个空间,也用不着担心别人怀疑自己是同性恋什么的。即便是一个人脱得一丝不挂裸奔也不会有人怀疑,顶多说个神经不正常罢了。”
“你不会怀疑我也是一个同性恋吧?”她半带羞涩地微笑着说。
“这倒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传奇色彩。我一直以来对同性恋都有极大的兴趣。我觉得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很想了解此类人的生活。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如果有所收获的话想就此来写一点有关这个特殊人群的东西。”
“着实说,这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那些日子想找你聊聊,可你总是飘忽不定,像一片行云一样让我无法捕捉。”
“前些日子我一个朋友发生了一点事情,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学校。”
“事情很严重吗?”
“不怎么严重,基本上解决了,继续说你的事吧。”我说。
她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啤酒,继续讲述。
“这件事像一层浓重的阴云一样笼罩着我,使我无法逃脱。一个周末的晚上,宿舍里其余的人都没回来,只剩下我和那个女孩,她洗完澡让我给她按摩。我说我没有给人按摩的习惯,从小到大脑袋里一直未形成过这个概念。况且按摩是一种奴隶性质的工作,只有受奴役的人才会做这样的工作。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奴隶,所以也没有义务为你服务。
“‘这不是什么奴役之事,也没有义务之说,我想让你帮我忙。与其他事情无关’,她认真地说。
“我无奈之下便答应给她捶肩捏胸。后来她自己解开了胸罩,灯光下的乳房看上去甚是迷人,我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女人的乳房会在我的眼前变得美丽起来。真让人觉得奇妙。她平躺在床上,让我抚摸她柔软光滑的乳房,随着我的手在她身上慢慢地滑动,她便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呻吟声。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女人竟然也会使另一个女人如此这般的融化,由于一时好奇,便想就此进行下去,在我摸遍她全身时竟发现她湿得一塌糊涂。后来她让我打开她的柜子,我依照她的指示打开了她的柜子,一切竟让我目瞪口呆,里面全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性用具之类的东西。她让我拿出那个男人的阳具。不用说和男人的那东西一模一样,硬硬的,红红的,弄烂之后同样会流血,也能射精,在高潮的时候。不过那可不是什么精子,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东西逼真的程度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六章(10)
“这是一个极度发达的社会,连真实的人都可以仿造出来,何况一个简单的性用具。”
我又问她同性恋有没有确定的性对象。
“有,不过不叫性对象,是对象。在心理上与正常的男女感情有没有什么不同,很真切。”
“你以前有没有同性恋的女朋友?”
“有,不过现在已经分手了。”
“分手!”我惊讶地看着她,她一直那样盘着腿坐着,毫无保留的姿势,黑黑的毛发里透着隐隐的红色。我极为不自然,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同性恋也分手?”
“感情不合,自然就要分了。”
我问她有过几个同性恋朋友。
“两个,不过前一个已经早了,而后一个真是让我伤透了心。我们相处快三年了,她又喜欢上别人了。刚开学的时候我们就分了。去年假期我回去还找过她,试图想将那段感情挽回,可是她说现在和新朋友在一起感情很好。
“我说我很喜欢你,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很怀念你,我的生活中不应该没有你。
“怀念是没有用的,有些事该遗忘的时候必须遗忘,不论是快乐的事情还是痛苦的事情。
“可你不能就此抛弃我,让我独自忍受这百般的无奈和冰冷的孤独。我满眼的泪水都没有能够挽回那份衰败破碎的感情。
“自从最近相处的那位朋友走了之后,我真的很颓败,两个人的孤独不是孤独,一个人的寂寞才是真正的寂寞。人有时很难琢磨透自己,我一直以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生性孤僻的人。可有时孤独的潮水来临时真的有一种死亡的感觉。特别是作为一个女人,一个缺少关爱的女人。
“女人真是这样,不管外表多坚强,但内心世界却都是软弱的,这一点大概是作为女人的特点也是一个缺点。”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应该是缺点。也许正是这种软弱才使女人显得更加完美。”我说。
“你和你的朋友分手了之后,为什么不寻求一个合适的人?”
“你知道吗?当我听见那个蒙古女孩说她喜欢我的时候,我浑身觉得极为不自然。那种感觉有点像是被一个男人拨光了,而她却什么都不做,不自然极了。
“我想这是不是命中注定或者是在劫难逃。
“如果真是命中注定那这一生可真是太挫败了,可惜了我这丰韵的体态了,真不敢想象这突如其来的一切,不过这下倒也好了,从集体宿舍里搬出来一个人生活也蛮不错的,既不碍着别人也没有别人碍着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哎!人生呀,有时真的让人琢磨不透。”
“没有什么琢磨不透的,凡事想通了也就那么回事。”我站起来松了口气安慰道。
“哎,菁轩。”
“怎么了?”
“你能——哎算了。”她像是要说什么又觉得不好说出口,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我看了一下带在胳膊上的表,差一刻就十一点了。在此过程中,我一直在等待她想要说内容,可她好长时间都没有说出,那种表情就像是一个人突然丢失了某种自己所用的东西,一脸茫然。“多谢你给我如此丰盛的晚餐,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你真要走么?”她的表情柔和,目光中有种女性特有的娇弱与柔美。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又重复道,“我们已经坐了很久,想必你也累了,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