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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将悲伤流放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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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作法,无疑是刀口上舔血。如果是个软弱的灵魂,很可能会在这样的自我折磨中损毁堕落。可是飘云是个坚韧而顽强的人,懂得如何在自我焚烧中浴火重生。
一切恐惧的内核都源于心灵的脆弱。勇敢来自真实,虚幻让人无力。闭上眼睛,不等于看不到。关上耳朵,不等于听不到。客观存在的矛盾冲突,不能靠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来得到完美的解决。
飘云是个在家庭暴力的阴影下长大的孩子,暴力对她等同于洪水猛兽、刀山火海。往昔的一切被眼前的景象勾连而起,灵魂被刺得出血。可是,她不能闭眼,更不能夺路而逃。逃避是弱者的行为。她不是弱者,因为,她没有成为弱者的资格。
柔弱的女子一定要有个富足的家庭,即使不富足,也要健康安全。柔弱的女子一定要有慈爱强大的双亲,受了委屈,可以对着他们哭天抹泪。柔弱的女子一定要有个可以任她放肆流泪的人。可是飘云不能哭,因为隋洋不喜欢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她不能让隋洋不喜欢,因为她还有身陷囹圄的亲人要搭救。
所以,她必须坚强,也只能坚强。
胡思乱想的结果是,飘云又失眠了。而打发漫漫长夜最好的方法,就是写作。
或许每一个学中文的女生,都曾在辞藻中寻找过自己的梦境。在无边的寂寞中让自己跋涉的灵魂,在文字的避难所中得到片刻的安宁。
飘云的小说都是出自午夜的雾岚和凌晨的朝露,这是一段黑暗的时间,犹如漫漫长夜中孤独的行走。在网络上玩文字的朋友把这叫做码字,很有趣的说法。飘云是个网络写手,苍茫大海中名不见经传的一滴。
很多喜欢看她小说的朋友,都会不约而同的问她同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写作?
为什么而写?飘云没为此做过学术上的探讨,不是每一种行为的背后都有动机。飘云很愿意告诉大家,她是因为无聊。可是听到的人,会觉得这个答案不够庄重。
读者往往把作者想象得高深而复杂,因为陷入了他或她用文字堆砌出来的世界而不能自拔。作者就是世界的造物主,是上帝。他们掌握着人物的生杀大权,控制着情节的脉络走向,引领着潮流的发展动态。甚至控制着读者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一旦成为一个写作者,你的欢颜和微笑,你的善意和爱心,你的犀利和幽默,你的宽容和坚韧,甚至是你的愤怒和泪水,就不在只属于你一个人。
一个写,一个读,这不单单是一场文字的述说与倾听,也是一个灵魂和另一个灵魂的对接。犹如太空行走,神圣而庄严。
所以,飘云一直是抱着谦卑的态度,来善待每一个文字。要对你写的每一个字负责,这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她打开电脑,看了看留言,大多是催文的。还有几篇长评,讨论人物和情节,抒发感想。飘云认真看看了,把每一篇长评都做了收集,放在自己的文档里。
她不是一个善于跟读者套近乎的作者,也不善于宣传自己。因为对她们无所求,也就少了功利和心机。但是,她尊重每一个尊重她文字的读者,还有那些怀揣善意勇于提意见的读者。她们是一群可爱的天使,这个网络世界因为有了她们才变得优雅而体面。
今天寒城在网吧打工,飘云一边码字,一边漫不经心的跟他聊天。一心二用,竟然两不耽误。
写到尾声的时候,飘云轻轻舒了口气,终于要结束了,心里还真有点依依不舍。
这时候,有个陌生人q她,飘云以为是读者,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出版社的编辑。问她有没有兴趣将自己的小说出版成实体书。
飘云觉得新鲜,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文字可以印成铅字买钱。
“有什么要求吗?”飘云问。
“你的文字,故事,意境都够了,不需要再修改什么。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商业。”编辑说。
“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给你一份修改计划,你按照它来修改一下,就可以了。我现在把计划传给你。你改好后,我送去审批,出版基本没问题。”
“等一下,我没说要出。”
“为什么?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不想自己的文字被更多的人看到吗?”编辑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当然想,可是,我恐怕没这个本事。”
“不会,你的文字简洁凝练,张弛有度,故事也不错。就是有些地方太过天马行空,还欠些雕琢。”编辑安慰道。
飘云笑:“你误会了。我不是没有信心,而是没有耐性。正如你刚才说的,我写东西喜欢天马行空,我行我素。你拿那些商业规律来约束我,我会对文字失去触动和感觉,文字也就失去了生命和灵性。我想,你们不会想要死掉的东西。”
编辑也笑:“没想到你这么坚决。那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就给我留言。我个人很喜欢你的小说,不出有点可惜了。写作也是一项事业,干事业就不能随心所欲。”
飘云笑,她本来就是个随心所欲的家伙。
“我不会把写作当成我的事业,它只能是爱好。任何一种爱好,当你把它当事业做的时候,它就不再是爱好了。”
第十二章
有时候,飘云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忽然发觉人生不过是一场游戏,短暂的眩晕感让人迷惑。她不知道别人对这个世界最深切的体验是什么,只知道此时此刻,她体会到的是分裂。思想,感情,生活,都处于极度深刻的自我分裂之中。那种感觉是如此的清晰而迫在眉睫。
“云妈妈:
您好!
您最近的身体好吗?有没有生病?我好想您,您已经很久没来看过我了。福利院阿姨说,您工作太忙,叫我不要打扰您。可是,我还是想偷偷的跟您说,您来看看我吧。我又长高了,前天数学还考了一百分。您还没夸奖我呢?
我好喜欢您给我买的衣服,小朋友们都很羡慕我。我跟他们说,我有一个又漂亮又温柔的好妈妈,我要好好学习,长大之后像我妈妈一样,做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师,帮助很多很多需要帮助的孩子。
云妈妈,我一定会做到的,我跟您拉勾。如果我做不到,您就打我的屁股,好不好?
对了,为了让您不用太想我,我求福利院的阿姨给我拍了一张照片,就装信封里。阿姨把我照得好帅的,您可一定要收好哦。
好了,阿姨催我们睡觉了,这次先写到这儿吧。最后祝您身体健康,天天开心。
您的儿子 海天”
飘云笑笑,从信封里拿出照片。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小男孩,站在明媚的阳光下,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皮肤黝黑,笑容憨憨的。这是飘云在儿童福利院助养的小孤儿,海天。
飘云将信和照片放回信封,又将信封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小海天,云妈妈现在要去赚钱喽,你要好好的。云妈妈下个星期就去看你。”
飘云将信封放进皮包,然后对着镜子看了看。很好,流金色眼影,淡淡的闪粉,浓重粗犷的银色眼线,还有宛如鸢尾的白色假睫毛。耀眼夺目的亮片妆,每一个细节都完美的无懈可击。
身上的行头也非常的性感打眼。黑色漆皮抹胸,缀着金属腰链的漆皮短裤,黑色长靴。抹胸和低腰短裤之间露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为了增添效果,飘云还在肚脐的位置镶了几颗闪闪发亮的彩色水钻。
她看着镜子中的女孩,漆黑的长发,嫣红的双唇,十指纤长,眼神妖娆。宛如暗夜里吸人精血的妖精,却柔润的让人生怜。轻轻触摸女孩的手,女孩素手如冰,让她不由自主的缩了回去。女孩的手也随之离开,从此天涯异路。
飘云捏了捏自己的脸,笑笑,再笑笑。
“小彤,该你上场了。”领班喊道。
“恩,来了。”
飘云在手上抹了些许防滑粉,辞去“夜都”的工作后,她辗转来到西区这间酒吧,今晚是她第一次亮相,一定要来个满堂红才有资格跟老板讨价还价。所以飘云决定出绝招了。
妖娆的灯光照得酒吧万紫千红,超h的音乐让人亢奋得口干舌躁,洋溢着情色味道的银白色钢管,闪动着挑逗的光芒。纤细的身段,加上绚目的行头,气氛足够了。她一出场,便是震撼。
钢管舞,在大城市已经成为一种时尚的健身运动。而在这里,还是夜店的情色噱头。
波浪贴杆,俯身甩头,漂亮的回旋。眼花缭乱的扭动,旋转,腾空,一系列的动作让酒吧里的客人h到了极点。
钢管舞分杆上技巧和杆下性感舞蹈两部分。杆下舞蹈主要融合了性感爵士,肚皮舞和芭蕾等经典动作。对于学了十年舞蹈的飘云来说,这些动作根本是轻车熟路。不在话下。跟那些跑江湖混饭吃的艳舞女郎们照猫画虎、滥竽充数的扭腰摆臀比起来,那是鱼和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上,一个深藏海底。
她像一条吐着火信子的美女蛇,扭动着曼妙的身躯。原始、性感、火辣、野性,而且毒液四射。让你还未触及,就已着魔。台上台下同样火爆,很多俊男美女站了起来,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扭动。观众席中的口哨声叫好声不绝于耳,几乎要掀翻棚顶。
最后,飘云在一片惊呼声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杆上杆下翻转组合,仿佛一滴晶莹的水珠溅落滚烫的油锅,观众席上立刻炸开了花,成为这间酒吧一夜的经典。
飘云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鞠躬,干净利落的跳下舞台。身上已经是香汗淋漓,最后那个动作,真不是人做的,需要牵动全身的肌肉,她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小彤,好棒啊,简直可以聘美专业舞蹈演员了。”领班美滋滋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飘云正在喝水,被他的巨大神掌这么一拍,差点呛到。
“赚钱的小把戏,很低廉。张哥您满意就好。”
“呵呵,满意,我当然满意。老板也很满意,要我一定要留住你,咱们坐下来谈谈报酬。”
“你不是说,要我亲自跟老板谈吗?”飘云疑惑,这人怎么一会一变?
“小丫头,我们老板可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招呼你?怎么?信不过哥哥?”五大三粗的领班眉毛一挑,让飘云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原来男人在脂粉堆里呆久了,真能沾染女气。
飘云立刻堆笑:“哪能啊,小妹初来乍到,以后还要哥哥多多照顾。”
在什么场合就要说什么话。眼尖点,嘴甜点,亏就吃少点。飘云上大学那会儿,为了买那些贵死人不偿命的精装正版书。曾在大小夜店混迹江湖,早已深谙此道。
“恩,不错,是个懂事的孩子,放心吧,以后有哥哥在,绝对没你的亏受。”领班笑咪咪的看着她,心想,瞧这孩子长得,真招人稀罕。
第十三章
如果,你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律,它就会在你的眼里丧失美感。
应付完张领班,飘云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感到自己快散架了。想起明天还有早课,狠不得脚底抹油立刻窜回家去。
背着皮包走出化妆间,台上已经换了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郎在激情扭动。想起自己前一刻,也曾站在台上如此这般的买弄风情,搔首弄姿。恍然生出莫名的疏离感。
或许是灯光的原故,站在台上的时候,眼前一片灯火辉煌。而今走下台来,才发现宽敞华丽的酒吧像一个巨大黑暗的巢穴,红眉绿眼的妖魔就栖息在那不知名的地方。你看不见它,它却在时刻窥视着你。
浮光掠影,红男绿女,道德的坟墓,堕落的天堂。世界竟是如此繁华盛大,世人何来悲恻凄清?那么,究竟是谁剽窃了谁的生命?谁又活在谁的梦中?。
飘云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命令自己不要在思考下去。
“如果,你太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律,它就会在你的眼里丧失美感。”这是她的心理医生文惠说的话。
在此之前,飘云喜欢研究各个流派的哲学和心理学。她是一个对剖析和分解有着极大兴趣的女子。可是,听了文惠这句话之后,她决定放弃阅读一切有关哲学的书籍。
如果你没有读过哲学,就不了解什么是洞穿。你读了哲学,就深刻体会到了分裂。飘云就是一个时刻处于分裂状态的女人。一方面,她渴望拥有一双明察秋毫洞若观火的慧眼。另一方面,她的精神和肉体又在承受着各个流派理论的滋润和摧残,心灵的自我搏杀,已经让她支持不住了。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有时想想还是郑老先生说的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难得糊涂。
所以,在适当的时候避免深刻,无疑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却在那一刻,被一抹熟悉的身影牢牢定在了酒吧一方阴暗的角落里。
那个人是谁?那狭长的眼睛,琉璃似的瞳仁,不驯的黑发,瘦削的下巴,怎么跟寒城长得一模一样?
飘云用力揉了揉眼睛,借着酒吧的射灯仔细一看,那个穿着白衬衫,系着黑色领结的男孩,不就是新阳高中远近驰名的小帅哥,柳寒城吗。
只见他手里拿着托盘,身手矫健的像只狡猾的黑猫,干净利落的穿梭在酒吧妖娆的灯光和红男绿女间,将五瓶科罗娜送到了几个穿着时尚,化妆精致,长发飘飘的美女桌上。不知道他俯身跟她们说了什么,让那五个美女笑得花枝乱颤。
一个穿着蕾边吊带,容貌俏丽的女孩还兴奋的挽着他的手臂摆出亲昵的姿势,让她的同伴用数码相机,在酒吧暗淡的灯光下拍照留念。
拍好后,女孩高兴得九十度大弯腰,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像拖布似的来回晃荡,那情景就像是在演韩剧。
飘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真寒。然后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
“帅哥,前门没关。”飘云在他身后捏着嗓子说。
每个男人听到这句话,第一个反应就是低头看自己的裤裆,小柳同学也不例外。发现被耍,立马回头,看见一张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脸。
“柳寒城,果然是你。”飘云咬牙切齿。
“当然是我。”寒城一笑,身影一闪,将飘云拉进了一个没人注意的死角,一把就抱了起来。
飘云惊叫一声:“臭小子,放开我。”
“不放,先让我亲一下。”说着就把嘴凑了过来。
“起开,你还没告诉我,怎么跑这来了。”飘云扒开他的脑袋,这孩子,才来一天就变身人狼了,长呆还得了?
“我在这工作,服务生,今天是第一天。”
“你,你,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上班,坏小孩。”飘云全身颤抖的指着他的鼻子。
寒城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你还不是一样。”
“给我回去,学生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当服务生。”
“老师也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跳艳舞。”
“我让你再跟我强嘴。”飘云用手掐寒城的脖子,正中下怀,被寒城扣住手臂压在墙上。
“想你了。”寒城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她的嘴。
“没看出来,刚才你不还搂着美眉笑的挺开心的吗?”飘云扁扁嘴,酸溜溜的说。
“我哪有?”
“谁说没有,她还把手搭你腰上了呢。就这儿。”飘云用手指了一个地方,罪证确凿。
“哦,”寒城恍然大悟,“你说那几个从韩国来的,她们听我会说韩语,所以比较热情点。不过我说的没有她们好听,就像你们汉族的山东人和东北人对话一样,勉强能沟通而已。”
寒城的母亲是朝鲜族,他也算半个朝鲜族,自然会说朝鲜话。事实上,在这座城市,除了汉族以外,人数最多的就是朝鲜族。
“你还说我,看你那舞跳的,我看到不少男人都拉领带了,故意勾人犯罪是不是?”寒城恶狠狠勒住飘云的腰。
“你,你,竟然恶人先告状。柳寒城,你姓赖的?”
“我就赖着你,怎样?”
“回家去!你来这才一天,就变成流氓了。长呆下去,还得了?我怎么跟柳阿姨交代?”飘云哭的心都有了。
寒城一下乐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别再撅嘴了,都快能挂酱油瓶了。我这么大了,还用你操心?”
飘云撇撇嘴,嘟囔道:“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我帮不了你,也管不了你,还不行我陪着你?”
飘云想想也是,以后两个人可以一起下班,也是个照应。省得还要为彼此担心得跟猫挠似的。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让别的女人碰我了,还不成?好了,别生气了。”寒城撒娇似的摇了摇她的胳膊。
“谁说我生气了?”飘云急赤白脸的反驳。
“没生气眼睛瞪那么大?”寒城笑她。
“那是因为……”话没说完,寒城就捧起她的脸,以吻封缄。两个人的嘴仿佛穿上了华丽的丝绸,带着古典而柔滑的纹路。飘云想,这嘴唇,这质感,天生就是适合接吻的。
“飘云,我想要。”寒城贴在她耳边喘着粗气,一只爪子很不老实的探进飘云的内衣里。
飘云惊讶:“这里?”开玩笑吧。
柳寒城推开旁边的门,把飘云拉了进去。反手一锁,屋子没有窗户,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看不见一丝光亮,这黑暗太浓重了,飘云有点害怕。
“这是什么地方?”飘云感到后背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好象是柜门把手。这里又冷又黑,还有一股腐败潮湿的味道,好象是汗酸味。
“更衣室,放心,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寒城将飘云压在衣柜上,拉起她的棉布小t恤,一只手从后面解开她的胸罩,另一只手放在飘云的腰上。腰杆挺直,寒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就在玲珑的曲线上来回抚摸着,不急功近利。
“你不用工作吗?”寒城的手掌热的像火,揉捏着她的乳房,温情的抚摸着。飘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人也就放松下来。
“我才来,不用看桌。属于超级替补,他们找不到我,就以为我忙别的去了。”
寒城没有褪掉飘云的内裤,只是往旁边拨了拨,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裤扣。他们没有在这样的地方,用这样的姿势做过。新鲜的刺激感让寒城兴奋到不行,昂扬性器虎虎生威。
飘云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臭小子,蓄谋已久啊。”
寒城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低沉,气息浑浊:“从你上台的那一刻就开始想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
寒城一下进来,飘云照常一阵痉挛。之后就是习惯性的沉默了,随着寒城的动作来回摇动,撞得衣柜发出沉闷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酸味,肉体的摩擦和年轻男孩的喘息声。飘云仿佛一片随波逐流的枯叶,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没有快乐,也没有悲哀,只是顺着水的方向静静的流动而已。不会下沉,也无法飞升。
俗话说年轻就是本钱,这句说的不错。年轻就是好,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
飘云打了个无声的呵欠,被他折腾的累死了,如果不是站着,她随时都能睡过去。身下也开始发冷发酸。怀里的身体却依然热得像火红的烙铁,意犹未尽,方兴正艾。
“飘云,你真好,真好。”寒城一边有力的冲撞,一边把头贴在飘云柔软的胸前。仿佛漂泊的孩子终于有了温暖的家园,颠沛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飘云温柔的抚摸这个贪欢的孩子,柔顺的任他予取予求。心想,真是个小肉食动物,再这么下去,早晚把他惯出毛病来。
第十四章
周一上班,同样的忙碌。飘云明显睡眠不足,寒城纵欲的结果。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飘云第一个冲出了办公室。
十月快到了,北方的白昼越来越短。飘云走出校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不期然看到龙天佑的白色切诺基停在门口。她感到奇怪,该不会是来接我的吧?没听隋洋说啊。
飘云走过去,门一下就开了,龙天佑似乎恭候多时,与他平时爱理不理的模样大相径庭。
“上车。”还是如此的言简意赅,甚至都不告诉她去哪。
“天佑哥,我们去哪?”上车后,飘云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龙天佑利索的发动引擎。
车开进无边的夜色中,秋风呼啸,一片枯黄的树叶翩翩飘进来,落在了飘云的手上。飘云看着落叶凌乱的纹路,不知道为什么,竟突然感到心寒 。
一路上依旧无话,这似乎已经成了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没有过多的交谈,也不必去在意彼此的存在。
飘云疲倦极了,马力十足性能彪悍的切诺基在马路上稳稳的开着。她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柔软的坐垫,很快就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已经停在“宾江花园”门口。城里有名的豪华住宅区,当地老百姓把这里叫做“腐败一条街。”
为什么来这儿?飘云站在电梯里百思不得其解。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龙天佑,他根本不看她,专注的盯着红色的数字。
1,2,3,4,5,6……18楼,电梯停了。
当飘云走进典雅的奶油色大门的时候,才想起来,这间装修豪华的公寓应该是龙天佑的家。隋洋跟她说过,只是她没放在心上。
“隋洋呢?”飘云四周看了看,除了他们俩,一个人都没有。
“我没说他在这儿。”龙天佑把车钥匙扔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香烟,一边吸一边看着她。
飘云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龙天佑冷笑:“我们今天说的事,估计你不会想让隋洋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龙天佑的眼神让飘云心里发毛。
“给你看样东西,看完,你就明白了。”
龙天佑打开了电视,超大等离屏幕,几乎占满了整个墙壁。
画面一出来,飘云犹如五雷轰顶,彻底的蒙了。
屏幕上一个穿着性感漆皮舞衣的女孩,扭动着年轻的身体,蛇一样围绕着银白色的钢管,身轻如燕,姿态撩人。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射在她冷艳的脸上,女孩的眼神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凄迷。
飘云叹息,这画面拍的真漂亮,如果主角不是她的话,她几乎想拍手叫好了。可惜,主角就是她。
“你怎么会有这个?”
“每间酒吧都有摄像设备。”
“那间酒吧是你的?”老天,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东区的老大,会跑到西区去开酒吧?还偏偏是她面试的那间酒吧。
“一个朋友转给我的,我也没想到,转手第一天,就看到你。隋洋一定不知道,他冰清玉洁的女朋友,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一副德性。”龙天佑的眼神充满讽刺。
飘云稳定了一下情绪,回道:“如果你想把这个拿给隋洋看,我没意见,我会自己跟他解释。”
“是吗?那这些,你怎么解释?”龙天佑从衣兜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到茶几上。
飘云拿起来一看,世界成了一个黑暗的盒子,啪的一声被人关上了盖子,一下全暗了。她随即闭上眼睛,咬牙道:“我解释不了。”
那些照片是她和寒城在酒吧的角落里亲热的镜头,有一张寒城的手还探进了她的内衣里,露出一小截雪白纤细的腰身。寒城的表情很沉醉。飘云仰着头,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年轻柔韧的身体像两棵初生的植物,不分彼此的纠缠在一起。
龙天佑拿起那张看了看,啧啧赞道:“真性感,可惜是用手机拍的,否则可以当情色杂志的封面了。”
比起隐私被人揭发的尴尬和恐惧,飘云觉得龙天佑此时的态度更可怕。发现弟弟的女朋友另有新欢,如果是正常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证据公告天下,让她的罪行无可遁形,受尽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很显然,龙天佑不是正常人。
“这男孩长得不错,如果我没记错,他就是上次撞你的学生吧。真是可惜,这么漂亮的男孩,如果身上少点什么,父母一定心疼死了。”
飘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提到了嗓子,她知道,他龙大少爷绝不是在开玩笑。
“天佑哥,如果你要我负责,我会跟隋洋说清楚。一切的后果有我来承担,这孩子是无辜的,请你不要难为他。”
“妈的!你承担的了吗?”龙天佑猛的把那沓照片扇到飘云的脸上,怒气冲天的吼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伤害他,你他妈的拿我的话当放屁是不是?”雷霆般的吼声震得玻璃瑟瑟发抖。
飘云咬了咬嘴唇,强忍下来。是她理亏在前,变故之下,束手无策,等待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运。现在只希望这些照片不要落在隋洋手上。他简单快乐的像个大男孩,就是因为这份快乐太纯粹了,所以容易破碎,所以他根本不能接受任何不完美的存在。这种刺激,他受不了。
“如果你不让隋洋看到它们,它就永远是个秘密,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他的世界依然歌舞升平。我在他心里依然是一个完美的女朋友。”
龙天佑几乎想把口水淬到她脸上:“你他妈想得倒挺美,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你这一年在隋洋身上也捞了不少了吧,现在东窗事发还想这么糊弄下去,你还要不要脸?”
龙天佑刻毒的言语,震耳的音量,像一个个狠辣的耳光刮在飘云脸上,几乎冒出血来。飘云被高分贝的嗓音压榨得浑身发抖,只有紧紧攥着手掌,指甲扎进肉里。让疼痛提醒自己镇定下来,你还有未完成的事业,千万不要自乱阵脚。龙天佑这么说,也是因为心疼隋洋,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只要把道理跟他讲明白,就可以让一个天真无辜的人不必忍受失望的痛苦和背叛的伤害。
“不管怎么样,我请求你,不要让隋洋看到这些照片。如果你是为了他好,如果不想他失望难过,请你千万不要让他看到。”
龙天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说这话的时候,清亮的瞳仁宛如一潭幽静的湖水,波光潋滟,碧水氤氲。脖子上一颗小小的黑痣,随着声音的起伏可怜的颤动着。眉宇间的乞求柔弱的让人生怜,让人恨不得好好搂进怀里,狠狠的心疼一番。
妈的!还在装。他那个傻弟弟就是这么着了她的道!
龙天佑突然感到一股怒火从小腹像翻滚的岩浆喷涌上来,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直冲大脑。还没想明白,就把眼前的女人压倒在客厅的地毯上。
第十五章
“你干什么?”飘云慌了,惊恐的看着他。
龙天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要干什么?
他的大脑一片混沌,可是跳动肿胀的生殖器却很忠实的反应了自己的渴求。它想跟这个女人做爱,想进入她的身体,而且是立刻,马上,现在,就要!
可是,能这么做吗?她可是隋洋的女人。这么做是不是龌龊了点?也太不仗义了?
可转念一想,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更不是个正经的女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隋洋的脾气他了解,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果知道她童飘云做的那些风流事,恐怕不会再要她。现在办了她,也不算对不起兄弟。
电光石火的闪过这些念头后,龙天佑动手撕开了飘云的雪纺衬衫。黑色的蕾丝胸罩衬得皮肤白的像雪,酥软的乳房随着飘云强烈的呼吸上下起伏着。那粉雕玉砌的模样,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龙天佑感到自己的情欲像野火遇到了春风,一下就燎了原,现在是拉也拉不回来了。当兽性压过理智的时候,什么道德廉耻,兄弟情义,男儿义气统统扔到了九霄云外。解决生理问题才是最实惠的。
他用一只手压住飘云舞动的双手,另一只手解开了她的牛仔裤。心里还在想,她今天为什么不穿裙子?把一双修长的美腿露出来,比穿裤子漂亮,而且方便。
此时的飘云惊恐万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以兄长自居的龙天佑竟然会这么的龌龊。对她来说,他就像哥哥一样。虽然他对她一直横眉冷对,可是他对隋洋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无论大事小情,向来亲力亲为,简直是有求必应。你很难想象,一个叱咤风云、玩转江湖的黑道人物,会把一个人当孩子似的哄着,照顾着,关怀着。
虽然,飘云不赞成这种做法。但是不得不佩服,龙天佑是个知恩图报,讲义气,有血性的汉子。可是,今天,她眼里这个铁骨铮铮的好汉,却要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
飘云像只待宰羔羊,可怜兮兮的躲闪着野兽的捕捉。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躲避,也挣不开钳制她的利爪和鹰啄似的亲吻。
龙天佑是一只饿急的老虎,用他的锋利的虎爪和尖利的獠牙,兴致勃勃的折腾着手里猎物。女人活色生香的胴体,清幽的体香,泼墨似的黑发,还有那微不足道却足以拨云撩雨的抗拒,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他一贯的冷静自持,彻底的跟他的大脑说了拜拜,飞到爪哇岛逍遥快活去了。现在他除了充满粘稠体液生殖器和情欲勃发的身体,什么都不存在了。
飘云的双手被按得死死的,身上的男人已经掏出自己坚硬如铁的阳具,摩挲着她的大腿。飘云被他逼得差点哭出来。
她咬了咬牙,说道:“龙天佑,你这是强暴,我一定会去告你。”
龙天佑的脑子已经迷糊成一团糨糊,根本没领会飘云的意思,只是随声附和道:“好,好,我们做完就去。”
飘云真要哭了:“龙天佑,你混蛋!你别以为我不敢,你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天理难容,法律一定会制裁你!”
龙天佑这时候才明白身下的女人在说什么,低头看着她涨红的眼睛,突然发现这女人天真的可爱,亲了亲她的眼睛,气息浑浊的说:“在这个城市,我敢保证,没有一个律师敢接你的案子。再说,是你跟我来的,谁能证明我强暴你?”
飘云看着这个沉迷在肉欲中的男人,难怪他能在短短几年之间,混得风生水起八面威风。他真的是很适合当流氓,连做这种肮脏事也能考虑的滴水不漏。
飘云恨道:“我不信,你能一手遮天。”
龙天佑笑了:“不用遮天,遮住你头顶,就能让你看不见太阳。”说完晃晃了飘云被固定在头顶的手臂。
“你……”飘云还想说什么。
龙天佑一下封住了她的嘴,变换着角度啄吻着:“嘘,别说话,你真漂亮。这么漂亮的嘴唇不是用来骂人的。”
飘云艰难的侧过脸,龙天佑就把嘴唇落在她脖子上,留下一串醒目的青紫,有些许的唾液留在上面。在高级灯光的照射下,那些吻痕像一串串带着霜粉的葡萄,浆汁饱满,吹弹可破。
飘云疼得发抖:“龙天佑,你这么做,对得起隋洋吗?”
身上的男人笑得身体都在颤动:“你以为,隋洋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他还会要你?别天真了,他以前的女人,基本没有超过一年的。你也算创了奇迹了。以后跟着我,你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还跟以前一样。”
他把嘴唇贴在飘云的耳朵上,舔了舔她的耳垂,轻声说:“乖一点,我要进来了。”
飘云的眼睛陡然睁大:“不……”话没说完,就被龙天佑用手捂住了嘴。
龙天佑进入的很慢,前方障碍重重,感觉到身下的人真是娇小,几乎容纳不下他。只进入一半,就已经兴奋到不行。
“老天,你怎么会这么紧呢?”龙天佑吻掉飘云额头上的汗珠,感到她的僵硬和颤栗,用宽大的手掌将她托了来,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
“我们慢慢来。”龙天佑坐起来,用一只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让她慢慢滑下来,直到全根没入。他不敢动,因为怀里的人似乎疼得意识涣散了。
他亲吻着她的肩膀,第一次感觉到这样被人温柔包裹的滋味简直妙不可言。他能感觉到她身体里柔软的褶皱和滑腻的内壁,能嗅到她发间淡淡的幽香,能听到她啜泣似的喘息。他深深喟叹,这软玉温乡的身体,才是男人辛苦打拼的最好慰藉。
宽厚的掌游走在飘云柔若婴儿的皮肤上,龙天佑感觉到极致的快乐,也感受到了她的疼痛。甬道里只有少许他的体液,或许是潜意识的抗拒,她没有分泌任何体液。这种情况下,他不敢妄动。虽说这场性爱,是以他的强迫开始的,但是他不想以同样的方式结束。
是征服?还是怜惜?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明明白白的,他希望她能一起享受到性爱的欢娱。情投意合鱼水之欢的高潮才是性爱的尽善尽美,一个人的感觉,太寂寞。
潜意识里他甚至希望,飘云会因为这场性爱而离不开他。多年流连花丛积攒出来的经验,和强悍壮硕的身体,让他对自己信心十足。
“飘云,放松点,就会很舒服的。我不想弄伤你。”龙天佑在飘云耳边轻柔的诱哄着。他感觉到自己狂野的冲动已经像根离弦的箭,千钧一发,蓄势待发,马上就要抑制不住了。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龙天佑立刻惊喜万分的紧紧抱着她。他以为这个倔强的小女人终于肯跟他共赴云雨了。
没想到,一滴眼泪结结实实的砸到他的虎口上,摔得七零八落粉身碎骨,接着是两滴,三滴,四滴……
无声的眼泪让斗志昂扬的男人立刻败落的溃不成军。他如同坐在卒不及防的云霄飞车上,以为可以直上蓝天的时候,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冲直下,一直跌到地球中心。
失望之余,他感到愤怒的火苗在徐徐燃烧。他就这么让她恶心?
现在怎么办?他可以霸道的强占她的身子,这比喝口凉水还容易。怀里的人,似乎被疼痛或许是别的什么东西震慑住了,连那一点微薄的抵抗也不复存在。
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对这个等同于孤女的女孩,他可以为所欲为。自己强悍的力量足以穿透她的无趣和倔强。充沛饱满的精力可以把她压榨得筋疲力尽。他可以在她或痛苦或癫狂的呻吟中得到肉食性的满足。这是最冰冷最无耻的渴望,却像一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树焕发着勃勃生机,错综复杂的孽根盘亘在他心底。
可是,还有意义吗?强占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上摇旗呐喊,在一个女人痛苦的哀叫声中达到高潮。
不,这是对他龙天佑最大的羞辱。
看看怀里的女人,玻璃似的眼珠弥漫了一层薄薄的水气,在明亮的灯光下,宛如璀璨的水晶。整个人也像是水做的,柔润的眉目清新如画,微翕的唇角写满风情,忍不住狠狠亲了一口,真是诱人,也真够该死。
龙天佑把飘云扔在地上,干净利落的撤出身体,站起来,抓起飘云的风衣扔到她身上,盖住了那让他心跳加剧的胴体和他制造的一身欢爱痕迹。
不,对她来说,这并不是欢爱,只是一场肮脏可怕的梦魇。
想到这,龙天佑恨得牙齿咯咯做响。股间的利器也不知羞的颤动着。
“穿好衣服,滚吧。”龙天佑把被他扒掉的衣服,拣了拣,一股脑的扔到飘云的身上。
这天差地别的变化,让飘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看到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龙天佑好不容易才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