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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进佛门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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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恼。

  司马云天的手指不动声色地轻扯,吴奈的衣襟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他更贴近她,声音透着诱惑与深藏的不怀好意,“阿奈,人如衣,衣如人,你我如今早已不分彼此,不若就此合而为一……”

  他顺利地将她扑倒在地,而她的手也按在了他颈侧动脉之上。

  两个人相视而笑。

  司马云天的手继续拉开她的外裳,露出贴身的中衣,白色略显宽松的中衣,随着她的呼吸起起伏伏,没有丝毫绑胸的迹象,她的胸部若不留心,几乎是与男子一样平坦。

  他低垂的眸底划过复杂的情绪。阿奈,少林到底禁锢了你多少?

  “阿奈真是个无趣之人,我如此牺牲引诱都不为所动,少林派修身养性之功力果然令我等世俗之人感叹佩服。”

  “教主若要以身相许也不必急于此时,这里终究不是合欢的最佳场所。”她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神,不为他美色所惑。

  他不以为然地道:“此言差矣,幕天席地,肢体相缠,水乳交融,才是别有风情,让人回味再三。”

  吴奈眸色微沉,透出几分寒意看着他。“教主想来早已领略过个中滋味,不必拉我重温旧梦。”

  司马云天摇头,笑容却更加灿烂诱人,“此等美妙滋味自是要与阿奈这样的人一同体验才有意义。”

  她眸底的寒意不知不觉散去,口气依旧淡漠,“可惜,我与教主无法达成共识。”

  司马云天趁她不备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吴奈按在他颈侧的手指微颤,内劲终究隐而未发。

  司马云天笑意加深,手大胆地探进她的衣襟内,触摸到那片细腻而紧绷的肌肤。

  “司马云天——”她的声音极是隐忍。

  他的手在她的腰侧摩挲,微眯凤目,神情带了些许的惬意与满足,“阿奈的皮肤真好。”

  “远不及教主。”

  指下的触感美好得令司马云天不想抽离,脑中不由得勾勒出衣衫尽除的吴奈玉体横陈在身下的画面,身体立即有了反应。

  腰上的手突然收紧,吴奈来不及反应,身上的人已俯身压下。

  在唇舌相缠中,她的手离开了他的颈侧,双手不自觉中在他颈后交握,渐渐发出情动的娇喘。

  他在她耳畔轻唤着她的名字,十指剥落了她身上的衣物,低头从她的颈项一路吻下。

  吴奈的手无力地按放在他的头上,感觉到他将自己胸前的蓓蕾含入口中,刹那间脑中一震,手上用力想推开他。

  “阿奈,乖,交给我。”

  “不……”她慌乱地摇头。

  他抬头看她,伸手抚上她的脸,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轻轻说道:“我知道你是女的。”

  吴奈如遭雷劈瞬间呆住。

  他俯头继续含吮她胸前小小的花蕾,手指移向她的长裤。

  吴奈猛地按住他的手,声音发着颤,“不要。”

  司马云天怔了下,手指重新移回她上身,另一只手抓过她的手朝自己下身探去。

  当吴奈触摸到那滚烫吓人的硬物时,一张脸顿时烧红,急于收手,却被他死死按住,低沉沙哑着嗓音央求,“阿奈……”

  她被那该死的声音蛊惑了,在他手的引领下,握住那巨物上下套弄爱抚……

  当他在她手中释放,整个人俯在她颈间轻喘,抱着她的手轻轻收紧,“阿奈,我是你的人了,你要负责。”

  轰!吴奈再次感受到五雷在自己头顶炸响。

  一辆青幔马车缓缓奔驰在山道上,驾着马车的是个戴着斗笠的灰衣人。

  当马车穿过一片树林,听到隐隐的水声时,车内响起一道迷人声音,“阿奈,歇一歇吧。”

  驾车的吴奈轻应一声,将马车朝水声来处赶去。

  山泉汇集成一大片的湖泽,湖畔郁郁蒽葱,水中鱼虾隐现,偶有飞鸟掠过上空,竟是说不出的宁谧迷人。

  吴奈从车中取下水囊灌满,走到湖畔掬水净脸。

  一双手从身后揽上她的腰,无耻男子的唇舌也紧跟着落到她脸侧,并顺势向下,在颈侧留恋再三,啃咬舔舐,甚至咬开她的衣襟,在她眉头肆虐。

  吴奈一拳击到水中,却只惹来身后人一串轻快的笑声。

  “阿奈不乖,这几日躲我躲得紧,害我夜夜失眠。”

  她用力闭了下眼,强自压下心头愤懑,不理会他的纠缠。

  司马云天跟着她来到大树下,伸手将人捞进怀中,手指熟练地探入她的衣襟内轻捏揉压。

  吴奈已经放弃抵抗,这人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不达目的绝不甘心。

  他在她耳侧轻咬,带着笑意道:“我会让阿奈有女子该有的体态的,近来这两座玉峰可有长大的趋势呢。”

  吴奈的脸瞬间爆红,伸手就拍了他一记,但也被他惩罚性的在胸上捏了一把。

  司马云天继续帮她做着胸部按摩,目光却越来越火热,不住地将她往怀中带,气息渐渐不稳,吐出蛊惑的声音。

  “阿奈……”

  他将她面朝自己抱坐着,手指勾开她的衣襟,俯身吻了上去。

  吴奈颤抖着双手松开他的裤带,将那总是不安分的家伙掏出握入手中,熟练地抚弄。

  一番耳鬓厮磨之后,司马云天衣衫散乱,眉目慵懒勾人,伸手慢慢地帮怀中人将凌乱的衣物整理好,轻轻搂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颈侧,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阿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呢。”

  “司马云天——”吴奈脑怒异常。

  他呵呵轻笑,不正经地贴在她耳侧轻问:“几时真的让我一偿夙愿呢,阿奈?”

  “去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下流鬼。”

  “那也是阿奈勾引我至此,当初是谁整日对我上下其手,言语调戏的?嗯?”他适时的翻起旧帐。

  “这样说来,我招惹的人可多了,阁下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难道我还要个个负责不成?”

  司马云天眼神蓦地一冷,一股肃杀之气从身上散发而出,声音也失了一贯的清爽诱人而变得冷冽骇人,“阿奈是要逼我大开杀戒吗?”

  “你——”吴奈也被吓了一跳。

  他收紧了手,在她颈侧惩罸性地咬了一口,轻笑一声,声音恢复如初,云淡风轻地道:“我可以容忍你许多事,但只有一件事不可以,那就是爱上别的男人。”

  吴奈仰头看看头顶苍翠而浓重的树荫,没有说话。

  司马云天也没想听到她的回答,手慢慢重新移到她胸前,隔着衣物帮她按摩揉压。

  吴奈倚靠在他怀中,在他轻柔而舒缓的按压下渐渐有些困盹起来,最后眼眸微阖,睡了过去。

  司马云天专心地帮她按揉,看着她在自己怀中放心睡去,不由得露出一抹宠溺而又眩人的笑靥。

  山下是炎炎夏日,山顶却有着终年不消的积雪。

  司马云天与吴奈在跋山涉水一个月后,终于抵达长白山顶的天池。

  他们并肩站在湖畔,一同观赏眼前绚丽迷人的景色。

  骤然间,平静的湖面狂风呼啸,砂石飞腾,跟着倾盆暴雨兜头而下,让全无防备的两人瞬间湿透。

  他们一身狼狈的寻了处山洞欲换下身上的湿衣,却在洞底发现一泓温泉,洞内温度怡人,即使不穿衣物也不会着凉。

  司马云天落落大方的除掉自己一身的衣物,步入温泉坐下,看着犹在岸上的人笑道:“阿奈,下来泡泡吧。”

  她咬唇,在他笑意盈然又饱含他意的灼灼目光中,一点点解开了衣带,慢慢褪去身上衣物,走入泉中。

  两人隔着温热的泉水相对而坐,清澈的水池毫无遮蔽,一览无遗。

  司马云天从那头起身走过来,吴奈瞪着他,他嘴角勾着魅惑的笑,将她逼得贴靠在泉壁上。

  “这里人迹罕至,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他在她耳边轻喃。

  吴奈闭上了眼,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迎上他俯身而下的唇。

  他的手肆意地在她的胴体上游移,点燃她的热情。

  不知何时,两人已叠卧在冒着热气的温泉边,他的手指侵入她紧窒的甬道,深深浅浅的探索引诱。

  “嗯……啊……云天……云天……”

  她白皙修长的腿缠上他精瘦有力的腰身,他的手捧着她柔软滑腻的臀瓣,用力挺入她体内。

  在两人结合的瞬间,她发出压抑不及的痛哼,他额头沁汗怜惜地看着她,“疼吗?”

  她点头。

  “我不知道……”会这么痛。

  “没事。”她朝他微微一笑,双腿用力勾紧了他的腰,向他贴近,“云天,爱我。”

  早已无法忍耐的司马云天犹如获得特赦令,狂猛地冲刺起来,在她断断续续的轻吟中追逐男女情爱的极致享受。

  “云天……慢点……嗯……云……天……”

  “阿奈……我的阿奈……”他呐喊着她的名字,放肆地纵情,他已经忍耐太久,再也无法压抑心头那狂涌的情潮。

  当一切结束,他抱着她泡在温泉中,仔细帮她洗涤身上的污渍,眼中满是爱怜与宠溺。

  她是他的女人,他挚爱且唯一的女人!

  吴奈柔顺地贴靠在他怀中,闭着眼,似乎疲累至极。

  “阿奈。”

  “嗯。”

  “累了吗?”

  她蹙了蹙眉,抬眼扫了他一眼,“我们是来长白山找解药的。”

  “我现在需要的解药就是你。”他笑着在她颊畔亲了一口,一个转身将人抵在温泉池边,缠绵地吻了上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在那处山洞定居下来,白天出洞去找寻药草,配制司马云天所中之毒的解药。

  一个月后,司马云天体内之毒全部解去。

  下山的时候终于到了,那一晚,山洞内春意盎然,两条身影尽情纠缠厮磨,彷佛最后的狂欢。

  重入江湖,才知人事皆非。

  一口饮尽杯中水,吴奈发出一声嘲弄的笑,“奸淫名门弟子,始乱终弃唐门大小姐,啧,果然是恶行斑斑,不可饶恕啊。”

  坐在她对面的司马云天笑得颇为促狭,“我竟不知阿奈分身有术,与我形影不离之际还能如此为祸江湖。”

  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司马云天低头轻笑,无法克制自己双肩乱颤。给她扣上这样滑稽的罪名,只怕圆慧方丈根本就嗤之以鼻。

  “我要回少林一趟。”

  “好的。”司马云天明白这是必须的,毕竟几大门派掌门已登门兴师问罪,她总要回去露个面。

  吴奈又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轻轻留下两个字,“珍重”然后转身离去。

  司马云天微微眯了眼,看着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官道上,她的背影太过萧瑟决绝,彷佛已做了某种决定。

  轻薄诱人的唇瓣微抿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阿奈,你难道还认为事到如今我会撒手吗?

  拇指食指在空中轻拈,一簇诡异的幽火窜升,向上轻轻一抛,一朵幽兰之焰在空中绽放。

  不多时,就有人收到信号赶来。

  十几个青衣人恭敬地跪在茶棚前,齐声道:“属下参见教主。”

  司马云天悠闲的摩挲着手中的粗瓷茶碗,漫不经心地笑道:“去查查我那师兄最近在忙什么,还有那个什么唐门大小姐被始乱终弃的事,我要详细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是。”

  “另外派人密切注意少林寺的动向,随时向我报告。”

  “是。”

  “好了,去忙吧。”

  “是。”

  一群人如来时般突兀,迅速地消失不见。

  司马云天喝完手中的水,将碗一抛,负手离去,姿态从容洒脱。

  秋意已到,山中仍是苍翠蒽郁。

  端坐在石壁上那处凹洞的身影,透着淡定与清冷,彷佛烦扰的红尘与她再无关系。

  身上是终年不变的灰衣,一支玉簪将乌发固定在头顶,俊秀的脸上始终挂着几分凉薄。

  半个月来,吴奈一直在少林寺后山的巨石上打坐参禅,风雨不动。

  “无相。”

  闭阖的眼眸睁开,看到壁前那道披着袈裟的身影时,唇角弯出一个可爱的弧度,“师兄。”

  “下来吧。”

  吴奈歪头,“师兄?”

  圆慧大师露出慈蔼的笑,“没事了。”

  她从石壁凹洞一跃而下,扬眉浅笑,“查清楚了吗?”

  圆慧大师点头,“已经查清楚了,只是有一事麻烦。”

  “是什么?”

  圆慧大师轻咳一声,朝身后的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唐门要你娶他们大小姐进门。”

  吴奈怔在当场,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难以置信地看开口,“师兄,你……”明知道我是女的啊。

  圆慧大师道:“唐大小姐之事因你而起,如今她已殉节而亡,唐门只想让你给她个名份。”

  “事情不是已经搞清楚了?”该死的然。

  江湖客栈吴大掌柜要娶妻了,虽然是个鬼妻。

  但少林与唐门终是联姻了,一时间江湖八卦迭起,版本众多。

  近日,前来少林的人增多,大都是为了一睹吴大掌柜娶妻盛况的江湖人。

  江湖是个寂寞的地方,寂寞的人多了,有时候看戏的便也就多了。

  店小二甲乙丙丁戊很忙,忙到无心理会柜台后老板那张阴沉的脸。

  入住的江湖人很高兴,即使房价翻倍也不影响他们的好心情,以往在这里受的鸟气总算是有出的一天了。

  看到吴大掌柜那张阴沉的脸,许多江湖人都觉得心下大慰。

  十月初八,大吉。

  吴大掌柜便是在今天娶鬼妻入门。

  江湖客栈内外张灯结彩,鼓乐喧天,宾客盈门。

  唐门送亲队伍吹吹打打远远而来,客栈前却不见新郎倌身影。

  小丁急忙抽身回店去将老板硬请了出来,用的是少林掌门信物。

  一直以来,吴奈都着灰衣示人,却不料今日一袭喜袍的她从店里一走出,立刻让大家眼前一亮。

  衣红似火,面白如玉,乌发高挽,白玉为簪,端的是丰神俊秀,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难怪唐大小姐会爱上吴奈,除却他的癖好,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对象。

  一切均按仪式进行,唐大小姐的灵牌由其弟捧抱入内。

  “一拜天地。”

  “不许拜。”

  一道清亮而又怡人的嗓音从乱烘烘的人声中清晰的传来,众人莫不快快让出一道通道让来人进入。

  然后,一阵沸腾了。

  炎教教主司马云天!

  江湖第一美男子现身吴大掌柜拜堂现场阻止婚礼进行,这当中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众人拭目以待。

  “司马教主,今天是我唐门嫁女的日子,还请给个面子。”唐门掌门沉声道。

  司马云天微笑望着那个脸色一沉再沉的新郎倌,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了的笑意,“我还没坐到观礼席,她怎么可以就开始拜堂。”

  群众哗然,原来又是一个来看热闹的。

  不不,恐怕没这么简单,据闻,剽悍得无与伦比的吴大掌柜曾经成功调戏了江湖第一美男子,导致两派嫌隙加大,或许司马教主令天刻意赶在他娶冥妻之日来落井下石?

  婚礼准备继续。

  “等一下。”司马云天朝捧着牌位的年轻男子一指,“你不能捧灵牌,换个女的来。”

  “司马云天——”吴奈咬牙握拳。

  他笑意盈然的看她一眼,以手轻抚下颔,“让你与男子行礼岂非如了你的愿,还是该由女子代拜才对。”

  他的话提醒了唐门,忆及吴大掌柜的癖好,大家马上从送亲队伍中找出一女子代替唐少爷捧灵牌。

  “一拜天地。”

  吴奈偏头不理。

  小丁举起掌门令牌,低声唤道:“师叔祖。”

  “师兄,算你狠!”他咬牙切齿的低头。

  江湖同道头一次对少林掌门方丈抱以无比崇敬的心情,能逼得向来以欺压群雄为乐的吴大掌柜俯首听命。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后院新房冷冷清清,前方客栈大堂热闹滚滚。

  江湖群雄推杯换盏尽情狂欢。吴大掌柜你也有今天!

  第七章

  张灯结彩,原本是喜乐无限的日子,可是,孤衾冷帐,只有道不尽的幽怨哀愁。

  吴奈伸手抓下胸前的大红花抛在桌上,看着床铺中央蒙着盖头的牌位,只觉无比讽刺与凄凉。

  伸手抽掉红盖头,看到灵牌上刻的“唐门唐氏清瑶之灵位”九个字,她黯然一叹。

  “这究竟是你的不幸,还是我们共同的不幸?”

  对着灵牌呆坐了一会,她起身将它放到准备好的龛位上,点了三炷香,插上。

  转身环顾新房一圈,她摇摇头,离开,推开隔壁属于自己的房间。

  陈设依旧,没有任何喜庆的点缀,她伸手解开衣带,想要脱下身上的吉服。

  熟悉的脚步逼近,她不由得蹙起眉头,看着那人堂而皇之地推门而入,而后顺手将门落闩。

  司马云天走到她身边,继续她刚才的动作,替她除下外袍,露出一如往常的灰衣,然后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

  “你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吗?”

  他搂着她,语气轻柔地道:“我来陪你。”

  吴奈的心中一暖,伸手抱住他,“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可我不应该娶她的,让她连死后都……”

  “也许她是愿意的,愿意认下这个虚无的名号。”

  “云天……”

  “嗯?”

  “找到叶凤阳了吗?”

  “还没,会找到的。”

  “你也找不到他吗?”

  “要我牺牲色相引诱他出来吗?”

  “好。”

  司马云天伸手捏捏她的鼻子,手顺势落到她胸前揉捏了下,不禁蹙眉,“本来就小竟然还束胸?”

  吴奈啐了他一口,难掩尴尬地道:“要不是你多事,我被人软禁看管时又何必束胸?”

  “怎么能说是多事,那攸关我的幸福。”他顿了下,继续道:“即使不束也不会有人看出来的。”他当初若非接触日久又生了异样的心思,也不会注意到她其实是女儿身。

  “司马云天——”

  “我只是实话实说。”

  吴奈五指轻转,在他身上几处大穴轻拂而过,然后一脚将人踹下床。

  司马云天从地上起身,轻掸衣裳,摇头叹道:“少林向来不做以武凌人之事,阿奈,你果然修为尚浅,做不到四大皆空。”

  “我今晚不想再看到你。”她扯落床帐,翻身面床而卧。

  他掀帐坐在床边,伸手轻抚她的秀发,“心情不好的话喝杯酒如何?”

  “云天,我只喝水。”

  “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只喝水?”

  “怕中毒。”

  “骗骗别人吧。”他轻悦的笑声在房中轻轻荡开。

  十一月初五,大雪。

  炎教教主遭三大世家围攻,重伤,人被阴爪鬼索截走,在青柳镇枫林山失去踪迹。

  叶凤阳得到消息后,在十一月初十赶至枫林山,疯了一样叫人搜山。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满山满谷皆成银白的世界。

  这处山谷极是偏僻,在悬崖之下,若不细查便可能错过。

  叶凤阳找到这时,惊喜地发现有人迹。

  顺着那些蛛丝马迹,他寻了过去。

  一道人影静静站在一处山壁前,寒风吹拂起他身上的披风,整个人立在雪中有种乘风欲去的谪仙之姿。

  “师弟!”叶凤阳蹙眉。

  司马云天淡淡一笑,“师兄,别来无恙。”

  “这是个局。”虽是问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司马云天点头,“阿奈寻你不着,便托我替她找上一找。”

  叶凤阳目中闪过戾气,阴冷一哂,“他人呢?”

  “叶公子,找我吗?”

  叶凤阳倏然一惊,看向侧前方。

  不知何时出现的吴奈撑着油伞朝他走近几步,“我向来也不是怕事的人,无论是任何手段冲着我本人来便好,不料叶公子偏偏喜欢跳过我这个当事人,朝不相干的人下手,这实在让人气馁,不得已我只好耍些手段,与公子当面一晤。”

  叶凤阳看向司马云天,眼神有些受伤,“师弟要与外人联手吗?”

  他云淡风轻地一笑,“师门训诫云天不敢或忘,我只是帮阿奈寻人,其他便不是我要管的了。”

  他朝两人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吴奈的身上,眼中带了笑意,眉目都柔和了下来。“我到外面等你。”

  “好。”

  叶凤阳看着他们眉目交流,心中怒极。

  司马云天没有回头去看两人之间的争斗,一步步走远,终至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那柄绘着翠竹的江南油伞始终在吴奈手中交互往来,不曾或离。

  在叶凤阳眼含不甘倒在雪地上时,她轻轻阖起了油伞,抚着伞身对他说:“唐大小姐生前最爱这柄油伞。”

  “吴奈……”嘴角的血不断地溢出,叶凤阳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想对我说什么?”

  “莫负云天。”说完,他死死印着她的眼。

  吴奈轻缈的一笑,抬头看着纷纷而下的雪花,“我是要出家的人。”

  “你——”

  吴奈冲着他微微一笑,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从他的身边走过。

  她一走出山谷,就看到司马云天含笑伫立的身影。

  “云天,他死了。”

  司马云天的目光落在她的左臂,刺目的血印扎入他的心口,伤口因为天冷,已经与衣物冻结在一块,他的眉头不禁蹙紧,“伤得严重吗?”

  她低头看了眼左臂,摇头,“不碍事。”她看着他问:“同门一场,不替他收尸吗?”

  “这些年我一直容忍他至今也算对得起同门之谊了。”他伸手抓过她的右手,探了下脉,心下大定。

  “他临死前求我莫负你。”她淡淡彷佛漫不经心地说。

  司马云天亦淡淡地道:“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便是让他死不瞑目。”

  “嗯,所以我说了,我是要出家的人。”说完,她越过他朝前走去。

  司马云天脸色一变,追了上去,“阿奈,你不会现在还想要出家吧?”

  走远的人没有回答他,只有大雪簌簌而落的细碎声响充斥在山谷中。

  吴奈受的伤并不重,但司马云天仍旧找了最好的膏药送到江湖客栈。

  眼见年关将近,炎教教主却似打算定居在客栈,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吴奈也不赶他,房价照旧翻倍收取。

  江湖正值多事之秋。

  关外穆宗主闭关二十年武学大成,逐一挑战中原武林各门派,所到之处无不尸横遍野。

  终于,身为正道之首的少林寺代表江湖同道发出武林帖,请穆宗主移驾少林一晤。

  少室山下的江湖客栈也因此再次热闹起来。

  一日,吴奈看到一个路过的少年剑客长得颇为俊秀,忍不住调戏了两句,结果,那剑客离开不久便被人重伤抬回。

  然后,司马云天从外面走入,朝她微微一笑,笑得她毛骨悚然。

  “司马教主。”她照例打个招呼。

  “阿奈,”他靠近过来,一手闲适地在柜台桌面轻叩,一边若无其事地道:“喜新厌旧是阿奈的个性吗?”

  “这话从何说起?”

  他倏地凑近她,冷笑,“收敛一下性子,你应该不想看到凡是被你调戏过的都是这样的下场吧?”

  她睁大眼,“你——”

  司马云天眨眼间又恢复成言笑晏晏的模样,“阿奈是聪明人,不是吗?”

  吴奈郁结于心,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微笑,“教主所言极是。”目光朝一旁的小丁一瞥,“去给那位少侠送点伤药,双倍收钱。”

  “是,老板。”

  “阿奈真是怜香惜玉啊。”

  “哪里哪里,我跟银子没仇。”

  两人正你来我往时,一道宏亮的男子声音从门外传来。“给大爷泡壶热茶,准备间上房。”

  话音未落,人已走入客栈,是个头陀,满脸的横肉,眼露凶芒,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一身修为不低。

  小乙沏了壶茶送过去,那头陀左掌一翻直直朝他的咽喉劈去。

  小乙侧身变招惊险避过,手中热茶洒了一半出来,烫着了手。

  吴奈将一切看在眼里,趴在柜台上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偷袭小二,茶费加收一百,请继续。”

  头陀的目光看过去,先是一脸惊艳,贪婪的目光在司马云天的身上梭巡良久,才移向柜台后的吴奈,目光带了些轻蔑地打量她一遍,哼声道:“你便是这里的掌柜?”

  “不才正是。”吴奈一脸淡笑,淡定如斯。

  “看你细皮嫩肉的,莫非是个兔爷?”头陀的目光又移到司马云天身上,“两个兔爷凑一块能干什么?不如一起来伺候大爷我好了。”

  客栈内的其他人有志一同地将目光落到柜台那边,看戏的心情顿起。

  一个名门祸害,一个邪教教主,再加一个猥琐而又棘手的头陀,戏很精彩,不知鹿死谁手。

  吴奈神情自若,笑意不减。

  司马云天目光微寒,嘴角的笑倒是益发地欢畅,好整以暇地倚在柜台旁,冲着那头陀道:“要看搁下有没有这份能耐了。”

  吴奈右手一伸,“教主请随意,损坏桌椅照旧要双倍收费。”

  “少不了你的。”他笑睨她一眼,直起身子朝那头陀走去。

  小丁送完药下楼,挨到柜台边,小声道:“老板,胜算如何?”

  “五五开。”

  “平手?”小丁低呼。

  “这是乐观的看法。”

  “不乐观的呢?”小丙也凑了过来。

  吴奈拿过算盘拨了两下,推给他们看。

  小丙、小丁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老板,“不会吧?”

  吴奈右手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道:“如果他练成了云龙邪功,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小乙处理了烫伤后也挤到柜台前,跟着小丙、小丁一起把目光投向打斗中的那抹白色身影。

  只见司马云天双手在胸前轻画一圈,一个推手击出,那头陀已如断线的风筝般一路向后倒飞,撞坏不少桌椅,跌到客栈外。

  小丁咋舌,“好厉害。”连百招都不到。

  吴奈摇头,“这头陀惹得司马教主真怒了,自然讨不了便宜。”

  小乙三人对视一眼,心有戚戚焉。惹得师叔祖真怒那更是了不得。

  看到司马云天朝柜台走来,三个店小二一哄而散。

  近来只要他们在老板跟前待的时间一长,就会收到司马教主如刀般锐利的眼神关注,心里压力很大。

  老板长年调戏美男子,如今终于踢到大铁板,他们的心情很复杂。

  掌门说的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吴奈看到他过来,倒了杯水递过去。

  司马云天接过手,喝了一口。

  吴奈看着客栈外倒地不起的头陀,自若地问,“如何?”

  “不弱。”

  “这样看来,那位宗主的武功真是高深得令人肃然起敬了。”说到这里,吴奈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这个时候身为一教之主不是应该回到总坛坐镇的吗?”

  “我听到的消息却是,”他转着手中的杯子,微笑,“少林掌门已经代表中原武林同道向关外的穆宗主下了武林帖,邀他正月初五少林一晤。”

  “真是多事之秋啊。”

  “阿奈,你的感叹真假。”

  “教主何出此言?”

  他指着她的眉眼,“你的笑出卖了你。”

  冬日的夜晚总是格外的寂静清冷,温暖的被窝是所有人贪恋的地方。

  司马云天贪恋的不只是温暖的被窝,还有被窝里那具诱人的胴体。

  帐幔低垂的床上,宽大的被褥下是两具火热交缠的身体。

  屋外是漫天飞舞的雪花,床上是激情的碰撞,大战方兴未艾,两人俱是汗水遍体。

  “这几日来往的江湖人频繁,你还是不要过来了。”

  司马云天轻哼一声,“那又如何?”

  “被人撞见怎么办?”

  “江湖人不是都在猜吗,就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案。”

  “总……啊啊……”

  他开始大力冲刺,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正当两人到达巅峰极乐之时,院中的轻响传入他们耳内。

  来的人不是一人,而且都是高手,两人对视一眼。

  司马云天凑到她耳边抱怨了一声,“真扫兴。”

  吴奈瞪了他一眼,抓过衣服飞快地穿上。

  司马云天套上长裤,抓过长衫便下了床,朗声笑道:“如此深夜造访,不知是何方的朋友,不如报个名上来,也好让阿奈备上薄酒招待一二。”

  吴奈穿妥衣服,从暗门过到隔壁房间,拉开门而出,“司马教主说的不错,现身吧。”

  十几个黑衣人出现在雪地中。

  “看来江湖传言不假,江湖第一美男子果真成了吴大掌柜的新宠,夜夜留宿在此的不肯回转炎教。”

  听到对方这样说,司马云天不以为然地笑道:“即使如此,又与阁下何干?”

  “少林号称天下第一名门正派,却纵容门下弟子与邪魔歪道过从甚密,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吴奈闻言微微一笑,“在我店中入住的江湖人形形色色,一、两个邪魔歪道不算什么,就连你们这样的魑魅魍魉不也有不请自来的时候吗?”

  司马云天抚掌,“阿奈说的极是。”

  吴奈倚在门口,手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站在院中不动的十几个黑衣人,玩味地道:“莫非诸位是觉得在下院中的雪景格外好看,所以便不辞辛苦、不惧寒冷专程半夜前来观看?这实在太感谢你们有眼光。”

  司马云天笑出声。

  那十几个黑衣人除了领头那人说过话,其他人如同木偶一般从头至尾没有出过声,也没有其他动作。

  然后,如他们来到般突兀又消失在雪白的夜色中。

  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司马云天忍不住咒骂了一声。破坏他的好事,罪不可恕。

  吴奈自语似的道:“他们这是在试探。”

  “他们这是扰人清梦。”

  吴奈笑了笑,转身进屋,再由暗门回到隔壁。

  而司马云天也返回房内,关门落闩,走过去一把抱起她跳上床。

  “还闹?”

  “刚才的兴致都被他们破坏了,要再来一次。”

  “……”

  一条人影从帐幔中飞出,“啪嗒”一声落地,堂堂炎教教主又一次被人中途踢下床。

  “回你的客房去。”

  “真绝情。”

  “哼。”

  司马云天接住从帐内飞出的长衫,无声一笑,摇摇头转身离开。

  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苍茫,天气冷得几乎呵气成冰。

  披着厚重大氅的吴奈负手立在客栈门前。

  司马云天离开得突然,没有留下只字片言,似乎是炎教出了什么事。

  吴奈缓步走到店幌下的桌子旁,坐下,慢慢地给自己倒了杯煮开的山泉水,端起来,若有所思地望着路的尽头。

  正月初五快到了呢。她的眉微蹙,该来的也来了。

  风雪中那队人出现在视线中,步伐很快,几乎无声。

  从上到下俱是高手,吴奈的眼微眯,将手中的水泼了出去,水浸了雪,不久便结成了冰。

  她慢慢地又为自己倒了杯水,捧在手中,泰然自若地看着那队人掠近。

  轿子在店幌前停下,狂风吹动轿帘,雪花在风中旋转不休。

  轿帘掀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下来。

  他一身黑衣,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神凌厉又隐含杀气,每踏近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吴奈微微一笑,拿过一只杯子倒了杯水向前一推,稳稳停在离桌边三寸之处,抬手做出请的姿势,“宗主,请用茶。”

  穆柯在她对面坐下,拿起杯子,道:“吴大掌柜不愧是圆慧方丈的师弟,这份从容镇定不是一般人拥有的。”

  “宗主的气度更让人心折。”

  穆柯喝了口茶,蹙眉,“吴大掌柜也习惯拿水待客吗?”

  “宗主来得过于快速,来不及让小二另外备茶,只好请宗主委屈一下,与我喝一种茶。”

  穆柯的手轻放在桌上,笑道:“吴大掌柜的爱好总是与众不同些。”

  “宗主行事也与人不大相同,彼此彼此。”

  吴奈不动声色,右手五指在桌上轻叩,怡然自得地举杯喝水。

  轿旁的一个轿夫突然右脚向下一踏,一股大力无声袭向端坐的吴奈。

  杯中水往外一泼,她低头浅笑再为自己倒上一杯,喃念道:“天气寒冷,这水未及入口便已凉透,真是扫兴。”

  穆柯的目光在那水渍处看了一眼,眼神微敛,笑道:“吴大掌柜好身手。”

  吴奈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亦回笑,“江湖混口饭吃,不得不谨慎。”

  站在客栈门口的小甲、小乙心里都捏了把冷汗,虽知老板深藏不露,但来人亦非泛泛之辈,随从无一不是高手,让他们不自觉有些担心起来。

  “据闻炎教教主在这里暂住,怎么今日未看到他人?”

  吴奈呵呵一笑,“宗主这话好生奇怪,司马教主即便人在这也不过是客人,他见或不见外人不是我这店主能决定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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