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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 第 2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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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料中最上品的,莫过于龙涎。这不算什么礼物,不过我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想着你是喜欢这种香料的。”

  辉月的指尖慢慢移动,感觉那玉瓶的光滑,笑了笑:“这不能算。”

  子霏看他美目流盼,想到过去的种种,神思一滑又想起前些日子夜里那无痕春梦,心里百感交杂,强笑道:“自然不算。只是我来得的得仓促,哪有预备礼物的功夫你想要什么礼物”

  辉月顿了顿,微笑说:“我先想着,回来再和你要。”

  等歌停舞歇,酒过三巡,辉月忽然道:“行云,你的成人之礼,也就在眼前了。心里可有择定人选没有”

  真正是一鸟入林,百鸟无声。

  这一句话说过,连远远的边席上的人也都停了酒住了话,目光齐聚到行云的身上来。

  111

  行云站起身来,脸上的神色十分平静,身上雪白的锦袍衬着他面如冠玉。

  “我心中已有所选。”

  辉月眉梢微微一动,脸上却带上了温雅而欣然的笑意:“哦是不是现在这殿中的人是哪一位”

  场中本已凝肃寂静,辉月此言一出,好像空气陡然变得稀薄,一群人无不此起彼伏的倒吸气。

  行云清清楚楚地答道:“确是这殿中一人,”他顿了一顿:“只是我还没有问询过此人的意愿,不好冒冒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

  辉月一笑:“不妨,今天是我的好日子,绝不会有人那样煞风景。况且孔雀公子前程无量,人品绝佳,怎会有人不肯”

  行云走近了几步,已经站到了辉月身前,声音清亮:“听陛下的意思是,无论我说了谁的名字,陛下都会许我”

  辉月点头道:“自然。此殿中人你无论属意哪一位,我都可以为你作主。”

  行云转过头来,眼睛从左向右的扫视一圈。

  殿堂正中巨大琉璃盏,晶莹灿亮的光华在他的脸上流转不定。

  看到子霏的脸上时,行云嘴角有个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

  只略一停留,便又离去。

  殿中静可听闻落针。

  行云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这次,要劳烦平舟殿下了。”

  人群哗然,登时象是沸水开锅。

  辉月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先是震惊后是疑惑,看了一眼子霏又看行云,最后望向平舟的时候目光中全是探询之意。

  平舟怔怔站着,一旁已经有人挤上去打趣他,他木然不知应答,还有贵族少年抢上去和行云说话,勾肩搭背又笑又闹。

  原本礼秩分明的廷宴乱作一团。

  平舟忽然象是梦醒了一样,推开身边的人大踏步走到行云身边,一把拉着向外走。

  有的人看着平舟脸色不是很好,已经识趣的闭了嘴,有的呆头呆脑兀自高声喊:“哎,平舟殿下,也不用这么急吧……”

  辉月与子霏的目光在空中遇上。

  子霏微微一笑。

  看得出行云给的答案,与辉月所预想的,严重不相符。

  原来辉月想的是什么难道以为行云会说出哪一个名字

  子霏施施然起身,趁着殿中一团混乱转身走了出去。

  星华正探头探脑往平舟行云离去的方向看,一把扯着他:“喂,你小子不是说有事告诉我究竟什么事”

  星华虽然嘴上说得硬,喝了一些酒被这冷风一吹,竟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哆嗦,一股子寒意从后背直窜了上来。

  子霏清清咳嗽了一声:“三百年前……”

  忽然辉月的声音c了进来:“子霏。”

  两个人都悚然一惊,辉月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两个人竟然都一无所觉。

  这要是歹人还了得,小命早丢了不知道几回。

  “你同我来一下。”辉月淡淡地说。

  子霏嗯了一声,转回头看星华:“回来再说。”

  星华一把拉住不放,抓耳搔腮:“你想憋死我啊!长话短说,到底什么事。”

  辉月站住了脚回过头来。子霏匆匆说:“就来。”

  回过头来,子霏沈吟着,把长长的一大篇话缩成了一句:“你有个亲生儿子,已经三百岁了。”

  丢下这句话,来不及看星华什么反应,跟着辉月向另一边走。

  “你和行云说过些什么”辉月忽然停下脚,回过头来。

  子霏道:“并没有说什么。”

  “他对你的印象明明是很深,为什么却突然选择了平舟如要选他,早多少时候就可以选了,何必等到今日”辉月的眼睛里全是不解:“你莫不是和他说了些什么”

  子霏失笑,夜风吹得一缕银发拂在脸上:“行云想做什么,那是他的自由。他想选择什么人为他行成年之礼,就可以说出来。他不是你的孩子,你难道还要在这上面强制他不成”

  辉月侧过了脸去:“不是,只是……”

  “他自己选择的道路,自己走得无悔,这就行了。”子霏掠掠那缕头发:“其实……”

  忽然远远有人喊道:“陛下——陛下——”

  辉月应了一声:“何事。”

  御侍匆匆跑来,躬身禀告:“陛下,行云殿下请陛下为他主持成人礼典。司礼官请问可否现下就预备”

  辉月看了子霏一眼,道:“下去预备。”

  子霏微笑着向回走:“倒要好好看看行云现在是个什么样儿。平舟刚才象是也吓着了,现在不知道怎么又回过意来了我倒要去问问他。”

  走了一步,忽然回头说:“平舟他的出身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可知道他的来历么”

  112

  平舟穿着一件湖蓝的袍子立在廊下,子霏走近了他身后,放重了脚步:“平舟。”

  平舟慢慢转过身来,清秀的脸庞在月光里显得有些冷漠。

  “怎么了”子霏有些不安:“是不是行云为难你”

  平舟淡淡一笑:“没有,只是有些意外。”

  “老实说,我也意外。”子霏微笑着说,走近前去,一起靠在栏边,看着脚下的万点灯火:“原以为行云会说出辉月的名字,没想到是你。”

  平舟没有说话,子霏也没有再出声。

  风轻轻吹过高处的回廊,有呜呜的鸣声,象是低诉,又象是呜咽。

  侍从在身后小声提醒:“殿下,时辰已至。请您移驾洗心殿。”

  平舟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我去了。”

  子霏伸手和他相握,忽然掌心中硬硬的被平舟递了一物。

  子霏翻过手来,看到一朵半透明的花朵,似玉非玉,似水非水,带点隐隐的绿,水莹莹的有微光闪动。

  他抬起头来,一句话刚要出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眼前景色陡异,一片白茫茫的大雪铺天卷地。

  哪里还有平舟的身影

  寒风吹着头脸,刺骨的冷。

  这是幻境!

  子霏的手慢慢握紧,手里那朵花的冷硬提醒了他,这是幻境。

  四顾茫然,子霏说不话,举不动步。

  雪花飘落,擦过头发和眼皮。

  忽然远处的雪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子霏睁大了眼睛。

  远远的,有人走了过来。

  一身的腥红,银发在雪中狂舞,身上负着另一个人,身子软软的垂着。

  子霏胸口象是重锤击了一记。

  那是他,和辉月。

  他步子越来越慢,举步维艰。

  终于,再也迈不动步,身子向前伏跌了下去。

  手挣扎着到怀中去摸那红色的信箭。

  动了两下,却没有掏得出来。

  头垂了下去。

  大雪越落越紧,转眼间在两个人的身上都盖了一层。

  子霏知道知道他没有死,辉月也没有死。

  只是,看到两个人被冰雪掩埋,消失在一片霜白里。

  心里竟然觉得很安静。

  就在那里结束,也很好。

  树上的雪越来越厚了,枯枝承受不了层层的冰凌和积雪的负担,发出脆弱的,破碎的声音,从中间折断了,落了下来。

  哗喇喇的一片冰凌,砸在下面的雪地上。

  象是一场冰雹,砸得积雪一个一个的深坑。

  雪下面,辉月的身体动了。

  他撑着坐了起来。

  无声世界,象是古旧的默片儿,黑白的电影。

  辉月把飞天从雪中拉出来,手抵在他的胸口送进灵力。

  他喊着他的名字。

  飞天。

  飞天。

  无声的世界,却清晰的知道发生一声一息。

  子霏睁大了眼睛,看辉月咬破了腕脉,把手腕放到了他的唇边,撬开他的牙关,让热血淌进他的嘴里。

  天冷,血凝的很快。他又咬破了另一只手,继续做着相同的事情。

  眼睛热热的发胀。

  辉月。

  无论那时的他是真是假,他们之间,始终是存在过一些什么的,是不是

  他摸索着把飞天怀里的东西掏出来。

  引信,纸包。

  他拿起纸包看了半晌,大雪落在他的身上,奇迹般的象是被弹了开去,没有一片可以留存。

  他拿着那红色的信箭看了看,向上弹放了出去。

  红色的烟花在漫天飞雪中绽放,象一个突兀的伤口,鲜血迸溅。

  辉月怀抱着飞天,仰头痴痴地看着,那红色的星华点点洒落,拖着长长的,不情愿的坠落的轨迹。

  辉月慢慢低下头来,捧起飞天的脸。

  在冰天雪地中,唇上却轻轻的一暖。

  柔而暖,象是一个久远的誓言,也象是记忆中的阳光。

  子霏着迷似的闭了眼,全心全意去感觉这幻境中的吻。

  手忽然能够动弹,他的手抚在自己的唇上。

  那个象雪花一样虚幻的吻,已经消失了。

  子霏站在帝宫高处的画廊上。

  远处人声,灯火通明似白昼。

  行云的成人礼开始了么

  他向那光亮处走了一步,觉得两腿发软。

  眼前象是万花齐飞般一闪,又陷入了第二个幻境。

  明明是幻境,却比真实还要真实一般。

  冷,潮湿而阴冷。

  飞天蜷成一团,缩在墙角里。

  那是帝宫的地牢。

  他打个寒噤,轻轻咳嗽了两声。

  受过重伤的肺部,很怕寒冷。

  忽然有一线光照了进来。

  柔和的一线光,有些晕黄,有些摇晃不定。

  囚牢的门开了一线,有人轻轻走了进来。

  灯提在他的手上,淡淡的柔和的光晕照亮了这小小的囚囹。

  他把宫灯挂在墙上,揭掉帷帽和斗篷。

  他走到墙角,把蜷成一团的人抱起来,把脉,喂药。

  一切行动静止之后,拨开脸上有些凌乱的发丝,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宫灯的光渐渐黯淡,辉月的头低下来。

  两个人的脸颊靠在一起,灯影幢幢,黑暗渐渐把两个人都包了起来。

  子霏猛然睁开眼,他正泪流满面,坐在回廓的地下。

  113

  胸口闷闷的痛压了上来,子霏挣扎着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向前奔。

  象是有无数的往事在身后追赶,象是飞蛾扑向最后的光亮。

  头发在疾奔中散了开来,凌乱的被耳旁呼啸的风声向后刮去。

  耳中一片的沉寂,只听到自己无序的心跳。

  要挣脱胸腔,从喉咙跃出来一样的狂乱的心跳。

  拳头里包着那朵玉石的记忆之花,握得那样紧。花的边角陷进了掌心里,些微的刺痛。

  痛吧,再痛一些。

  让我知道这不是梦,不是幻境,这是真实。

  我爱辉月,他也爱我!

  沿途多少只眼睛在诧异地看着他,长发和衣带在狂奔中长长的甩在了身后。

  那样不顾一切的奔跑着。

  洗心殿里亮如白昼,侍从与司典们有秩的跪了一地。平舟立在高处的石台上,行云微微低下了头,平舟正把一顶正冠替他系上。

  辉月站在石台的一角,注目看着,神情是若有所思的沉静。

  子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在一片肃静郑重的安谧中格外的刺耳响亮。

  他扶着殿门的廊柱,上气不接下气。

  地上跪的人偷偷别过眼来看他,惊疑不定的。

  子霏定一定神,chuanxi着抬头向上看。

  脸庞象白花一样,在暗夜中那样

  平舟的手顿了一下,继续系着正冠的带子。

  行云眼角的余光,轻轻扫一眼殿口。

  象是一只狂舞的蝶,长带飞扬,银发被风吹得全飘在空中。

  那样凌空扑了进来。

  辉月惊得睁大了眼睛,看着子霏一路沿着长阶奔了上来。

  没有到达长阶的中间,他气促的呼唤:“辉月——”

  下面的跪伏的人实在是忍不住,抬头向上看。

  辉月仍然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有平舟和行云看到他袍子下摆不稳的颤抖。

  子霏换了一口气,足尖点地,身体凌空纵了上来。

  苍白的脸上因为剧烈的动作而现出不自然的红晕,眼睛亮得象破碎的星辰,落在这渺茫的人世。

  象远山的眉,象水波的眼。

  行云觉得既陌生,又熟悉的一张脸。

  子霏在半空中,已经后济无力,身子无力的坠落下来。

  辉月再也没有矜持,所有的克制都象冰雪遇到了阳光,簌簌的化解,消亡。

  他的袖子展开来象一只美丽的鹤,碎银鞭如流星般飞出去卷住了子霏的腰。

  一道银线,将他牵向他。

  台下的人根本忘记了眨眼和呼吸。

  怔怔看着洗心殿上方发生的这一切。

  子霏脸上带着一个微笑。

  明明是美丽的微笑,却让人觉得坚如铁石的心房也要软化,冰山样的意志也要被消融。

  让人觉得鼻酸眼热。

  为那个沉淀了所有沧桑伤痛之后,绽放的,微笑。

  象清泉,一滴一滴,淙淙有声。

  象和风,一丝一丝,拂面不觉。

  辉月接住了他。

  子霏双臂缠上了他的颈项,深吸了一口气,唇殷切的吻上去。

  叮地一声响,一旁跪立侍酒的人失了手,玉盘倾侧,夜光杯倒翻在地。

  没有人去怪责,甚至没谁注意那酒杯落地。

  辉月的手先是垂在身侧,因为震惊而无措的颤抖,指尖痉挛着。

  然后,象是从深沉的梦中惊醒过来,他反手紧紧的抱住了怀中人,用力的勒紧,象是要让两个人合成一个。

  在高高的帝宫,在肃穆阒寂的洗心殿。

  在万人注目的高处。

  天帝,与他心爱的人,旁若无人的拥吻缠绵。

  定定地看着那两人。

  一瞬间,行云想起了扑火的飞蛾。

  那样不管不顾的一往无前。

  握紧了掌心的玉石花朵,行云闭上了眼。

  那些象浮光掠影一样飞闪而过的情景,一张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如尘埃一样纷纷而至又翩翩而去。

  平舟把一杯酒递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又不约而同的别开头。行云一饮而尽,全不知酒味。

  再见了,飞天。

  全文完

  番外合集一

  “喂,让我瞧瞧。”少年抓着他的手,想掰开来看里面究竟握了什么。

  他收紧了手,不让他看。

  “不看就不看,小气!”少年白他:“亏我给你带这么多好吃的。”

  他失笑:“是你自己想吃吧,不要拿我当幌子。”

  少年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我想吃我要是自己想吃大可以在家里吃完,干嘛这么老远的带来找你啊

  ”

  “因为你一个人吃无趣啊。行云不在,奔雷不在,辉月不在,你好象只能来找我一起喝酒的。”

  他笑着拿出酒坛子。

  少年眼睛一亮:“知我者,平舟也!来来来,我们喝,不醉无归!”

  “这话你跟奔雷,跟行云,跟克伽,跟星华……嗯,好象每个陪你喝酒的人,都说过一遍了吧。”平舟一笑:“就

  是我,也听过了许多次了。”

  飞天嘻嘻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谎话。”

  杯来碗干,青山佐酒,绿水醉人。

  飞天酒意有了三分,仰在石凳上,弹着酒坛唱歌。

  “管这水方云醉,不论谁错谁对。

  一线天眼窥人,叹遍红尘锦堆。

  任是南来北往,凭他雨打风吹。

  多少离乱萧索,不问谁是谁非。

  醉醉醒醒如我,痴痴傻傻是谁。

  庄生戏蝶一梦,扶樯扳桨已归……”

  平舟闭着眼听他唱,闲闲问:“谁写的歌子,倒有意思。”

  飞天一笑:“我自己瞎唱,没吓着你啊”

  平舟不语,轻轻啜了一口杯中酒。

  “哎,小口小口没意思。”飞天端起酒坛对就倒,淋漓酒y泼了半身透湿,放下手来抹一把背,哈哈一笑:“看到

  没,喝酒就得这样!”

  平舟淡淡说:“那是饮牛。”

  飞天一咂嘴:“只要快活,做牛又何妨。不快活,做天人又有什么意思啊!”

  平舟的眉梢挑了起来:“你今天是怎么了,唱个歌也感叹,说句话也感叹……”

  “不知道。”飞天干脆地说:“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梦,好象很伤心,醒来了一个也不记得,就是觉得闷得慌。”

  平舟轻轻嗯了一声:“再喝。”

  “对,再喝。”飞天大声应着,又举起了坛子。

  飞天睡沉了。

  抱着酒坛子,蜷在石凳子上。

  平舟轻轻靠近了他,指尖点在他的耳廓上。

  掌心里微光闪动,一朵玉石的莲花,似水雾凝结,汇集了山水间的一滴灵神。

  平舟注目看那朵莲花的里面。

  一团混沌的血雾。

  始终是看不清。

  他叹口气,松开了手。

  不行,还是不行。

  功力不够。

  那朵莲花静静贴在石桌上。

  平舟回过头去,翻开带来的一卷书。

  他们来时乘的小船在水边浮浮动动。

  平舟没有回头。

  没看到那朵莲花里的离合非欢。

  亦真,亦幻

  是耶,非耶

  谁知道呢,这些离奇的梦境,将来会不会变成现实

  谁又知道,现在的现实,不是谁的庄周一梦

  轻轻的,飞天在梦中吟唱:

  醉醉醒醒如我

  痴痴傻傻是谁

  庄生戏蝶一梦

  扶樯扳桨已归……

  庄生戏蝶一梦,谁去谁来谁归……

  这是一切剧变发生之前,一个平常的午后。

  番外合集二

  “你不要动,”子霏拉了一下他的手:“说了全都听我的,你就不要动。”

  辉月微笑着坐在床边,果然一动也不动。

  子霏与他襟前的系扣奋战了半天。他从来不穿这种礼服,就是穿,系襻解扣的事情也绝不是自己动手做。弄得一头是汗心浮气燥,终于解开一个,兴冲冲扬起头来:“你看你看,解开了。”

  辉月嘴角有淡淡的笑意:“看到了。”

  子霏才发觉这好像不是个值得夸耀的事情,低下头去继续跟其他的系扣奋战。

  黑色袍服上绣着五爪的金龙,精臻的褡扣一环扣一环简直媲美如意锁九环扣,让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x的,谁发明这种漂亮归漂亮但是麻烦得不得了的扣子!

  “要不要帮忙”辉月温柔的地说。

  “不要!”斩钉截铁的否决他的提议。

  又解开一个,子霏的手向下移。第一个第二个比较困难,后面就相对简单多了。

  “喂……”他本来已经一头的汗,声音里忽然有了了些微的笑意:“你为什么在衣服上绣龙以前奔雷的衣服可都没有绣过这个。”

  辉月一笑不答。

  不过这种沉默在子霏看来就是默认。

  快快乐乐地把最后一个扣子松开,把那件正服从辉月的肩膀上拉开,露出里面的锦袍。

  第二道防线,冲!

  子霏跪在床前,专心致志。

  “我自己来可能更快一些。”

  “我来。”子霏毫不松口。

  从两百年前辉月第一次坐到正殿的那把玉雕的高扶手椅子上,子霏就想象过,那件墨黑的绣金的大礼服下面,辉月的身体。

  他曾经拥抱过,亲吻过,爱抚过的,美丽到极至的身体。

  虽然当时场面那样肃穆隆重,不过子霏不否认,他幻想过,把那样的辉月就地压倒,把那些华丽繁复的礼服剥掉,尽情侵犯……

  虽然这不能拿上台面的想法只是一瞬间,但不能说它没有存在过。

  刚才平舟与行云被众人簇拥着离去,台上只剩下他们。

  子霏有一瞬间真的是很想就把辉月按倒在洗心殿那座临时的祭台上。

  锦袍滑了下来,里面是一层薄薄的丝衣。子霏抹抹头上的汗:“幸好你今天穿的不是九重衣。”

  辉月实在忍不住笑。虽然现在笑好象是很扫子霏的面子,可是他的言行实在让人觉得浪漫少少滑稽多多。

  “不许笑。”子霏有些恼羞,不过还没到成怒的地步。

  辉月温柔地说:“好,不笑。”

  子霏带着一点朝圣的心情,去脱最后一层丝衣。

  虽然……虽然以前不是没有抱过他,也不是没有脱过他的衣服。

  但是那个时候的辉月如小孩子一般,不是现在这样,嗯,这样的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

  每个人心底深处都有恶劣的念头,看到粉白的墙,或都会萌生写个‘到此一游’的想法。

  真正的,这样高贵温和似神祗的辉月。

  子霏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丝衣解开。

  薄薄的柔滑的衣料象水一样滑落。

  琉璃盏温柔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

  那样晶莹雪白的身体,线条美妙,骨r匀亭,不是人眼所能够想像的诱惑。

  一瞬间子霏突然欲念全消,紧紧抱着他,头埋进他的怀中。

  象是拥抱住了整个美丽的世界,那样满足无憾。

  那样心神俱醉。

  人在放松的时候警觉性是特别的低。不要说子霏,连辉月也没有听到有人接近的声音。

  也是那人来得太快。

  寝殿的大门被“砰”一声踢开的时候,子霏只来得及拉上丝衣飞快的盖住辉月的身体,然后才回头去看。

  星华脸涨得通红,显然是已经看到了什么。

  子霏大踏步站起来,脸上的表情象是要吃人,手指头点点点点的戳到星华的脑门上去:“你干嘛你!谁让你进来的!你懂不懂礼节啊!进门要敲门你懂不懂――你都看见什么了”

  星华只是莽撞但绝对不蠢,马上头摇得象波浪鼓:“我什么也没看见。”

  子霏眯起眼来一脸的怀疑:“没看见”

  星华头点得如j啄米:“真的真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子霏扳着他的头左看右看要找出心虚的痕迹。辉月远远坐在床边,连姿势都没变一下,似乎衣衫不整的人不是他一样,落落大方一如坐在正殿的玉椅上。

  “行,我相信你。”子霏拉开殿门:“快给我出去。”

  星华点头不迭,,生怕走慢了这两人要改主意,两大步跨了出去。“

  子霏哼了一声,回头看看辉月并没有愠色,有点悻悻的用力关上殿门,把门闩闩好。

  “冒失鬼!有什么事要这么晚跑来。”

  他转身朝辉月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笑容,跑回来的姿势简直象是饥饿了许久的人看到丰美大餐:“辉月辉月――-我来喽。”

  辉月嘴角含笑,张臂把他抱个满怀。

  子霏兴致高昂,情难自抑,一把扑倒辉月,正准备不利于孺子……这个词好象用在这里不合适,不过意思一样啦……

  辉月只是宠溺地看着他,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子霏还很克制,很有君子风度的问了一句:“可以吧。”不过以他们目前的姿势来看,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晚。

  而且,就目前……唔,辉月眼睛向下瞟了瞟,隔着两层衣物,有样硬硬的东西顶在他的小腹上。

  身体是比较诚实的,不会象嘴巴一样装风度。

  “不说就当你默许了。”子霏快乐的去解自己的衣服:“我马上好,马上就好……马上――啊!”

  尖叫声伴着“砰”的声响,寝殿的门第二次被人踢开。这一次的力道更猛,断折的门闩向两边飞。

  子霏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怒火中烧跳下床。

  结果这次星华的火居然比他还大,一把揪住他领子提了起来:“你个臭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啊”

  子霏很用力很认真的看着星华。

  然后……嗯,想起来一件,好象被所有人都遗忘了的问题。

  他好象跟简单提了一句……

  “我有儿子嗯”星华的模样说是须发倒竖也一点不过分。子霏想着,或许星华和他是近亲同族,是那种澳洲喷火小黄蜂龙……

  扭头有些求助的意味,看看辉月。

  辉月慢慢坐起来,拉好衣服,向他摊一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这个,嗯,那个,其实啊……”子霏拼命搔头:“这个问题么,说来话长鸟 ……”

  星华两眼冒火:“你给我长话短说!”

  “嗯,其实,其实前因后果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有个儿子,绝对是亲生,长得和你小时候是一模一样啊,到今天应该已经……唔,三百一十一,要不就是三百一十五,不过不超过三百二十岁……孩子他妈姓楚,叫楚姿,你认识吧”子霏觉得自己这些话实在是有些无厘头。可是没办法,他了解的情况也只有这么多。

  “在哪里”星华恶狠狠。

  子霏又搔头:“两百年前在梧,梧桐城,现在……现在在哪里我也说不好啊……”

  星华明显被这种敷衍的回答火上烧油,斗大拳头提了起来就要挥过来。

  子霏啊啊大叫捂住脸:“辉月辉月救命啊―――有人要谋杀你老公啊――――”

  “星华。”拳头落到脸上之前辉月的声音说:“为人父者不知其子,是不是很理直气壮”

  子霏颤颤从指缝往外看,啊,啊,太感动了!一句话就象是一根针,而且这一针又狠又准,什么叫一针见血米见过么这里见见世面。

  要不说辉月能当领导,星华只能当小兵呢。水平就是不一样!

  星华呆滞的站在那里,子霏趁机挣脱了他的掌握,几步跑回辉月身旁。

  呼――小命有保障了!

  “当年我不是没劝过你,但你是不愿理,令尊不肯援手。枫城固然是有错在先,但是楚姿并无恶迹。她烙印的时候已经有孕,我花了偌大力气才保住胎儿。”

  星华的表情象是让谁当脸拍了一砖,傻得不行,喃喃念叨:“怪不得,我以为杨行云和她好,原来不是,是你一直护着她的……”

  辉月淡淡地说:“他叫楚空,已经成年,娶过亲生过子。下月三殿最后一位角逐,他也会到。你不是看过了入选人的名单了他从梧桐城来,你回去慢慢等,他必定会准时到。”

  星华愣愣站着,忽然大叫了一声掉头就跑。

  简直象是恶鬼在后面撵他一样的飞快,一转眼儿就没了影。

  冷风呼呼的从大敞的殿门吹进来,子霏看看门,又看看辉月,慢慢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了句:“辉月,你好酷!”

  辉月挑眉一笑,三分温柔,三分淡定,三分清雅,一分……

  辉月抱着肩,慢慢说:“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我老公”

  “呵呵……”子霏揽住他笑:“你离开之后,隐龙有好多孩子问我,那个漂亮的嫂子去哪里了。他们都说你是我老婆,难道没道理那时候你多漂亮多乖……啊,等一下!”

  他放开手,转身在殿门处,三指骈起在空中虚划,淡绿的莹光幽幽散布在门口,转瞬间消失不见!

  “好了!”子霏拍拍手:“这下谁也进不来了!”

  辉月从后面抱着他:“这是龙族的封印”

  子霏笑着点头,转身去拥抱辉月。

  辉月眼里的笑意闪烁,卸掉那层淡漠的屏障,子霏看到的,是从未有人见过的辉月。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也不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天帝,只是一个情人,一个和他深深相爱的人。子霏意乱情迷吻了上去,辉月的身体皎洁如霜堆雪塑,摸上去却是温热诱人的。

  “我抱你shangchuang好不好”

  辉月的声音轻而柔,子霏意乱情迷的点头,却强调:“我抱你。以前都是我抱你的。”

  把辉月横抱在手里,眼睛定定看着他美丽的脸庞,一步一步走近床榻。

  俯身放下他的时候,忽然领口被他拉住,一起跌在床上。

  “飞飞……”

  “嗯……”好怀念这称呼。从成年之后,只有辉月在那段时间里如此称呼过他。

  随着这个名字一起回来的,还有在隐龙时,那无忧甜蜜的时光。

  “我不喜欢你刚才的称呼……”辉月忽然笑了,十分美丽魅惑的笑容:“调个个儿,没意见吧。”

  “调什么……”一句话只说到一半,忽然天旋地转,脸朝下埋在锦褥里,辉月压在他的背上。

  这个姿势……曾经很熟悉……

  “今天不是说全听我的吗……”子霏难以致信:“你是天帝啊,是这上界最应该守信诺的人……”

  辉月一笑,压制住他慢慢的剥掉他的衣裳:“你说过,过了午夜就是第二天。昨天我是全听了你的。现在已经是今天了,今天,我没许过诺。”

  天哪……

  子霏最后的挣扎只不过让头抬起一点点的高度,看着外面繁星满天……

  要按照现代的算法不过刚过十二点钟吧!

  辉月也太……太……太j诈!

  后背上一凉,最后一件内衣也被脱掉了。

  一瞬间子霏只想到两个字,

  完了。

  “喂,你应该也没太多经验吧……”子霏的头埋在香馥软堆的枕头里,声音有点闷闷的:“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很笨的……”

  辉月在他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看过不少秘戏图。”

  子霏一脸黑线,努力忽略在开拓他身体的手指:“你天天坐在那张玉椅子上看秘戏图”

  辉月轻笑,手指在某处轻轻搔了一下:“也不是天天。”

  就算是偶尔看,那也够恐怖的。

  试着去想象一下那画面。

  想象不出来。

  一身庄重肃穆的天帝辉月,坐在他的宝座上看春宫秘戏图

  “纸上谈兵……也不一定有用的。”两颊泛红的子霏想,其实,也可能有用,不过他不肯承认。

  “生命太长久,什么事情也可以尝试一番,因为有大把的时间。”辉月轻描淡写地说,然后……

  他火热的部分抵了进来。

  真是……辉月什么时候说的话都要带点哲理么

  秘戏图是不是没有写过作润滑的步骤

  干涩而紧窒的闭合的身体,虽然被手指撑开过,要容纳一个明显的yuwang,也还是吃力的。

  其实辉月的外表是很骗人。

  看他一脸温柔淡漠,会觉得这个人一定是虚怀若谷,谦谦如玉。

  其实……其实他这个人也确实是虚怀若谷,谦谦如玉。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例外。

  子霏以前曾经以为那时候的辉月没有足够的判断和学习能力,粗鲁莽撞也是难免。

  可是就现在看,一个人平时为人处事怎么样,不一定……不一定上了床仍然是这样。

  在破碎的呼吸和断断续续逸出的shenyin之间,子霏忽然问了一个至为奇怪的问题:“辉月……假若那个时候我,没有带楚空一起跑掉……后来……我们会,怎么样”

  番外合集三

  辉月扳过他的脸儿来,唇贴在一处。

  清浅的香气变得浓腻绮丽,满眼都是辉月散开似乌云一样的头发。

  辉月紧紧将他抱在怀中,却不说话。

  子霏也没有作声,伏在锦堆里只是低低chuanxi。

  辉月重又动作起来,细细的,满是怜惜。

  那样柔和的交付出自己,也占有对方。

  清香的身体带着薄薄的汗湿,两个人紧紧相贴着在榻上拥抱彼此。

  “我带着小空离开,实在是很任性。”子霏托起他的脸盘,那双眼睛雾盈水漾,美得惊人:“对不住,当时你一定好生为难。”

  辉月的声音象是山涧清风:“为难也不算什么,只是一直担心。后来行云回来,知道你没事,算是稍稍放心。”

  子霏想到那一段时光,恍若隔世。他与行云两相缠绵的时节,辉月的心中定是痛不可当,将头转了过去。

  辉月和他贴得这样近,发觉不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抚,满手全是泪湿,他愣了愣,凑上去吻他流泪的眼睛:“傻子,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子霏伸手紧紧抱着他,恨不得把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傻子,哭什么。”辉月和他脸贴着脸:“我也让你吃了不少的苦,从一开始,一直到现在,我负你良多。你还这样哭,想把我的心都揉碎么”

  琉璃灯只有两盏还亮着,有些浅黄的光晕照在两个人身上,子霏清瘦见骨,眼眶已经凹了下去,一双眼又深又黑,看得辉月心惊,探手来摸他胸口灵窍。

  子霏向一边闪了一闪,微微笑道:“你也学会使坏了,想呵我痒么”

  辉月也不迫他,只是放软了身体,在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飞飞,我美不美”

  他相貌秀雅惊人,却从来都是冷漠自持似天边遥月。子霏从未见过这样满眼春意的他。

  柔光从纱帐外透进来,映得他美丽的身体如雪似玉。子霏忍不住抬起身来,捧着他的脸颊轻轻细吻,一处也不遗漏。

  辉月放软了身体任他肆意,一手轻揽住他颈项更贴向自己。一手却握住了他一束长发,在指间绕了一圈又是一圈,将手指包缠得严严实实。

  子霏伏在他胸口慢慢说:“辉月,就是现在死了,我也很快活。”

  辉月斥他一句:“胡说。”

  两人靠在一起,过了一时,辉月望着指上缠的银发,轻声说:“青丝,情丝……”

  子霏不语,慢慢闭上了眼睛。

  辉月将他的身体平放在榻上,一手稳稳覆在他胸口灵窍的位置上。

  子霏不过昏了一瞬间,很快又张开眼睛。辉月从身后揽着他的腰,胸口与他的背部相贴,敏感的肌肤全面察觉到贴着自己的薄嫩。心里微微一热,回过身去抱他:“我睡着了么”

  辉月只是微笑,情致缠绵,动人已极。

  子霏轻吻他的耳垂,感觉到辉月的轻颤,低声说:“我留宿在天帝的寝宫,明天早上不知道全帝都的人是不是都要挤在门口看我怎么样走出去。”

  辉月宛转相就,嘴角带着浅笑,却没说话。

  “我想他们一定眼红到想把我分尸。”子霏扁起嘴来做个委屈的表情:“其实我并没有占到什么了不得的便宜,想来有点吃亏,白担了虚名。”

  辉月笑得极温柔:“那你要怎么样才不算白担虚名”

  子霏翻身覆了上去,腿探进他的两腿之间,在某个敏感而娇嫩的部位上充满暗示性的轻轻蹭了一下,唇热切的从他的颈项一路向下滑,有些粗鲁的啃啮他似雪一样的肌肤,含含糊糊地说:“牡丹花下死……”

  辉月任他为所欲为,只是指尖在他唇上点了一下:“风流就风流,作鬼倒是大可以不必了。”

  子霏眼睛一亮,听出他话中并无拒绝之意,一颗心简直要飞了起来。手慌脚乱从床上跳了下来,拉开床前的柜子,匆匆扫一眼,抓起合用的东西,又两步跳上了床去。

  辉月看他的一脸急色,又看看他手里拿的东西,眉头轻轻皱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子霏跪在他修长的腿间,一面急急的去打开瓶塞,一面眉飞色舞:“你不懂的,这个呢,当药用自然是叫碧晶膏,在现在这种场合用呢,叫做情趣物品。情趣,情趣,你懂不懂来来来,腿分开一下……”

  辉月白他一眼,薄怒带羞,轻嗔微怨,两腮泛起浅浅的晕红,却还是慢慢将腿分了开来。那一副处子含羞的情状,让子霏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他倒吸气,然后由衷地说:“辉月,你真是个瑰宝,上天创物时,对你真的是特别的偏爱……”他的话语消失在辉月的双唇间,深深的长吻后,他有些气喘地挣扎出一句:“这个礼拜我们就在这里过吧,我一刻也不想放开你……”

  辉月还是捕捉到他不熟悉的名词:“礼拜”

  子霏停下那只正在……试图更深的探进辉月身体里的手指:“别管了,我随口说的。”

  “哦,宝贝月月……”他着迷的说。辉月忍无可忍的伸手推他:“不许这么叫我。”

  “好吧,那,心肝儿宝贝儿月月……让我亲亲……”手指拿了出来,被紧热的甬道烘化的碧晶膏带着醉人的香气,子霏简直无法克制冲动,笨拙而急切的寻找着那甜蜜的泉源。

  ……被柔软紧热温暖湿润一下子包裹,子霏觉得眼前一瞬间绽开满空烟花,华光四s。

  辉月的头向后仰去,露出来的修长优美的颈项如一只被攫住了翅膀,正奉献一切的天鹅。

  子霏要吸了好几口气,才克制住自己冒进的冲动。

  那样美好的快乐,因为体认到,和自己合为一体的,是自己至爱的人。

  身体和心灵同时被冲开层层桎梏,最原始,最真实的自我,一瞬间象潮水一样的汹涌扑来。

  辉月细碎的shenyin的声音,象是冰下流泉,珠落玉溅。

  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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