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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春之文祭 更新至66篇 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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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却一脸阴霾地走了进来。
“李家婆娘发了疯,现在说是要去炸坟,刚走!”
直芋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正要往外跑,瘸子伯又说:“她把你的车胎给扎了。”
“那也比跑去快!”
本家叔说:“俺们家有车!翠儿!给福贵上磨口!”
“叔,咱得快些!”
“嘿,不就是李家的破电动三轮么?俺家的福贵倒着走都比他家车快!”
筱夕不放心直芋:“叔,那再加个人哩?”
直芋连忙扯住她手:“筱夕,你别胡闹!”
本家叔实诚:“俺家福贵是属龙的,载着女客能飞哩!”
翠儿拉着驴车哼哧哼哧来到门口,筱夕甩开直芋的手,先一步跳了上去:“你今天做的事,过了。”
补刀瘸闷声道:“瘸子有一说一,你今天的确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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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犹不及,老太婆知道这事交给洪子做更好,却没料到直芋会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大伯,把事情做到这么绝。
上驴车的时候,直芋第一次在关于那老头的事上听劝,也是第一承认自己错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反思没用,还是祈祷本家叔的福贵真的会飞比较实在。
“吁……”
赶到老头坟前的时候,那里正亮着火光,没听本家叔在那里解释今天的航班为啥晚点,直芋是真的想飞到坟前。筱夕死活拉住他:“你先别去,让我先去,我就说一句!”
直芋拖着筱夕硬迈了两步,终于不忍道:“我就站在你身后五米,你要是被炸飞了我就抱着你去喂鱼!”
筱夕跑到坟前的时候,李婶还在琢磨着雷管放哪才能把老头的王八盖子给炸开,筱夕假装气喘不上来,一直在扶着树:“呼呼……赶上了,赶上了!……诶哟,让我缓缓,喘不上气了……”
李婶连忙把雷管藏到身后:“闺女,出了啥事哩?把你惊成这样?”
“婶娘诶,您可就差点坏了大事咯!你这边前脚刚走,狗子哥就带着娃娃赶回来哩!乡亲们起哄着让娃娃喊北瓜干爹。你……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娃娃叫了?!?!”
“娃娃真地喊了哩!您有福气,抱了个天才孙子!虽然娃娃的音没发正,可真是两个字哩!”
李婶手里雷管啪嗒掉地上,听声差点没把筱夕吓死:“闺女,闺女,你捏捏我,看看婶娘是不是在做梦?”
筱夕爽快扇了李婶一个大嘴巴子:“婶娘,都是真的哩!现在李家其他人和北瓜一起被乡亲们里三层外三层围得走不开,还是瘸子叔来跟俺报的信,俺可算是赶上了……”
“菩萨显灵!菩萨显灵!”李婶连一地雷管都忘了捡就奔着电动三轮呼啸而去,自家“天才儿童”的干爹就躲在路旁都没发觉。
“筱夕,刚才见雷管掉地上差点没把我吓死……”
筱夕钻进直芋怀里:“刚才你要跑上去跟李婶拼命,那才真叫吓人……”
“筱夕,以后家里大事都你做主!”
“切……少来,以后家里事无大小都你管,我只管你的事!”
直芋点头:“喳,老佛爷!”
山下的福贵看不惯直芋这副贱样儿,引吭高歌了一声:“昂噫……”
直芋牵着筱夕走下山包,本家叔打趣:“女娃子厉害,俺家福贵刚说它对你算是服了气了,以后再拉别的女客都不飞了!”
“本家叔,这边我来看着,你带着筱夕飞回去,可别让李家人再闹出什么事来……”
“小事!俺和福贵就守在李家门口,那恶婆娘要是再敢出家门,俺福贵就尥蹶子把她踹回去!”
看出来了这一大家子谁的地位最高,直芋赶忙连拍“驴屁”:“成!福贵是俺们荆家的救星!过了今晚,俺爷爷的坟头和山头就交给福贵看着了,俺以后要是见着俺媳妇这样的好驴就立马往村里带!”
“昂噫!昂噫!”一番话说进了福贵的心坎,估计它等会真能飞起来。
“本家叔叔,我晕机,您一个人飞回去就成,我在这里陪着北瓜……”
“成!俺看住李家婆娘了就让老伴来接你两!”
“让福贵早点歇着吧!明早上我和北瓜自己走回去!”直芋不可思议地看着筱夕,默念“阿弥陀佛”,心想又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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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冷吗?”
筱夕坐在老头、直芋阿太、太婆的坟前问了直芋一个无解难题。
说冷?那我们一起运动取暖吧!
说不冷?老公,我好冷,你抱抱我!
幸好直芋在筱夕手中扑腾多年,总能抓着她的痒处:“报告检察官,本人关于老头一案又有新的发现!”
“我劝对方代理人你说话负责一点哦,你要是敢乱说一句话我就脱一件衣服~”
两人都喜欢玩一款gba游戏叫做《逆转裁判》,并同时爱上了里面的皮鞭女,以前玩制服的时候直芋没少被筱夕拿皮带抽过,可惜现在嘴上虽然无比地想跑一溜火车把对方律师剥光,可是三老看着,直芋只好抓紧裤带,原则至上。
“你应该看到了老宅后门的那两个竹牌了吧?……喂!!你脱衣服干嘛?!这可是重要线索啊!”
“你最好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你说一句,我脱一件,我脱完自己的,就脱你的!”
“我怀疑咱荆家的祖训下一句不是”其他都是屁“,而是一诺沉……”
筱夕解着纽扣的手停下:“一诺沉江底!拜托,你不会真的没看过《渔父吟》吧?”
“其实今天我和李婶说的头两句话是真的,老头从小就不让我看那戏,说全是狗屁。”
“那这样就说得通了,我中午还在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家把”屁“字写进门联,而且那句话和”渔父冢“也没有一毛钱关系嘛……”
“如果真是这样,我猜老头当年应该是答应了别人一件什么事,可是这件事他没做到……”
“而且只要知道老头是什么时候把下联摘了,就能大约猜测出……那个诺言是什么!”
“我爹打小就在老宅住,他肯定知道!”
三个皮匠赛诸葛,两个人精造苹果。当年的事情在二人三言两语间竟有了头绪。
直芋拨通电话,一阵寒暄,没敢告诉老爹自己和筱夕正在老头坟前过夜,只是不露痕迹地问了声咱家的家训是不是变过?
“兔崽子你还敢说?咱家家训就一句话,老头七十大寿那天你硬给加了一句,搞得全场老头都跟着你满口放屁!”
“老爹你别生气……别生气……”二儿子亲手操办的老头寿典一直被他视为自己一生最大的污点,只要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想给直芋打电话让他来门口负荆请罪:“老爹,你好好想想,会不会在咱家家训后边还跟着一句”一诺沉江底“?”
“兔崽子戏文看多了吧?……诶,等等,好像……”直芋老爹在那头沉默半响:“好像后面是有一句话,可是具体是什么我忘了……打头是个一字……好像就是那个!对,就是那个一诺沉江底!对的,对的,那时候老头还把那句话写成门联挂在老宅后门,我小时候得过一场伤寒,等我病好了,就发现那个下联没有了……”
伤寒?……
“大伯?!?!”
“什么?”筱夕不可思议地望着直芋,他匆忙找个借口挂了老爹的电话向筱夕解释:“农村里有种说法,得了伤寒的人不能吃豆子,要是喝了豆浆那就是神仙也难救。在我老爹那场伤寒病里,大伯搞来了一碗豆浆喂给了老爹。伤寒的人吃啥拉啥,老头发现二儿子的病情突然恶化,拉出来的屎水里又带着黄豆皮,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是,不是神仙也难救么?咱爸最后是被谁给救了?”
“那个人现在就在你身后哦~”
“啊!”筱夕吓得尖叫着跳了起来,却撞到了什么东西,又是一声更惨烈的尖叫:“啊!!!”
直芋从后面抱住了筱夕:“别怕,是那老头……”
直芋不说还好,说完了筱夕直接闭着眼睛开始磕头:“老人家……老人家……小女子保证再也不开您玩笑了……您爬回去吧,求求您爬回去吧……咱们还是在梦里见比较合适……老人家,您爬回去了没有啊?……”
见筱夕如此吃瘪,直芋笑得前仰后合:“想啥呢?你刚才撞到的是老头的墓碑!相信我,老头要是真爬出来,那也得是在我两在他坟前干好事的时候。”
筱夕把头埋进直芋胸膛里哭了半响:“呜呜……老公,今天是我错了……我不该当着老人家面想这些事情的……呜呜……老公,我们回去吧……以后我保证在做的时候只喊你老公,绝对不开老人家的玩笑啊……呜呜……”
直芋朝着墓碑假惺惺地鞠了两躬:“老头,筱夕他真的不是日本妞,你以后就别来找她啦,明年我给你烧点咱的私藏,好乖乖,那都是些巾帼英雄……好啦好啦……你孙媳妇拖我走啦,具体事宜咱们梦里详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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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老头究竟是怎么把咱爸救活的?”
“下次你见着老头了自己问他咯,我可是在老头面前发过毒誓不告诉别人的……”
“人家想知道嘛……”回村路上筱夕一直缠着直芋问关于伤寒的事情,可是当年那个毒誓太毒,让他的原则性直接达到历史巅峰。
“对方律师,这个问题和案情毫无关系,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从洪伯入手,搞清楚当年老头的诺言是什么……”
筱夕依旧不依不饶:“你告诉人家,今晚让人家做什么都可以哦~这句话有效期只有今晚了,过了今晚就再没机会咯~所以小哥哥,一定要清楚哦!”
等等……什么都做……只有今晚?恩……只要裤腰带一松,原则什么的都是狗屁!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不过当年我答应过老头,要是我把我老爹的续命神药告诉了别人,说完必须要找到那个药吃下去。可你既然非要知道,又说今晚什么事都愿做,那我的要求很简单,等会我说出那味药的名字,你帮我把那个药给吃下去如何?”
虽然明知道是个坑,可是好奇心害死的女人显然比猫多:“恩……我答应你……”
“听好了,那就是我荆家的祖传秘方,能活死人、肉白骨的世间奇药——人、中、黄!”
“啊……那么请问,这种药在哪里能够买到呢?”
“哈,这位仁兄运气真好,我这里正好有一粒。”
四野无人,直芋大大咧咧地脱下了裤子。
“啊?可是也不是黄色的啊!”
然后……直芋……转过了身……
筱夕好恨自己当初没跟福贵私奔,一颗心此刻哇凉哇凉,只觉得每说出一个字都要咬碎一颗牙:“这,粒,烂,药,真,有,那么,厉害?……”
“失礼了,普天之下就这粒最厉害!”
“小,心,牛皮,吹破……”
“不相信?有种你就嗑一粒!”
“你,以为,我,不敢,嗑?……”
“我就看准了你不敢嗑!”
“哇呀呀呀……千,年,杀!”
“我操你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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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芋和筱夕相交多年,对彼此信赖都根植本能,知道筱夕会愿赌服输,所以在自己的小花即将遭遇大劫之际,直芋除了蛋蛋猛然紧锁之外居然一动没动,站如修竹——果然,那不是千年杀,而是毒龙钻,一种自己从未体验过的爽感!
那瞬间恰似醍醐灌顶,背脊猛然一凉,小头噌的敬礼,毫无预兆地就达到了高潮边缘。可惜正当直芋闭着眼睛,微张着嘴摇头回味时,老头的那个毒誓还是应验了……
“唔哦……唔……呸呸,林筱夕我操你一嘴!”
“进去吧!你不是白痴,你只是笨了一点!阿哈哈哈哈!”
直芋一直想要在羞辱筱夕的时候学上星爷的标志贱笑,可是最后筱夕还是逆袭成功,让他原地干呕了五分钟。
“啊咳……唔厄……咳咳咳……”
“喂,少装死啦!混蛋,不就是……啊!”筱夕上前踢了一脚直芋,却不想被他抓住小腿一把撩翻,趴在了地上。牛仔裤瞬间被剥下,内内更是“啵”得一声出卖了主人已是泥泞不堪的秘密。
然后……筱夕从来没让直芋碰过的处女屁穴里钻进了一只热乎乎、湿哒哒的怪虫,很涨、很满……她的双手无法自禁地抠进了土路之中,那是一种全新的饱足感,等到小虫从自己的身体里钻出去之后,她又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空虚……
直芋将她翻过身,狞笑着:“你刚才说不就是什么?”换做一分钟之前,筱夕准会扬起手里的土屑和这个变态色魔同归于尽,可现在她说的是:“老公,操我!”
“什,什么?”虽然大头还在反应是怎么回事,可是小头已经照做了。直芋严重怀疑现在自己一半的身体是在受筱夕的控制才对。
“插……插错了……不是那里……”
“没,没有错啊……”
“插我那里,菊花……”
“什,什么?”那种情况再次发生,大头还在想着“发生了什么?”“不可以啊,做这种事需要一个月的准备啊!”“这样进去筱夕会肛裂的啊!”……更听筱夕话的小头已经进到了她的屁穴里……
“啊!!痛啊!!裂开了!!啊!!”
直芋连忙害怕地把小头往外拔,它的主人喊了句:“别!”然后它就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筱夕疼得直冒冷汗,瞪着直芋:“你脑袋长这么大,怎么还不如那颗小头聪明?!女人天生就是用来疼的嘛!快前后动几下,就像当年你破我处的时候一样!”
直芋心想当年第一次和你做的时候你都血没流,而且下面就像吸尘器,扔进条椅子腿都能拧出汁来,鬼他妈信你你处女啊!可小头全然不顾大头的猛烈吐槽,只是随着筱夕喊的“一、二、一”口令不断做着伸展运动。
“啊……再进去一点……恩……停!等一下,还可以再插进去一点点……唔哦,拔出来……恩,继续像刚才那样动!对!乖孩子!一、二、一!”
“喂,你少占我便宜啊!”
“我是在跟我儿子说话,你别插嘴!”
“我插你一嘴啊!好不容易不在做的时候喊我老头了,现在又加进来我儿子,你准备什么时候搞上我老爹啊?!”
“宝贝,我们别理那个白痴,一、二、一!一、二、一!好棒!真是妈妈的乖宝宝!”
虽然不愿承认,可是直芋还是悲哀地发现,那种强烈的征服感与紧致感让他已然无法控制小头从筱夕的屁穴里出来……今夜,筱夕终于把自己全交给了直芋,他索性也彻底放开:自己反正已经爽到没边了,只要筱夕也能爽到就行。
“啊!就是那个位置!……啊!别再进去了!什么?宝贝你已经全进来了?这样子可是不行的哦,不能只有爸爸那么矮哦!”
“我矮你……”
“一、二、一!一、二、一!走起来!”
在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也已经跟着口令开始在筱夕胸前做起扩胸运动之后,直芋决定守闭住这条乡间土路上唯一还受自己控制的嘴巴。
生活就像强奸,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
“一、二、一!一、二、一!那边的同学别偷懒哦!”
“好的,老师!”
……这就是筱夕,你让她后悔一次,她就让你后悔生出来。
强烈的屈辱感让直芋回到村里后差点忘了正事,不过听见了大伯鼾声版《世上只有爹爹好》后,“初为人父”的直芋还是决定一切等明天再说。
“你去守着翠儿,我和老北瓜挤挤……啊!!你别碰我!!”
“啊哈哈哈哈哈!”筱夕露出魔鬼般的笑容:“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喊口令~”
“你你你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明天李家的事情你不许管,一切交给我来办!”
“切,别最后搞不定求我来帮你擦……”
“一……”
直芋倒头就睡,用鼾声真情实意地唱起了《世上只有筱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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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狗子带着娃娃和戏团大早就来了,心理阴影严重的直芋决定今天都不再出门——熬过了今天,前方还是星辰大海;可要是坏了筱夕的好事,未来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也好,有我在暗处震慑,李家人也不敢对筱夕胡来。直芋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啊啊啊啊!我衣服呢?!?!老北瓜,我昨天喝醉了没胡来吧?”
“老北瓜,你昨天压根没醉,也就是光着屁股满街跑,你说怪不怪,人家董永这么做要被关起来,你这么做却被各家抢着当上门女婿!”
“呵呵,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对了,戏团来了没有?我得过去看看演《思凡》的小旦卸了妆长啥模样!”
“帮你看过啦,也长了两只眼一张嘴,就是没啥人样,和福贵倒般配……”
“昂噫……”显然不满有人在背后说自己坏话,院后传来一声长嘶。
大约是知道了福贵是谁,洪子没精打采地下了床,喝起本家叔熬好的稀粥。直芋递来一个搪瓷杯子,里面泡着乌青的岩茶:“本家叔特地泡的,醒醒酒,我看过啦,这一家子都是厚道人,以后我准备把看坟的事交给他家啦。”
江湖百晓伯不以为然:“学生仔就是单纯,厚道人能第一个就那我弄到他家?”
“看来你昨天醉得不清,把你弄来的不是本家叔,是福贵,这家子的事它说了算!”
“一个畜生?!?!”
“昂噫!昂噫!”
“人家至少还知道廉耻,我看怎么也能比你强点……”
“……北瓜啊,有件事也就是你亲大伯才会跟你说,你昨天做的事,过了……”
“是啊……过了,李婶差点就把老头的坟给炸了……”
“你说啥?!她敢?!”
直芋拉住直往外冲的洪伯:“行啦,那事已经叫筱夕平啦……你坐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你……”
“啥事能比有人要炸老头的坟还重要?”
“你知道咱家的家训其实有两句吗?”
“情义千斤重,其他全是屁嘛……后一句还是老北瓜你加的!”
“不,你仔细想想……我老爹得伤寒那阵……”
“诶呀!我就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报应啊!老北瓜你老实说,刚才往茶里加了什么药?我现在肚子好痛……”
“哼哼,正是江湖中最恶毒的”百柳不举丸“,恭喜你以后能老实守家,不用出去跑江湖啦!”
江湖百晓伯喟然长叹:“身不由己啊,在盐业局想讨口饭食,不陪着客户打点业务炮生意能成吗?当年老二得伤寒的事情我已是不堪回首,你莫要再提!”
“你确定最后悔的不是我三岁那年往我裤裆里扔炮仗?”
“诶,作孽!反正碍着你把筱夕娶进荆家的事情我都后悔,其他的事情,我老洪是一片无悔!”
和老江湖说起正事就是麻烦,要是换成筱夕来问说不定早就水落石出了,莫非自己这辈子离不开那个死妖精了?直芋咬咬牙,决定放点狠话:“老头昨天给我托梦了……”
“诶哟!我的二爹诶!你就别提老头啦!你说咱这辈子容易吗?!好不容易熬到大爹死了以为自由了,没成想居然冒出来个二爹!这个二爹还总爱挂着挂着大爹的名号来训我!苦耶?苦矣……”
但凡老北瓜在直芋面前喊他“二爹”,直芋就会父性大发,狠话一句也说不出口。更何况这次他居然还以头击木,把本家叔的屋子震得快要塌了。
直芋欲哭无泪,心想有本事你和我拉着手撞电线杆子去,爹爹陪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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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陷入僵局,一个顶着大鼻涕泡子的小男孩摇摇摆摆进了屋子,这是瘸子伯的小儿子,叫满垛——李家孩子里直芋最喜欢他,每年的红包总会偷偷给他多包些。
把满垛的鼻涕泡子戳破,直芋感觉瞬间烦恼一扫而光:“满垛啊,来找北瓜叔啥事啊?”
“北瓜叔,女北瓜叔让我把这个给你,还让你和福贵叔一起去村口……”
满垛打小心眼就死,只要是没见过的都喊叔,什么电视叔,马桶叔都不算有趣,有一次照着镜子喊了自己三声“满垛叔”,全家人都笑他:那个是满垛叔,那你是谁啊?小家伙硬是憋破了三个鼻涕泡才想明白:我是满垛啊,那个也是满垛,我不能叫他叔!然后朝着镜子说了三声对不起。
直芋对瘸子伯说:“满垛活的明白,人这辈子学会喊人叔,喊错了知道说对不起,肯定吃不了大亏!”
“瘸子有一说一,这孩子有个人模样!”
满垛拿出一个长命锁擦了又擦交给直芋,工艺是省城的,直芋心下大恨:自己这边的便宜儿子在造反,那边筱夕又给自己找了个干儿子!
直芋心里在恨,看到满垛还是忍不住狠狠香了两口:“满垛诶,要是我儿子都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咯!”
满垛咯咯直笑:“北瓜叔生了娃,满垛喊他们啥?”
“以后北瓜叔的儿子都得跟你学,所以得管你叫叔!”直芋踢了脚那边想看小旦想得快要发疯的老北瓜:“乖儿,你喊满垛声叔,二爹就放你出去玩!”
“叔!满垛叔!”
满垛吸了吸鼻子,害羞地一笑:“对不起。”
洪子直溜就跑了,直芋感慨地又香了几口满垛:“满垛,以后咱们辈分就平了,你就喊我北瓜哥,听着没?”
满垛用力点着头:“知道啦,北瓜叔。”
直芋摇着头:“走哩!咱找福贵叔去!”话出口了直芋才发现满垛真是明白人,刚才要是他管自己叫哥了,全天下的辈分都得压自己一头。
“这就是福贵叔,这是满垛,你们打个招呼。”
“福贵叔,你耳朵真长!”
“昂噫!”福贵也是明白驴,摇起耳朵逗得满垛咯咯直笑。
直芋一手抱着满垛,一手牵着福贵,意气风发:“出发!俺斗不过筱夕,现在身边跟着两个明白是非的,还能再怕了那个臭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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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空地上戏台已经搭好,一个小旦在台上练着身段,模样连福贵都没看上。
狗子老远就看见了两人一驴,端着个茶杯跑了上来:“北瓜哥,您喝茶!”
农村里的规矩,接了孩子的长命锁,喝了孩大人上的大碗茶,就得管这孩子一辈子吃喝。
什么封建陋习?!直芋正要臭脸,远处的筱夕朝他嫣然一笑。经过昨夜的调教,现在直芋一见她笑就觉得是在喊“一”,只好把满垛抱到了福贵叔身上,不咸不淡地接过茶杯,沏了沏杯盖。
走进李家人堆,直芋冷冷道:“怎么?天才儿童喊我干爹啦?”
李婶抹了把眼泪,满脸是水:“菩萨显灵,娃娃真的喊啦!咱们可全都听着了!”
筱夕说:“李家有福气呢!狗子的娃早慧,刚才一声”干爹“喊得村口人都听见了,不信你问问那个小旦!”
直芋冷笑:挺高端啊,开场演的还是个现代剧——《杀生》,真当世上没有明白人了么?
“瘸子伯,你说狗子娃娃喊了没有?你说有,俺就把这杯茶喝了。”
“瘸子有一说一,娃娃确实喊了。”
直芋手里的茶杯框喳就掉地上了,狗子正要去再倒一杯,直芋吼了声等等,就转身问驴背上的满垛:“满垛啊,李家就剩你一个明白人了,你告诉北瓜叔,狗子的娃娃喊了俺干爹没?”
满垛皱起眉头,想破了三个鼻涕泡,李婶急得都快把自己哭脱水了,“明白人”这才缓缓开口:“北瓜叔,干爹叔是是个啥?”
得!带了个“猪队友”来,第一阵,我认栽了!仰面把茶喝完,直芋发誓下一阵得派福贵出驴。
“李婶啊,好事不能让你李家都占去不是。俺和福贵一见如故,决定把看坟的活计交给本家叔啦。”
李婶又抹了把“面”,湿了屁股:“李婶糊涂啊!昨晚一夜没睡,尽想着自己这么个恶婆娘怎么能抱上这么个乖孙儿?为了这个孙子以后的路通畅,婶以前该吃的、不该吃的,全都吐出来。北瓜你想拿去就拿去,怕脏了手,婶就扔在老宅山上放着,以后山都归了福贵,婶放完东西这辈子都不会上山!”
福贵出驴,不同凡响啊!这一仗赢得如此轻松,直芋决定回去多拍拍驴屁。
筱夕却在这时走到了福贵面前:“福贵,你是荆家的救星,以后荆家的山就是你的地盘,不是荆家的人要是敢上山,你就狠狠踹他!但凡那个人三个月后能下床走路,找媳妇的事情你都别指望了!”
抢光了直芋的台词,筱夕接着说:“可是福贵啊,你就一个脑袋四条腿,荆家有一座山一丘坟哩!你再尽心也管不住两头不是,所以啊,福贵,咱就把那丘坟让出来给瘸子伯打理行不?你要是不答应就喊一声,要是应允了呢就喊两声!福贵,你答不答应啊?”
“昂噫!”福贵到底比满垛明白是非,自家人的财路岂能拱手让人?任是李家人做了无数怪相,福贵都晃着大耳,不肯再叫唤。
直芋正要抱住福贵,一阵赞叹,筱夕却悄悄做了个“飞”的姿势,福贵这个缺货还是情不自禁又喊了声:“昂噫!”
直芋抱到一半的双手恨不得把这缺货掐死,转念才发现这两阵自己真是输得不冤,谁叫自己出门前不想清楚身边两个“明白是非的”是谁点名叫来的呢?
吹锣打鼓,皆大欢喜!
李婶攥着筱夕只知道喊菩萨,李家人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筱夕,反倒是直芋这个出钱出力的冤大头无人问津。
“别置气啦,你也有好处。”有一说二的瘸子伯了拍直芋的肩:“以后满垛就要喊你干爹了,你香他一口,这儿子就算捡着啦!”
满垛是直芋心里的“模范儿子”,跟着瘸子伯求了多少年,就盼着能讨来当干儿子。一瞬间直芋什么烦恼都忘了,抱起满垛是香了又香,把孩子都香晕了,半天连鼻涕泡子都打不出来。
“满垛,快,喊我声干爹!”
满垛被直芋举着,害羞得直蹬脚:“干爹叔!”
“把叔字去了,喊干爹!”
这一次满垛喊得利索:“爹!”
直芋幸福得天旋地转:诶哟,你是个明白人啊!
这边直芋把满垛扔来扔去,恨不得装个鼻涕泡子带回w市看一辈子;那边李家人却在喊自己这干爹过去给狗子娃娃取个名字。满垛抱在怀里舍不得松开,直芋便抱着过去了,结果自己一手一个孩子的样子被无数只手机拍了现行:诶,李家人啊……
“带不带把儿啊?”
狗子只挠头发:“北瓜哥眼真尖,生了个赔钱货,还没敢跟爹娘说呢!”
直芋眼里只有满垛,便随口说:“叫半朵吧!”出口才发觉不对,这姑娘以后得管你叫叔啊!
“满垛,你觉得爹这个名字取得咋样?”
“半朵叔,你好!”成,你这孩子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