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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苹果物语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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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两位来得不凑巧,小女在半个月前已失踪了,我们也在找她的下落。”

  还真巧,消失得真是时候。左家一行人纳闷地想着。

  “什么?她失踪了。”文荃心像泄气的皮球垮下肩,眼中有着浓浓失望。

  自从火灾后,她找了他七年,一直未能如愿。

  她知道他刻意在躲避,因为大火几乎毁了他的脸,在他住院期间她天天上医院去照顾,可是都被他暴戾的狂吼声赶走。

  本事他们俩订婚的喜宴,谁知转眼间竟成憾事。

  她并不气馁,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他,因为有爱在支持着她。

  “文小姐,你不要太早放弃,我女婿是寻人高手,我叫他顺便帮你查。”

  顺便?老丈人可真会做人情。风似默静静地迎向四张调侃的谑脸。

  “谢谢你,左伯父。”

  好有礼貌的小孩,左自云乐在心中。“小事一件,不足言谢,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

  他的小事一件不知要累垮多少蓝天帮的兄弟。风似默不置可否地想。

  文荃心再三道谢地留下联络电话和地址,袅袅的身影飘然而去,身侧伴随着方昱的殷勤。

  “老爸,你可真大方呀!公然利用我老公当人情。”一脸不齿地,左天蓝瞧不起老爸的卑劣行为。

  “哼!你瞧瞧人家的教养多好,你要是有她的一半,我半夜睡着都会笑醒。”人比人,气死人,左自云知道自己这么想不对,但他就是忍不祝

  她粗鲁的哈哈大笑。“什么竹子出什么笋,老爸,你要想检讨自己,养不教父之过。”

  “孽女。”他已经不指望女儿了。“女婿呀!你会‘顺便’帮岳父大人我积积公德吧!”

  “小婿不会辱没爸的意思。”

  风似默无可奈何地扛下一件身外事,他没有大姨子的精明,狡诈比不上从商的连襟,老婆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只好哑巴吃黄连,独自承受。

  “嗯!女婿贴心。”

  左自云得意洋洋地小咧了嘴,女儿、女婿、儿子是不以为然,觉得他的笑声太魔鬼。

  不过他们对左天绿在采访中失踪一事颇感兴趣,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线在牵动,把相关的人全扯在一块,想分都难。

  眼波交流,他们一致决定要找出老三的下落。

  不是为了手足情深,纯粹是……好玩。

  “绿儿,你怎么了?”

  正在生火的沈烈阳见佳人猛扯着耳朵,不免好奇一问,整个耳肉都拉红了。

  “耳朵痒。”

  “耳朵痒?”应该用抓的吧0要不要抹点绿油精?”

  她拉弹了两下笑着拒绝。“大概是我家的姐姐在想我。”咒骂的可能性更高。

  “你……你不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一想起她有可能离去,他的心就变得沉重。

  他已经陷得太深,无法放开她的手,明知自己的缺陷配不上美丽的她,仍然义无反顾的爱上她。

  沈烈阳不敢问她的心意,怕自己承担不了结果,每次都是她主动抱他、亲他,赖在他怀里撒娇,似有若无地情愫叫他无所适从。

  两人独处时有过几次热吻,好几次他差点抑制不住欲望想占有她的童贞,但一想起衣服下交结凸缠的疤痕,他不愿意让她被这样的身躯玷污。

  他知道她不在意,甚至用行动表示,三番两次将手伸进他的衣服内,抚摸……正确说法是捏扭他的变形肌肉,然后笑呵呵地说是发霉的小馒头。

  她一整天都带着笑,他从没看过她忧愁的一面,好像天生就是要将欢笑送给周身的人。

  “烈阳,你赶我?”她故作泫泪欲滴的可怜表情。

  明知她在作戏,沈烈阳还是难受地拍拍她的肩。“没有的事,我巴不得你住一辈子。”

  “一辈子?你说的喔!不许反悔。”她伸出小指和他打勾勾兼盖章,顺便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

  他抚着唇,眼神温柔似水,和他丑陋的外表完全不符,他轻轻地搂她入怀。

  “对你,我从不反悔。”他亲亲她的发。“你会永远留在这里吗?”他真正想说的是留在他身边。

  “不会。”

  不……不会。此话如雷般震撼,他松开了手,两眼失去了光彩蒙上了死寂,空洞得仿佛离了魂的空壳。

  “我当然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你忘了我的工作是记者,不赚钱会饿死耶!除非你养我。”

  他松手,不代表她不肯同意呀!左天绿在他退开后扑上他,两手挂在他的颈项东磨西磨,不安份地咬他下巴微皱的皮肉。

  疼,沈烈阳回过神,听到她美妙的解释,心一飞扬,不假思索地许下承诺。

  “我养你一辈子,你不要工作了。”

  “真的吗?我很会花钱又吃得多,你要好好考虑清楚,赚钱不容易呵!”她像拿着恶魔契约的魔女,引诱凡人签下卖魂契。

  “不用考虑了,我会拼命赚钱让你花。”一个不察,他把自己卖了。

  左天绿眼角有一丝邪气。“嘿嘿!既然如此,来个吻立誓吧!”

  “嗄?!”他有一种即将被吃定的错觉。

  不过对于她的要求是乐于从命,他俯下身勾住她的腰,结结实实一记缠绵的法式热吻,若不是有只小手在扯他的裤管,恐怕要当场出了糗。

  “绿绿,烤肉。”

  落落大方的左天绿没有半分羞赧,她淘气地朝对她行注目礼的众人挥挥手,一手牵着沈盈盈,一手挽着沈烈阳。

  这场烤肉大会是她临时动议,庆祝她大伤初愈,与会的一群人都是沈家的佣人和王医师,地点就在屋后的空地上。

  她的用意是要沈烈阳走出阴霾,主动亲近下人,让大家不再害怕他的残脸和阴沉的脾气,给他信心勇于面对外面异样的眼光,活出自己。

  “各位,吃慢点,可别连我们的份也吞了,否则我会哭给你们看。”她故意扁扁脸,引来一阵哄笑。

  相处一段时日,沈家上下可疼她得紧,因为她对人总是笑眯眯的,嘴巴甜得箱抹了蜜,没有大小姐的架子,还会主动关心旁人的健康,分享他们难以启齿的心事。

  最重要,他们都看出主人喜欢她,有她在的地方就又欢笑,主人也不再死气沉沉地冷着一张脸,变得和善。

  原本令人畏惧的脸大概沾多了她的口水,似乎没那么吓人,反而有一点……可爱。

  “绿儿,伤刚好,走慢些。”婆婆妈妈的沈烈阳直叮嘱,迈开步伐配合她。

  “是,妈——”

  “你哦!拿你没辙。”他总是贪看她多变的容颜,无可抑制地宠爱。

  两个大人和个小孩走近火堆,旁边有人把插好的肉串、培根、香肠递给他们烤。

  没多久香味四溢,让人口水直淌。

  “喔!烫——”

  贪嘴的左天绿不待肉凉,贪心地咬了一口烫了香舌,不断地伸出舌头呼气。

  沈烈阳见状,及时倒了一杯冰镇梅子汁给她。

  “小心点喝,怎么老是毛毛躁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他是心急,担忧她伤着了。

  “呼!呼!你有恋童癖。”她不认输地扬起下巴,猛搧舌头。

  “我有恋童癖?!”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此嗜好?他用疑惑的目光寻找答案。

  她指着自己的鼻尖。“你喜欢吻我。”

  “嗯!”然后呢?

  他等着解答,吹凉手中的肉片。

  “你喜欢吻我这个孩子,不是恋童癖是什么?”她可骄傲得很。

  “你是女人身体小孩心性,老是耍着我玩。”他亲密地捏捏她翘挺的鼻头。

  她头一甩,唱反调顺风飞扬。“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福气,只有你才有的专利。”

  红红火光照射下,她的脸颊泛着绯色,煞是迷人,乌黑的细发在风中飘荡,美如出尘的仙子般艳丽,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沈烈阳。

  一刹那的冲动叫他忘了所有,轻轻覆在她香甜可口的唇,舌尖探入那浓蜜般醇美的口,吮卷她桃蕊似的粉紫小舌。

  时间慢慢流逝,众人屏住呼吸不敢惊扰,那一瞬间他们心里有了感动,有些善感的人甚至红了眼眶。

  他们想起一则童话——美女与野兽。

  野兽虽丑却痴情,宁可牺牲生命成全爱人的孝心,一心只为美女而枉顾自身,那份痴才是人间最美的情。

  “很久以前有个白雪公主,她有了个很坏心的巫婆后母,白雪公主为了个她斗法,所以跑到龙虎山学茅山大法,拜张大仙为师……”

  颠倒是非的另类童话从左天绿口中吐出,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好像她说的才是正版,坊间的故事书全部都是错误。

  小小的游戏间趴着两个大小女孩,着迷的沈盈盈仰着小脸蛋,聚精会神地听着新白雪公主和七只蟑螂的故事。

  “王子不小心中了巫婆皇后的妖术,公主和七只可爱的蟑螂武士杀上华山偷九转金丹,白鹤仙子有感她的痴心,所以载着他们下山……”

  “最后坏心的皇后看到七只蟑螂就吓死了,王子和公主共同统御王国,从此和蟑螂武士和平地度过一生。完。”

  “坏巫婆,盈盈不喜欢,我喜欢蟑螂武士。”沈盈盈觉得蟑螂好伟大。

  “你不喜欢王子吗?”

  “不喜欢。”她摇晃着小脑袋。“王子笨笨,还要公主救他。”

  她点点沈盈盈的鼻子。“所以为了保护心爱的人,公主举起宝剑,勇敢地抢救王子,你要当勇敢的公主吗?”

  “嗯!我要保护绿绿、保护叔叔,坏巫婆走开。”沈盈盈很坚决地握住小筷子当宝剑。

  门边立了道颀长的身影,动容小女孩的童言童语。感谢老天赐予仙子解救他们黑暗的心。

  小女孩童稚的对话稍嫌呆滞,但对一位长期自闭又没受教育的十岁孩童来讲,她的进步有目共睹,还学会简单书写和发音。

  不过在观念上受左天绿的影响甚深,思想有稍微偏差,是非善恶有某种程度的混淆,少了道德心。

  “盈盈好勇敢,爸爸妈妈一定以你为荣。”不像她家那位恶质老爸,为赌一口气卖女。

  一提及妈妈,沈盈盈巧然的小脸一沉。“讨厌妈妈,她是坏人。”

  “妈妈怎么会是坏人呢!全天下的妈妈都是仙女变的,为了守护像你一样可爱的小天使。”

  她不能理解沈盈盈愀然一变的害怕表情,死命地握住她送的魔法项链,一副想哭的模样。

  “我不是小天使,坏妈妈骂我、打我,她说我是贱胚,呜……我很乖,很听话,绿绿救我。”

  她哭着扑向左天绿怀中,口中不断说妈妈坏,什么好大的火,不要烧,爸爸在睡觉之类的呓语,哭得左天绿心好酸。

  不需要赘言,她知道这是一个受虐儿案例,只是没人知情而已。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保卫着她俩,熟悉的味道让左天绿好想哭,她不够坚强地往后一靠,汲取他呼出的热气。

  “我的绿儿是拥有阳光笑容的天使,她不会轻易被击倒。”

  他也是这一刻才知道盈盈受过非人的凌虐,而凶手竟是她的亲生母亲,难道大哥毫不知情吗?

  她怎么下得了手伤害十月怀胎的至亲骨肉,沈烈阳十分不解。

  “烈阳——”

  “我在这里,我会永远守着你和盈盈,你们是我的天使。”他紧紧地抱住她们。

  “吻我,烈阳。”她需要力量。

  “小傻瓜。”

  沈烈阳温柔地吻住她,籍着相吮的唇哺以一波一波的爱意温暖她,化去她心中那一道寒流,十分珍惜地舔吻她如贝的齿。

  他是如此地深爱她,不愿一丝污秽折损她美丽的白羽,只愿她笑容如昔。

  “好多了吗?”

  左天绿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沉淀伤感,不到一分钟她张开清澈无云的双瞳,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

  “烈阳,幸好有你,我好高兴有你在身边。”她拉下他的头轻吻一下。

  “不,幸运的是我,你将阳光带入我的生命,丰富我枯竭的心,让我重新活一次。”

  他抚着她清丽无伪的雪颜,指尖有着无数的爱怜,轻轻柔美地画过她如黛的细眉,长卷倔强的睫毛,固执小巧的鼻梁,来到她嫣红的唇瓣。

  她是那么美,美得叫人无法抗拒,美得夺去他所有的呼吸,心只为她跳动。

  “我的绿儿,永远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阳光,答应我。”

  她的美令人失去信心,爱得小心翼翼。

  “傻瓜,我们盖过章,我绝不会离开你,除非……”左天绿故意吊他胃口。

  “除非什么?”沈烈阳紧张的问道。

  “除非你有打老婆的恶习,不然这辈子你得做牛作马养活我。”

  老婆?他鼻头一酸。“疼你都来不及,我哪舍得打你。”

  “哼!你最好言行一致,我大姐可是全台湾最厉害的律师,你要敢欺负我,她会告到你没裤子穿。”

  “是喔!我好害怕。”他玩笑似地逗弄她。

  “你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我二姐的拳头很硬,她会打得你爹娘都不认得亲生儿,而我二姐夫是混黑社会的,手段更狠辣。”

  笑得柔情的沈烈阳揉揉她的发。“永远不会有这一天,我比你更想拥有幸福。”

  四目相凝,一切情意尽在不言中,两唇自然地黏在一起,过了许久之后,他们才想起沈盈盈的存在。

  低头一望,哭累的沈盈盈趴在左天绿肩膀睡着了,偶尔还有一抖一动的抽噎声。

  “我抱她上床。”

  沈烈阳接过不轻的小侄女,走到沈盈盈的房间放下她,轻手地为她盖上被。

  左天绿倚在门口等待,神情十分严肃。

  “可以谈谈吗?”

  第五章

  夜晚的风有一丝凉意,怕冷的左天绿将身子偎入暖暖大怀抱,头枕在他的肩膀。

  他们并肩坐在白色的雕花秋千上,这是她一时脱口而出的童年心愿,沈烈阳二话不说地叫人架秋千,并在上方加盖一个圆型凉棚。

  “你想问什么?”

  她握住他的手贴在面颊上。“盈盈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好舒服的手心,让她舍不得放下。

  回忆像潮水,沈烈阳望着远方闪烁的星子,前尘往事似乎已离得很远。

  “玉娉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从小就和我们家小孩玩在一起,和我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玉娉?”青梅竹马到头来是重利轻别离,她讨厌所谓的青梅竹马。

  他听出她语中的酸意。“叫她大嫂也成,因为太熟悉了,彼此年纪又相近,所以习惯唤名字。”

  “是吗?我看不只如此吧!快把你们的奸情从实招来,自首无罪。”

  “奸情?”他失笑。“我们是有过一段纠葛,但是已经过去……”

  年少时,大家对男女情爱都有一份好奇,由于两家的交情向来不错,大人们有意任其发展,看能不能结成儿女亲家。

  玉娉长的很美,像朵娇艳的水仙,他和大哥同时对她有好感,而她选择了他。

  美丽虽然赢得一段感情,但是她的依赖心太重,老是疑神疑鬼,心性不定的他正值贪玩的年纪,哪懂得什么真情假爱,以为性就是爱。

  后来他又认识一位甜美的小学妹,渐渐疏离了玉娉,感觉不像以往的浓,不过偶尔还是有性的联系,因为纯朴的小学妹比较保守,不肯跟他上床。

  而他年轻气盛,正是需求量最炽的峰顶,不能太久没有女人来排泄体内多余的精子,而她便是纯感官的发泄体。

  由于两人约会次数递减,一见面除了上床就不再有温情,生性多疑的她开始紧迫盯人,最后发现他脚踏两条船的事实。

  她哭、她闹,甚至割腕自杀,而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结果玉娉去沈家哭诉她怀了他的孩子。

  他死不承认,因为他自认防护设施做得滴水不漏,她不可能受孕,在苏家一再施压下,他受不了沉重的责任而决定出国留学。

  那年他二十四岁。

  不到两个月他接到家中来电告知,玉娉和大哥已经结婚的消息,而怀孕一事根本是她的慌称。

  “年少轻狂,我所做的事有可能发生在每一个男孩身上,直到现在,我仍不认为有错。”

  “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她指的是盈盈。

  沈烈阳轻叹。“不是,我大哥很爱她,不计较婚前和我的那段荒唐往事,他们婚后三个月才受孕。”

  “噢!”兄弟共妻,的确荒唐。

  “噢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他故意板起脸,一副人格受污辱的表情。

  左天绿不依地捶了他胸口。“噢是代表没有意见,这件事只有你们兄弟才知晓。”

  “我真的要提出抗议,我早在他结婚前就出国,一直到孩子落地才回国,时间是一年半耶!”

  他是不想让大哥失了面子,始终不肯回国,寒暑假亦在国外度假。

  “好啦!我信就是,何必那么激动。”她真怕他会跳起来大吼,吵醒所有的下人。

  她的气量虽然不大,但不会吃无谓的陈前老醋,那太没风度,她不屑为之。

  “绿儿,你会不会怪我始乱终弃?”他担忧她会瞧不起他年少的作为。

  左天绿打趣地搂着他的腰。“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绿儿——”

  “哎呀!别恼,人家开开玩笑嘛!谁叫你严肃得要命。”她玩弄着他烧焦的那面皮肉。

  “我是很认真的问你,不希望你将年少的我和现在重叠。”他无法抹去过去。

  沈烈阳揉搓她不易暖和的手臂,手放在她腰间一举,让她坐在他大腿上,玲珑有致的身躯整个缩在他身上,轻踢着地摇摇秋千。

  他已经三十四岁了,可是面对她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常常有抓不住她的错觉。

  三岁一小沟,六岁一到沟,他和绿儿相差七岁,这条沟该如何计算?

  “拜托,你不要拿陈年旧事来惹我发噱,我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吗?我讨厌历史。”

  即使她的历史年年得满分。

  他笑了,很惬意自在的笑,“是,我错了,在下向绿儿小姐道歉。”

  “好笑!我接受。”

  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你不在家,你大哥不知道她过分的行径吗?”哪有人同居一室有不知之理。

  “我不清楚,我的立场尴尬,不适宜介入夫妻情事,以免落人口舌。”那三年他是尽量少回家。

  玉娉不因嫁给大哥而停止骚扰他,几乎一个礼拜打七、八通越洋电话去诉情,说她后悔一时冲动嫁给他大哥,还说她依然深爱他之类的话。

  有时会苦求他回国,说她不会介意他另有女人,只要他分点爱和时间给她就好,她愿意等待。

  而沈烈阳很清楚一件事,当她和他通电话时,大哥正在她身旁。

  有这样深情不悔的丈夫还不知足,他着实同情大哥。

  “唉!盈盈真可怜,有这样的母亲。”左天绿觉得幸福,她有一位好妈妈。

  “我也很可怜,同情同情我吧。”他亲亲她的耳朵,细细啮咬。

  她取笑地勾住他两肩。“要我以身相许吗?”

  笑容在两人脸上冻结,一股浓郁的情欲取代平静,他们在彼此眼中找到自己。

  夜是催情剂,是堕落的开始。

  “我可以要你吗?”他问她也问自己。

  她印上他的唇,代表回答。

  “绿儿。”

  夜是如此深沉,欣喜又惶恐的沈烈阳抱起她,深深地吻住她,一路不离开她具有魔力的唇,珍爱万分地走回主屋。

  风在夜里发出邪恶的笑声。

  “开灯,我要看你的身体。”

  “不要为难我,绿儿,我不想吓到你。”

  “不管,我要开灯。”

  “不行。”

  争吵声不断,两人身上的衣物完整。

  刚易折,柔克刚。左天绿的决心不容小觑,她能挖出一条条骇人听闻的独家新闻,靠的就是永不放弃的执着。

  “烈阳,你是不是讨厌我?”她发出委屈的呢喃嗓音挑动他的坚持。

  “怎么会,你是我的珍宝。”他忙着安慰,在黑暗中。

  “那你爱不爱我?”

  他顿了一下,有点难以启齿的怯色,脸微微发烫。

  “爱。”

  “骗人,你根本不爱我。”她开始发出低泣声。

  他一慌。“绿儿乖,我真的爱你,你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就会跟着抽痛。”

  “呜!你才不会痛,你一点都不疼我。”泣声不断,左天绿抽搐的肩膀抖动。

  “疼,我疼绿儿,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哭得我心乱。”天使怎么能落泪,他要呵护她一辈子。

  “真的?”

  “真的。”

  她抽搐的嘴角有一道隐藏的笑唬“我要……开灯。”

  “嗄。”他为难,他真的不想吓着她。

  “你嫌弃我的身材是不是,所以不敢开灯。”她是欲加之罪,逼他现形。

  该被嫌弃的是他。“好,你不要哭,我开灯就是。”

  灯一亮,室内大放光彩,沈烈阳这才看清她的把戏,脸上一滴泪也没有,眼睛闪得比星光还明亮。

  他又被骗了。

  “绿儿,你又戏弄我。”他没有怪罪,只要宽厚的包容。

  “谁叫你心疼我。”

  是呀!心疼她,心疼她就活该自已被骗。“你可以戏弄我任何事,但是不能掉泪和让自己受伤。”

  “你……笨蛋。”感动直落她心窝。“你到底要不要爱我?”

  “我要。”

  话一止,两人倒卧身后的大床,沈烈阳静静地细凝她佯装熟练的生硬表情,满含怜惜的唇慢慢轻点她滑如油脂的肌肤。

  细细的吻不断落在她星眸半闭的娇颜,她微微启开令人垂涎的樱唇,火热而温柔的巨蟒寻找她蠕动如蛇般的舌瓣,深情地吮吸翻搅。

  不同以往的绻吻、细啃,她可以感受到他逐渐释放的热情,在耳后徘徊,一含一放,吸啮,舔逗。

  有些惶恐,有些生涩,有些期待,吟哦声悄然而出,她的身体边热了。

  受到她娇声的刺激,他的心不受控制的莽狂,隔着衣服覆上她的柔软,握在手心的重量使他发烫,不由自主地揉搓轻捏。

  “我没有那么脆弱,不用担心会揉碎我。”左天绿随着他的动作将头后仰,让他的舌漫步酥胸。

  “绿儿,你好甜。”

  因为她的鼓励,沈烈阳推高她的罩杉,露出一对高耸的挺直双峰,瞬时眼神变得炽热,驱使他含住已然坚硬的紫色花蕾,在两座山峰来回吮弄。

  一手扯掉她上身的束缚,一手沿着小腹探向神秘花园,先是隔着厚厚的牛仔布料上下摩擦。

  “嗯……嗯……哦!烈阳,使……使点力好吗?”她觉得不满足,一阵火在下腹闷烧。

  “我怕伤到你。”

  沈烈阳脱掉她碍眼的牛仔裤,连同底裤一起丢向床尾,不着存缕的同体美得叫他呼吸一窒,害怕一个疏忽刮伤她雪白肌肤。

  “天呀!你好美、好美,我怎么能不爱你。”

  膜拜似地吻遍她全身,连脚趾头都不放过,吻上小腿,吻舔膝盖。

  “你好……邪恶。”

  “会有一点点不舒服,会痛就叫出来。”

  一阵阵快感令左天绿弓起腰,发出细细申吟声,她发握着他的手,催促律动的速度,脸色潮红的泛出汗光。

  一会儿,她不再急喘,撑着尚眩的身子凝望侧躺在身边的他。

  “我值得你如此宠爱吗?”

  他抬高手臂,撩拨她黏湿的长发。“值得,你是我的阳光,我生命中惟一的喜悦。”

  “你不难过吗?”她抚上他仍穿着衣服的胸,喜欢他的低喘。

  “绿儿,不要。”他忍得好辛苦。

  左天绿故意舔舔唇瓣。“可是我要。”

  噢!要命,多性感的引诱,沈烈阳几乎要爆发,下体发出隐隐抽痛,他要她,非常急迫地渴求进入她。

  “熄灯好吗?”

  “不。”

  她的眼神有着不容忽视的诡光,赤裸的身上往他小腹一坐,邪恶地摇晃臀部,似有若无地戏弄他肿胀的需要。

  “我一向讲究公平,不爱占人家便宜,新手上路,请多包涵。”

  根本不顾他的反对,她人性妄为地挑动他极欲克制的欲望,浑圆的胸房不断摩挲他急喘起伏的胸口,嘴角有一丝恶作剧的得意。

  拜资讯的发达,处女也可以是浪女,她生涩不纯熟的技巧反而更能让男人兴奋,小手轻巧的解开他的衬衫。

  直到柔若无骨的柔荑抚上他光裸的胸,微冰的凉意在滚烫的理智淋下,咬着牙忍受折磨的沈烈阳骤然睁开半闭的眼抓住她的手。

  “不要,绿儿,我不要你见到我丑陋的一面。”他伸出另一只手去关灯。

  左天绿张口咬住他欲造反的手指头,噙着得逞的贼笑,用她高挺的乳尖轻撩他的衣服,露出他引以为羞的火纹痕迹。

  “你爱我的,我要看看你有多爱我,肯为我牺牲到什么地步。”

  “绿……绿儿——”

  他不能阻止她软硬兼施的引诱,就像水手自愿葬身在水妖的歌声中,无法自拔地迷恋她的逗耍,只因他是如此的深爱她。

  他已经无法逃脱她撒下的情网,因情欲高涨而变暗的眼凝视她充满兴意的脸,他希望她不要失去原先的光彩。

  丝质的衬衫在她类似游戏拨弄下离了身,左天绿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让他在忍受疼痛的折磨时,不免一愣。

  “没那么糟嘛!我还以为会看见一片丘陵呢!眼见和手抚有很大的距离感。”她捏捏他变形的乳头。

  “你……”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你玩够了没,我只是一个想爱你的平凡男子,不是圣人。”

  即使浑身紧绷得一触即发,沈烈阳依然柔情万千地宠溺着她的胡为,浓浓的爱意在字里行间泄出。

  “玩?不是才要开始吗?”

  她娇笑地在他身上乱摸,扯着他的皮带要褪去他的长裤和四角内裤,但是力有未逮地媚声埋怨,拍拍他鼓胀的男性中心点,意思要他主动些。

  他喘呼一声,抬高臀部方便她……玩。

  “绿儿,你在玩火。”

  “谁是火,你或是我?”

  沈烈阳再也抑制不住,一个反身压住她,吻住她爱笑的唇,双手在她娇躯上游走,大腿跨入她微张的两腿间挑逗。

  “爱折磨人的小女巫,我爱你。”

  轻风拂过窗帘,银来一阵细微的声响,类似满足的……笑声。

  清晨的鸟叫扰人安眠,极度酸疼的左天绿在茫然中撑开沉重的眼皮,她发誓要换掉身下的床,害得她睡得浑身酸痛。

  她不自在地挪挪身体,感觉有些异物停留在身体上,微微地低喘声吸引她的注意力。

  瞧!

  昨夜的记忆回到脑中,俏脸倏地泛上酡色,她不太好意思的抬高下身,离开他又开始变化的生理反应。

  “早安,我迷人的小妖精。”他觉得自己是色情狂,又想要她了。

  “早。”她枕着他的手臂躺在他身边。

  沈烈阳轻笑地啄啄她的唇。“别告诉我你会害羞,那个缠了我一夜的大胆妖精。”

  “讨……讨厌啦!人家才不会害羞,你看错了。”她娇嗔地捂住他的眼睛。

  “是,我看错了。”他五住她的小手放在口中轻吮。“你是热情的女巫。”

  “女巫?!”

  是的,女巫,一个浑身充满魔魅气味的美丽女巫。

  要不是他可以确定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真会以为她会尝百草、试千药,是个善于玩弄男人身体的女妖,叫他把持不住自己,要了她几回。

  “你施了什么巫法,让我无法停止爱你?”他说着手又抚上她圆挺的俏胸。

  “a片。”

  “嗄!”停下动作,他不甚了解。“你说什么?”

  左天绿把玩他覆在她胸部的五根手指头。“a片,有人说成人电影,你没看过?”

  “你看……a片。”他震惊地一喊。

  “人要有求知的精神,对于非专精的领域要下工夫研究,以应付不时之需。”

  a片也有它存在的必要,瞧她不是派上用场了。

  “不时之需是指我吗?”他戏谑地将她拉到身上伏躺,轻拍她诱人的俏臀。

  “我做得好不好?”左天绿睁着圆亮的眼期待着。

  他大笑地吻吻她。“要是不好,我会连要你好几回,舍不得离开你的身体。”

  简直是超乎水准的完美,他差点虚脱了呢!

  “嗯!看来我是个天才。”她很得意地戳刺昨夜留在他身上的众多红樱

  她不是故意要咬他,只是克制不住被一波波浪潮冲卷,不自觉紧抓紧他的肩膀就咬,腥涩的血味让她更兴奋,忍不住多咬了几口。

  包括他的手臂、胸口和大腿,全都留下她整齐的痕迹,三、五天怕是消不了。

  更别提她在情欲爆发时的抓痕,一条条像猫爪似的。

  “因为我是个很好的联系对象,你的天分才能完全发挥。”换他大言不惭地夸耀床上功夫。

  “哇!惨了,谁叫我爱上一位不懂害羞为何物的小巫女。”他爱极她身上欢爱后的淡淡体香。

  “你嘲笑我。”她微怒地嘟着嘴。

  沈烈阳诙谐地亲亲她赌气的嘴。“把我变成你的卫生棉条好了,小巫女。”

  “啧!你好脏哦!小心查理王子告你侵犯智慧财产权。”她又不是卡蜜拉,恶心巴拉。

  两人嘻嘻闹闹,很快又撩起森林大火,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欢爱过后,累过头反而不累的左天绿精力十足,她瞄瞄假寐的沈烈阳,一个坏念头由心而声。

  披着薄被赤着脚,她取出摔坏又修好的相机,调好了角度,拍下活色生香的裸男画面。

  咔嚓声惊醒了沈烈阳,他太熟悉这个声音,在住院期间那半年,穷追不舍的媒体记者日夜纠缠着他,试着要挖出大火的真相。

  他愤怒地跃下床,高举的手正要扬下,突来的怒气在瞧见她微愣的小脸倏然逝去,换上宠溺的笑谑。

  “偷拍我??”

  她轻拍胸口。“吓死人了,你抓小偷他!动作那么快。”吓了她一大跳。

  “对不起,吓到你了。”他轻轻地搂她入怀。“我不是故意的。”

  爱情使人失了自我,他反过来向她道歉,只为安抚一时的惊吓。

  左天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利用他愧疚的心来满足“私欲”。

  “烈阳,我要帮你拍照。”

  “嗄!”他怔了一下。“好,我穿件衣服。”

  “不行,我要拍你的裸照,现在。”她强调“现在”两字。

  “这……”

  沈烈阳的挣扎和窘困来自身体的不完美,他的左脸全毁,即使经过多次手术,救回来的只有他完整的眼型。

  坏死的皮肤又左脸延伸到颈部没入身体,右胸斜向左半身的肌肤全遭火烫伤,连背部都不能幸免地留下遗憾,左膝以上两、三公分的皮肤也是惨不忍睹。

  这样的身体看得他都想逃避,若不是她人性地坚持要在灯下做爱,他不会,也不愿意一身丑被看见。

  “你爱不爱我?”她撒娇地摇着他的手。

  又来这一套,他暗子申吟。“爱。”

  “你疼不疼我?”

  “疼。”

  “你一定舍不得我哭。”

  “嗯!”

  “那……呜……”

  这次他学聪明了,用唇堵住她的要求。

  本想带她回床再温存一番,免得她精力过省又想些古里古怪的事,但是瞧见凌乱床铺上那片落红,怜惜心不由一泛。

  初夜的需索,他是过分了些。

  一转身,他打横抱起俏皮佳人,夺下她手中的相机往化妆台一搁,走向浴室——

  两人洗了个激情又火辣的鸳鸯浴,任由莲蓬头流了近一个钟头,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倒在冰凉的磁砖上。

  沈烈阳拉过浴巾为她拭去身上的水渍,揉搓她湿淋的长发。“绿儿,你先去把头发吹干,以免受凉。”

  “嗯。”

  当他随后拎着干毛巾擦头走出浴室,一道闪光怔住了他,他听到按快门的声音。

  “山不转路转,你以为小奸小恶唬得过我。”

  “绿儿——”

  无奈得低喊声伴随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爱情的漩涡里。

  第六章

  “你爱不爱我?”

  “爱。”

  “你疼不疼我?”

  “疼。”

  一道甜美的轻柔嗓音扬起,接着是莫可奈何的低哑男声。

  “你一定舍不得我哭喽?”

  “嗯!”

  “那……”

  那字才一起,立即被人截了尾。

  沈烈阳头疼地揉揉额角。“绿儿,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一成不变的对话不知已在沈宅上演几回,引来下人们一致的窃笑,起先他们还会起起哄打赌,看谁会先认输低头。

  但是面对一面倒的局面,他们将打赌的内容换新,决定以分来计量,最接近的人赢得赌金。

  瞧!厨房的阿枝婶正提着菜篮在门口等着。

  “你一点都不爱我、不疼我,我要哭给你看。”一说完,左天绿作势要大哭。

  “别哭,我最爱你了。”他明知她在假哭,心还是会不舒服。“除了这件事,我凡事都依你。”

  “不要。”

  “不要淘气嘛!我……我真的不行。”都七年了,他真的不习惯。

  她眼眶一红。“你不爱我了,你一定很讨厌我,我是坏女孩嘛!”看你点不点头。左天绿手握生姜。

  “别……乖嘛!你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女人,我……”他无奈地叹息。“好吧!你赢了。”

  笑他吧!他就是抵抗不了她的泪眼攻击,十回有十一回败在造假的眼泪之下。

  多出来的那一回是自动投降,免得她为了逼点眼泪而使出怪招,弄的眼眶红红肿肿,惹他心疼。

  “耶!万岁,烈阳最可爱了。”她高兴地欢呼,扑挂在他身上。

  楼梯旁也传来小小的欢呼声,不知谁赢得赌注。

  “再可爱也没有你可爱呀!”老男人还被冠上可爱,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我本来就很可爱,分你一点吧!我的度量宏伟。”胜之不武,赢得没啥成就感。

  以前她不懂为何姐姐们婚前高喊,拒婚,结果呢!一结完婚就老是腻在老公怀里,正事摆一边,姐妹两边站,颓废得叫人想吐口水。

  现在她知道有人宠的感觉真好,要赖、使泼不但不挨骂,反而获来真心的疼宠,尤其是眼泪的可贵。

  难怪听文人形容女人的眼泪像珍珠,颗颗都珍贵,原来真有其事。

  她喜欢被宠,所以连着一个月不回报社工作,当个颓废的米虫赖在他怀里,享受他温柔深情的呵护,悠哉悠哉地做个闲人。

  “是喔!度量大,谁为了摘不到附在树上的野兰呕了三小时的气?”自己跟自己生气,她是天才。

  “那是兰花不识相。”最后他还不是摘给了她。“对了,咱们该走了吧!”

  “走?”他苦笑。“真的非去不可?”

  左天绿半挽半拉。“走啦!你看阿枝婶提的手都酸了。”

  “你闻到酸味了?”他打趣着说道。

  面对人群他有着忐忑不安的惧意,怕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而逃开,为了她,他做了七年来不曾做过的事——

  走出大门,迎向未知的群众。

  “好呀!你取笑我,我一定要煮一道最难吃的菜毒死你,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他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我会先吃一瓶开胃散,决定不会让你背负杀人罪。”

  “你……你芝麻绿豆眼,我才不跟你一般计较,免得像你一样目光狭小,把人都给看扁了。”

  “怎么,生气了?”他瞧她气呼呼的噘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我的脾气好,从来不生气。”只会记恨,左天绿暗暗在心里加上一句。

  阿枝婶提着菜篮,好笑地跟着这对斗嘴情侣坐在汽车前座,自从小姐加入这个家庭后,天天都像晴天,笑声从不间断。

  刚到沈家工作时,她总是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话,一是沉闷的气氛使然,一是害怕孤僻的主人动怒,做起事来有份难以形容的压力。

  看小姐老是对主人搂搂抱抱又卿卿我我,那张火烫过的脸竟特觉得顺眼多了。

  谁说恋爱中的女人最漂亮,被爱击中的男人也会散发迷人魅力,以补后天之缺憾,整个人亮眼俊帅得让人讶异不已。

  至少他未被火灼伤的另一边脸孔,俊美得足以引起女人的尖叫,这都是上天的捉弄呀!

  车子停在一出熙来攘往的传统市场入口,车子上的人迟迟不出现,奇怪的现象反而惹人侧目,一径地怀疑而多看两眼。

  虽然沈烈阳七年来不曾坐过这辆车,但因居住地方偏僻,距离市区大约要一个钟头车程,为了下人购物方便,司机是不可少的。

  所以形成一种可笑的模式,司机开高级轿车载佣人买菜。

  “喂!你到底要不要下车?”左天绿很生气地扯扯文风不动的沈烈阳。

  “再……等一下。”他的内心惶恐不安。

  “再等我的头上都长笋了,你是不是真要我哭给你看?”她两只电光眼直瞪无措的他。

  他深呼吸。“绿儿,再给我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外面……没什么好怕的,不都是人。

  “好。”

  正当他送了口气,不经意瞥见她张开手心,拿起去皮的生姜就要往眼睛四周涂去,他一惊连忙截住她准备自虐的手。

  “你要干什么?”

  “哭。”她换了只手接过生姜,目标是——眼睛。

  “不——”

  他无力地包住她蠢动的手,固执的人最难退怯,他认了,如果有人敢讥笑他的脸,他绝对会还以颜色,就像尚未遇到她之前的冷酷、无情。

  “想清楚喔!我不会逼你,要不要下车是你的事,我随时都可以哭。”她真的不是威胁,千万别误会。

  “下车。”

  一咬牙,他吩咐司机将车开到市场旁的停车场等候,率先迈下车,再为佳人打开车门,不顾阿枝婶是否跟得上,一昧地往前去。

  左天绿扬起招牌笑,紧紧拉住他的手,见人就点头问好,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脸很快地拉拢人心,使人忽视她身侧板着脸的恐怖男子。

  “老板,这鱼新不新鲜?”

  “放心啦!小姐,我卖鱼清仔的鱼最新鲜,全是今天刚从港口批来的新货。”

  她也没什么经验,东挑西捡的。“阿枝婶,你来帮我瞧瞧。”

  阿枝婶问她想吃什么鱼,决定后就挑了几尾活蹦乱跳的淡水鱼,要求老板将鱼腹清干净,然后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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