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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心不轨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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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时候她也有害怕的感觉——怕她自己。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对凌阳的爱,远超过想象。
爱上一个人真的没道理可言。像她是有洁癖的人,她挑男友除了会考虑金钱、长相英俊外,不会要求在服装仪容上要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像葛雨,可是凌阳的衬衫袖子老是卷起来,他最上面的钮扣老是下扣,他的头发老是不梳好,衬衫口袋上永远有原子笔渍。
以前她绝对无法忍受,然而现在却都变得令她喜欢不已。
她爱凌阳,爱得那么深,深到心坎里头去……她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失去他,会怎么样?要怎么办?
夏恋奋力地甩了甩头,好气自己这些无聊的念头,冲着车窗露出一个充满信心的笑。
凌阳跟她不会分开的!
「小姐,深坑到了。」司机先生说。
下车后,夏恋先去巷口小吃摊买东山鸭头当消夜。不是她要吃的,而是凌阳。他好辛苦,晚上都不睡觉,熬夜写小说。
才走到门口,门就被打开。凌阳脸上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你可回来了,我差点要去报警。」边说边搂着她进门。
「我坐公车坐过头了,后来才坐计程车回来的。」凌阳这么关心她,夏恋只觉心里有股暖流漫过。
「晚上一个人坐计程车多危险,以后下班我去接你。」
她挥挥手,「不用啦,你在赶小说,不要去接我,浪费时间。」
「后天起晚上九点我在花老师骑楼下等你。」他顿了下又说,「以后我们之间的事由我作主,不准跟我争辩。」
「我现在才知道你很霸道。」她瞪着他。
「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他接过她手上的袋子,「你有买吃的!刚好,我肚子饿扁了。」
「你还没吃晚饭!」
「嗯,懒得出门买便当。」
「下次不可以这么懒惰,赶快吃吧。」
夏恋坐在沙发上,舒服的盘起腿,看着坐在对面的凌阳吃着东山鸭头。
「我明天要买一箱泡面,只要下楼来煮开水,三分钟就能解决一餐。」
「泡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我上班前会先把饭菜做好,放在电锅里。」
「你对我真好。」凌阳喜孜孜的说。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对了,你爸爸什么时候来?」
「我爸身体不适,可能不克前来,我后母这几天会来。」
「她会不会不答应我们结婚?」夏恋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恐惧。
「我的事轮不到她管!」凌阳恨声道。
有一秒钟,夏恋被吓住了,之后她恢复神色说,「呃,我该称呼她什么?」
「你叫她兰姨就好。」他霍地站起,「我去冰箱拿情人果。」
凌阳由厨房走出来,将一袋情人果丢在桌上,坐到夏恋身旁轻语,「喂我。」
她瞟他一眼,拿起情人果往凌阳嘴里塞,「这么大了还要人喂——又不是小婴儿。」
凌阳将情人果和她的手指一起含进嘴里。「又甜又嫩,真想一口吞进肚子里。」
夏恋心头一震。「你不写小说了?」
「饱暖思淫欲,而你又是那么秀色可餐。」他开始吸吮起她的手指来。
一种甜蜜的激素在她体内快速地冲击着。她带着三分妩媚,娇瞠道,「色不迷人人自迷,自己定力不够,还怪到我头上来。」
「我承认我对你没办法坐怀不乱,那我们来看看你对我有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他怀里。从她的裙子内拉出了一截上衣,手伸了进去。
她隔着衣服,按住他挪动的手。「你这样犯规!」
「这场游戏没有规则。」接着,她被他腾空抱起,走进了房间。
他将她安置在床上,并不急着占有她。「说!你要我吻你。」
「我要你吻我。」她听自己的声音,像是梦呓。
「什么地方?」他在她耳边柔声问着。
「每个地方。」她有些佣懒的答着。
「说详细一点。」
「你是说……一个一个说出来?」
「是的,一个一个说出来。」
「我要你吻我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脸颊、胸部、肚脐、脚底。」
「下面。」
「是,我的女王。」凌阳低下头,轻轻柔柔地吻上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仿佛等待了一生一世,他进发了所有的热情,激荡的唤起这个女人生命深处的情与欲。很快地,他们双双攀上情欲的顶峰……
「凌阳……」
「思?」
「没事,我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而已……」她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安然入睡。
他一手撑在床上,侧身面对她,由她微张的小嘴,感觉香甜的气息、规律的呼吸。
他在她额前落下一吻。「睡吧,我的睡美人。」然后他大手一揽,把她轻轻地揽进怀里。
就算夏恋成了千年不醒的睡美人,他也会持续对她疯狂的爱恋。
隔天早晨醒来,夏恋便发现她在凌阳的怀抱中睡了一夜。
他的拥抱即使在梦中都是那么紧窒,彷佛害怕她会溜走似的。
她贪恋的看着凌乱发丝下的英俊脸庞——她一直没发觉他快压眼的眉是那么浓密,如刚被碳笔画过的黑亮。
在还没嫁给他之前,她要做个好情人。她溜出他的怀里,决定为他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当她温暖的身体离开他时,他不安的挪了挪身体,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困扰。
她温柔的拂开他额上的头发,然后走到壁橱,摸索了半天才找出凌阳的一件睡衣。这件睡衣实在太大了,她只好将袖子卷起来。
她雀跃的奔进厨房,花了一个小时准备早餐,当她做好时,才发觉自己也饿得受不得了。她想这些食物足够喂饱一个军队了。
她端着餐盘走进房间时,看见凌阳坐在床上,似乎还没睡饱,一双眼睛半开着。
「早安,饿了吧?」她把餐盘放在床几上。
「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猪。」他伸手把她强拉上床。「这头猪还不轻。」
「你骂我是猪!」夏恋抓起一只枕头朝他的头槌打。
凌阳夺下枕头,往旁边掷开,「一大早就想谋杀亲夫啊!」
「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亲夫?我怎么不知道。」
「都有了我的骨肉,你赖不掉了。」他的大手不安分地摸向她的大腿内侧。
「一大清早的,不要啦,不怕童山濯濯?」她阖起了大腿。
「做不够才会。」他分开她的双腿,手指钻入她的底裤。
夏恋的身体立即变得僵硬,且微微颤抖着。「不要了啦,我做了丰盛的早餐,你先去吃嘛。」
「你也是我的早餐,你忘了我跟你说过要照三餐吃你。」他的中指探入她的身体后,轻轻的抽送,渐渐感觉到她的湿润。「昨晚你有没有得到任何快感?」
她感到全身无力,软软的靠向他的肩,轻轻点了一下头。
「一点点?」
「比一点点多。」她羞涩的说。
「多了多少?」
「很多很多。」
「喔,夏恋。」他叹息,揪着她的头发,仰起她的头,然后攫住她的嘴。
就在同时,一个吼叫响起——
「你们在搞什么?」夏远朝床上的两人扑了过去。
凌阳及时将夏恋推开,自己则被夏远的拳头打得滚落到床下。
「哥,你听我说……」夏恋急急喊道。
「该死的混帐东西,亏我还把你当作兄弟——」夏远一把揪起凌阳,朝着他的下巴狠狠地又是一拳。
那一拳再次使凌阳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我不想跟你打架,但你使我别无选择。」凌阳站起身,又弯下身,闪过夏远的另一拳,接着他一拳打到夏远的肚子。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夏恋大叫。
两个男人互不相让扭打成一团。
起初,夏远占上风,但后来凌阳几个重拳把夏远打得头往后仰,脚步跟舱的跌撞在床边。
「现在你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吧!」凌阳冷静的俯看着夏远。
「我不想听你说话。」夏远怒吼,扶着墙站了起来。「夏恋,你跟我到楼下来!」
在客厅,夏恋正襟危坐,不时拉着衣领。她颈上那些吻痕,根本无法遮掩。
她舔舔唇,嗫嚅地开口道,「哥,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我又没眼花,你还想骗我!你为什么要袒护他?是不是他威胁你?」
「不,不是,哥,他没有威胁我任何事。」
「那你是心甘情愿跟他上床罗?」
「思……」她低下头来,不敢看夏远。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败坏家风、不知羞耻的妹妹,你这样乱来,还想嫁给葛雨?」
「我跟葛雨早就分手了。」她平静地说。
夏远愣了一下。「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瞒着我?」
「因为你会嘲笑我,还有我也不想让你去找葛雨算帐。」
「我干嘛嘲笑你……好吧,我会笑你,也会去找葛雨算帐。」夏远怒意渐息。
「别去找他算帐,我的心没有为他而碎。」
「你不嫁给葛雨也好,我本来就不喜欢他,娘娘腔一个。」夏远撇撤嘴。
「哥,通知你,我和凌阳下个月结婚,他爸身体不好不能来,他后母这几天会到。」
「我和唐倩也是下个月结婚,我看我们就一起举行婚礼好了。」
「哥,你是怎么说服唐倩的妈妈?」她听唐倩说过,唐妈妈跟葛雨的妈同样难缠。
「没听过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她对我是愈看愈满意。」夏远春风满面地说。
「哪天见到唐妈妈,我要好好谢谢她,感谢她接受我家的大米虫。」她调侃的笑着。
「我也要去谢谢凌阳,感谢他把我家的大麻烦娶走。」夏远不甘示弱的反驳。
「我一点也不麻烦!」夏恋立即嘟起嘴抗议。
「小妹,我是说真的,嫁人后可不要再任性了。」
夏恋随即掀着嘴皮道,「哥,你也是,娶太太后可要好好努力工作喔。」
「你呀,谁娶到你——」在夏恋的瞪视下,夏远立即改口,「三生有幸。」
他这个妹妹啊,一身都是刺,有时候非刺得你伤我亡才肯罢休。他这个做哥哥的,只能暗自祈祷她和凌阳能顺顺利利的结成连理。
「有空吗?一起喝杯咖啡。」葛雨打通电话问道。
「你还不死心啊?」夏恋劈头便说。
「你没嫁人前,我都还有机会。」
「在哪里喝咖啡?」她要去告诉他机会已经没了。
「我们常去的艺术家咖啡屋。」
艺术家咖啡屋是开在巷子里的一问小咖啡馆,这家店虽然位置不好,不过由于主人的风格和热情,店里的生意始终不弱。即便是上班时间,店里也坐了六七成客人,夏恋进门瞬间,就已瞥见闷闷靠窗而坐的葛雨。
点过饮料后,她喝了口白阴水,「你约我出来,该不会只为了喝咖啡吧?」
「我约你出来是为了拯救你。」葛雨一脸严肃。
她差点把水喷出来。「拯救我?葛雨,我现在并没被绑架。」
「夏恋,拜托你好不好,我可是十分正经地在跟你说话。」
「好嘛,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了解凌阳吗?」
「当然了解。」她不假思索地说。
「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很好的人,至于他好在什么地方,我用不着告诉你。」
「他床上功夫很好。」
她突然俯近了说,「你怎么知道?你跟他上过床?」
「你又在跟我开玩笑,我查出他做过牛郎,做牛郎的,床上功夫不好行吗?」
「其实你说的这两样事我都知道了。」牛郎是他告诉她的,床上功夫好,当然是她的心得。
「你跟他上过床?」葛雨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葛雨显然受了极大的震惊。这也难怪,她跟葛雨在一起的六年,她一直守身如玉,不论他怎么软硬兼施,都无功而返。
夏恋还记得,有一次葛雨把手仲进她内裤里时,被她打了一耳光,有一次月亮太圆,他把她压在草地上,她尖叫出声,让别人误以为他是色狼,揪着他进警察局。
而凌阳,认识不过三周,却轻而易举地打破她处女的神话。
从很早以前,她便看够了她的女性朋友因为迷恋她哥哥,而做足了糗事,她一直很看轻她们的肤浅和轻浮,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原来那种事是情难自禁,很难约束得了自己。
「夏恋,你太随便了,你会后悔的。」
「你愚什么说我随便!—她鼓着腮帮子气恼地说,「还有,我一点也不后悔!」
「你别生气,我是为你好,担心你受骗。」
夏恋不耐烦的说,「你还知道什么?」
「你知道他结过一次婚吗?」
「不是新闻,你请的征信社调查的很详荆」
「我实在搞不懂你,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选他?」葛雨直直的望向夏恋,低哑的说着,「我没结过婚,也没做过牛郎,到现在还是在室男,你却锺情于性机器……」
她不想再听下去了,「感情的事本来就很难说,不是说你比他好,我就一定会选择你。」
「其实不是感情的问题,而是因为他家比我家更有钱,我说的对不对?」他实在无法相信六年的感情敌不过短短的三周。
葛雨家已经够富有了,凌阳家若是比葛雨家更有钱,那他家岂不是钱坑!
卯死呀!她强压住内心的愉悦,尽量将语音调整得平淡,「关于他家你知道多少?」
葛雨又是一愣,「你不知道他的家世?」
「我只知道他是马来西亚华侨,他说他爸爸事业做的不错。」
「他太谦虚了,他爸爸的事业何止做的不错。」葛雨说。
「他家在马来西亚经营皮革和糖厂多年——他家的皮革占全球皮革市场的百分之七十,在世界各地都有分公司和工厂,而凌阳,他的独生子却很不长进,念完高中就不念了,整天只知道玩女人,他爸爸的事业做的愈大,他女人玩的就愈凶,几年前他忽然像在地球上消失似的,马来西亚人对这件事好奇得不得了,那些爱挖丑闻的杂志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离开的,但是没有人知道真相。」
老实说,她一点也不讶异凌阳风流过。他如果没有,那才会是一大奇事。
她从很早就发现,即使他什么都没做,女人还是会对他抛媚眼,有的甚至大胆到用眼睛剥他的衣服。
无论他走到什么地方,女人,而且是每个年龄层都有,均会盯着他瞧。
他的一个浅笑,可以令已经工作了一天,既累且心情不好的女服务生,变成亲善小姐,他的一个眨眼动作,可以令没有一颗牙齿的八十岁老婆婆,霎时腼腆得像十八岁少女。
只是她很好奇杂志上所说的那一个女人,是真有其人?抑或只是捕风捉影?
「他失踪前总是跟女明星或模特儿在一起,看看这些杂志吧,页码我都已标出来。」葛雨将搁在旁边椅座上的杂志递给她。
约莫片刻后,夏恋阖上杂志。「看完了,那些女人都很漂亮。」
葛雨瞠目结舌,「这就是你的结论?夏恋,我拿这些他和女人们的合照给你看,不是要你评论美丑,而是警告你凌阳不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
她闲闲的接口说,「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
「你不担心他的老毛病又犯?」
「我对他有信心,我不在意自己是他第几个女人,只要是最后一个就好了。」
「很多女人就是栽在太有自信上。」
她依然不生气,「我是有自信,忘了告诉你,我和他下个月结婚,想来就来,不勉强。」
葛雨嘴角的肌肉立即往下垂,眼睛仿佛受了伤的动物般,泪滴随时可能滚落下来似的。
别,她不想看到那种场面,或听到哭声。夏恋抓起桌上的帐单,「我还有事,葛雨,再见了。」
她付了帐后,便开门走到大街上,才发现下雨了。她冒雨朝公车站牌的方向跑去。
雨丝从雨篷下斜飘下来。虽然雨不大,但是若在外面再多站几分钟,还是会被淋得湿透。夏恋在希尔顿饭店门口躲雨,盯着一辆辆进站的公车看。
湿漉漉的街道变成了一片不透光的玻璃,柔柔地映出傍晚时分的交通景象。
这时一辆计程车泞下来,夏恋的视线越过杂沓的人群,落在「他们」身上——凌阳手提着两只大皮箱,一个女人和他并肩而行,两人一起进入希尔顿饭店!
刹那问,夏恋冻结在那里,像个棒冰做的人。
夏恋下了公车,朝回家的路走去,一路上惶然无所知觉。
当她走进家门,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夏远,跳了起来大声嚷嚷,「我的天!你为什么下车后不打电话叫我去送伞?」
「我想淋雨。」她喃喃地说。
「神经病呀你!快把湿衣服换下,我去帮你泡杯咖啡。」夏远心里明白有大事发生了。
「我不要换衣服,也不要喝咖啡。」
「别孩子气了,你会感染上肺炎,说不定更糟。」他推着夏恋进她房间。
夏恋换好衣服坐在沙发里,呆呆地瞪视着桌面,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悄滚落。
夏远端来一杯热咖啡,坐进她对面沙发里。「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糟透了。」
夏恋用力抹去颊上的泪珠,骂道,「该死的臭男人!」
「你把我也骂进去了。」夏远自嘲一番后问道,「是不是凌阳?」
夏恋挺直身体,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脆弱的不堪一击。「我看到他和一个女人走进希尔顿。」
「你确定是凌阳,而不是很像凌阳的男人?」
「几乎可以确定。」
「几乎?」
「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世界上没有圣诞老公公!」
「哎呀,看来是他没错了。」夏远换了口气,正色说道,「等他回来,我好好问他。」
「没什么好问的,你现在就去楼上,把他的东西全丢出去。」
「夏恋,理智点,至少给凌阳一个解释的机会。」
「哼!你们男人总是帮着男人,觉得偷腥没什么,是我们女人大惊小怪。」她凶巴巴的说。
真衰,被台风尾扫到。「车头那一群人从台中上来,已经在天母那儿的啤酒屋等我……」
「你去happy,不要管我!」她急促的截断了夏远没说完的话。
「那我走了,晚上不会回来,你好好跟凌阳谈。」小俩口的事,他最好不要在常
夏远走后,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
夏恋抱着手臂。她从来没有如此孤单过。
她想起了下午葛雨说过的话,现在看起来,变得有意义了。
他到底掳获过多少女人的心,事后却毫不以为意的扬长离去?十个?二十个?
无论有多少,显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夏恋苦涩的想。
不知道他准备离去时会不会告诉她一声?还是有一天她醒来,他已经人去楼空?
很可能是后者。他已经从她身上拿走了他想要的东西,今晚大概就不会回来了……
可恨!这种……憎恨,逐渐吞噬她的心,磨灭了所有理性的思考。
夏恋双手按压着太阳穴,愈来愈用力,希望能穿进她的头骨和脑海,揪出肆虐着她的痛苦。
正在这时,只听见一阵开门声,她还没转头去看进来的人是谁,就听凌阳欢喜的声音扬起,「我回来了。」
怎么,他回来是想多骗一次她的身体吗?夏恋只觉心中怒气翻腾,直想杀人。
凌阳走近夏恋面前,「怎么了?脸绿绿的,谁惹你下高兴?」
「你!」她瞪他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包准像一只刚从火山口喷出的岩浆怪兽。
「我?我哪里惹你不高兴?」
「我看到你和一个女人走进希尔顿。」
「那女人是我后母。」
夏恋相当惊讶。「你没告诉我她那么年轻——」原来是他后母,害她白白难过了,还难过得几乎不想活。以后不管她看到或听到什么,她都要相信他。
「她大我四岁,下午的时候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她在桃园机场,在等转机,要我去台北机场接她,我要告诉你时,你已经出去了,你去了哪里?」
「跟葛雨喝咖啡。」夏恋迟疑一下,「他告诉我一大堆关于你在马来西亚的事。」
「他调查我!」凌阳扬了扬眉,「他真有心,他翻出我什么事?」
「你的风流史,没想到你那么有博爱精神——」
他掐着她的粉颊,「你说过不追究的,何况我已经改过向善了。」
「我并没有要追究,只是我发现你有点不诚实,你怎么也没告诉我你家超级有钱?」
「我有说我爸事业做的不错。」他辩白。
她将嘴角一撇,「你说得好象没什么——」
「好,我家是马来西亚首富。」
她天生就是做少奶奶的命!夏恋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欢呼。
「我明天去希尔顿跟我未来的婆婆打招呼。」
「不用,你不用去,她只是在婚礼中代替我爸爸主婚,其余没她的事。」
「那不是很没礼貌?我可不想让人说我不懂为人媳之道。」
他莫名的涌上火气,冷冷的道,「管他的,反正你以后也不会跟她住在一起,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凌阳跟他后母结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似乎不能化解?夏恋愣愣地想道。
他把她揽进臂弯里。「当时看到我跟女人进饭店,是不是很震撼?」
「何止震撼,难过得差点去撞公车。」她幽幽低诉。
「还好你没那么做,不然我去找谁做我老婆,以后千万要相信我。」
「以后,我绝不会再怀疑你。」
突然,他给她一个缠绵而细腻的长吻。
他们吻到几乎缺氧的状态才停止。
「我好爱你。」他的食指轻轻地拂过她的下唇。
「我也是。」夏恋的眼神含笑,像猫咪一样舔得他满脸是口水。
「你这个调皮鬼!」他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他的手滑进她的衣服里,熟巧的解开了她的胸罩,挑逗起她胸前的蓓蕾。
「凌阳……」
「思?」他抬起头来,眼中一片迷蒙。
「我们今晚不要好不好?」
「怎么了?」
「以前我就怕这样的事,男女发生关系后,相处的方式就会完全改变,每次两个人一碰面,就只有这件事可做,我不希望我们也变成那样。」
「你想太多了,我倒觉得我们之间会更亲密。」他说服似的说着。
「我们认识不到两个月,交往不过两周,就发生关系,又这么密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yin荡……」
「对我而言,你越放浪越好……」他低下头,看到她的乳头在薄薄的衬衫下突起时,他张口含祝
紧接着,他们双双跌进了爱欲的汪洋里,沉溺在极致的欢愉里……
第九章
电话声响起。尖锐刺耳又迫切。
夏恋拿起了话筒,「喂,我是夏恋,请问找谁?」
「你好,我是凌阳的后母,罗兰。」
对方的声调轻轻软软的,要是男人来听,恐怕骨头马上就酥了。「你要找凌阳?我去叫他。」
「等等,我要找的是你。」
「你找我?」
「嗯,我们见一面好吗?」
「好啊,在哪里?」她很想看看她是什么模样,那天被凌阳挡住,她没看清楚。而且她更好奇她找她要做什么?
「下午三点我在希尔顿咖啡厅等你。我们见面的事不要告诉凌阳好吗?」
「好的。」她也怕被凌阳知道了会臭骂她一顿。
午饭后,夏恋骗凌阳说她要去逛台北婚纱礼服店,然后出门招了辆计程车直奔希尔顿。
在希尔顿咖啡厅她见到凌阳的后母,令她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她相当美,皮肤雪白,不若想象中的南洋女子,一身仿佛享受过日光浴后的黝黑肌肤。细细的眉毛像小山丘,一双又深又长的眼睛灵光闪动。
「很高兴你来参加婚礼。」夏恋随即又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兰姨,凌阳都是这么叫我的。」罗兰微笑的说。
「叫姨感觉上把你叫老了,你也没大我几岁——可是叫姊又下伦不类、没大没校」
「是啊,大家都说辈分上凌阳称呼我阿姨,但我们看起来像是姊弟。」
忽然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夏恋啜了口咖啡,找话题聊,「你中文说的好流利。」
「我的家族是越南华裔,来自北方,以前在西贡开米行,我们在家都是说华语。」
「不知你找我来是?」
罗兰直直地望向夏恋,平缓、清晰的说,「劝你——不要嫁给凌阳。」
夏恋大吃一惊。她完全没想到这女人找她,是想阻止她嫁给她的继子!
「凌阳不是结婚的好对象,他以前很风流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他爸爸非常头痛,但也拿他没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静。「那些事,他都告诉我了,我也决定不追究。」
「你确定他全说了吗?」罗兰嘲弄的说。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秘密,尽管说,我都承受得了。」她不觉怒气冒了上来。
「一个人要是一只盒子,你也不过看到露在外面的六分之五,你认为自己了解凌阳多少?」罗兰牛头不对马嘴的问。
「够多了!多到让我答应嫁给他。」她管不住自己的声音,也管不了别人投来的眼光。
「你和他认识好象不到一个月——而我可是打从他十七岁,看他从大男孩变成男人的!」罗兰的神情既暧昧又诡异。
夏恋心尖一抽,抓过背包,伸手在里面胡乱抓着,说道,「我来错了,这真是个不愉快的谈话。」
当她把一仟元放在桌上时,罗兰慢慢地开口,「你不妨问问凌阳,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她自皮包拿出一张写着电话的纸条,「或许你会改变决定,那时记得通知我……」
夏恋顿觉呼吸困难,好象被人勒住了一般。「你是说你和他有一腿……」
「我不会用那么粗俗的字眼,我比较喜欢用一段情。」罗兰拢拢头发。
她的眉峰陡地挑高,「就算你跟他有一百段情,那又如何,他现在要娶的是我,而不是你。」
罗兰狠瞪着她,夏恋这一生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恶毒的眼光。
「那是因为他这辈子注定得不到我,否则不会换女人像换衣服一样,你迟早也会被他换掉。」罗兰的声音涩涩的。
当年她以董蔻年华之龄嫁进凌家做继弦,那时凌阳小她四岁,而凌父已年过半百,在心理上凌阳形同弗弟。她和他曾经亲密、熟稔,但他们的恋情毕竟不容于世,他最后选择远走他乡。
「酸葡萄心理,自己得不到,就见不得别人得到。」
「好利的一张嘴,我真不晓得凌阳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只见两片笑云像花朵绽放般浮上她嘴角,「我的嘴不仅利,还有别的功用,这当然只有凌阳知道。」
罗兰将嘴角一撇,「你很会口交。」
「你的思想太下流了,我说的是接吻,我和他是一吻定情。」她站起来,将背包甩在背上,「不能陪你聊下去了,我要回家做饭给你儿子吃。再见了,婆婆。」
「你回去会向他告状吗?」
「没必要,他不喜欢听到你的名字。」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到桌旁。
「我倒是要劝你,你们之间已成为过去,不堪回首,他离开马来西亚就是为了躲你吧?所以你也该死心了,好好扮演你的角色。」
「我不会死心的,他应该是我的。」罗兰脱口而出。
「他不是你的,是我的,而你是他爸爸的。」
「凌阳还是爱着我的,只要他爸爸一死,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罗兰笑了笑。
她打了个寒颤。「痴人说梦,你这个样子,只是让我更同情你而已。」
「谁同情谁还很难说,你不过也是一件衣服。」罗兰尖诮的说。
「就算凌阳把女人当作衣服,那我也是新衣服,而你是旧衣服、破衣服,在台湾,旧衣服都是送到慈济功德会,不会再穿。」开玩笑,她长期跟夏远斗嘴,哪可能输给这个女人!
罗兰嘴唇发抖,挣扎着哑着嗓子,「你真可恶——」
「可恶之人必有可爱之处,我好心建议你去看医生,你有精神方面的疾玻」说罢,她转过身便走。
她在咖啡厅外耀眼的阳光底下,一脸阴郁地站着。
听到那样的事,她除了震惊外,一点也不生气。那时的凌阳只是少男,喜欢上罗兰是很自然的,那样的一个大美女……
「凌阳会不会像罗兰说的,还爱着她?」
「不会,不会,凌阳已经长大了,何况他身边已有她这个美女。」
「可是他的第一次是给了罗兰,男人很难忘记自己的初恋情人……」
「你对自己要有信心,对凌阳也要有信心。」
她一个人分裂成两个角色,独自演着双簧。
阳光白花花的让人眼花,凌阳眯着眼,怔仲失神……
都是那个焕热的午后,他在花园的泳池里游着漂亮的蛙式,她撑着伞走近他,手里拎条大浴巾,当他跃出水面时,她将浴巾缓缓裹罩住他,涂着豆沙蔻丹的纤指轻拂过他的脸、他的胸……
当下他痉挛得不能自己,做出背叛父亲的事来……
好几年后,即使他离开马来西亚,在梦里、沉思间,那双纤手始终尾随着他,饱经世故后,才了然当时那片青涩的情怀,不过是寂寞的十七岁罢了!
「我敲了好几次门,你都没应,我还以为你不在。」
夏恋的声音,截断了凌阳的思维,将他由回忆中拉回现实。「我在想事情,没听到……」
「你在想什么?」
「小说情节。」
他其实是在想罗兰,怱的……夏恋有种模糊的恐惧。虽说她对凌阳有信心,但罗兰的出现,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动摇到她的信心。
「凌阳……我们的婚事会不会……生变?」
他走近她,疼惜的抱紧她,喜欢她温暖的躯体压贴在他身上的感觉。
「小傻瓜,你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我不会让我的小孩叫别人爸爸。」
「我好象算错日子了……」
「那也无所谓,我反正就是要娶你。」
「凌阳,我觉得我好幸福,可是我又怕聿福不能长久……」
「你想太多了,你的幸福会一直持续下去。」他柔声道。
夏恋牢牢攀向凌阳,一如溺水者紧抓着树干一样。「答应我,不要丢下我!」
以前她最看不起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没想到她也是。
她真的不敢想象,没有了凌阳,她会变成什么?一具行尸走肉,还是一只冬眠的虫?
偶尔,她也会为自己这般滥情而觉得羞耻,她也不是没力图自己走出阴霾,只是那力量太小,小到来不及成形便已消失。
他轻托起她下巴,仔细端详着她。「你今天很不一样——」
「我有吗?」她故作迷糊。
「有,你的脸上写着‘我不快乐’,下午出门碰到什么不愉快的事?」
「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不以为然,「别想骗我,你的神经很大条,若不是有事发生,哪来那么多感触?」
「婚前症候群吧!」她低声说着。
「我有办法治好你的患得患失。」他涎着脸,歪着嘴笑道,「我们到床上去。」
她敲他一记,娇瞠着啐他,「色狼就是色狼,脑海里就只有这件事——」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响的真不是时候。」凌阳说道,「别去接,让他以为我们不在家。」
铃声响了二十九声后才停。
「我没有这么有耐心的朋友。」本来她以为是夏远打来的,不过他顶多响五声。
「不管他了,我们做我们爱做的事。」他拥着她,一步步向床铺推近。
当她被推倒在床上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啊,会不会是夏远出车祸?」夏恋立即跳下床,像子弹一样冲向客厅。
「夏小姐。」罗兰的声音。
「你还打来做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微微生气的说。
「我打来只是想证明给你看——凌阳还是爱着我的。」
「你要怎么证明?」
「只要我一通电话,他就会飞奔过来。」
夏恋没有答腔。
「若是不信,待会你不要接电话。」
挂下电话后,凌阳走过来,「谁打来的?你脸色不大好看,难道真的是夏远出事了……」
「夏远没事,那是拨错号的。」她抱着肚子,「我肚子突然好痛。」
「是肚子在痛,还是盲肠?要不要去看医生?」他执起她的手,殷殷问道。
「肚子啦,我去上厕所。」她冲进厕所。
「如果过一会儿还痛的话,我带你去看医生。」他在门外说着。
夏恋听了心里一阵舒坦。飘过她心湖上的那朵乌云业已消散无踪,她的心又是晴朗、蔚蓝的一片了。
急促的电话铃一响,她吓得从马桶上跳了起来。老天,她太紧张了。
凌阳拿起电话,「喂,找哪位?」
「凌阳……我活不下去了……」那头传来一阵啜泣。
「你在做什么?」凌阳皱起眉头。
「自杀……我吃了安眠药……待会儿可能就不会那么痛了。」她气若游丝的说。
「你吃了几颗?」
「很多,很多,凌阳……我们……来世……再见了……」
「你振作一点,我马上来。」他挂电话后,跑上楼去拿车钥匙。
下楼时,他对着从厕所走出来的夏恋说道,「我出去一下。」
她连跳在舌尖的「你要去哪」都来不及推出去,凌阳便像旋风般卷离了她的视线。
夏恋瘫痪在沙发上,心口有如被挖了个大洞般疼痛,椎骨的痛,像一条细流,慢慢的横过脆弱的心田,越流越快,越来越痛,那感觉就如同手术过后,麻醉药逐渐消退,才真正感觉到痛。
而那时的痛,才是真的痛,痛彻心肺!
他怎么可以心里爱着另一个女人同时又跟她做爱!
不,夏恋告诉自己,不要再让你的想象愚弄了你自己。
但是坐得愈久,她心里的纷乱不安便升得愈高。
夏恋翻出皮包中罗兰之前给她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然后她拉长了电话线,让她坐在高背椅时可以把电话安置在膝上。
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她按下号码。当电话线那头响起铃声后,她静静等着,无意识的咬着手指甲。那是她十几岁时的紧张习惯。
「喂,凌阳是去你那里吗?」
「就知道是你打来的。」她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今天晚我不会让他回去的。」
电话啪了一声就挂断了,空洞的电话在夏恋的耳朵里叹息着,之后才响起嘟嘟声。
夏恋走进希尔顿饭店。 柜台前,一个女职员正忙着替一对年轻夫妇办理住宿登记。
「请问一下,罗兰小姐住的是几号房?」
「我们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客人的住宿房间。」
「小姐,这关系到我一生的聿福,请你发发慈悲,告诉我好吗?」她的双眸泛出泪光。
女职员天人交战了一下,「我帮你查……她住709室。」
「谢谢你,如果我下个月还能结婚的话,我请你做我的上宾。」
有一部电梯正好停在一楼门厅,所以当夏恋一按「上」钮,电梯门便立即打开。她踏进电梯,按下十楼的钮。
电梯在五楼停住,一个服务生走了进来,对夏恋笑了笑。到了七楼,他便走出电梯,留下夏恋一个人直上十楼。
她顺着窄狭的走道向柜台小姐说的房间走去。地毯吸走了她的脚步声,有一间房间里好象有很多人,当她走过时,叽哩呱啦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好象是日本人。
下一间便是罗兰的房间了。夏恋深吸一口气后,举起手敲门,发现门并没有上锁。
她毫不犹豫地推开虚掩的门,踏进房里。
房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来自浴室的门缝。
在适应屋内的黑暗后,她看见双人床上的床单、被子乱成一团。她脑海中一度有过的想法像脱了缰的野马般,一下子全跃上了心头。
噢,不,不要是这样。.....
浴室的门倏地打开,凌阳抱着罗兰走了出来,凌阳身上的衣服一件也没少,只是有点湿,但罗兰身上却是一件也没有,跟新生儿一样光溜溜的。
夏恋使劲地咬着嘴唇,感觉到一股温热,她知道是血。「这太……」
「夏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凌阳急急说道。
「凌阳,我恨你!」说完,她拔腿冲出了房门。
他很想追出去,可是又不能放下罗兰不管,她安眠药吃了不少,他得先把她送去医院洗胃。凌阳打开了衣柜门,拿出内衣裤和洋装。
夏恋没命地跑着。她不记得是怎样跌跌撞撞地跑过走道奔向电梯的。
也忘了是怎样搭上电梯下到门厅。
他没追出来!分不清是愤怒还是酸楚,夏恋的一颗心剧烈的痛了起来,她全身有如虚脱一般发软,人倚在冰冷的大理石墙面上,一点点往下缩、缩、缩,缩成一团。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柜台小姐扶起她。
「不,谢谢你,我没事。」她匆匆逃出希尔顿,无视于纷飞的雨珠,朝回家的路上奔去。
回到家后,夏恋将门反锁,即使凌阳有钥匙也进不了屋子。
打开房门,夏恋乏力的将自己往床上掷去,她疲倦极了,不只是身体上的困顿,整个人都有如被掏空一般虚脱。
她默默地掉了一回眼泪,还不见那人踪影,然后她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她哭肿了双眼,哭哑了嗓子,更哭碎了一颗心……
在这个时候,门铃大作。凌阳喊着,「夏恋,你开门啊!」
她扯着嗓子大嚷,「你滚!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你听我解释……」
一切都不需要再解释了!夏恋打开音响,并扭到最大声。
没追出来,又这么晚才来,不是跟罗兰做爱了,是什么?
没多久,响起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夏恋,你快给我开门!」夏远回来了。
她关掉音响。「不开,我一开,凌阳也会跟着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