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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魂梦两相依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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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我们是在外面。”又长又鬈的睫毛半掩着迷蒙的美眸,她轻声叹道。
滕昊阳激动的从她的颈窝处抬起头,黑眸深邃且灼烈,“羽彤,再喊我一次,再喊我一次你刚才叫的。”
“昊。”她低吟。
“天呀!羽彤,我的羽彤,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你这样唤我了。”他轻咬着那红艳欲滴的朱唇,大手揉搓着她郁馥的身子,似乎想将她与自己合而为一。
他澎湃汹涌的热情吞没了司徒羽彤,这是她在俊生表哥身上得不到的,表哥对她真的很好,就像一条涓涓的河流,平静没有波澜,虽然安全却没有激情,而他带给她的则是强烈、疯狂,爱意宛如潮水般冲刷向她,让她无处可躲。
这才是真爱吗?她竟然在短短数日间爱上一个男人,如果没有遇上他,也许她就会嫁给俊生表哥,平淡的过完一辈子,可是现在她后悔了,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只有对不起表哥了。
“羽彤。”他压抑体内的冲动唤道。
她慵懒的偎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内,“什么?”
“嫁给我。”
红霞在司徒羽彤的两颊晕开,嗔道:“你跟我说这些作什么?”唇角不由自主浮起妩媚的笑意。
滕昊阳身躯一僵,声音发紧,“你不愿意?”
她羞赧的横睨他,娇声软语道:
“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作主,我同意有什么用,你该派媒人去我家提亲,只要能说服我爹娘,我不想嫁也不行了。”
“羽彤,你的意思是答应了?”他双眼熠熠发亮,见她轻轻的点头了,更是欢喜若狂的抱起她在原地打转。
“昊,快放我下来,我头晕了。”她全身涨满了幸福的喜悦,整个人飘飘欲仙,原来在被掳来的那一刹那便注定了他们未来的命运。俊生表哥,对不起,我不能回报你同样的感情了。
他小心的让她两脚着地,拇指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对不起,我太高兴了,一时得意忘形,头还晕不晕?”
“已经不晕了。”司徒羽彤绽出满足的柔美笑靥,轻喃道。
滕昊阳又啄了下她的樱唇,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深吻下去,“羽彤,谢谢你选择了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客气。”她粲笑如花。
该死!他的运气怎么越来越背,身上的银子都快输光了,就连吃顿饭的钱也没有,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下去?他妈的真气人,非得赶紧再找条财路才行。
“喂,还不拿酒来!”他大声的吆喝。
外头冷的要命,先喝点酒暖暖身体,再来想办法到哪里捞钱。
酒馆的伙计不甘不愿的送来酒,“老向,昨晚又赌输了?你身上还有没有钱付帐,我可不能再让你赊帐了。”
向大海火大的揪起他的领口,“你这乌鸦嘴居然诅咒我,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每天都赌输钱,那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只要你不赊帐,你爱怎么赌也没人管。”伙计不屑的嗤笑道。
他忿忿的阵了一口,“你放心,过几天老子就会有银子,到时候一定连本带利的把债都清了。”
“哼!最好是这样。”真是无药可救的赌徒。
向大海抓起酒瓶就猛灌。他妈的,这里每个人都瞧不起他,总有一天他向大海要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就不信他一辈子都成不了大事。
可是话又说回来,早知道今天会变成这样的下场,十八年前他就不该贪图官府的一百两赏银,出卖寨主和寨中一百多名弟兄,引官兵上山围剿,真是悔不当初啊!
那一百两的确让他过了一段好日子,可是等全用光了之后,他就开始过着三餐不继、到处挨人白眼、惹人嫌的生活,就连身边的女人也弃他而去,想起那婊子他就一肚子火,居然敢跟别的男人跑了,要是让他找到了,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他妈的,要怎么样才会有钱?这十几年来他已经过怕这种穷日子,现在只要有人肯给他一大笔银子,要他杀人放火他都愿意。
“咕噜!咕噜!”向大海将酒全灌进口中,喝到一滴不剩,还不过瘾,“喂,再拿一瓶酒来,快点。”
“废物!喝死你最好。”伙计“砰!”的酒瓶放下,“拿去,省一点喝。”
向大海一把抢过去,“罗唆!”只有在酒中他才能寻求到一丝安慰。
其实在这些年来,他心中始终放心不下一件事,当年官兵上山围剿后,并没有抓到江十郎,也没有发现他的尸首,所以他有可能还活着,要是让寨主知道是自己出卖他,依他心狠手辣的作风,绝对会杀他泄恨。
他恐惧的又灌了一口,在这么寒冷的气候竟连手心都会冒汗。
绝对不能让江十郎找到他,他还不想死。
所以这十几年他都居无定所,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去年开始才在这里定居下来,他已经想好了,等大捞一票之后就离开。
“好吧!就这么办,先回去补个眠,等睡饱了再来动脑筋。”灌了那么多酒后,他已有了醉意,困意越来越重,懒得再动脑筋了。
拍拍屁股起来就走人,不管身后射来多少鄙夷的眼光,脚步不稳的步出酒馆,才出门就和人擦肩相撞。
“哪个混蛋走路不长眼睛!”他极度不爽的开骂,醉眼扬起,见对方穿着僧服,手上拿着化缘的钵和念珠,也不去看他的长相,撇撇唇悻悻然的道:“原来是个和尚,算我倒楣好了!”
“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和尚陡然出声叫住他。
他连理都不理,踉踉跄跄的往前走,脑子已经糊成一团,只想赶快回家蒙头大睡,奈何有人仍不放过他。
“向大海,你忘记我了吗?”或许事隔十多年向大海已经不认得他了,可是却抹不去在他脑中向大海那张贪婪无度的丑陋嘴脸。
迷糊中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向大海困惑的旋过身,醉眼惺忪的问:“你叫我?”他手指比比自己。
和尚朝他又跨前两步,嘴角掠过一抹狠意,“你真的忘了我了吗?十八年了,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就是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害他一帮兄弟被抓的抓,死的死,这股恨意一直被他藏在内心深处,直到再见到他,体内的江十郎才又觉醒过来,熊熊的恨火几乎使他想立即一掌劈了他。
向大海脑中轰隆一声炸了开来,一时酒意全消,“你……你是……谁?”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还是你以为我已经死了?”他冷冷一笑,“不错,江十郎是已经死了,不过他在地狱太寂寞了,所以就算是死也要把你一起拖下去。”
“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喝醉了,啊……”
向大海惊恐的大叫,双手在空中乱挥,“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他阴冷的笑睨道:“你怕什么?怕我杀了你吗?当年你有胆做,今天就该有种承担后果,你该知道我最痛恨背叛我的人。”
向大海从头凉到脚,连血液都冻僵了,嘴唇苍白的直颤抖,“咚!”一声跪下来,苦苦哀求,“寨主,我错了,不要……不要杀我……寨主,求求你不要杀……
我,我不要死……啊——”
要杀他吗?他瞪着自己的右掌,不禁有些犹豫了,换作以前的江十郎早就二话不说的一掌打上他的天灵盖,以慰死者在天之灵。可是,他若又犯杀戒,双手再染上血腥,那么就辜负了当年了尘和尚救他一命的苦心了,他将自己取名为了凡就是为了要使他重新做人,好赎过往的罪孽,如今面对苦苦找寻的仇人却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要杀他还是放了他呢?
咦?寨主怎么还不动手?向大海抬眼觑了一下,知道机会来了,他可不会傻傻的跪在这里等死,猛地提起一口气,看准一条窄巷窜进去,为了躲债,这地方他熟的就像在自己家,何况狡兔有三窟,想再抓他可没那么简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江十郎,也就是如今的了凡和尚并没有追上去,他仰首望天,他决定让上天来惩罚他,相信老天爷会给他应得的报应。
莲湖山庄
方俊生满脸愁云惨雾和疲 惫的回到家,见过同样焦急等候消息的双亲。
“爹、娘,孩儿回来了。”
“俊儿,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方母着急的离开座位问道。
他脸一黯,摇头叹气,“暂时还没有,娘,您不要操心,孩儿明天会再多派些人出去找,务必将羽彤找回来。”
“这教娘怎么能不操心,羽彤长得这么清灵动人,莫名其妙被个男人掳去了,我真担心她……唉!要是羽彤真出了事,要为娘的怎么跟你舅舅、舅母交代。”她的话着实让方俊生整张脸白得像纸。
“不会的,娘,羽彤表妹不会有事的,他们抓她一定是另有原因,我……”他的心也在挣扎,可是就是不愿往最坏的结果想去,羽彤表妹是那么善良美好,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让她遇上不好的事,菩萨,求求你大发慈悲保护她吧!
方琼贞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声道:
“是呀!娘,羽彤不会有事的,对了,不如我们去报官,请官府的人帮我们一起找会比较快。”
“不成。”方父马上否决这个提议,“在对方的用意还没弄清楚前,不要太过声张,若他们掳人是想要银子,一定会跟我们联络,要是报了官怕会激怒了对方,对羽彤反而不利。”
方俊生点头,“我赞成爹的想法,绝不能报官。”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刀口我们该怎么找人?都过了这么多天了,羽彤一定在等着我们去救她,该怎么办才好?”她抽抽噎噎的哭道。
方母也陪着女儿掉下眼泪,“是啊!你们两个大男人赶快想个法子,把那个掳人的坏蛋抓起来送官府严办。”
“孩儿已经请来一名擅于绘图的画师,等巧儿将那男人的长相形容出来,画像一完成,应该有助于我们找人,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俊儿,你要多少人手都没关系,尽管调用,一切以羽彤的安危为优先。”方父果断的道。
这无疑是替方俊生打了一剂强心针,“是的,爹,孩儿知道。”
羽彤,不要怕,我很快就会来救你了。
好无聊喔!
司徒羽彤趴在桌子上叹气,斜睬一眼窗口,外头正下着大雪,原本滕昊阳要带她出去的计划只好取消了,而他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神秘兮兮的,就连吴悔和莫言也一样,三个人聚在一块叽哩咕噜,也不让她知道,害她一个人闷在房里无聊的发慌。
不过一想起滕昊阳对她的百般娇宠,一下子整颗心就融化了,原来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厮守在一起是如此甜蜜幸福,难怪古人会有如胶似漆这四个字,她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过去她读到秦观的“鹊桥仙”词,其中有两句写着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曾经非常向往能与心上人达到那样的境界,如今才知道自己错了,若两人真心相爱,便会期待能朝朝暮暮的在一起,要是被人拆散开来,她无法想像自己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相信爹娘见了他也会喜欢才对,不知道他派人去莲湖山庄通知姑丈他们了没有?她失踪这么多日,想必他们一定都急坏了,都怪她太沉溺在他的柔情当中,忘了再催催他,待会儿可得记得。
“小姐,你要不要先用膳?”小丫鬟问道。
司徒羽彤双手支着下巴,“他呢?”
“小姐是说大少爷?大少爷还在前厅谈事情不能过来,请小姐先用膳。”
“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今天都没见到人。”一个人吃饭真的好无趣,况且她好喜欢他在身边哄她吃饭的样子。
“奴婢也不清楚。”她老实说道。
她转动一下明媚的凤眼,“那你先去准备,我去找他好了。”只要她开口,昊绝对不会拒绝的,司徒羽彤有这样的把握。
不料还没走到前厅就见莫言和吴悔走了出来,两人还不时的低语讨论某件事,她玩心一起,轻手轻脚的接近想吓他们。
“——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莲湖山庄了,最晚到后天他们就会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到时方家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莫言嗓音低沉,略带忧虑的道。
“有什么好怕的,我承认大少爷的手段是不对的,可也是情有可原,况且大少爷也允诺了要明媒正娶的将司徒小姐娶进门,这样的交代还不够吗?”他可是一心偏袒自己的主子。
两人之间静默一会儿,司徒羽彤掩着笑,像小偷般偷偷摸摸的上前——
“莫言,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居然会让大少爷遇见一位跟柳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而且连名字都叫做羽彤,真是太离奇了,如果我们没有那几天的奇遇,说不定就错过了这段姻缘,你说对不对?”
吴悔急欲得到伙伴的认同。
“嗯,我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的确有根多无法用常理判断的事。”
“是呀!司徒小姐和柳小姐的五官居然这么相像,我看了老半天实在找不出哪里不同,想想大少爷刚带她回来时还真把我吓了一大跳,以为柳小姐又复活了。”
他开玩笑的道。
什么?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柳小姐?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自己长得跟她很像,连名字也一样,那是什么意思?司徒羽彤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悄悄的移到梁柱后躲起来,身子在寒风中抖得更厉害。
“这些话你不要随便乱说,免得引起司徒小姐误会就不好了。”莫言轻声警告他小心祸从口出。
“这我当然知道,反正只要能让大少爷开心就好,他好不容易又振作起来,当然要替他高兴了。”
为什么怕她误会?难道他是因为她和那位柳小姐长得像才爱她?天哪!真的是这样的吗?她越想心越慌,他只是把她当做别人,而不是真的爱上她,不!她不要做人家的替身。
难怪有时候她会觉得他说的一些话很奇怪,就连莫言和吴悔看她的眼光也莫测高深,原来他们都是想在她身上找到那位柳羽彤的影子,只有她被蒙在鼓里,以为他是真心爱她,她太天真了,他只是把她当另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有着同一张脸孔的女人。不!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她不堪负荷的发出低呼。
吴悔和莫言听见声音同时回头,一看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和摇摇欲坠的纤躯,立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惨了!她一定听见他们刚才说的话了。
“司徒小姐,你先听我们解释。”吴悔一个头两个大,都是他不好,干嘛话这么多,这下闯了大祸了。
司徒羽彤拒绝听任何解释,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我跟……那位柳羽彤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吗?”所以他一见到她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掳走她,只因为她这张脸跟他所爱的人长得相像。
莫言镇定的抬起手,“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先冷静一下……”
她的脸色苍白却又异常坚定,“回答我!”
“是的。”他沉默片刻,点头承认了。
吴悔哀叫,“莫言,你——”
那么真的像她所想的一样,他爱的不是她,而是这张和柳羽彤相同的脸孔,这一刻她竟然痛恨起自己的容貌。
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心魂俱碎的沉痛煎熬,她双手掩面,猛地旋身冲回房,发泄怒气的将桌面上精心烹调好的菜肴全扫到地上,吓得小丫鬟急奔出去找人来。
第八章
方俊生又惊又喜的从长廊的另一端奔来,“爹!娘!羽彤有消息了。”
“羽彤有消息了?”方琼祯闻言最脸上阴霾尽去,朝屋里的人喊道:“爹、娘,你们快出来,羽彤有消息了,大哥找到羽彤了,谢天谢地,真是主晨保佑。”
方氏夫妇从屋里相偕出来,方母泪眼盈眶的问道:
“贞儿,是真的吗?真的找到羽彤了?俊儿,快点说,她在什么地方?”
“娘,您先别急,事情是这样的。”方俊生已来到他们面前,一扫多日的愁闷,兴奋的道:“刚才有人送了个消息来给孩儿,说羽彤如今正在滕园作客,一切平安,要我们不必替她操心,爹,这滕园不就是北方赫赫有名的风云牧场在江南的别业吗?”
方父颔首,“不错,可是羽彤为什么会在滕园呢?”
“听说滕家向来为人正派,做生意更是光明磊落,或许是他们从匪徒手中救了羽彤也不一定,爹、娘,我想明天一早即刻出发去接她回来。”他已经等不及的想见到心爱的人儿。
“昊,你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等我爱上你才……让我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伏卧在床被上悲愤的进出眼泪,一声声的哭喊。
她要他爱的是她整个人,而不是这张脸,想到这里泪水又翻涌而出,将被褥全都浸湿了,她不要这样的感情,若自己长得和那位柳羽彤不像,他根本不可能会爱上她,这教她情何以堪。
“我不要——为什么老天爷要让我拥有这张脸?我不要——”他爱的自始至终都不是她,可是她好爱他,怎么办?感情已经付出去了要怎么收回?“昊,我恨你,我恨你。”
砰!房门被撞了开来,滕昊阳将屋内遭到的人为破坏都看在眼底,他才走到半路就碰上慌慌张张的丫鬓赶来通报,说小姐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看情形是不段。
“羽彤,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今天都没有陪你,你在生我的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疏忽你的。”他才轻触到她的身子,司徒羽彤就像被烫到一样的跳开来,缩到床的一角。
“不要碰我!”她娇叱。
滕昊阳的手停在半空中,蹙眉道:
“怎么回事?羽彤,过来我这里,为什么要躲我?”她的反应令他不解。
“为什么?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才对。”她讥诮道。
他眉头锁得更深,“我不懂。”
司徒羽彤勾起讽刺的美丽唇角,“你不用再骗我了,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不要再说什么甜言蜜语来掩盖事实。”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懂。”他真的摸不着头绪。
滴滴指控他的泪珠进出眼眶,她气极的尖叫:“还敢说听不懂?你敢对天发誓你真的爱我,而不是把我当做另一个人,你不是因为我的脸长得和你曾爱过的女人一模一样而把我强掳回来?”
他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笑得司徒羽彤“哇!”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
“你居然……笑得出来,让我猜对了是不是?你……根本不爱我,你这骗子,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滕昊阳连忙止住笑声,探手将她拉进怀里,“羽彤,我当然爱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她忿忿不平的使出全力槌他,“放手!不要碰我。”
“傻羽彤,别这样,小心把手槌疼了,让我将事情解释给你听,到时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
他把她搂得密不透风,任她怎么扭动也不松开半分。
司徒羽彤满怀委屈无处诉,只能倔强的别开脸不去看他,“不听、不听,我再也不要信你的话了,放我走,让我回去,我不要再留在这里。”
“不准!看着我!”他强迫的扣住她的下颔,瞅进她莹莹的泪眸深处,“我不会让你走的,不管是这一世,下一世或下下一世,我都不会放开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明了我的心?”
“你——”司徒羽彤气妒攻心的偏首往他手臂上咬去,用力的程度都快咬出血来,可是他仍旧不放手,让她又是心酸又是难受,“放我走,既然你爱的不是我就放了我吧!”
“该死!你要我说几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捧住她不为所动的泪颜又吼又叫。
她猛力的摇头,“不!你爱的是那位柳羽彤不是我。”
“她就是你呀!羽彤,你们是同一个人,让我从头到尾把整件故事告诉你,一切你都会明白了,不要这么快就否定我好吗?羽彤,我是这么爱你——”
“你说谎!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什么我就是她,我姓司徒不姓柳,不是、不是、不是,放了我,算我求你。”她也希望自己就是她,可是她不是呀!这才是让她最感到痛苦的。
滕昊阳一张俊脸整个拧在一起,一颗心急速的往下沉,“不!为了留住你我会不择任何手段,别再逼我了。”
“我也不会屈服的,我……”话未说完,他已发出嘶哑的怒吼,凶猛狂野的吻住她,堵住地下面的言语,“唔——”
司徒羽彤想转动头颅躲开他噬人的热吻,可是他立即展开侵略性的攻击,将她压到身下,用那强悍庞大的躯体困住她。她只能紧紧闭上双唇阻止他舌尖的入侵,告诉自己不要又沉沦下去,他只是把她当替代品,她绝不能臣服、绝不能——
他不再有怜惜,舌尖霸道的挑逗她的唇瓣,游移在唇齿之间,等待着机会攻占她那芳香如兰的小嘴,很快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已剥开她胸前的衣物,隔着兜衣握住一只圆丘。
“呃?”她骇然的娇喘一声,这给了他可乘之机,舌尖顺利的滑入她口中。
他的怒气被激情的热焰所取代,身体明显的欲望急欲得到纡解,只有紧挨着她柔软的身子,藉着摩攀得到些许的宣泄,可是他仍然想得到更多,尤其是大掌中经他揉拧而挺立的蓓蕾。
他的唇开始往下亲吻,司徒羽彤的小嘴一得到释放,正忙着大口的喘气,还未注意到自己的上身已完全裸程,雪白的酥胸饱满的耸立着,彷佛在迎接他的来临,当他一口含入一国乳峰,她全身立刻震撼的紧绷起来。
“昊,不要这样——”小手无力的推着他的肩膀,可是在他唇齿的咬嚼下,她又感到一阵晕眩,身体本能的拱起来。
这种陌生奇异的亲密感令她害怕,却也令她不由自主的想去迎合。不行!这是不对的,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不能连身体也屈服了。
“羽彤,喔,羽彤——”他痴迷的舔吮道。
司徒羽彤如遭雷极般的僵住,也许他此时正以为自己抱的是另一个人,一位同样名叫羽彤的女子。
“不要,昊,停下来,不要这样对我——”她酸涩的哭叫着,他不能把她当做别人来做这种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昊,住手!不要,呜——”最后他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那凄厉的哭声制止了他的动作,他困难的从她白皙的双峰中抬起头,有着一刹那的怔仲,不过很快的就恢复了。
“羽彤,我吓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原谅我。”
她一定是被他凶猛的热情吓到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滕昊阳一脸的自责。
“我好怕。”她掩首啜位道。
他用被子裹住她雪艳的裸躯,轻轻的拥住,“我该死!我是浑蛋!别怕,我不要你怕我,我爱你,羽彤。”
“不,你爱的是柳羽彤,你想抱的也是她。”司徒羽彤泪眼婆娑的指责道:“不要想否认,既然你要的是她,为什要死缠着我不放?你可以去找她呀!”
这种嫉妒的滋味好难受,就像有好几千只虫子在啃噬她的心。
滕昊阳的脸黯淡下来,“她已经死了,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
“你……你说什么?”她愣住了。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传来雪花飘落地面的声响。
司徒羽彤瞪着灰白色的墙壁,故意不去看滕昊阳期盼的眼神,心情可说是错纵复杂,更非笔墨所能形容。
对于刚才听到类似聊斋情节的灵异故事,她抱持着保留的态度,她很想相信他的话,可是——
“羽彤,你不相信我说的吗?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找莫言和吴悔过来,他们也会跟我说的一样,这事虽然匪夷所思,可是却是千真万确,我没有必要为了挽留你编出这么荒诞的故事来,不是吗?”他无比真诚的道。
她丹唇微抿,“我……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那位柳小姐投胎转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如果你认错了——”
“我不会认错的,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了,是老天爷可怜我们,才会安排再让我们相遇。”
司徒羽彤深吸口气,扬起长睫,直勾勾的盯着他。
“昊,你是不是很爱那位柳小姐?”
“我爱你。”他深情的凝睬着她。
泪水夺眶而出,她进出啜位声娇吼,“我不是在问这个,告诉我,你爱她吗?”
“我爱她也爱你,因为你们是同一个人,我当然都爱。”他不甘示弱的回吼。
她双瞳噙着幽怨的水光,啧恼的喊道:“她是她,我是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把我当作她才爱我,当你吻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不是她,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好矛盾、好痛苦。”
滕昊阳总算明白她的心结所在,暗哑的低喊:“不管是柳羽彤还是司徒羽彤都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难道这样的解释还不够吗?羽彤,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好吗?”
“我不知道,昊,我好嫉妒她,嫉妒她先我一步得到你的爱,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在街上一见到我就不顾一切的把我掳走,继而让我认识了你。”又爱上你,她在心中默默加上一句。
他亲吻她柔软的手心,“羽彤,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不过你为何不反过来想呢?若我没有光遇见她,也许我们这辈子就注定无缘,更不可能共度一生不是吗?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来疼你、爱你,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那……你比较爱她,还是比较爱我?”她知道这问题很幼稚,可是非弄清楚不可。
滕昊阳面有难色,无奈的叹气,“羽彤,我实在没办法做比较,当我知道自己爱上一个死了十八年的鬼魂,时,觉得自己也跟她一起死去了,可是遇上你之后,是你让我活过来的,你们两个对我都很重要,我已经失去她,不能再失去你了。”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你是不是也会一样的难过?”她不想这么小心眼,只是想从他身上多得到一些东西,那么她就会安心些。
他闻言表情陡然大变,脸色由青转白,力竭声嘶道:“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懂?难道我把我的心、我的人都给了你还不够吗?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
拳头一次次的猛槌在床柱上,惊得司徒羽彤眼眶中的泪水决堤而出,她从后面一把抱住他,迭声的喊:
“昊,你不要这样,住手!你的手流血了,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算我错了,不要再打了——”
滕昊阳发泄够了才停下来,两眼发红的急喘着气,半晌才道:“现在我们的情绪都太激动了,需要各自冷静一下,你大概也饿了,我去叫人再送些吃的来。”拉开搂着自己腰部的细小手臂,他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昊——”他的冷漠刺伤了她。
懊悔不已的眼泪不听使唤的滴下衣襟,司徒羽彤恐惧的盯着房门,他是不是不要她了?都怪她不好,是她把他逼走了,此刻她只能在心中无声的呐喊。
昊,不要不理我,你回来——
方俊生马不停蹄的赶路,一刻也不敢停留的来到滕园。
在总管通报过主人后便引他到偏厅等待。
相较于他的兴奋,司徒羽彤则显得心乱如麻、坐立难安。俊生表哥已经来接她了,这原本是件高兴的事,可是此时她却拿不定主意。怎么办?从昨天两人发生争执后就没再见到昊的人,他是不是生气了?她该不该现在就跟表哥回莲湖山庄?等她回去之后,她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她六神无主的来到偏厅,见到原本该是很亲近熟悉的人,却激不起半点喜悦之情,“俊生表哥。”对他只剩下愧意和歉疚。
方俊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奔上前握住她的柔荑,“羽彤,你没事吧?真是让我担心死了,见到你平安,我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你失踪这几天,我几乎找遍每个地方,连地都快要掀起来了,我差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让表哥担心了。”她浅笑道。
他关心的询问,“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呃,我没事,可能是晚上没睡好的关系。”司徒羽彤随便找个理由塘塞过去,俊生表哥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对不起他,惭愧的低下头。
“你那天被人掳走后怎么会到这里来,是不是滕园的主人救了你?爹娘交代,要我好好的谢谢人家。”
司徒羽彤不知该怎么启齿,嗫嚅道:
“嗯,这事说来一言难尽,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们,俊生表哥,我……能不能再留下来住几天,你代我跟姑丈、姑母说一声。”
“为什么?爹娘为了你的事担心得都睡不着觉,连舅父也都要从京城专程赶来,要不是舅母刚生产完不适合远行,她同样会来,你还是先餐回去,改日我们再登门道谢。”他敏感的察觉她心里有事。
“可是我现在还不能走。”她不想就这么离开了。
方俊生疑惑的追问道:“为什么还不能走?羽彤,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你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
她实在难以启齿,“我……我没有。”
“真的吗?那就好,羽彤,等舅父来了之后,爹娘打算亲自向他提我们的亲事,经过了这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他直接的表达爱意,让司徒羽彤额头沁出薄薄的冷汗,本能的抽回手。
“表哥,我们先不要提这件事好吗?”她爱的人不是他又怎能嫁给他,这对俊生表哥是不公平的。
“你后悔了?”他惊疑不定的问。
司徒羽彤胸口一紧,艰涩地道:“求求你,表哥,能不能等回去再说?”
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白的,她的眼神不断的往门口溜去,内心直叫道:昊,你为什么还不来呢?难道你真要让我走,不想再挽留我了吗?
她越不想谈,方俊生便越觉得不对劲,莫非她喜欢上别人了?自己爱了十几年的表妹喜欢上别的男人了,教他情何以堪,心底像破了个洞,正隐隐抽痛着。
“好,那我们跟主人道别后马上就上路。”他要尽速的离开此地,至少先将她的人带走,再慢慢将她的心移回到自己身上。
她踌躇不决,“可是……”
“方少爷不必客气。”吴悔走了进来,拱手道:“我家大少爷说了,只要司徒小姐想走随时都可以,恕他有事不能出来送客。”
“他……真的这么说?”司徒羽彤颤声的问,脸色比外头的雪还要白。
吴悔硬起心肠,“是的,他的确这么说。”
“不,他不可能这么说的,他在哪里?我要亲口问他。”她的心在滴血。
吴悔实在狠不下心再看下去,“司徒小姐,大少爷现在不想见你,你还是先回去把心中的结打开才是最重要的。”好心的给个忠告。
“他不想见我、他不想见我……”司徒羽彤耳中只回荡着这一句话,有更多的泪水倾刷而下。
见她一副快量倒的模样,方俊生伸手扶住她的手肘,“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久留,羽彤,我们回去吧!”
司徒羽彤淌着满脸的泪痕,浑然未觉的任由他领着自己跨出滕园大门,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大少爷,她已经走了。”莫言轻道。
滕昊阳沉重的闭上眼,苦涩道:“我知道了。”她终究还是选择离开。
莫言委实不解,“为什么不开口留住她?”
他扯了下僵硬的嘴角苦笑,“我把她掳回来之后,等于强逼她接受我的感情,我想那样是不够的,也太自私了,除非她能完完全全的接受我,心甘情愿、毫无疑虑的决定和我在一起,不然即使再苦也要忍痛放她走。”
“如果她还是没有想通呢?大少爷就决定放弃她吗?”
滕昊阳握紧双拳,忍受椎心刺骨的痛婪,“我……我不想勉强她。”
莫言在心中叹口气,“属下刚才见到司徒小姐临走前掉了不少眼泪,还频频的回头张望,似乎在期待某人出面留住她,可见得她并不想走。”
深黝的黑眸陡然张开,其中闪动着希望的光彩。
“真的吗?她……哭了?”他问道。
“是的,听吴悔说她还口口声声嚷着要见你,一听到大少爷不想见她,就哭得像个泪人儿,最后不得不跟她表哥走。”
滕昊阳的心都被揪疼了,意志也随之动摇了。
“难道我做错了吗?也许我不该这么快就放弃,应该再接再厉的说服她相信我对她的心意,我真是个大傻瓜。”他随即当机立断,道:“马上去把我的马牵出来,趁他们还没走远,我要将羽彤追回来。”
莫言露出满意的笑容,“您的马已经在外头等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羽彤,路还很远,你要不要先小憩一下?”方俊生关心的问。
她没留心他在说些什么,掀起帘子的一角,睇着外头的景物快速的往后退,离滕园是渐行渐远了。
司徒羽彤的心更加慌了,脑中一直猛问,真的就这么走了吗?这一别会不会就是永远了?想到未来再也见不到他那醉人的多情眼眸,感受不到他火热的拥抱,听不见他低唤自己时的沙哑嗓音,她的心就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不要!这不是她要的。
她真是太傻了,为什么这么拘泥在他爱谁比较多的问题上,毕竟这世上早就没有柳羽彤这个人了,得到他的人是自己不是吗?她好后悔为什么现在才想通。
这一瞬间,司徒羽彤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他还要她,她绝不会再计较其他事情,只要两人能甜甜蜜蜜的在一起,将来生几个可爱的儿女,当一对平凡快乐的小夫妻,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
不行!她必须马上回去向他表明。
“表哥,叫马车掉头,快点……”她急切的拉扯方俊生的袖摆。
方俊生神情紧张,“为什么要马车掉头?”
“我要回滕园,俊生表哥,求求你叫马车掉转回去。”她苦苦哀求道。
他霍地明白了,粗声的拒绝,“不,我不会让你回去的,羽彤,你忘记自己亲口答应要嫁给我吗?你不能反悔。”
“我对不起你,表哥,我爱他,除了他我不想嫁给任何人,请你原谅我。”
“那么我呢?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不相信。”他怨怼的吼。
司徒羽彤歉然的瞅着他,幽叹一声道:“我对表哥当然有感情,可是那不过是兄妹之情,以前我不懂,以为那便是男女之间的爱,是他让我体会到何谓相知相许,何谓天长地久,所以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我不能嫁给表哥了。”
“怎么可能?你才认识他多久,他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比我深,羽彤,告诉我你爱的是我不是他!”他扣住她的肩头喝问。
她无心再跟他解释下去,马车仍在行进间,距离是越拉越大了,她把心一横,窜到篷外扯着车夫手上的缰绳。
“马上把马车掉转回去,快一点,把马车掉头。”
“羽彤,你干什么。?”方俊生心惊肉跳的大叫。
车夫大吃一惊,努力的控制马匹,“小姐,你别拉,这样太危险了。”
“我不管,马上将马盖头。”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她回去的决心。
方俊生则大声命令道:“不要停下来,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