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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魂梦两相依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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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将为什么而活。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十艮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哥彩笺无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柳羽彤纤盈的身影出现在绣楼旁,不胜悲苦的斜倚着窗棂,只能借着吟晏殊这阕“蝶恋花”来行解心中的苦闷,难怪词人们会写下“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的句子,昨夜梦中才会全是那人霸气的影子。

  她浓密鬈曲的睫羽沾了几滴泪珠,在瑟瑟的冷风中如弱柳临风,无助的眺望远方,多希望能再凶到他一面,想得心都疼了,长相思,摧心肝,原来是真的。

  “滕——昊——阳。”她轻启朱唇念道,好个英伟豪迈的名字,就跟他的人一样。

  为什么昨夜他的马车没有跟在后头呢?当她知道时真的失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难道是因为她的心意表现得不够明显,可是她也有属于她女性的矜持,总不能太放荡,那多羞人呀!

  希望老天爷能让她再见他一面,不然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

  柳羽彤垂下如扇的长睫,脸色瞬间黯淡下来,手上的淡紫色手绢破捏得死死的,像在克制不让自己崩溃。

  近来江十郎的逼婚越来越嚣张、狂妄,料定没人敢和他作对,爹娘为了她急得头发都白了,她好怕有朝一日他真的会光明正大的闯进家中将她劫走,到时她宁可咬舌白尽以保全清白,也不会让江十郎有机会强占她。

  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柳羽彤机伶伶的打个冷颤,摩挲着臂膀,心情越发沉重。

  “小姐,你怎么穿这么少站在这里吹风,小心别着凉了。”小茜在房里见不到,于是寻了过来,将紫色底绣有百花争妍的披风围上她的肩。

  柳羽彤幽幽吐了一口气,“我没事,小茜,你别吵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莫非还在想昨晚那位恩公?”既是是贴身丫环,主子的心事自然也就早已窥之一二。小茜眨了眨明亮的眸子笑问。

  柳羽彤双颊酪红似火,又嗔又羞的咛道:“人家哪有?你少乱猜了。”

  小茵努力的憋着笑,“真的没有吗?那昨晚是谁在床上长吁短叹,翻来覆去不能入睡,那人真的不是小姐吗?”

  “小茜,你真坏,人家才不是——”说着说着,柳羽彤眼圈一红,又是气苦,又是羞恼的泛出莹莹泪光。

  “呀!好小姐,你可别掉眼泪,奴婢是在跟你开玩笑。”小茜忙掏出手绢帮她拭泪,不断的鼓励她,“小姐,你别再难过了,奴婢相信你一定可以再见到恩公的,你要有信心。”

  柳羽彤心思如麻,百感交集,轻喟道:“见了又如何呢?也许昨夜他只是纯粹为了救人,所以才会悄悄离去,根本没将我放在心里,我痴痴的想他、念他又有何用?”

  “小姐,你可别贬低自己,像小姐这样天香国色,丽似芙蓉花开的大美人,他要是真的无动于衷,恐怕是眼睛有问题,不过,依奴婢看,恩公的双眼炯炯有神,见到小姐那一刹那像要喷出火来,可不像足有缺陷的瞎子。”

  小茜的比喻逗得她噗哧一声,如银铃般娇笑出来,满怀的惆怅顿消不少。

  “瞧你把人家损成什么样子,要是让恩公听到了多难为情。”柳羽彤娇媚的抛了个白眼,兀自又掩帕偷笑起来。

  “小姐总算笑了,老是把不开心的事憋在心里,憋久了可是会生病,有什么烦恼就说出来给奴婢听,奴婢虽然不能帮忙解决,可是绝对是个好听众。”她极为贴心的道。

  柳羽彤面露忧色,轻蹙秀眉,“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江十郎能放过我,不然我怕——。”

  “小姐别担心,老爷和夫人已经怯找镇上其他有办法的人,大家商量个对策,或许能讨论个结果出来也不一定。”

  “希望如此。”

  一名婢女上了绣楼通报,“禀小姐,庄外有三位客人求见。”

  “客人?爹娘不在,请他们改日再来拜访。”她声音清淡的回绝。

  小茜心思一动,“等一下,是什么样的客人?”

  “是一位姓滕的公子和他两名随从,看来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婢女道。

  “是他?”柳羽彤心跳如擂鼓,内心惊喜交集。

  “真的是他?我没有听错,是他来找我了。”

  “小姐,奴婢就说恩公一定会来的,果然没有猜错。”小茜也为主子高兴,回头交代一句,“请客人到偏厅等候,就说小姐马上到。”

  柳羽彤局促不安的拉着她的手,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小茜,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好快,好像快要从喉咙跳出来一般,你说我穿这身衣裳去见客会不会太失礼了,快来帮我挑件衣服——”她急得像陀罗般在原地打转。

  “小姐,不要慌,奴婢一定帮你打扮得让恩公看了都目瞪口呆,以为是仙女下凡,眼睛眨都不舍得眨一下。”小茵揶揄的笑道。

  “小茜,你又取笑我,快点!可不要让恩公等太久。”柳羽彤又羞又喜的坐在梳妆镜前让小蒂为她插上云簪步摇,换上自己最爱的藕紫色的江南丝绸襦裙,唇边绽起妍丽的笑意,欲将最美的一面呈现给意中人看。

  在心绪奔腾间终于打理完毕,她迫不及待的赶往偏厅,脚步显得有些急促,小茜则紧紧尾随在后头,不时的提醒主子跑慢一点,免得一不小心跌跤了。

  柳羽彤听不见任何声音,一心一意只为快点见到盼望已久的人,所以当她来到偏厅们口,也没来得及注意门槛的高度,不慎绊了一下,她不禁发出娇呼,眼看就要当场出糗——

  “小心!”一个身影如电般快速的上前接住她娇嫩的身子。

  在惊诧过后,她这才警觉到自己靠在男人身上,细腻的掌心贴着他坚硬如石的胸膛,而且正好就位在心口上,感应到他心脏的跳动,由慢转快,与她的心跳互相呼应。和他异常魁梧的身躯相比,柳羽彤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娇小。

  她缓缓的仰起芙蓉脸蛋,和他俯视而下的眸光一对,似乎再也扯不开两人之间胶着的视线,彷佛这世上只有他们,再也没有其他人存在。

  小茜会意的一笑,朝呆立在旁的莫言、吴悔努努嘴,指指外头要他们跟她出去,别打扰这对早已忘了天、忘了地的有情人。

  “你好美——”

  滕昊阳向来不作兴甜言蜜语,可是此时不由自上的倾倒在她清艳绝尘、灿如朝霞的婉约之美中,赞美的话也自然而然的从口中吐出。

  她双颊红艳似榴花,羞怯的垂下螓首,“是恩公谬赞了。”

  “不,这全是我的肺腑之言,即使是北方佳丽也不及你一半的美貌,我这么说会不会太唐突了?”瞅着她微勾的凤眼,荡漾着魅人心魂的风情,让他禁不住想牢牢的拥住她。

  柳羽彤轻摇下头,欲说还休,“恩公——”

  “不要叫我恩公,如果你愿意,就喊我一声昊,而我则唤你羽彤。”他想要听她亲口这么叫他。

  她娇憨的低喃,“昊——”

  “是的,难道你还猜不出我今日前来的意义吗?”

  滕昊阳执起她雪白的纤纤玉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我知道也许太快了,毕竟我们昨晚才第一次见面,可是却好似早已认识你,羽彤,你能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吗?”

  “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觉。”她沉溺在滕昊阳那双黑眸所射放出的深情当中,浓烈似酒,令人饮之欲醉。

  “所以我想先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你不反对,等令尊他们回府我再登门拜望,羽彤,你愿意吗?”他捧起她的小脸,深深曦进那翦水双瞳内,嘎声的询问道。

  她的心几乎要被狂喜给淹没了。这一切不是在作梦吧!如果是梦,她宁愿永远活在梦中,再也不要醒来。

  “是的,我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柳羽彤喉头一紧,梗声的回答,柔情似水的凝望面前刚毅威猛的男性面庞,啊!嫁给他将是她一生的幸福。

  滕昊阳掬饮着她犹沾泪珠的雪肤花貌,差点忘情的要凑下唇一亲芳泽。

  “嫁给我你绝对不会后悔的,不过有些事必须先让你知道,等你完全明白了我这个人之后,如呆你还愿意嫁给我为妻,这一生我永不负你。”

  于是他轻握着她纤白的手,跨出偏厅来到花园中,慢慢的道出家中的点点滴滴,有关于他在北方赫赫有名的家世、他的家人以及曾有过的一段婚姻,坦白不讳的全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

  柳羽彤听得如痴如醉,那是她从未想像过的生活,不过她确信自己一定能够胜任愉快,当他提到曾娶过一名妻子,令她微微的吃味,可是往者已矣,吃醋也是没用,至今他还念念不忘,显见他是有情有意之人,地应该感到欣慰才对,这么一想也就释怀了。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吗?”她吐气如兰的问道。

  滕昊阳呼吸一窒,“是的,羽彤,听完这些你还愿意嫁给我吗?北方的气候虽然不像南方温暖潮湿,也许刚开始会不太习惯,不过我会加倍的疼惜你、爱你,我的家人也会热诚的欢迎你。”

  她双瞳泛出水光直瞅着他,“我不怕,只要有你的爱和疼惜,就足够支持我度过各种难关,我怕的只是你不再爱我。”

  “小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从看见你第一眼起,我的心就陷落了,原以为不再起半丝波澜的心也为你而震动,否则就不会这么冒失的上门求见。”他轻点她的俏鼻,宠溺的说道。

  柳羽彤羞赧的一笑,“我真怕这是个梦,你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人物,一不注意的时候便会消失了。”

  他心底柔情一荡,收紧圈在她柳腰上的铁臂,让两具躯体密密的贴合在一块,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这样呢?还像在作梦吗?”

  “你……不要,会被人瞧见的。”她害躁的避开他噬人的眼眸,真切的领略到男女之间的差异,他的躯体就像烙铁一般发出高热,烘得她全身也热起来了。

  滕昊阳压抑不住情潮的泛滥,将她揽得更紧,从地面整个提高,柳羽彤慌乱的勾住他的脖子,无法适应这种吊在半空中的滋味,只能怪两人的身高悬殊太大。

  “嘘,别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这辈子,都会牢牢的抓住你。”他动情的封住她从未被男人品尝过的嫩唇,极尽温柔的挑逗。

  “唔——”柳羽彤不自觉的发出申吟,明知自己应该反抗才对,毕竟他们无名无份,不该有如此亲密的举动,可是当他亲怜蜜爱的吻她时,她却陶醉得将所顾忌疑虑一概都抛到脑后。

  他不是好色之人,可是当一个男人抱着心爱的姑娘时,就算平日再清心寡欲也会产生冲动,而且芯蓉也去世快两年了,男人再怎么禁欲也是有限度的,只是目前场合、时间都不对,他必须停止。

  当滕昊阳让她稳稳的降下地面,柳羽彤绯红的小脸透着迷惘和茫然,想到她的朱唇上沾着他的味道,令他不禁有些男性的得意和自满。

  “昊?”为什么停下来了?

  他用拇指轻划过那两片微启的唇瓣,眼神越加深邃,瞅到她心慌意乱。

  “等我——明天我会亲自向你爹娘提亲,恳求他们把唯一的独生女许配给我,我绝不会让你落在那该死的土匪头子手上,羽彤,我会保护你,相信我。”

  柳羽彤感动得坠下滴滴情泪,柔柔的偎在他胸前,“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昊,明天我一定会等你的到来,千万不要教我等太久。”

  “不会的,我一定天还没亮就在门口等着,只怕你还会怨我太早到。”他一脸促狭,打趣的道。

  她嗔他一眼,“讨厌,你笑人家。”

  “不,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笑你呢?”他亲下她红透的粉颊,双目炯然,“羽彤,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是土匪强盗也好,是皇亲国戚也罢,你都是属于我滕昊阳一个人的。”

  “是的、是的,只属于你一个人。”相拥的两人尽情的陶醉在这美妙浪漫的时刻,不愿就此分别。

  第三章

  傍晚柳母却是独自回返庄内,并带回一桩噩耗。

  “娘,您说什么?爹他……他被饿狼山寨的土匪抓走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娘,我们该怎么办?”柳羽彤因为惊骇过度而脸色雪白如纸,搂住母亲只是不停的颤抖父颤抖。

  柳母已哭哑了嗓音,两眼肿像核桃。

  “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和你爹正准备回家,谁想到几个饿狼山寨的土匪半途拦下我们,蛮横无礼的就将你爹抓走,还说——”

  “娘,他们还说什么?”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他们还说……要是你不乖乖的嫁给他们寨主,他们就会杀了你爹,彤儿,你赶快逃走吧!什么都不要管,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柳母决定,就算牺牲丈夫和自己的性命,也要让女儿脱离魔掌。

  柳羽彤猛摇着苍白的雪颜,抱住母亲泣不成声,“不——女儿不能丢下你们不管,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不行!彤儿,爹和娘怎么忍心见你杷一生葬送在那畜生手中,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爹娘在天有知也会感到安慰,呜……”

  “娘,不要,女儿不要离开你们……”就算她真的能逃离饿狼山寨的魔掌,她这辈子也会背负不孝的罪名,她的心、永远不会安。

  柳母疼惜的抚摸女儿明艳照人的五官,这张令他们夫妇引以为傲的容貌,竟会为女儿惹来祸端,早知如此,她宁可女儿生得平庸些,或许那才是幸福。

  “彤儿,你一定要活下去,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不是把我和你爹的希望都打破了吗?无论如何你都要活着。”

  柳羽彤泪水早已流干,全身囚愤怒而抽痛,要她抛弃爹娘独自逃走是万万办不到,可是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委身给一名土匪。

  “娘,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爹,您不要担心。”

  安抚着心灵已脆弱不堪的母亲,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

  “夫人、小姐,不好了!”小茜气急败坏的奔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夫人,饿狼山寨派人来说要见夫人和小姐。”

  柳母骇然的搂住女儿,“彤儿——”

  “娘,别怕,先听听看他们想要干什么。”尽管吓得半死,她也必须要冷静,至少要先救出爹。

  一名脸上有力疤的汉子大刺刺的走进来,恶狼狠的道:“我是奉我家寨主之命来告诉你们,二天后的傍晚花轿就会上门,只要柳小姐当了饿狼山寨的寨主夫人,自然就会杷柳老爷平安放回来,要是当天新娘失踪了,不只柳老爷会没命,就连柳家庄大人小小一个个都别想活命,话我已经传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慢着!”柳羽彤娇叱一声,“你回去告诉江十郎,要我嫁给他可以,当天就把我爹放了,只要亲眼见到我爹没事,我就跟你们走。”

  “这……”他不能作主,“我会跟我们寨主说,还有镇的四周我们派了很多弟兄把守,你最好不要有逃走的念头,我们寨主脾气不好,可别已真把他惹毛了。”

  等那人一走,柳羽彤才两腿一软的跌坐下来,血色全无的与柳母面面相觑,绝望与悲伤同时席卷她们。

  “娘,看来就算您要我逃走,我也逃不了了。”她气弱无力的呢喃。

  柳母拥住女儿痛哭失声,“彤儿,我苦命的孩了呀!”

  “对了,小姐,我们可以去找恩公商量,或许他会有办法救我们也不一定。”小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霍地想到可以求救的对象。

  “谁是恩公?”柳母着急的间。

  “夫人,就是昨晚在路上救了我们的恩公,早上他还上门来想要向老爷和夫人提——”小茜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柳羽彤低叱道:“小茜,这事不许你跟他提起。”

  “可是小姐——”她想反驳。

  “你有没有想过,饿狼山上的土匪少说也有上百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没有人性,他既不是官府的人,怎么会有办法对付一群土匪,我不要把他牵连进来,小茜,答应我你不会说出去。”为了她一个人已经连累太多人了,她绝不要连他也害了。

  小茜为难的嗫嚅,“我……好嘛,我不说就是了。”

  她娇美的脸蛋染上淡淡的凄凉,“小茜,你从小就到柳家庄来,我待你就像自己的妹妹,往后我不在家,你一定要好好帮我照顾我爹和我娘知道吗?我把他们托给你了。”

  “小姐——”小茜激动的哭倒在柳羽彤怀中。莫非真应了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的老话,像小姐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会这么歹命?

  滕昊阳隔天一早便前往柳家庄拜望,却得到老爷、夫人和小,姐有事外出不在府中的消息,他不禁感到纳闷。

  怅然回去后,他心绪不宁的从白天等到晚上,第二天依旧得到同样的讯息,这结果令他更觉忐忑不安,一颗心像吊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问了庄内的下人又个个三缄其口,难道有事发生了吗?

  他在屋里来回徘徊,心急如焚的等候柳羽彤的消息。即使不能见面,她总该写封信告知,他不相信她连只字片语都不交代一声。

  一天又将过去了,他躺在床榻上,双手交叠在脑后,苦思着其中的原因,却又不得其解,正感头痛之际,门上传来剥剥的声响。

  “谁?”他卷起上身扬声问道。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又敲了次门,滕昊阳皱着眉翻身下床,拉开门闩看是谁在搞鬼,不过一见来人反倒先怔住了。

  “你是——”这小姑娘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茜有礼的一福,“恩公忘了奴婢了吗?奴婢是羽彤小姐身边的丫鬓。”

  “啊!我想起来了。”经她点醒,他终于忆起在哪里见过她了。“你这么晚跑来找我,是不是你家小姐出事了?”

  “恩公放心,我家小姐没事。”小茜俏皮的眨下眼,走开一会儿后,从暗处拉出一个人来,“瞧瞧是谁来看您了?”

  滕昊阳痴迷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娣向从暗处走出来的纤细身影,她那冰清玉洁、冠绝古今的姿容,只要是男人无不为她神魂颠倒,只见她藕臂一抬,解下覆在头上的紫碎花纱中,双眼迷蒙的瞅着他。

  “昊,我能进去吗?”她好小声的问。

  他这才回过碑来,忙问出心中的困惑,“羽彤,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派人或捎封信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小茜已将主子往他的怀中推去,“恩公,有什么话进去再说,我把我家小姐交给你,明天一早再来接她。”说完,也不等他答话就走了。

  “等一等,这是怎么回事?”她这丫鬓是怎么当的,居然把小姐独自留在男人的房中,虽然他己决定要娶羽彤,可是他还是得保护她的名节。

  柳羽彤轻轻带上门,眼热心酸的投进他如堡垒般坚固的胸膛。

  “昊,我好想你……”她呜咽的喃道。

  他钢条般的双臂紧箍住那柔弱无骨的身子,语气透着无限爱怜,“我也是,这两天你跟你爹娘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事先知会我一声?”

  “昊、昊……抱紧我……紧紧的抱住不要放手……”她彷佛没听见,只是凄切的呢喃,细白的双臂环住他的腰,无声的淌下两行清泪。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宽厚的大掌探到她的下领,想抬起她的脸看个仔细,可是柳羽彤将脸埋得更深,不愿让他瞥见她早已柔肠寸断的容颜。

  “羽彤,你哭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和那些饿狼山的土匪有关?”

  她随即昂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否认的说:“不是,和他们无关。”

  “真的无关吗?那么你为何而哭?”滕昊阳搜寻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想看出是真是假。

  柳羽彤眨去羽睫上的泪珠,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是我自己太多愁善感了,最近一位亲戚的女儿生了重病过世,她的年纪跟我相当,这事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人生无常,昊,要是有一天我死了……”

  他捂住她的红唇,责备的斥道:“不许你胡说,她是她,你是你,羽彤,我们一定会白首到老,谁也不能先丢下谁知道吗?你这小脑袋瓜可别再乱想一通,看你哭成个泪人儿、我心都快疼死了,以后不许你再掉一滴眼泪了。”

  “可是有时候眼泪自己要掉下来,我又有什么办法。”她爱娇的嘎道。

  滕昊阳眼中射出不容拒绝的光芒,“我说不许就不许,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笑,不准你再动不动就掉眼泪。”

  “你好霸道!”柳羽彤似慎似喜的这。

  有如此绝代佳人搂在怀中,他的理智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气息渐渐转粗,再也按捺不住的深深吻住那檀口樱唇,尝遍小嘴内的琼浆王液,以慰两日来的相思之苦。

  “昊……”她的呢喃和娇喘尽数被他吞去。

  他火热的大掌将她的圆臀按向他已然欲望勃发的部位,祈求稍微解除它的疼痛,感受到怀中人儿彻底的臣服,他恨不得马上占有她纯洁无瑕的身子,完完整整的让她为自己所有。

  一只调皮的小手钻进他的衣衫内,抚摸那平滑的皮肤,滕昊阳倒抽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忍不住的申吟,吻得也更深入狂野,恨不能一口将她吞吃入腹。

  柳羽彤头一遭被男人如此狂吻,因为对象是自己的意中人,她只感到心头涌起丝丝的甜蜜,今晚她决心要和自己喜欢的男子共度,不让这一生存有遗憾。

  昊,今晚是我们的最后一夜,明晚饿狼山的花轿就要来了,这辈子无缘,但求来生再见,她在内心沉痛的呼喊。

  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柳羽彤含羞带怯的主动扯去腰上的衣带,外衣如花瓣般坠下地面,接着是中衣……

  滕昊阳双自燃着熊熊烈火,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宽衣解带的动作,好半晌他才让理性微微的抬头。

  “羽彤,不要!”趁还不太迟时,他伸手制止她。

  她尴尬得面如火侥,连眼圈都红了。

  “你……不要我?”

  滕昊阳揽着她,抚平她心底的不安,叹道:

  “我当然要你,羽彤,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他抚着她如丝缎般的青丝,也慢慢让欲望降温下来。

  听了他的解释,柳羽彤才慢慢释怀,但仍旧不解的问:“那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我愿意成为你的人,就在此时此刻。”她唯一能回报他感情的就只有这个。

  他低沉的轻笑一声,“因为我希望在洞房花烛夜那天给你一个最美好的回忆,在那一晚让你真正成为我的人。”

  柳羽彤咬住颤抖的下唇,防止自己哭出声。

  “昊……”她永远无法等到那天,永远不会有洞房花烛夜。

  “怎么又要哭了?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哭。”滕昊阳没发觉有异,眼含宠溺的取笑她,“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说的真是一点都不假,小心别把这么美的眼睛给哭肿了,我可不允许喔!”

  她羞恼的白他一眼,“人家才没有很爱哭,只有一点点而已。”

  “还说没有,以后要是你一哭,我就吻你,一直吻到你不哭为止,到时小嘴被我吻肿了见不得人,可别怪我喔!”他邪恶的威胁起她。

  “不可以上这样不公平。”柳羽彤嗔嚷道,小拳头槌了他几下。

  两人嬉闹一阵,滕昊阳再度将她位进怀里,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自己则轻松的靠着床柱,嗅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

  “你还没告诉我令尊他们何时才会在家?”他又旧事重提。

  柳羽彤身了一僵,不甚自然道:“再过几天吧!他们这两天都到亲戚家帮忙处理丧事,等事情办完了,我再通知你。”她希望这借口能骗得过他。

  “嗯,也只有这样了。”他没有怀疑的信了她的话。

  她在他怀中仰起小脸,表情复杂,“昊,若人真的有来世,我希望能再和你相爱,成为你的妻子,一辈子永不分离。”

  “不用等来世,我们从这一世起,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他深情款款的立下不朽的誓言。

  柳羽彤心头一酸,喉头像梗了硬瑰,道:“昊,我是认真的,要是来生我们真的再见面了,如果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我,知道吗?一定要让我再爱上你。”

  “你今晚怎么了?净说些奇怪的话。”他好笑又宠溺的道。

  她勉强溢出苦涩的微笑,将泪眼凝注的脸藏进他胸前,独自品尝这份即将分离的苦楚。

  昊,今生不能长相厮守,但愿来生能好好的补偿你。

  “天色不早了,今晚这房间就让你睡,我再跟伙计要一间房。”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一整晚保持君子风度。

  他真的走了!

  柳羽彤瞪着合上的房门,耳边还响起他温柔体贴的叮嘱,眼泪再度僻哩啪啦的往下掉,越掉越凶,到最后,她受不了的扑在棉被上恸哭。

  “昊、昊……”她不断的低喃心上人的名字,五脏六腑全搅在一块,痛苦的滋味几欲撕裂她的心。

  该来的总是要来。

  每个待嫁女儿心无不渴望为了心爱的男人披上嫁衣,可是当柳羽彤换上火红的嫁裳,铜镜中反射出新娘子不胜苍白的脸色,眸底流露着这不尽的悲伤,粉嫩的唇瓣如今变得干涩,失去了往日的光华。

  “小姐,你不要这样子,看得奴婢心里好难过喔。”小茜频频落泪的帮她铨上胭脂水粉,抽噎的说。

  她伤感的一哂,那笑容更惹人心酸。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不能哭,小茜,你也别哭,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小姐,哇——”小茜不禁嚎啕大哭。

  柳羽彤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孩子一样,“不要哭了,小茜,记住我交代你的话,爹和娘你要帮我照顾他们,还有……我嫁进饿狼山寨的事大概瞒不了多久,要是吴听到消息跑来问起,你要他杷我给忘了吧!”

  “小姐!”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另外要他立刻离开集贤镇,不要想上山救我,记住我的话,一定要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他,我不要他白白的为我送死。”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洞房之时和江十郎同归于尽。

  小茜哽咽的点头,“我知道了,小姐,我一定会把这些话转达给恩公。”

  “那我就放心了;你出去看看花轿到了没有?”柳羽彤表情不然的摒退她后,从衣柜中取出一杷利剪。若是刺杀不成,这把利剪将成为她自刎的工具,这一生除了昊之外,她绝不会让第二个男人碰她。

  小心的将它收进袖中,听见小茜去而复返的脚步声,她知道时辰到了。

  “小姐,花轿已经来了……”

  柳羽彤戴上缀有数十颗明珠的凤冠,宛如准备从容就义的战士,俏脸僵硬死白。明白此去再也见不到亲爱的家人、熟悉的家园,不过她仍旧义无反顾。

  在小茜的扶持下,那风华绝代的窈窕倩影出现在前厅,看在代替寨主前来迎娶的众土匪眼中,个个都是一副垂涎三尺的丑状。

  向大海看得心痒难搔,猛吞口水,“我们未来的寨主夫人简直比仙女下凡还要美,寨主真是艳福不浅,各位说对不对?”

  “对、对,哈……”众土匪的淫笑声令人作呕。

  柳母伤心欲绝的拉住女儿的手,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拚命的流泪。

  “我爹呢?他怎么样了?没有见到他的人,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柳羽彤环顾人群,并未见到父亲,正色的道。

  “我们当然把柳老爷带来了,他可是我们寨主的岳父,我们怎敢对他无礼,来人!述不快点请柳老爷进来。”向大海一声吆喝,一名土匪便将老爷粗鲁的拖进屋来。

  “爹!”

  “老爷!”母女俩同声的叫。

  柳老爷外表看来没有什么伤,只是脸上余悸犹存,一见到家人,忙上前握住两人的手,噙着老泪这:“夫人、彤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柳羽彤泪水凝注的将父亲看个够,想到再也没有机会尽孝这就心如刀剜。

  “不会的,爹,女儿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的,现在您安全了,他们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了。”那些土匪就像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江十郎一死便会呈鸟兽散,不侯会再给集贤镇带来威胁。

  向大海不想再耽栏下去,要是误了寨主的好事,回去皮可得绷紧一点。

  “好了,人也平安的放回来了,柳小姐,你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了吧我们寨主还等着你回去人洞房呢!”他嗳昧的呵阿笑道。

  “你们这群可恶的土匪,我不准你们带我的女儿走。”柳老爷像母鸡保护小鸡般张开双臂挡在女儿身前。

  “你说什么?不让我们带她走,柳老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条命还能留着可是托你女儿的福,不然老子早就送你上西天了。 滚开!要是敢妨碍老子做事,老子可不会再跟你客气。”向大海一个箭步就要抓人。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但是你们休想我会把女儿送入虎口,你们不配!彤儿,有爹在这里挡着,你快点逃!”

  柳母也和丈夫同一战线,“彤儿,不要管我们,你快点逃啊!”

  “爹!,娘!你们不要这样……”柳羽彤想要阻止父母为她冒险,可是他们一心只想救女儿,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向大海怒红了眼,顿时发起狠来,恶声道:“你们不要以为老子不敢对你们怎么样,滚开!我再说一次,给老子滚开!”见柳老爷他一动也不动,他索性拔出大刀,从上往下朝柳老爷劈去,一时鲜血四溅,尖叫声四起,煞是恐怖极了。

  “老爷!”柳母痛喊一声,伸臂拥住丈夫血淋淋的身躯,“老爷,你醒一醒,你不可以死呀!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柳羽彤呆若木鸡的磴着倒地的父亲,凤眼内饱含不信与悲恸之色。

  “不、不——”她喃喃的低语。

  “哼!这可是你们自找的,走!”向大海趁柳羽彤失神不备之时,扣住她的手腕往外拖。

  小茜怒喊一声,跳到他身上对着他又抓又打。“放开我家小姐!你这杀人凶手,快把我家小姐放了……”

  向大海咬牙切齿的将小茜从身上扒下来,一脚踹到墙边,小茜登时晕厥了过去。

  “该死的贱丫头!要是你也想死的话老子倒是正可以成全你,哼!”

  “小茜!”柳羽彤从震撼中惊醒过来,恨极的抽出袖中的利剪往向大海手上一刺——向大海痛呼一声,松开对她的钳制。他捂住血流不住的伤口,深吸口气,

  “你们这些人在干什么?还不快把寨主夫人抓回来,要是今天没带人回去,就等着被寨主剥皮。”

  “是。”六、七名土匪应喝一声二止刻一拥而上。

  柳羽彤把心一横,将利剪的尖端指向自己的咽喉。

  “不要过来,谁要是再敢过来一步,我就马上刺下去。”

  这一招果然管用,所有人都不敢再上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晓得该怎么办。

  向大海一时拿她没办法,要是带回去的是具尸体,他可不敢回山寨,于是假笑道:“柳小姐,你就别再为难我们了,要是你肯乖乖跟我们走,就不会搞成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这可不能全怪我。”

  “你们杀了我爹,还希望我会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吗?”她眼含恨意的斥道。

  不期然的,原本抚尸痛哭的柳母倏地仰起头大笑,眼神狂乱而疯癫。

  “哈……死了、死了……全都死了,哈……”

  柳羽彤心中大恸,盈眶的泪水再也承载不了的滚下。

  “娘!”她失声大喊。

  “你们看,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众人纷纷猜测。

  柳母狂笑的指着他们,“你们会有报应的……哈……你们都会不得好死,每个人都会死……死了、全部死了…”

  “疯女人!”向大海呻了一口,一把将柳母抓到身前,将大口抵在她脖子上,“想要你娘的命,就跟我们走,不然我一刀解决她。”

  “不准伤害我娘!”柳羽彤惊喊。

  “要我放她一条命可以,把剪刀放下,乖乖跟我们走。”他就不信她不就范。

  柳羽彤一咬牙,正欲放下手上的利剪,却没料到柳母突然间砷智清明,冲着她大叫一声。

  “彤儿,原谅爹娘无法保护你,娘先走一步去找你爹了。”话磬刚落,柳母便将自己的脖子往刀上一抹,馁红色的鲜血立刻喷出,喷的好远,就连站在五步之遥的柳羽彤脸蛋上也洒上几滴。

  柳羽彤亲眼目睹母亲自尽的画面,看着她的身躯缓缓的往下坠,“砰!”的一声后,无声无息的趴在冰凉的地面。

  “娘……”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人砍了无数刀,一颗心已随至亲的爹娘一同死去。

  向大海等人皆惊诧的愣在当扬,没想到柳母会选择这条路。

  “爹、娘,你们都死了,女儿不孝,都是女儿害了你们……”原先她想刺杀江十即全是为了保护爹娘和不再让镇民受到欺凌,如今她已万念俱灰,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举起利剪准备朝自己的心脏刺去——

  “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向大海这下可急得满身大汗了。

  柳羽彤只是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盯着他们,冷冷一笑:“回去告诉江十郎,我柳羽彤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永远都不会成为他的人,是你害死我们一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持利剪的的手重重地往心心口戳下,只听众人一阵抽气和惊呼声,鲜血己将火红的嫁裳染得更红。

  “昊……我们来生……再见了。”她身于虚软无力的倒下,毫无血色的嘴角轻轻的往上一扬,慢慢掩上美艳的双瞳。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使人愁断肠。

  要见无因见,见了终难拼。

  若是前生未有缘,重结来生愿。

  第四章

  “柳家庄失火了……,大家快去救火!柳家庄失火了……”在众人的争相走告之下,一些闻讯的镇民纷纷从家中提着木桶赶去帮忙。

  滕昊阳主仆三人在路上听见这消息,立刻马不停蹄的奔往柳家庄的方向。

  羽彤、羽彤、羽彤——

  他的心中不断的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不明白柳家庄为何会突然失火,不知羽彤他们逃出来没有。求求你,老天爷,你要保佑她平安无事。

  当他们见到烈焰冲天的大火时,心都往下一沉,在黑夜中那红色的火光像是等待吞噬大地的怪物,看来十分骇人。

  “羽彤!羽彤!”滕昊阳几欲发狂地呐喊着便要拔腿冲进炽焰当中。

  吴悔和莫言各拉住一方,将他硬生生的拦下来,

  “大少爷,火这么大,您不能进去,大少爷,您要冷静一下,说不定柳小姐他们一家人都逃出来了……”

  他们的话让他抱持一线生机,张惶失措的胡乱揪住个人便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柳家的人?他们有没有逃出来?快说!”

  那人被他的模样吓住,支支吾晤的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来帮忙救火而已……,你去问……那些逃出来的人,他们是……柳家的卞人。”

  几名拎着包袱,逃得仓皇的男女往外奔了出来,滕昊阳认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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