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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之2王妃之路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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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尹天翊有些意外,因为铁穆尔有那么多事要忙,竟然还记得关照乌勒吉玛。不过尹天翊很高兴,这证明冷酷无情又唯我独尊的铁穆尔,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殿下,我们还不走吗?可汗都等候多时了。”

  宝音和巴彦同时进来催促,尹天翊急忙步出御帐。

  在大苑牧民心里,天为“慈悲仁爱的父亲”,地为“乐善好施的母亲”,认为天地之间的万物都由神灵掌管,祭敖包就是祭祖先祖和各种神灵。

  王戌年六月初一,尹天翊第一次随铁穆尔一起祭祖敖包,出行时的队伍规模可谓声势浩大,盛况空前。

  由朝服佩剑的四名珠玛(司祭)开道引路,后有两人高举部落旗帜紧随,再后是十八名赫牙(小吏)分两行随行,接下去就是尹天翊和铁穆尔的坐骑,有两人在旁边撑着明黄色大华盖,后面又有六十名赫牙陪同。

  此外,就是吹着长号的喇嘛伫列、锣鼓伫列,还有贵族女眷乘坐的华丽马车、乞沃真部落的仕宫和平民百姓,最后的就是铁穆尔的军队,赤军精骑五百人。

  为参加敖包大会,许多牧民已经早早赶到敖包山等候,但仍有更多的人身着新衣,从四面八方涌向会场。

  一路上那么多人欢呼跪拜,尹天翊又激动又紧张,脸上肌肉都僵硬了,以前谁会对他前呼后拥啊!

  尹天翊不禁有些飘飘然,转头看着旁边的铁穆尔。盛装的铁穆尔是腰板笔直,威风凛凛,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神情比尹天翊自然许多。

  尹天翊悄悄拉了拉缰绳,让白音更靠近赤骥,这两匹马今日也是披着五彩斑斓的装饰,马颈上挂着一圈又一圈的吉祥带,尹天翊靠近后,两匹马也喷着鼻息,互相问候。

  “铁穆尔,那个人背的是什么?”尹天翊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很好奇。

  “是火不思,一种乐器。”铁穆尔耐心答覆。

  “那他们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是要献给敖包的哈达,那些褡裢里装的奶食,也是要献给敖包的。”

  “是这样……”

  前面的山路比较陡峭,铁穆尔提醒道:“天翊,把马头牵正,小心脚下。”

  “好。”尹天翊赶紧拉起缰绳,可谁知道,白音挂着的金铃铛不小心勾住了赤骥的马鞍,尹天翊一慌,踢到了马肚,白音不满地抗议,步伐也乱了,赤骥更是很干脆地跑开几步,甩开白音。

  “啊!天翊……”铁穆尔瞪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尹天翊想抓缰绳,却不知为何抱着马脖子,嘭地狼狈摔下马背。

  第七章

  浩浩荡荡的大队伍终于上了敖包山,放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人。

  尹天翊狠狠摔了一跤,屁股还痛得发麻,在宝音的搀扶下,滑下马背。

  铁穆尔在一旁又气又好笑,拉住他问:“叫你小心一点,能走路吗?”

  “当然,你放开。”在众目睽睽下摔了跤,尹天翊羞恼得头部抬不起来了。

  大部分大苑百姓都瞧不起汉人,尹天翊瘦瘦弱弱、慌里慌张的样子,又符合他们心里想像“汉人书生”的模样,本来就有不满,尹天翊竟然又摔下马来,不好听的流言立刻传遍整个山头。

  “果然是金阈的“王爷”啊,你看他骑马的样子,脸色都是白的!”

  “我家七岁的娃儿都能在马上倒立呢!我看,汉人骑蒙古马不行,马驹差不多。”

  “哈哈,他掉下来的样子才可笑,还捧着头上的帽子,当它是乌纱帽啊!”

  众人低着头窃窃私语,声音都不大,可是他们的神情都充满了鄙夷和嘲笑,像重锤砸在尹天翊的心上。

  尹天翊很难过,一直以来他都处在铁穆尔的保护当中,完全没想过在大苑仍是有许多人讨厌他的。

  “走吧,愣着做什么?”铁穆尔有力地握住尹天翊的手,像没有听到那些闲言碎语。

  尹天翊拉住铁穆尔,静静地抽出自己的手,“我自己走。”

  “好。”

  铁穆尔准许,便独自走在前面,威严的目光扫向一个在偷笑的青年,那青年吓得浑身发抖,低下头,竟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议论声轻了许多,尹天翊低垂着眼帘,可是突然想到,他不仅是大苑的王妃,更是代表金阈千千万的百姓啊,他怎么可以畏首畏尾?他得拿出金阈皇子的气魄来!

  想到这里,尹天翊握紧双拳,抬起头,既不怯懦也不慌张,步伐坚定地跟上铁穆尔。

  宝音和巴彦看见了,欣慰的一笑。

  敖包设在山顶,是一座石头堆成的圆锥形实心塔,顶端插着一根长杆,杆头上系着许多东西,花花绿绿的迎风招展。尹天翊大多都不认识,不过其中那种金黄色的带子,大概是经文布条吧。

  尹天翊来到草原一年多,已经见过不少敖包了,但这么高大的敖包还是第一次看见,暗暗吃惊。

  不过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根本没时间发愣,跟着铁穆尔,努力回想着第一步该怎么做。

  对了,绕行!

  尹天翊深深吸气,六十个喇嘛开始齐声念诵经文,百姓像潮水一样纷纷跪了下去,只有他、铁穆尔和几位红衣僧侣是站着的。

  尹天翊迈开步子,心里七上八下,和铁穆尔一起围绕着整座敖包走了一圈,然后回到敖包前方,有些僵硬地跪下。

  一位须发皆白的达玛勒——司祭之首,这时站起来,将一条早就准备好的五色哈达交给尹天翊,将一块石头交给铁穆尔,两人躬身,说句吉祥话,把这两样东西放在敖包上面。

  这样做,意味着使敖包恢复生气。

  由于越来越紧张,尹天翊的大脑不免一片空白,大礼三跪九叩的动作,总是慢了铁穆尔半拍才完成,尹天翊有些脸红,好在司祭们不介意。

  “天翊,可以起来了。”

  “哦。”尹天翊匆匆站起来,接下来便是达玛勒的活了。

  只见这个苍老枯瘦的老喇嘛,走出几步,以吟唱般的语调命令人们给神灵送上祭品。

  像回应他的呼叫一般,立刻有两个彪形大汉扛着一只香气扑鼻的烤全羊上来了。

  尹天翊稀奇地看着,这只烤羊就像是从天上突然掉下来的,他之前可是连只羊蹄都没看到。

  之后,鲜乳、乳酪、黄油、圣饼、白酒、什锦粥、盐、茶等等食品源源不断地送上敖包,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各种香味夹杂在一起,都让尹天翊傻了眼了,不由抬头望望天,起码用十七、八辆车拉的东西,不会真的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可是碧蓝的苍穹万里无云,毒辣的太阳直射着一切,尹天翊眼花,赶紧把头低下。

  天上当然不会有洞啦,这些食物是昨日便运上敖包山的。

  花了很长时间的献礼结束了,喇嘛们开始燃放柏叶香火,这时后鼓钹大作、号管吹响、法钤齐鸣,百姓们不论僧俗尊卑,全都对着敖包三跪九叩,这番景象真是隆重极了。

  尹天翊正看得出神,铁穆尔忽然拉了拉他的衣服,尹天翊转头,不明所以,“怎么了?”

  “该你了。”

  “我?”尹天翊一呆,突然醒悟,惊慌失措,“对了对了,祭敖包词!铁穆尔,第一句是什么?我怎么记不起来了?风、风……”

  “风调雨顺,五畜骤增,无灾无病,禄马飞腾。”铁穆尔不慌不忙地指点他,“放轻松,背不出来,就看本王的口形,一定可以的。”

  “好吧……”尹天翊再次深深吸气,一边反反覆覆念着这几句话,一边魂不守舍地站在供桌前。

  鼓乐声缓缓停了下来,达玛勒将马奶涂在尹天翊的额头上,然后便静候尹天翊朗诵祭词。

  尹天翊看看铁穆尔,又环视庄严虔诚的人山人海,全身紧张得像块石头,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他咬了咬嘴唇,尽量把视线投向远方,不顾一切地,以沉稳、响亮、威严的声音,背诵起《祭敖包词》来。

  “吾等祭天,求风调雨顺,五畜骤增,无灾无病,禄马飞腾……”

  流畅的蒙语,一字不差,充满豪情,牧民们都懵了,谁都没有想到尹天翊的蒙语说得那样流利。

  《祭敖包词》很长,长到土生土长的牧民也常常背错,可是,无论是山脉河流还是天地诸神的名字,尹天翊都没有念错,而且语调时而铿锵激烈,时而悲怆委婉,万分投入……

  风也似静下来了,百姓们看着前方,全神贯注,全都在聆听尹天翊的祈福。

  如果,这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皇子,一个摆设般的王妃,他会这样认真地为大苑百姓祷告天地吗?

  太阳在晒着,一滴滴汗水爬下尹天翊的额角,流进他的眼睛,尹天翊却动也不动,如同铜浇铁铸一般,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把《祭敖包词》背完,人们动容了,铁穆尔也失神了。

  对了,这才是尹天翊,永远在人们不在意的时候,表现出他的勇气、执着和坚强,铁穆尔心潮澎湃,得意极了。

  《祭敖包词》结束后,祭祀才算进行到一半,接下来,还有大大小小的献礼、诵经仪式,不过尹天翊和铁穆尔都只要点点头就行了。

  最后,由铁穆尔亲手斩杀一头牛,将牛血浇在敖包上,众人齐声欢呼,情绪激昂,整个祭祀典礼就结束了。

  可汗临时居住的御帐搭在敖包山下,里三层外三层守着赤军亲兵,山顶仍然热闹非凡人头揽动,不断有平民百姓拥上敖包山跪拜,这和金阈一样,帝王向佛祖烧完香后,百姓才得以进庙中烧香。

  一下马,走进阴凉的御帐,尹天翊就倒在卧榻上,动也不动。

  他实在是热坏了,里面两件衣服都湿透,靴子里也淌了水似的,真想扎进湖里洗澡。

  巴彦、宝音和乌勒吉玛三个人,忙着给他擦汗、脱帽子、喂凉茶,七手八脚一团乱。

  “殿下,头抬一下,把帽子脱了。”

  “殿下,您先喝口水,对对,啊,慢点喝。”

  “奇怪,这衣服带子怎么解不开?”

  “我来,巴彦,你再去打盆凉水来。”

  铁穆尔大步迈进御帐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番吵闹的场景,立即下令,“吉玛,你去煎解暑的药茶,巴彦,你去搬沐浴桶进来,宝音去打水。”

  “是,可汗。”三人躬身行礼后离开。

  尹天翊缓缓睁开眼睛,松了口气,刚才脑袋真是嗡嗡作响。

  “天翊,”铁穆尔走到卧榻边,轻轻抚摸着尹天翊汗湿的头,怜惜道:“还好吗?”

  “一点都不好。”尹天翊趴着咕哝,“衣服都黏在一起了。”

  “起来,把湿衣服脱掉。”铁穆尔说着,把尹天翊拉起来,看着他晒得发红的脸颊,更是心疼。

  今日是入夏以来最热的一天,都可以在石板上摊熟野鸭蛋了。

  铁穆尔解开尹天翊衣襟上的血玛瑙扣袢儿,一共四颗,再松开扎得紧紧的丝绸腰带,帮尹天翊脱下天蓝色刺绣精湛的外褂,里面是一件浅蓝色的绣有动物椅角图案的薄缎,再里面就是亵衣。

  尹天翊的衣服是潮湿的,紧贴着身体,略显纤瘦的肩膀下是随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铁穆尔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集中到那微微挺立的乳尖,心猿意马起来。

  “天翊……”

  铁穆尔低喃,大手从尹天翊的肩膀滑下,正碰到尹天翊的胸膛时——

  一身蛮力的巴彦独自扛着大沐浴桶,大咧咧闯入御帐,宝音提着水桶紧随其后。

  巴彦一点都没有注意到空气里飘荡着的情欲气息,来回数趟提水倒水,还大声问可汗要不要先用膳,被尴尬至极的宝音提着衣领,揪出御帐去了。

  看着兄弟两人匆匆走避的样子,尹天翊斜睨着铁穆尔,责怪道:“你就不能少释放一点你的色狼气息,你看宝音的脸红得……他才十八岁吧?”

  “天天守在御帐外面,该听的早就全听到了,再说十八岁也不小了,有什么关系?”

  铁穆尔不以为然,动手脱掉尹天翊汗湿的薄缎衣,哄道:“快点脱掉衣服,本王给你擦身体。”

  “什么叫做该听的,那是他不该听的吧!”尹天翊翻个白眼,不过,也很享受铁穆尔温柔的服侍,听话地脱下亵衣,赤裸着上半身。

  铁穆尔将白浴巾浸入木桶中,捞起挤干,让尹天翊坐在铺开的毯子上,给他擦汗。

  从指尖、手心到肩膀、腋下、胸口,铁穆尔很细心,力道不轻也不重,还帮尹天翊揉捏着肩膀和背部绷紧的肌肉,尹天翊闭上眼睛,听着水声的哗啦,暑气尽消,惬意极了。

  “左边一点……不对,再下去一点……唔,真舒服,铁穆尔,你这门手艺可真不错!”尹天翊嬉笑着,“以后,每天给我捏捏吧。”

  铁穆尔有点哭笑不得,想了想,靠近尹天翊,搂住他道:“行,本王以后每天给你按摩,从头到脚,仔仔细细,那么……你怎么报答本王?”

  尹天翊靠着铁穆尔厚实的胸膛,微仰起头,苦思冥想着,突然眼睛一亮,“有了,这样吧?大不了轮到我抱你的时候,温柔一点,不那么猴急,怎么样?”

  “哐!”

  御帐里,突然传出意料之外的声音,宝音和巴彦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原来可汗和王妃殿下还有这样的关系……

  而守在门帘另外一边的涂格冬,则已经完全石化,不过……这也是两人恩爱的表现吧?

  仔细想想,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在心腹们心乱如麻、情绪复杂的时候,御帐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刚才那声巨响,是铁穆尔一时血气上涌,踹翻了沐浴桶,而现在则是百花盛开,芬芳郁馥似的缠绵,尹天翊一个天真灿烂的笑颜,他便举手投降了。

  罢了罢了,尹天翊想怎样就怎样吧!

  紧紧地搂住尹天翊的身子,铁穆尔深情地吻着尹天翊,侵入口腔的舌头灵巧温柔地滑动着,一点点地勾起尹天翊的欲望,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混合尹天翊的气息,灼热地吻。

  “唔……铁穆尔……”

  尹天翊的嘴唇变得晶莹湿润,眼角泛红,他想说话,但是只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丝唾液滑到下巴。

  铁穆尔松开他的唇办,舌尖舔去他下巴上的津液,尹天翊的脸颊蓦地绯红发烫,心跳的声音大得似雷鸣。

  铁穆尔勾起唇角,轻轻松松地抱起尹天翊,大步走向卧榻。

  “等一下,你不是还要接见各部落的族长?”尹天翊可没忘记,这七天七夜的祭敖包会铁穆尔可是很忙碌的。

  “不错,开始像个王妃了,”铁穆尔轻柔地放下尹天翊,捏了一下他的脸颊,“不过还有温存的时间,本王想,满足你个一两次是没有问题的。”

  “去你的!”尹天翊面红耳赤,“谁想满足了?”

  “哦……原来你不想。”铁穆尔沉吟着,站直身体,“那本王先出去忙了。”

  说着,还真的转过身体,打算出去了。

  “铁、铁穆尔!”尹天翊急急拉住他,结结巴巴道:“整整七天七夜耶,接下来会很忙,说不定连碰个面都难,你……你想清楚没有啊?”

  铁穆尔忍着笑,捉弄尹天翊真是太有趣了,因为他既单纯,又爱闹别扭,但是捉弄过头就不好了,单纯的人也会格外较真。

  不想让他再着急,铁穆尔转回身体,“经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本王还是留下吧。”

  铁穆尔说罢,脱掉外衣,爬上卧榻,尹天翊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铁穆尔,你变得好快,你不会是……唔!”

  突然被吻住,这一次——是如饥似渴的吻。

  逐渐深入的舌头仿佛要将他吞噬,狂野到夺去他所有的语言,激烈地吮吸盖尹天翊的舌头。

  舌尖一阵阵发麻,可奇怪的是,反应最大的却是下半身,一股股热流直涌向胯间,燥热得撑起帐篷!

  “……嗯……啊!”当铁穆尔的下腹部似有意无意地压上他那里时,尹天翊就很难受,一种慌乱的,急躁的,心痒至极的难受,“铁穆尔……我……”尹天翊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铁穆尔褪下尹天翊的裤子,嘴唇直接吻上尹天翊勃发的欲望,“啊!”尹天翊惊叫,一股灼热无比的热流似血管里激荡,一直震撼到脚趾间,尹天翊的膝盖微微蜷起着,心跳十分急促,“铁穆尔……我好……好热……”

  “天翊,别急……”铁穆尔低声安慰着。

  对于情欲,尹天翊就是这样诚实,虽然一离开床就会大呼小叫地否认,但是在心醉神迷的时候,尹天翊表现出的柔情和娇媚,就十分撩人了。

  “只有本王看见……”铁穆尔在心里想着,万分满足,这是只属于他的尹天翊,将他的心,填得没有一丝空隙的尹天翊。

  铁穆尔发现,他对尹天翊的爱,已经超出一切了。

  “啊……不要……这样舔。”

  尹天翊的腹部因为强烈的刺激而痉挛着,手指想抓住什么似的到处摸索,后来摸到了枕头,紧紧揪住。

  铁穆尔唇舌并用,将尹天翊的欲望从头到尾舔湿。

  尹天翊羞得满面烧红,可是……身体已经使不出力气了,头脑完全在融化状态,心里一阵阵的细细喜悦涌到全身每一处,连指尖都是绯红色,血脉贲张的欲望也更加敏感。

  突然地,完全是意料不到的时候,尹天翊迸发了激昂的种子。

  “啊!”铁穆尔有些措手不及,沾了一手一脸,抬头看尹天翊,发现尹天翊的脸藏到了枕头下面,一副恨不得把脖子都埋起来的样子,不禁笑了。

  “天翊,出来吧,怎么呼吸啊?”

  尹天翊摇摇头,在枕头下面含糊不清道:“都……都是你的错,你这大色魔!”

  “是,”铁穆尔哄道,“是本王的错,本王一定负责到底,出来吧。”

  “……这还差不多。”憋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尹天翊拿掉枕头,那脸,红得就像熟透的番茄。

  忍不住,铁穆尔捉住他的下巴,就是一个热情如火的吻,弄得尹天翊晕头转向。

  大手伸到叠好的被褥下面,摸出一个象牙小盒来。

  那是加了丁香、珍珠粉、桃花等三十七种配料秘制成的脂膏,浅浅一盒,铁穆尔单手去掉盒盖,空气中立刻充满了淡淡的香气,若有似无,像断断续续的花香,尹天翊一直挺喜欢这种香气。

  不过在期待之中,还是有些拘束和害臊。

  沾了脂膏的粗糙手指,滑过脊背,在脊柱尾端和股缝间轻轻徘徊着,既不进入,也不停止,弄得尹天翊腰又酥、心又痒,这比拿羽毛撩过他的脚板还要难受啊,可是……

  紧紧咬着嘴唇,任汗水渗出身体,尹天翊又别扭起来了。

  好吧,看谁先坚持不住,暗暗骂着铁穆尔,尹天翊的脑袋东想西想,尽量忽视那撩人的感受,但是……

  脂膏融化了,那里变得非常湿润,随着铁穆尔手指的移动,发出淫靡的声音,尹天翊的心跳瞬间加速,羞得连眼睑都是绯红。

  睫毛在剧烈颤抖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尹天翊沙哑道:“铁穆尔……不要……恶作剧,唔……”可恶!下次非整回来不可!

  “是要本王再进去一些吗?”铁穆尔坏笑道,他也在股缝间嬉戏够了,濡湿的手指应声插入窄穴。

  “啊啊……”背不由弓起来,手指紧紧扣抓着铁穆尔的手臂,尹天翊喘息变得更加灼热。

  “还是有些紧……”铁穆尔喃喃自语着,吮吸着尹天翊的耳垂,“天翊,放松,本王会让你很舒服的……绝不会让你难受。”

  “嗯……唔啊!”

  嘶哑的呻吟声,铁穆尔的手指在缓缓抽撤着,爱抚着紧窒的入口,温柔地伸入,在柔软又火热的内壁上轻轻转圈。

  “啊!”尹天翊的腹部,又是一阵激烈的痉挛。

  “嗯……啊……呜呜!”

  断断续续的呻吟中已经带着哭腔,像要获得拯救一般用力抱住铁穆尔的肩,铁穆尔狂热地吻住他的嘴唇。

  “别哭……天翊……本王和你一起去。”

  抽出手指,高高抬起尹天翊的双腿,那热得几乎快要爆炸的欲望,抵上尹天翊微微颤抖的蜜径,铁穆尔深吸一口气,插入前端,然后一鼓作气地直插到底!

  “啊啊啊啊!”

  惊喊声划破空气,尹天翊的身体陡然僵硬起来,下意识地把那深入体内的粗硕夹紧。

  “唔!”

  铁穆尔闷哼,舔弄,揉撚,吮吻着尹天翊敏感的胸口,直到尹天翊的身体逐渐放松,完全沉浸在意乱神迷的欲念里。

  “天翊……”

  深情叫着心爱人的名字,铁穆尔缓缓贯穿,律动,一波一波快感荡漾全身,汗水滑下脊背,更大地分开尹天翊的双腿,意犹未尽地深入,被抽搐着的内襞突然绞紧,让人全身寒毛倒竖的快感瞬间直达头顶!

  “啊……啊……嗯!”

  已经无法再控制住节奏,逐渐加重的撞击,身体越来越热,像置身在火炉当中,热血沸腾,意识在融化……成为一片雪白!

  “唔!”

  在铁穆尔情难自禁地释放热液的一瞬间,尹天翊也激昂地达到了高潮!

  由于太疲倦,当身体每一个毛孔都透出软绵绵的倦意时,尹天翊就会睡得很沉,所以,当他闻到令人垂涎欲滴的烤肉香而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殿下起来了?”

  为尹天翊张罗着晚膳的宝音,看到尹天翊的眼睛在东张西望,立刻放下盛羊奶酒的银壶,走到卧榻旁边,恭敬道:“我让吉玛进来为殿下换衣服吧。”

  “不用,我自己穿就行了。”

  卧榻边的小凳上,整整齐齐地放着更换的衣物,一共六件,在祭敖包会上,尹天翊穿的衣服每天都不同,白天和晚上也有差别,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是极其华丽的皇族装束,象征着贵气。

  不过,尹天翊还是更喜欢轻便简单的衣服。

  “铁穆尔呢?”摸一摸里面的枕头,凉凉的,铁穆尔似乎离开很久了。

  “回殿下,可汗在您睡着后,就到东边的会场去了,可汗还吩咐说,今晚数万人参加的大宴会有烟火表演,您会喜欢,让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您起床呢!”宝音微笑道。

  “真的!”尹天翊大大的惊喜,没想到在茫茫大草原上,还能看到烟火戏!

  “烟火是可汗命人快马加鞭,从金阈特别运送过来的。”宝音补充道,上前,将绢制衣带递给尹天翊。

  尹天翊心里美滋滋的,没想到铁穆尔如此照顾他,穿衣服也利索许多。

  “只是殿下,烟火不就是硫磺吗?

  到底是怎么把硫磺放到天上去的?”宝音百思不得其解。

  金阈崇尚文化和雅兴,将火药大力投入到娱乐性的烟火制作中,形成独特的一景,可在其他国家,比如大苑,火药紧张,就比较难理解了。

  “不只是硫磺,还有硝石、炭等等许多材料,烟火也有大有小,皇宫里有专门制作烟火的工匠,不仅有在地上放的,还有在水上放的,用大炮可以把它们放到天上去。”

  尹天翊兴致勃勃地说,扎好腰带,宝音弯腰给他穿鞋。

  “大炮?”

  说这句话的,是从外面走进来的巴彦,呆愣道:“谁把大炮放天上去了?”

  尹天翊和宝音对视着,哈哈大笑出来。

  穿好衣服,宝音和巴彦一个准备杯箸,一个为尹天翊切下羊腿肉放到盘里。

  尹天翊走到桌案前坐下,确实饿得饥肠辘辘了,这些热腾腾的菜肴,又个个色香味俱全,从驼乳、烤肉、酥糕、什锦粥,到醇香的羊奶酒、牛犊子汤,尹天翊吃得非常饱。

  洗完手后,宝音立刻端来一盏龙井茶。

  尹天翊也不管烫不烫,吹着气,几口喝完茶,兴冲冲站起来道:“叫上吉玛和乌力吉,我们出去吧。”

  “是,殿下。”

  巴彦躬身,就出去准备了。

  尹天翊和宝音一同走出御帐,尹天翊突然想起来没有佩带铁穆尔送给他的蒙古刀,他已经把这把蒙古刀当作护身符了,转身回去拿。

  出来的时候,整个呆住了。

  第八章

  御帐前的空地上,齐刷刷站着两大排威武无比的大苑精兵,起码有一百人,吉玛和巴彦站在旁边。

  看到尹天翊走出来,这一百多号人整齐地下跪,响亮道:“王妃殿下金安!”

  尹天翊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宝音答道:“会场太多人,很拥挤,可汗担心殿下的安全,所以特派出一百精兵保护,还命我们多提点神,别让殿下出半点事。”

  拜托,这样前呼后拥,别说出事,连好好看场表演都不行吧?

  今晚可是有三十多个节目,有大苑自备的太平鼓舞和战争舞,还有诸番夷使节自献的舞蹈、杂技、戏曲,尹天翊正想尽兴一番呢……

  “对了,可汗让我什么时候回御帐?”尹天翊问。

  “烟火表演以后,大概是宴会的中途吧。”宝音答道。

  果然如此,这家伙……尹天翊的肩膀耷拉下来,虽然知道铁穆尔是为他好,今晚的宴会会持续至黎明,而第二天就是射箭和赛马大会,怕他吃不消,才让他早些退场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啊!

  看到尹天翊在磨牙的模样,宝音不明白地问:“殿下,我们还去会场吗?”

  “当然去!”尹天翊大声道,看一半总比没得看好。

  甩甩衣袖,尹天翊大步走向营地的门。

  一百精兵分为四路,二十五人在前,五十人分立左右两侧,另二十五人殿后;尹天翊的身边还跟着宝音、巴彦、打扮一新的吉玛和乌力吉,这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样出发了。

  尹天翊十分郁闷,不过心底深处,还是流动着一股暖流的。

  来到特地用帷幔围起来的大型会场,尹天翊才认识到什么叫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巨大的篝火映红了天空,鼓乐声和欢呼声响成一片,不管是哪个部落的人,也不分男女,围成一个又一个圈跳着安代舞,跳呀唱呀,气氛是那样热烈,每个人都是那么快乐,尹天翊很快就被这种热情感染了,沉浸在节日的欣喜中了。

  “殿下,要不要玩套圈啊?”宝音左右张望。

  “我看掷飞镖也不错,赢了有翡翠宝刀呢!”乌勒吉玛翘首看着前方热闹的人群。

  “可汗给殿下的赏赐都堆成山了,珍珠玛瑙、玉佩宝刀,什么没有啊,殿下,我看还是去那边,是马尔塔族的姑娘们比赛弯腰过竹竿,奖品说不定呀……是香吻一堆!”

  乌力吉笑道。

  “亏你想得出来,也不怕被可汗扒掉一层皮。”巴彦瞪眼道。

  “哈哈,我开玩笑的嘛,如果真是这样,被可汗罚得惨兮兮的,应该是殿下。”乌力吉调侃道。

  “乌力吉,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尹天翊板起脸,故作凶悍道,“我会怕他?”

  “那殿下想玩什么,离宴会开始还有半个多时辰呢。”宝音问道。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是全部都玩一遍!”

  尹天翊摩拳擦掌,玩兴大起,突然又垂下肩膀,讷讷道:“唔……除了那个奖励香吻的。”

  众人都拼命忍住笑。

  玩了一大圈,赢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礼物,沿途还有百姓赠送给他的手工饰品、奶食、糕点、哈达,尹天翊拿不下了,就交给宝音和巴彦他们,所以,当他们出现在铁穆尔面前的时候,看上去真的是“满载而归”。

  铁穆尔原来在大舞台左侧的主席位,和族长们在一起,现在他是特意来接尹天翊的。

  “那么多东西?都是你赢的吗?”

  铁穆尔颇吃惊,招招手,立刻有侍从上来,从尹天翊手里接过大小不一的礼物,退下去了。

  “没想到吧,比武我不行,但是玩小游戏,我可是很厉害的!”尹天翊心情大好,“你是来接我的吗?”

  “是啊……可是一点也不好,”铁穆尔蹙眉,“本想一见面,就狠狠抱你一下的……”

  “你整天就想这些色情的东西吗?”尹天翊没好气地说,可是突然被铁穆尔拖进怀里紧紧抱住时,他的心还是荡漾不已。

  在铁穆尔的介绍下,尹天翊接见了几个大部落的族长,寒喧了几句,便落坐了,祭敖包会的第三日才是正式的百官觐见。

  用木头搭建的大舞台呈新月形,左右两边上下舞者,背景是一方宽阔的帷幔,上面精心绣着纥尔沁草原春季的美景和蜿蜒的河流。

  大苑能工巧匠的刺绣技艺,一点也不输给金阈,在皮革和裘衣的制作上,更是胜出一筹。

  尹天翊正在走神,侍女们鱼贯而入,美酒佳餚顷刻间流水般呈上会场,尹天翊已经吃饱了,铁穆尔就陪他喝酒,喝了一杯酸酸甜甜的红枣酒,表演也开始了。

  开场的,便是显示大苑骑兵英勇善战的战争舞。

  一百位武士身披银铠,手持金色长枪,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踏上舞台,他们整齐划一的舞动着手里的长枪,时而合成一队,时而分成几列,高举武器,以排山倒海之势欢呼,歌唱呐喊,以表示在战场上的奋勇拼杀。

  表演极其逼真,让人恍惚间仿佛置身战场,看到了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尹天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凉,紧紧地握住了铁穆尔的手。

  “天翊,怎么了?”察觉到尹天翊脸色有异,铁穆尔担心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啊,没事……”想到自己不会带兵打仗也罢了,还会被舞蹈吓住,尹天翊很不好意思,喃喃道:“刚才好像吃太多了。”

  “胃疼?”

  “不是,没大碍啦!”尹天翊笑着,铁穆尔还是招来吉玛,让她拿一粒消食的药丸来。

  战争舞后,是由十六名颜容俏丽衣饰华美的女子表演的乐器齐奏,而各人手中拿的乐器,有马笛、头管、筝、琵琶、笙、胡琴等等十六种,名曰《十六天魔舞》。

  尹天翊吃了药丸,感觉胃部舒畅许多了,阴郁一扫而光,被铁穆尔抱着,一下看完八、九个节目。

  这会儿,轮到太平鼓舞。

  太平鼓系用铜圈驴皮制成,呈椭圆形,鼓皮涂绘山、水、花哉或人物,饰以绒球、花穗,柄部小圈处系有小铁环。

  太平鼓舞意味着庆贺丰收,由一身手矫健的女子表演,尹天翊看着她边击鼓边跳舞,一会儿弯腰至脚跟,一会儿急速翻转跳跃,啧啧称奇。

  那女子舞到最后,竟然还同时要起四面鼓,在身体不同部位盘绕回旋,会场里顿时掌声雷动,尹天翊也不由拍手叫好!

  “这女孩人长得漂亮,舞跳得更棒!”尹天翊拉住铁穆尔道,“等下,你要给她很多很多奖励!”

  铁穆尔的手,有些不大安分地潜进尹天翊的长袍下摆,分开尹天翊的双腿,低语道:“那你给本王什么奖励?”

  尹天翊左看看右看看,见火光昏暗,没人注意这里,低头,狠狠地咬了铁穆尔一口。

  “啊!尹天翊!”铁穆尔抱着胳膊,怒气冲天,“你真是——”

  “有道是打是情,骂是爱啊,”尹天翊笑得灿烂,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看看,又没有流血……唔!”

  双唇被狂野地吻住,瞬间夺去了所有呼吸,尹天翊被铁穆尔用力抱着,一切羞耻、抗议与挣扎,都被火热又猛烈的吻吞没了。

  耳边,突然响起烟花隆隆升空的声音。“落地梅”、“金海棠”、“二龙戏珠”……

  种种烟火,忽而像高挂的明灯,红光闪闪,忽而像满天的繁星,银光熠熠,照耀着大草原五彩斑斓,忽明忽灭,美不胜收。

  尹天翊喘着气,双颊绯红,躺在铁穆尔怀里,烟花似乎不重要了,两人情意正浓。

  “天翊,我爱你。”铁穆尔喃喃低语。

  “我知道。”尹天翊微笑,胸口暖暖的,被幸福填满。

  亥时时分,铁穆尔又增派了一百精兵,护送尹天翊回营。虽然尹天翊很想开溜再玩一会儿,可是那些士兵对铁穆尔的命令是奉若神明,不敢稍有违背,被两百多号人严密簇拥着,尹天翊只能规规矩矩地回到营地。

  洗了澡,喝了加蜜糖的羊奶,尹天翊乖乖地睡下了,吉玛为他留下了一盏金色油灯,刻意将灯芯草拨暗,便行礼退下了。

  宝音和巴彦守在御帐门帘外,乌力吉过两个时辰会来换班,尔后便是由察罕守至天明。

  尹天翊在卧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东边会场喧闹的声音一直传到这里,弄得他心痒痒的。

  抱着枕头,在被窝里面蜷成一团,好想撇开那一大堆的侍卫,一个人玩个够啊,可是铁穆尔绝对不会同意的……

  尹天翊歎了口气,觉得铁穆尔有些小题大做了,虽然……大部分贵族对他仍心存敌意,可是没有人真的来暗杀他,大概考虑到他是和亲的身分,如果他出了事,金阈和大苑会打起来……

  等等!尹天翊一骨碌爬起来,他怎么那么笨呢!

  为什么一定要让人知道他是王妃?

  他可以变装啊,在金阈的时候,他还借用过小太监的衣服!

  “只逛一个时辰就回来,明天也不会累,也不会露出马脚!”自言自语着,尹天翊爬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尾的檀木衣箱前,翻起雕花的盖子,找了一件颜色素雅的衣服。

  毕竟以前有过偷溜出去的经验,尹天翊驾轻就熟,拿起铁穆尔给他的那把和他很有缘分的蒙古刀,割断西北边的几根绳带,拉开哈那和围毡,给自己开了个小小的后门,真的溜出去了。

  宝音和巴彦都比较老实,没想到尹天翊有胆子偷溜,所以一点都没有发觉。

  尹天翊趁着黑夜一口气跑出好远,心里有些愧疚害怕,又有莫名的兴奋和紧张,一边说着“对不起啦,我立即就会回去,保证安然无恙……”一边快步走向会场,但是突然地,他看到西边的苇荡有火光,一愣,那里也有聚会吗?

  可此时夜已经深了,又起了风,漆黑的夜空像浸透了墨汁,连苇荡的轮廓也看不清,会有人在那里吗?

  尹天翊看看东边热闹非凡的会场,又遥望西边渐渐暗淡下去的火光,犹豫不定。

  火堆,肯定是人升起来的,可是空气中只有风声没有歌舞声,在草原上,没有把篝火扑灭就离开,可是会被罚上一顿鞭子的,除非那些人……

  “溺水了?”

  尹天翊大惊失色,早就听铁穆尔说过,草原牧民不谙水性,万一他们唱着跳着,喝醉了掉进湖里……

  尹天翊不再多想,拔腿狂奔向那越来越暗的火光。

  经过一个春季的疯长,野草纠结在一起,让尹天翊跑起来绊绊磕磕,越接近浅水湖边,芦苇丛生,尹天翊也就越焦急。

  “哇!”尹天翊脚下一踉跄,人就整个摔了下去,满手满脸的泥巴。

  “糟了!”尹天翊慌张地在衣袖上擦着脸和手,这么狼狈等下怎么回去?

  嗯?

  脚踝好像有东西……

  尹天翊转过身,蓦然发现绊住自己脚的,是一只血淋淋的人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仔细一看,是一具尸体倒卧在泥泞之中。

  “死、死人!”尹天翊大惊,脸色煞白,赶紧爬起来,抬头,发现前面密密匝匝的芦苇丛中,还倒着另一具尸体,尹天翊按捺着心跳,走近一看,这个人血肉模糊,肠子翻在肚外,死相更是妻惨。

  尹天翊立刻明白了,他们遇到了狼群的突袭!

  尹天翊不顾一切地奔向已经熄灭的火堆,更是猛地捂住脸,差点失声尖叫,这里散落着人类的残肢,还有刀、匕首和折断的树枝,看起来他们和狼群激烈搏斗过。

  草原上的狼群是极其凶残、团结和不顾一切的,在芦苇荡边野炊的人,大概无一幸免……

  尹天翊站在原地,冷汗直冒,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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