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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妾君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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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这种事,他柳似炎是堂堂的男子汉耶,竟被钱逼得要代姐出嫁,太扯了吧!再说,要他男扮女装已经够委屈了,居然还要待在那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他哪受得了啊!不成,他非得要赶紧想办法拿到休书,然后离开那个“老”色狼不可。对了,期限就三个月吧,他一定要在三个月内脱离魔掌……

  她是他的妾!这个不知道自己的夫婿生成啥模样,就直嚷著要休书的女人是他崔末亦的妾!难道她不知道女人的名节是很重要的吗,怎么可以那么不在乎,那么想当下堂妻?他到底是哪儿对不起她呀?更呕的是,他身为医术高明的神医,居然看不出眼前娇俏的人是男儿身,还被“她”当成了佣人!他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连性别都分辨不出来啊?……

  第一章

  现在正是牡丹争奇斗艳,花香满溢的时令,但柳家村这个坐落于城郊外,人数不及七十人的村落里,并无人有心去欣赏这美景,因为此时村内正举行着一场豪华气派的盛大婚礼。

  村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炮声隆隆,同时挂上了代表讨喜的红丝带,连男女老少也都换上最具喜气的衣裳,为这婚礼更增添了热闹的气氛。

  此时传来一声声的敲锣声,村民们一听皆扶老携幼赶紧来到最神圣庄严的祠堂。因为今日较以往充满了愉悦的气氛,所以村内每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家都站上了最好的位置,希望沾沾喜气,看能否借着新娘子的好福气而为自个儿带来好姻缘。

  “哎呀,柳二哥恭喜、恭喜啊!”柳钱香手摇丝绣,笑得合不拢嘴地向新娘子的爹道贺。

  “谢谢、谢谢。”柳权笑脸盈盈道谢。

  由于这门亲事是柳钱香穿针引线所促成的,所以她得意得犹如自个儿嫁女儿一般,热络地招呼着在场的宾客们。

  “三叔公、八婶婆您们看,我这个外地女儿没给您老人家丢脸吧,还替柳家找了个当今最有势力的雀门当亲家呢!”柳钱香好不得意的说着。

  “是、是,妳行、妳行,哈哈──”一群柳家村的长老们高兴得乐不可支。

  “没想到我们柳姓家族也有攀龙附凤的一天,真是我们族人的荣耀啊!”

  “是啊、是啊,哈哈──”

  长老们坐在一起,聊着这犹如天降神福般的喜事。

  而一旁的妇女们则正忙着向新娘子的娘亲道贺。

  “雪儿她娘,真是恭喜啊,没想到我们族人也能有这么风光的时刻呢!”一个爱好道人是非的妇人略带酸意的调侃夏侯焉语,因为她自个儿没生出这么个岁数的女儿,所以只能干瞪眼而已。

  “哈哈──”

  让言语不断叨扰着的夏侯焉语,被这群只爱道长论短的女人家包围得无处可躲,想逃也逃不了,直到有道声音救了她。

  “二妹、二妹,妳在哪儿?”柳钱香兴奋得用她那超高音的大噪门叫喊。

  “对不起,十三姐在叫我了,我先离开一下。”

  听到犹如救兵般的声音,夏侯焉语马上和这群七嘴八舌的妇人们道别,然后逃命似的离开了现场。

  在走向大厅时,夏侯焉语喃喃自语:“这群妇道人家怎么吃饱没事就爱嚼舌根,净会说些没内容的话,真受不了!再说,我可是嫁女儿耶,这些人当我是在卖女儿吗,真是的!”

  这时,她的眼角突然瞄到正在大厅一角伫立的儿子。“炎儿。”

  正在发呆中的柳似炎四处张望,找寻着声音的来源。“是妳啊,娘。”

  走到他的身边,夏侯焉语先是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拳。“你这小子杵在这儿做什么啊?”

  “娘,会痛耶!”

  “你啊。”夏侯焉语看了一下四周,“对了,都这个时候了,怎么真提和栈儿都还没来?”

  “还说咧,采音托人来说真提舅舅失恋,所以不会出席了,而小栈现在正处于能否娶得到虎严而苦战中,哪儿有时间来啊。”他无奈的抱怨。

  “什么!真提这家伙竟然也会失恋,我看天要下红雨了!再说,自己侄女的婚礼竟然都不来,下次若是让我看到他,嘿嘿,非整整他不可。”她笑得极为诡异,摆出一副耐人寻味的模样。

  “我说你啊,就算他们不来,今天怎么说也是你姐的大日子耶!你不帮着点就算了,居然还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夏侯焉语好气又好笑的说着。

  “娘可别只说我,妳不也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还敢说我咧!”他马上不甘心的反驳她的话。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摸摸自个儿的脸蛋,她自认自己应该隐藏得很好才对啊!

  看着柳似炎嘴角的窃笑,她这才明白,于是佯怒的说:“好啊!你这小子连娘都敢耍,真是不想活了。”

  “啊!娘,不要啊!”柳似炎对着眼前已作势要打人的母亲猛求饶。

  “求饶也没用,纳命来吧!”夏侯焉语气得追打着自己的儿子。

  他们玩得忘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已经吸引了大伙儿的目光。

  “喂!二妹妳……”柳钱香一副败给他们的样子。

  “啥?”望了一下四周,夏侯焉语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女儿的大喜之日,所以不好意思的对着众人笑了笑。

  一旁的柳权望着他们母子俩这样的行径,也只是一脸莞尔貌而已,并没有一丝不悦的神情。

  另一旁的长老们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这对他们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

  “对不起。”她不好意思的道着歉。

  “唉!算了算了,妳的动作快一点就行。”柳钱香着急地拉着她。

  “什么?”夏侯焉语居然还一脸胡涂貌。

  “还什么呢,花轿就快来了,快点请新娘出来吧,可别误了时辰才好。”不想为了这点小事而误了正事的柳钱香拉着夏侯焉语,急急忙忙的跑了起来。

  来到嫁房的门前,柳钱香和夏侯焉语看到一群小娃儿们等在门外没进房,看似无聊的坐在门槛上。

  “妳们这些小丫头们在这做什么,为什么不进去啊?”柳钱香看着她们这副模样,不解的问。

  一个长得相当可爱的小娃儿开口:“雪儿姐姐说我们还不能进去,要等她叫我们时,我们才能进去。”

  “嗯?”夏侯焉语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妳们先到前面等着,二婶等会儿带雪儿姐姐出去见妳们好吗?”

  “嗯……”女娃儿们围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讨论出了结果,转过头回话:“好。”

  随着小娃儿们的离开,她们两人立即走进嫁房里。

  原本嫁房里应该有一位待嫁的新娘才是,但现在竟然只见嫁衣平躺在床上。

  “哎呀!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新娘呢、新娘呢,怎么不见了?”看到此情形的柳钱香像发了疯似的重复着同样的话。

  夏侯焉语此时拿起桌上的信,读着信中的内容──

  爹、娘:

  请恕女儿不孝,出此下策实非得已,请见谅。

  罪女似雪留

  “这、这该怎么办才好,这该怎么办才好,二妹?”看到信中的内容,本来还留着一点希望的柳钱香,顿时有如从天堂坠落到地狱般,不知所措的拉着夏侯焉语嚷嚷。

  前来催促她们动作加快点的柳似炎,门都还没打开,就听见了柳钱香的叫喊声。

  “哇,叫得那么大声,香婶妳被抢了啊?”一打开门进来,他开玩笑的说。

  “你这小子,出口就没好话啊!”被柳似雪逃婚一事烦着的柳钱香,怒瞪着他。

  “香婶妳别这样看我嘛,小心皱纹又多了一条哦!”

  “你、你这臭小子活腻了是不是,让你瞧瞧我的厉害。”柳钱香简直快气炸了,双手紧拧着柳似炎的太阳穴。

  “哇──痛、痛啊!我认输了、我认输了。”他拍着桌子,大喊吃不消。

  看着正闹得起劲的两人,坐在一旁的夏侯焉语担心的说:“我说你们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胡闹;炎儿,别闹了,你姐姐逃婚了。”

  “啥,逃婚?姐真的这么做了啊?”柳似炎语带兴奋的看着娘亲。

  听到这番话的夏侯焉语,便觉得他话中有蹊跷。“炎儿,你说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啊!”柳似炎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只好先坦承:“嘿嘿,我只不过是提议而已哦!”

  “什么!?提……我就知道,依雪儿的个性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原来帮凶就是你;你这小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娘商量,实在是太乱来。”语毕,柳似炎马上受了她一记铁拳。

  心烦如麻的柳钱香大声喊着:“妳们还有心情玩,这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好了。”

  “那就退婚吧!”夏侯焉语口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头明了得很,以柳钱香的个性,绝对不会做这种赔钱生意,尤其在她收下那么厚重的媒人礼之后。

  “不行、不行,我们已经收了人家那么多的聘礼,而且也用得差不多了,哪儿有钱还给人家,况且我们根本惹不起雀门,这下完了、完了。”柳钱香烦躁得跌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撑着头。

  “是啊,该怎么办呢?”柳似炎对这提议虽是不觉得有不妥之处,可是为了村子里的村民着想,他还是加入了帮忙想法子的行列中。“那不如找人代嫁啊!”

  柳钱香摇摇手,“不行、不行,先别说我们柳家村的村民都是老弱妇孺,根本没有和雪儿一样年纪的人,就算是有,雀门双老也已经看过雪儿的画像了,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嫁娘的模样呢,唉──”

  此时柳钱香抬起头来,不经意的看了柳似炎一眼,突地觉得这小家伙长得可真有点神似柳似雪呢;不仅生得可爱如女娃儿般,更有着粉嫩的肌肤、鲜红欲滴的嫩唇,虽然已年届十七了,却还是有着娇小轻盈的体态。

  这时,柳钱香突然心生一计。

  被看得有点头皮发麻的柳似炎,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香婶,妳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好麻啊!”

  不理会柳似炎的问题,她径自走向夏侯焉语,在她耳边嘀咕了一会儿。

  夏侯焉语先是摇摇头,但在柳钱香又说了些话之后,她反倒像是如释重负般的猛点头。

  商量完后,柳钱香走向柳似炎,笑得非常灿烂,“炎儿,香婶知道你会为大局着想的。”

  “什么?”突然冒出这一句,柳似炎着实猜不着她话中之意。

  “你就代雪儿出嫁吧!”柳钱香毫不拖泥带水的讲明。

  “耶?我、我……”柳似炎嘴巴张得都可以容下一头象了,简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哇,别闹了,我可是个男孩子耶。”

  说时迟那时快,他又被夏侯焉语赏了一拳。

  “是你这小子唆使你姐逃婚的,这祸可是你闯出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像个男人给我负起责任来。”

  “我、我又没真的要姐这么做啊!”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柳似雪,不过他还是不想让自己成为牺牲品。

  “这样啊!那……”眼看儿子似乎不愿意配合的夏侯焉语,马上改变策略说:“不然你把欠我的银两一毛不差的还来,我就不逼你代嫁了。”

  “怎么这样啊,娘,妳好过分哦,竟然用钱逼我,我可是你的儿子耶!”本以为唆使柳似雪逃婚为上策的柳似炎,没想到此计竟出现反效果。

  “是吗?”夏侯焉语装傻的笑着,“儿子再生就有了啊!”

  “娘啊!”

  “叫也没用,如果你肯代嫁,我可以不收分毫你欠我的银两哦!”

  虽然心有不甘,却又逼于无奈的他叹了口气。“好啦,答应妳总行了吧!唉,真是一分银两逼死一位英雄。不过话说回来,娘,妳收了香婶多少好处啊,竟然就这样卖了自己的儿子?”他更是没好气的瞪着一旁的柳钱香。

  “嗯,哪有这回事,你想太多了。”夏侯焉语搭着柳似炎的肩,满意的猛笑着。

  “是吗?”柳似炎无奈的叹口气,心中真是懊悔不已。

  看事情搞定的柳钱香开口笑着,“哈哈──这样才乖嘛!”

  柳似炎眼角不时瞪着现出这烂主意的柳钱香,害得她有点过意不去,只好赶紧转过头去,当作没看到那道怨恨的目光。

  “要我代嫁也行,但总也要想个离开的法子吧,我可不想在那待上一辈子。”柳似炎不甘心的说着。

  “半年吧!”夏侯焉语认为这是最不会让人起疑的期限了。

  “什么,半年!娘,太久了啦,一个月就好。”要他男扮女装已经够痛苦了,竟然还要他长时间待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哪儿受得了啊!

  “不行,时间太短会被人起疑的,五个月如何,这已经很不得已了。”

  “什么?不要。”他根本不想委屈自己那么长的时间。

  “三个月,不能再少了,不然还钱来。”夏侯焉语实在很担心这小子不好好配合。

  “娘,妳……”眼看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他只好答应了。“好啦,好啦!三个月就三个月,这总行了吧!”

  “记得这三个月内要想办法拿到休书,知道吗?”夏侯焉语希望他赶紧拿到休书,好让这一切平安落幕。

  “好。”柳似炎非常无奈的回着。

  看着他们俩讨论出了结果后,柳钱香迅速拿起床上的嫁衣为柳似炎打扮;在穿上由红牡丹花萃取出红色染料所染制而成的衣裳后,再点上微淡的胭脂,静坐在床头的他,看上去就如同一朵娇嫩的红牡丹,美得令人咋舌,比起村里公认的美人柳似雪,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侯焉语对着坐在床头的柳似炎左瞧右看,兴奋得抱着他,“哇!好可爱、好可爱,实在太可爱了,你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娘,打扮成这德行哪儿可爱了?”他无奈的说着,才不希望人家说他可爱。

  “二妹,别闹了,快替炎儿盖上头巾吧!”实在受不了夏侯焉语那小孩子性格的柳钱香,连忙催促着他们母子。

  但在看到柳似炎这身打扮时,柳钱香也对他赞叹不已,心里直觉得真是可惜了,如果生成女孩,绝对是大美人一个。

  接过柳钱香手上的头巾,夏侯焉语亲手为柳似炎盖上,然后带着装扮好的他来到那些小娃儿们等待的地方。

  “来,雪儿姐姐就交给妳们啰!”夏侯焉语将柳似炎的手交到一个小女孩的手上。

  “嗯,我们会的。”女娃儿们高兴得围在新娘子左右。

  “来,雪儿姐姐小心点走哦!”

  “雪儿姐姐小心门槛哦!”

  小女孩们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带领着新嫁娘往祠堂前去。

  就在此时,祠堂上的众人皆因时间缓缓的过去,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长老,时辰都快到了,怎么还不见新嫁娘出来呢?”

  “是啊!”一旁有人附和着,都等不及想快点看到村内最美的新嫁娘。

  此时,柳钱香和夏侯焉语来到了祠堂。

  听到这番话,柳钱香赶紧上前打圆场的说:“哎哟,大伙儿怎么这么没耐性呢;七叔,人家姑娘家总得好好打扮、打扮,再说新嫁娘的爹都不急了,您这是在急个什么劲啊!”

  “这……”柳七叔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自己似乎是太心急了。

  在场的人也被这逗趣的话给惹得笑声连连。

  就在众人说说笑笑时,女娃儿们簇拥着新嫁娘来到了祠堂。

  柳钱香赶忙说:“你们看、你们看,新嫁娘这不是来了吗。”

  大伙儿全往祠堂大门的方向看去。

  虽然容貌被头巾所遮掩,但以柳似雪平时那副闭月羞花的模样,众人皆不难想象红头巾下的美颜。

  此时新嫁娘被女娃儿们拉到了柳姓祖宗的牌位前跪了下来,一旁的长老们也站起身来,依循柳家村中古老的结婚仪式开始为新嫁娘祈福。

  经过漫长的祈福仪式后,大伙儿高兴得围住新嫁娘说些祝福的话,最后才在新嫁娘的爹娘声声催促下,目送新嫁娘上了花轿前往雀门。

  京城雀府

  看到前来的花轿,齐管家赶紧向前迎接。“辛苦、辛苦了,请到里面用点茶水。”

  才刚招呼完柳钱香,又有二顶花轿来到了雀门,他赶紧又走向那二顶花轿。“哎呀!张媒婆、刘媒婆这一路辛苦了,请快入内落座。阿福、来福,伺候着贵客们。”

  一直坐在花轿里头的柳似炎径自打开布帘,向柳钱香招手。“香婶。”

  “哎哟,你这要出嫁的姑娘怎么可以自己掀开帘子呢,快放下来,真是胡来。”她赶紧跑了过来,迅速将布帘放下。

  “我又不是真的新嫁娘,怕什么嘛,真是的。”柳似炎嘴上嘟囔着,但又忍不住隔着布帘好奇的问:“对了香婶,今儿个是什么大日子,竟然来了三顶的花轿,这儿有三个人要结婚吗?”

  “这、这……”柳钱香实在是不敢道出实情。

  “这什么啊?”柳似炎有些不耐烦。

  “炎儿,我这也是为了柳家村啊!”柳钱香的声音小得几乎快被一旁热闹的声音给掩盖过去,可是柳似炎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一时间还没顿悟出话中之意而已。

  他开口问:“什么?”

  柳钱香对着轿中的柳似炎说:“那、那两顶花轿中的新嫁娘也是一样要嫁给雀末亦少爷的人,而雪儿只是来让人做小妾的。”

  “什、什么!?做小妾!”

  “香婶,妳、妳怎么可以这样?什么叫为了柳家村,为了柳家村就要牺牲雪姐姐的幸福吗?”听到这番话的他气愤得大骂,没想到竟为了这样的理由,就要柳似雪牺牲一生的幸福。

  “对不起,炎儿,对不起。”柳钱香顿时觉得罪孽深重。

  但轿中的柳似炎却出奇的静,静得有如温驯的小兔般。

  她很怕要是柳似炎就这样逃走了,雀府的人必定会大发雷霆,那到时候就算是她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给雀府呀!

  此时,鞭炮声砰砰作响,乐队吹奏起喜气洋洋的乐音,齐管家也大喊着:“请新人们到大厅拜堂啰!”

  柳似炎被一个丫鬟从花轿中请出,带进了大厅。

  而跟在一旁的柳钱香更是如坐针毡,虽然从门口到大厅的距离只需要短短半刻的时间,但对她而言却像过了数十年般。

  不过她一直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柳似炎只是乖乖的照着吩咐做,未有任何异样。

  拜完堂,柳似炎便和另两位新嫁娘被一旁随侧的丫鬟带离开大厅。

  见状,柳钱香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全身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椅子上。

  “唉!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没出什么乱子,要不然我这条老命可就完了。”一放松下来,她随手拿了一壶酒猛灌,好让自己压压惊。

  一位丫头将柳似炎带到了一间装潢雅致的新房中,“小少奶奶请在这等着。”说完之后,那婢女便离开了房间。

  坐在床头的柳似炎生气得本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可是生气归生气,答应娘亲的事情又不能不做,所以只好勉强自己捺住性子。

  要不然,以他亲娘的个性一定会要他付双倍的银两还债,也许还要更多也说不定,所以柳似炎想想还是牺牲自己,这样柳似雪也不必那么苦命了。

  “算了,我代嫁总比让雪姐姐嫁来得好,反正我是男孩子,又不会吃亏。”一想到此,他只好委屈一点选择留下来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柳似炎的身体也由正坐转而微倾,最后干脆连形象都不顾的靠在床柱上。

  “啊──不等了啦!”柳似炎掀开头巾,觉得有点不耐烦。“什么嘛,这头饰好重哦,我还真像个傻瓜似的乖乖等着新郎,我是脑袋有问题啊!”

  “算了,我也只是小妾而已,那老家伙一次娶三个,不可能在新婚之夜就来我的房间,再说,我一天下来也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都快饿扁了。”他看着前方满桌的佳肴,将笨重的头饰往床上一丢,二话不说就坐到案前大快朵颐了起来。

  “哇,食物耶。”他如饥民般啃食着眼前的佳肴。

  就在他吃得正高兴时,突然有一个人破门而入,吓得让他到嘴边的包子给掉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望了半晌后,柳似炎开口问:“你是谁啊?”

  那男人好奇的看着眼前之人,不敢置信她竟是生得如此迷人,而且美得有如仙女下凡般。“妳又是谁?”

  “我?”偏着头想了一下,他想起柳钱香说的话,便对眼前的男人说:“我嘛,应该算是雀少爷的小妾吧!”

  “小妾?”眼前之人竟是他今日所娶的三位新嫁娘之一!

  “你是佣人吧!”看着眼前说话吞吞吐吐的人,柳似炎也不等他说明身分,当下就把雀末亦当成了下人。

  这原本该坐在床头等他来掀头巾的娘子,不仅没有等他来,而且还自个儿吃起东西来;吃也就算了,还吃得像个饥民般,最可恶的是,她竟敢把一个堂堂雀府少爷兼丈夫的他当成了下人,再怎么说,看他这身行头也应该知道他不是下人吧!

  他为了逃离二老的魔音,才会一时误打误撞,不小心躲了进来,不过这小妮子也太没神经了吧,要是进来的是个坏人怎么得了。

  还没等他说话,柳似炎又说了一句:“一个人吃好无聊哦,你来陪我吃吧!”柳似炎笑着向他招招手,示意要他坐下。

  什么!这小妮子竟然让一个陌生人陪她一起吃东西,真不知道她脑里在想什么?

  对于柳似炎这种轻浮的举动,雀末亦不知为何,就是有一股莫名的不悦。

  “这个芙蓉包很好吃,虾卷也不错,对了,还有这个烧肉也超好吃哦!”柳似炎热心的将他认为好吃的东西,一个一个放进雀末亦的碗里。

  将食物堆满在雀末亦的碗中后,他也开始吃了起来。

  正吃得津津有味时,他看到自个儿夹的东西,眼前之人居然一点儿也没动过,于是他便皱着眉,“怎么,这些东西你都不喜欢吃吗?”

  “嗯,哦,不、不是的。”雀末亦连忙否认着。

  “那快吃啊,很好吃的。”

  “嗯,好。”望着自己碗中堆积如山的食物,雀末亦真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碗,直望着吃着东西的柳似炎,感觉柳似炎真的好象、真的好象那个在他心中存在已久的人。

  这时,想要夹烧肉的柳似炎看到一直盯着自个儿的他,好奇的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瞧啊?”柳似炎甚为不解。

  “这……妳很美。”不想编个理由搪塞过去,雀末亦就说出了实话。

  “唉,美有什么用嘛,只能拿来还银两用。”想起自己就是被这容貌所害,柳似炎的心情就十分不悦。

  “还银两?怎么,妳欠人家钱?”

  “是啊!我欠了一个养了我十几年的人钱,会下嫁也是被银两逼的。”柳似炎没好气的说。

  “是吗,妳是为了这理由才下嫁的吗?”不知道怎么的,一听到她是为这种理由下嫁,他内心竟有些许的不快。

  “嗯!”随口应了声,柳似炎又吃起了一旁的核果。

  “那妳现在开始就不需要愁了,反正雀府的钱是多到十代都花不完,这不是很好吗?”她是个嗜钱之人吗?可是看她的模样又不像是贪得无厌之徒,难道会是她编谎言骗他?

  “话虽如此,不过我才不希罕雀府的银两咧!”哼!谁要雀府的银两,柳似炎连一刻都不想待着。

  “是吗?”望着一脸纯真的柳似炎,他觉得眼前的人连那少根筋性格都和他心中的那个人很像。“我说妳啊,这么天真,哪天我把妳卖了,妳都还会跟我说谢谢。”

  “卖我?你会吗?”柳似炎用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纯真的回问着。

  “当然不会。”因为雀末亦觉得她很像心中的佳人。

  “你看吧,你果然不会啊!”

  “对了,妳不是应该等着妳的新郎倌来吗,怎么自个儿吃起来了?”

  正和一个核桃奋斗的柳似炎,一听到他问这话时,火大的说:“还说呢,那个老、色、狼一次就娶了三个女子耶,我又是最小的,他怎么可能来我这嘛!况且我饿了啊,总不可能要我等个今天根本不会来这的人吧?”

  听到此话的雀末亦在心中暗忖:什么老色狼,我哪里老了?况且我看起来也不像色狼吧!

  雀末亦内心气愤的看着她,心中直想要不是自个儿不小心闯进这来,平日他的确是不可能来这,更别说结婚的头夜会轮到她这个小妾服侍他。

  柳似炎拿着核桃,怎么使力都无法打开,于是将其拿到了他的面前。

  “帮我打开好吗?这好难打开哦!”柳似炎笑脸盈盈对着他,“而且,我还要他写休妻……不,是写休妾书给我,好让我早点离开这儿。”

  雀末亦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有这种想法;一个连自己丈夫生成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的人,就想要丈夫休了自己,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再说,女人的名节可是多么的重要,这个人的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于是雀末亦想了个点子,拿着连一丁点损伤都没有的核果,玩味的把玩着说:“要我敲开这个核桃可以,不过妳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怎样呢?”

  “耶?”柳似炎左思右想了一下,直觉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才对,因此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好吧!你说,不过太难的事我做不到哦!”

  一见诡计得逞的雀末亦爽快的用力一捏,便将核桃壳给拧了个碎洞。“我不会要求妳做些有难度的事,可是一时之间我也没想到要妳做什么,等我有需要时再与妳说如何?”

  “嗯,好啊!”吃着果实的他满足的答应。

  “哈──”雀末亦整个人突地高兴了起来。

  饱餐后的柳似炎,打着不是顶好看的呵欠。“好想睡,我想就寝了。”

  “这……”本想再与她聊些话的雀末亦,看着已经合眼的她便作罢。“那妳早点睡吧!”

  “嗯。”略带睡意的柳似炎点点头。

  正当雀末亦转身要走出去时,突然被他拉住。“啊,我差点忘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耶?”柳似炎拉着他的衣襬问着。

  “明天妳就会知道了。”雀末亦语带玄机的回答。

  “耶,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柳似炎疑惑的望着他。

  雀末亦笑得更是诡异,“我先走了,妳早点休息吧!”

  “哦!”柳似炎拉了一下雀末亦的手。

  “怎么了?”雀末亦睨着她的手。

  “睡前吻。”柳似炎像是撒娇般的凑近他。

  “咦?”还来不急反应的雀末亦,被柳似炎在自己的脸庞上亲吻了一下。

  “早点休息。”柳似炎说完便沉入梦乡中。

  不知道自己如何来到书房的雀末亦,摸着尚有微温的脸颊,出神的想着刚才的情景,喃喃自语:“我绝不会放开妳的!”

  第二章

  清晨时分、天色未明。此时省府中的仆人们早已经起来准备着餐点、打扫着庭院,个个忙得不可开交。

  今儿个可是三位新嫁娘拜见公婆的头一天,而服侍这三位新少奶奶的丫鬟更是严阵以待,帮忙打点着主子们的一切。

  天才刚亮,就已经看到雀府大少奶奶连君兰来到了厅上等候着公婆,而在她来了不久后,雀府二少奶奶常若水也来到了大厅。

  常若水先是给连君兰请了个安才坐了下来,然后安静的等候着雀家双老的到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连君兰看着天色将明的景色,直觉纳闷,都这天色了,怎么夫婿的小妾还没来呢?

  大伙儿都在大厅上等候着的同时,一个该出现的人不仅还没出现,竟然正在房内呼呼大睡,与周公打着太极拳。

  临芳丹苑内长年种植着牡丹花,清晨时分总会飘散着淡淡的牡丹香;牡丹花芬芳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宅院,飞舞的蝴蝶在袅袅白雾中舞动,让景色更显得雅致清幽。

  此时一位婢女手拿清水与梳洗之物来到柳似炎的房门前,敲了敲门,见没响应便径自走了进去。

  她先将手上之物放下后。走到床前拉起芙蓉帐,低下身来轻唤着床上之人:“小少奶奶起床了哦!”

  “嗯。”睡于床上的柳似炎轻停了一声,随即翻了个身,眼睛微动了一下后又睡着了。

  站在床前的丫鬟看着少奶奶的动作与模样,就犹如小娃儿般可爱,还真有点不忍心叫醒她,但职责所在,她还是不得不叫她起床。

  “小少奶奶起床啰。”她轻摇着她的身体,想让她能快点起来。

  柳似炎用手揉了揉双眼,在意识还很模糊的状况下,拉着那婢女的手,笑得有如天真浪漫的小孩般。“娘,早啊!”

  听小少奶奶这样叫着自己,竹丹心不禁莞尔。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直觉柳似雪的年纪应该与自己相仿,但却有着稚童般的表情与动作,真是可爱极了。

  “小少奶奶睡迷糊了,丹心不是您的娘,是您的侍女,请先起来洗把脸吧!”

  “嗯,洗脸。”柳似炎摇摇晃晃的起了身。

  她扶起还未清醒的柳似炎,将他带到梳妆橙而让他坐下来,细心巧手的为他打理着。

  在经过一段时间后,柳似炎的眼睛这才开启,由镜中看到正在为自己梳妆打扮的竹丹心。

  “啊!妳、妳是谁啊,怎么会在我的房里?”错愕的他不经意大叫。

  “小少奶奶,奴婢名叫丹心,是夫人派来服侍您的侍女。”看着惊慌失措的她,她不疾不徐的笑着说。

  “侍、侍女。担、担心?好奇怪的名字喔。”怎么会有人为自个儿取个这么怪的名字?

  “是牡丹的丹,小少奶奶。”

  “哦,牡丹的丹。”

  “是的,小少奶奶。”她边说着边将珠髻插在她的头上。

  “那真是巧呢,我们柳家村最富盛名的就是牡丹花了,而妳名字中又有个丹字,真提舅舅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和牡丹还真的很有缘耶。”柳似炎高兴得拉着她的手。

  “小少奶奶真的好可爱,真像个天真的小孩。”

  “咦?会像小孩吗?”不解的看着漾出笑意的她,他摸着头上的珠髻,“这好重,我不要戴这个。”

  “不行的小少奶奶,已经出嫁之人是要将头发盘起来,再戴着珠髻来表示自己的身分。”她急忙阻止她的动作。

  “可是我讨厌这个,我不要戴这个,妳帮我把它拿下来嘛,丹心。”

  “可……”看她这般坚持,竹丹心也不勉强她。“好吧,小少奶奶,不过至少要把这红丝带给绑上才行。”

  “嗯,好啊,这带子总比那珠髻轻多了。”

  整理好三千发丝之后,竹丹心不想替柳似炎更衣,但他却紧张得瞪大双眼看着她。

  “啊!丹心,妳、妳要做什么?”

  “替小少奶奶更衣啊!”

  “这、这我自个儿来就行了,不必劳烦妳了。”他这下可真的清醒了,若真是让她为自己更衣,那他是个男儿身的事一定会马上被拆穿。

  “可是……”

  “没有可是,不可以偷看我哦!”一把拿起身旁的衣服,他赶紧躲到屏风后,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

  “哇!小少奶奶,您真的……”她双手紧握,用超讶异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他左看右瞧,猛找寻着自己有哪儿没穿对的地方。“嗯,我都有穿好啊!”

  “不是的,小少奶奶是丹心看过最可爱的人了,这件淡红色绸缎的衣裳就彷佛是为了您订做的一样,您穿起来真的很可爱,犹如娃娃般吸引人。”

  她高兴得抱着他,早已忘了自己的身分。

  “唉,妳还真像我娘呢!”

  “不好意思,小少奶奶,丹心不是有意冒犯,请您恕罪。”她不好意思的从她身上离开,并跪下来为自个儿的行为道歉。

  “妳怎么了?快起来啊,我又没有怪妳的意思。”他并不在意这点小事,并赶快扶起跪在地上的她。“而且我觉得妳和我娘还真是挺像的,我们做朋友好吗?就这么说走了哦!”

  “这……”竹丹心生怕有所不妥。

  “不可以说不哦!”他坚持的说。

  本有些犹豫的她,看着他如此诚恳的眼神,也就欣然的答应了。“不过丹心还是叫您小少奶奶,我喜欢这样称呼您,可以吗?”

  “嗯,好啊!”他觉得叫他什么都无所谓啦!

  这时看着天色已亮的竹丹心,突然大叫:“啊!完了,要赶不上了。”

  “什么?”

  “今天可是新媳妇来这的头一天,是要向公婆请安的,若是您迟到就不好了。”

  “请安?”

  “没错,快走了,要不然真的会来不及了。”

  “什……”

  没等他再问些什么,她便慌慌张张的拉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柳似炎,往大厅的方向直奔而去。

  柳似炎和竹丹心二人匆匆忙忙来到大厅时,雀家双老已坐在上座,正受着新媳妇的请安与奉茶。

  就在此时,厅内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射在匆匆忙忙跑来的两人身上,并且纳闷的看着这对主仆。

  谁知说时迟那时快,柳似炎竟一个不小心地绊到了门槛,身体直往地上扑下去。“啊——”

  “小少奶奶——”听到柳似雪大叫的竹丹心,赶忙转头想去扶她,可是因为距离太远的关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快倒下。

  本以为自己会跌落在硬邦邦的石地上,谁知此时竟有个人拉住他的手,用力的将他往上拉,使他跌进柔软又结实的胸膛里。

  还惊魂未定的柳似炎,听见从他上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有没有受伤,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那人用相当温柔又担心的语气问着,而后又用责备的口吻对站在前方的竹丹心开骂:“妳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自个儿的主子差点受伤,妳说该当何罪?”

  “丹心知错了,请原谅奴婢。”看到眼前的状况,她赶紧跪下身来。

  看到下跪的竹丹心时,柳似炎这才从惊慌中清醒过来,挣开抱着自己的手,赶忙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她。“丹心,这又不是妳的不是,是我自个儿不小心嘛,妳没必要向这个人陪不是。”转头看向刚才抱住自己的人,柳似炎惊吓得瞪大眼。“啊,你、你不是……那个佣人吗?”

  此话一出,顿时令在场所有的人无不觉得莫名其妙。

  看着这个一来就差点闹出笑话之人,竟敢将堂堂雀府的大少爷说成是佣人,坐在上位的雀府双老也像是在看好戏般的不出声。

  “妳为什么要听个佣人的话啊?快起来吧!”柳似炎真是不解竹丹心的反应。

  “小少奶奶,没有照顾好您就是奴婢的失职,在雀府里是没有第二种理由的,少爷责备的是。”竹丹心吓得不敢站起身来。

  “少爷?谁啊?那个色老头在哪儿?”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柳似炎,四处看着大厅上的人,看哪个人是他刻版印象中的色老头?

  这时他扫视到坐在上位满头白发的雀翟,当下就把他看成是娶自己之人,顿时新仇加旧恨一起发作,柳似炎就气冲冲的走到他面前。“喂!你这个老头子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呢?快叫丹心起来啊!你都这么老了,还叫什么少爷,叫你老、爷、爷还差不多。”柳似炎没好气的对着眼前的雀翟劈哩啪啦念了一堆。

  “什么?”这下真是哑巴吃黄连了,雀翟一脸怒意的看着这个三媳妇。

  一旁的朱元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这媳妇儿真是人有趣了,丹心妳起来吧!”

  这时一直不敢起来的竹丹心在得到朱元的许可之后,便起身站到一旁。

  随后朱元转向一脸受气的雀翟,用调侃的口气说:“老爷,你这次可真是……哈哈——亏大啰!”

  “还笑!”雀翟一脸不悦的看着朱元。

  听着他们的对话,柳似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骂错人了,所以不好意思的猛道歉。“原来你们是雀老爷和夫人,真是对不起,是似……”他差点儿说溜嘴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于是赶紧改口说:“是似雪不好,请你们一定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哦!”

  “哇!听妳这样说,还真是不能怪妳了喽!”朱元用调皮的语气调侃着他。

  “也不是啦!”他不好意思的搔着头。

  此时朱元看着一直未开口的雀末亦,想起昨儿个他那硬是不肯洞房而逃给他们追的模样,相较起现在这种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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