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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悲伤流放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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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差地别的变化,让飘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看到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龙天佑好不容易才克制住重新将她扒光的冲动,指着大门怒吼道:“滚!趁我没改变主意前。马上滚!”

  啪!关门声,刚刚还在他身下饮泣萎缩的人,像一股青烟似的飘走了。留下一室未完的激情和一个独自品尝空虚的男人。

  龙天佑光着身子坐在地上,忽然趴在地毯上看了看,那里有块未干的水渍,是被飘云的泪水濡湿的。他左看看,右看看,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玄妙的法力,怎么就让他这么铁石心肠的汉子,在顷刻之间心软得偃旗息鼓弃甲投降了呢?

  他不是一个稀泥软蛋扶不上墙的男人,更不是一个海纳百川厚德载物的谦谦君子。可就在那一刻,这个遇山开路遇水撑船的铁汉,却像个千疮百孔糟糕透顶的豆腐渣工程,被几滴眼泪冲溃成一堆烂泥。

  想不明白啊。

  可今天,想不明白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

  他龙天佑竟然想上兄弟的女人,这说得过去吗?这说不过去。

  就算隋洋想处置她,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他可以协助,却不能问都不问一声就私下把人拎到自己地盘上办了,竟然还想霸王硬上弓。

  妈的!这是人干的事吗?龙天佑啊龙天佑,你什么时候变成畜牲了?

  龙天佑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响亮。

  火辣辣的刺疼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下,现在不是自我厌恶的时候,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他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被他扇到飘云脸上的照片,心想,真的要交给隋洋吗?

  他不确定。就像飘云说的,如果为了他好,就不应该交。隋洋一定会难受好些日子。可是,如果为了他自己,就应该交,隋洋如果不要她了,那他就可以……

  混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龙天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想来想去还在那个不识趣的小丫头身上打转。

  他又拿起照片看了看,这么一看,他们还真是登对。俊男靓女,两个人身上都有掩饰不住的青春气息,眼波流转,微笑蔓延,仿佛雪霁天晴后铺洒在苍茫大地上的第一缕阳光般温煦灿烂。

  龙天佑看到自己强壮赤裸的身子和黑暗紧紧融合在一起,一道道丑陋的伤疤和玄色的刺青纵横交错,他是永远不可能有那么纯净放肆的笑容了,

  他轻轻的叹息,又看了看,飘云笑得真是漂亮。嘴角微扬的模样像朵洁白的雪莲花。她在这个男孩的怀里巧笑嫣然,柔情似水。却在他身下咬牙切齿,肝肠寸断,泪水涟涟。

  龙天佑拿出火机,将那张照片点燃,艳红色的火光诡异的跳动着,把一张冷漠坚毅的面容辉映的犹如鬼魅。照片一点一点的翻卷,飘云和寒城的笑容被红色火焰吞噬成一小撮铅色的灰烬,被风一吹,就散了。他点燃一根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重重的吐了出来。

  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他习惯在吸烟的时候思考,很多重大的决定都是在这忽明忽暗的微光中诞生的。此时,他看着手里的香烟,开始深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这些十恶不赦的照片,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第十六章

  我们因为期待爱与被爱,而历经磨难的活着。这惊世骇俗的恋情,不是我们的耻辱,那只是我们的命运。

  “寒城,你忙吗?”

  “还好,今晚客人比较多,想偷懒不容易。”电话另一端传来喧嚣的吵闹和狂躁音乐。

  “噢,那你忙吧,我不烦你了。”

  “飘云,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身体不舒服?”

  飘云捂住自己的嘴,硬把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化做一根坚硬的骨刺,哽在喉咙里:“没,没什么,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寒城笑了,那笑声真是悦耳动听,飘云贪婪的抓着手机,把那些快乐的音符滴水不漏的收进耳朵里。

  “想我了吗,我下班就过去,等着我。”寒城的声音温柔如水。

  飘云好想对他说,你来吧,让我看看你,只要看到你快乐的样子,所有的痛苦和哀伤,都可以化做过眼的浮云。可惜,不可以。

  “不,你还是别过来了。”

  “为什么?”

  “我,我要睡了,明天还有早课呢。”眼泪打在话机上,飘云听到它们在空气中破裂的声音。

  “这样,那你好好休息,我挂了。”寒城多少有些失望。

  “等一下,寒城。”飘云突然想起了什么。

  “还有事吗?”

  “那份工作不要做了,咱们换个地方好不好?”想起刚才的情景飘云冷的牙齿打颤。

  “为什么?这里才刚做,报酬也不错。”寒城感到奇怪。

  “我不喜欢那里,环境太复杂。寒城,你今天就跟领班说,好不好?”飘云几乎是在乞求。

  “飘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觉得你今天很不对劲。”寒城握紧了电话,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飘云从泪水中挤出一抹微笑,声音轻快的说:“哪有什么事。不是你说,不喜欢我去酒吧跳舞吗?现在我不跳了,你又乱想一气。”

  “真的没有?”寒城狐疑道。

  “真的,不跟你说了,我累了,挂了啊。”

  飘云飞快的关上手机,她知道,如果在晚一秒种,如果再多听听他的声音,她一定会让自己哭得声嘶力竭,惊天动地。

  从龙天佑的家里跑出来,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童飘云跌跌撞撞的走在阒无声息的江边小路上。那一带地处市郊,人烟稀少,只有黯淡的月光,清凉的露水和哀啭的鸟鸣与这个慌不择路孤苦无助的女孩相依相伴。

  秋风正冷,夜色正浓,飘云用袖子抹干脸上的泪水,看着天上那轮昏黄的月亮,月亮变成了血红色的碎片,分裂在暗黑色的苍穹上。不再圆满,也不再银白。将片片殷红的碎屑洒落人间,血丝如藤蔓延,悲戚笼罩大地。

  没有星星的夜晚,冷寒入骨,即使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悲伤依然如影随形。旷世的孤独犹如奔腾的海啸,壁立而来。无边的黑暗如同一只无形的鬼爪,将紊乱的思绪拉回无法回避的过去。

  过去是什么?是担惊受怕,是软弱无能,是悲情岁月,是困苦不堪。

  妈妈被带走的那一夜,飘云记得,天上也挂着一轮这样的月亮。不谙世事的她,翻遍了家里所有的电话簿,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打的电话。人生中,第一次,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没有人愿意帮助她,如同当年无人阻止父亲的暴力。她一个人蜷缩在那间不足四十坪的屋子里,点亮所有的灯,依然冷得透骨寒心。

  终于忍耐不住,她跑出了家门,也是如此的慌不择路,举目无人。眼前看到只有凄凉的天与云,还有那厚雪坚硬如冰的街道,迷茫的黑暗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将她瘦弱的身影吞噬的一干二净。

  跑到检察院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究竟能做什么,在门口徘徊了很久。夜已经很深了,她趁着门卫打瞌睡的时候,俏无声息的溜了进去。

  三层楼的检察院白天热闹非凡,夜晚却像座荒凉的坟冢。她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黑暗的走廊里空旷的回荡着,紧缩的心脏几乎在寂静中死去,每走一步,都是胆战心惊。

  所有的房间都关着灯,只有一个房间,有浑浊的光晕从门缝里倾泻出来,审讯室。

  女人的哭声,伴着响亮的耳光和男人的辱骂,从那虚掩的门缝钻了出来,像条恐惧的脐带,紧紧缠住飘云的脖子。

  她用力拧着自己的大腿,才克制住夺路而逃的欲望。每走进一步,如履刀锋。那暴戾的噪音渐行渐近,她用颤抖的双手推开审讯室的大门,看到被人动私刑的,正是自己的母亲。

  后来发生了什么,飘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苦难太过惨痛,鲜血淹没了记忆。在那一瞬间,疯狂就是整个世界,颠覆破碎,沉沦悲怆。飘云的大脑聪明而慈悲的做出了选择性的遗忘。

  她隐约看到自己颤抖孱弱的手,向那空虚的黑暗中伸去,向那时间的彼岸伸去,却始终触及不到她那可怜的母亲,母亲的脸,红肿苍白,颤抖的身体像暴风雪中摇曳的枯草,卑微的,伶仃的。无数惊惶震怒的吼叫在她耳边咆哮着,无数只强壮的手臂拉扯着她的身体。她没有力量,所以任人宰割,无能为力。

  当理智与身体合而为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扔到了门口。大门禁闭,任凭她怎么拍打哭喊,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天空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肆虐的寒流席卷了这片沉默坚忍的黑土大地。寒风狂啸,冰雪凛冽,万物寂寥,人世无情。

  飘云抹干了泪水,挺直了腰杆。用一种最幼稚,最无奈,最卑微,最激烈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愤慨和不平。

  第二天一早,她举着一块“抗议执法者滥用暴力”的纸板,跪在检察院的大门口,跪在无情的雪地里。她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公理,没有慈悲,没有正义。即使是犯人,也应该得到合理的对待。她要让所有人知道,那些貌似正义的执法者根本是一群道貌岸然的败类。他们丧心病狂,他们肆意妄行,他们用无耻的暴力玷污了神圣的法律赋予他们的神圣权利。

  这一跪,就是一天,却始终无人问津。终究是年轻啊,她根本不知道,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北方小城,她所谓的不公,不过是大家习以为常的不成文的惯例。

  当远方的落日像件血红的棉袄,一滴一滴把血样的棉絮抖落人间的时候,飘云已经不知道自己疲倦的灵魂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飞行了多久。她头晕脑涨,四肢无力,几乎要躺倒在地上。人们纷纷议论和猜测着这个女孩的目的和来历。好奇,鄙夷,同情,刻薄的目光在她冰冷颤抖的身体上游移逡巡。围观的人,一波看够了,心满意足的走开。另一波又兴致勃勃的围上来,继续指指点点。

  在她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了隋洋。她抬起头,看到了隋洋眼中的惊讶和心疼。她哭了。

  在那之后,飘云常常会想:这就是命运吧,所以不可抗拒吧。

  当一个人面对生活的折磨已经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宿命感是很强的。

  隋洋用金钱和权势编织成一张坚固的铁网,把她和她的母亲从狂暴的海底打捞上来。在母亲被送进高间的那一夜,刻意邀功的隋洋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女人奉献出的身体和感激。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离经叛道,特力独行。却偏又拥有不可逆转的魔力让人束手无策,除了俯首听命,你别无选择。

  飘云知道自己不爱隋洋,从来没爱过。可是除了洁白无暇的身体,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还给他什么?

  他家境富裕,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他什么都有,唯一惦念的,就是她。她两手空空,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她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财富,就是她自己。

  一切就是这么顺理成章。

  隋洋的爱,是冲动而尖锐的,仿佛万花筒里的碎片,有的锋利,有的细小,有的如朱玉般清脆悦耳,有的如丝线般紧张华丽。

  飘云如在铺满荆棘的花园中诚惶诚恐的踯躅穿行,有时被繁花迷了眼,有时被芒刺伤了身,有时把理想和心泡进苦水里。

  每次躺在隋洋身下,承受着他或冲动或温和的激情,柔顺的抚摸着他的脸,飘云总是举重若轻的想,这个男人是爱她的,爱就可以解释一切。所以这不是出卖,不是交易。没有人对不起她,她不用觉得委屈。

  她没把自己当作伟大牺牲的女人,自然不必忸怩作态的可怜自己。可怜自己也是一种卑鄙行径,她不想卑鄙。

  生活的喜怒无常往往厚颜无耻的让人无从逃避,既然逃不了,那就只有一件一件的扛在肩上。飞刀一样的变故和人性,刀刀精准,见血封喉。飘云对自己说,哪怕眼前是地狱,她也要在那支离破碎的伤口上,绽放出美丽的莲花来。只有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不要悲观,不要绝望,生活没有忘记你,世界没有抛弃你。你,依然是你。

  而且,你还有寒城。

  寒城……龙天佑……

  想起那个无所不能、又冷酷刻薄的男人,飘云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床的一角,倍受折磨的身心隐隐做疼。她用细瘦的双臂环住自己,看到一颗受伤的灵魂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独自饮涕。

  寒城,我们可怜的,唇齿相依的相知相惜,是不是就这么不可饶恕,罪大恶极?

  你了解我的一切,多少破碎,多少凋零。多少委顿,多少迷失,多少情不由衷,多少身不有己,多少不能说与外人的感慨叹息,如果没有你,我又能说给谁听?

  飘云拿着手机,看着它,如同看到那双美丽忧郁的眼睛。她一直相信,当它们望向金色阳光的时候,那旷世的忧伤,早已飞跃千里。沧海桑田,蓦然回首,他仍在那个弥漫着树叶清香的秋日午后,守侯着属于他们的那场美好的相遇。

  寒城,我们因为期待爱与被爱,而历经磨难的活着。我们彼此守望,彼此担当,彼此安慰,彼此珍惜,这惊世骇俗的恋情,不是我们的耻辱,那只是我们的命运。

  第十七章

  只要懂得珍惜现在,渺小的你,依然美丽

  天终于亮了,拉开水蓝色的窗帘,抬头就能看见清新可爱的阳光,像一团巨大的鹅毛,暖洋洋,毛茸茸的照在脸上。

  又是美好的一天。

  飘云打开窗子,闻到清凉的晨风和露水的味道。窗外那棵饱经风霜的老槐树,弯曲着苍老的枝干,硕大的叶片已经从翠绿变成了姜黄。有微风吹过树梢,落叶翩翩,飘然而下,它投向大地的姿态是如此的静美安然,仿佛出征多年的勇士终于解甲还乡,归于沉寂。

  人世无常,但红尘有爱,众生有情。抬头望尽浩瀚的苍穹,天际流云,宇宙澄清,时光正好。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伟大壮丽,与之相比,人生短短数十载,是多么的渺小,小尘埃里了。可是,我们依然可以像株倔强的植物,浓烈而丰盛的活着,让饱满的生命在尘哀中开出花来。

  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反叛自己,有健全的心智包容苦难,有温暖的双手承载不幸。你就可以在有限与无限的世界里,赢得一份脚塌实地的快乐和信心,在平凡的琐碎和微小中追求生命的终极意义。

  飘云脱光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女孩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发丝凌乱,眼圈黑青,还有那密布在胸口和肩颈上的吻痕,已经化成一片紫黑色的淤青,印在雪白的皮肤上,仿佛魔鬼的印记。

  她轻轻抚摸女孩的脸,温柔怜惜:“不要害怕,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悲辛的过去你无法阻止,渺茫的未来你不能把握。可是,只要懂得珍惜现在,渺小的你,依然美丽。”

  女孩目光澄净,眉目安宁,对她点点头,微笑着。

  班要照上,课要照讲。只要不是山崩海啸,洪水瘟疫,世界大战,火星撞地球,我们的生活就要如常运转。

  教师这个工作最不尽人情的地方,就是当你心情低落得想一言不发的时候,你依然要强迫自己说话。而且要思路敏捷,言语清晰,生龙活虎,饱满热情。课堂就是教师的舞台,教师就是舞台唯一的演员。这是场一个人独立承担的独幕剧。编剧,导演,幕后,演员,只有你自己。

  课堂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语言就是你冲锋陷阵的武器。面对着六七十双渴求着知识的眼睛,六七十张充满信任脸庞,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和应付。你要高屋建瓴,纵横捭阖,精通世事,宠辱不惊。你要先知先觉,考虑周全,灵活机动,始终掌握课堂的舵把,引导潮流,让你的学生乖乖入翁。

  飘云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连帽休闲裙,领口和裙摆都滚着俏丽的白色毛边。鲜艳的色彩,灵动的款式,再配上黑色的高筒靴,将她衬托的更加青春亮丽。头发上擦了少许的橄榄油,过肩的长发光滑如缎。为了掩饰苍白的脸色和黑眼圈,她施了淡淡的桃粉色胭脂,还破天荒的带了条七彩琉璃项链。走进教室,引起一阵骚乱。

  今天的课也讲得相当的漂亮,风生水起,流光溢彩。活跃的课堂气氛和幽默风趣又不乏深度的提问,让学生即饱了眼福,又饱了耳福,还丰富了知识。

  下课后,学生说,上童老师的课,无论感官还是思想,都是一种享受。

  本来还为她担心的寒城,看到她比平时还要精神的表现,眼里的担忧也变成了沉溺和欣赏。

  这是飘云自我减压的小诀窍,当你心情低落的时候,更要做好身边每一件事。如果破罐破摔,放任自流,只会让自己变得更糟。

  下班之前,接到了隋洋的电话。买了新车,兴高采烈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异常。飘云想,龙天佑应该是什么都没说。

  隋洋约她吃晚饭,飘云本想拒绝,她今天想去看看寒城的妈妈。可是想到跟他已经两天没见面了,这对一向紧逼盯人的隋洋来说已经到了极限。最后还是答应了。

  一出校门,在汹涌人潮中,只看见一辆耀眼的保时捷大大咧咧的停在门口,嚣张的程度绝对能吸引劳苦的人民群众,用白眼将它砸个稀巴烂。隋洋从车厢里钻出来,高兴的冲她招手。

  “飘云,这儿……”

  飘云就在人民诧异嫉妒羡慕不屑等诸多复杂的目光中,上了车。

  “亲爱的,想我没?”开车的隋洋腾出一只手搂着她亲了一口。

  “亲爱的,小心开车,我可不想跟你做亡命鸳鸯。”飘云挣扎着把他不安分的爪子放回原位。

  “呵呵,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带你去个好地方。”

  “能不能先透露一下?”

  隋洋一脸坏笑;“保密。”

  飘云斜他一眼:“臭屁。”

  晚餐吃的是肥牛火锅,腰眼肉,虾爬肉,鱿鱼卷,生鱼片,墨鱼滑,还有各种青菜,上了满满一桌子。隋洋不能吃辣,要的清汤锅。飘云要的是麻辣锅,还嫌不过瘾,又向服务员要了一碗辣椒油,全倒进锅里,一点没剩。

  红油滚滚的小火锅,冒着腾腾的热气,让隋洋看得心惊肉跳。

  “飘云,少吃点辣椒,医生说你胃不好。”

  “没事,我从小吃着隔壁朝鲜阿妈妮做的辣白菜长大的,这点辣,毛毛雨了。”

  飘云是个无辣不欢的人,那红红火火的小火锅,早就让她口水横流,正要动筷……

  “那也不行,服务员,给她换掉。”不容质疑的口气。

  飘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火辣辣的靓汤,被换成了淡而无味滋补汤。为了补偿,隋洋给飘云叫了一盘“驴打滚”,香甜的糯米黏饼裹着豆粉,沾白糖吃,粘滑爽口,是这家火锅城的招牌菜。

  飘云气得一口一个,隋洋看着她恶狠狠的吃相,纳闷的挠了挠头:“真是奇了怪了,那么多东西,你都吃哪去了?”

  吃过晚饭,隋洋神秘兮兮的把飘云带到了一个地方。一下车,飘云傻眼了,这地她来过,就是龙天佑接手的那家酒吧。他已经把招牌改成了“红狱”,门面焕然一新。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咱们还是换地吧,好不好?”飘云拉着隋洋的手左右摇晃着,此时此刻,她是一点也不想跟那个人碰面。

  女友难得撒娇,隋洋很是受用的搂着她哄道:“这是天佑哥新买的酒吧,咱们就当给他捧捧场嘛。听说他加了不少新花样,一定很有意思。”

  飘云白他一眼:“你是想看特别表演吧。”

  一语中的,隋洋嘿嘿一笑:“这足以证明,我对你毫无隐瞒,透明的跟保鲜膜似的。”

  飘云摸了摸鼻子,这倒是,隋洋好象从不背着她做事。每次去风月场即使不带着她,第二天也包准屁颠屁颠的跑来报告。

  看见和隋洋并肩走进来的人,龙天佑楞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昨晚让他想了一夜的女人,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昨夜不着寸缕的她,在他怀里萎缩得像只雪白的绵羊,让他心疼的不得了。今天穿着连身短裙的她,摇身一变,成了一只粉红色的小兔子,让人狠不得一口吞下去。

  “哥,我带着飘云来捧你的场了。”

  “呵呵,傻小子,总带女朋友来这种地方,不怕把她教坏啊。”龙天佑把他们安排在视野最好的位置,叫服务生上了果盘,零食,啤酒,竟然还有一杯冰淇淋。

  “哪能啊,我们家飘云老实着呢,我都怕把她呆傻了。”说着,把冰淇淋推到飘云面前,“你看,天佑哥多疼你,你还拿把不愿意来。”

  飘云笑笑,也不看人,拿起雪糕勺低头就吃。蓝莓味的,正对她的胃口。

  “哥,听说你这儿有个女孩,钢管跳的特棒,什么时候出场啊?”

  “咳!咳!”飘云被雪糕呛着了。

  “我说小姐,你慢着点,没人跟你抢。”隋洋拍着飘云的背,心疼的帮她顺气。

  龙天佑看了看她,脸都涨红了,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吓的。

  “她不干了。”龙天佑轻描淡写的说。

  “太可惜了,我还想让我们家飘云开开眼呢。”

  龙天佑看了看呛得脸红脖子粗的女人,心想,她眼界开的能吓死你。

  “今晚十点有人妖表演,十一点有脱衣舞,还不够你们看的?”

  隋洋搂着飘云:“我们十一点就走。”

  “你不是要看特别表演吗 ?干嘛走这么早?”飘云疑惑的看着他。

  隋洋贴在她耳朵上柔声说:“我只想看你脱。”

  飘云有点慌,看了看龙天佑,他正夹着香烟,眼睛盯着台上那个化妆恐怖衣着性感的辣妹。

  “我今天不方便,改天,好不好?”飘云在隋洋耳边轻声说。

  隋洋皱眉:“怎么会呢?你前几天不是刚来过?”

  飘云差点咬舌,她忘了,她的生理周期,隋洋比她记得还清楚。

  龙天佑其实一直在听着,他当然知道,飘云为什么不方便。他昨夜留下的痕迹,估计一个礼拜都下不去。

  “隋洋,‘飞龙’来了一个新的拳手,是个职业级的,拳脚厉害着呢,你不去看看?”

  “哥,我改天再去。”隋洋亲了怀里的女人一口,他现在除了她,什么心思都没有。

  龙天佑戏谑道:“小子,有点出息好不好。干那事,什么时候不行。你还怕她跑了?”

  隋洋捏了捏女友滑嫩的脸蛋:“飘云才舍不得我呢。”

  “那不就得了。那人明天就走了,机会难得。你今天不去,就再也看不到那么精彩的表演了。”

  把那么血腥的暴力场面当表演,这个男人的神经显然不正常。飘云在心里腹诽。

  隋洋有些犹豫。

  “你去吧,咱们来日方长嘛。”飘云在他耳边推波助澜。

  “那你一会儿自己回家成吗?”隋洋问。

  危机解除,飘云松了一口气,轻快的说:“当然成了,我都多大的人了,你还怕我丢了呀。”

  龙天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飘云看了看他。虽然这个男人帮她解了围,可是对于这个始作俑者,她一点都不感激。

  人妖表演只看了一点,隋洋觉得没意思,不到十一点就走了。

  北方的秋天夜凉如水,飘云穿得单薄,一出来就冻得瑟瑟发抖。隋洋把她拉进自己的外套里,衣服里的温度,像只巨大的狗熊迎面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飘云因为怕冷,直往隋洋怀里钻。隋洋抱着她柔软飘香的身子,一下就兴奋起来,那里硬到不行。

  “哥,你的切诺基借我用半个小时。”

  第十八章

  龙天佑,别把自己想象成悲天悯人的救世主,那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

  龙天佑靠在墙角吸烟,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好半个小时,这都一个多钟头了,还没折腾完。

  龙天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那辆白色切诺基,他在墙角喝西北风,他的好弟弟在跟自己的女人翻云覆雨。

  想到这,龙天佑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别扭。隋洋对飘云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极强,这他以前是知道的,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今天,他突然感到自己这个弟弟似乎有点过分。就那小身子骨,经得起这么折腾吗?再说,她今天那脸色,压根就不是好色,隋洋看不出来吗?

  要是她跟着他,他一定……

  唉,他深深叹了口气。又胡思乱想,龙天佑,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你以前的那些女人,论身材相貌举止情趣,哪一点不比那个小丫头强?你怎么就跟个饿急的苍蝇碰到露缝的鸡蛋似的,围着她乱转?真是一点深沉都没有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眼前浮现的却是飘云滑溜溜的身子和那双滴溜乱转玻璃珠似的眼睛。光这么想,都兴奋的不得了。

  这样想念一个人,是一种极致痛苦,痛苦中又包含着极大的快感。痛苦和痛快都有一个“痛”字,可见它们同宗同源,一脉相承。真正的快乐和真正的痛苦,有一种骨子里的相似。如果你不能体会这一点,就说明你没有过深仇大恨,也没有刻骨铭心的快乐过。

  龙天佑闭上眼睛无声的呻吟着,幻想着飘云在他怀里的样子,可是越想越难受,肿胀的欲望可恨的叫嚣着,像个刚烈的战士郑重其事在向他宣誓:不真正占领那片水草丰美的温暖沃土,它就永远不会偃旗息鼓,鸣金收兵,誓要力战到死。

  他一拳打到墙壁上,狠狠骂道,该死的妖精,上辈子一定是狐狸精变的,专门勾引男人。

  车门开了,隋洋抱着飘云走出来,飘云身上披着隋洋的外套,发丝微乱,星眸微眯,像只慵懒花猫。

  “亲爱的,你行吗?要么我先送你回去?”隋洋担心的看着她。

  飘云赶紧摇头,心想,千万不要。回到家里,你小少爷一个按捺不住,再成其好事。我的身子吃不消不说,家里的灯可方便着呢,一开灯,就什么都完了。

  “没事,我好着呢。”飘云指指乌漆抹黑的夜空,看都不看就信口雌黄,“你看今天的星星多美,我正好散散步,消化消化食。”

  隋洋抬头看了看,纳闷的说:“哪里有星星,我怎么看不到?”

  飘云披着隋洋的外套,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条路已经走过无数次,有时候自己走,有时候跟寒城一起走。冬天下过第一场雪,光秃秃的树干就会变成银白色的枝条,整个城市,就成了一个粉雕玉砌的世界,宛如童话中的样子。

  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甜香,飘云看到不远处有个老伯在买冰糖葫芦,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零食。妈妈常用自己的私房钱偷着买她吃,让她站在雪地里吃完,回家前还要抹干净嘴巴。

  飘云笑了起来,心里暖烘烘的。走进一看,冒着气泡的糖浆呈现出让人愉悦的松香色,不禁十指大动。

  飘云要了一串葡萄和橘子瓣的,一边走路,一边美美的吃起来。可惜寒城不在,飘云记得他最喜欢吃传统山楂味的。据说甜食里有一种让人快乐的魔力,如果他在,他们就可以一起分享这份快乐,快乐就会变得更多 。

  飘云拿着没吃完的糖葫芦走进黑暗的楼道里,各家都有门前灯,可是没人愿意浪费电钱给晚归的邻居行个方便。

  飘云的小靴子小心翼翼的踩着狭窄的水泥楼梯,生怕一个不小心跌个血溅五步。却没留意到,一个黑暗的影子,一直在身后悄无声息的跟着她。

  上到三楼,眼睛适应了黑暗,飘云感到有些不对劲,猛然回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刻向她扑过来。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慌乱中掉在了地上,便宜了土地公公。

  飘云心里一惊,完了,碰上打劫的了。怎么办?喊救命?雷锋叔叔早下岗了。喊打劫?跟救命一个效果。那就只有喊着火了,死马当活马用吧。

  刚想扯开嗓子喊个惊天动地,心里还在庆幸,还好,那个人没捂住她的嘴。只听见那个黑色的影子说:“别怕,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飘云放弃了用高贝噪音骚扰民居的念头。她已经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龙天佑。

  “你干什么?”飘云气喘吁吁的问,被他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我想你。”龙天佑喘着粗气,飘云的气息吹在他的下巴上,他每一根胡子茬都兴奋得直哆嗦。

  飘云揣摩着这三个字的含义,它可以有多种解释,想念你的人,想念你的声音,想念你的温柔,想念你的身体。龙天佑的意思是哪一种?

  很快就有了答案。

  他把飘云像张饼似的压在冰冷墙上,别住她的腿,股间的阳物像迷失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家园,兴奋的直跳。

  飘云想把刚才没有施行的事业付诸行动,可是身前的男人已经不可能给她机会。用严丝合缝的热吻牢牢堵住她的声音。手也没闲着,撩开她的裙子,抚弄着让人意乱情迷的花心。

  就在他要解开皮带将她就地正法的时候,飘云嘤咛一声,放弃了抵抗。意识到怀里人的变化,暴烈的龙天佑也温柔起来。轻柔的吻着她的脖子,宽厚的手掌流连在她俏丽的乳房上。一想到这衣服下面有他昨夜留下的印记,油然而生的激动和温情就泛滥成灾了。

  “这里好冷,我们进屋再做,好不好?”怀里的女人小声请求着。

  “好。”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怀里的女人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说好。当然,快活过后,能不能付出行动,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就是男人,在女人的肉体面前,可以强大暴烈的焚毁一切。也可以愚昧软弱的卑微可怜。

  身后的男人缠绵的吻着她的头发,飘云拿出钥匙,插进了锁孔,转身亲吻男人的嘴唇。

  这个吻里有清甜的葡萄味和甘冽的橘子香,龙天佑醉了。

  就是现在,说时迟,那时快。飘云突然飞起一脚,狠狠踢在龙天佑的小腹上。男人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人,竟然会来这么一招,猝不及防被她一击即中,疼弯了腰。

  飘云趁着空挡,迅速打开家门,飞快的跑进去,只要把门一关,就大功告成了。

  可惜,就差在这最后一步。龙天佑用手一搪,她整个人就飞了出去,倒在地上。

  他进来后,就一脚把门踢上了,这下可好,引狼入室。

  龙天佑俯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笑话她:“这招谁教你的,真是笨透了。”

  飘云咳嗽了几声,龙天佑把她抱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关切的问:“伤着没有,早知道你这么点劲,我就多收点力气了。”

  飘云好象茬气了,咳嗽的说不出话来。龙天佑给她倒了杯水,顺便打量着她的家。一室一厅,四十坪不到,装修的很寒酸,可是屋子很整洁。布置的也很温馨。水蓝色的窗帘,同色的床单被罩枕巾,可爱的米老鼠床头灯,散发出暖烘烘的橘子色灯光,像鲜艳的果汁。墙壁上挂着朴素的木雕画,到处都是浓厚的温暖情调。

  “这里跟我家的浴室一般大,不过,好象挺舒服的。”龙天佑像个主人一样观赏完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床头。

  “龙天佑,你到底想干什么?”飘云有些虚弱的看着他,心口有点疼。

  “我刚才说了,我想你。”龙天佑用手背抚摸着她的脸。

  “你欲求不满,有的是女人让你发泄,为什么抓着我不放?”飘云愤愤的扒开他的巨灵神掌。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昨天在梦里,都在跟你做爱。”龙天佑整个人压在飘云身上,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她的气息,宛如鬼魅催人情欲。

  “你,放开我。”飘云用力推着身上的男人,可是胸口憋闷的厉害,一用力就喘不过气来。

  “让我做一次。你想要什么?公寓,珠宝,车子,还是金卡。”身上的男人一边说,一边猴急的扒她的衣服。

  飘云咬牙:“龙天佑,我不是那些在你身下宛转迎奉的妓女。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不想成为强奸犯,就请你立刻滚出我的家。”

  龙天佑顿了一下,飘云的冷漠彻底摧毁了他的柔情。如果说,刚开始的挑动还带有一丝难以言说暧昧温情,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冷酷的打击和剿灭。

  他冷笑,手指轻轻的,从她纤细精致的锁骨划到胸口,压住她的乳房,就像扼住她的呼吸。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贵。你对隋洋就不是出卖吗?你们是正常的恋爱吗?你根本不爱他,如果不是为了你妈,你不会在他身下委曲求全的任取任求。告诉你,只要不是为了爱而做爱,无论你所求的是什么?这都是一种交易,是一种买卖。”

  龙天佑看着身下的女人,等着看她崩溃的样子,可是,她只是睁着一双水亮的眼睛看着他。龙天佑气不过,把话说的更狠。

  “如果,你非要找个理由,那我就给你个理由。你的小情人柳寒城。”

  身下的人颤动了一下,龙天佑满意的捏着她的下巴,这样便于欣赏她的恐惧。

  “告诉你,我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龙天佑的一只手在空气中,一点一点的合拢,最后攥成了拳,骨骼咯咯作响,飘云仿佛看到寒城的生命被他一点一点的压榨成支离破碎的残片,血淋淋的落了一地。

  “怎么样?这个理由够不够?”龙天佑冷笑,他已经看到了恐惧,虽然转瞬即逝,虽然它一点都不美好,一点都没让他感到快乐。可是,他赢了,他用让人恐惧的暴力和死亡,让她害怕了。

  飘云咳嗽了一下,闭着眼睛,轻声说了一个字:“够。”

  龙天佑明白,这就是许诺了。

  他脱掉衣服,露出赤裸悍壮的胴体,温情的贴着她的身子。看到她的苍白和颤抖,他是心疼的,可是心疼,不能拯救他的欲望。他依然很想要她,虽然这种做法很不光彩。可是,他为自己开脱说:无毒不丈夫,如果不用非常手段,怎么可能得到你想要的?

  而且,他会很温柔的待她,怜惜她,不让她觉得这是一种委屈,让她同样享受到性爱的美好和快乐。

  他轻吻着她的皮肤,温情而浪漫。过了今夜,她就是他的女人了。他会照顾她,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很莫名其妙的想法,却在那一刻占据了他的大脑。让他在极度快乐的同时,也感到一种激动和神圣。沉浸在自我营造的柔情蜜意中,无法自拔。

  可是,如果他抬头看看飘云眼角一闪而过的泪花,他就会知道,这不过是他一相情愿的独角戏而已。

  “以后就跟着我,隋洋太年轻,还不懂得体谅人。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进入前,他依然不忘贴着她的脖子柔声诱哄着。

  “你根本就不能跟隋洋比。”飘云的声音,像根羽毛似的从身体里飘出来,却像把刀子刺在龙天佑激动得充血的心脏上。

  “你说什么?”龙天佑抬起她的下巴,虎目闪着凶光。

  “不要拿自己跟隋洋相提并论,那是一种侮辱。我承认,我不爱隋洋,可是我感激他。因为我知道,他是爱我的。虽然爱的卤莽而任性,可是没人能置疑他的真心。而你,除了用暴力和威胁强迫一个女人跟你做爱,你还会什么?龙天佑,别把自己想象成悲天悯人的救世主,那只会让我更瞧不起你。”

  龙天佑咬牙切齿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几句话说得和风细雨不卑不亢,却像一瓢凉水迎面浇得他两眼翻白,把他一腔铁汉柔情贬得一文不值。此时此刻,他只想狠狠的压在她身上,让自己充沛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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